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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糖

我先生有点怪(三十一)

112


可能是到了一个陌生环境的缘故,小黑一直显得有些紧张。


肖战将宠物箱打开时,它一直不愿意从里面出来。


好在他们想得周到,来的时候给小黑带了一些吃的,就是怕它不配合检查。王一博拆开一袋零食去引它,可算是把他引出来了。


因为长期在外流浪,小黑的体重偏轻,怀孕以后看起来也还瘦得很。


做了简单的检查后,肖战抱着小黑和王一博一起坐在旁边看医院里的护士给小黑剃肚子上的毛。


小黑一直很紧张,肖战不停地安抚它,跟它说话,它像是知道今天过来是要检查肚子里的宝宝似的,即使紧张害怕却也还是乖乖地配合。


剃掉毛的部位露出了原本的皮肤颜色。...






112

 

可能是到了一个陌生环境的缘故,小黑一直显得有些紧张。


肖战将宠物箱打开时,它一直不愿意从里面出来。


好在他们想得周到,来的时候给小黑带了一些吃的,就是怕它不配合检查。王一博拆开一袋零食去引它,可算是把他引出来了。


因为长期在外流浪,小黑的体重偏轻,怀孕以后看起来也还瘦得很。


做了简单的检查后,肖战抱着小黑和王一博一起坐在旁边看医院里的护士给小黑剃肚子上的毛。


小黑一直很紧张,肖战不停地安抚它,跟它说话,它像是知道今天过来是要检查肚子里的宝宝似的,即使紧张害怕却也还是乖乖地配合。


剃掉毛的部位露出了原本的皮肤颜色。


肖战笑着对王一博说:“没想到小黑没毛的时候是个斑点猫。”


“还是有毛好看点。”王一博说。


肚子上的毛都被剃掉以后,护士带着他们去了超声波检查室。


王一博边走边说:“现在的宠物医院做得跟人的医院一样,分得好详细,我以前见过的宠物医院就是很小的一个店面,一个医生要负责所有的事情。”


护士一脸骄傲地对他们说:“我们这里可是全市最好的宠物医院,服务也是五星级的,私人诊所当然不好比啦。我们这里的医生都是有专业资质也有一定工作经验的,有些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很多小诊所都放弃了,我们这里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把小动物治好。”


王一博问她:“小黑的主治医生是你们这儿最好的?”


“当然!”护士毫不犹豫地说,“要不是院长亲自吩咐,要让阿前医生当主治医生的话还得提前预约。阿前医生是我们这里最受欢迎的一个,不光医术好,还对小动物都特别有爱心,重点是长得也帅,好多人都是冲着他才到我们医院来的。”


肖战发觉王一博似乎很介意阿前这个人。


或者说很介意他曾经和阿前谈过恋爱。


可那时候他才十几岁,谈恋爱纯情得不得了,他记得他和阿前最多也就是牵过手搂过肩膀,更多的都没做过,他也没有想要更亲密接触的yu望。


昨晚他明明已经解释过了……


王一博的醋劲怎么那么大?


“如果他是这里最好的,那就还是让他给小黑检查吧。”王一博说。


怎么?


他原本是想提出要换一个医生吗?


 

 

113

 

他们坐在超声波检查室里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给那只泰迪昨晚绝育手术的阿前医生便打开门进来了。


“把它放到桌上吧。”阿前说。


护士连忙去抱小黑,但小黑缩在肖战的怀里怎么也不肯离开,护士一上手它就“喵喵”叫个不停,好像很抵触的样子。


阿前看了一眼,对护士说:“算了,就让他抱着吧。”


他望向肖战:“你抱着他坐到这里来。”


说完,他把正前方的椅子朝自己的方向又拖了近了一点。


肖战抱着小黑坐了过去。


王一博看那两人隔了不到半米远,拳头都握紧了。


阿前示意肖战将小黑的肚子朝上,让小黑背靠在他的怀里,肖战按照他的要求一一做了。


阿前一边在小黑的肚子上涂做B超用的啫喱状的东西,一边问肖战:“它今年多大了。”


肖战想了想,说:“不知道。我搬过去的时候就见过它了,至少也有两岁了吧。”


“有其他的病史吗?”


“不知道。”


王一博将自己的凳子也拖过去,坐到肖战身边,对阿前说:“医生,我们这只猫是只流浪猫,所以我们对它的生辰八字过往经历都不清楚,你就别问了,直接检查就行了。”


肖战突然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可王一博醋劲这么大又实在是有点……


帅。


他忍不住往王一博的方向靠了靠。


阿前看了王一博一眼,笑着说:“行啊。”


王一博总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格外惹人讨厌。


阿前开始给小黑做B超,前方的电脑屏幕上逐渐有了画面。


肖战立刻就被电脑屏幕吸引了。


“那是小黑肚子里的小猫吗?怎么黑乎乎的?”他用胳膊肘轻轻捅了一下王一博,“你看,是不是在动啊?”


“好像是。”


王一博看不太清楚,他总觉得屏幕上的画面很抽象。


“这是小猫的头。”阿前一边说一边仔细查看着画面,“一,二,三,肚子里应该是有三……等一下,这里挡住了,肚子里有四只小猫。状态看起来还行,四肢也都没什么问题。我看应该是临近预产期了,最近一定要格外留意。”


肖战问:“要把它留在这里等宝宝出生吗?”


“这个看你们怎么选。留在这里,我们会给它专业的照顾,不过小动物生产的时候一般都喜欢待在自己觉得最有安全感的地方,所以让它在家里生产也行。”


“可我们不会接生。”肖战感到很为难。


小黑大概是离不开他们的,它在医院里的时候一直很不安,也很黏人,如果把它留在医院里可能它没办法适应,但要是让小黑就在家里生宝宝,他和王一博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怕照顾不周。


阿前递了一张名片给他:“上面有我的电话,一旦它有即将生产的迹象,你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二十四小时。”


王一博问他:“你们的服务一直这么周到吗?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


阿前说:“当然不是。”


王一博闻言立刻皱起眉。


阿前觉得好笑,紧跟着又说:“院长亲自交代的,我肯定要更加上心一点。不过你们买的本来就是最贵的套餐,主治医生二十四小时待命是套餐内包含的项目。”


王一博再怎么不高兴,这时候也找不到生气的理由。


 

 

114

 

检查做完后,阿前亲自送他们离开。


小黑不愿意到宠物箱里去待着,肖战只好把它抱在怀里,用风衣外套把它裹起来,生怕肚子剃了毛的小黑会着凉。


离开医院前,阿前突然叫住了肖战。


“你回来了都不告诉我,我是看到新闻里说你结婚的事才知道你已经回国发展了。”他望着肖战,眼神比之前给小黑做检查时热烈了很多,“没想到你会找个明星结婚,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欢被人关注抛头露面了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王一博揽住肖战的肩膀,抢在肖战说话前先开了口,“人都是会变的。”


肖战怕他生气,赶紧点头说:“对。”


阿前只好无奈地笑了。


“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肖战说。


阿前看了一眼他怀里被他用外套裹得几乎看不见的黑猫,说:“预产期就在这几天,有什么不对劲的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第一时间赶过去的。吃的方面也要注意一点,不要让它吃得太多,免得肠胃不适应。宝宝发育得很好,就是有点偏小,不过小有小的好,生的时间应该会比较快。”


“谢谢,有事会找你的。”王一博说。


“再见。”


阿前朝他们挥了挥手,摇着头朝里走去。


肖战觉得撇开以前的事情不说,阿前其实是个不错的人。


即使在以前,那也是他的过错更多。


只可惜他对阿前并没有那种悸动的感觉,不像他跟王一博在一起的时候,连距离稍微近点都会感到心跳加速。


这才是心动的感觉。


 

 

115

 

一离开医院肖战就又跟王一博解释了一遍当年的事。


王一博不像刚开始那么在意了,但明显还是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他一直这样,肖战就忍不住觉得他有点太小气了。


“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就不能大方一点吗?”肖战忍不住抱怨起来,“我都没有过问过你以前的事情,没管过你跟谁谈过恋爱,你有必要这样吗?”


其实王一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在意。


也许是那个阿前个子高大又长得帅气,对小动物也温柔有爱心,看起来挺有竞争力的吧。


他只不过是在跟自己闹别扭而已。


 

 

116

 

车还没开到家,王一博和肖战就分别接到了经纪人和秘书打来的电话。


他们去医院的时候被人拍了视频发到网上了。


这本来是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无非就是一群吃瓜网友感叹一下有钱人还要亲自带宠物去医院实在是神奇,结果因为那个视频的内容实在过于劲爆,刚一发到网上就搞得视频网站差点瘫痪。


热搜相关内容的排名更是飞速往上升。


王一博肖战去医院、肖战挺着大肚子疑似怀孕、医生亲口证实肖战怀孕等等一系列让当事人瞠目结舌的。


到底到什么程度呢?


连秘书和经纪人看了以后都拍手叫绝……不是,目瞪口呆。


那人拍到的是阿前医生将他们送到医院门口时对话的场景。


由于隔着一点距离,他们说话的声音也不大,所以只能零星听到一些关键词。


预产期、宝宝、偏小、生的时候……这些词隐隐约约都能听清。


偏偏拍摄的角度是侧面,肖战肚子的部位明显凸出来了,连外套都遮不住。


肖战看到以后的第一反应是:这都能有人信?


随后他打开网页,发现信的人还不少。


“本来我以为只是角度问题,可我真的听见了预产期三个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男的穿着白大褂明显就是医生啊!我的个天哪!这年头男人都能怀孕?”


“也不是不可能吧,我记得好像哪个国家就做过实验,男人也可以植入子宫。”


“魔幻了,太魔幻了,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谁知道肖战那么有钱会不会真的去搞这个。”


“是啊,只要有足够的钱,这世界上哪有做不到的事情?”


“我以为这条热搜是闹着玩的,结果点进来一看……妈呀!”


“有钱人就爱追求刺激,爱尝试没人尝试过的事情,有些事情科学根本没有办法解释,没准他的身体构造本来就跟一般人不一样。”


“对啊,他家那么有钱,说不定连他都是科技的产物!”


“实不相瞒我被吓哭了。”


……


肖战心想,实不相瞒我也快被吓哭了。


如果我不是本人,我都快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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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驴Avery

《青年路95号》06 师父

06


葫芦囫囵吞完一盘饺子,吃得鼻尖冒汗,还没等王一博上手替他擦拭,肖战便提溜着一大一小,径直打道回府。

领教了肖战先前疾言厉色的威风,不仅是葫芦揪着书包带缩在后座,不敢说话。就连王一博也不敢小看这个小白脸纹身师了,他坐在副驾座,有一眼没一眼瞟着正开车的肖战,心想这人还要整什么幺蛾子。

故而车里现下很静,但余三人频率不一的呼吸声,倒是前所未有的和谐。


等到了那青年路,只见一堆工字背心的建筑工人,正热火朝天地把隔音板往小薇KTV店里搬。小薇则大咧咧地坐在门口马扎上,长发为图凉快扎着高髻,厚厚一片刘海还垂在额前,正吞云吐雾地抽着烟高声指挥。...


06

 

葫芦囫囵吞完一盘饺子,吃得鼻尖冒汗,还没等王一博上手替他擦拭,肖战便提溜着一大一小,径直打道回府。

领教了肖战先前疾言厉色的威风,不仅是葫芦揪着书包带缩在后座,不敢说话。就连王一博也不敢小看这个小白脸纹身师了,他坐在副驾座,有一眼没一眼瞟着正开车的肖战,心想这人还要整什么幺蛾子。

故而车里现下很静,但余三人频率不一的呼吸声,倒是前所未有的和谐。

 

等到了那青年路,只见一堆工字背心的建筑工人,正热火朝天地把隔音板往小薇KTV店里搬。小薇则大咧咧地坐在门口马扎上,长发为图凉快扎着高髻,厚厚一片刘海还垂在额前,正吞云吐雾地抽着烟高声指挥。

 

一见葫芦被领来,小薇便神情一顿,连忙把烟蒂一扔,拿脚踩灭了再迎上来,没好气地对这俩没办成事的大人兴师问罪:“不是说好要开家长会的,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王一博一脸“别问我”的表情看向肖战,抱臂作壁上观,肖战则施施然一推葫芦的小红书包,而那葫芦踉跄一步靠近小薇,低头不语。

小薇见状更是莫名其妙,抱住站在原地沉默的葫芦,心下更急:“怎么了儿子,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这对死基佬欺负你了,妈妈帮你做主。”

 

小薇是个直爽人,口无遮拦,肖战却唯恐听者有心,于是“死基佬”三字一入耳,便匆忙地偷觑一边王一博的表情。只见王一博面上平静,并不生恼怒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他连忙跟葫芦催促道,“吃饺子的时候不是说的好好的,你那小红花去哪了,拿出来,赶紧的。”

葫芦受了肖战的鼓励,终于犹犹豫豫地反身卸下书包,窸窸窣窣地掏出一张画纸来,最后又别别扭扭捧着那画,递到妈妈面前去。

 

只见那A4大小的白纸上歪歪扭扭地拿蜡笔涂了四个字——《我的妈妈》。图上的小薇高耸入云,两只状若树枝的大胳膊上遍生五彩斑斓的花,宛若一棵大树。而在这树荫下站着的,是个小鸡崽子一般的小男孩仰着头,背着红书包,正是葫芦。

在旁人眼里狰狞可怖的两个大花臂,只要长在妈妈胳膊上,就是两枝生花的树丫,给矮小寡言的葫芦遮风挡雨。

就是这幅画,让葫芦在幼儿园得了小红花,他想让妈妈来看。

 

王一博看着那画愣了,半晌没说话。

“差不多得了啊,别老蹲着,腿麻。”肖战却仿若早有预料一般,忍不了煽情场景似地咳嗽,大剌剌跟小薇说,“现在你知道了吧,家长会还得自己去开。”

小薇半蹲在葫芦面前,含羞抱愧地深深埋下头去。然而站起来,面上却是干爽的,她并没有哭。

 

接着,她第一次向外人撩起了自己的头发。

厚重刘海底下躺着一道狰狞伤疤。是旧伤,色如树皮淡褐,长约一指半,其状若闪电,蜿蜒着自额角直接劈到了太阳穴,把她原本光洁饱满的额头一举劈得支离破碎。

 

瞅着王肖二人暗自瞠目的表情,小薇却平复了心情:“年轻的时候找了个傻逼,抓着我头发往墙上撞。结果头破了,心里却清楚了,偷了他两万块,带着葫芦从家里跑出来了。”

这经历说完只消只言片语,自此,她再也没有更改过发型,拿刘海和满臂纹身遮盖住了前半生的温柔跟苦楚。

 

肖战轻松地笑了:“原来如此,我说你这么张大短脸还要留刘海,一点都不适合你。”

小薇闻言顿时没有了忧郁的心思,三拳两脚就把肖战踹走,末了却跟对方约好了时间,她想在小腿再填个纹身。这下不仅隔音无虞,还平白无故多了笔收入,见钱眼开的肖战笑眯了眼睛,深觉这笔买卖做得不亏。

 

和王一博一道站在下行的电梯里,肖战突然想起什么,双手插到裤兜和他说道:“葫芦的事情解决了,现在轮到你了。”

“啊?”王一博疑惑地应了一声,转头看肖战。

王一博皮肤白,高挺的鼻尖一点红很惹眼。刚才那个场合,连小薇和葫芦都没哭,王一博竟然哭了。

肖战憋住没笑,一本正经地反问:“你不能总住在我家吧?”

 

王一博琢磨了一下对方的言下之意,慢吞吞地把他的话翻译一遍:“你要赶我走啊?”

他的语气平静,没有音调,尾调低低的,反应还慢了半拍。但正是如此,显得又委屈又可怜。

肖战一下就被人赶下了道德制高点,抬高嗓门诘问:“那你给不给钱啊?”

开玩笑!一想到电费水费空调费,让人想不锱铢必较都难。

 

“滴——”肖战话音刚落,电梯也刚到,门应声而开。

正在这时,王一博刚好把自己的胳膊举到肖战面前,上面绑着纱布,是为了救葫芦在地上滚的。他还是低低地跟肖战说:“我还受伤了。”

 

外头等电梯的路人甫听了一耳朵“给钱”,再看电梯里站的两个年轻男子互动,不禁神色异样瞅着他俩。

肖战顿感颜面尽失,低着头急匆匆冲出电梯间,一言不发,径直往外走了。

王一博倒是心情舒畅,甚至好脾气地冲路人微微笑了笑,大步跟上了已经走远的肖战。

 

“是你自己要去救葫芦的,不管我的事!”肖战边走边跟王一博喊,一心虚就会大声说话,现在他的嗓门响得能在走廊回三个响。

王一博亦步亦趋地跟在肖战后面,开始自说自话:“啊,胳膊好痛。”

 

“……”肖战吃了个哑巴亏,郁闷地走着,不一会又突然停住,王一博也跟着站好,看着肖战的背影,像在等什么。

只见肖战猛地转过身,色厉内荏地伸出食指,在王一博胳膊的纱布上敲了敲,一字一顿:“好了就走。”

目的得逞,王一博笑了。他抽抽鼻子,鼻尖还是红的,于是这一笑像是破涕为笑。

 

两人回到满堂红纹身店时已晚,夜色深沉,有钱和有才都已钻进鸟窝里睡了。

王一博练了一整天的舞,一身汗流浃背复被空调吹干,早就精疲力竭,草草冲了澡便呼呼大睡。

等肖战从浴室擦着头发出来,便看到男孩在自己床角铺了毯子做铺盖,没盖东西便睡得七仰八叉。应该是累极了,时有时无地浅浅打鼾,像撒了一天欢睡倒在窝里的小狗。

 

肖战沉着脸,皱着眉头看了他一会,把自己床上的被子扯下来,给王一博从头到脚盖严实。随后他转身去,橱子里摸索一番,想给自己找床额外的被子。

可单身汉家那还找得出第二床这玩意,肖战把衣橱都翻乱了,最后只掏出件冬天穿的棉袄来,对付着盖在自己身上。

棉衣的金属拉链硌得慌,又短,盖了上半身就觉得脚凉飕飕,肖战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坐起身来,屏气静声地走出了卧室。

 

肖战穿着睡衣,给自己泡了杯浓茶,坐在工作室的大红木桌前,开始发短信。

他师父说是出门巡扎,实则是各处旅游,实在乐不思蜀,抛下店内事宜,皆由肖战打点,每隔一周便事无巨细汇报。师父平时是个不爱碰手机的老头,终于还是承认了现代科技的便利。

 

北京时间十点零三分,短信发出去了。

——“师父,你在厦门一切可好?扎图收费顶上酒钱了吗?这几天客人较少,今天刚接了一个活,是个单身妈妈。你种的薄荷死了,栀子花开得不错,小太阳涨价到十二块一包了,凯凯仍旧没回店里。还有,我往店里捡了只小狗,自己连被子都没了。”

 

北京时间十点零三分,短信发出去了。

肖战估计师父早睡了,没想到半分钟便收到了回复短信,小灵通上硕大的四个字。

——“敬候佳音。”

 

肖战哭笑不得:“我跟那个单身妈妈不可能啊,性格不合适。”

结果师父也只是不冷不热地回他:“我指小狗。”

 

肖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觉得师父说话还是不改本色,没头没尾,叫人莫名其妙。他把手机随手丢在一边,长夜漫漫,决心画画聊以打发时间。

这几年来住在青年路,来的人鱼龙混杂、三教九流,肖战为了挣钱从没顾过审美下线,甭管是滴血狼头还是毒蛇巨蝎,给钱就扎,纹身稿子出得也快。

如今突然在这月明星稀的良夜里,给了他这么一份宽裕的好时间,叫他画画,肖战突然觉得不能浪费了。肖战曾经画过很久的国画,再不画,他几乎怕自己忘了。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给自己磨墨、漂朱膘、研石青石绿,最后抻开张半米见方宣纸,费了好大的功夫。月光蓝幽幽地透过窗户洒在肖战头上肩上,亮一块、暗一块。

肖战捏着毛笔沉思半晌,只觉胸臆有万般思绪难以抒发,最后落笔却也只是轻悄悄地。他最后只简单地画了一只水墨小狗,没什么品种,闭着眼睛,仰躺在狗窝里,睡得四仰八叉。

 

他画得入神,因而没注意卧室内的动静。

那轻浅的鼾声已经停了,房门被拉开一条小缝。



 

野球兔

替身情人 十四

*总裁博x钢琴家战

*替身梗 三俗狗血一锅炖 

*感谢上一章给俺投喂的   @兔狲儿  @小祖宗西西  @好想吃拉面啊  @零度饮料.    @水清浅   @amber    @肖肖傻傻  @LIK-Y.  @是荼荼啊   @V̴E̴N̴U̴S̴  @别吵纪霜辞在看王一博肖战doi ...

*总裁博x钢琴家战

*替身梗 三俗狗血一锅炖 

*感谢上一章给俺投喂的   @兔狲儿  @小祖宗西西  @好想吃拉面啊  @零度饮料.    @水清浅   @amber    @肖肖傻傻  @LIK-Y.  @是荼荼啊   @V̴E̴N̴U̴S̴  @别吵纪霜辞在看王一博肖战doi 


  14.

  

  “——我要走了。”

  

  *

  

  王一博拧了拧眉。

  

  “你要走?去哪儿?”

  

  他问,语气并不算很着急。只安静地注视着肖战,手指在后者的手背上轻轻摩挲。

  

  肖战便登时明白,王一博并不理解他话里的走是永远的离开,只觉得他是去外头旅行,等玩累了,总要回家来。

  

  只是他哪里有家呢?

  

  肖战微笑着,那笑容像是挂在脸上的一层薄面具。他想了想,答道:“美国。”

  

  反正王一博迟早是要知道的,还不如让他继续误会下去,这样即使他有心要找,也能拖上那么一段时间。再说,王一博会来找他吗?

  

  这念头一出,肖战自己也觉得可笑。

  

  王一博却因他的话而放了心,略想了想,道:“演奏会的事我会叫人去查。你先别急着解约……,或者你想换个公司?我可以给你安排——”

  

  “不用了。”肖战打断他的话,将手缩回来,“我就是想要歇一歇。你也不用去查,查到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说完,翻身下床。身上薄绸的睡衣起了一点褶皱,王一博望着他纤细肩背上那一小片褶皱,仿佛一双柔软娇小的翅膀。肖战要走,要离开。这个概念在他的脑海里无限地具象化,令他难得地生起了一丝不安。

  

  他倏地抬手,攥住青年瘦削的腕。

  

  “怎么了?”肖战回头。

  

  王一博从下往上看他。那张玉白的脸似乎几年如一日的漂亮,没有半分变化。但有一瞬间,他觉得肖战离他很远。

  

  “……没事。”他答。

  

  等他把背后作怪的人挖出来,送给肖战出气,会不会叫他离自己更近一些?

  

  *

  

  肖战说是去美国,也的确登上了去美国的飞机。

  

  机舱很宽松,因而也格外冷一些。他坐了一个多小时,叫空姐替他拿一床毛毯过来。只是没到夜间,机舱里亮着灯,即使戴上眼罩也睡不太着。

  

  “要不要试试叫杯红酒?”身侧的人突然开口。

  

  肖战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他将眼罩摘下,坐直身子望过去。

  

  旁边的男人虽也是一双凤眼,但神色温和许多。肖战粗粗一看,竟和王一博有三分相似。只是大约也有气质的问题在里面,王一博像是入鞘的利剑,冰冷而暗藏危险;这人看上去则像一块触手生温的玉石。肖战天然便对他有一丝好感,点点头道:“谢谢你。”

  

  说着便要叫客舱服务。

  

  但那人却按住了他的手腕,眉眼含笑,将手边的高脚杯递过来。

  

  “我还没有喝过。假如你不介意——”

  

  这样的行为,作为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来讲,实在有些过界。肖战皱起眉,有些强硬地拨开他的手。

  

  “不用了,先生。”先前的好感烟消云散,肖战只觉得这个人相当没有分寸,“我相信刚才那位空姐会很乐意替我服务。”

  

  男人耸耸肩,没有感到半分尴尬。很快服务间里送了半杯红酒过来,肖战将它搁在面前桌板上,并没有喝,只是拉下眼罩,很快便睡了过去。

  

  旁边的男人扫了一眼那一口都未动的酒,唇角的笑容一点一点变大。

  

  “他养的猫,脾气也跟他一样坏啊……”

  

  *

  

  等到王一博察觉情况不对时,已经是一周以后。

  

  自从肖战离开,他便一直在叫人查演奏会取消的幕后黑手。按说这事本不应该那么难,因为肖战签的经纪公司原本就有他的股份在。但这回取消演奏会,却并不是这家经纪公司内部的决定。

  

  王一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机场里准备登机。他在美国有相当一部分生意,加上老王总说最近要回国,他实在不想见,便干脆往国外躲。

  

  何况,他也实在有些想见肖战。

  

  “怎么说?”男人一面紧了紧大衣领口的灰黑色针织围巾,一面问丛语,“不是经纪公司的问题,难不成是肖战自己不愿意?”

  

  他说完,唇角抿出一个浅淡的笑,又转瞬即逝。

  

  丛语抽抽嘴角。他实在搞不懂自家老板,如果说不在意肖先生,那华少爷也已经回来了,整天没事就在王氏大楼里乱转;如果说在意肖先生,也没见他做出点什么举动来。上回人家明显被伤狠了,人都跑了,王总倒还很有闲心,能静心在国内呆着处理公务。

  

  是相信肖先生一定会回来吗?

  

  还是相信自己不会轻易动心呢?

  

  眼下倒又要跑去美国了。本来濒临年末,当地那些王氏持股的公司都会递交年报过来,偏偏还要跑这一趟。说不是为了肖先生,谁信?

  

  丛语没有答案,但他贯彻了一个优秀助理该有的职业素养,冷静道:“从我们调查到的消息来看,演奏会取消似乎是因为美国这边的音乐厅临时调换了预定的行程安排。”

  

  王一博听闻,拧了拧眉。

  

  肖战的演奏会因为并非是什么流行乐,因而每一场之间间隔的周期不算短。即使临时排不开档期,后面的时间里怎么也该有空档才对。

  

  “音乐厅这边,是谁下了绊子?”

  

  丛语摇头:“还在查。美国这边的情况,我们要查起来的确有些束手束脚。恐怕还要再等两天才能有具体回复。”

  

  王一博点点头,带着不大的行李箱走进了登机口。

  

  *

  

  洛杉矶的冬天不太冷,也不常见雪。放在肖战眼里,这并不是什么浪漫的地方。

  

  不过好在他现在正需要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城市来散心。他的存款放在罗城的上流圈子不多,但真要和其他人比一比也不少。肖战干脆选了位于比弗利山庄的四季酒店,离好莱坞和罗迪欧大道都不远。

  

  但他出门的频率不大高,宁可在屋里泡私人小浴池也懒得到处走。

  

  原本肖战跑来美国,就有很大一部分理由是为了躲一躲王一博。眼下男人既然没有一个劲儿地追着他跟过来,反而显得他这一通躲很是没有意义,甚至有些可笑。

  

  他虽说人跑了,但心却始终很乱。离开的前一晚,王一博立在阳台上的场景总在肖战的脑海里回旋放映,有一瞬他甚至觉得,王一博好像很孤独,孤独到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他自己。

  

  不合时宜的同情心。

  

  肖战唾弃自己。

  

  他也知道这样优柔寡断没有好处,但谁让他是搞音乐的呢,艺术类人才,本就要比常人敏感纤细许多。

  

  青年这样自我安慰一通,才终于从浴池里起身。明天他打算去洛杉矶郡艺术博物馆看看。这虽然不是他第一次来美国,却是第一次没有工作、没有负担,可以随意安排的行程。

  

  博物馆和酒店离得很近,打车十五分就能到。肖战奢侈了一回,不想将时间都浪费在路途上。博物馆相当大,肖战逛了半上午也才走了一栋楼,正当他要离开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询问:

  

  “请问……,是肖战先生吗?”

  

  来人的普通话并不大好。肖战转过身去,猜测他是一名美籍华裔。

  

  “是的,我是肖战。”他顿了顿,面上露出些许疑惑,“你认识我?”

  

  “当然!”男人忍不住用英文道,“我是你的粉丝!”

  

  肖战更愣神了。周围的人群渐渐将视线投射过来,青年有些不好意思,便示意出去再说。

  

  刚到外面,男人便开始自我介绍起来:“肖先生,很荣幸今天能在这里遇见你。我祖姓乔,你可以叫我安德烈。刚才在博物馆里看见你第一眼时我就有所预感,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等我回去以后,恐怕我的妹妹会十分嫉妒我。”

  

  肖战在国内还鲜少遇见这样热情的粉丝。他见安德烈眼睛里并没有那些富商的占有欲望,便也露出一个笑容来。

  

  “令妹也喜欢钢琴?”

  

  安德烈又忍不住用起英语来:“是的!说起来,我妹妹喜欢上钢琴,也是托了你的福。上一次你来美国,我特意带着全家去捧场,结果小姑娘一下就着了迷……”

  

  男人一头自然卷曲的棕发,骨子里透着美利坚人民特有的热情和距离感。既让肖战记住了他的粉丝身份,又叫人不觉得太过亲密而感到不适。吃了午饭,两人很快约好下一次再来逛博物馆,安德烈承诺会带他的妹妹一起来。

  

  肖战下午还要回去和尚朋岳视频,因而没有拒绝安德烈送他回来的请求。四季酒店修葺得富丽堂皇,外观上看,说是一座宫殿也会有人相信。圆形的拱门旁边有无数小窗,黑白相间的雨棚下摆放着一串供客人消遣时光的小圆桌。

  

  肖战下了车,安德烈也跟着下来。两人站在车前又聊了两句,青年才转身往酒店里走。只是还没走进大厅,便在门口被人握住了手腕。

  

  他有些惊讶,却没到恐惧的地步。毕竟这就在车道旁边,酒店门口,即使是歹徒,也不会选在这里抢劫。但还没等他回头,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带着一股叫他浑身震颤的怒意。

  

  “好久不见,宝贝。”王一博俯首在他耳边,压抑着怒火,温声道,“乐不思蜀了?”

  

  语罢,狠狠咬住面前柔软莹白的耳垂。

  

  





赞子:你属狗吗?

啵子:专属你的小狗

扭扭从不摔跤

【博肖·哨向】特殊人类刑案稽查处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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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在隐去案件细节的前提下,肖战对付成阳详细描述了任遥及其精神体的现状。

  

  “精神领域中抹香鲸身上的伤口和现实中一样,只能说明它的主人很重视这件事,耿耿于怀。以及你刚才提到的看见抹香鲸身边有其他的同类,其实并非十分罕见的情况。”付成阳推了推眼镜,说,“现实世界中,抹香鲸的生存环境远离陆地,所以你这位朋友的精神体活动方式和我们内陆人所认知的不一样。它经常去海里,对吧?”

  

  肖战点头:“工作需要,他经常出海,抹香鲸正好下水。”

  

  “...






第62章






      在隐去案件细节的前提下,肖战对付成阳详细描述了任遥及其精神体的现状。

  

  “精神领域中抹香鲸身上的伤口和现实中一样,只能说明它的主人很重视这件事,耿耿于怀。以及你刚才提到的看见抹香鲸身边有其他的同类,其实并非十分罕见的情况。”付成阳推了推眼镜,说,“现实世界中,抹香鲸的生存环境远离陆地,所以你这位朋友的精神体活动方式和我们内陆人所认知的不一样。它经常去海里,对吧?”

  

  肖战点头:“工作需要,他经常出海,抹香鲸正好下水。”

  

  “精神体和哨兵会互相影响,这位哨兵精神领域中的画面很有可能是抹香鲸本身经历的投射——如果它在海中有过这样的经历并且记忆深刻的话,在其主人脑海中有这么个画面其实是正常的,不需要太深究。”付成阳两手放在桌上,屁股往前挪了挪,“我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哈,他有跟你们聊过除了精神体受伤之外,给他带来心理创伤的事吗?”

  

  肖战问:“怎么说?”

  

  “是这样的,我听你们说下来,这头抹香鲸虽然伤得很重,但毕竟已经活了两年了,目前还没有断气的征兆——是没有吧?”付成阳撑着眼皮确认了一下,“按理来说,他这么强悍的精神体,自愈能力不会特别差。这抹香鲸毕竟没有当场死亡,之后虽然添了道伤口还活蹦乱跳的,按理说顶多花的时间长一点,或者治愈后自身体积变小一点——当然受伤后迅速恶化并死掉也是很有可能的,但毕竟它不是这个情况,所以从我的角度来看,应该是它的主人有心结。”

  

  王一博听到这里,问:“你的意思是假性恶化?”

  

  “有这个可能。但我不能保证啊。”付成阳说,“其实你说的假性恶化是个伪概念,从医学上没有明确的数据支持这个概念成立,假和真之间的界限太模糊了,而且因人而异。哨兵和向导的精神状况对自身精神体有很大影响,严重的会导致精神体自发性抑郁或是类似你们朋友这种伤害持续恶化的情况,如果程度比较轻,治愈的可能性很高,但没人敢确定到什么程度就成真的了。”

  

  肖战说:“我已经联系他,正在过来的路上。”

  

  付成阳点点头:“嗯嗯,肯定得当面见一下。”

  

  肖战手机屏幕亮起:“他到了,进不来。我下去接。一会儿你们聊,我们不方便旁听,就先走了。”

  说着起身。

  

  “哎哎哎等等!”付成阳连忙叫住他俩。

  

  肖战回头:“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只见付成阳飞快地撕下笔记本上的一张纸,咬开笔帽,写下一串数字。

  

  王一博伸手接过,没仔细看的时候还以为是手机号,但发现数字串过于长了:“这是什么?”

  

  付成阳“嘿嘿”笑着:“银行卡号。你们这个先导咨询算赠送的,一会儿你们朋友那边得按分钟收费,结束了管你们要钱,打这张卡上。辛苦了,慢走不送哟~~”

  

  于是肖战决定把这张纸条交给任遥,在把任遥交给付成阳之后,他带着王一博上楼去了。

  

  这回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肖战低着头发短信,王一博走近一步,再走近一步,把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战哥。”

  肖战在手机屏幕上打字:“嗯?”

  王一博说:“你今天都不怎么和我说话。”

  “你也没怎么跟我说话。”肖战耸了耸肩,“死沉。”

  “你还赶我走,不让我靠。”王一博把脸埋进他的肩膀,闷闷的,“特科院真不是个好地方,每次来你都对我冷暴力。”

  

  肖战把信息发了出去,抬起头看了眼楼层,叹气,转过身:“王一博。”

  王一博站直了。

  

  “情侣在关系过渡期有一点小尴尬是正常的,你不要这么焦虑。我也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王一博对“适应”这个词感到有点伤心,他抿了一下嘴,说:“我们是在向更亲密阶段过渡吗?”

  肖战:“你觉得呢?”

  王一博说:“我觉得我们该做点准备。”

  

  ——我们该做点准备。

  昨晚关了灯之后,王一博蹭到肖战的枕头上,也轻轻说了这句话。

  他当时刚给两人量过第二次体温,比第一次各降了0.3和0.5,但都保持在37以上。

  激烈的时候王一博差点没忍住,关键时刻被肖战武力压制——不知他哪来的那么大力气,大概是因为紧张。

  

  总之,结合热不远了。

  

  其实肖战这一整天脑子里都萦绕着昨晚摇晃的影子和耳边深重的喘息,像喝醉了酒似的反复想起一些片段。一方面,这个反应令他很苦恼,觉得自己过去二十七年都白活了,这么大年纪还如此不稳重。另一方面,他也明确地意识到结合热即将到来的事实,尽管在努力做心理建设,却还是不免紧张。

  人在陷入自己的小世界里时很容易变得寡言,何况王一博正是导致这种心境的始作俑者。

  

  另一边,王一博今天其实也没怎么闹腾。

  尽管在整个流程上他都非常主动,但到底也是人生头一次尝试,兴奋又忐忑地尝到了甜头,又怕把肖战给惹生气了。

  目前来看,组长虽然很包容他,但实际上属于不那么好哄的类型。

  因此即便他非常急切于“准备”,但也只敢提那么一嘴,转头默默地自己一个人偷偷准备。

  连请假都规划好了。

  只盼最近不要太加班,不然眼看就要登顶的体温,很有可能会因为亲密接触的频率下跌而降下来。

  而且看肖战今天这个反应,很有可能会主动制造障碍减少接触。

  王一博心里有点没底。

  

  此刻,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等着肖战的回应,对方虽然一直看着他,却始终没有开口。

  

  电子屏幕上的数字逼近目标楼层,电梯迅速减速。

  肖战转过了身。

  王一博的牙关咬了咬,觉得有点难搞。

  

  电梯门开了,肖战迈了条腿出去。

  “你准备吧。”

  

  王一博飞快抬起头。

  

  肖战没回头看他,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走廊前,欧阳教授的助手开着门等待他,他打了个招呼,抬手示意王一博跟上。

  王一博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出了电梯。







作者有话说:



扭扭今天有话说。

占用大家时间很抱歉,大概三分钟,和姐妹们唠唠。


已经不止一位朋友(大概十七八位吧,且大多集中在这几天)通过私信或评论的方式指出,《稽查处》对凉蝉的“借鉴”让她们感到不适。

这几位朋友的论点集中在两点:1.世界观类似;2.主角精神体类似。


虽然这些朋友们用的都是“借鉴”“雷同”一类比较温和的词,但实际上表达的意思是抄袭

鉴于意见表达的冰山原则,肯定有很大一波姐妹有类似的疑惑没说出来,所以我觉得我需要回应一下。


1.世界观雷同的问题。(其实世界观的来源我在第一章前面就讲了,也有热心姐妹在评论区清晰地为我辩护过。)

我本人不怎么看华语圈的哨向(听说冷到北极圈),除了自己认准的几位太太,我也不怎么看其他网文,所以我对哨向世界观的理解主要来自欧美原版,有古早的也有近期的,对国内哨向的情况不熟悉,对凉蝉太太在国内哨向圈是什么位置也完全没有概念,是私信的几位姐妹频繁提起,我才回忆起这个名字。

凉蝉太太的书我只看过一本《逆向旅行》,还是很早很早的事,所以被cue的时候我因为完全记不起情节和设定而处在懵逼状态,因此我还特地跑去翻了下这本书——就很像毕业论文查重的时候查出跟八竿子打不着的期刊有几句话的重合,举这个例子是希望有姐妹能跟我共情——没太仔细看,但我没找出啥特相似的。或许和凉蝉太太其他的书有相似?但我没看过我不知道,你们可以告诉我,为了避嫌,我可以酌情改。

所以,回答第一个问题——《稽查处》世界观没有抄袭,一些朋友觉得和凉蝉太太雷同,并不是因为我看了凉蝉太太,而是因为我们都是哨向……………

(其实我挺想怼的,请觉得我世界观抄袭的姐妹们英文练练好去看看外面的哨向世界…………)



2.精神体雷同的问题。

我特地回去看了才发现《逆向旅行》的攻精神体是狮子,我在这表达一下我的纳闷——

哨向文大部分都有精神体,我给啵子设定狮子不是任何意义上的模仿,而是我们给啵子舞的就是狮子啊~~~作为一个哨兵,我不能给他设个花猪啥的吧姐妹!想象一下,一只圆滚滚的花猪追着害羞的兔子在草坪上奔跑扑倒互舔翻滚!黄色王八们,你们扪心自问,自己吃得下吗!

所以,回答第二个问题——精神体雷同不是雷同,狮兔设定完全是因为ggdd就是狮兔啊!!!


3.剩下一分钟,说点题外话。

长期关注我微博(没几个粉丝)的姐妹们大概可以发现,自从隔日更之后,我的微博除了同步《稽查处》的更新基本没有其他内容了,连转发都几乎没有,因为我没有时间刷微博没有时间看其他太太们有趣的产出整个人远离饭圈,实际情况就是每天晚上一边睁不开眼睛一边solo写文。

说这个不是为了强调我写文多累付出多少,而是说,在生活被工作压缩的情况下,写文是我娱乐的一种方式,眼下也是唯一一种——如果在这里写文让我不快乐了,我会放弃这个娱乐方式,选择每天多睡一个半小时来保住我日益稀疏的头毛。


可能有姐妹会觉得我不该这么在意,但说实在的,抄袭这个帽子对写手来说是很严重的事,不管是谁,都不应该因为一点主观上感觉到的相似去指责任何一个写手抄袭。


写文这方面我特别在意自己是不是开心这件事,相信看文的你们也是。所以以上这些话如果让一些朋友不舒服了,那么不好意思,我在让你们开心和让我自己开心之间选择了后者,并且坚持这个方针不转移。



最后,《稽查处》从开文到现在,热度一直很低,但系统默认一直开着打赏,截至目前一共有五位姐妹对扭扭进行了打赏,共计15.47元。这五位姐妹将成为绝响,感谢你们的厚爱,扭扭昨天已经关闭了打赏功能,如果哪天lof出了退钱的功能我会把这十几块也退回。

我的工资养得起自己,不靠写文图啥,不变现,将来也不会出本,只要有人看我就挺开心的。不求红,说实话我挺害怕红的,如果看的人太多我可能真的会瑟瑟发抖地退圈,所以这个小众的现状我非常非常满意。

那么问题来了,为啥平时总喊你们红心蓝手呢?因为《稽查处》平均每章阅读量1.5w,非常稳定,弃文率不到5%,但48小时热度一般也就两百多。点赞的高低对阅读量没影响,只是个给作者看的数字,动动手指没啥成本,还能满足我的虚荣心。互动对我的鼓励还是蛮大的,这就是连载的魅力所在呀,不然我就关小黑屋写全文再发了。


字数太多了所以不做总结。

长~~舒一口气~~


Over!


扭扭今晚不可爱了,害。


写废话好快啊,要是写文也这么快就好了,嘤。







東慶

【博君一肖】楼下的房客2.0(23/完结)

*真的完结啦,谢谢大家的陪伴


*感谢@啾啾啾 @小万子  @红雪漫城  @花卷不是汤圆  @白桃薄荷清  @babyAnby  @橙汁 等朋友对上一章小房东的投喂打赏支持


*“夏天又热又长,还好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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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二天的时候王一博的母亲真的去了医院,和周母把周琦的午饭照顾好之后就去了医院的食堂。


两个年龄相仿的中年女人,地域不同情况不同,唯一聊得来的是自己的孩子,可怜天下...

*真的完结啦,谢谢大家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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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又热又长,还好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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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二天的时候王一博的母亲真的去了医院,和周母把周琦的午饭照顾好之后就去了医院的食堂。

 

两个年龄相仿的中年女人,地域不同情况不同,唯一聊得来的是自己的孩子,可怜天下母亲。

 

王一博的母亲虽然之前一直没有提自家小孩的感情私事,心里却堵着棉花样的难受,不由得发问:“你女儿有对象了吗?”

 

“应该没有,有个小伙子追她,她怕拖累对方,没同意。”周母叹气:“那个男孩挺好的,很会照顾人,比我们琦琦小些,看起来家境不错的,做人大方客气,把我像妈一样对待。”

 

“那多好的,出院之后可以试试。”对方点点头,虽然她知道现在聊周琦的感情经历,大家都没有心情。

 

大家都有隐瞒,都觉得自己的小孩有事情,可耻,不能说。

 

一个喜欢同性,一个流过产,都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台面上说的事。

 

“我看你家小孩也不错呀,挺帅的,肖肖跟他关系挺好,两个人都形影不离。”周母转移话题。

 

“还小呢,刚毕业没多久,不着急的。”提到肖战,王妈妈的表情就有些尴尬,她专程来这里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件事,但只是心急,到上海之后还没想好要怎么问。

 

医院的伙食还不错,但两个人各怀心思如同嚼蜡。

 

王一博的母亲夹起一根蒜苗送进嘴里,有点老了,嚼起来没那么脆:“你觉得肖战这个人怎么样啊,你们家和他们家关系应该挺好吧。”

 

“是啊,他小时候蛮皮的也,长大之后稳重了,人很善良温和,我之前还以为琦琦要和他谈恋爱,后来发现搞错了。”周母用勺子舀了青豆炒玉米放在饭碗里拌着吃:“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老大不小了,好像一直没谈恋爱的。他爸妈偶尔也会跟我说起这个事情。”

 

她咽下一口饭接着说:“你看,我们这把年纪了,吃了半辈子苦,也不指望什么大富大贵或者其他什么了,人没有年轻时候还会想着要赚钱,周琦她爸刚开厂子的时候,一个星期回家两天,还倒头就睡。现在觉得什么都是虚的,说到底,努力也是为了下一辈,除了小孩们过得好些,还有什么指望呢。”

 

对方搁了筷子,捧起汤碗来喝,紫菜蛋花汤,没有半点油星子,非常淡:“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女儿这辈子都不结婚,你会怎么办。”

 

“以前我想着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不嫁人好像就是老姑娘,很丢脸,所以我和她爸给她安排了相亲,她不同意,从家里跑出来到上海吃苦。”周母叹了口气:“我现在就是觉得后悔,什么都不重要,小孩开心就好……说实话,检查结果还要好几天,每天看见我女儿的脸我就想哭,我总觉得我亏欠她很多,如果不是我们一直逼她,她也不至于到需要手术签字才联系我们,还不是自己联系的。”

 

“那如果你女儿选的人,你非常不认同,你会怎么处理?”王一博的母亲咬了咬嘴唇。

 

周母微微一笑,虽然肉眼可见的悲伤,这样的微笑不足以让她的脸生动起来:“活着就好,她幸福就好。结婚也是希望她能幸福,我现在觉得她如果真的一辈子不结婚,我也可以接受,只要她能健健康康,有空的时候回家看看。”

 

王妈妈愣住,心口发酸,她能理解周母的想法。两个人回病房的路上她在想王一博的事,他父亲坚决不同意,如果因此也像周琦那样与家里几乎断绝联系,她无法接受,王一博是倔的,她自己生的儿子自己知道。

 

她走到病房,跟着周母走进去,发现肖战已经到了,拿了个两个保温桶,一个已经拧开了,闻气味是鸡汤,这让原本充斥消毒水的病房有了温暖的感觉。

 

另一个放着没有动,肖战看到她们来,从座位上站起来,看表情很是紧张,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碗:“周阿姨,王妈妈,我给你们带了银耳红枣汤,你们也喝一点吧。”

 

周母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肖肖,辛苦了,我们琦琦在上海都靠你照应,你像琦琦的哥哥,也像我半个儿子。”

 

肖战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偷偷看王一博母亲的表情,对方看起来没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么漠然,也许是睡了一觉没那么疲倦,总之他没有太乐观。

 

“您喝吗?”肖战鼓起勇气问。

 

她瞥了肖战一眼,按照原来想的不给好脸色,但话到嘴边又不太忍心,于是没拒绝:“喝吧。”

 

周琦妈妈的一番话对她来说还是影响了不少,这削减了一部分她对肖战的敌意,但态度没那么容易就转换,她还要自己问过两个人。

 

周母陪着周琦,王一博的母亲说去洗保温桶,把肖战叫出去谈话。

 

“我直说。”她的表情很淡,话却尖锐:“他爸爸不同意,让他跟家里断绝关系。”

 

肖战接不住这个话,心里沉闷得很,王一博背着他跟家里通过电话了,这样说来应该是吵了一架,他一想到之前王一博在跟自己父母视频时候哭红的眼眶,就觉得有小针在扎自己般刺痛。

 

“我想问问你,你对一博什么看法。”王妈看着他,坦白讲,肖战的长相是很讨长辈喜欢的,秀气好看,讲话声音也好听,对朋友也仗义,难怪周母会喜欢这个小孩。如果他不是自己儿子的对象而只是普通朋友,说不定她还会热情邀请对方逢年过节来家里玩。

 

“你年纪也不小了,没想过结婚吗?”她继续说:“你要为两家人着想,你和一博都是独生子女。”

 

“阿姨,对不起。”肖战张了张嘴,别的都还没想好,先来了句道歉,但话锋一转又十分坚决:“我不结婚,如果王一博要结婚,我愿意让他走。”

 

“我不会成为他追求幸福的阻碍。”他的声音不大:“如果哪一天他不爱我了。”

 

“你愿意陪他玩,浪费青春?到时候吃亏的是你,你们能坚持多少年,一年两年,五年六年,”虽然这么说挺过,但她就是想先把最难听的话摆出来:“都是小孩,一时开心图个新鲜,你们知道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吗?”

 

“不坚持一下,怎么知道是不是一辈子。”

 

肖战柔和,但自有底线,觉得自己语气有点冲,还是稍微缓和一点:“就算王一博只是玩,我也认了,没什么不可奉陪的。”

 

“你们不懂……”王一博的母亲盯着肖战涮保温桶,还有什么好说,对方把最坏的打算都给做了。

 

“不懂什么,爱吗?生活吗?爱着爱着就懂了,过着过着就明白了。”他不是故意要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

 

结婚就一定牢靠吗?结婚可以离婚,说到底,现在的社会情况按照离婚率来看,大部分的结婚都是临时起意转为忍耐和将就。

 

还有呢?算计和彼此制衡,在拍得甜甜蜜蜜的婚纱照面前撕破脸讨价还价分房产谈抚养权。

 

他看得多了,高中初中,甚至大学,都有同学发什么QQ空间的动态或者是微信朋友圈,偷偷求自己的父母不如早些离婚一起解脱。

 

当爱成了桎梏,分开变成解脱,结婚就变成一种可笑的仪式感。当然也有许多的真爱,长长久久地相依相伴,但人不是非要迈过这关才叫成熟,结婚只是结婚,并不太能代表一对伴侣相爱。

 

爱情像赌注,把自己的身心投进去,血本无归或者盆满钵满。

 

他陪王一博赌。

 

王一博的母亲没说话,被顶撞了几句之后反而对肖战刮目相看起来,原本觉得如果对方是唯唯诺诺的人,也许被阻挠一下就分开了,这样就算不用他们来,也会被很多社会阻力所干扰。

 

现在看起来这个小孩好像有些可靠。

 

晚上的时候她去找了王一博,他刚下了课,包里是从舞蹈室换下的衣物,她习惯性去帮他洗,被尴尬地躲掉:“妈,我自己来就行,我照顾自己已经好多年了,我长大了。”

 

“你再怎么长大,都是我眼里的小孩子。”她不甘心地跟到洗手间,看他熟练地把衣服泡上,她的小孩已经这么大了,肩膀宽厚,脸上的骨骼棱角分明,明明好像十几年前接送去幼儿园的时候,他还会扒着铁栏杆看着她哭,说“要记得来接我哦。”

 

长大了,真的不一样。

 

人是逐渐被从家庭隔离出来的,小的时候在襁褓里,在家里,然后去幼儿园,小学到高中还是本地的,大学就远了,再到工作,慢慢离原生家庭越来越远。

 

就像是原来拴在岛上的小船,绳子越拉越长,最后偷偷漂走了。

 

她私心多想王一博永远是小孩,需要躲在她身后,但早就不是了,她站在他身边,只觉得岁月无情,已经硬生生割裂掉部分羁绊。

 

人的一生要断两次脐带,一次是刚出生的时候从胎盘里出来,还有一次就是长大成人离家工作,那是精神上的脐带,这根脐带断不干净,是除了血缘之外更多的日日夜夜情感累积,断不了。

 

但人总是要长大的。

 

“我今天和肖战谈过了。”她开口。

 

王一博搓洗衣服的动作一僵,把原本开着的水龙头关掉:“嗯。”

 

也没多说。

 

“你不想知道我们谈了些什么?”母亲追问,难道他不好奇自己会怎么动摇对方吗?

 

“我信他,也信你。”王一博着重照顾衣领的部位,不洗干净会留汗渍,要发黄。

 

母亲看着他满手的泡沫:“为什么?”

 

他把水倒掉,用流水再洗两遍:“我相信他爱我,也相信你爱我。”

 

还有什么好说的?她不再说什么,来之前她在心里演练了许多次吵架,要说多狠的话或者流眼泪,但实际上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儿子早就不是青春期的叛逆少年。

 

他长大了,很多事情不必争,他都明白。

 

用对付小孩的那一套很多余,她觉得无奈,但又莫名觉得满足。

 

她指着王一博手上的衣服纠正:“这种你最好还是泡一个小时再洗,不然还是会有点洗不干净。你都不用刷子的吗?手搓太麻烦了,你记得去超市买个洗衣刷。”

 

“噢……我知道了。”王一博点点头应下来。

 

“我后天走。”母亲在他晾衣服的时候轻轻地说。

 

王一博把手上的水往裤子上随意一蹭:“几点?我送你。”

 

“不用,你去上班就好。”她觉得这种时候好像时光回流,王一博身上还是有小孩的影子:“你看看多大人了,怎么还把裤子当抹布。”

 

“你说的,我永远是小孩嘛。”王一博难得撒娇,冲母亲捏着脸颊扮鬼脸。

 

一个星期之后,周琦的报告出来了,良性,但是要记得以后要尽量减小工作压力,不能老是动气,她得知消息的时候抱着母亲像个孩童那样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她出院的时候,先让赵卓彬载她送她母亲去机场,娘俩的关系因为这么一回事改善了不少,本来可以再多呆一阵,但家里还有事,所以不耽搁了,她答应母亲这次过年一定回家。

 

一群人嘻嘻哈哈去了养生粥馆吃饭,王一博接到父亲电话的时候,几碗热粥刚被端上来。

 

“你带回家来看看吧,我是说你的男朋友。小兔崽子翅膀硬了真是。”

 

王一博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吓了一跳,是父亲,虽然语气听得出来不爽,但碍于情况不好细问,一定是母亲说了什么,不知道他们之后会不会后悔或者又再考察什么,而他此时不想去多想了,只是淡淡地回复了一句:“我知道了,谢谢您。”

 

肖战问他是谁的电话,王一博笑笑说没什么,粥趁热吃比较好,然后在对方准备追问的时候舀了一碗滚烫的排骨粥放在他面前,让他小心粥里的碎骨头。

 

秋天真的来了,店铺里不再打冷空调,要穿长袖,走夜路的时候晚风有些凉,王一博看着肖战举起陶瓷调羹鼓起脸把粥吹凉,不由得偷偷勾嘴角。

 

“夏天又热又长,还好遇见你。”

 

(FIN.)


——————————

 

大家好,我是小东。

至此,《楼下的房客》正文部分已经全部结束。

没想到这么快,小房东的第二部也完结了,从三月六日发第一章,到今天是四月十九日,从二零二零年惊蛰的第二天到谷雨,冥冥之中有一些命中注定春天相逢的意思。

这篇文章耗了我非常多的心血,在创作途中也一度精神状况不佳,很多次写着写着就哭起来,然后我开窗,躲在房间里抽烟,找朋友说话。

它是一篇纯清水的连载,剧情缓慢配角众多,第一部和第二部各二十三章,一共四十六,在同人文的连载中说实话已经算是比较长的了。这使我时常倍感压力。

我自知不是有天分的写手,文章没什么技巧性和高级感可以提升大家的阅读体验,但我一直坚持的事情是“以真心换真心”,到今天,我觉得非常满足。

谢谢大家一直陪着我,给我勇气把这个故事写完,人生的路很漫长也很孤独,一个人要走很久很久。

我想说的是,如果觉得现在没有遇到爱也没关系,但要一直相信爱,对爱怀有期待。

都会幸福的,祝你们都遇到特别的、平凡却熨帖的幸福。

都要幸福啊。



東慶

【博君一肖】楼下的房客2.0(21)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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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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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等他真的凑上时间跟肖战家里打视频电话,王一博紧张得坐都坐不下来,搓着手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肖战接通了电话之后冲他招招手示意过来,他...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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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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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等他真的凑上时间跟肖战家里打视频电话,王一博紧张得坐都坐不下来,搓着手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肖战接通了电话之后冲他招招手示意过来,他用力咽了口唾沫,磨磨蹭蹭往那边走。

 

倒是真的觉得像受刑了。

 

但实际上视频里两位看起来都比较和善,王一博本来以为会是一场拉锯战,现在看起来好像还没那么糟糕。

 

“您们好,我是王一博。”他慢吞吞地冲摄像头打招呼,微微把头往下低了低。

 

“哪个‘yi’哪个‘bo’?”肖战母亲问。

 

“数字的‘一’,博览群书的‘博’。”王一博回答,刚说完就后悔,完蛋,关于“一”的成语那么多,他偏说一个数字“一”,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没什么文化。

 

她点点头说好,然后开始意料中的查户口式询问:“小王啊,你是独生子女吗?做什么工作呀,老家在哪里?”她还要一口气说更多问题,被肖战父亲轻声打断:“你问慢点。”

 

王一博一句一句慢慢接:“是的,我是独生子女,现在在做舞蹈老师,老家河南。”

 

“噢……”肖战母亲忍不住追问:“那有存款吗?车和房有吗?”

 

问题变得赤裸起来,虽然可以理解。

 

“存款有一些,车还没有买,房子有的。”王一博的房子在河南,家里准备的,他存款不多,说出来的时候微微红了脸,有些心虚。

 

“那你和我们肖战差多少岁?看起来你蛮年轻的。”这次轮到一直没发声的父亲说话。

 

“叔叔好,我们差六年。”王一博更加小心翼翼。

 

“六年……”肖战母亲重新念叨一遍就不说话了,两端一时都陷入沉默。

 

王一博开始沮丧起来,虽然觉得这一路都是实话,总比虚空造一个骗局要好,但看起来对方父母并不太满意。

 

肖战偷偷在镜头之外捏了捏他的手,感觉王一博的手是冰凉的,像被抽走了温度变成一个柔软的冷水袋子。

 

“一博,我们和肖战还有话要说,你暂时回避一下好吗?”肖战母亲冲镜头客套地笑笑。

 

王一博点点头,乖乖地先进卧室里躲着,他很想听,但又不敢,怕听到些反对的话会消极起来,甚至绝望。

 

虽然即使绝望,他也不会放弃。

 

最差的情况不过逆水行舟,他愿意。

 

“你们的情况不是很好,他太年轻了,而且工作不稳定,一不是外企二不是编制,三还不是医生律师之类的铁饭碗,你也是算自由职业,你们有没有长久考虑过以后的问题。”既然只是单独跟肖战说,那她也就敞开了。

 

肖战点点头,意料之中:“我知道。”

 

“你为什么偏偏喜欢他?”母亲要感性些,最后还是会问到这类问题。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喜欢与爱,哪有为什么。

 

就像命里有如此一遭,彼此相生相克,在劫难逃。

 

“我不知道,就是喜欢。”肖战不想谈这方面太多。

 

“你已经二十八岁了,不要冲动,你或许以后会后悔的。”肖战父亲发话,他原本接受儿子的性取向就有些困难,如今这个对象其实并不太符合他的想象。

 

肖战没说话,用沉默抵抗。

 

二十八岁怎么了?

 

好像二十八岁就不配谈爱与不爱,应该一心一意想着怎么样把人生铺展得更加顺风顺水,不要谈爱也不要谈梦想,但实际上二十八岁也可以为爱做一切。

 

就像二十二岁。

 

肖战有其固执的点,他不是那种玻璃杯碎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式的冲动,只是很倔,拉不回来。小的时候还回梗着脖子吵架,现在大多数只是我行我素地倔强。

 

不然当时本来教资都考了,老老实实当个老师还比较清闲,何必非辛辛苦苦做网店和自由设计师。

 

当时的谈判比现在激烈,可能是因为肖战当时年纪也小,刚刚大学毕业对一切都充满积极的憧憬。

 

母亲叹了口气,说:“你把他喊过来吧,我最后再问点问题。”

 

“你们别逼他。”肖战强调一次:“别让他做这样那样的保证,我不需要。”

 

他进屋子里把人喊出来,王一博从没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怯懦,上刑不过如此,眼刀要把身上的肉都片下来。

 

“小王,阿姨再问你几个问题,好吗?”肖战母亲说道。

 

“阿姨您说。”王一博点点头。

 

“你有跟你家里人说过这件事吗?”

 

这次的沉默前所未有的长久。

 

如果说之前的几个问题顶多算刮风落雨,这个就算是突降暴雪。

 

王一博还没有和家里说,他甚至没有坦白性取向,虽然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直男,也从没有对其他男性起过念头,但现在和肖战在一起,就得和家里出柜。

 

他已经不想再喜欢上其他人了。

 

“还没有,会尽快说的。”王一博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渴到每说一个字都倍感艰辛。

 

“如果你家里不同意,你会和肖战分开吗?”父亲问的有些尖锐,这让肖战有些不满,甚至想开口阻止他继续问下去,虽然在心里非常想听一个回答。

 

是啊,如果不同意,那还爱吗?

 

“我不会和肖战分开。”王一博之前的回答又慢又小心,唯独这句话坚定又响亮。

 

“就算我们也不同意?”肖战父亲双手抱在胸前,意味深长。

 

“那我就求到您们同意,”王一博像是下定决心般,其实他刚才在房间里已经打了许多遍腹稿:“我知道我年纪小,工作不算稳定,河南和重庆也很远,但是我会成长、会努力,我会长到可以保护肖战的年龄,可以换工作,可以陪他看您们。我什么都可以退让,但是肖战不行。”

 

“为什么肖战不行,你还年轻。”父亲悠悠地问。

 

“因为我爱他,没有他我不行。”王一博眼眶红了,他基本不落泪,这让肖战都有些慌乱。

 

肖战的母亲有点不忍心了,王一博看起来脸上还有些青涩稚嫩,其实让她都有种爱怜的情绪。他们心里早就有答案,总是要同意的,她不想让自己的伴侣问下去了,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

 

“那你们过年回重庆还是回河南?”

 

肖战反应快些,意识到母亲在说什么的时候惊喜得抬起头来,原本偷偷握成拳的手松开来,轻轻拍了拍王一博的大腿:“都行,过年还早。”

 

王一博胡乱擦着眼泪,像个与世界失散的小朋友却被突然塞了颗糖,他差点打出一个哭嗝。

 

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抽抽搭搭,肖战觉得心里都忍不住软下来。

 

电话什么时候挂的已经不知道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王一博被肖战抱着,对方轻轻地吻掉他脸上残余的泪水:“别哭啦,没事了。”

 

王一博就因为这句话“没事了”,心里绷紧的线凭空断裂开来,在成年后罕见地大哭起来,他用力地反抱住肖战,好像要把人都揉进身体里面。

 

“肖战,我好爱你。”

 

他不会说情话,所有的表达笨拙又坦诚,炽热又直白。

 

肖战揉揉王一博的头发,从茶几上抽纸巾给他擦脸:

 

“不哭啦,过年回家,我带你吃正宗的重庆火锅。”


(TBC)


记得红心蓝手哇宝子们!啵啵唧!


東慶

【博君一肖】楼下的房客2.0(20)

*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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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才能跟你结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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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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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才能跟你结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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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电话结束得很快,但王一博还沉浸在那句话里,在肖战至亲的眼里,他不再是一个遮遮掩掩的存在,但那边真的知道自己的性别吗?他有些不确定。也许是把自己当成女生,这样配着肖战的年龄刚好是可以去结婚的。

 

恋爱是好事,但注定无法结婚无法被多数人认可的恋爱未必。

 

何况肖战从未跟他细聊过家里的情况。

 

王一博土生土长河南人,高考去了北京读书,读完之后没有考研,直接南下做了沪漂。生活经历简简单单,这些肖战都知道。

 

肖战从卫生间出来,也没有遮遮掩掩:“我跟我妈说了,咱俩的事。”

 

“阿姨怎么说?”王一博紧张得手心出汗。

 

“她说知道了,过几天跟她视频一下。”肖战其实也有些不安,第一次给父母看自己选择的伴侣,会不会满意,会不会放心,或者说有没有真的完全接受他的性取向。

 

之前虽然把话说开,但毕竟也没真的谈男朋友,或许家里也就这样淡忘了。

 

“他们知道吗……”王一博小心翼翼,性别无论如何还是最大的阻碍,是无法一时半会儿化解的。

 

“嗯,”肖战像是为了让对方放心,露出看似轻松的微笑:“知道的,不用紧张。”

 

两个人定的虽然是双床房,睡觉的时候却还是躺在了一块,黑暗里知道彼此都没有睡着,时不时动一下,呼吸又很均匀,像是在想事情。

 

“我还没跟你说过我家里的事情。”肖战把脸侧过去面对他,虽然知道关了灯是看不清表情的。

 

“你说,我还没睡。”王一博的脑子很清醒,一点困意都没有。

 

“你也知道,周琦和我是发小,她重庆的,但是我家却在上海有房,说实话如果外地人临时到上海买房,还是静安这种比较中心的地方,是不太可能的。”肖战一只手垫在后脑勺之后,酒店的枕头过于蓬松,像虚假繁荣那样宛如充过气体,枕套的布面却很粗糙。

 

“我家一亲戚,跟我爸关系特好,我得说叫伯父,他算是上海人,之前全家移民到澳洲去了,特有钱,听说现在还有个小农场,一开始的时候还时不时回国,但是移民嘛,需要很长的时间待在那里,反正不能在国内待太久,他老婆生了二胎,小孩年纪小,需要多照顾,他也就懒得再回来,国内的资产做了结算,然后财产转让给了我们家一套,本来你住的那套就是,我家二十几年前,他劝着投资,我爸提早在上海买的一套,后来拆迁了,补贴了款项之后又加了点钱,索性买一块了。”他尽可能把事情解释清楚。

 

“我大学之后到上海来,我爸妈其实还是比较喜欢重庆,虽然他俩经常到处旅游,他们说上海的节奏有点太快,不太适合养老,所以我在上海基本就一个人。”肖战解释完之后不说话,他想起之前自己只身一人度过的孤独岁月。

 

“肖战,”王一博不怎么这样认真地叫他,但他此时此刻伸出手臂,只想把人抱得再紧些:“你有我了。”

 

两个人在一张窄小的床上相拥而眠,白色的床单如同冰岛浮船,第二天的时候四个人又回上海,一路沉默,有很多事情一夜之间微妙不同,谁也没主动讲话。

 

周琦和赵卓彬回公司上班,李泽荣从北方回来,捏了张红色的结婚证意气风发,非说要快点请大家吃酒席。

 

“怎么样,你对象来不来?”他用红本子的小角戳戳王一博的胸膛:“一起来喝杯喜酒,说不定下一对就是你们了。”

 

王一博摇摇头:“他说不了,最近比较忙,抽不开身。”他想起肖战之前的回答,心里不免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失落。

 

“啊……这样……”李泽荣真情实感觉得可惜,本来么,他和王一博认识也是好几年的交情,总归还是希望自己能看到对方的幸福,虽然听起来有点娘娘腔有点矫情:“那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开网店的,还是自由设计师。”王一博老老实实回答。

 

在肖战愿意公开之前,他无条件尊重对方的想法,但李泽荣是自己的好友,他尽可能在不伤害双方的同时说最老实的真话。

 

他用这样委婉地方式公开,尽可能让自己的朋友了解到肖战真实的信息。

 

“听起来还不错,就是好像不太稳定。”李泽荣老道地分析:“你要是奔着结婚去,家里的收入还要再抬抬。”

 

“你给我多发点工资,我们家打包给你做米虫。”王一博拍掉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你们家?真奔着结婚去的?”李泽荣追问,他看到追王一博的女生不在少数,漂亮的知性的都有,但也没见他动过凡心,这次来上海不过几个月,就好上了?这是被蛊住了还是情窦初开太晚了?

 

“嗯。”王一博在心里默默加一句。

 

但可能结不了。

 

“有照片吗,给哥们儿看看,大美女吧?设计师……你喜欢艺术型的啊?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原来你好这口。”李泽荣不死心。

 

“你见过的。”王一博说完这句就不愿意再说,这是底线,不能再多说了。

 

“靠?什么时候?我的天,你不会是和学生搞上了吧?”李泽荣紧张起来,虽然成人班里都以工作党为主了,谈个恋爱好像也没什么,但对于整个舞蹈室的名声来说还是非常不好:“我警告你,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他细细回想着,好像也没觉得王一博有偏爱哪一个女学生。

 

王一博想着这人怎么想法这么奇怪,干脆地否认掉:“不是。”

 

“那哪里见过?”李泽荣想着也没怎么见过陌生女人。

 

“……你自己想,反正见过了。”王一博迫不及待结束话题,匆匆就走:“要上课了,什么时候吃饭跟我说。”

 

小婚宴最后定下来的时间是下周的周末,舞蹈室所有人放假,找了家酒店订了个包厢,两桌,一桌坐十二个人,算上许宁和李泽荣刚好,都是些年轻人,在上海打拼的为多,也有从江苏之类附近城市赶过来的,一群人本来都是跳跳舞刷刷街的人,到了贴过双喜字的会场也有些拘谨。

 

都感叹,没想到李泽荣事业刚起步就结婚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李泽荣这还没到三十就自掘坟墓,一群本来想着浪荡一生的人不免唏嘘。

 

许宁原本对个别人并不友善,但也是大喜,特地穿了条红色的旗袍敬酒,虽然都是同辈,也不喝什么红的白的,哪怕是啤酒也喝干了,正式的婚礼回北方办,喜糖就暂时定了些费列罗和好时的礼盒,金灿灿银闪闪,每个人都分到一个粉红色的纸袋子。

 

王一博的酒量还可以,他出门前没有再三确认肖战来不来,加张椅子不是什么难事,但必定会打乱原来的布置,或者吸引更多人的目光。

 

不如不来。

 

肖战知道他去婚礼,也不清楚会不会喝多,打了两个电话对方都没接,想着要不要去酒店接他,他开始羡慕起李泽荣来,李泽荣应该是比自己还要小两岁的,结婚了,这件事情理直气壮明明白白,他不行,他甚至不敢去参加婚礼,像个懦夫。

 

其实他有时候也会觉得被知道是同性恋没什么关系,有什么呢,种族歧视性别歧视,恋爱歧视相对而言已经好很多了,但他好怕连累王一博。

 

人有了爱才会柔软,向生活委曲求全之中长出软肋。

 

自从他跟家里说自己恋爱之后,家族群的消息开始多起来,虽然不是句句带着问号,但有意无意还是含沙射影。

 

“你决定了吗?”肖战接到母亲的电话时,他还看着手机锁屏上的时间发呆,纠结到底要不要去接人,所以一下子铃声响起来把他吓了一跳。

 

肖战知道她的意思,但还是先迂回:“关于恋爱吗?”

 

“对。”母亲那边很安静,他猜测是一个人躲到阳台之类的地方打过来,都已经快夜里十一点,这个时间对于年轻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开始,但对他们年纪大些的人来说已经是熬夜极限。

 

他知道家里有多着急在意这件事情。

 

“我不知道算不算决定,”肖战坦白道:“妈,我只是觉得我想跟他一起生活。”

 

“可是不是恋人关系也可以一起生活,朋友、兄弟、工作伙伴、邻居……那么多关系,没必要一定挑个‘恋人’。”母亲缓缓说话,儿子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无论如何,她知道自己一定会顺着他的意思,但在此时此刻,她故意要做一根刺,试一试肖战的想法。

 

朋友兄弟不缺,工作伙伴感情浅淡,邻里更不用说,快节奏生活下低头不见抬头见也眼熟不起来,他像是孤立无援似的在上海漂流,缺什么要什么,心里再清楚不过。

 

“妈,你当初和我爸在一起是为什么呢?”肖战也走到阳台上说话,客厅里的冷气空调随手关了,但怕蚊子飞进去,所以还是紧急合上落地窗。

 

“这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她叹口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和你爸是有婚姻法保护的,你吃了亏,谁保护你?”

 

“我会保护我自己。”肖战接得很快:“妈,我二十八了,不是十八,你要相信我有分辨爱的能力。”

 

“你这辈子是第一次爱一个人吧,我是说恋爱。”母亲记忆里肖战好像从没有谈过恋爱,至少没有汇报过。

 

肖战点点头,哪怕对方并不能看到:“是,第一次。”

 

“那你怎么能觉得对方能给你地久天长呢?”母亲的语气里都是担忧。

 

“因为有些事情命中注定。”

 

肖战挂了电话之后看到王一博其实打过语音电话来,但电话把网络给切断了,所以没接到。等他回了消息,门口已经响起了敲门声,对方好像开门有些困难,窸窸窣窣地胡乱捣钥匙孔。

 

他踩着拖鞋过去,看过猫眼确认过人之后开了门,撞进对方突如其来的怀抱里。

 

王一博打着酒嗝胡乱地脱鞋,他应该醉了,不知为什么会喝这么多,情绪看起来有些激动,他的肩膀宽度一向优越,像一片山似的拢住他。

 

像倦鸟归山。

 

他紧紧地抱住肖战,梦呓似的嘟囔,肖战努力稳住重心把人往沙发上带,一边认真地听对方零碎的醉话。

 

肖战听清了,把人放在沙发上,跪坐在王一博的身边。

 

对方还在不停地重复:

 

“肖战,怎么样才能和你结婚呢?”

 

在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他没有正面回答很多问题,其实心里清楚,他缺的不是什么关系,除了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情,绝大多数关系是随时可以被替代的,此消彼长,走马观花。

 

所以他也不是缺一份爱,这个人不肯给,还会有下一个人,总会有个人可以把缺失的爱给他。

 

但爱和爱的出发点不同,父母能给的和周琦蒋于珑能给的不一样。

 

他只是缺一个王一博而已。

 

而就像一千片的黑色拼图里突然找到丢失的一片,严丝合缝填上去,发现那是无尽黑暗中灯塔上的一颗星。


(TBC)


完结倒计时中,真的很感谢大家的陪伴,谢谢大家,还请麻烦大家红心蓝手啦,最近的限流真的蛮伤人的……


東慶

【博君一肖】楼下的房客2.0(15)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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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睡前的温热蜂蜜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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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在门口等王一博回来,客厅的冷气空调还打着,从开了一半的门缝里钻出去,于是楼层附近的温度都低下来,与其他区域的闷热空气完全不同。王一博从电梯门一开看到他就开始微笑了,虽然也不知道有什么可高兴的,...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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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睡前的温热蜂蜜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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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肖战在门口等王一博回来,客厅的冷气空调还打着,从开了一半的门缝里钻出去,于是楼层附近的温度都低下来,与其他区域的闷热空气完全不同。王一博从电梯门一开看到他就开始微笑了,虽然也不知道有什么可高兴的,但他下意识里不想冲着肖战板着脸。

  

或者说他一想到肖战就可以毫无顾虑地笑出来。

  

“你怎么还上来,我以为你直接回去睡了。”肖战故意这么问,明明就是心里有数,不然也不至于开着门等。

  

但王一博并不急着戳穿,他摇摇头,非常正经地说:“我是回来赎罪的。”

  

“什么罪?”肖战差点都忘记了。

  

“火龙果。”王一博轻轻推着他回房间,顺手把门带上。他去阳台找拖把,洗了洗,拧掉多余的水分之后在屋子里游行,肖战原本以为对方只会拖掉客厅的部分,没想到连带厨房和卧室也都打扫了。他自己没有那么喜欢这项家务,特别是回南天的时候。

  

以后都让王一博来打扫。

  

等对方把拖把洗干净又按照原位置放在阳台上,肖战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或多或少有些理直气壮了。

  

“哥,我有点事要跟你说。”王一博洗了手,把那个摔裂的火龙果捧去厨房抢救,剥了皮削成一片一片。

  

肖战还在想着以后的家务分配问题,被喊了魂之后随口应答:“啊,你说呗。”

  

其实王一博还是觉得这个事并不太好说出口,他往火龙果上扎了水果叉子,端到肖战的面前:“喏。”他看着对方吃完两块才开口:“我朋友要结婚了,请我去吃个饭。”

  

“挺好呀,去呗。”肖战想着白心火龙果确实承载不了什么期望,说着甜也永远只是平平淡淡的味道。

  

“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王一博试探性地问。

  

肖战扎火龙果的动作停下来,脸色变得复杂起来,他沉默一会儿:“不了吧,你朋友那边又不认识我,我去不是很尴尬吗。”

  

恋人身份不尴尬,同性恋人身份就不一定,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理解,当然也不奢求。

  

大部分人眼里,同性之间的爱情是畸形的、不可取的。那既然如此,不如在绝大部分的情况下井水不犯河水。


朋友也必须按照亲密程度分出高下,这也并不能说是过分,跟什么样的人说多少内容,什么人值得听什么、人不必听,越长大越门清,只是不放在明面上把话说透,就像水果摊里看似都酱紫色的车厘子,摆在一起,价格却天差地别。

  

王一博不强求,只是会想着在上海目前也只有李泽荣一个朋友,或多或少还是希望对方能知道他的情况,虽然并没有怎么听到过对方关于同性恋的看法,但还是会想着冲他坦白自己的私人感情生活:“其实没多少人去的,都是年轻人,应该不尴尬。就我舞蹈室那个老板朋友,带我来找你租房的那个。”

  

他稍微劝了劝,虽然并不准备强迫对方。

  

肖战怕的不是王一博朋友对自己的偏见,这有什么的,被陌生人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但连名字都不一定说穿,谁能伤得了他。


大家就这样萍水相逢吃顿饭,然后可能就老死不相往来,上海说大不大,说下了饭桌之后这辈子都找不到第二次偶遇的机会也不假,人群川流不息,跟并不熟悉的人随时断绝社交关系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王一博呢,他还要一直和他老板沟通交流。


一个异性恋,特别是男异性恋,其实对男同的排斥是非常强烈的,肖战上大学的时候隐瞒自己的性取向,但还是在一次多个寝室一起组织的唱歌吃饭活动里得知了直男们对同性恋的看法。

  

真实的社会现状并不是有年轻人喜欢看两个男人谈恋爱,他们就真的可以把这件事当做光荣。

  

虽然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爱又不丢人。

  

但他却忍不住想起当年自己坐在人堆里所听到的那些无比刺耳的讨论。

  

恶心、变态、难以接受、“如果是朋友可能就绝交吧”。

  

肖战是舍不得这些评价落在王一博身上的,但他怎么解释呢,把之前自己强颜欢笑应对的言论再抛出来造成二次伤害,甚至作一针预防吗?他不愿意的。

  

他叹了口气,像给小狼狗顺毛那样既小心又温柔地抚摸对方的脊背,把脸贴在王一博的肩膀上:“我不太擅长社交,所以不去了,好吗?”

  

王一博有些失落,但他一开始就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他可以理解,所以当时李泽荣问他要不要带对象过去一起的时候才没有立刻答应。虽然两个人谁都没有把敏感的事情说穿,但谁都知道这个问题。

  

不过他显然是比肖战要积极乐观些,他想,无妨,没关系,二十多岁没有的勇气等三四十岁或许就有了,再不行就五六十岁,人生何其漫长,他愿意慢慢等,总会有的。

  

肖战觉得有些愧疚,把嘴贴在对方的脸上送一个吻,王一博转过头来把轻描淡写的动作加深,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吻了很久,动作又慢又温柔。


分开的时候王一博看到肖战的眼角泛着红,虽然垂着眼依旧能看出水光,他知道这件事说到对方难过的点去了,于是自责起来,早知道就不说了,说与不说既然没什么结果上的差别,说出来还多增一个人一起沮丧。

  

但他开玩笑说,“果然白心的火龙果一点都不甜,你挑水果的水平不行呀,之前的西瓜也很淡。”

  

肖战几不可察地小幅度吸吸鼻子,疑惑道:“你刚才吃了吗?”转换话题显然成功了。

  

“我刚才尝了尝你嘴里的味道,好淡喔。”王一博一本正经地开玩笑。

  

“滚呀,”肖战的脸颊连着耳朵开始发起烫来,虽然接过好几次的吻,但依旧要为这样的话感到不好意思:“王一博,你真是好不要脸。”

  

“是啦是啦。”对方贼兮兮地笑,一副得意的样子。

  

王一博想,挺好,就这样把意识到的外界恶意消化掉。所谓成年人的温柔就是,我看穿你的脆弱,却不愿说破。

  

“下次不要再买白心的啦,还是红心的火龙果好吃。”他看肖战有吃不下的样子,虽然自己对这种水果的兴趣也就那样,但为了不浪费,还是把剩下的部分乖乖吃了,然后端着碗过去厨房洗掉。

  

他做这一趟的时候流畅连贯,好像已经在这里住了非常久。肖战就坐在沙发上捧着脸看他的背影,幸福感在这个时候溢出来,平庸恬淡,像睡前喝热的蜂蜜牛奶。


(TBC)


*我会想他们如果没有进演艺圈,只是靠着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养活自己的话,没有足够的钱也没有粉丝支持,会以什么样的情况面对阻力,写小房东的原因有很多,这也算一个吧,没有过度恶化现实,我所看到的、听闻的就是这样,这章可能让大家看得不是很开心了,但会好的,慢慢慢慢过,总会好起来


*红心蓝手还是拜托啦,昨天限流依旧,浏览量是之前的二分之一,但看到热度没有掉,还是有被安慰到,谢谢大家呀



東慶

【博君一肖】楼下的房客2.0(14)

*来啦来啦,今天也要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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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遥控器没电了,也有人替你去买电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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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王一博下班的时候药店已经关门了,眼药水没有买到,下意识坐电梯到肖战的楼层。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总是下班之后要上楼待一会儿,并不是每次都会一起睡觉,但现在一提到留宿,已经不...


*来啦来啦,今天也要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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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遥控器没电了,也有人替你去买电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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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王一博下班的时候药店已经关门了,眼药水没有买到,下意识坐电梯到肖战的楼层。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总是下班之后要上楼待一会儿,并不是每次都会一起睡觉,但现在一提到留宿,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尴尬。就像喝水那样寻常。

  

他拿对方给的备用钥匙开门,看到沙发上除了肖战还有赵卓彬。

  

真是厉害,脚伤还没好,拄着拐就上楼了,简直英勇。王一博腹诽,这人怎么大半夜还待着,死皮赖脸。他对肖战的占有欲好像有点强了起来,之前明明知道周琦曾经留宿的时候,心里也没有多不痛快。

  

“你来干什么?”王一博语气不善,这个时间他归在两个人独处的温馨时间,就算仅仅是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各自管各自做事情都很好,有时候肖战会敷面膜,王一博就给他削苹果,面膜纸的开口不大,不方便张嘴,他又把苹果打成汁,找根吸管给对方用。

  

“为什么一定要吃苹果?”肖战现在已经不需要再依赖可以长期储存的苹果了,就算是不小心买到寡淡如水的西瓜,两个人也可以一人一半。

  

王一博从小听那句著名的“一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长大,除了“喝热水”,那就是“吃苹果”,准没错,他淡淡地把杯子递过去监督他喝掉:“对身体好。”

  

赵卓彬的腿翘在沙发上,像苦情菟丝花,他额头上的包还没有完全瘪下去,为了方便脱穿包扎,特地穿了条宽松的运动短裤:“晚上好。”

  

好个屁。王一博走到沙发边上,原本他的固定位置上(他自己定的,在肖战习惯坐的位置的左手边,这样他可以一边右手玩手机,一边用左手搂住人)现在多了一个人,他憋着不爽的情绪,忍了忍,还是没好意思让这个伤病员爬远点。他换了个位置坐,离肖战的位置有点远,看着对方下意识揉眼睛:“别揉,手脏。”

  

“喔……”肖战把手放下来,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一博,小赵说要我们骗周琦去郊游。”

  

“不是,哥,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赵卓彬感受到王一博目光里森森的寒意:“我这是邀请大家一起玩,我请客,大家自驾去周边的城市玩一下。”

  

虽然很奇怪怎么肖战就突然开始喊对方“小赵”了,当然如果公然说人家“小草包”确实不太礼貌,但总归背地里骂习惯了,感觉总是有些微妙。王一博忍不住嘲讽了一句:“你是约不出来吧。”

  

赵卓彬被戳到痛处,想反驳又萎下来,垂着头调整了几秒心情,转而狗腿起来:“对对对,这不就靠您们几位帮帮忙了嘛。”

  

“自驾游,谁驾,你这腿还能踩刹车?”王一博自动忽略生硬的马屁。

  

“当然不是我……”赵卓彬摇头:“我不开生命安全的玩笑。”

  

“周琦不会给你当司机的,如果她知道她要开三个小时去杭州的话,上高速前你就已经被丢到闵行摊鸡蛋饼了。”肖战觉得这人也是傻得可以,这么大个人了,思虑不周。

  

赵卓彬觉得自己在他俩面前就像一段莲藕,长满孔洞,一戳一个准,全是痛处。

  

“哥,那你们能帮忙开吗,这两天我死皮赖脸,终于多跟她聊了几句话,还不是想乘胜追击。”赵卓彬想着在医院的时候,周琦对他的态度并没有那么坏,两个人聊了些东西,关于家庭,虽然周琦没有细说,但赵卓彬倒是很坦荡。两个人都是不愿意被家里束缚的,周琦因为这一点而对赵卓彬有了些许同病相怜的好感。

  

“你怎么这么喜欢她,这样有意思吗?”王一博从茶几上拿了颗火龙果抛接着玩,这是肖战买的,他猜不出里面到底是红心还是白心。

  

“喜欢哪有什么有没有意思的……”赵卓彬嘀咕的声音不算大,但屋子里现在就他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一个男人连追求的勇气都没有,那就是孬。”

  

王一博愣了愣,火龙果没接着,磕在了地板上裂开一点点,汁水淌出来,他看到里面是白瓤的。

  

肖战瞪了他一眼,眼神暗示他自己把地拖干净,王一博从茶几上揪了两张纸巾先粗糙地善后,把火龙果放回到茶几上。

  

赵卓彬还在继续说,“我觉得我喜欢她没有什么错。虽然我之前做错了,但是我没有再错下去,我正大光明追求她,如果我努力到死心还是失败,那我就不继续了,人离了谁还不是照样过,但我还是有不想离开的人,我想和她在一个公司里工作,想跟她交往,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和她结婚。”

 

看得还挺通透。

  

不得不说,肖战在内心对他已经改观了,这人可能就是单纯的傻,没有什么坏心眼,应该就是缺心眼。

  

王一博虽然觉得他追求周琦的路还很漫长,但他这番言论确实够爷们儿的。他干咳一声:“我没有自己开过跨城的车。”他大学的时候跟着宿舍里的人报了学校附近的驾校学车,驾照是拿到手了,但就是缺少实操机会,如果让他上高速,他自己都有些怕。

  

“我倒是开过,”肖战看王一博被说动了,也顺势下个梯:“不过,被当成工具人,这笔账我记着了。”

  

肖战是个比较敏感的人,作为男性,他要更加感性些,特别是谈着恋爱的时候,对情感的感知会更加的敏锐,就像他听到赵卓彬说的那套“人离不离开谁”的理论,其实是非常赞同的。

  

作为成年人,他并不觉得少一段感情足够让他要死要活,很多事情缺憾,却不致死,就像没有挖勺的布丁、长出霉斑的雨伞,被洗衣机洗脱羽绒的棉袄,过得下去,还凑活,冷暖自知罢了。

  

但最好,是说最好,他想在和王一博的感情之中窥见永恒。

  

成年人的永恒不是海誓山盟,海誓山盟不可以当饭吃,不可以用来交社保,甚至不可以当一节空调遥控板里的电池。

  

但永恒是,有人给你送饭,有人陪你一起交社保,有人会跟你说,“电池没电了,我去帮你买回来。”

  

赵卓彬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了看王一博又看了看肖战,“真的吗?那你们是答应了吗?”

  

“但是你最好还是先养养腿,我不想在西湖边上给你推轮椅。”王一博表达感情的方式或多或少还是有点别扭,但至少现在,他看到这个腿上缠满固定绷带的不速之客,已经没有想要把对方尽快丢出去的想法,反而在内心悄悄期待起他成功的一天。

  

恋爱也需要赤子之心,如果说这样太夸张,那换个方式,只能说赵卓彬在这方面还不算太笨。

  

他看着对方甚至是不加掩饰地准备回去,脸上在想什么简直一目了然,翘着腿把拐棍夹在腋下,一瘸一拐地往玄关走:“我走了我走了,明天还要上班。”

  

肖战本来想送他,起身之后被王一博拦下来:“我去。”

  

王一博把赵卓彬送下楼,又等到对方打上车,这才慢悠悠地往回走,他还记得地板上的火龙果渍没擦干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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