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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波然

【燃晚】看不见的朋友

*艺术系留学生墨燃 x 艺术系教授晚宁 

*6k+ 挑战一下悬疑(?好像并没有)且依然沙雕的剧情文。


“黑暗里有双眼。”


————————————

夏日的伦敦并没有那么热,夜里微凉。


“咔哒咔哒……”


长廊走道里传来皮鞋叩响地板的声音,楚晚宁的布洛克鞋走在空旷的哥特式建筑里,彩色玻璃将过滤后的月光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而诡谲的几何图形。


廊道里很安静,白色水晶灯光铺洒在这座拥有一百多年历史的教学楼里,微弱撑起暗夜之明。


楚晚宁的脚步停在尽头最后那间工坊前,这里的灯好像坏了,古老的漆门在黑暗中默然不语。


风在身后的空气中流动,他感受...

*艺术系留学生墨燃 x 艺术系教授晚宁 

*6k+ 挑战一下悬疑(?好像并没有)且依然沙雕的剧情文。


“黑暗里有双眼。”


————————————

夏日的伦敦并没有那么热,夜里微凉。


“咔哒咔哒……”


长廊走道里传来皮鞋叩响地板的声音,楚晚宁的布洛克鞋走在空旷的哥特式建筑里,彩色玻璃将过滤后的月光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而诡谲的几何图形。


廊道里很安静,白色水晶灯光铺洒在这座拥有一百多年历史的教学楼里,微弱撑起暗夜之明。


楚晚宁的脚步停在尽头最后那间工坊前,这里的灯好像坏了,古老的漆门在黑暗中默然不语。


风在身后的空气中流动,他感受到了。


已经这样断断续续持续了一段时间。


楚晚宁没有回头,可他知道背后的阴影中,有一双眼睛,在默默注视着自己……


五感在寂静中总会被无限放大,这个眼神在他身后,带着狼一般的渴求,那渴望中藏着痴与危险,明明那样强烈,可每每回头,一切蛛丝马迹却又巧妙地湮没进黑夜。


楚晚宁习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创作,夜的黑带来斑斓的灵感。


他没有多想,推开工坊的门,摸索着开灯——


啪哒——


一时间愣住了。


室内笼罩在一片暗黄的寂静里。明明一切都如昨天离开前一样,沾满颜料的工装连体衣躺在地板上,手套、画笔、锤子、刷漆,都在各自的位置上静静安放。


可是总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高有八米的壁画上,绘着楚教授那副高价售出,即将要被搬走的画——《美杜莎的眼泪》。秀发变成无数毒蛇的美貌女人炯炯目光,微笑的脸庞上勾着一点泪,好像一转身,背后的女人便会爬出画面,叫你看着她的眼,变成石头,永生永世。


除却这些,剩下的……


楚晚宁微微蹙眉,眼神停留在工坊中央的雕塑上。


马上就要完成的阿波罗雕塑……


没有了头。








钟声敲响,是伦敦A大的古老钟楼,午夜12点了。


楚晚走进工坊内,身后的门仿佛一张巨兽的嘴,可他没有关上门,径自来到塑像前。


雕塑几近完成,只剩下最后的工序。


断开的脖子处有凹凸不平的痕迹,显然是用什么东西直接敲碎的。


楚晚宁看着地面上的碎屑,和潦草收拾过的痕迹,叹了口气。


无论是有谁恶作剧,或者纯粹因为嫉妒而破坏这座雕塑,最终麻烦的都是艺术系教授楚晚宁自己。


楚晚宁头疼,这样一来,又要重新开始,这半年的心血……


忽然——


“砰”地一声,他猛地转头,却遽然被人捂住眼睛。


楚晚宁下意识地挣扎,刹那间,双手却被忽地反擒,丝毫不能动弹。


“放开——唔!!”


下一秒,他被倏然转过身,一个湿热的吻抵上来。


楚晚宁一瞬有些害怕,他的心脏跳得飞快,可熟悉的味道却很快让他安静下来。


是墨燃!


墨燃一手箍着眼前人的腰,一手蒙着那人的眼睛,松开时,楚晚宁的嘴还微张着,看得墨燃忍不住又亲上去。


“楚教授……”墨燃喘着气,“我今天白天刚回伦敦……知道你在……”又亲一口,“在工坊。”


楚晚宁知道这个人刚从曼彻斯特的会议回来,上午他在睡觉,下午有课,便没有和墨燃见面。


“你怎么……”


“I miss you, Professor.”


楚晚宁本要问这几日的学术会议有什么收获,可是这一句赤裸的告白一下动摇了他。


墨燃很兴奋,他顺势把人抱到一张桌子上,胡乱拨开桌上零散的工具,看着楚晚宁微微泛红的脸,对着耳垂又吻上去。


(这里有几百字非常简陋的ce,不读也不影响剧情,想读就看ao3:boboran)







他们来回zuo了好多次,夜很深,墨燃披了个毛巾毯,抱着他的人坐在颜料斑驳的地毯上。


“所以你说这段时间,有人在跟踪你?”


墨燃惊讶道。


楚晚宁点点头。


他们一起望向那个没头的雕塑,“破坏雕塑的人,和跟踪狂,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墨燃忽然问。


楚晚宁恢复成往日里没有表情的楚教授,“也许吧……”


工坊内陷入一阵沉默。


“你是今天回来的?”


楚晚宁忽然没来由地问。


“嗯,是呀。”墨燃答。


“我要去利物浦出差三天,有个短期会议。”


墨燃去蹭楚晚宁的肩窝,“好。”他顿了顿,又说:“要不直接报警吧。”


楚晚宁摇摇头,“他没有对我造成伤害……总觉得是身边熟悉的人。”


熟悉的人……


墨燃应声,他一想到有人这样捉弄甚至觊觎自己的人,就浑身不对劲。


他暗自想,非得把这人揪出来。












街口的酒吧上午没开门,店主刚把门牌翻向open,一个高个子的亚洲男生便走进店来。


梅寒雪一头金色及肩长发,扎成个半丸子头,开口道:“好久不见,要一杯美式?”


“嗯。”墨燃今天没去上课,他没在往常的吧台位置坐下,倒是坐了个靠窗的。


梅家兄弟的这家酒吧开了好多年,自从墨燃来到伦敦后,便时常光顾。久而久之,就熟络了。


两兄弟是中德混血,平日里一个花花公子流连在各种社交场合,另一个却像个万年性冷淡足不出户。


会是他们吗?


窗外的阳光隔着玻璃照进来,照在墨燃放在桌上的记事本上。


记事本上画着乱七八糟的图案,只有墨燃知道是楚晚宁身边这些人的名字。


楚晚宁的社交圈非常有限,平时除了教学,就是在工坊里创作。除了几位导师,和他的几个学生,和谁都没什么来往。既然他说感觉是身边人所为,那对于墨燃来说,就好查了许多。


“你的美式。”


梅寒雪将咖啡放在墨燃的桌上,他抱着臂问:“最近如何?”


墨燃心说不如开门见山,看看对方的反应如何。


“还行,刚从曼彻斯特回来,昨天见了我导师,手上的项目马上就要开始做了。”


“嗯,挺好。那你先忙,我过去了。”梅寒雪说着就要转身,墨燃忙说:“昨天我导师的雕塑被人打碎了头,半年心血白忙活了。”


“嗯?”梅寒雪听闻,眼睛一抬,“前两天还听你师兄华碧楠说,那雕塑马上就要竣工了。”


墨燃看着那人的眼睛想,虽说这人冷静惯了,可是如果真的做了什么,也不至于如此淡定。


他默默地划掉了本子上的“冷”字,那个代表梅寒雪。


梅寒雪看人没了回应,转身又要走,却又让墨燃叫住了。


酒吧离学校很近,很多八卦都会在这里聚集。


墨燃见人要走,又问:“那最近有听说什么跟踪,绑架……之类的八卦吗?”


这一问没头没脑的,梅寒雪觉得今天的墨燃也许脑子有泡,抱着臂生硬道“没有”,转身就走。


“这样的问题问我哥干什么,得问我呀——”


忽然,一前一后推门进来两个人。


果然,是梅含雪,可他身后跟着的,竟然是姜曦教授。


梅含雪无比自然地在墨燃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姜曦则不吭声转身坐在了邻座。


金发的青年笑起来,胳膊支在桌面上,凑近道:“怎么,你对跟踪绑架感兴趣啊?”


墨燃也支起下巴,凑过去,“还真被你猜对了。”


姜曦的嗓音忽然从后传来,“你们可以靠得再近一点。”


墨燃一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姜教授这是?他没有多想,继续问:“有这样类似的事吗?”


梅含雪脸上依然是明媚又好看的笑,如果对面坐的是个姑娘,也许早就陷入了陷阱。


“没听说过。不过好像薛蒙前两天说,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


什么——


墨燃一瞬挺直了腰。


他的堂弟薛蒙,虽说大家都是楚晚宁的学生,可是由于项目不同,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墨燃一口喝尽了咖啡,“腾”地站起来,“谢了。”


梅含雪一句话梗在喉咙里,就看着墨燃推门出去了。


“不过……”他喃喃自语道,“这多半是薛蒙的幻觉。”










第二天,墨燃在玻璃工坊找到了薛蒙。


薛孔雀正将熔制好的玻璃液倒入他新设计好的磨具。就算是在工坊,薛蒙也穿得……非常华丽。


当然了,墨燃是不会懂得这个加了花边的衬衫背后,又藏着哪个奢侈品的logo。


薛蒙将磨具放置完毕,只要静待它冷却即可等待自己的宝贝出炉。他看见墨燃站在门口,就招呼他的表哥进来坐。


他们哥俩很少见面,薛蒙不知道墨燃找他干什么,不过这不重要,他刚要开口:“墨燃我最近新设计的……”


“你最近被人跟踪了?”


“???”


薛蒙话没说完,就让墨燃劈头盖脸的提问弄的有点懵。


最近他是觉得自己的爱慕者有点多,甚至有一个在图书馆、餐馆、公寓前都偶遇过的美貌少女。


“她一定在跟踪我。”


薛蒙想起来自己那天也只是在梅含雪面前随意一说,没想到现在连墨燃也知道了。


真是让人有些羞涩。


薛蒙咳了一声,低头说:“嗯,是啊。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


墨燃不知道为什么薛蒙竟然会露出貌似激动、羞怯又踌躇的表情,但他没多想,又问:“你有看到过他的脸吗?”


薛蒙心想表哥竟然对于自己的个人生活如此关心,心中竟有些感动。他仰头想了想,“挺白皙的,挺高挑,比我还高一些,瘦瘦的。”


墨燃惊讶于薛蒙竟然能将跟踪自己的人描述得如此精准,不禁感叹如果楚晚宁也能这样就省了他一番功夫。


墨燃正想着,被薛蒙拉回了思绪。


“问我这个干嘛?”


“哦,”墨燃答道:“也没什么,就是让你自己小心点。”


薛蒙心里美滋滋的,心想,我当然会小心挑选,一定要挑一个德才兼备的优秀女性做女朋友。


墨燃四下望了一圈玻璃工坊,四处的架子上摆放着形态各异的玻璃工艺品,他又开口说道:“楚教授的阿波罗脑袋被人砸了,你知道吗?”


“嗯?!”薛蒙惊了,“前两天华碧楠还说他在帮教授一起做这个雕塑,怎么就被人砸了?!”他意外道。


“啊你不知道啊……”墨燃有些失望。


等等!


忽然仿佛过电一般,脑中闪过一个惊人的假设。


白白,瘦瘦,又高挑,那不就是他的师兄华碧楠吗?之前梅寒雪也说,是华碧楠在帮楚晚宁一起做雕塑……难道……


墨燃忙又问:“师兄他有教授工坊的钥匙吗?”


“没有,”薛蒙起身看了看他正在冷却的玻璃制品,“哦不对,他有。前段时间我们三个一起吃饭,教授说让他再去配一把来着。”


墨燃肃然起敬,脑子飞快转动,一部大戏在脑海初现成型。


难不成就是华碧楠?


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墨燃的师兄华碧楠,平日里是一个性情温和而友善的人。墨燃与他交流不多,可总觉得看不透也摸不清这个人真正的脾性。


如果说真的是他……


先找到人再说。


墨燃一大早直奔雕塑工坊,几个金发碧眼的学生在工坊中作业,却没看到华碧楠。


问了才知道今天他的师兄没有来,去哪了?谁也不知道。


他拨打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


墨燃几乎去了学校那人可能会去的所有地方,一圈下来连人影都没看见。他想着今天楚晚宁终于要出差回来了,才三天而已,怎么就这么想呢。


暮色四合,他在街道上走,低头给他的教授发信息。


“回伦敦了吗?”


他发送过去。


不一会儿,那边就回传了信息。


“嗯,回了。”


墨燃又点屏幕,字打得飞快。


“晚上去工坊吗?”


那边回复:“不去,回公寓。”


墨燃嘻嘻笑起来,又打字:“那我晚上可以去你那吗?”


过了一会,信息发过来:“嗯。”


墨燃一下就开心了。身边尽是古老的欧式建筑,他穿过一个广场,广场中央的喷泉池折射着晚霞,鸽子在石子地上啄吃孩子丢的面包屑。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穿着考究的西装,在橙黄的暮色里拉大提琴。


不知为何,耳边好像忽然有个声音在说话——


“楚晚宁是我的。”


他猛地一惊,却恰好瞥见广场一角匆匆走过一个白色身影。


是华碧楠?!


好巧不巧,正好让我碰上了!


墨燃忙跟上去想打招呼,可是脚步忽而一停。


先不说阿波罗是不是让华碧楠敲碎的头,如果他是那个跟踪狂,今天晚宁出差回来了,会不会……


那就悄悄地跟在他后面,看看他今天晚上要做什么。


墨燃简直要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折服,他放慢脚步,借势藏身在路灯柱后,随着华碧楠的脚步一点点向前移动。


华碧楠回了公寓,没过多久又出门去了餐馆,一切看似毫无破绽。


墨燃跟在不远处,觉得肚子咕咕叫,他看了看坐在位置上一时半会吃不完的师兄,决定速速在便利店里买些吃的再回来蹲点。


然而,事态的发展总是如此狗血。


当他叼着面包回来时,草!华碧楠已经不知去向!


墨燃慌忙掏出手机拨通楚晚宁的电话,一阵忙音后,电话里传来请留言的语音。


“妈的!”


他当下便往楚晚宁的公寓赶,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楚晚宁的手机没电了。


在餐馆吃完饭,他忽然想起一本笔记落在了工坊,但明天早上的workshop8点就要开始,便收拾收拾准备去趟教学楼。


雾都伦敦忽然飘起雨,楚晚宁加快步伐,走进那做古老的教学楼时,身上半湿,明明是夏天,却没来由地觉得冷。


依旧没什么人的古老建筑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灯,一阵风吹来,楚晚宁忽而感觉身后有人。


一个黑影遽然出现在他背后。








“妈的又下雨了……”


墨燃在雨中不断奔跑,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当他路过教学楼时,心中却忽然“咯噔”一动,让他猛地停下脚步。


不对……


墨燃鬼使神差地向工坊走,黑夜里,直指天穹的哥特建筑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他踏上台阶,不断向上,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当他登上最后一级台阶,拐过那面墙的一瞬,忽而听见不远处的声音,愣住了。


他清晰地听见空旷的廊道里,传来华碧楠的声音——


“楚老师,我喜欢你。”


墨燃一刹那血气上涌,冲了过去!


“墨燃!墨燃你干什么!!”


楚晚宁拉住这个疯了一般的男人,“你冷静一点!”


华碧楠被突然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墨燃吓了一大跳,那双含情眼里甚至有些迷茫和犹豫。


“墨燃……你……”


“楚晚宁是我——唔唔——!!”


墨燃被楚晚宁捂住嘴拖了出去。


“别再闹了!!”


他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被拖出教学楼的,只记得后来一路,楚晚宁一句话也不说,雨落在墨燃身上,让他逐渐找回了理智。


是啊……华碧楠只是表白罢了,又没有怎么样……而且,这样一来,会不会让师兄发现他和自己的教授有不一般的关系……


墨燃好不容易和楚晚宁弄清楚了对方的感情,本来师生恋情就不好公开,更何况在墨燃眼里,楚晚宁那样好看,又那样有才华,平凡……哦不,应该说是平庸的自己,怎么能配得上自己的导师呢?


墨燃懊恼极了。


他像一条落水的狗,怏怏地跟在楚晚宁的身后。








门“咔哒”一声开了,楚晚宁打开灯,低头换鞋,对身后的人说道:“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吧,我去找一件衣服给你。”


可是身后的人没动。


“你……”


楚晚宁刚要再开口,却看见墨燃惊诧的眼神,望向前方。


楚晚宁狐疑地转过头,却在下一秒惊呆了。


公寓的白墙上,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涂上了血红的大字。


“楚晚宁,是我的。”


那一瞬间,墨燃忽而脑海中嗡嗡作响。


“楚晚宁——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他怔怔地向前走,走到几个血红大字面前,忽然魔怔了一般,摸上早就干透的字迹。


脑海里窜起零星的画面,头痛欲裂。


“墨燃……”


楚晚宁上前想要扶住墨燃,可却突然被这人挣脱开。


墨燃环顾四周,他忽然像记起什么一样,疯狂地在屋内寻找。


找什么?


他看见水杯是三个,牙刷是三个,拖鞋是三双,什么东西都是三套。


是谁?还有谁?是谁要夺走他的爱人?是谁?!


“啊啊啊——”


“墨燃!!”


墨燃像一条疯狗,捂着脑袋跪下来的一瞬间,却忽而被人拥进了怀里。


楚晚宁紧紧搂着这个疯狂的男人,不让他伤害自己。


“我在这,我在,我在……”


墨燃在这絮语中渐渐安静下来。


他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忽然哭了,他喃喃自语:“老师是有别人了吗?”


楚晚宁心疼不已,又生气,又无奈。


“你……再好好想想,这些东西是谁的?”


“我……”墨燃愣愣的,“我不知道……我……”


等等!


忽然,好像有道光刺进眼,墨燃猛地如梦惊醒。


有什么破碎的东西在脑子里渐渐组成画面。


他看见画面里的人悄悄跟在楚晚宁身后,心里荡起满满的甜蜜;他看见那人用钥匙打开楚晚宁的工坊,为那个邋遢的教授打扫卫生,不慎竟然把那座雕塑碰倒,摔碎了头;他看见这个人在楚晚宁不在的时候,提着两桶丙烯,在他的公寓里放肆写下几个血红大字……


而这个人,就是墨燃,他自己。


等等,怎么是我?


墨燃呆若木鸡。


“傻子,你想起来了吗?”


墨燃呆呆的,抬头看着他的教授,忽然脑子里的思路就清晰起来。


他想起来了,那是另一个人格下的自己!


而这些三人套组的家庭用品,也是他与另一个自己的杰作。


楚晚宁很是无奈。


他早在与墨燃在一起之前,在墨燃成为他的学生时,就发现了这人拥有两个人格。一个活泼,外放,一个内闭,寡语。


只是这个活泼外放的人格,总是记不得另一个自己做的事,而那个内闭寡语的又总是恶劣地捉弄另一个自己。


虽说拥有多种人格的人,在药物的治疗下,会越来越趋向接受另外人格的自己。可是这个过程漫长而艰巨。楚晚宁虽知道道路艰辛,可是他爱的就是眼前这个傻瓜,无论是哪个人格之下的他。


“晚宁……”墨燃傻傻地埋进楚晚宁的胸口,可能我们不在一块儿的这些天,我又忘记吃药了。


没错,药真的不能停。


忽然,校园的古老钟楼敲响了12下,午夜12点了,又到了人格交换的时间。


墨燃忽然心中一阵燥热,再睁开眼时,眼里的光变了,嘴角牵起邪邪的笑。


“晚宁,想不想我?”


楚晚宁很是无语,没有回答,却忽然被这人拦腰抱起来,一米九的大高个站起来,让怀抱里的楚晚宁几乎可以碰到天花板。


“就说你想不想我,不想就不让你下来!”墨燃坏坏地笑。


“想。”楚晚宁无奈。


墨燃把人放下来,塞尽自己的怀里。


他可不是自己的另一个人格,他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记得一切。


“那个傻瓜又搞不清楚状况啦?”墨燃开口道,“我就是要气气他,本来晚宁就是我的。”


楚晚宁在怀抱里闷闷地说:“你们是同一个人。”


“才不是!本座才不要和他共用一个杯子!”


“……”


“哦对了,晚宁,本座那才不是跟踪,就是在远处欣赏……”


“……”


“哦还有,阿波罗的脑袋,我赔你一个……行不行?接下来,我和你一起做雕塑!”


“……你自己的项目……”


“我两个一起做!”


“……”


“那个白墙,让那个傻瓜去擦吧。”


“你……唔!!”


楚晚宁再说不出话,被他的小男友抄膝抱起来,往卧室里走去了。


所以,这一趟下来,总结来说,也就一句话。


药,不能停。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