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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紧我的萧备子

代孕

  我19岁的时候,一个男人和我说,他是我爸。此外我还有一个爸爸,现在在医院,在等肾源。


  我就是那个肾源。


  他和我说,我是当年他和他的爱人找代孕生下的孩子,因为种种原因,当时没有把我带走。


  “现在需要肾了就想起我来了?”


  我嗤笑,一个肾15万,一次代孕60万,真他妈精明。


  我在的村子是有名的代孕村,结实强壮的农妇们个个都怀着不属于她们的孩子。在这样的村子里,我一个没爹的孩子,很难不会想到自己可能是代孕的产物。


  那个男人找过我后,我妈和我说,当年她怀我已满九月的时候,那狗日的资金短缺,付不起尾款,直接去了国外,随后代孕机构也失去了联系,...

  我19岁的时候,一个男人和我说,他是我爸。此外我还有一个爸爸,现在在医院,在等肾源。


  我就是那个肾源。


  他和我说,我是当年他和他的爱人找代孕生下的孩子,因为种种原因,当时没有把我带走。


  “现在需要肾了就想起我来了?”


  我嗤笑,一个肾15万,一次代孕60万,真他妈精明。


  我在的村子是有名的代孕村,结实强壮的农妇们个个都怀着不属于她们的孩子。在这样的村子里,我一个没爹的孩子,很难不会想到自己可能是代孕的产物。


  那个男人找过我后,我妈和我说,当年她怀我已满九月的时候,那狗日的资金短缺,付不起尾款,直接去了国外,随后代孕机构也失去了联系,留下她和马上就要出生的我。


  这个生我养我的女人和我却没有血缘关系,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而我是一块烂肉,实在没人要,她才将我捡回去了。


  我妈是个壮实粗俗的农妇,她没有嫁人,与我的关系也不好。她坐在昏暗的屋子里和我讲出我的身世的时候,阳光照进来,照亮了漂浮的灰尘,也照亮了她木然的神情。十九年过去了,将她的怨恨也磨干净了。此时外面有人在敲锣打鼓将一面“爱心大使”的锦旗送到一个“代妈”的家,我真心觉得这面锦旗应该送给我妈,毕竟她当年只拿到一万,却把我这个没人要的玩意儿养到这么大。


  找我的那个男人和我说,只要我愿意捐肾,他就会把我接回去,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他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疲惫,脸上写的全是“我为了我的爱人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果然是真爱。


  我妈问我愿不愿意,我说愿意啊,当年他虽然生意失败后跑路,几年以后又东山再起。一颗肾换俩有钱的爹,挺值。


  虽然这些本就该属于我。


  新爹接我之前,我和他说,我还不能走,我还有个要求。


  他皱起眉来,旋即恢复表情,问我还想要什么。


  我和他说,把当年欠我妈的代孕费一分不差的还给她,还有十九年的赡养费。


  他愣了愣,说,那是自然。


  我走的时候,回头望着我妈,她站在那间破败的快倒塌的砖房门口,手足无措。她矮胖,我瘦高,我俩没有任何共同点,我从她而来,我俩是毫无关联但又最紧密的两个人。


  我又想起了送锦旗的事情,但这么荒唐的想法,我说出来,那个现在开着车的男人应该也不会答应。我自嘲的笑起来,随后又捂住脸,不让自己满脸泪痕被人看见。


  


  男人直接开着车带我去了医院,他说我的亲爹现在刻不容缓,急需肾源。我还没与自己的亲爹见上一面,我的肾就要先和他融为一体,我觉得我就是个装肾的容器。


  我从麻醉中醒来后,被告知手术很成功,我的亲爹的手术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身边有许多护工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但带我来的男人没有来看我一眼,他侯在我亲爹的手术室外面。


  术后我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新手机。男人带着个看着比我小几岁,满脸写着“我不好惹”的少年来看我,和我说,这是你弟弟,叫莫焕。


  我出离愤怒了,我有弟弟我他妈还要来当肾源?我难道他妈就是为肾而生的??


  我觉得我当时的表情肯定很扭曲,扭曲到可以让那个“我不好惹”仔脸上的字换成“这他妈是什么”。男人好像猜到我在想什么了,连忙解释说,莫焕的精子来源是他,和我的亲爹没有血缘关系。


  (注:男性和男性之间目前无法产生后代,必须由其中一人提供精子,然后寻找提供卵子的女性,结合后植入代孕体内,这样的孩子与男同情侣的另一人没有血缘关系)


  我才好受了些许,随即又感到分外的委屈。抹了把眼睛后,我才好好打量这个弟弟,说来好笑,我是被接来认祖归宗的弃婴,到现在见到的却全是和我没血缘关系的人,真正认祖归宗的只有我的肾罢了。


  莫焕比我高一截,身上的衣服全是些牌子货,他低头看着手机,我看不清他的脸,却觉得有些熟悉。他察觉到我的目光,抬起头来的时候,我“啊”了一声。


  他和福巧长得一模一样。


  


  福巧在福利院长大,是个傻子,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冲着我笑起来,从嘴里扣出来一块全是口水、亮晶晶的硬糖,要送我吃。


  我听说他是被人扔在福利院门口的,发着高烧,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后还是活了下来,只是烧成了傻子。


  他们推测福巧也是代妈生下的孩子,生了病,就成了残次品,没人肯要,就扔到福利院,扔给伟大无私的社会照顾,福利院里的孩子大多也是这么来的。


  我分外庆幸我是我妈第一次代孕时生下的,她还没有对一个个生下又被抱走的孩子麻木,还对这场交易的产物存有并不该有的母爱,我哭起来,她便心软了,一心软就是十九年。


  我不幸,福巧比我又更惨一些,他虽然傻,但是很乖巧,又独独颇听我的话,我便常与他耍。


  只是我没想到,当年那个造孽的代妈生了一对双胞胎,健康的被带走,成了莫焕,病了的残次品被扔到福利院,成了福巧。


  真是无巧不成书。


  


  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起福巧的事情,我能被他们这样扔给别人十九年,福巧这种傻子当然会被他们扔一辈子,除非莫焕亲爹或者莫焕哪天也需要肾源。


  作为失去肾的代价,我顺理成章的过上富二代的日子,我与新的家人也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他们随意给钱,我随意活。只是随着时间推移,我感受到了两道灼热的视线。


  来自莫焕。


  我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他的神经,是无意的肢体接触,还是几次浴后偶然的碰面,总之他将我摁在床上的时候,我没能挣脱。捐肾以后总归身体有亏损,莫焕又比我高一截,我自小都是习惯默默承受着的性格,我所做的就是咬着牙,不要显得过分狼狈。


  这件事,我没有和别人说。莫焕做起来放浪疯狂,那对夫夫想来也不会毫无察觉,既然他们一如既往的置之不理,我也不会去自讨没趣。


  他们不管,不是因为不在意儿子的背德行径,而是所有人都知道,这算不上什么感情,不过是一个器官对另一个器官的吸引,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戏弄。


  我以前看过一篇推送,说的是有些人天生有同性恋基因,还会遗传给后代。


  可都是同性恋基因了,为什么还会遗传呢?


  有一天我独自出门,许久才回来,莫焕正坐在沙发上,我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的脸发呆。莫焕朝我这边挪了挪,摁着我的肩头,在我的侧颈上吮吸。他笑着问:怎么一直看我,你是喜欢上我了吗?


  我全然没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只是看着这张脸说:你知道吗?你有个傻子兄弟。


  莫焕没有理解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你说什么?


  我摇摇头:没事,他死了。你现在没有那个傻子兄弟了。


  


  福巧死了。福利院安排他去打工,有两个混混看他是个傻子,逗弄半天,福巧扑打着反抗,被两人推进一旁的垃圾堆。他面朝地倒下去,倒在一根树立着的短钢筋上,从他的眼眶扎到颅内,当晚死亡,那两个混混之后逃到了省外。


  我今天出门就是为了看他一眼,或者说,看他的骨灰一眼。


  他的骨灰盒放在殡仪馆的寄存处,想来永远也不会从这里离开。我看着这面墙上,方方正正的,一格一格的,每一格都放着一个骨灰盒。我想起来今早在朋友圈看到的一张照片,因为疫情,客服付不起钱,把婴儿就扔到了代孕机构。婴儿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看起来和这一面墙的骨灰一模一样。


星野桃桃桃桃

迟到了的520特供——博士kdl补给包Ⅰ型 OOC版

确实不仅迟到了 还甚至在学校也没有写完…

甚至写到后来思想迪化忍不住ooc了起来

是送葬人给极境送礼的小短篇

摸鱼真爽,嘿嘿!

————————————

在拉特兰公证所我接过无数类似运送包裹这样的任务,但这一次 却让我感到些许不安。

“好啦,包装完成了!”可露希尔将花里胡哨的包裹递到送葬人手中。“快点去送给他吧,晚了的话,今天可就要这么普普通通过去了。”

“可露希尔小姐,这个包装我认为并不妥当。”

“哎放心啦,只要你送过去他一定会很喜欢的!”


“极境,出来一下。”送葬人站在会客室门口,手中是一个奇怪的包裹。

“怎么了?”极境将手中的一打线索7交给暗索...

确实不仅迟到了 还甚至在学校也没有写完…

甚至写到后来思想迪化忍不住ooc了起来

是送葬人给极境送礼的小短篇

摸鱼真爽,嘿嘿!

————————————

在拉特兰公证所我接过无数类似运送包裹这样的任务,但这一次 却让我感到些许不安。

“好啦,包装完成了!”可露希尔将花里胡哨的包裹递到送葬人手中。“快点去送给他吧,晚了的话,今天可就要这么普普通通过去了。”

“可露希尔小姐,这个包装我认为并不妥当。”

“哎放心啦,只要你送过去他一定会很喜欢的!”


“极境,出来一下。”送葬人站在会客室门口,手中是一个奇怪的包裹。

“怎么了?”极境将手中的一打线索7交给暗索,快步走向他。“居然主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不…”送葬人少见的犹豫了片刻,“是有个礼物要送给你。”他递出手中的包裹,极境带着些许疑惑接了下来。

(这么花里胡哨的包裹一看就绝对不是送葬人包装的。)

“是谁托你带来的吗?”

“是我本人。”送葬人有些窘迫,“包装是可露希尔主动要求负责的…她说你喜欢这种。”

“啊…嗯…我确实很喜欢,谢谢。”极境将心中对包装的吐槽用力咽了下去。

(这可是送葬人的礼物!)

“极境先生,你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不太清楚,我从昨晚就一直在会客室加班,还没来得及看日历——”

“极境哥,今天是520啦!520!!”会客室里的暗索忍不住出声提示。

“哦,520啊…等等,原来这是520礼物吗?!”

“是的。”送葬人诚恳地点了点头。

极境一时没缓过神,“那也就是说你终于同意和我在一起了?”

“请别开这种玩笑。”

“先生,别害羞,我也爱你。”

“请别说这种话,我并不能明白‘爱’这种情感的含义,所以即便你这样告诉我,我也无法回应你。”

(那种不安的感觉果然应验了。)

送葬人看了一眼极境。他低着头,摆弄着包裹上巨大的蝴蝶结,情绪失落到连送葬人都看得出来。

(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极境先生。”

极境抬起了头,迎上送葬人的目光。

“极境先生,520这个节日是可露希尔小姐介绍给我的。她告诉我这是一个‘告白’的节日,她解释了很久,我想我并没有完全弄清楚她的意思,这也导致了我们之间的误会,抱歉。”

送葬人沉默了一会儿,“在我看来,‘告白’是对自己重要的人表达感谢的仪式。所以,我想到应当给你准备一份礼物。”

“来到罗德岛后,我也渐渐对人的情感有了些许模糊的认识。而极境先生,你总是在战场上给我支援,并不遗余力地试图和我交流。我认为,你是罗德岛上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

“造成了你的误会,抱歉。但还请收下这份礼物。”

送葬人正视着极境,他脸上已恢复了平日的笑意,甚至还有增加的趋势。

(任务完成。)

“所以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吗,送葬人先生?”

“我想是的。”

“那就足够了。”

“…我先走了,不耽误你工作。”

“走之前可以亲一下吗?”

“…请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我没有在开玩笑。”

送葬人转过身,目光与他相接。

(他的确不是在说笑。)

送葬人凑近极境,轻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如果这是任务完成的附加条件的话,我想我还是能满足这个要求。”

——————————————

一天后。

“博士,你能想象吗?一个粉底白色爱心包装纸包裹的盒子,上面还打着红色的缎带。这种盒子,打开来,里面是整整一盒子破片地雷!”

“好啦好啦,别激动,我办公室外面也全被他埋了地雷。”

“后来我去问他为什么送我这么多地雷,他说,可以保障我的安全。

“我就说,我不需要,因为我相信他肯定会在我身边保护我,我也会支援他。

“结果啊,博士,他居然和我讲,他肯定没办法一直保护我的,还说要再带一盒子地雷给我!”

“唉…好啦好啦…那可是送葬人的礼物啊。”


星野桃桃桃桃

-极葬拉郎-

又名《博士让我与那个很强的三无白毛交涉可我居然喜欢上了他?! ~罗德岛的爱恋~》


——

“离开特殊小队参加这次任务真的没关系吗?据我所知第三小队的队长…”

“没关系,毕竟现在小队没什么任务。而且,我相信博士你会照顾好她的。别谦虚,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这次任务极其特殊,而且…还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

“啊?那个啊,工程部的之前和我倒了几天苦水呢。不过既然博士你信任我的能力…”

“那就放心交给我吧。”

“啊对了,博士,之前说的称呼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真是的…明明战友这个称呼更亲切一点啊。”


——

7:28 A.M. 天气/多云

切...

又名《博士让我与那个很强的三无白毛交涉可我居然喜欢上了他?! ~罗德岛的爱恋~》



——

“离开特殊小队参加这次任务真的没关系吗?据我所知第三小队的队长…”

“没关系,毕竟现在小队没什么任务。而且,我相信博士你会照顾好她的。别谦虚,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这次任务极其特殊,而且…还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

“啊?那个啊,工程部的之前和我倒了几天苦水呢。不过既然博士你信任我的能力…”

“那就放心交给我吧。”

“啊对了,博士,之前说的称呼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真是的…明明战友这个称呼更亲切一点啊。”


——

7:28 A.M. 天气/多云

切尔诺伯格,郊外,荒野


“这次任务已经交代完毕,介于目标众多,且作战地形复杂。”阿米娅顿了顿,“所以在编队中,博士特别委派了特殊小队三队的极境前来协助。”听见自己的名字,男子撩了撩自己额前的红发,向一众干员致意,脸上的笑容明媚得好似要去踏青而非进行一场恶战。

“极境产生部署费用的能力卓越,可以帮助费用偏高的干员尽快参战。”


“另一位新加入小队的干员是拉特兰公证所委派进行合作的送葬人先生。”白发的男子微微颔首,没有认真观察的干员压根看不出他做出了回应。

“送葬人先生可以在高地进行有效的群体输出,减少各位近战干员的作战压力。”


“那么,请各位做好准备,进行初步的作战规划,半小时后进入城区作战。”


——

8:00 A.M.  天气/多云

切尔诺伯格,28区废墟

“博士的作战计划已经通过通讯频道传输过来了。极境先行参战,由红云在后方建筑物进行协助。等敌人主力到达,米格鲁蛇屠箱?你们就守住前线,我会在后方协助你们。”说到这儿,煌颇为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电锯,“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精英干员的锯技!”

“煌…任务还没布置完呢。”

“唔啊!差点忘了!阿米娅妹妹你别生气啊…!!嗯…这次任务的关键是极境和送葬人之间的配合。极境除了提供部署费用以外,还可以为狙击干员提供支援,锁定隐匿目标。送葬人将会在包围圈后方,对敌人进行最后一击。”

“任务交代完毕,接下来就让整合运动看看我们的本事吧!”


——

8:12 A.M. 天气/晴

切尔诺伯格,28区废墟

“阿米娅,我们还有多少部署费用?”

“恐怕不够…煌,再等等吧。如果部署费用不够贸然下场的话…”

“都这种时候了还管什么部署费用啊!米格鲁她们已经快挺不住了!!”

“两位,别利用公共频道吵架啊。我可是会觉得你们正在扭扭捏捏地向我求助的喔。”极境的出现适时地拦住了冲动的煌,下一刻,他手中飘舞的蓝色旗帜便利用发信装置收取了足够的费用。

“好了,煌小姐,现在上场也不迟哦。”

“这家伙…倒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样不靠谱。”


“进展不错,等任务结束回去喝一杯吧?”

“等等,整合运动的领袖还没有露面,别掉以轻心。”

“说的也是。极境!部署费用够了吗?”

“足够放两个送葬人先生了。”

“…倒不早说。”

“那么,送葬人,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送葬人只是点了点头,将子弹填充进火铳。

“任务目标,消灭所有敌人。”


“这样…应该就不用担心了吧…?”

“…说的也是。”阿米娅少见地赞同了煌的观点。

对于被重重包围的整合运动而言,送葬人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噩梦。

而这一点,对于大多数罗德岛的干员同理。


——

9:14 A.M. 天气/晴

切尔诺伯格,郊区

“送葬人先生,刚刚那一战打得可真是太帅气了。看你的样子,你是拉特兰人吧?”

“是。”

“看起来你也不是感染者啊…你来罗德岛是为了?”

“清理协议。”

“…等一下一起去喝一杯庆功吧?”

“对不起,我不太擅长与人交往。”

“……”极境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

(这家伙和工程部的女孩说的一样啊…怪不得都放弃了。可这是博士拜托我的……)


“送葬人先生,别先急着拒绝啊。我可是觉得我们很合拍的。”

“谢谢。”听多了其余干员的流言,头一次听到有人给出这样的评价,送葬人略一扬眉,客气地道了谢。

(没有恶意。可他究竟想从我这里套出什么话?)

“喂,极境哥,别在那个机器身上花大力气了,赶紧回去吧!”走在队伍前面的红云回过头大声喊道。极境只挥一挥手,并未加快脚步。


他转过脸,脸上虽仍带着笑容,却增添了几分认真。

“所以先生,你是否愿意赏脸和我一起喝一杯?”

“…如果你坚持的话。”他感受到极境话语中包含着某种感情——也是他所无法理解的。


——

【权限记录】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

“没必要什么?几乎所有和他合作过的干员都畏惧他!这样下去以后还怎么安排作战?!”

“但他的任务都完成得十分出色。倒不如说,非常完美。”

“可是其他干员可不这么觉得!”

“他修理基建系统的时候很温柔。”

“这倒不如说他对机器比对人更有感情!搞不好他还真是某种机械生物,天哪。”

“严肃点。他现在可是我们罗德岛的一员。”

“总而言之,至少得派一个人。”

“可让他去理解感情有什么意义呢?换句话说,如果他理解了感情,他还是‘送葬人’吗?”

“那…博士,你今天怎么一直不说话?”

“博士,你有什么建议吗?”

“■■■■■■■■■”

【权利受限】


——某次■■■■对话记录




——

8:47 P.M. 天气/晴

罗德岛基建,酒吧

“酒量不错。”二人独处时的极境话少了很多,或许是被送葬人影响了。

(那他怎么没被我影响 好多说点话?)

“你也一样。”

一阵沉默。

虽是夜晚,酒吧内却只有寥寥几人在角落喝闷酒,驻唱的萨卡兹小姐见无人捧场,便自顾自的与一旁的侍者攀谈了起来。只有吧台上的收音机播放着电台中带有杂音的city pop,才不至于冷场,不过可惜,音乐也没法帮助极境维持话题。


沉默后再开启话题是件艰难晦涩的任务。

(要不然这样就算了。)

极境犹豫了片刻,侧过头瞥了一眼送葬人。出乎他意料,他在送葬人身上看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

(和刚刚仿佛把喝威士忌当做任务的送葬人完全两样。)

(…是酒精的作用?该死。说不定是刚刚变奏的苦情音乐渲染的。)

极境别过脸,无意识地搅拌着酒杯中的冰块。

(或许这就是博士派遣我的理由。)

他抿了抿嘴唇,眼中忽然多了几分笑意。

“再来杯螺丝起子。”

(看来,这家伙可没那些没耐性的女生说得那么糟。)


接下来虽说艰难,但进展还算顺利。

极境所想的无非是老套的剧情。原本并不相熟的两人利用酒精的积累,短暂地放下心防,逐渐熟稔,进而就可以深入了解对方的所思所想。

——如果送葬人真的愿意“短暂地放下心防”的话。

尽管送葬人也逐渐开始参与交谈,而非开始那样被动地回答他的问题。

(可他的想法,硬要说的话…与机器更加相似。)

虽已经被博士告知送葬人的移情能力有所缺失,但真正接触到送葬人并与他交谈……的确让人有些绝望。

极境猛灌了一口酒,思考着下一次对话的切入点,却遭对方抢了先。

“极境先生,我想能让你坚持和我共处一晚上的,不只是你兴趣使然吧?”

(他的表情分明是感到苦恼的。)

“…确实。”自知隐瞒会让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极境权衡后决定坦诚地回答送葬人。

送葬人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极境。

“为什么?”

见极境踌躇不决的样子,送葬人心里也大致有了答案,而且看见刚刚还侃侃而谈自信豪放的男子现在展现出这样的反差…

送葬人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

(好像,和他相处没那么困难。)

“对不起,不用说了。我能猜到。”

“…谢谢。”

“不客气。极境先生,为了完成任务,你也辛苦了。”送葬人举起自己的酒杯向他致意。

“那么,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这倒还没有。”极境苦笑着回答。

听到极境的回答,送葬人闭上眼睛,片刻后似是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我可以协助你完成这次任务。作为回报,”送葬人凑近了些许,威士忌的气味向极境弥漫开,“下一次作战请你继续协助我。”

“这是为了我们彼此的利益和方便考虑。有你在战场上,我完成任务也顺利得多。”

“极境先生,你的意见是?”

“乐意之至。”



——

【权限记录】

对干员送葬人而言,情感始终是难以理解的课题。而正是拜这一点所赐,送葬人才能完成拉特兰公证所众多的困难任务。也就是说,情感的缺失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干员送葬人卓越和稳定的作战能力,笔者并不建议强行转变干员送葬人的性格。事实上,他那样对情感一无所知的样子恰恰是极其富有魅力的一点。

干员送葬人先前的职务是拉特兰公证所的执行人,而这一点意味着他更多的时间是在与将死之人打交道,这一点或许能解释他对于亲密关系所持有的悲观情绪。但笔者相信,将来一定会有一个人让他明白情感的伟大力量。

——■■百年一遇■■■■先锋干员Elsium


【注释】凯尔希:再随便在记录上给自己增加奇奇怪怪的前缀就把你头上的红毛全拔了!


——

“你可想好了?一整个工程部宿舍的女生全都放弃了,人人都知道和他交往有多糟糕!”

“我和她们不一样。”

“因为你是男的?”

“……”

“……”

“好吧。我和你打赌,我在把他追到手之前绝对不会放弃。”

“赌什么?”

“…输了的人就去给凯尔希讲一个月睡前晚安?”

“你倒真豁出去了啊…。”

“毕竟不仅仅是我喜欢他,”极境笑了笑,“他也需要我。”

“呃。”

“所以你到底赌不赌?”

“…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