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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宫其实很有用我不能割

【原创】破窗(完结)

先发全文网址:

百度云

https://pan.baidu.com/s/1qd4di3H4DExJUnDaKXjJOg

石墨在这里

https://shimo.im/docs/lJPx3qhzX3cNbHK8/ 

正文:


  哔——


  “TQ-FJD-12呼叫ZJD-3,请回复!!”


  哔——


  “TQ-FJD-12呼叫ZJD-3,请回复!!”...


先发全文网址:

百度云

https://pan.baidu.com/s/1qd4di3H4DExJUnDaKXjJOg

石墨在这里

https://shimo.im/docs/lJPx3qhzX3cNbHK8/ 

正文:

 

 

 

 

  哔——

 

  “TQ-FJD-12呼叫ZJD-3,请回复!!”

 

  哔——

 

  “TQ-FJD-12呼叫ZJD-3,请回复!!”

 

  哔——

 

  “ZJD-3收到。”

 

  黑暗的屏幕忽然亮了起来,伴随着滋滋啦啦的噪声和闪烁不定的画面,一名身穿特殊服饰的金发女人出现在屏幕之上,身上的灰土和憔悴的面容让她看起来相当狼狈,但目光却依旧坚定,不像是一个正在经历着绝望的遗落者。

 

  “这里是TQ-FJD-12技术部门总部,我是部长贝亚特·班纳。正如全世界所知,我们所在的玛丽亚特区正在经历一场浩劫。”她声音极具沙哑,像是很久没有喝到水了,嘴唇干裂的可怕“距离最后一波救援队伍的离开已经有一个月,此后我们便失去了与本部的所有联系,本部单方面对信号的切断使我不得不用三周的时间来做电路维修试图联系上本部,这严重耽误我们的工作进程。”

 

  她口气强硬,态度也有几分恶劣,但身为弃民这一切都可以理解。

 

  “这里是ZJD-3技术部门总部,我是研究组组长黎各·布列切安斯卡。很不幸,根据一个月前对玛利亚特区的生命检测结果,其生命迹象不足百分之五,最高指挥部已在一个月前放弃了对玛利亚特区的搜救行动。”戴眼镜的女性客观冷静的说道 “在这种情况下本着求生欲望,并且凭借着极具高超的技术和生存技巧联系上本部,这使我不得不心存敬佩,也促使我接通了这则通话。”

 

  她顿了顿,口气依旧滴水不漏。

 

  “很抱歉我无法传达任何的求救信号,我能做的最多也只是传达您最后的遗言。玛利亚特区现如今已是禁区,在内的所有生物已被定义为感染源,对您我们爱莫能助。”

 

  “

感谢高层的决定,让数千人发生暴luan,并带走了最后的救援物资。”屏幕中的女人不屑的冷笑,“我是一名军人,并且军阶比你要高得多,对上面的决定根本是意料之中而且毫无幻想。”贝亚特表情严肃起来,发黑的眼圈和过于消瘦的身体都预示着她极其不好的状态,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威严。“但我现在又极其重要的情报要回报给总部,我需要你联系这里最高指挥官。”

 

  “抱歉长官,这不符合规定。”黎各并没有就范“我只能让您把这份情报传达给我,我将会视情况决定是否回报给......”

 

  “搞清楚你的军职,这是命令,不是请求!”贝亚特不耐烦的打断对方的话

 

  “情报的等级是8级,而你身为组长只享有6级权限!现在,快点把皮克西斯司令给我叫来!”

 

  黎各没有回话,她没有动作,眼神却透露出一丝犹豫。

 

  “士兵,我是在玛利亚特区沦陷后主动申请调离本部的军人,而你现在却在怀疑我的忠诚。”贝亚特眼神变得犀利,“你的优柔寡断正在阻碍这场事关人类存亡的战斗!”

 

  这次黎各站起身来,向视屏中的女人敬了个军礼,然后飞速跑了出去。

 

  五分钟后,皮克西斯司令和奈尔团长到达会议厅,同时切换到从禁区发来的频道。

 

  “长官。”贝亚特草草行了军礼,她看起来放松不少,同时也显得更加虚弱。

 

  “说吧,你的8级情报。”奈尔团长看起来并不耐烦,身为第一兵团的团长,他对第四兵团的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

 

  “疫苗研制成功了,”她张口说出了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三周前在特区基地的实验室里,由佐伊博士研究成功,消息已确认属实。”她咽了咽口水“但在我试图联系上本部的过程中,基地受到了奇行种突袭,我失去了与佐伊博士的联系,佐伊博士生死未卜,但可以肯定的是,疫苗就在佐伊博士的实验室里,只是防线已被破坏,在缺少武器的情况下我无法离开这里半步。”

 

  “听起来可笑极了。”奈尔冷哼一声“在希娜区,我们有全人类最聪明的人类大集合在日夜研究疫苗,而你现在却说疫苗在一个小小的实验室被研究成功了。”

 

  “我是随佐伊博士在玛利亚特区沦陷后来到这里的,只有在这里佐伊博士才能找到最新的实验样本,而博士也正是因为在希娜所遇瓶颈才选择以身犯险。”贝亚特说着举起自己的右臂,并解开上面的绷带,露出狰狞可怕的伤口。

 

  “这是被奇行种咬伤的,因为缺少医药它并不能完全好透,但这是三周前的伤口,我能至今头脑清醒已足以证明疫苗的有效性。”

 

  一时间会议室变得沉默。

 

  “即便如此,”奈尔干巴巴的开口,他神色没有丝毫被撼动的痕迹“这也无法排除你有伪造伤口,试图吸引搜救队伍并以此获救的企图。”

 

  “对于这点,奈尔长官,”贝亚特看向他,并没有被冒犯的神色“我在这被抛弃的一个月里,见证了太多陷入绝望的人类自相残杀,也看过了太多令人头皮发麻无法忍受的事,”她顿了顿,“但同时,我也见证了人类的伟大,我的同伴...他们把生存机会留给了我,因为他们知道只有我才能传达这个关乎人类生死存亡的消息,所以我才能在这里,向你们诸位做出我最后的汇报。”

 

  她左手的手枪瞄准太阳穴,表情依旧滴水不漏。

 

  “请务必带走这伟大的成果。”

 

  伴随着枪声和脑浆喷溅的最后画面,视频停在了一片血腥当中,那边已经没有活着的人可以关掉这已经结束的通话,只能让活着的人被迫忍受这份暴力。

 

  相关的技术人员立即关闭了视频,但这并不能让视觉暴力减少少许。

 

  “传叫第四兵团的团长。”沉默许久的皮克西斯司令缓缓开口,“既然是他的人,那么就交给他去处理这件事吧。更何况...那个佐伊博士,指的是团长夫人—韩吉·佐伊对吧。”

 

  “应该就是韩吉。”奈尔开口,他表情紧绷,很明显还没有从刚才的事件里彻底回神,“她在最后一次救援行动来临时被确认感染了病毒,因此回来的只有她的研究团队和资料...没想到她居然会成功。”

 

  “那些资料就没有带来什么进展么?”司令缓缓问道。

 

  “...事实上,那些资料并没有被带回来。”奈尔皱了皱眉头,会想起一个月前的汇报“当时玛利亚特区已经发生了小规模的暴乱,发疯的人群为了得到获救机会去增大空间而遗弃了大部分资料...同行的科研人员为了保护这份珍贵的研究成果因此受了重伤。”

 

  “恐惧已经摧毁了人们的理智。”司令叹了口气,“如果在特区的那个女技术员所言属实,那么我们就必须取回实验结果。药品和食物已经到了紧张的地步,我们已经到了寸土不让的情形下了。”

 

  就在这时,第四兵团团长埃尔文·史密斯来到了会议室,同行的还有他最为信任的下属,被称为人类最强的利威尔兵长。

 

  “司令。”埃尔文行了军礼,他看起来相当沉稳,言行举止之中透露着一丝温和,而利威尔则显得冷漠许多,行过礼之后便无其他动作。

 

  皮克西斯司令点了点头“从玛利亚特区传来了令人振奋的信息,当然,对你来说也是个好消息。你的妻子可能还活着,而且成功研制出了疫苗。”

 

  就好像把石子投入了湖面,埃尔文脸上写满了震惊,他明白司令的意思不仅仅是韩吉活着,而是她不但活着,还保存有人类的意识,“这...这不可能,韩吉她..已经被确定感染上病毒了,目前没有人能在感染病毒的情况下..还是个人类。”

 

  “除非,”奈尔接口道“她在被咬伤前就注射了已经成功的疫苗。”

 

  “你是说,韩吉她...成功了?!”埃尔文的表情像是多种情绪的融合,但最多的是喜悦和惊讶。他眼睛中闪耀着光芒,就像是被点亮一般。

 

  “刚才从玛利亚特区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所以我说,是的,她成功了。”皮克西斯司令和蔼的笑笑,难得透露出一丝轻松,“不过,那里的分基地的防线已经被打破,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研制成功的样品在实验室里...如果不出意外,你的妻子也在那里等待救援。”

 

  他下令调出了分基地的内部分布图。

 

  “从目前的消息可知,那里的电路全部中断,除了技术部的几条线路之外,几乎可以说是一条死路。”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可以再次联通玛利亚特区基地的电路,但必须有人在那边做接应,才能激活那边的防线系统。”

 

  “很可惜,那边最后一个能做到这一步的人类就在刚刚自杀了。”奈尔适时地作出解释。

 

  “只有在电路连通的情况下,才能打开实验室的通路。当然,这只是最简单的一步,电路连通后,相应的那些怪物也能够进入实验室。”

 

  “因此,需要两路人,在电路连通的一瞬间,立即进入实验室,带走疫苗。”奈尔看了埃尔文一眼,补充道“以及韩吉博士...她可是人类的财富。”

 

  “是的..她一直都是.....”埃尔文下意识的喃喃,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

 

  皮克西斯司令拍了拍埃尔文结实的肩膀,“救援的事就交给你了,我想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他笑容满面地看着埃尔文,以及从开始就沉默的利威尔——他知道这个小个子男人,从三年前就一直是人类反抗军的主力,向来能够完成那些不可能的任务。

 

  “我会救出韩吉的,她不仅是人类的希望,更是我的妻子。”

 

  埃尔文抬眼看向司令,他似乎已经从消息的震惊中回神,向来冷静沉稳也难以掩盖他的迫不及待——这完全可以被理解,毕竟那是他的新婚妻子。

 

 

 

 

  “你不能去。”利威尔冷灰色的瞳孔看着埃尔文

 

  “身为团长,你不能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

 

  利威尔的话让在场的许多人都点了点头,唯有纳拿巴没有任何表态。她在利威尔开口的时候就把头扭到了一边,就像是根本不愿意看他一眼一样。

 

  “我已经考虑过这一点了。”埃尔文开口,“在我离开的期间,由你,利威尔替我执行团长的责任,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

 

  “我不会当什么狗屁团长。”利威尔眯起眼睛,“第四兵团的团长只有你一个人,除此之外,没人可以。”

 

  “没错。”纳拿巴注意到自己集中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她挑挑眉毛,口气满满的挑衅,“我只会听从埃尔文团长的调遣,而不是一个地下街的怪胎。”

 

  坐在她旁边的三毛不着声色地踢了她一脚,成功收获了纳拿巴的瞪视。

 

  利威尔冷淡的目光投向她,“你对我很不满。”

 

  “当然!”纳拿巴没有顾忌三毛的脸色,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别忘了你就是那个下令抛弃韩吉的人!她该死的把你当做她最好的朋友,你居然...!”

 

  “纳拿巴!”三毛厉声制止了纳拿巴的控诉。

 

  纳拿巴瞪了利威尔一眼,没再说话。

 

  “你们当时都亲眼看到,韩吉被突然闯进来的奇行种咬伤了。在不知道她已成功注射了有效疫苗之前,利威尔做的是正确决定。”埃尔文目光严肃的看着在座的所有人,“今后,任何人不许再提这事。”

 

  纳拿巴看起来还想要再说什么,但三毛制止了她。

 

  “无论如何,利威尔说得对,身为团长,埃尔文你不应该去沦陷区。”三毛看向埃尔文。

 

  “我申请派我去做救援任务,自灾难爆发来,我就一直在军队,救援这种事也最有经验。”

 

  “让一个即将成为父亲的男人去做这份重要任务?抱歉,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自信。”

 

  纳拿巴猛拍了桌子

 

  “你根本没想过要救韩吉!你这个该死的……!”

 

  肚子传来的痛感制止她接下来的话,纳拿巴弯下腰,流着冷汗缩紧了身子。而三毛则立即紧张的询问她有没有什么问题。

 

  “该死的……”水雾弥漫了她的眼睛,不知道是被利威尔还是被自己气出的泪水“我想去救她...该死的我想去...”

 

  “我们不能把未出世孩子的父母送上战场。”利威尔目光坚定的看向埃尔文,而埃尔文沉下来的脸色表明,他已经知晓了利威尔的决定

 

  “让我去,“利威尔看向埃尔文的眼睛,“我会把韩吉救出来。”

 

  只有他,永远都只有他,去完成不可能的任务。

 

  纳拿巴哽咽了一声,她的孩子来的并不是时候,但她却是做不到放弃这个孩子去救她最好的朋友。这个认知令她痛苦不已,内心深处使她觉得自己做了和利威尔一样的选择,他们都抛弃了韩吉,选择了不得不选择的事物。

 

  “我并不会因此原谅你的。”她盯着利威尔的脸,“但你必须救她出来,哪怕是尸体。”

 

  求你

 

  利威尔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求你!你不能这样!”

 

  少女的哭喊没有撼动男人分毫,男人一动不动的站着,手中的枪丝毫没有移动的痕迹。

 

  被枪支指着的那个人却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她没办法站起来,左边小腿上的狰狞伤口已经宣告了她丧失的行动能力。她身边静静地躺着一具奇行种的尸体,令人作呕的肉块散发着腐烂的臭味,而他们都知道,她即将变成它们的同类。

 

  “求您了兵长!不要拿枪指着分队长,她是我们的同伴!”

 

  即使就在自己身边,但利威尔依旧觉得妮法的声音距离自己很远,他不该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见,身后就是那最后一架救援飞机,螺旋桨巨大的声音随着激烈的气流震动着每一个人的耳膜。但他就是什么都听不见,就好像时间已经静止,空间也不复存在,有的只是跪坐在地上、虚弱的即将死去的韩吉。

 

  她活不了了,利威尔知道。

 

  世界上没有被病变体袭击后还活着的案例,受害者一般会在三天内死亡或者被同化——成为没有自我意识只能凭借本能行动的怪物。

 

  通道已经被关闭,但阻挡不了那些怪物太久。它们即将冲破防线,而他知道,此时如果不带走韩吉,她或许连一天都活不了,她会被冲进来的病变体们分食。但他无法带走她,救援已经很紧张,而他更不能让任何感染体接近健康的人群,去污染岌岌可危的内地。

 

  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理智告诉他,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此时给韩吉解脱——让她至少有尊严的死去,而不是变成一个怪物。

 

  枪瞄准了韩吉的眉心,韩吉一动不动的面向他,没有丝毫躲闪,这让瞄准变得越发容易。

 

  他能做到,他足够理智——

 

 

 

 

进入禁区前一小时二十分——

 

  利威尔睁开了眼睛。

 

  距离进入禁区还有一个多小时,他必须利用这点时间是自己的身体进入备战状态,为了让自己不再分心,他回顾制定的救援计划,确保每一步都在考虑当中,即使他知道一旦进入了禁区,便没有可以预料的事情。

 

  玛利亚特区变成禁区已经有四个月,而上面的人彻底放弃玛利亚特区是在一个月之前,这预示着那里失去了所有的物资能源供给,没有人能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生存下来。

 

  一百年前,一场泄漏带来灾难性的病毒感染。刚开始仅仅是出现了大量人员死亡,但随着科研人员的努力,一切似乎在往好的地方发展。然而,病毒变异的速度大大出乎了人们的意料,感染者剧增并失去了自我意识,变得极具攻击性,更可怕的是,受到攻击的正常人,如果未被分食干净,很快就会转化为病变体。他们的攻击目标为一切活着的生物,就好似蝗虫一般所到之处寸甲不留。

 

  最初,还会有人道主义者提倡对病变体进行救治,妄想恢复他们的神志。疾病的扩散很快让他们闭上了嘴。发生病变的人类能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存活”三个月之久,最后因为身体过度腐烂而丧失行动能力,而在有食物供给的情况下它们便能一直存活,甚至连腐烂都会停止,这在科学上一直无法解释。

 

  这场灾难最终扩散到了整个世界,幸存下来的人类建立了保护区,用高墙阻挡发生病变的人类,为此获得了100年的安宁。

 

  直到半年前,生活在玛利亚特区的人们遭受到了病变体的袭击。

 

  疾病的扩散快到不可思议,人们一方面在特区内控制病毒的扩散,一方面对玛利亚特区进行了封锁并向内地转移幸存人员,因为从感染到发病的时间一般在1-3天之内,被咬伤的人们不会立即转化为病变体。为了避免病毒深入到内陆,大量的平民被安置在地下军事基地,等待被检查安全后转移到内陆。

 

  疾病的控制在三个月前被宣布失败,玛利亚特区被正式宣布为禁区。

 

  韩吉,就是在那个时候,到达玛利亚特区。

 

  资料上记载,韩吉·佐伊博士为了获得疫苗研究的第一手资料,以身犯险步入玛丽亚特区的地下军事基地,与其同行的是总部优秀的机械师贝亚特·班纳以及其忠诚的下属。为了表示对其事业的支持以及爱情的忠贞,时为第四兵团团长,同时也是韩吉博士未婚夫的埃尔文·史密斯,与其举办了简单的婚礼,并誓言其为自己唯一的妻子。

 

 

 

  “兵长,”佩特拉看着利威尔紧锁的眉头,无不担忧地开口,“还有20min就要到达玛利亚禁区了。”

 

  利威尔点点头,狭窄的机舱让所有人不得不紧紧挨在一起,佩特拉、奥鲁托、君达,和他们统一作战的时间超过一年,是利威尔最为信任的部下也是最精锐的部队,同行的还有从其他分队调来的艾伦、爱尔敏以及天才战士三笠。

 

  他们的计划很简单,利威尔带领的小分队去完成最为危险也是最为重要的任务,潜入控制室,为艾伦他们打开实验室的大门,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并没有找到佐伊博士,所以会由药物学方面的专家爱尔敏去寻找疫苗的相关资料甚至成品。

 

  利威尔对自己的小队完全具有自信,虽然他们都还年轻,却都参加过一年前的玛丽亚特区反击战,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在对付病变体已经很有一套。但同行的艾伦等人,可以说是第一次参加与病变体的交战,虽然都是最优秀的毕业生,但却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因此只交给他们救援任务。这三人都是来自玛丽亚特区,对于突变体,有着浓烈的恨意,尤其是艾伦·耶德尔,据说他的双亲死于突变体的袭击,因而比起救援,更想要跟随利威尔小队。

 

  利威尔并没有答应艾伦的请求,以战斗力不足为理由拒绝了他。

 

  进入控制室看起来并不是最为重要的环节,却极具困难,因为控制室外围早已被突变体突破,在情况不明的条件下,进入显得格外困难。而实验室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进入和出去的通道只有一个,并且封锁完好。除了在控制室打开门的那一瞬间 可能会有突变体进入以外,其他的问题不足为惧。

 

  进入控制室凶多吉少,任务的重点也并非全身而退,利威尔明白这是一场单行程。

 

  “现在回顾一下各自的任务重点,若没有其他问题,五分钟后正式行动。”

 

  艾伦皱了皱眉头,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坐在他身边的三笠按住了他的手。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眼神却像是在交战。而最终,艾伦垂下了眼睑,没有开口。

 

  利威尔把一切看在了眼里,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那么行动开始。”

 

  他开了枪。

 

  除了妮法大声的叫喊,什么都没有发生。射偏的子弹只是打落了韩吉几缕头发,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他瞄准,再次扣动扳机,这一次回应他的只是空弹壳的脆响。没有子弹了——弹药一直都不足,他错过了唯一的机会。

 

  利威尔垂下手臂,他不敢看韩吉的眼神,他知道里面只会有浓浓的不可置信以及失望,还有被背叛的愤怒。他最终没有做到,没有做到他们之间的承诺,他下不去手,他就是无法做到亲手杀死韩吉,尽管这是他必须做的事,只有他能做到,而他必须做,他......

 

  他做不到,该死的。

 

  他只能把韩吉留在这里,他知道那些病变体无法进入这里,是他封住的路口,而韩吉死不了,她会生病,病毒会入侵她完美的大脑,把她变成另一种怪物......但该死的那样她还活着,他受不了韩吉死,他真的受不了——

 

  这太残忍了,让他亲手杀死韩吉,就算对于他,也太过了......

 

  有人拖着妮法离开,有人在大声呼喊他,有人在谩骂,有人在哭泣......该死的为什么连时间都不给他,他不敢看向韩吉,不敢最后看她一眼。他的人生从未如此怯弱,他觉得自己的腿在颤抖,胃扭在了一起,他想要呕吐,把韩吉独自留在这里等死的这个事实打击着他,让他的内脏都扭曲...该死的他甚至做不到让韩吉有尊严的死去......

 

  “兵长!飞机要开了!!请快点上来!”

 

  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好起来了。

 

 

 

  进入禁区前三天,时间下午4点27分——

 

  “进入控制室是计划的第一步,只有控制室的开关能够打开实验室的入口,有消息称韩吉和疫苗都在实验室里,实验室目前还未被污染,但控制室几乎已经沦陷了,从传输的画面来看,乃发生过几场恶斗,已经没有幸存者......”

 

  “贝亚特为什么会自杀?如果她还活着,就不用有人再进入控制室,救援任务能够简单不少。”

 

  “然而这样就无法证实她究竟是带来了真消息还是在想办法求生,她知道自己行为只有这两种可能性,自杀是直接抹杀后一种可能性最为直接和简单的办法。”

 

  “但无论如何这种方法也太极端了,并且是愚蠢的,她让救援成功的概率降低了30%,而且还需要更多的人和资源,她理应想出更好的方法让人们相信,这是一个疑点,我怀疑.....”

 

  “听着,现在不是怀疑的时候,我们时间不多,部署部队以及作战计划,明白吗。”

 

  埃尔文揉揉眉心,为这场毫无意义的争吵,他看向利威尔,男人只是在沉默着,这本该少见,但在韩吉被宣布遇难的这些天来,他就一直是这个状态,让埃尔文也不得不把不正常当作是正常。

 

  他知道利威尔内心的自责,是他下达的抛弃韩吉的命令,埃尔文并没有怪罪他,虽然无法接受,但他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选择。但他似乎是小视了男人的责任心,利威尔无法原谅他自己,过于努力的工作以及越发沉默的行为无一不显示出他处于一种自虐的心态当中。为此,埃尔文尝试过对利威尔进行开导,甚至帮他找了几个心理医生,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利威尔的心理问题越发严重,甚至表现出焦虑症的症状,这在高压的军队可以说是太危险了。

 

  但这确实是无法避免的事,利威尔认识韩吉的时间不比认识自己的时间短,他也知道双方都将对方当作可以信赖的朋友,在韩吉说要去玛利亚特区的时候,利威尔是反对最为强烈的一个,埃尔文记得当时利威尔的神情,就好像恨不得打断韩吉的腿让她走不了一样。

 

  最终,以两人发誓绝交为结尾,韩吉还是去了玛利亚特区,临行前,利威尔并没有出现在送别的队伍当中。

 

  当时并没有相信两人会真正绝交,所有人都觉得,这不过是一场小孩子式的胡闹。两人却真的没有过任何交流,直到利威尔见到韩吉最后一面。

 

  消息最初传来的时候并没有韩吉被感染的消息,只有别有居心者告诉他们利威尔放弃了韩吉,独自带着实验资料和难民回归,这也是为什么纳拿巴无法原谅利威尔,即使后来得知了真相,但裂痕却已经产生,再也无法恢复到完整时候的样子。

 

  “从时间上来看,大部分病变体应该已经分散到各个区域,进入实验室的过程不会太紧张,救援飞机不能一直悬在空中,声响很容易吸引到病变体的注意,所以我们会在不远处随时等待消息,一旦拿到疫苗或者发现韩吉,救援队就会出发......”

 

  “即使这样也不能保证在救援队赶去的过程中会不会引来那群病变的人类...所以我提议,由利威尔兵长带领这支拯救的A队,更能保证任务的成功率。”

 

  “这都是太理想,没有进入控制室之前,一切都是空话,门根本打不开。而在B小队进入控制室之前A队只能在飞机上等着开门,所以快速进入控制室才是任务的关键。但控制室已经沦陷,要想快速进入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次任务根本就是送死!”

 

  “就好像哪次任务不是送死似的,只要遇到病变体,几乎都是死里逃生,它们神奇的喜欢群体活动,更别提那些奇行种了,行动速度飞快,咬合力强到可以直接咬掉人类的四肢。不把这些怪物打碎了它们是不会停止行动的,还不能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如果抱怨能解决问题的话,我敢保证你莱因哈特绝对是人类的主力军。”埃尔文敲了敲桌子,控制住愈发不受控制的局面,“成功的关键是在进入控制室这一环节上,没有问题吧?”

 

  众人点点头,埃尔文继续道,“那么我们就把主力军放在B小队身上,由利威尔兵长带领。”

 

  “太危险了,用利威尔兵长作为代价的话,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我们在讨论的,是计划的成功,而不是代价。”埃尔文正色道,“疫苗的成功关系到全人类的未来,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

 

 

 

  疫苗的成功关系到全人类的未来,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

 

  韩吉皱着眉头向利威尔低声嘶吼,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争吵,却是第一次的歇斯底里。

 

  “我想不明白你是怎么了,哈,我可以跟着你们去战场,你却不让我去禁区?你是怎么了利威尔,你那可怜的小脑袋终于迷糊了看不清这浅显的道理么?”

 

  “不让你去是因为那里没有任何意义,你不过是想逃避。”他口气不急不躁,这并不是他现在情绪的反映,明明气的手都在颤抖,语气却是惹人生气的冷静。

 

  “我在逃避?逃避什么!对你那可笑的感情么!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根本不在意!”她怒吼。

 

  利威尔瞪大了眼睛。

 

  两人都不再说话,而韩吉把脸撇到一边。

 

  沉默尴尬的蔓延,被伤害的自尊让利威尔几乎想要逃走,但他从来不曾逃走,以前不会,以后不会,现在也不会。

 

  他就是一个可悲的人,出生在难民区,每日都与病变的人类打着交道,甚至吃过死人的血肉。而把他从那种地狱就出来的人,他理应尊重感恩的人,却被他爱上了未来的妻子。更可悲的是,这件事还被她知道了。

 

  该死的他就是不会隐藏自己,他知道自己做得有多么明显,留恋的目光,嫉妒的眼神,笨拙的示好。是的,他们都知道,只是看自己可怜从来不说,让他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发现,就像是舞台上自娱自乐的小丑一般。

 

  直到现在,真相被血淋淋的剖开,他就像是变回了那个,躺在母亲尸体里,茫然无措的孩子。

 

  “......对不起,你本不该听到这些。”韩吉闭上了眼睛,面容有些扭曲。

 

  “埃尔文,他能理解我为什么要去那里...申请已经被审批下来了,我必须要去,已经改变不了了。”

 

 

 

  一只手在他眼前不断的摇晃,“兵长?团长刚才在问您话呢...”佩特拉小声的提醒他。

 

  “没有任何问题。”他站起来,沉着冷静,就好像没有回想起任何事来,“我会带领我的小队,先行潜入。”

 

  埃尔文点点头,“全身而退的方案也要充分考虑,我们必须降低损失...第四军团已经经受不起任何的消耗了。”

 

  他们内心都清楚,这是次送死的任务,如果成功,疫苗就在他们手里,他们就能有重整雄风的资本,而失败...后果则不可想象。

 

  身为在四大军团中唯一的民间军团,早已处处受到排挤,如果不是前期人数众多,早就撑不到这个时候,上面送死的任务,往往是由他们来承担,过度的消耗使得第四兵团不再有气焰,虽然早已知道自己所处的境地,却又缺少和上面人竞争的资本,毕竟那些人掌握着食物和水源。

 

 如果拥有疫苗,那么一切就都不一样了。谁都知道上面人最盼望的得到的是什么,这是他们唯一一个不被逐步吞噬的转折。

 

  没人期待第四兵团可以顺利完成任务,这不过是消灭他们的一个理由。但也没人知道,第四兵团的王牌,利威尔兵长,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这是我们最后的出路了。”韩吉叹了一口气,双手把眼镜向上推去,并捂住了双眼。暂时的黑暗给予了她片刻的安慰,一时间的放松让她忽然想要睡去,34个小时持续工作和接连不断的会议几乎榨干了她。

 

  “他们根本就是想要架空我们,而我们别无选择......我们需要一张王牌。”

 

  “我不能让你去,韩吉。我们的力量已经被剥削太多了,第四兵团不能再缺少你这个谋略家。”

 

  “不去的话,就只能等着他们一步步瓦解我们,我知道,你也不喜欢坐着等死。”

 

  两人都没有说话,而韩吉知道埃尔文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就像他一直那样。

 

  “你知道,”埃尔文最终开口,“只有做出了结果,那些人才会让你回到内陆。”

 

  韩吉淡淡的笑了笑,不像她平日张狂的样子,“那些人卑劣的手段我不比你知道的少,你不知道我向上提交申请的时候,他们答应的有多么快,就像是等了很久似的......”她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吐了出来“他们不想让我活着,最不想的是让你活着,你太危险了,而他们不愿意冒这个险...就算我失败了,你的力量会被大大削弱,反而能比现在安全...”

 

  “如果你的目的是牺牲自己保全我,我不得不说这个计划是极其愚蠢并且毫无逻辑的,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不,我也不会做这么傻的事情。”她看着埃尔文的眼睛,“疫苗...就要成功了,但我必须接触到最新的感染者,得到大量的反馈信息才能让它发挥到全面的作用。有了疫苗,我们就拥有了一张全新的王牌。”

 

  埃尔文垂下眼睑“就没有...更安全的方法么?”

 

  “有,但是需要时间,很长的时间...我不能确保那时候我们会不会已经不明不白的死了。”

 

  埃尔文叹了口气,“你总是有办法说服我。”

 

  韩吉笑笑,“那是因为你总是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如果必须去的话,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答应我的求婚,韩吉。”

 

  韩吉噗嗤笑出了声,“这个浪漫来的有些不合时宜了埃尔文,我们都知道,你我之间的婚约不过是一个掩护。”

 

  “但其他人并不知道。”

 

  韩吉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希望我作为团长的妻子,能够得到更多的生存机会。”

 

  “这点特权也只是能给你增加一层保护伞而已,当然,我也不否认,这也是为了缓解把未婚妻送到禁区的恶名带来的影响。”

 

  的确,和埃尔文结婚,既能够缓解让未婚妻陷入危险的恶名,也能给自己的行动带来更多便利和保障。若是以往,韩吉会想都不想就答应。这点韩吉和埃尔文是一样,把事业看得太重,把个人情感看得太轻,甚至在必要时会把自己当作工具使用。

 

  但这一次,韩吉却犹豫了,或者说是有点不情愿。

 

  “怎么了?”看着韩吉久久没有吱声,埃尔文不免疑惑。

 

  “没什么,”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情愿,埃尔文定然不会强迫,但韩吉一时间为自己的犹豫和自私感到了羞愧,“为了达到预期效果,我想,只有在宣布将我调往禁区时你再向我求婚,效果很好很多。到时候我会做出惊喜甚至感动到哭的样子来。”

 

  三天后,韩吉与埃尔文一同宣布了她将被调往玛丽亚禁区,并在整个第四兵团重要领导者们的面前答应了埃尔文的求婚,并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所有人都为这对勇敢的新人送上了祝福。而利威尔兵长当时正在执行任务,并不在场

  

  此时,距离韩吉遇难,还有53天。

 

 

  潜入行动比预想中要顺利的多,沿途中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的突变体出现,或许是时间太长尸体最终腐烂丧失了行动力,又或许它们只是集中于某处而未被发现。

 

  无声行动对于利威尔小队来说并不陌生,无数次的战斗早已让这支队伍忘却恐惧,留下的只有机器般的老练和利索。为了不引起骚动,他们并没有选择枪支弹药作为武器,最为简单的匕首成为了主力军。当然,这也仅仅是在突变体不多的情况下这支队伍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来应对各种情况。

 

  沿途人类的尸体开始变多,这种情况让利威尔小队之间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是一个奇怪的信号,如果人类的尸体残留越多,只能说明附近突变体的数量越少,甚至不足以“消耗”这些尸体。但这与他们掌握的情报并不相符:控制室附近的防御系统已经崩坏,理应遍地都是突变体才对,而从附近人类尸体的数量来看,也基本可以排除突变体过度腐烂死亡的可能。

 

  佩特拉犹豫了一下,最终靠近一具人类尸体做检查。

 

  她皱着眉头,“这些人已经死了很久了,但是并没有发生突变....但身上有被咬伤的痕迹。”

 

  “或许是在转化之前就死了吧。”奥鲁托站到佩特拉旁边,警惕的看着四周。

 

  “有这种可能,但实际上我并没能找到致命的伤口,所以最有可能的原因是疾病致死......可是......”

 

  TBT18-7689病毒,这个在一百年前出现,如今已经进化了至少29代的超级病毒,以侵染人类脑部神经为主,控制人类的行为。受到感染的人类会在一天之内脑死亡,而在接下来的2-3天内完成转化,成为仅为病毒生存而活着的寄生体。这些人类被称为突变体。

 

  TBT18-7689病毒的转化能力强到不可思议,它甚至可以转化人体内其他细菌和病毒而为其自己所用,这也是为什么突变体几乎免除了其它疾病的侵扰。人类早期的研究方向包括利用更高能的病毒来消灭TBT病毒,从而使突变体死亡。但TBT病毒的进化能力超乎人类所想,一次次的攻击只是增加了它的进化速度而已。感染最新的TBT病毒的人类,甚至会变成一种在体能和攻击力方面完全超越人类极限的“奇行种”。

 

  韩吉博士,正是为了最新出现的“奇行种”来获得第一手资料而来到玛利亚禁区。

 

  “如果这些人真的在死之前就感染了TBT病毒的话,他们会死亡,只能说明出现了一种比TBT更强大的病毒,才能杀死这些突变体。”佩特拉担忧的看着周围,“我不知道这对人类而言是否会是一个好消息...生物自身的进化最终达到了一百年前人类研究的目的。”

 

  “不要太早下定论,这些人都是在还没有出现明显的转化特征时死亡的,最多说明是在转化初期。”利威尔说,“现在,保持警惕,继续前进。”

 

  利威尔小组表示听到,继续前进。

 

  佩特拉最后看了一眼死亡许久的尸体,跟上了队伍。

 

 

  

 

  “明天,我和你一起走。”贝亚特靠在墙上,双手环胸,眼睛紧紧盯着韩吉,“通行证和申请书什么的都准备好了,我猜下午准入文件就会被批下来。”

 

  “你要进入禁区?”韩吉皱着眉头,“和我一起?”

 

  “是的。”贝亚特点点头。

 

  韩吉摇头,“他们不会批准的,你是技术部的首席,没人会让你这种技术人才跑到那种地方去,况且你根本不是军人,到那里没有多余的资源照顾你。”

 

  “然而你的申请不是通过了么。”贝亚特歪歪头。

 

  韩吉眼神黯了黯“你和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因为我背景清白,关系简单,毕竟和我相关的人大多数都死在了突变体口中,失踪至今,所以上面的人更加放心我?”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贝亚特勾起嘴角,“多少年了,这些事不会再让我崩溃了。或许要感谢那些事带给我长达一年的离职,让我没有加入到你们的小团体中,现在也不至于处于你这种危险境地。”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没错,上面的确更加放心我。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团体,所以是个中立党,更何况还有精神疾病,所以不会对他们有威胁。”贝亚特危险的眯起眼睛,“然而他们错的彻底。”

 

  韩吉看着她

 

  “你发现了什么?”

 

  “只是怀疑,证据还不足,你现在处境太危险了,我告诉你就足以将你置于死地了。”贝亚特叹了口气,“等我确定了...会告诉你的。”

 

  韩吉有些担心的看着她,“那你怎么能确定,你就能一直活到那个时候。”

 

  贝亚特笑笑,“我总是有办法。”

 

 

 

  干掉忽然闯过来的奇行种,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奇行种并没有像之前所遇到的那样安静的攻击,反而在搏斗过程中大叫。难听的嘶吼最终结束在利威尔的子弹之下,他们一般情况不愿使用枪炮,因为响声总是可以吸引更多的突变体到来,但这次情况特殊,奇行种怪异的吼叫带有明显的呼唤同类的嫌疑,为了避免制造更多噪音,直接射杀显得更为明智。

 

  利威尔收起枪支,敏锐的感觉到周围有靠近的脚步。

 

  “加快速度。”

 

  一队人几乎是用跑的前进,同时也不在像之前那般小心,遇见突变体直接射杀。他们知道第一道防线就在附近,此时速度是第一位。

 

  不出所料在第一道防护门口聚集了许多突变体,自看见人类后几乎是兴奋地扑了上去。这里的尸体足够它们活很久,所以并没有出现明显的衰退特征。

 

  解决到它们并不难,只是身后杂碎的脚步声预示着还有更多的突变体在靠近,不能耽误太多的时间。

 

  “密码!佩特拉!”

 

  “是!”

 

  佩特拉飞快输入密码

 

  “密码输入正确,进行生物识别。”

 

  听到此声佩特拉忍不住咒骂一声

 

  “什么生物识别!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让我来。”

 

  利威尔开了两枪,阻止了靠的最近的突变体后便立即移到密码门旁,让它进行扫描。

 

  “生物识别:利威尔兵长,拥有进入权限。”

 

  听到这声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门打开了,利威尔示意小队人员先进入。

 

  “警告:人员信息不符。”

 

  奥鲁托快速拉回一只脚刚迈进去的佩特拉,也就那么一瞬间,门猛的关上

 

  佩特拉倒吸一口冷气,如果不是奥鲁托反应及时,自己或许就会被压成肉酱。

 

  “这tmd只允许单人进入!”奥鲁托大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君达大喊,他们之前的射击让突变体暂时远离了他们,但制造的动静无疑会吸引更多突变体的到来,而这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利威尔沉静了一下

 

  “佩特拉,奥鲁托,君达,你们三个人留下部分弹药装备,做撤退准备。”

 

  三人皆是一惊

 

  “兵长...”

 

  “君达通知直升机救援,你们临时改组纳入救援队伍,辅助耶格尔等人,撤退时保持安静,我会在此吸引大部分突变体,给你们争取时间。”

 

  “兵长!这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任务!而且控制室的操控,必须由我来......”

 

  “操控问题由你远程指导我,”利威尔用手指敲了敲对讲机,“现在,你们由佩特拉做临时领队,通过c通道撤退!”

 

  “......”

 

  “是!利威尔兵长!”佩特拉敬礼,开始卸下弹药。

 

  时间紧迫,无论是最后被留下独自在控制室内无法撤退的利威尔,还是在突变体不断涌来的情况下进行撤退的小队人员,都面临着巨大的危险。但没人能想那么多,佩特拉等人在给利威尔留下部分火药后就聚集在一起向外冲出去,同时联系艾伦等人进行接应,而利威尔,则在输入密码,进行生物扫描后,进入控制室。

 

  他已经不准备撤退,唯一想的,就是在艾伦他们进入实验室后,如果韩吉真的活着,他希望能听一听她的声音。

 

  但当他真正进入控制室后,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大脑几乎停滞了运作。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什么情感,只是不敢再上前一步。

 

  控制室里并不是没有人

 

  “韩吉…”

 

 

 

  她的呼吸忽然变得无法控制起来。

 

  这种感觉有些陌生,就好像浑身的细胞都变得警觉了起来,她甚至不得不屏住呼吸,以免自己过热的呼气喷到对方身上,让他发现自己此时的僵硬。

 

  而这个罪魁祸首,无非是弯下了身子,观看自己刚刚打在电脑上的文字罢了。

 

  “太简单了,这让别人很难理解。”他说。

 

  当利威尔从韩吉身边抽离,韩吉才像是解放了一般,偷偷畅快呼吸着,心脏却还在余韵中狂跳不止。

 

  她没听清利威尔说了什么,只是草草回应着,删掉了自己慌乱中打错的东西。

 

  这是她和利威尔相识的第一个年头,工作原因让原本不怎么熟悉的两人在这几天忽然相处变得多了起来。利威尔加入他们这个团体的时间并不长,却迅速进入了核心,与埃尔文走得很近,身为埃尔文明义上的未婚妻,韩吉自然是知道他的,只不过也只算是留个印象。

 

  该死,自己是怎么回事……

 

  “埃尔文那边我会去搞定的,”利威尔走到了门口,披上外套,看起来像是要离开了,“这个报告还不急,我明天会再来的。”

 

  他看了一眼没有回头言语的韩吉,加了一句

 

  “好好休息。”

 

  听到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韩吉松了一口气。

 

  “该死。”她把眼镜推上额头,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良久没有继续工作。

 

 

 

 

  “我在逃避?逃避什么!对你那可笑的感情么!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根本不在意!”她眼里强忍着泪水,倔强的不愿留下来任何一点脆弱的印记。

 

  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狼狈不堪。

 

  她爱上了利威尔,可悲的是,利威尔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韩吉一直知道,自己不够冷静。

 

  她第一次见到利威尔的时候,一种奇妙的触动就在他用冰冷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时候触发。

 

  感情这种事,向来很难解释。

 

  利威尔长得很帅,但客观来说,有点娃娃脸,身高还不高,论男性魅力,可能比埃尔文米凯他们都差了一点,更何况利威尔出生卑微,言行举止和绅士相差甚远,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有点流氓气息。

 

  他们第一次见面,利威尔表现的也像是个混蛋,冷冰冰地面对所有人,只是跟在埃尔文后面对其他人不屑一顾,对韩吉,也只是一个眼神没有一句话语。

 

  韩吉莫名的有些在意,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利威尔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奇心是她最大的毛病,不得不承认,为了搞清楚自己的异样,韩吉多花了一些不应当的时间去了解、接触利威尔,这让利威尔慢慢对她放下了警戒,使两人变得亲密。

 

  而当她意识到,这种感情无法忽视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埃尔文的未婚妻。

 

  她的感情来得不是时候,对象也该死的让人尴尬。危难时期,拥有爱情本身就是一种奢望,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团长的妻子,而他则是自己丈夫最信任的干将。

 

  如果可以换一种情形,韩吉不是一个胆怯的人,她机智果敢,知道应该追寻自己的幸福。但现在,感情是个奢侈的玩意,她玩不起,更没资格表露心意让那两人之间产生隔阂。

 

  韩吉自诩是个知轻重的人,自从她发现了自己的情愫,便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无意识地靠近利威尔,处处留下距离。她与利威尔是好友,本身就有些亲密,即使韩吉想要拉开距离,却也难以把握其中的度。

 

  好在她足够聪明也足够冷静,韩吉自认为自己在发现对利威尔的情感后便再也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却在今日,她与利威尔的争吵中,自己口不择言,居然泄漏了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不够聪明也不够冷静,压抑太久居然在最不该的情况下爆发,她没有错过利威尔脸上闪过的错愕和痛苦,以及深深的不可置信——她和艾尔文冒牌的情侣关系并没有让他人知道,在利威尔看来,自己此时的行为无异于背叛。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接受了艾尔文的求婚,出轨这种事,正直的利威尔或许会觉得恶心吧。

 

  韩吉在心里苦笑

 

  “对不起,你本不该听到这些……”他会不会觉得恶心,韩吉自暴自弃的想着,表情愈发空洞起来,内心的羞愧简直要将她掩埋。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韩吉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言语,她给了自己半小时的时间什么都不去想,仅仅是感受冰冷的地面,尔后开始考虑出行所准备的东西是否齐全,有无遗漏,想着自己研究的进展和疏漏,想着自己走后艾尔文该如何和上面继续周旋……

 

  她想了很多,到最后连她自己都确信自己已经忘记和利威尔的不愉快了,才从地上爬起,发现自己已经浑身冰凉,不免撇撇嘴去给自己准备一杯热茶暖身,马上的出行可不能让自己的身体耽误了。

 

  出发那天利威尔没来,而韩吉只觉得是意料之中。

 

  纳拿巴对利威尔的缺席很不满,在她看来这有点像小孩子的怄气。韩吉自是知道利威尔不出面对原因,虽然内心理解,却还是不免失望。而她永远不知道的,是利威尔一直在暗处,远离众人,用近乎悲哀的眼神看着自己,直到自己完全走进飞机。

 

 

 

  韩吉向来是充满生机的,利威尔曾想过自己到底喜欢上这个女人哪里,她的确漂亮、聪明,却着实缺乏女性该有的魅力,但对于她,利威尔总是移不开眼,她似乎饱含了他所有的欲望,慢慢发酵,直到无法控制。

 

  他从未如此渴求过一个人,却也是从未如此在意一个人,所以他抑制自己。

 

  韩吉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一般,他们依旧是好友,闲暇时间会在一起聊天,多数情况下韩吉会给他讲自己的研究进展,利威尔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但他却喜欢韩吉说话兴奋的样子,以及那种专注于一件事,仿佛浑身都在发光的感觉。

 

  有时候他们也不聊这些,不过闲聊往往是自己在主导话题,面对韩吉,他莫名有些多话。

 

  韩吉说,那些突变体丧失了自己的意志,就像是病毒控制的尸体,或者说,人的意识可能还存在,但他们已经无法自我控制。

 

  利威尔问她,那些人还能算活着么?

 

  其实可能还活着,我见过活着的突变体,并试图和他们进行对话,虽然一直都失败,但用他们生前事物进行刺激时,他们确实有不同寻常的反映。或许是条件反射,但也可能说明,人类的意识还存在着,毕竟突变体的大脑一直是不可思议的完整。

 

  后来利威尔想,如果不是韩吉这句话,他当时的那一枪,是不会打偏的。

 

  如果没有打偏,韩吉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的确是韩吉,他不会看错,尽管对方已经苍白了脸色,披头散发,却依旧穿着他们最后一天见面时的装束,对方被咬伤的腿已经惨不忍睹,露出骇人的白骨,但韩吉就仿佛感觉不到一般,依旧站立着,她没有痛觉。

 

  她被一条链子拴着,周围全是尸体,利威尔完全不敢想韩吉有没有吃过那些东西,尽管答案不言而喻,不吃尸体的韩吉,不可能存活这么长的时间,更何况她身上除了腿部的重伤外,没有其他腐烂的痕迹,让她看起来与外面的突变体更像人类,但也仅仅是像。

 

 是他把韩吉变成这副鬼样子,是他让韩吉即使死了也不得安生,是他让韩吉丧失了死后的尊严……

 

  “……利………威…”

 

  一声轻呼唤回了利威尔的心绪,他忽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刚刚韩吉叫了自己的名字。

 

  突变体不会说话,这是常识

 

  “韩吉!你没事对么!韩吉!”他冲了过去,有些不够冷静,如果韩吉要咬他,他或许会崩溃,打破他最后一丝幻想。

 

  但韩吉没有攻击他,反而在利威尔抱住她的时候傻傻的笑了,这不是以前聪明的韩吉该有的样子,但利威尔很知足,她没有死,他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抱……歉…”韩吉迷茫的眼神看着利威尔,就好像她什么都不明白

 

  忽然,韩吉挣脱出利威尔的怀抱,从衣服里掏出来一本笔记本递给了利威尔,并用眼神示意利威尔阅读。

 

  利威尔此时此刻并不想考虑除韩吉以外的事,但在韩吉的眼神示意下还是看了看这本笔记,是贝亚特的字迹,好像还是一本日记本。利威尔想起贝亚特似乎就在这个地方附近自杀,而从韩吉目前的状况看,她可能并不清醒。

 

  日记的第一页就是希望能被艾尔文、米凯或者自己阅读,因为贝亚特死前设置的生物扫描只允许这三个人进入,她宁可死的不清不白,也不愿让他人阅读这本日记。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如果你能看到这本日记,我绝对是死了,并且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来做这件事,我希望我是死而无憾的,但如果你是王都那边的人,就把这笔记给烧了吧,它对你们毫无意义。

 

  临死前我决定把笔记交给韩吉•佐伊博士,她是一位令人尊敬的战士,但你也看出来了,她此时的状态不太好,很不清醒,但如果你能看到她一个月前的样子,就会知道她现在其实已经好了很多,就像是生了一场病,在逐渐痊愈的过程中。

 

  发现韩吉并不是一个意外,我和她本来就是朋友,救援组来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绝对无法登上救援飞机,那边想让我死的人太多了,我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只是苦于自己无法把这个秘密传递出去,我知道我必须找到一个足以信任的人,一个可以登上救援机的人,我选择了韩吉,那些秘密我写在这个笔记本上给她让她带到内地,她是个好人,还是希望我能和她一起走,尽她最大的努力。

 

  我知道这并不可能,但没想到的是,因为我的缘故,耽误了她登机的时间,让她在路上遇到了突变体的袭击,她被咬伤了,无法登机。

 

  愧疚和绝望折磨着我,我把她救到控制室,有些茫然无措。韩吉这时候给了自己一针,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要自尽,她却告诉我这是她研究出来的疫苗,应该成功了,但是还没有进行实体实验,而且应该在被咬前注射,效果如何她也不知道,但全部资料都交给妮法她们了,所以估计没问题。

 

  我不忍心告诉她,她的实验结果并没有被带上飞机,那些她耗费一生的成果被扔出了飞机,只为给一个贵族夫人腾地方。

 

  随后的一段时间,她的确开始发生了病变,毕竟她注射疫苗的时机已经晚了,在这个控制室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员,他们让我把韩吉扔出去,让人觉得可笑的是这些人还以为会有救援人员来救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必死的结局。我自然是不愿意,但迫于形势,我不得不把韩吉拴住,和她在一起,也因此我们被孤立,仅存的食物也不分给我们。

 

  我不在乎这个,反正都要死了,早点晚点有什么不同。

 

  奇怪的是韩吉的病变速度缓慢,客观来说,饥饿和病毒入侵让她早该觉得我很美味了,但她并没有,她还是吃人类的食物,还能清楚的说话。

 

  她说,疫苗成功了,太好了。

 

  或许是绝望让我变得刻薄,我冷酷的告诉她,没用的,你的资料被扔出去了,那个叫妮法的姑娘因为不同意差点被打死,其他队员为了救她的命最后不得不妥协。

 

  她沉默了。

 

  我知道她不会怪罪自己队员最终的妥协,想登机的人那么多,而那个贵族夫人身边人有枪在威胁,如果不妥协,最终不过是多死几个人,资料还是会被扔出去,而且因为死了人有了空位,所以不会有人说什么。

 

  在这难受的沉默中,她忽然开口,问我能不能联系上总部。

 

  我说这简直是痴人说梦,且不提电力几乎全被停了,就算通了,总部那边的人会接听么,就算接听,他们还会派人来救援么。

 

  韩吉说,他们会派人来的,因为疫苗成功了。

 

  一时间,我其实也抱有了希望,但转念一想那边的人怎么可能相信,不过觉得是我们为了生存而说的谎言罢了。韩吉看出了我的想法,告诉我她有办法,不过我要吃点苦头。

 

  她给我注射了疫苗,然后咬伤了我的右臂,她毕竟发生了病变,牙齿很锋利,咬的真的和病变体咬的一样,我忍着疼,她帮我包扎了伤口,这点伤让我昏迷了一天,却最终没有发生病变,她的疫苗真的成功了,她的确是个伟大的科学家。

 

  但很可惜,韩吉的清醒也只能维持到现在了,她最终失去了意识,无法说话,我想我失去这个朋友了,悲伤让我重新拥有了动力,我不想管自己发现的那些秘密了,支撑着我的是我必须要把韩吉的实验成果送出去,她耗费一生心血之作,绝不能就此埋没。

 

  我要活下去,就必须和其他生还者合作。我努力向其他人解释了一切,告诉他们疫苗成功了,而我有办法联系上总部,希望他们的帮助,我愿放下自己的一切尊严,只求他们的信任,给我一点水和食物,让我坚持住求救。

 

  这些人同意了,因为他们看到了我被韩吉咬伤的地方和我完全没事的样子,当然,这些人中也有我曾经的同事,他们知道我的技术,帮我说服了其他人相信我可以联系总部。

 

  接下来的日子很是枯燥无味,我每天不知疲倦的忙于修复工作,水和食物的问题解决了,虽然不多,但我还是会分给韩吉一些——她虽然病变,却还是和外面的突变体不同,她十分温和,而且不吃尸体,是的,我尝试过,即使知道韩吉已经没有意识,但我还是希望她活着,毕竟她现在是我的精神支柱,而我也知道,病变体不吃尸体,是坚持不了太久的。但令我惊奇的是,韩吉不吃尸体,她吃一点人类的食物,说真的,这让我有些欣喜若狂。

 

  于是休息的时间,我会去陪着她,教她说话,给她水和食物——真是万幸她只吃一点点就够了。我每天教她说话,成果就是韩吉慢慢可以说出一些简单的音符,而且进步很快。我看到了希望,每天都问她知道自己是谁么。

 

  终于有一天,她说,她是韩吉。

 

  也就是那一刻,我确信韩吉还活着!她没有完全病变!她只是病了,生着很严重的病,但她却在逐渐好起来!

 

  或许是我得意忘形,我和韩吉说话的时间变多,努力帮她回忆其他人,她似乎还想起了利威尔,总是叫他的名字,或许是对他们临行前那次争吵的愧疚吧。

 

  不过我最终没法帮她回忆更多的人了

 

  我的行为还是招惹到他人的不满,那些人想杀了韩吉,因为我给韩吉吃东西是浪费食物。这让我觉得可笑,韩吉吃的很少,而且都是我的份,他们凭什么这么认为。但我不怕,我知道这些人必须指望我来联系总部,所以我清楚的告诉他们,如果韩吉死了,我绝不会继续工作。

 

  但我毕竟小瞧了这些人,我没想到的是有些激进的人捆住了我,他们要杀死韩吉,然后逼迫我工作。

 

  就在这危急时刻,我绝望的看着他们拿着武器要杀死韩吉,没有想到,我曾经的同事,居然拿起武器和他们争斗,生存者之间爆发了战争。

 

  我的那些同事毕竟是受过专业的训练,对付那些平民还不是问题,他们赢了,救了我,也救了韩吉。我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曾经恃才傲物看不起这些同事,后来又因为其他原因怀疑他们中有王都的监控者,从未和这些人深入交往过,所以也没想过他们会帮助我。

 

  他们说,贝亚特小姐,请您放心,以后我们会给你充足的食物和水,只求你一定要联系上总部,我们是军人,我们早已做好了献出生命的准备,只是希望你能把疫苗带回去,把希望带回去。

 

  马尔洛、汉尼斯、米塔比、希琪

 

  请记住这些英雄的名字。

 

  后来时间紧迫,我无法和韩吉说太多,只是更努力想办法联系总部。这比我想象的难,因为电力问题,我陷入瓶颈。

 

  马尔洛说,他决定帮我开起紧急供电装置。

 

  我震惊了,我想他明白,要开起紧急供电装置,就必须出去,经过那些可怕的突变体,基本不可能活着回来。但我无法拒绝他的提议,因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没有电力,我就算能耐再大,也无法和总部取得联系。

 

  他最终走了,希琪和他一起,而汉尼斯和米塔比留下,万一马尔洛失败,他们会继续这项任务。

 

  最终,紧急供电装置打开了,而米尔洛和希琪,并没有回来。

 

  后来因为食物的短缺,汉尼斯在一天夜里杀了那些曾想杀死韩吉的人,他说,对不起,但疫苗必须送出去,食物的短缺最终一定会引发暴乱,他只能先下手,确保我的安全,他给米塔比说,我年龄大了,这些脏事就由我来干吧,你还年轻,如果能出去,还有未来。

 

  那是我唯一一次哭,自我全家都死下突变体的暴乱中后,我再也没哭过,但这次,我实在忍不住了。秘密压在我的心里,让我知道他们的英雄行为实际上是多么悲哀,但他们不知道,知道的只有我。

 

  只有我知道,疫苗其实毫无意义。

 

  无论是为此耗费一生的韩吉,保护资料的妮法,献出生机的马尔洛和希琪,承担罪恶的汉尼斯以及最后牺牲的米塔比,他们都是想把疫苗带回内地,拯救人类。

 

  但疫苗其实毫无意义!因为我知道!我们所有人!都是实验体!

 

  是的,我要说出这个秘密,这个折磨我,压抑我许久的秘密。

 

  我曾经不信我的父母都死在突变体口中,发疯般的黑入我可以黑进去的任何一个地方,找寻父母的消息,却意外进入了一个系统,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系统。

 

  那是一个观察系统,你无法想象它是多么庞大,几乎监视着我们每一个人。

 

  是什么在监视?安全区资源匮乏,即使拥有可以监视所有人的技术,又为何要耗费如此多的资源来干这种事?

 

  我当时只能匆匆关闭,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那些人不会让我说出这个秘密的,我很可能面临死亡的威胁。

 

  但好在自我家人死后,所有人都觉得我精神似乎不太正常,于是我假戏真做,确实装作自己有病,那次意外入侵系统只是我发病时的乱搞,我实际上什么也没发现。

 

  不出所料,第二天就有一些奇怪的人来找我,把我关进精神病院。我没有留下破绽,一年后便视为安全放了出去,但我也清楚,那些人不会放过我,更何况有个庞大的监视系统,我所有行为都是暴露的,我不知道那系统能做到什么程度,所以没把秘密告诉任何人。

 

  我实际上早就不想活了,家人的死带走了我所有生存的动力。我暗暗下了决心,深挖这个秘密,死就死了,起码能恶心一下那些人。于是我主动要求去玛丽亚禁区,这是我在打赌,那里已经沦陷,或许没有那么多监控。

 

  去了之后我开始肆无忌惮的研究那个监视系统,我的发现让我震惊,我们的世界原来是三个同心圆,最外面的的一层被叫做实验区,也就是有突变体的地方,中间是我们所谓的安全区,在那里被称为缓冲区,而最中心的圆,也就是我们从来无法进入的王都,被称为核心区。

 

  没错,我们的世界,实际上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场地!

 

  我们不过是一些没被用上的实验体,实验区的范围会慢慢扩大,一点点侵入缓冲区,这些都是核心区在控制的,他们在进行不知名的实验,以人是实验体的实验!

 

  这解释了玛丽亚特区还有其他地区的莫名其妙的沦陷,仅仅是在进行试验而已,在这个实验场地外,也就是试验区外,我不知道是个什么世界,或许是个拥有高科技的人类世界,在那里观察我们。

 

  我们为什么会是实验体?从我找到的资料来看,在100年前,这里是个关押犯人的地方,一群死刑犯被送到这里进行试验,那些死刑犯就是我们的先祖,身为他们的后代,我们接受了虚假的历史和记忆,祖祖辈辈被当作实验体活在这个恐怖的地方。

 

  那么我们一直以来活着的意义是什么?驱逐突变体?研究疫苗?通通都变成了笑话!

 

  我不知道他们的实验目的究竟是什么,或许只有进入核心区才能明白,但我已经没办法找寻答案了。

 

  韩吉想法很好,她想通过我被咬伤却没有死来让外面的人相信疫苗成功,但我知道这远远不够,那些人会以为我在伪造伤口,唯一能让救援到来的方法,只有一个。

 

  在修复好联系系统的时候,我身边活着的人只有韩吉了,说来惭愧,韩吉即使病变了,也从未吃过人类的尸体,而我,在食物和水耗尽,不得不吃人类的血肉来支撑自己完成任务。这些天的磨难几乎把我打败了,在米塔比死后,我已经不想把这疫苗送出去,我恨它,恨它明明毫无意义,却夺走那么多人的生命,又承载着那么多人的希望。

 

  我不知道看这篇日记的你,能否明白我的心情,又是否明白我为什么把门设置的只有三人可以通过。对不起,但这个秘密我不能告诉其他我不信任的人,我不知道王都的奸细遍布到何种地步。

 

  疫苗我藏在韩吉身后的箱子里,这个秘密我也已经托付于你,至于怎么处置,就不是我能管的范围了。

 

  韩吉她已经好了很多,记忆恢复的过程说不上快,但却在逐渐好转,如果可以,请救她,拴住她只是不想让她发现我已经死了,她现在智商可不比以往,见不到我的尸体,就会以为我活着。

 

  我们的战斗不是对于那些突变体,我们是为自由而战。

 

 

 

当接收到利威尔的通话时,佩特拉激动万分,对方久久没有进行联系让她误以为里面发生了意外。

 

  “佩特拉,现在计划有变。”

 

  “什么…?”

 

  “韩吉和疫苗都在这里,你带领全部力量来接应我,还有,计划变动这件事,不要向上级汇报。”

 

  “明白了,我们这就行动!”

 

  挂断通话,利威尔看着韩吉,目光柔和。

 

  “要……走…了…么?”韩吉看他,脸上表情还是傻傻的,但思维却清晰,这让利威尔感到欣慰。

 

  “嗯,会带你一起走。”

 

  韩吉低下头,她抱住利威尔

 

  “抱…歉……”

 

  “没关系,韩吉。”

 

  “抱…歉……我……爱…你…抱…歉…”

 

  “我也爱你,真的抱歉。”

 

  他抱住韩吉,仿佛抱住了未来。

 

 

————————————————————-END—————————————————

 

 

 

 

 

Lecpot

吟游少年(原著背景)

The Minstrel Boy to the war has gone

In the ranks of death you will find him

His father's sword he hath girded on

And his wild harp slung behind him

战场上的吟游少年消失了

他佩戴父辈的宝剑,身背竖琴

加入亡者的行列


克里斯米勒躺在马车货舱的托板上,身上搭了条白布。每次马车驶过凹凸不平的路面,他的身体就跟着车轮子一起抖一下。最后一次颠簸的时候,那条白布滑到一边,露出克里斯米勒的脑袋和被震到耳边的怀表。他双目微阖,双唇分开,一...

The Minstrel Boy to the war has gone

In the ranks of death you will find him

His father's sword he hath girded on

And his wild harp slung behind him

战场上的吟游少年消失了

他佩戴父辈的宝剑,身背竖琴

加入亡者的行列


克里斯米勒躺在马车货舱的托板上,身上搭了条白布。每次马车驶过凹凸不平的路面,他的身体就跟着车轮子一起抖一下。最后一次颠簸的时候,那条白布滑到一边,露出克里斯米勒的脑袋和被震到耳边的怀表。他双目微阖,双唇分开,一头金发乱糟糟的,仿佛仍在酣睡,正做着关于雨后阳光和陈年好酒的美梦。而当他一觉醒来,迎接他的会是素未谋面的母亲。她站在家门口,带着骄傲的微笑。


萨沙按住克里斯的眼皮,往下拢了拢;坐在旁边的康尼俯下身,将白布重新盖上克里斯的身体。让起身上前,帮助康尼小心翼翼地把边角掖好,防止它再次滑落。他拾起那块怀表,上面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一打开,里面血迹更浓。


弗洛克拿起水壶喝了几口,又轮流递给面前的三个人。


“他家在哪儿?” 弗洛克冲地上的克里斯米勒努努嘴。康尼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水,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擦嘴。


“米特拉斯。”


弗洛克挑挑眉,王都。


康尼似乎觉察到他脑中顿时生出的阴暗想法。光头少年瞪着大眼睛,怒气冲冲地纠正道:“希斯特里亚登基之前,克里斯一直住在地下街。” 


弗洛克干笑几声。“利威尔兵长也是地下街上来的吧。看来那地方盛产英雄,是块宝地。” 他赔着笑扫过面前的三张脸,试图缓和一路上凝固到紧绷的气氛,换来的却只有让横眉冷眼的一句,弗洛克,我们没心思和你说笑。


玛利亚夺还战一周年的日子,调查兵团消灭了玛利亚之墙里的最后一只巨人,伤亡1人。


韩吉站在床边,打点着行装。她拿起第二件衬衫,胡乱折叠后塞进背包里。韩吉本不想这么麻烦,但利威尔执意要她带上换洗衣服。来回将近四天的行程,利威尔一共准备了四件衬衫,两件长风衣,四条裤子,两双靴子。这个男人作战时可以忍受脏衣服一连穿好几天,但只要条件允许,他就会露出洁癖又讲究的本性。


韩吉猜利威尔起码带了十六条内裤。她摇摇头,扯下床单和被套裹好。这也是利威尔要求的。“旅馆的床那么多人睡,脏得要死。把你自己的床单和被套带上,别用他们的。” 她自言自语地学着利威尔一脸厌恶的模样,心想这个男人如果有一天死了那一定是被细菌吓死的。


“你在跟谁说话?” 


冷不丁响起的低沉男声吓了韩吉一跳,她差点叫出声。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利威尔懒洋洋地倚在她敞开的房门边,长眼睛狐疑地盯着她,似乎想瞧出什么端倪。看样子他已经站在门口有一会儿了。


“该走了。”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罗塞之墙疑似陷落那晚,利威尔也是这样。不知道在实验室门口盯了她多久,然后在差不多的时候出声提醒她该走了。


韩吉乖乖放下手中的行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跟着利威尔走出宿舍。路上,她偷偷瞟了瞟矮小男人的侧脸,他状态好像还不错。


扎克雷转动眼珠,视线掠过镜片,来回打量着办公桌前的一男一女。俩人站得笔直,目视前方,着装仪表一丝不苟。他甚至能闻见女人头上的洗发水味和男人身上的肥皂香。背着自由之翼,身姿笔挺的军官们就这么一动不动,周身传达的信息只有一个:我们已经决定了,你自己看着办。


实际上,如果不是他恰好在托罗斯特区,他俩这会儿已经出发了。他们原本的计划是派一个通讯兵给他在斯托赫斯区的办公室送封信,不管他批不批准,先去了再说。


自从埃尔文牺牲,韩吉接任调查兵团团长以来,扎克雷就没见这俩分开过。玛利亚夺还战后,二人因放走猿巨铠巨和针剂事件被问责。一个拼命撇清另一个的责任,把所有事往自己身上揽;一个坚称自己也有责任,作为更高一级的长官,自己应该负全责。


“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必要让两位高级军官护送一个士兵的遗体回家。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总统,这很有必要。”


接话的是利威尔。他一如既往地皱着眉,表情严肃到让人以为他在生气。“理由?” “墙内没有巨人了,克里斯米勒是最后一个死在巨人嘴里的调查兵团士兵。” 


“..."


"总统阁下,克里斯米勒出身地下街。这么说虽然有点奇怪,但他和利威尔也算‘同乡’。所以利威尔想送他最后一程。”


原来如此。扎克雷见利威尔的眉舒展了一些,将注意力转向利威尔身边的韩吉。


“那么团长你呢?你又为什么要一起去?是要给你的兵士长当翻译吗?”


利威尔明显被呛了一下,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又拧在一起。戴眼罩的女人笑着打哈哈:“如果您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理由也可以。”


 “‘利威尔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是这样吗,韩吉?” 


他突如其来的引用打了女人一个措手不及,韩吉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扎克雷看着脸上开始挂不住的韩吉和欲言又止的利威尔,挥挥手道:“既然你们这么想送那孩子,我也不想当这个恶人。快去快回,你们还有一堆文书和汇报工作要做。”


克里斯米勒的遗体经过基本的防腐处理后,进了棺木。现在是三月初,积雪都还没化完,天气一点都不热。克里斯生前和他班里的康尼关系不错,利威尔听说康尼还有其他人帮着料理了很多。他们给他换上了长风衣军装,把脸和头发弄得干干净净。克里斯的遗物也一并整理好,交给了利威尔。利威尔清点时,发现每一件都被精心打理过。尤其是那块怀表,擦得铮亮。


利威尔觉得他应该向那帮孩子道谢。他来到男兵宿舍,远远就听见弗洛克和康尼在吵架。弗洛克觉得克里斯米勒很幸运。调查兵团的团长兵长同时护送遗体回家,对于普通士兵而言是个巨大的荣耀。康尼讽刺弗洛克将来说不定更“幸运”,到时候女王亲自送回家。弗洛克也不恼,只是淡淡地答道:“如果真是那样我确实会觉得自己很幸运。眼下巨人虽然没了,但战争根本没有结束。我说不定哪天就死了。都是死人,克里斯为什么就有这份殊荣?他有什么特别的?”


克里斯米勒没什么特别的。地下街长大,无父无母,希思多利亚登基后收养地下街孤儿,把他带到了地面。这时候,王都一位新贵找到他,说克里斯是他失散的亲戚的孩子。也许是事实,也许是新贵需要讨好新政府,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给克里斯很好的生活。


拿到户籍后,克里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参军。还在训练兵阶段的他,碰上玛利亚夺还战调查兵团伤亡惨重,急需补充兵力。只接受了几个月训练的克里斯自告奋勇,进了调查兵团,死的时候十四岁。


韩吉曾强烈反对将克里斯米勒这样的半吊子送进调查兵团。那孩子甚至连半吊子都不如。她拍着桌子怒骂军队高层拿人命当炮灰,对方也拍着桌子回敬。“如果调查兵团觉得不需要‘炮灰’也能作战的话,那就请便。以后不要跟我们要人。反正你们有利威尔和两个巨人。你们是拯救人类的大英雄,我们永远是那个黑心坏蛋官僚。”


英雄。


玛利亚夺还战后,105,106,107,三期训练兵齐聚一堂,听韩吉讲英雄的故事。回城那天,托罗斯特区人声鼎沸,已是黄昏的太阳照得韩吉几乎眩晕。他们好像还是出发时那般浩浩荡荡,载入史册的功勋填补了只剩下九人的巨大空心。


韩吉站在那些年幼的面孔前,说不出一个字。后果就是,几百训练兵只有不到十人愿意加入这个千疮百孔的兵团。克里斯米勒正是其中之一。韩吉那场追悼会一般的无声演讲结束后,少年找到她,碧绿的眼睛放着天真无邪的光芒。他滔滔不绝地诉说着对调查兵团的崇敬,末了表示,他想加入调查兵团,同样来自地下街的利威尔兵长是他的偶像。


队伍于午后出发。马车骨碌碌行驶在街道上,驾车的是两个驻囤兵团的士兵。他们常年帮调查兵团运尸体。调查兵团死起人来连抬棺材的人手都不够。韩吉和利威尔各一匹马,一左一右,把载着克里斯米勒遗体的马车护在中央。


罗塞之墙内,是一片生机勃勃的人间烟火。商贩们站在铺子后吆喝,情侣在路上散步。孩子追逐嬉闹,时不时听见家长的呵斥。三三俩俩的人群聚在酒馆,推杯换盏。运尸体的马蹄声淹没在平凡的日常里,又格外刺耳。


一路上,行人自觉为他们让路,谁也不想被撞到。偶尔有不看路的,走着走着发现挡了马车的道,迅速绕路,避之不及。习惯了调查兵团载着死人归来,士兵的壮烈牺牲早已无法震撼人心。今非昔比,民众对调查兵团已没有任何蔑视和厌恶。他们开始流露出敬意。


敬而远之。


韩吉突然看见停在路边的一家三口,衣着普通,看不清模样。女人牵着孩子,示意他站好;男人摘下礼帽,执于右手,放在胸前。他们保持着站姿,目送马车缓缓离开。等韩吉想起来回头看时,已消失在茫茫人海。


行程结束在靠近希娜之墙的旅馆里,夜已经深了。城镇一片宁静,只听见夜晚的虫鸣和飒飒凉风,把树枝吹得哗哗作响。白日残留的烟火气混合着空气的清香,一起钻入韩吉的鼻腔;她抬头看一眼天空,满天繁星,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办完入住手续,旅馆老板引他们到后院,把马车安顿在角落。后院称得上空荡,只零星放了点杂物。院墙后的路灯洒着橘黄的光,费力地提供一点点光明。黑色棺材和周围没有生命的东西一起,悄然融合在黑暗里。


老板表示,放在这里,绝对不会有问题。他随即热情地询问要不要帮忙搬行李。利威尔说不用,给他拿张椅子就好。


利威尔说,他不想把那孩子一个人留在那里。


韩吉记得,埃尔文下葬前一晚,利威尔也在棺材边守了一整夜。那晚她也在。韩吉曾以为他们这么做是因为躺在棺材里的是埃尔文,而克里斯米勒和他们几乎素昧平生。几次简短的交流也不过是一个打过照面的陌生人而已。韩吉从没告诉过利威尔,他是克里斯的偶像;克里斯在世时,因为利威尔那生人勿进的气场,也从不敢接近他。


她来到后院,看见利威尔一个人坐在克里斯棺前,昏暗的灯光投下他孤零零的倒影。韩吉走上前,放下椅子,右手轻轻搭上男人的肩膀。“换我就会带本书。这样坐一夜多无聊啊。”


利威尔抬头,对上她笑眯眯的右眼。


“所以你视力才会这么糟糕。”


他凶巴巴地说道,一边给她挪地方。韩吉知道,她来陪他,利威尔是高兴的。她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被利威尔的行为感染,悟出了“尊重生命”之道;还是躺在棺材里的只有十四岁的士兵和执意守在他身边的长官让她突然心酸。


他们并排而坐,韩吉将棉被铺开,盖在两人腿上。“外面套着我自己的被套,放心盖。” “你的被套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利威尔说着,又将棉被往身上拉了拉。他四下看了看,韩吉两手空空。“所以,你的书呢?” “有你在,用不着书。” “我比书还好看?” “...我是说,我们可以聊天,聊一晚上。或者,你听我说一晚上也行。” “嘁,听你说什么,巨人吗?” “可以啊。” “你脑子进屎了吗,现在已经没有巨人了。” “...是啊,没有巨人,我都不知道该研究什么了。”


韩吉后来还是睡着了。 两人的体温加上棉被,像点燃的壁炉,把她烤得暖暖的。印象中她和利威尔从未挨得这么近。他们紧紧靠在一起,不留一点缝隙。韩吉醒来时发现她枕在利威尔大腿上,右手抓着他的膝盖。利威尔轻轻捋着她乱糟糟的头发。见她醒来,他有些尴尬地收了手,又把眼镜递给她。


他们在午饭时分抵达克里斯的家。克里斯的养父米勒先生和管家站在大门口,西装革履、留着干净络腮胡的老人见到利威尔,激动地上前握住他的手。


“我儿子很崇拜您。他要是知道利威尔兵长亲自送他回家,一定很开心。”


米勒先生无子,妻子早逝,偌大的房子只有他和管家两个人。利威尔把克里斯的遗物摆在桌上,又拿出一封信。信是阿尔敏写的,代表希甘西那三人组。


“克里斯是前天牺牲的,应该还没怎么腐烂。遗体很完整,不像以往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他的战友把他弄得很干净,军装也换了新的。他走的时候很安详,他知道我们消灭了墙内的巨人。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在下葬前再看他一眼,尽管放心看。他算是很...”


进门以来就一直絮絮叨叨的利威尔突然打住,米勒先生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他是个很幸运的孩子。” 


老人拿起桌上的怀表,像对待珍贵的钻石一样细细抚摸。“这是我送给他的,克里斯很喜欢。” 他打开表盖,凑到利威尔和韩吉面前。“你们看,这表还在走呢。” 


滴答滴答的指针,不紧不慢,转过一圈又一圈。和她参加过的所有葬礼一样,韩吉听着牧师的悼词,看着棺材缓缓下降,两把铁铲交替着往上面盖土。那抹黑色一点点变小,直到再也看不见。米勒先生最后一次向他们致谢。韩吉点点头,对身边的利威尔说,该走了。


马车行驶在王都宽阔气派的大街上,路上的行人优雅靓丽。撑伞的贵妇和姐妹们嬉笑着,手里拎着刚出炉的蛋糕。一派繁荣中,韩吉听见一个和周围格格不入的歌声。


“战场上的吟游少年消失了。他佩戴父辈的宝剑,身背竖琴,加入亡者的行列。"


“勇士诗人,吟唱着祖国。‘哪怕全世界都出卖你,至少有一把剑会为你捍卫正义。有一把忠诚的竖琴,为你弹奏颂扬的乐曲。’ ”


韩吉回头,一个头发上打着蝴蝶结的小女孩跟在他们后面,胳膊上挎着花篮。她冲韩吉甜甜一笑,继续肆无忌惮地歌唱。


“吟游诗人倒下了,但敌人的锁链永远无法让那高贵的灵魂低头。他钟爱的竖琴再也无法发出声响,因为他扯断了它的琴弦。”


“他说,‘没有锁链可以玷污你,你那充满爱与勇气的灵魂。你只为纯洁与自由吟唱,歌声永远不会在奴役中响起。’ ”


女孩悠扬婉转的歌声吸引了不大不小的注意力,行人纷纷侧目,投来好奇的目光。女孩唱的是一首民谣。韩吉小时候听祖父讲过,这首民谣是人类从墙外带来的。墙外曾经有一类人,他们四处表演,为贵族吟唱英雄的事迹。他们被称为,吟游诗人。


利威尔停下马,从身上摸出几个钱币,递给小女孩。


“谢谢你,先生。” 她开心地收下钱,从花篮里拿出几朵白色雏菊,放到空空的马车上。


“愿你们的士兵安息。”


花草萌芽,蝴蝶飞舞,积雪彻底融化的那天,他们走出了玛利亚之墙。时隔六年,天地再一次变得一望无际。军马尽情驰骋在广袤的大地上。狂风掀起士兵的斗篷,上面绣着自由之翼。


大地的尽头,是大海。


韩吉脱了鞋,光着脚丫踩在温暖的海水里。细浪一阵阵打在她的脚踝上,痒痒的。她感到难以置信。这片仿佛延伸到天空的巨大湖泊,竟然都是盐水。


清澈的水面下,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身后的利威尔好像又在唠叨了,韩吉顾不上他。她弯下腰,一把将那个东西抓在手里。


这个世界不止三道墙。巨人没了,她还有好多好多东西可以研究。


时光好像回到了七年前。那时候她刚进调查兵团。躺在宿舍的木板床上,每晚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心只想飞出墙外。


头一次,韩吉对海的另一边产生了兴趣。


她的好奇心回来了。她曾以为她把它和埃尔文一起,丢在了希甘西那区的屋顶上。


韩吉回头的时候,利威尔正盯着她。他一脸无可奈何,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怨念。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别乱碰,说不定有毒。


所有人都脱下了立体机动装置,光着脚踩在水里。让康尼萨沙已经疯成一团,希甘西那区的三个面朝大海,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有利威尔,来的时候什么样这会儿还是什么样。随时严阵以待,一刻也无法放松。


韩吉弯下腰,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大海。利威尔动动眉,似乎对她的行为很满意。


下一秒,韩吉把水狠狠泼在他身上。


“利威尔,放松点嘛。” 


她压着笑,一刻不停地继续朝他泼水。


有那么一瞬间,韩吉觉得利威尔要拔刀了。他全身湿透,斗篷紧紧黏在身上,刘海湿成一坨,粘在前额。利威尔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周身的低气压能把韩吉削成纸片。


“对,对不起。” 


她呆呆站在他面前,真的有些慌了。


“我就是想让你放松点。”


他不说话,只是弯下腰。韩吉在心里大叫不好。


让怔怔地看着两位浑身湿透的长官,头发还在滴水。韩吉拿起斗篷把身上的水使劲擦干,又递给利威尔。利威尔气鼓鼓地接过,见让正盯着他们,没好气地吼道,有什么好看的,准备走了。


长官们转身的时候,让笑了起来。


一切都来得很自然。他闯入她的房间,要给她洗澡,因为她自己“肯定洗不干净。” 洗完后,他们坐在床上,他拿着毛巾,颇有些用力地擦着她的头发。


她就这么轻轻揽住他的腰,靠在他怀里。


他身体一滞,她搂得更紧。


他回搂住她的时候,贴上了她的双唇。


他们紧紧贴在一起,不留一点缝隙。结束后,她搂住他的脖子,低低笑起来。她的笑声混合着压抑已久的呜咽,变成了一种奇怪的抽噎。


利威尔捧起她的脸。“你哭了?” 


“没有。” 


“我还活着,我有什么好哭的。”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利威尔用手轻轻拂去,又一次吻上她。


只有死人才能看到战争结束。她还活着,他还活着,他们只能前进。也许有一天,他们也会成为吟游诗人口中的唱曲,被写入英雄的史诗。韩吉不在意。她只想用力记住,这一路走来每一个逝去之人。


那个承载着他们对所有死者的寄托的孩子,已经在他们的见证下安然入土。


是时候放手了。


她紧紧抱着男人不算宽阔的后背。


这黑暗里唯一的光。


----Fin----


注1:看海那段的“花草萌芽,蝴蝶飞舞”来自东立版90话翻译。东立的翻译是“花草已经萌芽,蝴蝶四处飞舞。”看海之前的那段台词谏山写得实在太美了,忍不住引用。

注2:小女孩唱的民谣和开头的引用来自歌曲《Minstrel Boy》,就是吟游少年的意思。

歌曲原文如下:

The minstrel boy to the war is gone;

In the ranks of death you'll find him;

His father's sword he has girded on,

And his wild harp slung behind him;

"Land of Song!" said the warrior bard,

"Though all the world betrays thee,

One sword, at least, thy rights shall guard,

One faithful harp shall praise thee!

The Minstrel fell! But the foeman's chain

Could not bring that proud soul under;

The harp he loved ne'er spoke again,

For he tore its chords asunder;

And said "No chains shall sully thee,

Thou soul of love and bravery!

Thy songs were made for the pure and free

They shall never sound in slavery!

注3:本文基于电影《护送钱斯》。同乡梗,清洗遗物梗,守灵梗,手(怀)表梗都来自电影。

尤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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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known

不火,但我超爱的两对CP

在国内,想吃到利韩与叶果的CP粮实属不易。叶果CP在国外人气怎样我不知,但利韩我知道在国外一直很火。感觉和新兰,狼樱,冲神差不了多少吧。

在巨人官方还没实锤韩吉是男是女时我就站利韩了啊!我从来不吃腐的人我都觉得韩吉是男是女无所谓了,利韩就是那么吸引我!

还有叶果,我从开始看全职小说就一直站他们,看了第二遍小说还是站他们。可以说是我全职中唯一吃的一对CP了。

但是为什么国内那么少人吃这两CP呢?(排除一些见了bg就不吃的人)

我仔细想了想,我为什么会吃这两对CP。这两对CP都过于大人了,就是少了很多能给小年轻的一些脸红心动。大人看点都比较注意细节还有两人各方面上的互补,是那种即使没有年轻...

在国内,想吃到利韩与叶果的CP粮实属不易。叶果CP在国外人气怎样我不知,但利韩我知道在国外一直很火。感觉和新兰,狼樱,冲神差不了多少吧。

在巨人官方还没实锤韩吉是男是女时我就站利韩了啊!我从来不吃腐的人我都觉得韩吉是男是女无所谓了,利韩就是那么吸引我!

还有叶果,我从开始看全职小说就一直站他们,看了第二遍小说还是站他们。可以说是我全职中唯一吃的一对CP了。

但是为什么国内那么少人吃这两CP呢?(排除一些见了bg就不吃的人)

我仔细想了想,我为什么会吃这两对CP。这两对CP都过于大人了,就是少了很多能给小年轻的一些脸红心动。大人看点都比较注意细节还有两人各方面上的互补,是那种即使没有年轻的激情还能走下去的适合的人。不是为爱而爱,而是他们爱着对方,也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

我一直觉得为爱情失去自我对自己或对对方都是不公平的。

所以,对于这两对,我不会觉得他们是需要去追求去表白去缠缠绵绵到天涯那种。而是两人顺其自然,在别人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怎么看上对方时,可能已经要结婚了。

大人的爱情大多没有多轰轰烈烈,唯有细水长流。

其实利韩在漫画,叶果在小说,都有很多细节,而动画都没有表现出来,这也不怪官方,毕竟两部作品并非恋爱作品。也许是我CP滤镜重吧?但是我真的好爱这两对在国内属于冷门的CP,真希望能有更多人知道他们的好。

梅梅

坚韧的女团长大人

官图一出,利韩党开心坏了,但也招了不少黑。其实这个就像追星一样,按自己的喜好组cp嘛,自己的爱豆的伴侣总会觉得不满意,其实也能理解,但诋毁就不好了。

我喜欢韩吉,我觉得这个女性真的很不容易。回想一下,她做分队长研究巨人时,团里好多人不也是一脸嫌弃骂她神经病么,但是韩吉还是骄傲地快乐着,一路艰辛却有力地成为了(也许是唯一)史上第一任女团长。在残酷的世界里,她做出了一个女性难以想象的成就,女人难道不应该更尊重她么?

况且,就算容貌不如女王那样惹人怜爱,不如三笠那样符合大众审美,但就是这样的韩吉,有史上最伟大团长埃尔文的赏识,有人类最强利威尔的青眼,有团里最帅小姐姐纳那巴的友谊,有最忠犬的副官莫...

官图一出,利韩党开心坏了,但也招了不少黑。其实这个就像追星一样,按自己的喜好组cp嘛,自己的爱豆的伴侣总会觉得不满意,其实也能理解,但诋毁就不好了。

我喜欢韩吉,我觉得这个女性真的很不容易。回想一下,她做分队长研究巨人时,团里好多人不也是一脸嫌弃骂她神经病么,但是韩吉还是骄傲地快乐着,一路艰辛却有力地成为了(也许是唯一)史上第一任女团长。在残酷的世界里,她做出了一个女性难以想象的成就,女人难道不应该更尊重她么?

况且,就算容貌不如女王那样惹人怜爱,不如三笠那样符合大众审美,但就是这样的韩吉,有史上最伟大团长埃尔文的赏识,有人类最强利威尔的青眼,有团里最帅小姐姐纳那巴的友谊,有最忠犬的副官莫布里特的守护。知心在精不在多,韩吉有知己如上,足以。

我相信韩吉,以她的胸襟和格局,不会在意周遭的诋毁,她是人类的希望,是改革的中坚,她配得上任何人。就如图1那样,霸气侧漏,坚毅地望着远方,寻求希望;就如图2那样,笑靥如花,温柔地活下去,缅怀故人。

安晚婧

【进击的巨人|利韩】兵长是飞蚊症


众所周知贴吧2017年以前的帖子没有了,我本来只是个贴吧粮的搬运工,因为以前最强x最狂汉化组的作品真的很多又很好吃……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我跟流风姐私下要了汉化组的作品(超过1G的文件啊……),以后慢慢搬运就是了。

因为我只是个搬运工,汉化我是半点贡献也没做出过的,而如今汉化组的各位基本都在淡圈的边缘,读者想要感谢估计也找不到途径。那么谨在此代表我自己向所有曾经为利韩付出过爱和辛劳的汉化组成员致以感谢!


【进击的巨人|利韩】兵长是飞蚊症


众所周知贴吧2017年以前的帖子没有了,我本来只是个贴吧粮的搬运工,因为以前最强x最狂汉化组的作品真的很多又很好吃……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我跟流风姐私下要了汉化组的作品(超过1G的文件啊……),以后慢慢搬运就是了。

因为我只是个搬运工,汉化我是半点贡献也没做出过的,而如今汉化组的各位基本都在淡圈的边缘,读者想要感谢估计也找不到途径。那么谨在此代表我自己向所有曾经为利韩付出过爱和辛劳的汉化组成员致以感谢!


梅梅

茶店——利韩微小说

设定:战后,和平年代


战后,利威尔开了一家茶店,生意还算红火。韩吉辞去团长,百无聊赖地在利威尔店前徘徊。


韩吉:利威尔的茶店开得不错呢。


利威尔:(死鱼眼斜过来)嘛,还可以吧。


韩吉:话说店里这么多种类的茶,你都能分得清么,感觉都是一个味儿啊?


利威尔:当然(嫌弃脸),也就你这么不讲究的人才会品不出它们的美味。


韩吉:诶?那可不一定,我认真起来肯定比利威尔更专业哦~


利威尔:嘁!


韩吉被挑起了兴趣,决定花费一些时间在以前从未关注过的饮料上。由此开始了在利威尔店里名为研究,实为顺势蹭吃蹭喝的日子……


在韩吉的第72篇学术论文顺利发表在王都核心...

设定:战后,和平年代


战后,利威尔开了一家茶店,生意还算红火。韩吉辞去团长,百无聊赖地在利威尔店前徘徊。


韩吉:利威尔的茶店开得不错呢。


利威尔:(死鱼眼斜过来)嘛,还可以吧。


韩吉:话说店里这么多种类的茶,你都能分得清么,感觉都是一个味儿啊?


利威尔:当然(嫌弃脸),也就你这么不讲究的人才会品不出它们的美味。


韩吉:诶?那可不一定,我认真起来肯定比利威尔更专业哦~


利威尔:嘁!


韩吉被挑起了兴趣,决定花费一些时间在以前从未关注过的饮料上。由此开始了在利威尔店里名为研究,实为顺势蹭吃蹭喝的日子……


在韩吉的第72篇学术论文顺利发表在王都核心期刊上的时候,利威尔店里的客人正在一脸八卦,嬉笑着问认真擦杯子的店主:“呦,老板娘今天没在跟前啊~”


利威尔:闭嘴,喝你们的茶……


                  ……嘛


                 她下午就会回来了。


安晚婧

【进击的巨人|利韩】52話捏他-利韩Kiss企劃(物理)


应该是在玩韩吉那一段时期被画的胸部变大的梗

【进击的巨人|利韩】52話捏他-利韩Kiss企劃(物理)


应该是在玩韩吉那一段时期被画的胸部变大的梗

meijidamia
【報紙】 韓吉:「嘿~這就是你...

【報紙】



韓吉:「嘿~這就是你被通緝的報導啊,挺像你的啊。」



利威爾:「一點也不,四眼田雞,你這麼多眼睛沒一隻是好的嗎?」



韓吉:「啊是啦,他們的確沒有把利威爾兵長那神經質又潔癖的模樣畫出來,這點倒是蠻令人感到遺憾的。」



利威爾:「令人感到遺憾的是那些人的視力和你的幽默感。」



利威爾:「好了,眼鏡給我,睡覺!」

【報紙】




韓吉:「嘿~這就是你被通緝的報導啊,挺像你的啊。」




利威爾:「一點也不,四眼田雞,你這麼多眼睛沒一隻是好的嗎?」




韓吉:「啊是啦,他們的確沒有把利威爾兵長那神經質又潔癖的模樣畫出來,這點倒是蠻令人感到遺憾的。」




利威爾:「令人感到遺憾的是那些人的視力和你的幽默感。」




利威爾:「好了,眼鏡給我,睡覺!」



石榴酱

【利韩】入坑的理由

(补充了一些对里维和韩吉的想法)
  AOT已经红了好多年了,但我是最近才入坑的。当时想着养肥可再看,没想一养就这么多年。这是一部很好的作品,即使被限制也无法阻挡其锋芒。谏山创笔下描绘的残酷又美丽的世界,一如我当年梦中的中土和维斯特洛。

  一米八的利威尔兵长无论在作品内外都赫赫有名,在没有入坑之前就被铺天盖地的安利科普了一堆设定。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强者,以矮小的身躯击败了强大的巨人,同时暴躁冷漠的外表下又包裹着一颗温柔善良的心。试问谁不喜欢这样的里维?
 
  看了原著后,又对利威尔有了一些更深的想法。在那样恶劣污秽的环境下长大,利威尔却为为一名强...

(补充了一些对里维和韩吉的想法)
  AOT已经红了好多年了,但我是最近才入坑的。当时想着养肥可再看,没想一养就这么多年。这是一部很好的作品,即使被限制也无法阻挡其锋芒。谏山创笔下描绘的残酷又美丽的世界,一如我当年梦中的中土和维斯特洛。

  一米八的利威尔兵长无论在作品内外都赫赫有名,在没有入坑之前就被铺天盖地的安利科普了一堆设定。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强者,以矮小的身躯击败了强大的巨人,同时暴躁冷漠的外表下又包裹着一颗温柔善良的心。试问谁不喜欢这样的里维?
 
  看了原著后,又对利威尔有了一些更深的想法。在那样恶劣污秽的环境下长大,利威尔却为为一名强大而温柔的士兵。但是世上一切看起来惊人的奇迹都是存在着因果的,他的强大来自于血统,也源于他艰难的生存环境。那么他内心的温柔呢?是什么让他的心没有在阴暗潮湿的地下跟着母亲的shi体一起腐烂。可能我们有时候会忽略,但小利威尔也是被爱着长大的孩子啊。即使看起来那样不堪,他的母亲也尽可能地抚养着爱护着自己的孩子。因此利威尔对于母亲的记忆,除却悲惨的死亡,更多的是那温柔的拥抱。而凯尼对于利威尔而言,是一个复杂的存在。是凯尼带他走出那个阴暗的房间,是凯尼教会了他生存的本领,但是凯尼最终离开了他。凯尼没有想过成为小利威尔的“父亲”,对于这一点他有非常清楚的认识,自己这个“开膛手”一点也不适合抚养孩子。鉴于他的爱好和工作,抚养孩子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他尽可能把自己所拥有的知识教给了这个小崽子,让他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独自生存下去。虽然旁人难以理解,但这已经是他这个恶棍能给这个孩子最好的东西了。利威尔的母亲和凯尼所能给予的,并不像森林中的雨水那么充足,但是尽己所能挤出的点滴水分在这片荒芜干旱的土地上更显得珍贵。正因为这样的点点滴滴,才让利威尔的内心得以发芽生根,最终成为一片绿茵之地。

  而相比于不成熟的主角三人组(即使现在也很不成熟),或者早已“熟知”的兵长,其实第一个引起我注意的是韩吉。

  即使在怪人聚集的调查兵团,韩吉绝对是最奇怪的存在,没有之一。每个人都谈“巨”色变,只有她的态度与众不同。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她身上的那份孩童般的“天真”,在人类感受到恐惧和仇恨之前,所存在的最初最纯粹的好奇心。这种好奇心就是人类智慧的根源啊。最难能可贵的一点,即使面对那么多的悲伤与痛苦,她并没有被仇恨和恐惧所吞噬,依旧保留着一颗赤子之心。这是我非常欣赏敬佩的一点,也因此我认为她是一位强大的女性。对比于拥有巨人之力的阿妮和血统继承的三笠,韩吉的强大在于她一直试图用凡人之躯去触及“神”的世界。

  我个人认为谏山对韩吉这个角色是有所偏爱的,因为这个角色可能非常贴近他讲述的故事内核。巨人描述的体系非常庞大,涉及内容有关生命、自由以及战争等等。而我认为最开始的部分应当艾伦父亲对艾伦所说的那句话。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巨壁所囚禁的无知的人类,渴望去触及更广阔的世界。人类就是如此啊,愚蠢又不可救药地去追寻所谓的真相,哪怕这个真相如此残酷。但人类呢,不就是这样不断地认知而成为如今的人类吗?

  另外,韩吉这个角色很有趣的地方在于她身上将很多矛盾的地方奇妙地融合在一起。明明看起来是个书呆学者兼科学怪人,却又很懂人情世故。说服三笠,欺骗宪兵,给里维当“翻译”,只是智商高的人是办不到的。埃尔文当然也不会指派一个只懂研究巨人的怪咖作为团长,但无可否认韩吉作为团长仍有很多需要成长的地方。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能养出韩吉这样的孩子。私认为应该是一对平凡又不平凡的夫妇。

  关于韩吉这样的性格的养成,很多人都推测韩吉至少拥有一个相当宽松自由的成长环境,至少父母没有局限她社会性别的发展,也没有去扼杀这种被社会认为叛逆的“好奇心”。不过对于性别这一点,我也推测可能是因为壁内人口限制的大环境,女性应当也被视为重要的劳动力,男女地位也许相对平等一些。但韩吉的“好奇心”并不符合社会的主流价值观,甚至过度的好奇在壁内的世界被视为一种禁忌,从艾伦阿明乃至埃尔文的经历可以论证这一点。而埃尔文的好奇心被很好地包裹在一层刻板的外壳下,而这种保护壳是幼年悲惨的经历所赋予他的。但韩吉却没有成为阿明或者埃尔文,韩吉成为了韩吉。在她成长的过程中,一定存在着非常棒的保护者和引路人,可能是她的父母,也可能是她的师长。我一直觉得这样奇怪的天才,没有变成谢耳朵式的社交困难户才是最奇怪的事情吧。因为天才总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沉迷于太过广阔的天空,从而与地上的凡人格格不入。但是韩吉的魅力在于,她不仅热爱仰望头顶无尽的苍穹,也会躬身亲吻这片同样广阔的大地。她率真却不执拗,拥有自己的原则也能理解他人的立场。她对神父隐藏真相的行为如此愤怒,却也能明白神父所坚守的可能是他认为比生命更重要的正义。她就是这样越去了解越迷人的角色,一直注视着的话就会被深深地吸引。在原作中,即使看起来有点脱线,但不难发现她是被同伴所信赖的存在,无论是上司还是下属。因为她也是如此强大而温柔,只不过这种强大和没有利威尔那样锋芒毕露而已。

  说了大半天,终于进入了正题😂

  我喜欢的CP里利韩是很特别的。首先外形身高差,不过因为是兵长所以没问题,强大到让人忽视他是个性格炒暴躁的小矮砸。每次脑补韩吉给炸毛的里维顺毛就觉得太萌了。这是一对不能用常人的标准去看待的搭配,因为这两位都不是可以用常理去衡量的存在。利威尔是超越躯体的强大,而韩吉是超越性别的强大。说到底,我所喜欢的都是棋逢敌手或者强强联合的cp,何况他们之间还存在着很强的互补关系。我始终认为一种稳定持久的关系都是建立在平等之上的。太过卑微的爱情不是爱情,那很可能只是一种自我感动罢了。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让你失去自我,相反一段适合的爱情会让你成为更好的自己。

  他们彼此不同,又如此契合。武将×智囊,抖S×作精,洁癖男×邋遢女,小矮咂×天空树,热情开朗×生人勿近,而矛盾就是情节发展的来源,这么多的反差萌简直是写手的矿地!我非常喜欢他们相互依靠相互调侃的关系,看着他们相处就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真有意思。就像很多利韩大手子分析的那样,即使他们不是那种关系,也是彼此默契的存在。在漫长的看不到未来的道路上,有那么一个人理解你支持你依靠你是多么珍贵的存在。哪怕不吃利韩也会无法忽视他们的关系,最初的那一批人中,就只剩下他们彼此了。现在剧情发展到两人跳河生死未卜,由衷地希望他们能经历这次涅槃重生。而无论结果如何,都希望他们能彼此陪伴直到最后。

  啊,到底啥时候能把文完整吐出来啊。虽然脑袋里在开高铁,但实际上我连个车轮都没弄好。

 

果子茶

你知道你就像只小鹿吗?

跟如真一起做事会上瘾。

以前的黄检永远一个人办案。也不是信不过同僚,毕竟不是所有案件都跟贪腐有关。只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就很够用了。而且,有别人时事情总是更容易不受掌控。失控可不是一件好事。

其他事也一样。哪怕吃饭,一个人吃总是更自在一些。

但是如真不一样。无论是中途介入,还是陪同支持,还是主导指挥,只要对方是如真,黄检都有充分的安全感,愿意交出控制权,换取那种跃跃欲试的微妙的心境。

如同酒到微醺,情绪开始变得敏锐,所有的感受都被放大,没有了屏气凝神的沉重感,更完全不用担心裸露心脏以后被伤害,因为在如真柔软的目光下,什么样的伤口都能被治愈。

几次案件下来,好像多了一些盔甲,又好像多了几个软肋。整个人变得自然...

跟如真一起做事会上瘾。

以前的黄检永远一个人办案。也不是信不过同僚,毕竟不是所有案件都跟贪腐有关。只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就很够用了。而且,有别人时事情总是更容易不受掌控。失控可不是一件好事。

其他事也一样。哪怕吃饭,一个人吃总是更自在一些。

但是如真不一样。无论是中途介入,还是陪同支持,还是主导指挥,只要对方是如真,黄检都有充分的安全感,愿意交出控制权,换取那种跃跃欲试的微妙的心境。

如同酒到微醺,情绪开始变得敏锐,所有的感受都被放大,没有了屏气凝神的沉重感,更完全不用担心裸露心脏以后被伤害,因为在如真柔软的目光下,什么样的伤口都能被治愈。

几次案件下来,好像多了一些盔甲,又好像多了几个软肋。整个人变得自然而强大。

何况还能随时看到如真。

所以大部分时候黄检很享受跟在如真后面,随她安排。



偶尔也不那么开心。

黄检之前反复表示自己的庆功宴会请如真,加上这次他确实有出一份力,礼尚往来,署长的庆功宴如真带了黄检一起。

对于如真的署长大人,黄检总是故意在心中描绘出一个跟金警查一样不修边幅的形象。见面才发现是位不到四十岁,身材管理得很好的长官。

席间说起各自的小孩,署长很难为情的表示自己儿子正处在无法无天的叛逆期。

黄检看到如真转了转眼睛,从包里拿出纸笔,画了一个署长牌超人,还写了“给善宇:爸爸每天上班在做的事”,对署长说「啊,这是我给小善宇的礼物,希望他不嫌弃。」

署长拿着画,深深的看着如真,声音很温柔,「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黄检莫名就很心塞。

所以,如真对自己好么?开心的点点头。她只对自己好么?无奈的摇摇头。



黄检最近连着负责三个案子,心里的弦一直紧绷着。太忙又有点赌气心态的人,总是有意无意忘记吃饭。

终于还是因为胃病被送到医院了。在病床上睁开眼睛时发现又是自己一个人,不由想起身离开。正好如真推门进来,看到他要走,一边把他按回病床,一边气呼呼的质问他,

「不是说好要打电话的么?」

黄检这里,则是一边本能的乖乖听如真的话躺回床上,一边又带着情绪有些僵硬的回答,

「因为不是头痛。」

如真简直被气笑了,「你都不懂变通吗?」

然后摇摇头,从包里拿出一只小鹿玩偶,

「算了,我跟你置什么气,呐,送你的。」

看着桌上的小鹿,黄检一时有点忘形,心思飘远,嘴上却不小心说出了一直以来的忧虑,

「因为我弱小,韩警卫才这么关心我的吗?」

如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能遇到黄检这么多愁善感,想了一会儿,决定坦诚回答,

「不是的。黄检你不是没人关心,不是孤单一人。你代表正义。所以放心吧,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的。」

猝不及防被表白,哪怕不是自己想要的,黄检也感觉不安慢慢褪去了。有勇气告诉如真,

「韩警卫,你知道你就像只小鹿吗?」

PeachNachonLy

关于cp线实在忍不住来说两句…

说黄木木和韩警卫还是永检哪个才是cp,我觉得完全取决于是忠实于剧本和演员提供的信息,还是忠实于观众自己积累多年形成的"套路",去理解黄始木这个形象和这个故事。

对永检"真爱"的几个"证据"其实都是不成立的,挑几个关键的说说。

首先是第一次夜访关于"独身男人家里"这句话,很多人只把这句话单独拎出来看,但结合整个语境,黄检是在用这个做例子,说明"你也是个极端性格,什么都做得出来,所以我并不能排除你的嫌疑”。

然后便是关键的“为什么你觉得我什么都不懂”,这不是暗示,这是赤...

关于cp线实在忍不住来说两句…

说黄木木和韩警卫还是永检哪个才是cp,我觉得完全取决于是忠实于剧本和演员提供的信息,还是忠实于观众自己积累多年形成的"套路",去理解黄始木这个形象和这个故事。

对永检"真爱"的几个"证据"其实都是不成立的,挑几个关键的说说。

首先是第一次夜访关于"独身男人家里"这句话,很多人只把这句话单独拎出来看,但结合整个语境,黄检是在用这个做例子,说明"你也是个极端性格,什么都做得出来,所以我并不能排除你的嫌疑”。

然后便是关键的“为什么你觉得我什么都不懂”,这不是暗示,这是赤果果的挑明:我看得出你对我的心思,但我没有要跟你暧昧纠缠的打算,我看懂了,还这么明摆着拒绝你,你也就别想有的没的了。被问到黄检是不是从来不听歌的时候,黄检眼神里的抗拒和冷漠清晰可辨,小姑娘走了之后还翻了个白眼——对他来说,永检的关心越界了,而且他非常抗拒,因为并不想与她在公事之外有任何关联。听歌听一半就关掉也是一个道理。相比之下,下午被韩警卫否决了关心之后的生气委屈脸,后来主动邀请汝真深夜坐坐聊聊等等,他更在乎谁,更接纳谁进入他的世界,很明显了吧。

第三,“不让她进特检是为了保护她。”这显然是没能把握剧情才能说出的话。尽管他说了“要把敌人放在最近的地方”,但要是这么讲,把徐检招进来岂不是更适合?事实是,他所谓要放在近处的“敌人”,是有一些关于自己的疑惑,但与案件没有直接关系的“敌人”(尹科长当时的信息确实仅仅如此),而徐检、永检,都是被他列为有直接犯罪嫌疑的人,怎么可能把他们带进组?

说到这里,我觉得徐检和永检在黄木木心中其实是差不多的存在:不能控制情绪影响做事;自利心过重;能力不行;有重大嫌疑;对他过分关心。

每一项,都是黄检最不能忍的雷点。反过来说,如果说黄检对永检有什么感情,和徐检一样,也是“优越感”。

觉得这个小姑娘能力不行,不顾大局,一心想把罪名落到次长头上,所以无论从同事角度还是案件角度,黄木木对永检都是一万个不信任,而且觉得她完全帮不上忙。追到金泰均之后黄检的发火明显就是“我怎么就跟你讲不通道理”式的对猪队友的着急和无语,永检自顾自上车之后黄检非常明显地又翻了个很不耐烦的白眼,再强说他是硬要装作不在意的,真的是糟蹋了曹承佑的演技。

黄检对韩警卫说:我对她(永检)挺好的。并不是说他之前做的都如何用心良苦(看他那无辜的眼神,而非苦于隐藏的眼神),而是说,确实如果换个同等水平的人,黄检可能会比现在更冷漠,或是更明显地表达出厌恶,但永长官拜托过他照顾,他也出于各种需要使得永检有被利用的价值,他已经确保被他利用的时候她也不会被伤害——事实证明,永检最后发生危险,完全是她自己一意孤行的结果,并不在黄检控制范围内——所以,在黄木木的世界里,什么水平的人就应该有什么样的待遇,永检(也就差不多是徐检)这个水平的人里,他是真心诚意地觉得自己已经对她够好的了。而韩警卫根本就不在这个水平里,怎么对她好完全是另一个问题。

另一种对她挺好的表现是:既然知道她对自己可能有些情愫,那么就干干净净地不让她有任何可能的念头,只送到地铁站,有话就说没话就快走,诸如此类。

最后终于要说到永检死后这一段了。如果经过了整个上面剧情的铺垫,就应该明白黄检对永检之死的感情——他最大的懊悔,不是没能保护她,而是从头到尾都没能相信她。后面也讲了,为了弥补,他决定相信徐检一次——这也侧面说明了永检并不是不可替代的。(而黄木木对韩警卫却说过“重点是没有可以替代你的人”)事实上,黄检确实是从头到尾、全方位地不相信永检,他拿起毛衣回忆是重中之重——重点就是,他甚至都没有全心相信过永检是真心喜欢他,从第一次讲“独身男人”开始,他就一直没有放弃“她可能用情感因素在牵制我、蒙蔽我”这种可能——这才是黄木木无法感知情绪的核心:分辨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所以干脆把所有人的情感都先当成某种利用和工具(包括他对朴武城母亲的误解,中间还有很多很多例子)。

等永检走了,他回忆起这些暧昧的场景,才勉强分辨出可能是他错怪小姑娘了,永检并不是在用情感试探他,而是真的对他抱有某些情意,他看起来可疑的种种,也因为永检的死,全部变成了一个为父平反的莽撞着急的小姑娘的举动。

他在葬礼上的爆发,之后的晕倒,并不完全因为对永检的感情,也包括了对永长官拒绝揭露真相的气愤,对特检解散危机时刻案件停滞的焦急等等,永检的死是一个集中的宣泄出口,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单纯是因为永检才如此。
也不妨想象一下,如果是韩警卫出事,黄检会怎样。相比之下,恐怕一次晕倒都算不得什么了。

因为他的不理解和不信任,害死了一个在他身边共事,甚至可能曾经对他真心付出过的年轻的生命,才是他对永检最大的遗憾。这和姜镇燮的死当然是不一样的,他和姜只有几面之缘,完全靠证据定案,但永检本来有更多的机会去了解,但都被他一一亲手否决了。

而这种不信任的源头,就在于永检从成为检察官的开始,就不是为了“正义”而来的。黄检非常清楚,这种有着强烈个人动机和预判的人,最容易被权力斗争操控,和他,从头到尾都不可能是一条路上的人。

反过来,从韩警卫捅出爆料的那一刻开始,办案过程中一直不放弃怀疑任何人包括黄检,因为景焕被打暴怒含着眼泪说“我决不妥协”,李昌俊坠楼跑上来看到是黄检也没有放下的枪,无一不在回答着黄检最初问的“一直以来韩如珍是怎样生活过来的”,韩警卫和黄检,都是正义第一的人,也只有这样的韩警卫,才能获得黄检的信任——自始至终,黄检深信不疑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说黄木木对永检真爱的,大概是看大男子主义保护欲男主看多了的后果,然而他是黄始木,对他来说,对他生活的世界来说,“信任”才是一切情感的起源和基石(韩警卫越是说"我不信任你",黄木木就越信任她,第八集的笑容就是这样来的)。而韩警卫是唯一一个能让他表现出一点情绪,说话放松,不抗拒身体接触,直到最后甚至学会反过来关心她的人。就算从他自己的需求出发,身处秘密森林里的黄始木,需要的也不是一个需要他处处保护苦大仇深的伴侣,而是一个能和他并肩,而且能带给他光亮和快乐的伴侣吧。

再说一次,我觉得认为黄检和永检有戏的,真的白瞎了我曹叔精确的演技…脑补意图是给演技不足的人用的,看这群人,认真看就够了。

碎碎禾花儿鱼
想把剧本p成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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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蝙鸳鸳汤一口闷

众人对这狗粮纷纷表示不屑一顾。~(*・_・)ノ⌒*

众人对这狗粮纷纷表示不屑一顾。~(*・_・)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