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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盐不是智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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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婧少吃点(回归更文版)

变废为宝

成长救赎向

BGM:薛之谦 《变废为宝》

7k+


01

刘耀文从梦里惊醒,身上全是冷汗,打湿了身下的床单。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睁大了眼睛确认四周的环境,心跳加速又加速,直到身旁的人嘤咛了一声。


“你干嘛?”

宋亚轩被刘耀文的突然坐起弄醒,揉揉眼睛翻了个身。


刘耀文不说话,手倏地抓住宋亚轩被子下的手,紧紧攥住。


宋亚轩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地将刘耀文的手往自己身侧扯了扯:“又做噩梦了?”


刘耀文在黑暗中点点头,宋亚轩借着月光看清楚刘耀文脸上的泪痕,明白了一切,他拍拍刘耀文的肩膀...

成长救赎向

BGM:薛之谦 《变废为宝》

7k+

 

01

刘耀文从梦里惊醒,身上全是冷汗,打湿了身下的床单。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睁大了眼睛确认四周的环境,心跳加速又加速,直到身旁的人嘤咛了一声。

 

“你干嘛?”

宋亚轩被刘耀文的突然坐起弄醒,揉揉眼睛翻了个身。

 

刘耀文不说话,手倏地抓住宋亚轩被子下的手,紧紧攥住。

 

宋亚轩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地将刘耀文的手往自己身侧扯了扯:“又做噩梦了?”

 

刘耀文在黑暗中点点头,宋亚轩借着月光看清楚刘耀文脸上的泪痕,明白了一切,他拍拍刘耀文的肩膀:“放心。这是我家,你很安全。”

 

刘耀文回过头看他,背对着窗外的光,看了几秒,松开宋亚轩的手,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宋亚轩。

 

宋亚轩叹了口气,也躺下,却睡不着了,他看刘耀文的背影,心跳砰砰,伸出手想去抱刘耀文,又辛酸地收回。

 

如果能让他睡个好觉……

 

刘耀文是躲到宋亚轩家的,因为他又在学校打架了,把人打进了医院,宋亚轩赶到时,刘耀文正蹲在地上抽烟,垂着头,头发上蹭了白灰,表情看不清楚。

 

还没等宋亚轩看清楚,就听见远处的咆哮声,他抬眼一望,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不远处,对着教导主任破口大骂,话难听极了,内容无非就是说刘耀文怎么怎么不堪,怎么怎么难管,话语粗鲁,不知道还以为刘耀文是他的什么仇人,哪里会是儿子。

 

事实上,刘耀文也根本不愿意认这个爹。

 

宋亚轩皱了皱眉,低头看刘耀文,刘耀文无动于衷,一根烟抽到燃尽,他把烟掐息在地上,烟头一拧,一小块烟灰在地上留下印记。刘耀文站起身,抬起头,撩开额前的刘海,露出被打伤的眼睛,朝宋亚轩伸出一只手。

 

他不说话,宋亚轩也不说话,只有刘耀文爸爸的谩骂声不绝于耳。

 

宋亚轩从他的眼神里读不出半分东西。宋亚轩觉得自己不够懂得刘耀文,但是,他又觉得,他是世界上最懂刘耀文的人。

 

比如,此刻,他知道,刘耀文需要一个家。

 

“我带你回家。”

他拉着刘耀文的手,往家走。

 

背对着谩骂和嘈杂,他走得步伐坚定,头也不回。所以他没看到刘耀文眼里的泪光。

 

“不用氧只靠光”

 

02

刘耀文是个孤僻怪,少言寡语,独来独往,几乎没人听过他说什么话。在外人看来,刘耀文的处事原则只有一个:拳头。

 

学校里没人敢惹他,他似乎天不怕地不怕,不发火的时候安安静静,厚厚的刘海垂下,狼尾乖顺地伏在后颈,一言不发地注视着眼前人来人往。发火的时候眉头皱着,狠狠咬着唇,就要把嘴唇咬出血,拳头挥上去,打的对面的人连连哀嚎。

 

教导主任次次严厉地训斥他,他不以为然,点头应和,只有说到要请他爸爸来学校,他才脸色微变,开口说话,嗓音沙哑:“别找他来。我自己解决。”

 

最后总是宋亚轩拉着刘耀文给人家道歉,刘耀文站在不远处,手插着兜,看宋亚轩弯着腰笑着脸道歉,他皱皱眉,撇撇嘴,走到一旁去抽烟。

 

宋亚轩是他唯一的朋友,品学兼优,绝对的好学生,好学生唯一被老师吐槽的点就是天天和刘耀文厮混在一起,言辞有些激烈,说宋亚轩,你难不成还想和他处对象吗?

 

宋亚轩几乎是瞬间就红了眼,生平第一次梗着嗓子回复老师:“您凭什么瞧不起他?”

 

“因为他是废物!”

老师也不甘示弱,看着宋亚轩倔强的神情,更加恨铁不成钢。

 

宋亚轩低着头不说话了,走出办公室,到校门口就看见刘耀文靠着墙等他。校服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上面站着白灰,远远一看好明显,像洁白纱布上的一点红。宋亚轩站在原地迈不动步子——他对刘耀文,绝对不止友情那么简单。

 

那天晚上,刘耀文走在宋亚轩身边,两人都沉默不语,直到走到宋亚轩家门口,刘耀文才拉住宋亚轩,从兜里掏出一沓钱。

 

“给你。”

“别对我这么好。”

“我不值得。”

 

宋亚轩愣了几秒,钱被塞进手里,宋亚轩低下头数,56块钱,不多不少,是上次刘耀文打架,宋亚轩去给人家赔礼道歉时买果篮花的钱。

 

宋亚轩叹气,看刘耀文走远了的背影,心像被浸泡在了陈醋里一般发酸——他心疼刘耀文。

 

说起来,刘耀文和宋亚轩的相遇算得上是校园纯情小说,英雄救美的情节俗套,但却让宋亚轩一辈子记忆犹新。他永远忘不了,刘耀文在雨中向他狂奔而来,一手抓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挥拳向校门口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小混混落荒而逃,刘耀文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到宋亚轩身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宋亚轩在雨中注视他的背影良久,直至消失。

 

他知道他叫刘耀文,却不是他以为的刘耀文。

 

从那之后,刘耀文身边就多了个小跟班,刘耀文的脸上未表露出不耐之色,但是对宋亚轩爱答不理,他本以为宋亚轩的热情没过几天就会消退,谁承想六个月过去,他竟习惯了身边有宋亚轩的存在。

 

他正缓慢地一步一步卸下伪装,给宋亚轩看一个血淋淋的、真实的自己。

 

他想告诉宋亚轩,他刘耀文,真的是个废物。

 

但废物也会变废为宝。

 

宋亚轩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拯救刘耀文的机会,他会在考试到来之前把刘耀文拉到自己家,讲题到凌晨一点,恨不得把所有知识一股脑儿灌给刘耀文。他以为,只要刘耀文成绩提高,就会缓和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

 

他错了,刘耀文考试成绩确有起色,但是他爸爸仍然对他破口大骂。刘耀文倔,摔了门出来,带着宋亚轩直奔江边。宋亚轩懂他,会哄他,把抹茶味的冰淇淋塞进他手里。

 

“我说了考试进步给你买冰淇淋。”

“能陪我安静地吃完吗?”

 

刘耀文不说话,盯了宋亚轩三秒,开始吃冰淇淋。

 

宋亚轩意识到这办法根本行不通。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他去刘耀文家,找到刘耀文爸爸,已经做好了和长辈促膝长谈的准备,谁知道们一打开就看见满地的酒瓶,刘耀文爸爸面色酡红,问他是做什么的。

 

宋亚轩紧张地手心冒汗:“我是刘耀文的朋友。”

 

男人听见刘耀文这三个字瞬间发起火来,把手里的酒瓶摔碎在地上,指着宋亚轩:“那个混小子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我家不欢迎你!”

 

“叔叔,耀文他……”

 

“他和他那个妈一个鬼样子,他不是我儿子!他是他那个不检点的妈和别人生的野孩子!”

 

“你有完了吗?”

这声音并不熟悉,但是宋亚轩就是知道是谁。宋亚轩回头一看,刘耀文站在他身后,眼神狠厉地注视着这个醉醺醺的男人。

 

“你个小兔崽子!你他妈还敢回来?怎么?又跟着你妈那个娘们到处接客去了?”

男人的话说得愈发过分。

 

刘耀文几乎是瞬间就暴怒起来,握着拳头就要挥上去,宋亚轩眼疾手快地制止了他,这边刚消停住,那边刘耀文爸爸抄起酒瓶子就往刘耀文身上砸,宋亚轩在那一刹那居然没有其他反应,只是一侧身护住刘耀文,酒瓶子碎在宋亚轩身上,玻璃碎片划伤了后脖颈,殷红的血淌下来,刘耀文啐骂了一声,带着宋亚轩下楼,狠狠地关上了门。

 

刘耀文带着他去诊所包扎,眉头全程紧皱,紧张地看着宋亚轩的伤口,一向不会照顾人不会关心人的他,竟然握着宋亚轩的手,拍拍他的背:“疼吗?”

 

宋亚轩错愕了几秒,然后冲刘耀文笑:“不疼。”

 

刘耀文有些恍惚,他不自觉地回给宋亚轩一个笑,宋亚轩很明显有被震惊到:“刘耀文,你笑起来很好看,多笑笑。”

“还有,别打架了,挺疼。”

 

刘耀文低下头,耳朵上是一层不寻常的绯红,看得宋亚轩心波荡漾。

 

他好想被刘耀文喜欢。

 

他受伤的那几天,刘耀文一直围在他身边。每次上药宋亚轩疼得嗷嗷叫,刘耀文就把自己的一只手递过去,示意他攥着,由着宋亚轩在自己手心里抠出几道血痕,他眼神里流露出的点点心疼,被宋亚轩尽收眼底。

 

宋亚轩第n次觉得,自己的喜欢露了马脚。

 

他不信刘耀文像别人说的那样无恶不作,他只相信,此刻给他上药,温柔细心的刘耀文。

 

 

03

刘耀文那一晚上做了两次噩梦,第二次的时候,宋亚轩实在放心不下他了,拍拍他肩膀,示意他跟着自己来。

 

刘耀文乖乖地跟他到来到阁楼,栏杆只有半腰高,刘耀文的手握上冰凉栏杆,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那是宋亚轩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刘耀文。

 

“你怎么了?愿意和我说说吗?”

宋亚轩这时候不敢跟他开玩笑了,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他。

 

刘耀文倔强地不肯接,宋亚轩也不收回,看着他,噘着嘴巴,大有撒娇的意味,刘耀文竟鬼使神差地接过了,手一伸拉过宋亚轩的手腕,将人扯向自己。

 

“宋亚轩,你为什么我对我这么好?”

“我是个亲生父亲都嫌弃的废物。”

刘耀文攥着宋亚轩的手腕,不撒手。

 

“这是个秘密,现在还不能说。”

宋亚轩神秘地笑笑,扒开刘耀文攥着他手腕的手,而后与他十指相扣。

 

刘耀文愣住,几秒钟之后转移视线向漆黑的夜,沙哑的嗓音里带着点暧昧,温柔的话语里带着点试探:“我可以……抱你吗?”

 

“什么?”

 

“我是说,万物都睡着了……”

“我可以抱你吗?”

 

宋亚轩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来不及点头,就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刘耀文的双手环在他后腰处,紧紧扣住,他把头埋在宋亚轩颈间呼吸,半晌,宋亚轩发觉颈间湿漉漉,他摸了摸刘耀文发尾,笑道:“文哥也会哭吗?”

 

刘耀文浑身一僵,而后将宋亚轩搂得更紧:“我以前从来不哭。”

 

宋亚轩被他抱在怀里,听他低沉喑哑的嗓音讲述那个永远的噩梦。

 

那时候刘耀文只有十二岁,还在上小学,爸爸妈妈的关系还不像现在这样僵,尽管偶尔会有拌嘴吵架,至少在刘耀文面前也算和谐融洽。直到刘耀文隔着一扇沉重的木门,听见房间里爸爸打骂妈妈的声音。

 

话语难听到不堪入耳,一声一声的某种长条形器具打在身体上的声音清晰地传进耳朵,门后的刘耀文攥紧了拳头,他知道妈妈在受委屈,可他不敢进去,怕惹怒了爸爸,等自己不在家时,爸爸会更加残忍地对待妈妈。

 

他害怕地躲进卧室,紧紧地关上门,钻进被窝,将耳朵蒙起来,想屏蔽掉爸爸的辱骂声和妈妈隐忍的哭声,可他屡次失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曾经以为的幸福竟是如此不幸。

 

往后的许多天,他都能听见这样的声音,他夜夜睡不着觉,即使睡着了也是极浅的睡眠,有一点声响就会惊醒,然后睁着眼到天亮。他也看见过妈妈身上的伤口,他红着眼睛问妈妈,妈妈含着泪摇摇头,说没事的,你别担心。

 

刘耀文知道,妈妈既然这么说,就意味着自己帮不上她。

 

他开始封闭自己,脾气变得暴躁,回到家拒绝和父母对话,把自己关进房间,灯也不爱开,昏昏沉沉地一天又一天。

 

噩梦发生在一个雨夜。

 

刘耀文那天从学校回到家,一进家门就看见爸爸正在烧妈妈的衣服,妈妈好像是不在家,烧焦的气味熏天,刘耀文捂着嘴巴直咳嗽,转身想要走。

 

手刚碰上把手,就听见爸爸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干什么去?”

 

刘耀文转过身,颤抖着:“我……我要去找妈妈……”

 

他说完这句话,就看见爸爸的表情变了,明显变了,眼神变得不太对劲,狠厉中带着点冷漠,说出的话让刘耀文如同被蛇缠绕一般全身血液凝结。

 

“你要是敢出这个门,我就杀了你妈。”

 

刘耀文当即眼前一黑,差点倒下去,还好扶住了门把手,他害怕极了,不敢开门,不敢进屋,呆呆地站着,注视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他在那一刻,有些不太确定,这个恐怖的男人,这个扬言要杀了他妈妈的男人,是他的父亲,亲生父亲。

 

他站在那里和爸爸对视三两分钟,什么也没发生,但是刘耀文已经出了一身冷汗,手心里湿乎乎一片,眼前都快要冒金星。

 

直到爸爸收起了火盆,收拾好了客厅,然后走进了卧室,刘耀文才敢走进自己的卧室。

 

那是十二岁的刘耀文第一次见到恶魔,他抱着自己在黑暗中坐了一夜,吓得发烧烧到三十九度,自己一个人靠着意念硬挺过来,病得虚弱至极,最后是妈妈回到家,才发现了烧到不省人事的小刘耀文。

 

那次之后,刘耀文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时而面无表情,时而情绪激动,问他什么他也不说,拼了命地学习学习,将自己关进黑暗,不与外界接触,考上了最好的高中,当拿到高中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拉着爸爸妈妈到民政局办了离婚。

 

爸爸醉醺醺的,刘耀文用凶狠的语气威胁他,最后被打了个半死,还是办了离婚。刘耀文将妈妈送回老家,却不让父亲走。

 

“你要一直在这里,我要看着你,不会让你去骚扰我妈妈。”

 

刘耀文会定期给爸爸一些钱,但不管他的生活起居,别人说他不孝,他一拳将人打倒在地上:“他根本不配让我孝顺他。”

 

他要打好几分工,常常累得打晃,这样一来,晚上睡眠居然改善了许多,那时候留下的精神衰弱也好了不少。他从来不怕别人说他是废物,他也从来没想过会有人走进他的生活,事无巨细地照顾他,宋亚轩是头一个,也会是唯一一个走进他心里的,他发誓。

 

他此刻窝在宋亚轩颈窝里,讲完整个故事,他感觉自己脖颈间湿漉漉的,站起身来,宋亚轩竟然在掉眼泪,他赶紧揽过宋亚轩,一双粗糙的大手摩挲着宋亚轩的脸颊。

 

“你别哭,哭起来丑死了。”

刘耀文想逗他笑,没想到这么一说完,宋亚轩哭得更凶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你不用打工的,我可以帮你,你可以住在我家,我可以帮你所有所有……”

宋亚轩用手背胡乱地擦眼泪。

 

刘耀文咬了咬牙,一只手钳住宋亚轩的两只纤细手腕,另一只手揽过他的腰,低下头,一言不发地吻上宋亚轩的唇,顾不得他正掉落的泪珠。

 

宋亚轩懵了一刹那,连挣脱也忘记了,眼泪还在掉,却也仍然在往刘耀文怀里靠。

 

夜风习习的天台,喧闹声音归于平静,灯光暗淡,万物沉睡,他们拥抱,不止于拥抱。

 

04

关系一旦确定,许多从前没办法说的东西就变得清晰明朗起来,刘耀文摸着宋亚轩的发尾问他你是不是早就有这个意思。

 

宋亚轩难得的不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一早就喜欢他,刘耀文回他你怎么不说,宋亚轩这下不吱声了,窝在臂弯里,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嘀咕:“我想……你先说。”

 

刘耀文转过头来认真看他的脸,他突然觉得,自己童年的一切不幸似乎被眼前的天使治愈,当他无数次地趁着黑暗偷吻自己额头,无数次在厕所里拿着自己照片抹眼泪,无数次睡梦中呢喃自己的名字,他觉得,宋亚轩每一次“犯傻”,都是在治愈自己心上的那道疤。

 

宋亚轩大概真的是天使,笨笨的天使只会一种魔法——点石成金,变废为宝。

 

刘耀文拉着宋亚轩走夜路,大手紧紧牵着宋亚轩的手,一刻不松,步伐不快,够他们看清路上的每一寸景色,走到路灯下就要交换一个吻,让接吻的身影被路灯拉长,长到无穷无尽,像永无止境般的未来与口头许诺的长长久久。

 

刘耀文说相爱总是说得笨拙不灵巧,常常气得宋亚轩有些发恼,拍打着他的肩膀:“这道题不会做晚上就不要来和我睡。”

 

刘耀文眼一眯,狼王的气质又藏不住,最后被宋亚轩一个眼神瞪得耷拉下狼耳朵,乖乖分析眼前的数学题。

 

刘耀文似乎真的很喜欢和宋亚轩在一起睡觉,占有欲作祟常常要把人搂到喘不过气才肯松一松手,南方的夏天呦,刘耀文丝毫不在意出汗或多热,就是抱着,贴着,发丝也相连着。

 

这还算是好的,至少宋亚轩能面色微红的讲出来。剩下的真是让宋亚轩羞愤到恨不得把刘耀文从床上踢下去。

 

男孩子的青春期,荷尔蒙分泌旺盛,欲望强烈属正常现象,可是不知是不是刘耀文太过旺盛了,常常逼得宋亚轩满脸泪痕跟他求饶。

 

刘耀文捏着套子亲亲他耳后:“戴上再来一次,不然该生病了。”

 

宋亚轩趴在床上喘着气,哭得泪痕涟涟,说好累,刘耀文瞧他实在累得发紧,不再逼他,只是清理好后睡觉时还是要凑上来紧贴宋亚轩。

 

最让宋亚轩心软软的还是刘耀文缺乏安全感时窝在他怀里。

 

那次是刘耀文回家取东西,爸爸正好在家,二人一言不合又吵起来,爸爸动手打刘耀文,刘耀文不愿还手打他,就硬生生受着,后来回到宋亚轩家时,胳膊上好几条口子,血淋淋地晾在那里,看得宋亚轩心慌。

 

给他处理好伤口,刘耀文累极了,趴在床上,头靠在宋亚轩的肚皮上。

 

“宋亚轩儿……我好累……”

 

宋亚轩拍拍他的脑袋,笑笑:“允许你今天少做一道题啦,快睡。”

 

刘耀文勾起嘴角淡淡一笑:“不是……我有的时候……甚至想杀了他……”

 

宋亚轩浑身一僵,循着被角去握刘耀文的手:“不要……”

“刘耀文,你不能因为他赔上自己的一辈子。”

 

“我这一辈子有什么好过的,废物一个,和他同归于尽没准是我积德……”

 

宋亚轩整个人猛地一抖,他推开刘耀文,翻身下床,仓促间绊倒在地上,刘耀文伸手扶他,伸过来的手被他躲开,刘耀文听见宋亚轩颤抖的声音。

 

“那我呢?”

 

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安排尽余生,有没有考虑过你与罪人同归于尽那我该怎么办,有没有想过你走了我要如何度日,有没有真正明白过我们正相爱。

 

刘耀文你没有,对不对?

 

宋亚轩站起身,面对着刘耀文狠狠关上门,他觉得无力,自己竟然自以为拯救了一个疯子,还不可救药地爱上他……

 

夜深深沉沉,他一个人在巷子里游荡,手揣进兜里,他承认他在和刘耀文赌气,也始终跨不过心里的坎,他在关闭的店铺前坐下,将下巴抵在膝盖上,静静地看面前被风吹动的一草一木。

 

他好爱刘耀文,刘耀文似乎爱他,又似乎不爱他。

 

他相信那些心跳和暧昧都是真的,可是刘耀文在同他讲那些颓疲不堪的话术时的自私又让他真情实感地难过。

 

他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分不清刘耀文的爱或不爱。

 

05

宋亚轩在门口坐了好一会儿,站起身打算活动活动然后回家,刚站起来就听见巷尾一阵喧闹声,这声音在寂静的此刻显得格外突出。

 

宋亚轩探头向巷尾看,看见几束手电筒的光七七八八地横亘在砖墙上,光线被阻挡,投射的影子仿佛是一堆人围着一个人,宋亚轩仔细听,内容听不清,但情绪都很激动,他有些害怕,心想这些人是不是在打架,在欺负人。

 

他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壮着胆子往前走,想要走上前去看个究竟,他没走近几步,就意识到不妙了,这声音有些熟悉了,不好的预感不停翻涌,他步伐加快往前走,眼泪往外流,他擦掉,咬着牙。

 

他在不远处站定脚步,探探头,果然看见一堆人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他顿时急起来,刘耀文在中间抱着头,周围的拳拳脚脚都落在他身上,刚刚宋亚轩给他包扎的伤口又重新裂开,往外涌血。

 

宋亚轩急得不行,抄起一旁的铁锹,往那几个人背上砸,这力气不小,一砸砸倒一片,宋亚轩冲上去拉住刘耀文的手,将人拽起来,然后拉着他在巷子里飞奔。

 

耳边的风声呼啸,脚下的步履不停,宋亚轩拉着刘耀文在深巷中,背对着身后的叫骂声往前跑,宋亚轩不知道这样跑的尽头终点在哪,但他觉得,只要刘耀文在他身边,哪里都可以是终点。

 

青春里的飞奔次次都弥足珍贵,是逃离或是追赶,是疯狂或是涅槃,无论如何,都是一等一的珍贵。

 

此刻,爱与救赎,都是青春的别样诠释。

 

 

他们在很远处停下,宋亚轩松开刘耀文的手,拄着膝盖喘气,谁料他刚松开手,刘耀文的手就又扣上来。

 

“别生气……”

“我这个人不会说漂亮话,就连我爱你我也没和你说过几次。”

“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没有你的未来……”

“换句话说,我的以后,以后的以后,你都要在。”

 

宋亚轩喘着气,眼泪又不争气地往下掉,忽略掉内心的澎湃心跳,眼泪一抹,眉一挑,问刘耀文。

 

“刚才怎么回事?”

 

刘耀文愣了愣,乖巧回复:“好像是上上次那伙人找来的。”

 

“你怎么不还手?”

 

刘耀文笑了,甜蜜快要从眼睛里溢出来,轻轻的一句。

 

“因为老婆说过,不让我打架。”

 

你把我从黑暗里打捞起,我便要在光明里爱上你。

 

是你把我变废为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