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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颜色变得轻薄透亮

出了个上色小教程,希望能帮到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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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上书

【树洞】我的弟弟好像喜欢上了我的幼驯染

·这是一篇梦崽没有出场的希梦,是希梦、希梦、希梦!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佐菲投稿,泰罗躺枪
·私设佐菲希卡利是幼驯染,是私设!
·要怪也只能怪队长清奇的思路了

【树洞】我的弟弟好像喜欢上了我的幼驯染

m78吐槽君你好,是我的弟弟推荐我来这里投稿的。啊,这个弟弟不是标题里那一个,我的弟弟有点多,请见谅。
我翻了一下过往的投稿,是要给颜值打分?不过我投稿的当事奥不是我,就不提我了,我给他们两个打一下分。我的弟弟是那种阳光活力型的,据说现在很受女孩子喜欢,给他打个九分吧,少一分是因为他的性子有点急。我的幼驯染也给一个九分?其实我私心想给他十...

·这是一篇梦崽没有出场的希梦,是希梦、希梦、希梦!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佐菲投稿,泰罗躺枪
·私设佐菲希卡利是幼驯染,是私设!
·要怪也只能怪队长清奇的思路了


【树洞】我的弟弟好像喜欢上了我的幼驯染

m78吐槽君你好,是我的弟弟推荐我来这里投稿的。啊,这个弟弟不是标题里那一个,我的弟弟有点多,请见谅。
我翻了一下过往的投稿,是要给颜值打分?不过我投稿的当事奥不是我,就不提我了,我给他们两个打一下分。我的弟弟是那种阳光活力型的,据说现在很受女孩子喜欢,给他打个九分吧,少一分是因为他的性子有点急。我的幼驯染也给一个九分?其实我私心想给他十分,即使看了这么多年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漂亮,少一分是怕他再整我。我并没有种族偏见,但是这可能真的就是蓝族的优势。
首先表明一下我的态度,我不是一个守旧的奥,不会干涉弟弟的感情,即使我的这个弟弟是我和我的幼驯染一起看着长大的……
对,他们年龄差有点大。我的弟弟就简称为T,他小的时候我带不过来就会把他拜托给幼驯染,至今我的幼驯染手里还握着一大把他的黑历史……还有我的。我猜T应该不知道这件事,不然他会去拆了幼驯染的实验室也说不定。
对,我的幼驯染供职于科技局。我发现T可能喜欢幼驯染也是在这里。
我先从头说起,方便你们阅读。T虽然小时候就见过幼驯染,但是他成年之后幼驯染就离开光之国出去考察了,最近才回来。我察觉T不太对劲也是在幼驯染回来之后。
T在体制内有职务,前段时间他出了一趟外勤,去帮助他在外面执行任务的徒弟。他的这个徒弟是我最小的弟弟,后面还会提到他,暂且简称他M。M在任务地点意外认识了我的幼驯染,幼驯染就陪了他一段时间,我推测T应该是在这次外勤中再次见到了幼驯染。
不然我没办法解释为什么T回来之后,只要轮休就跑去科技局蹲点偷看幼驯染。是的,偷看,但是幼驯染从第一次就发现他了。幼驯染告诉了我,却不让我拆穿,还纵容他继续看,这就让我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T不光偷看,还借走了我在档案室的资料卡,说是要借资料。当时我没有多想就给他了,但是仔细思考一下又觉得不对——T一直说资料长篇大论又枯燥看着头疼,他怎么突然要去档案室?我就去查了一下T的借阅记录。
果然,他把关于我的幼驯染的全部资料都借空了,连银十字军的病历报告都没放过。
说T心里没有藏着事,我是真的不信了。
后来M就任务结束回来了。M一直是跟着T过的,T把他宠得不行。我以为M回来之后他去科技局的次数能少一点,没想到他变本加厉了。特别是M去科技局找幼驯染的时候,他哪怕调休都要暗戳戳跟在后面蹲点。
M跟幼驯染好歹在任务中有并肩作战的经历,关系好一点也正常,我都不知道他会连小徒弟的醋都吃,还是他抱在怀里养大的小徒弟。M还小的时候T是真宠他,我们几个哥哥想抱一下还要找T不在的时候,他总是怕我们不靠谱把M摔着了。
明明在没有M之前,他才是爱跟我们几个哥哥撒娇的那一个,M可比他乖多了。
我基本上可以确定T对幼驯染的感情不同寻常了,下面再说说我的幼驯染这边。
我的幼驯染是蓝族,基本上符合所有奥对蓝族的印象,漂亮、温柔、高智商……我就不多说了,怕你们把他扒出来。总之除了切开有点黑喜欢整我外没毛病。
追求幼驯染的奥不少,挺多,但是幼驯染都拒绝了。就跟他认为我这辈子会跟办公室过一样,我也觉得他可能余生都要奉献给实验室了。
然而,在他跟T碰了一面重新回到光之国后,他好像就突然开窍了。除了上面我说的纵容T去科技局偷窥他,还私下里问了我很多关于T的事,比如T的喜好之类的。他连M的事也一起问,问得详细得多,看来是知道T特别宠M,想要跟T发展什么要先把M搞定。
不过我的幼驯染智商高,情商也确实不低就是了。
前几天幼驯染又出去考察了,因为有点事要跟我说就到我这里来了,正事说完之后神神秘秘地给了我一个盒子,说是让我转交给T。我问他怎么不自己给,他给了我一个神秘的微笑。
我的幼驯染笑起来没奥能拒绝。漂亮是一方面,主要我怕我说个不,他能把我单手举起来。
我的傻弟弟收到幼驯染的礼物的时候整个奥都是懵的。他还是有点单纯,大概是高兴到不知所措了吧。
就在我来投稿之前,T火急火燎地来找我,一定要调休,问他为什么,死活就是不说,急得快要原地爆炸了。我给他调了休之后他直接跳窗就跑了,连门都不走。他是火爆性子,但也不至于急成这样。
于是我就去查了一下幼驯染的行程。果然,今天幼驯染离开光之国了,也是调休,目的地是一个口碑非常不错的情侣双人游圣地。
我还能说什么呢?一个是我的弟弟,一个是我的幼驯染,为什么两只奥都要瞒着我?难道在他们眼里我就是那么古板,会强行拆散他们的奥吗?
还是求助一下,等他们回来,我该给他们准备什么样的礼物?


热门评论:
来看我的傻哥哥:大哥,你不如再查查M今天的行程?

来看我的傻哥哥+1:大哥,你的整篇树洞,没问题的只剩下标题了

来看我的傻哥哥+2:大哥,我们在打赌是T先来拆了你的门还是幼驯染先黑了你的终端

来看我的傻哥哥+3:看到了完整的证据链,思路却能跑偏到银河系去,大哥,你是不是最近有点用脑过度?

陪队长来看队长的傻哥哥:啊,完全就会错了意呢

无限的光:看在你单身至今并且要跟办公室过一辈子的份上,我选择原谅你【微笑


fin.


泰罗:知己知彼就能战胜拐走亲亲小徒弟的敌人!
希卡利:他想用这种方法了解我就用吧,能让他把梦比优斯放心交给我最好
阿光给泰罗的盒子里是一张照片,梦比优斯躺在他怀里的睡颜,俯角拍摄,宣告本垒,完胜




Fever Igniter

致某某

*鞠翼铭x赵珂

*延迟写文了,一个平行时空的故事


致某某


鞠翼铭真的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给赵珂写信。


他早上又赖床了,但这不能怪他,今天早上他并没有拍摄任务,得知这个好消息时鞠翼铭差点把自己的半夜兴奋时间提前到午夜十二点。但这里是午睡留声机的宿舍,他的队友们不见得爱午睡,晚上睡得倒是都挺早,强迫鞠翼铭也早早闭眼。睡得太多,他又开始窜个儿,前几天他们量身高,刘炀站在床上给鞠翼铭看数字,看清的时候骂了一句,靠你怎么又长高了。

等第三个选管第五次来时鞠翼铭才搞明白状况,虽然今天没有拍摄任务但是有别的事。鞠翼铭收到了工作人员手里最后的几份信纸和信封,得知节目组要他们给...

*鞠翼铭x赵珂

*延迟写文了,一个平行时空的故事




致某某




鞠翼铭真的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给赵珂写信。


他早上又赖床了,但这不能怪他,今天早上他并没有拍摄任务,得知这个好消息时鞠翼铭差点把自己的半夜兴奋时间提前到午夜十二点。但这里是午睡留声机的宿舍,他的队友们不见得爱午睡,晚上睡得倒是都挺早,强迫鞠翼铭也早早闭眼。睡得太多,他又开始窜个儿,前几天他们量身高,刘炀站在床上给鞠翼铭看数字,看清的时候骂了一句,靠你怎么又长高了。

等第三个选管第五次来时鞠翼铭才搞明白状况,虽然今天没有拍摄任务但是有别的事。鞠翼铭收到了工作人员手里最后的几份信纸和信封,得知节目组要他们给自己的队友们写信。

现队友?鞠翼铭低头问。

前队友也要写。工作人员回答。

鞠翼铭撇了撇嘴。


*


鞠翼铭不喜欢写东西,他语弱,有时候话都说不清楚更别提写成文字了。小学的时候写作文,别的小孩吭哧吭哧写,逻辑和错别字先不提,至少字数憋满了一页。鞠翼铭坐在位置上一边啃指甲一边写,歪歪扭扭地写上题目我的一天,下一行写今天我们在课上写作文,我写不出来。

老师让他去补课,鞠翼铭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被他爸带到了少年宫。下课后他爸去作文班接他,等到教室走空了都没找到鞠翼铭,绕着教学楼走了一圈,发现鞠翼铭蹲在教架子鼓的教室里玩,对着鼓一通敲,鼓棒还拿反了一根。

他爸用鼓棒锤了他一顿,然后领着他去报名架子鼓。


这个节目里的人也知道他语弱,但是没办法,规定任务还是要完成,鞠翼铭今天一份同学录明天一份考卷,每天都长吁短叹。

他和赵珂抱怨过为什么玩音乐的要写这些东西,大家不可以用音乐说话吗。赵珂还在写队友调查表,托着下巴白了他一眼,说赶紧写,催了好几遍了。过了一会儿又说,小鞠你的名字怎么写来着。鞠翼铭也学着赵珂翻了个白眼,抢过赵珂的调查表,把自己的名字张牙舞爪地写了上去。

你会写我的名字吗。赵珂把调查表拿回来,也不道谢,还反问鞠翼铭。鞠翼铭刚想回嘴,赵珂就在鞠翼铭的表格上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赵珂说现在我们扯平了,鞠翼铭跟他较真,说我名字比你多一个字还比你复杂。

有机会还你。赵珂懒懒地说。


鞠翼铭把收到的信纸摊在桌子上,又叹了口气。

他先给午睡留声机的成员写,第一个写给廖俊涛,头两句先夸廖俊涛的唱功,然后再说几句午睡留声机的好话。再后面开始说别的,感谢涛哥对他脾气的包容,每次他崩溃逃跑的时候都会去追他,还说在午睡留声机做了很多自己比较喜欢的音乐,他们的音乐品味很接近……

其实鞠翼铭第一次逃跑的时候是赵珂去追他的。可惜那时候鞠翼铭第一次经受那么大的打击,满心满意做的音乐被批评说效果不好,少年天才的自尊心就是那么脆弱易折,跟块雕花玻璃似的,一小块石头就碰碎了。鞠翼铭一听这个结果直接跑出了摄影棚,也不看方向,就是玩命地跑,好像只要往前跑就可以把失落失望丢在身后。他一直没回头,也就没看到赵珂跟在他身后追了他好久。

鞠翼铭一直对赵珂没有管他耿耿于怀,他跑得气喘吁吁,哭得一塌糊涂,一回头想找赵珂,结果只看到了摄影大哥黑洞洞的摄像机,镜头上还映出了他哭花的脸,狼狈又丢人。他没和赵珂说这件事,只觉得赵珂要是不在意那他也不必提,就这么卡着这根刺过了好久,即使在提出要拆队的时候这根刺梗得他眼冒金星。后来在午睡留声机时鞠翼铭又一次逃跑,没跑太远,廖俊涛追上了他,一边扶着膝盖喘气一边说你也太能跑了,赵珂那身板怎么追了你那么久的。

赵珂有来找我?鞠翼铭愣了一下。

废话,那时候现场乱成一锅粥,哪里有人能去追你,可不是只有赵珂。廖俊涛缓过神来,狠狠地拍了正在发愣的鞠翼铭,让他赶紧跟他回去。

鞠翼铭喉咙有点疼,跑得太快吸进了太多冷风,好像刮伤了他。他哦了一声,慢吞吞地跟着廖俊涛回到了摄影棚。

回到棚里的时候正好是热带低压在彩排,赵珂在大热天里凹造型穿了件皮夹克,热得满头是汗还不能脱。在等待效果反馈的中途赵珂和鞠翼铭对上了视线,两个人沉默地对视了几秒,赵珂先扭开了头去和付思超聊天。

鞠翼铭都喉咙又开始疼了,他捏着脖子,向工作人员要了一瓶水。


第二封信他写给了沈钲博,他们队总是被人遗忘的F-man。没办法,他也喜欢逃跑,相比起廖俊涛,沈钲博实在是太过幼稚。有时候鞠翼铭会想是不是沈钲博才是延迟赛跑的成员,毕竟赵珂也说过他觉得沈钲博很有趣,想和他合作。没想到赵珂没等到合作的机会,鞠翼铭反而成为了午睡留声机里的一员,延迟赛跑还没正式起跑就被取消了比赛资格。

他写哥,希望以后我们都不要再逃跑了,涛哥只有一个,累死了我们就自爆了。


他又给刘炀和哈拉木吉写。炀姐,不是,炀哥,你的音乐真的很前卫,下次教教我怎么用螺丝刀弹吉他。还有就是我们下次别打架了,挺丢人的。

哈拉木吉他其实没那么熟悉,草原民族似乎带着一种超然的气息,连带着他的乐器和这里格格不入,鞠翼铭和他私底下没什么深交情。不过他的加入确实有好处,最明显体现在沈钲博老实了不少,廖俊涛心力憔悴,鞠翼铭实属弟弟,刘炀事不关己,只有哈拉木吉说到做到,真的会在生气的时候追着沈钲博要揍他。他认认真真地写道,谢谢你为我们乐队的和平作出的贡献。


*


强哥是个好人,这是所有人都公认的事实。作为一个也不过十九岁的普通男大学生,夹在鞠翼铭和赵珂这俩爆竹中间实在是辛苦,怎么样都会被炸。

对于闫永强,鞠翼铭还有点愧疚,毕竟是他当时坚持要选唢呐的。结果也没给人家留下什么好印象,提到延迟赛跑这个名字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他和赵珂吵架后赵珂踢倒的酸菜鱼,浪费了他们一周的外卖机会。不过现在想来赵珂其实也不喜欢吃酸菜鱼,喜欢吃酸菜鱼的是鞠翼铭。


闫永强从延迟赛跑的宿舍里搬走时碰到了鞠翼铭。鞠翼铭也搬了宿舍,不过很凑巧,就在原宿舍斜对面,没费多少力气就完成了工作。鞠翼铭看着满脸疲惫的闫永强,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了抱歉,说不好意思让你跟我们折腾了这么久。

鞠翼铭知道自己和赵珂都是外国作息,凌晨三点才开始精神,赵珂开始写词鞠翼铭开始编鼓谱,或者就在别墅里到处乱疯,比太湖的青蛙还聒噪,闹得张嘉元出来投诉,东北口音因为愤怒和睡眠不足而更加明显。而闫永强则是早睡早起身体好,最怕就是鞠翼铭和赵珂半夜胡闹白天睡觉,三个人谁也休息不好,还总是凑不到一起排练的时间。

他们本来已经准备好了新表演的曲子,赵珂在采访的时候说是国风嘻哈,听起来就很有意思,搞得鞠翼铭都有点隐隐期待。但是二公的成绩实在太差,鞠翼铭受不了,闫永强也开始怀疑自己。三个垂头丧气的人坐在一起,最后还是决定拆伙。

鞠翼铭还记得自己说出想要拆队时赵珂的表情,有点古怪,但是好像又有点了然于胸的意味。他没有一下就从地上蹦起来指着鞠翼铭的鼻子和他吵架,只是盘着腿玩他的机车手套,低着头问他说决定好了吗。

决定好了。鞠翼铭说。我想做的音乐是jazz funk r&b。

闫永强坐在一边自闭,赵珂离得鞠翼铭近一点,但鞠翼铭也不确定赵珂就在听他说话。赵珂在走神上有一套,眼睛看着还挺有神,实际上心思已经飞到九霄云外了。不过鞠翼铭可以肯定的是赵珂肯定听到了他想做的音乐,因为他一直空白的脸上突然撕开了一个口子,流出一点苦涩的笑。

吃完以延迟赛跑名义吃的最后一次饭后,三个人离开排练室。鞠翼铭和赵珂落后了一步,赵珂不知道为什么,鞠翼铭是故意的。他躲着摄像机悄悄问赵珂,我们还是朋友吗。

赵珂好像很累,像是背负着什么很沉重的东西,略微驮背,走得慢吞吞的。听到鞠翼铭的问题后连头都没抬,只是挑着眼睛看他:“你问过强哥这个问题吗?”

鞠翼铭摇头,他搞不懂为什么要问强哥这个问题。

赵珂不说话了,只是叹了口气,沉沉地落到了地上。


闫永强提起行李箱要下楼,走了一步又停住。鞠翼铭还站在他身后,闫永强回头盯着他,斟酌了一会儿说,你和赵珂别再吵架了。

鞠翼铭说哪儿能啊,现在我们不在一个队甚至宿舍都不在一起,也不能凭空吵架吧。

闫永强看起来好像还想说点什么,楼底下王江元大喊强哥你卡机了吗怎么还没下来。闫永强应了一声,搬着箱子走了。


第二天鞠翼铭就又赖床了,被撵着从床上起来后头顶上还笼罩着低气压。走廊里赵珂也正要下楼,看到发型全无的鞠翼铭,嗤笑了一声:“又赖床了啊。”

鞠翼铭用帽子遮住了自己的头发,毫不客气地回嘴:“你也没起多早,还管我呢。”话一出口就感觉语气太冲,赵珂估计要生气。果不其然,赵珂脸上露出了你这人不可理喻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鞠翼铭跟在赵珂身后,想着强哥真是对不住,离开你的第一天我们就吵架了。


要给强哥说的话太多了,信纸有点不够用,鞠翼铭把字号缩小了一倍,洋洋洒洒地给强哥写了一整页。强哥你真的是个好人,感谢你当时加入了我们,拆队不是你的错,希望你在新的队伍里可以找到更适合自己的音乐风格,all for music,让我们用音乐说话。

这次鞠翼铭很认真地检查了这个三个单词组成的词组。上次他写得太草率,all for music写成了all of music,被眼尖的粉丝截图出来转发了几千条,很快就传到了节目组里。鞠翼铭被从楼上嘲笑到了楼下,搞得都不敢抬头走路,虽然大部分时候他也要低头才可以和别人交流。

他满不服气地想一个小小的英文错误怎么了,他每次说的都是对的吧,那赵珂,赵珂还不一定念得清楚呢。他还想如果赵珂要嘲笑自己那自己肯定要和赵珂大吵一架,结果接连好几天,两个住在一起的人却好像不在同一个时空,鞠翼铭竟然一次都没有碰到过赵珂。


*


他终于要给赵珂写信了。


鞠翼铭在第一行写上,致赵珂,觉得不太满意,喊全名太生疏了,用黑笔涂掉了赵珂的姓。节目组明明有钱却经常在这些地方扣扣搜搜的,连信纸都是次品,鞠翼铭涂个黑框就感觉要把纸给戳烂了,赶紧停下了笔。

他还想叫他“珂”,他是第一个这么称呼赵珂的人,亲昵的单音节词,好像在昭告天下我和赵珂关系好,关系不一般。这个称呼像是特别通行证,使用人仅限鞠翼铭,喊出这个名字就可以进入赵珂给自己划定的亲密领域。生气的时候这个通行证会失效,鞠翼铭会喊赵珂全名,赵珂也会把小鞠变成鞠翼铭,两个人怄气,直到和好,特别通行证才再次启用。

刚拆队时鞠翼铭叫赵珂全名,因为他总觉得赵珂在生他的气。赵珂有时回应有时无视,他太忙了,忙着在三天内跟着队友编曲子,和导师还有嘉宾合作,几乎没有在宿舍停留超过两个小时。总是睡不够的赵珂开始连轴转,把自己的的时间不停地从各个角落挤出来,投入排练中。

三公的时候鞠翼铭和赵珂被安排拍广告,自嗨锅,这东西不太好吃,但是饿的时候大家也没资格挑食。鞠翼铭和赵珂坐在一起,面前一大一小两个锅。

拍完以后赵珂就要走,他恨不得上班后立刻下班,多留一秒都是浪费生命。鞠翼铭想让他等等自己,下意识喊了声“珂”。

赵珂的脚步似乎停顿了一下,鞠翼铭也不确定,因为在他想要跟上赵珂时几个扛着大型道具的人正好从他面前走过,挡住了鞠翼铭的视线。等他们离开时,赵珂已经走到了门口。

广告拍摄在下午,拍摄棚外是八月最浓烈的阳光,熔金般从门外流淌进来。赵珂走得不快,他向来喜欢拖步子,鞠翼铭有身高优势,每次和赵珂走都要照顾他的步伐。

鞠翼铭有点搞不懂为什么赵珂突然可以走得这么快,但是他也没机会问,赵珂已经走了,像是融化了一样消失在了门外。


最后鞠翼铭把第一行全给涂掉了。

他咬着笔盖,咬了两口想起来这是节目组的笔,上次他被批评,因为把笔盖啃的乱七八糟。鞠翼铭又开始咬指甲,这个习惯赵珂也有,两个人第一次公演的时候在后台紧张得不行,不约而同地开始啃手指。

他想不出来给赵珂的称呼,干脆空着先想内容。虽然他的作文很差劲但是他还记得初中为数不多认真听了的课,课上戴着老花镜的语文老师说如果你想不出题目就先写内容,写完内容再回去想题目。

鞠翼铭觉得受益匪浅,但是当他把笔尖放在第二行时,他发现其实他也不知道要给赵珂写什么内容。他和赵珂的故事太复杂,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像是快进了一样经历了很多。当故事太多时,它们就像是压缩罐头一样塞在一起,你知道那里有很多回忆,但是你已经分不清都是什么样的味道了,更不要说再转述给别人,即使另一方就是故事的另一个主角。

他无聊地开始转笔,又是赵珂的习惯,总是在构思内容时把笔放在指尖绕来绕去。鞠翼铭转不太好,对他而言还是鼓棒更适合耍花样,笔一次次从指尖滑落掉到纸上,留下一个个细微的黑点。他又捏着纸构思,盯着只有几个黑框的纸,仿佛上面会浮现出答案。纸张划在他的掌心的茧上,很钝的摩擦感。


鞠翼铭手掌上有茧,经年累月握鼓棒握出来的,别的小孩都还是细皮嫩肉时鞠翼铭手上就长满了茧。茧厚了鞠翼铭难受,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可以用小刀把茧刮薄一点。鞠翼铭信了,从文具店买了把小刀就坐在教室里刮,把他同桌的小女生吓得跑去办公室叫来了老师,说鞠翼铭拿刀在划自己手掌。描述得没有问题,虽然鞠翼铭本意并不是想要一个血肉模糊的结果,老师也发现了鞠翼铭并没有自我伤害的倾向,但鞠翼铭还是被叫去骂了十分钟,顺便没收了那一把花了一块五买来的美工刀。鞠翼铭死犟,第二天又去同一家店买了同样颜色的美工刀,又当着同桌的面开始刮茧,同桌这回不说话了,睁大了眼睛看鞠翼铭在自己手掌上动刀子,大气都不敢出。

后来鞠翼铭因为个子窜得太快而被调到了后排,换了个寸头男生做同桌。彼时已经留着妹妹头的鞠翼铭不是很被新同桌放在眼里,直到鞠翼铭又一次拿出刀来开始在自己手掌上划拉。

鞠翼铭一直觉得当着别人的面刮茧很有趣,主要是他们的表情很有趣,给年幼的鞠翼铭带来了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升到艺术高中后,整个班里的人手上都是老茧,不少人也会用刀刮掉厚茧,鞠翼铭的行为不再能给他带来乐趣,他慢慢地也不特意在别人面前做了。

有一次他又和赵珂吵架,赵珂摔门就走。摄像大哥已经习惯了这俩人三天两头的争吵,追拍了几次就不追了。鞠翼铭留在排练室里打鼓,半天没打完两行鼓谱,一气之下把鼓棒一拍,找节目组借了把小刀,坐在瑜伽垫上开始做许久没有做过的事情。

刮了一半鞠翼铭听见有人推门进来,赵珂又回来了。鞠翼铭憋着气不想理他,又想到赵珂是个rapper,rapper总不会拿刀划自己的手吧,又开始继续动手。

他以为赵珂会制止他,可是赵珂只是沉默站在他面前。窄窄的影子罩在鞠翼铭头上,让他看不清自己的手掌。鞠翼铭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不敢随便动刀,只好停下动作。

鞠翼铭把刀子从手掌上移开,赵珂的右手就放在了鞠翼铭摊开的手掌上,没有贴上,只是指尖点在掌心。

赵珂的骨架很小,又瘦,看起来比鞠翼铭的体型小了两号。他的手也比鞠翼铭小,鞠翼铭暗暗比较,感觉自己说不定能用一只手包住赵珂的两只手。

鞠翼铭搞不懂赵珂要干什么,赵珂不说,他也不问,就让赵珂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他的掌心,斯芬克斯猫在他眼前一晃,舔了他一下就跑了。鞠翼铭以为这就结束了,想要收回手,赵珂又把手放了上去,这回是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掌心对着掌心。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太低,两个人都穿得少,手都是凉的,放在一起反而热了起来,像是抓住了一小团火藏在了两个人的相叠的掌心里。

赵珂和他的距离太近了,近得鞠翼铭能看清赵珂脖子上的纹身细节,尖锐的流动的。鞠翼铭忘了眨眼,屏着呼吸看着片荆棘隐隐晃动着,向鞠翼铭的眼睛蔓延着压下去。

痛吗。鞠翼铭听见赵珂轻声问。他平时说话其实总是这么软软的没有棱角,到了舞台上才会换上盔甲装备上武器,几乎换了一个人。

鞠翼铭愣住了,半晌才摇摇头。

赵珂收回了手,轻轻关上门走了。

第二天鞠翼铭又赖床了,赵珂竟然比他早起来还不叫他。鞠翼铭黑着脸要出门,被选管叫住,塞给他一管画着花花绿绿图案的护手霜。

鞠翼铭莫名其妙,叫住选管问为什么给他这个。选管也被问懵了,反问他说不是你说你要吗。

谁说我要啊。鞠翼铭问。

赵珂啊,选管回答,他说你要这个,说你手上刚刚刮掉了茧,怕太干会裂开。

门外大巴车司机滴滴摁喇叭,选管听到催着鞠翼铭上车。

大部分人已经坐前一辆车去了排练室,这辆车上只零零散散坐了几个工作人员。赵珂坐在最后一排,把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鞠翼铭捏着护手霜,犹豫了一下,小心地向大巴尾部走去。


*


刘炀突然开门叫他去打牌,鞠翼铭挥挥基本空白的纸,说节目组的任务还没做完。

写这么认真,不会到时候给我们看哭了吧。刘炀懒得再游说鞠翼铭放下任务享受生活,调侃完鞠翼铭就关上门去敲其他宿舍。鞠翼铭听着模模糊糊的声音,好像叫上了赵珂,又好像没叫上。

赵珂和刘炀的关系确实还行,三公表演前两个人击掌,还握着手说了几句,直到赵珂被鞠翼铭搂着腰带走。鞠翼铭胡思乱想,但是找赵珂打牌不行,和他打牌可能会把底裤都输掉,如果他是刘炀就不会叫赵珂。

鞠翼铭和赵珂的相识就是一场三缺一的斗地主。宾馆的隔离生活太过无趣,最开始几天还能呆在各自的房间里,继续关下去一群平均年龄二十出头的男生全都觉得自己要在潮湿的梅雨季里发霉,一群人开始互相串门,steam局王者局牌局一个个组了起来。

是赵珂先来找的鞠翼铭。谢老师组了牌局,三缺一,赵珂不幸输了石头剪刀布而被派来找隔壁房间的鞠翼铭。找他的时候赵珂没有机车手套也没有方巾,脖子上手上的纹身都大方地露在外面供人欣赏。鞠翼铭开门的时候赵珂一愣,退后了半步,小声嘀咕了一句“好高”。

“我们在隔壁打牌,缺人,你要不要来玩?”赵珂问。那时候还是棕色头发,太久没修剪过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赵珂要时不时撩撩刘海才不至于过度遮挡视线。

老实说赵珂那时候不太像好人。鞠翼铭的家乡盛产黑社会传说,鞠翼铭没见过但也在街头巷尾听过不少,今天青龙帮带人砸了猛虎帮的场子,明天猛虎帮就带人截了青龙帮的货。鞠翼铭问为什么这些帮派的名字都起得那么土,讲故事吹牛逼的老大爷们懒得搭理还背着卡通书包的小孩,叼着烟随口说因为他们老大的纹身是这个。

鞠翼铭不想招惹麻烦人物,虽然赵珂看起来小小的,比他矮了半个头,包在过宽的卫衣里,比自己更像未成年。但繁复的纹身像是毒蘑菇的色彩,无声地尖叫说我很危险。

赵珂还在等鞠翼铭回答。他又撩了一下刘海,还没放下,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没有告诉鞠翼铭自己的名字:“我是不是没跟你说我的名字?我叫赵珂,王字旁的珂。”

鞠翼铭望向那双终于没了遮挡的眼睛。

“我叫鞠翼铭。”鬼使神差的,鞠翼铭听见自己说,“走吧,我们玩什么牌?”

赵珂放下刘海,露出了一个笑。


十四天的隔离让他们俩迅速熟络,甚至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去宾馆门口拿个外卖另一个人都要黏在身后。采访的时候鞠翼铭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了解赵珂,朝夕相处中自己连他偏爱的牙膏味道都搞清楚了,听得现场的工作人员都乐了,问为什么要知道赵珂喜欢什么牙膏。

证明我很了解赵珂啊。鞠翼铭理所当然。所以我和他很适合做搭档。

牙膏口味和音乐品味有什么关系吗?

鞠翼铭没听见这个问题,听见了也没用,因为鞠翼铭那时候什么也不知道。等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时,他已经尝到了这个答案的苦。


几乎所有人都对鞠翼铭和赵珂的关系存在误解。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们俩是天生一对,契合得像是蝴蝶的两片翅膀容不得第三个人,不知道他们骨子里刻着难以调和的矛盾;后来他们终日争执,大家琢磨出他们原来是天生不对头,在比赛的吊桥上摇摇晃晃撞在了一起,不得不紧抱对方以免坠落,时机成熟时便会分离,两人各安天涯,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其实已经盘根错节,鲜血淋漓也要藕断丝连;等到了现在,大家恍然大悟,他们是破碎的镜子,天生一对但心有罅隙难复原,赵珂神情微妙,鞠翼铭避而远之。

实际上是什么,鞠翼铭也不清楚了,因为身处漩涡其中的他们其实也对这段关系存在延迟理解,总要等到下一刻才明白曾经的他们到底在厌恶什么又在渴望什么。

鞠翼铭搞不清他和赵珂的关系。他觉得自己其实很好懂,直白得像翻开的书,想得不多,喜怒哀乐也都写在脸上,够坦诚,但也够伤人。不好懂的是赵珂,整个人曲折得像迷宫,你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也不知道下一秒你会收获宝藏还是踩入陷阱。未知带来恐惧,恐惧带来不稳定,因此他们的关系摇摇欲坠。

他以为他很了解赵珂,但实际上他还不够了解。


三公刚结束时无锡下了一场雨。夜晚淅淅沥沥的雨声让鞠翼铭没能入睡,饿意又在胃里升腾。鞠翼铭翻来覆去,最后还是悄悄下楼去找吃的。

已经是凌晨了,宿舍里的工作人员都几乎没有了,叫外卖估计也不太可能。鞠翼铭找了盒自嗨锅,在等待加热的时候坐在一边发呆。

赵珂是这时候回来的,加入新组合后他在宿舍的时间更加捉摸不定。他带着一身潮气和满脸困意慢慢走了过来。鞠翼铭肯定赵珂看到了自己,那么大一个人坐在那里不可能没注意,但是赵珂就这样从鞠翼铭身边经过,连眼神的短暂停留都没有。

鞠翼铭被无视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自嗨锅开始咕嘟嘟冒泡,鞠翼铭心里也开始咕嘟嘟冒泡,只不过自嗨锅冒泡是在提醒美味好了而鞠翼铭心里冒泡意味着他可能要情绪上头,情绪上头时他总要做一些毫无道理的事,比如夺门狂奔,比如说一些奇怪的话。

“赵珂。”鞠翼铭开口。

赵珂停在了阶梯上,半倚着栏杆,歪着脑袋看他。

他们的距离还是太远,赵珂的头发又长长了,鞠翼铭看不清他的眼睛——他总想看清别人的眼睛,好像真的可以从那里看见对方的心。

“赵珂。”鞠翼铭又重复了一遍。他想让赵珂过来,赵珂肯定能听懂鞠翼铭想要他干什么。

赵珂听懂了。鞠翼铭看着赵珂叹了口气,磨磨蹭蹭地下了楼。他真的很累的,走路一步三晃,像个断线木偶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肢体。

“……干嘛。”他站在桌子边,即使鞠翼铭身边的长凳还有位置也不坐。用来遮挡纹身的方巾歪了,露出半边伤疤一样的纹身,赵珂调整了几下都没弄好,干脆扯下来塞进口袋里。

“……我们和好吧。”鞠翼铭小声说。

“……啊?”赵珂刘海下的眼睛微微睁大,猫一样看着鞠翼铭。他可能没听清,也可能过于震惊。

鞠翼铭又重复了一遍。

赵珂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鞠翼铭以为赵珂要笑,结果赵珂面无表情,牢固得像面具。

“鞠翼铭。”赵珂喊了鞠翼铭的全名,“吵架才需要和好,我们没有吵架。”

没有吵架我们为什么都开始叫对方的全名?没有吵架为什么我们连前后脚的活动都要避开私下里和对方碰面?鞠翼铭有很多问题,但是在看到赵珂的表情时鞠翼铭又不想问了,赵珂脸上是一种熟悉的神色,那种不像比他大两岁而是大了二十岁的了然表情,把鞠翼铭看得像个幼稚无知的小孩。鞠翼铭突然想起,拆队那晚赵珂问自己是否问过强哥那个问题时,得到答案后赵珂露出的表情也是这样的。

鞠翼铭突然痛恨起这个表情,即使鞠翼铭再迟钝也意识到了赵珂是比他早捕捉到了什么东西,但赵珂把它带回了自己的迷宫而不是和鞠翼铭分享,鞠翼铭想去找,但没有路标也没有离开的毛线球,只能永远在迷宫里打转,找不到出路。

为什么赵珂就是不肯直接告诉自己呢。鞠翼铭想不明白。

鞠翼铭沉默得太久,久到赵珂以为谈话到此为止,正打算转身离开。鞠翼铭一下子站起来拉住了赵珂,他又瘦了,腕骨硬硬地顶着鞠翼铭的掌心,好像刀尖对着血肉。

“没有吵架我们也要和好。”鞠翼铭把每个字都说得掷地有声,“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和好。”

“大半夜你发什么疯?”赵珂压低着嗓子骂他,大晚上的他也不想惊动太多人。他开始掰鞠翼铭握在他手腕上的手。鼓手的力气大,鞠翼铭不放手赵珂不可能掰得开,但赵珂不肯罢休,努力地把手指塞进鞠翼铭的指缝里,想扯开鞠翼铭的手。

“……来玩牌吧。”鞠翼铭不肯松手。

赵珂可能是确定鞠翼铭在发疯,不挣扎了,伸手去探鞠翼铭的额头:“你喝酒了还是发烧了?”

鞠翼铭不躲,让赵珂把他微凉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探得温度后又迅速移开:“我们来玩牌吧。”他结结巴巴地解释,说我们就两个人抽牌,比大小,如果我的牌比你大,我们就要和好。

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鞠翼铭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真的无计可施了,他想到小时候他在客厅里耍赖打滚,想要电动玩具车也想要溜溜球。他妈在厨房里不理他,菜刀剁肉的声音梆梆响。他爸跟他讲道理,鞠翼铭不听,他爸举起拖鞋又放下,最后去茶几里摸出一副边角打卷的扑克牌,跟他说抽一张,比我大我就给你买。这个把戏鞠翼铭从五岁玩到了十七岁,鞠翼铭赢得比输得多太多,似乎每次抽牌幸运之神都站在他这一边,每一次只要抽牌,鞠翼铭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赵珂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重复了一遍:“比大小?”

鞠翼铭点了点头:“比大小。”他从公共柜子里找出他们用的扑克牌,赵珂想接过来洗牌,被鞠翼铭躲开,说他会出千。他之前也不知道赵珂会玩扑克魔术,后来看了他拍的展示视频才知道,后知后觉地想赵珂会不会在打牌的时候也在变魔术,所以总是赢得多输得少。

赵珂不想和鞠翼铭争论,抱着胳膊看他。鞠翼铭想学着赵珂的动作给他露一手,结果笨手笨脚地差点把牌都丢到地上。

牌洗好了,赵珂先抽,草花二,被赵珂随意丢在桌子上,滑出去好远。看清数字时鞠翼铭心跳加速,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鞠翼铭抽出了一张,翻开一看,红心A。

赵珂也露出了点惊讶的神色,但转瞬即逝。他把自己抽的牌放回牌堆,说鞠翼铭,你不能靠这个找答案。他又开始叹气,赵珂和自己在一起时总是叹气,好像心中疏不完的郁结。

他顿了一下,又说,快点长大吧。

每个人都在让鞠翼铭长大,听得鞠翼铭耳朵长茧。可是到底什么样才算是长大?长到两米算吗?可以工作养活自己算吗?可以睁眼说瞎话算吗?还是让赵珂满意才算长大?

窗户外已经隐隐约约透出晨光,赵珂捏着鼻梁离开。那张红心被鞠翼铭捏在手里揉作一团,皱巴巴的。他看着赵珂的身影消失在二楼,自己又坐回原位,把被遗忘了许久的自热火锅端到自己面前。火锅已经没了热气,掀开盖子,一层浮油凝结在表面。鞠翼铭面无表情,蛮横地用筷子打散那层油面,把没味的食物塞进自己已经饿得麻木的胃里。


那天凌晨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对话,在那之后鞠翼铭似乎真的失去了与赵珂和好的权利。他们相遇的机会更少,每次见面两个人之间都像有一堵看不见的墙,谁也看不见听不到对方。赵珂的目光像蒲公英,随着风随着阳光可以落在每个人身上,就是不能落在鞠翼铭肩头。

鞠翼铭跟着午睡留声机出去拍视频,五个人去了海边,他一个人脱离了队伍坐在礁石上发呆。夜色下海是黑色的,海浪拍打着沙滩,把一切痕迹都抹去。

赵珂就像海一样。鞠翼铭薄弱的语文功底突然发挥了作用,时近时远,时进时退,把你淹没,又从你的指缝中流走。你可以对他说任何话,他会回敬你狂风暴雨,也可能让你的言行石沉大海毫无回应。你展现了一切,依旧填满不了他,你还是无法摸清海面下他所有的心思。

海风里,人的喧闹声变得模糊,好像离得很远。鞠翼铭托着下巴,悄悄问我到底需要知道什么。

风送走了他的问题,鞠翼铭等了一会儿,在队友的催促声中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沙,跳下了礁石和他们汇合去了。

最后鞠翼铭也没能从海里和赵珂那里得到答案。


*


其实鞠翼铭应该感谢这个活动,它给了鞠翼铭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和赵珂再次建立起联系,不用再期期艾艾地站在角落等待赵珂向他走来,或者他向赵珂走去。

但很遗憾的是这并不是最适合他们的交流方式。鞠翼铭是众所周知的语弱和迟钝者,他直接地思考直白地叙述,根本分辨不出他和赵珂之间的故事到底充斥着什么样复杂的感情,那些微笑那些叹气那些冷眼,每个表情背后到底又什么细微的不同,他想不明白,也说不清楚。

赵珂和他相反,他总能琢磨出每个字背后说话者到底是什么心态,他在一次次复盘中构建自己和鞠翼铭的关系,织网一样,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给他们的关系带来剧烈的震动。赵珂明白他们关系的每一道纹路和走向,但他总是不说,像是吃过坦诚的亏一样,他安然地坐在迷宫中心蛛网中央,看鞠翼铭傻乎乎地转圈,触网,沉默不语。

语言在他们之间像是断折的桥,他们站在两岸,谁也听不清谁。他们用接触沟通,嘴巴用来吵架,拥抱用来和好,鞠翼铭从背后拥住偷偷玩鼓的赵珂,揽住要逃跑的赵珂;赵珂给心情不佳的鞠翼铭一个拥抱,在表演结束后跳到鞠翼铭的背上,两个人嘻嘻哈哈地冲下台,一头撞进未知的漩涡里。他们在一个又一个完整或变相的拥抱中汲取养分,衣服和肌肤相贴时他们纠缠成了同一棵树,长在悬崖峭壁上,不是生就是死。

他们的相遇是偶然,一层楼那么多个房间,谢老师相邻的三个房间里赵珂偏偏选择了鞠翼铭的屋子。他们在命运的风里拥抱,分开,鲜血淋漓。

这么艰难这么痛,为什么他们偏偏要相遇。


鞠翼铭突然知道要给赵珂写什么了。

他没有突然被文曲星附身文思泉涌,他只是想到了一个回答,一个能够解答他和赵珂之间的很多问题的答案。也许不是最佳答案,鞠翼铭毕竟不是尖子生,但是他还会学,他总会长大的。

他写,我不后悔。

他不后悔拆队,不后悔选了强哥,不后悔与赵珂因为鸡毛蒜皮的事争吵,不后悔与他半夜分享夜宵,不后悔一开始就拒绝他人选择了赵珂。最重要的是,当赵珂敲开他的门时,他不后悔跟着赵珂走了。那一刻两片命运的齿轮才严丝合缝地扣上,才有了后来的种种,说跌宕起伏也好,一地鸡毛也罢,回头望去,跌跌撞撞,路上还是他们两个的脚印,跨过泥泞和荆棘,深深浅浅,殊途同归。


在此之前鞠翼铭没有超过两年的朋友,所有人都很忙,忙着练鼓忙着学习,低着头赶路不问世事。友情需要维护,鞠翼铭没有这个时间和概念,过去的朋友就像是家里的挂历,年初的时候鞠翼铭按爸妈的要求把它挂在墙上,年尾的时候鞠翼铭回家,挂历已经消失,墙上白茫茫的一片。他也不理解他妈每天晚上看的电视剧有什么好看的,哭哭啼啼,到底是什么值得这样死去活来。

在太湖边上,鞠翼铭才隐约体会到,原来有些关系的撕裂确实会很痛,可能是撕心裂肺的剧痛,也可能是细密的刺痛;可能是在那一刻,也可能延迟降临;可能转瞬即逝,也可能无法逃离。

他问在弹吉他的廖俊涛,什么时候离开一个人会觉得难过。廖俊涛不抬头,贱兮兮地说分手啰。

鞠翼铭用力摇头,不是情侣,是那种,哎呀我也说不清。

廖俊涛想了想,开始弹陈奕迅的《最佳损友》,一边弹一边用听起来不太对的粤语唱。鞠翼铭听了几句,说这听起来和爱情没什么区别。

嘛,弟弟。廖俊涛随手扫了一个和弦。很多人就是分不清这里的区别,等你长大一点可能就能理解了。


也许赵珂压根就不会看这封信。鞠翼铭把信封合上时想。也许他看完后也不知道鞠翼铭在想什么。

但是冥冥之中,鞠翼铭觉得,赵珂会看,会看懂这封信的。

他们拆分得太突然,都还没来得及彻底将对方的从自己身上剥离下来。


*


鞠翼铭结束录制,回到宿舍时,收到了选管交给他的一叠信。几个信封上写的都是小鞠或者鞠翼铭,只有一个折了角的写的是JYM。鞠翼铭拆开看,一张纸上只有正中间写了两个字,没有标点符号。

他捏着薄薄的信纸愣住了,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个角落也像这张纸一样褶皱坍塌。那两个字毫无意义,那两个字包含一切,他们之前经历的种种都可以囊括其中,这是书的标题、注脚和尾声。

鞠翼铭把信纸按着折痕复原,放回了信封里。


楼下很吵,快要总决赛了,所有被淘汰的人都回来了,聚集在楼下等待拍摄。每个人都穿着白衬衫黑裤子,恍惚间以为时光倒流。

如果真的回到六月,鞠翼铭想,他和赵珂还是亲密无间的。

午睡留声机的成员聚集在一起,鞠翼铭凑过去,听到刘炀抱怨说前几天打牌的时候,里面的红心A不知道被谁弄得皱巴巴的,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牌了。鞠翼铭听了有点不好意思,又不打算主动承认,正准备蒙混过关,刘炀下一句又说,赵珂路过时看到了,拿走了那张牌,说是他变魔术时弄得,下次换一副新的。

正说着,气运联盟的成员也都换好了衣服从宿舍里出来。赵珂的腿这几天不太舒服,下楼梯一瘸一拐的,鞠翼铭忍不住盯着他,在赵珂望向他时又移开视线。

赵珂走向了鞠翼铭。

鞠翼铭知道是因为胡宇桐他们就站在自己后方,赵珂要去找他的队友,但在赵珂走向自己时还是忍不住紧张。他假意咳嗽了一声,靠在身后的墙上,把身体稍稍后仰了一点。

赵珂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没有一下停顿。


鞠翼铭突然笑了起来。

在初秋午后的阳光里,在众人喧闹的屋子里,在赵珂和鞠翼铭擦肩而过的那几秒时间里,鞠翼铭听见赵珂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赵珂说他笨嘴。

他又在骂我。鞠翼铭想。我是不是应该和他吵架。

但是要先和好才可以吵架,鞠翼铭应该先和赵珂和好。


鞠翼铭确实笨,除了打鼓天才以外好像哪里都缺了根弦,总是心直口快伤人,又看不清他们之间的间隙和伤口在哪里。但是赵珂可以,所以永远都是赵珂先妥协,先伸手拉住他。赵珂在困住他们的围城里找出路,赵珂留给他一个毛线球,赵珂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给他一个拥抱,赵珂坐在他的鼓后,轻轻敲起一段破碎的节奏。

赵珂将鞠翼铭揉皱的心收在了怀里。

几个月过去后鞠翼铭还是很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赵珂伸手的时候快点握住他的手。他知道自己迟钝幼稚,但是他还有时间,他还会长大。


赵珂还是给了他答案。


*


“小鞠”




Fin.


某抽LJ

明日之子二三事之傻到爆炸的bobo

小剧场,主鞠翼铭X赵珂,微量木吉和沈钲博。

……╮(╯▽╰)╭……

鞠翼铭没来午睡之前,午睡的团宠是18岁的沈钲博。

廖俊涛和刘炀两个哥哥,什么事都让着他,宠着他。

但鞠翼铭来了以后,沈钲博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

自己似乎失宠了。

这个身高195,有些虎头虎脑的东北小伙,虽然只有17岁,但却和那两位哥哥相处的异常得好。

比如,之前一直跟他说“哥哥爱你,让哥哥开心一下”的廖老师,现在却被那个195用胳膊搂着肩膀,借讲解音乐为名,霸•占了一上午。

又比如,之前一直很容忍他、配合他的美貌“炀姐”,现在却和那个195一起愉快地弹着吉他敲着鼓,都没时间搭理他。

沈钲博感觉自己酸了。...

小剧场,主鞠翼铭X赵珂,微量木吉和沈钲博。

……╮(╯▽╰)╭……

鞠翼铭没来午睡之前,午睡的团宠是18岁的沈钲博。

廖俊涛和刘炀两个哥哥,什么事都让着他,宠着他。

但鞠翼铭来了以后,沈钲博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

自己似乎失宠了。

这个身高195,有些虎头虎脑的东北小伙,虽然只有17岁,但却和那两位哥哥相处的异常得好。

比如,之前一直跟他说“哥哥爱你,让哥哥开心一下”的廖老师,现在却被那个195用胳膊搂着肩膀,借讲解音乐为名,霸•占了一上午。

又比如,之前一直很容忍他、配合他的美貌“炀姐”,现在却和那个195一起愉快地弹着吉他敲着鼓,都没时间搭理他。

沈钲博感觉自己酸了。

在柠檬精的作用下,他当着哥哥们的面推了鞠翼铭一把,让没防备的他从台子上摔了一跤,胳膊肘瞬间就被蹭破了皮。

鞠翼铭外表看起来很乖,内心却是一个有些暴躁的东北爷们。

“来来来,你再推我一下试试!”

“小鞠小鞠,别别别……”

面对沈钲博的挑衅,鞠翼铭自然是火冒三丈,要不是两位哥哥们使劲拦着,鞠翼铭怕是当场就要和沈钲博干•起来。

看到哥哥们都拉着鞠翼铭,沈钲博感觉心里更酸了。

他没有道歉,只是转过身,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练习室。

“沈钲博,你去哪啊?”

廖俊涛见状,急忙跟在了他身后。可沈钲博跟个兔子似的,跑得飞快,廖俊涛跟着他拐了个弯,接着就看不见沈钲博的人影了。

“我的天哪……又跑了。”

廖俊涛找不到人,一脸地无奈。

沈钲博其实也没跑远,他拐了几个弯,窜去了哈拉木吉的宿舍。

他性格有些内向,不善于表达自己,而哈拉木吉是他在这里交得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来了?”

沈钲博冲进来的时候,哈拉木吉正在宿舍里摆弄笔记本电脑,他回头看了一眼沈钲博,便又扭头摆弄笔记本去了。

木吉不知道从哪搞到了一个投影仪,正在认真地连接他的电脑。

沈钲博也不说话,只是坐在了哈拉木吉一旁的椅子上,呆呆地看着木吉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沈钲博的沉默让木吉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他停下了手里的活。

“怎么,有心事?”

沈钲博嗫嚅着,小声地说了句:“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在木吉平静的眼神下,沈钲博慢慢地跟木吉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木吉听完便明白了。

“你就是心里不平衡,是不是?”

“我不是……我没有……”

“那你觉得你做错了吗?”

沈钲博想起了鞠翼铭破了皮的胳膊,“……错了。”

“现在该怎么办你知道吗?”

沈钲博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木吉无语,“道歉啊!做错了事当然要道歉啊,不然呢?”

沈钲博依然是一副别扭的样子,“他要是打我怎么办……听说他都195了,我,我好像打不过他。”

木吉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便携式小药•包,“这里有一些消毒的棉棒和碘伏,你拿去给鞠翼铭,顺便道歉吧。”

“哦……”沈钲博乖乖地拿上了小药•包。

“快去啊,还在这磨蹭什么。”

被木吉催促着,沈钲博才有些不情愿地起身,“如果一会我还能回来,能在这看和你电影吗?”

干嘛呀,只是道个歉而已,又不是上战•场。

木吉被沈钲博那视死如归的表情给逗笑了,“行,我等着你。”

“你答应了啊,不能反悔。”沈钲博这才有些开心地拿着小药•包离开了。

他磨磨蹭蹭地准备回午睡的练习室,结果却在半路上看到了身高异常显眼的鞠翼铭,以及鞠翼铭以前的队友—赵珂。

见状,沈钲博急忙躲在了拐角,有些偷偷摸摸地探•出了小脑袋。

只见那两人站在练习室的门口,不知道嘀嘀咕咕地在说些什么。

反正沈钲博眼里看到的是:赵珂伸手拉住了鞠翼铭的胳膊,结果被鞠翼铭“无情地”扒拉开了,然后赵珂就朝着鞠翼铭的胸•口“狠狠地”锤了一拳……

干什么,在打架啊?

沈钲博本想凑近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结果看到鞠翼铭那厮,被打了一拳后就突然握住了赵珂细白的手腕,仗着那195的身高优势,无视赵珂的挣扎,直接就把人给拖•进了旁边的练习室里。

嗯????……这是把人往死•里打的节奏吗?

想起之前自己挑衅时,鞠翼铭那有些可怕的暴躁眼神……

怎么办怎么办……

要直接冲进去救人吗?

可他……他一个人打不过195啊!

沈钲博有些着急了,毕竟那赵珂好像比他还要瘦小,也不知道在鞠翼铭的手下能坚持多久。

正好这个时候又是休息时间,四周也没啥人。

此时的沈钲博,也只能想到给他药•包的木吉了。

不管怎么说,木吉也是来自草原的一匹野马。

他着急忙慌地原路返回,然后拉着木吉的胳膊就往外冲。

“干什么?”

“来不及解释了,再迟就出人•命了。”

“啊???”

哈拉木吉一脸懵逼,只能任由沈钲博把他拉到了一个练习室门口,然后“哐!”地撞开门冲了进去……

“赵珂别怕!我们来救你了!……”

有木吉在,沈钲博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一进门便用力地嚷了一句,结果……房间里面的情形让他大跌眼镜。

只见鞠翼铭正搂•着赵珂的腰将他拦•腰•抱•起,而赵珂则是双•腿•缠•在鞠翼铭的腰•上,正被他按•在墙上无法动弹。

态度亲密无间,仿若一对小情侣。

鞠翼铭和赵珂听到门响,齐刷刷地回过头来。

因为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导致四个人像个雕塑一样互相对视,默默地大眼瞪小眼。

这……?!

画面过于刺•激,木吉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被刺•瞎了。

“不是……我以为……哎呀,怎么会……???”

没被爱情折磨过的沈钲博面对眼前这种复杂的情况,结结巴巴地不知道怎么解释。

“打扰了。”

木吉狠狠地剜了沈钲博一眼,然后用胳膊勒着他的脖子,面无表情地将他拖了出去。

房间里……

鞠翼铭扭过头若无其事地挑了下眉,“继续?~”

“继续个鬼啊!”赵珂立马红着耳朵给了鞠翼铭一记爆栗。“放我下来!” 

赵珂眼睛一瞪,鞠翼铭只能不情不愿地将赵珂放了下来,然后整个人跟个壁虎一样贴在了墙上。

赵珂在一旁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服,见状忍不住踹了鞠翼铭一脚,“还不快点在干嘛?”

“我没脸见人了。”

“你还有脸皮这东西?”

“哎呀,我都被你……被你撩拨得有感觉了,这可咋整!”鞠翼铭有些沮丧地继续黏•在墙上。

赵珂捂着嘴扑哧笑出了声。

“那你自己冷静一下,我先出去了。”

“珂……珂~”鞠翼铭开启了撒娇模式,“你忍心扔下我一个人吗?”

赵珂歪着头思考了两秒,便凑到鞠翼铭的耳朵边悄咪咪地说道,“那你……晚上来我宿舍,我等你。”

鞠翼铭瞬间就来了精神。

“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能赖啊!”

房间外……

沈钲博耷拉着脑袋,有些垂头丧气地站在木吉跟前。

“木吉,我竟然能搞出这种乌龙,你说我是不是……傻到爆炸?”

木吉看他那小模样,还挺像是耷拉着耳朵的垂耳兔。

“嗯,是挺傻的。”

木吉用手撑着下巴,思考着一会鞠翼铭出来,如果要爆锤这个小傻子,他该不该出手拦着。

正当他思考出了五六个方案时,赵珂和鞠翼铭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我去,你们两怎么还在?”鞠翼铭有些不爽地挠了下头。

“额,好像快要下雨,我先回去收衣服了。”赵珂一出来就找了个敷衍的借口闪人了。

木吉看了看阳光明媚的窗外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沈钲博,示意他给鞠翼铭道歉。

沈钲博本以为鞠翼铭出来会揍他,没想到鞠翼铭根本没有反应,于是在木吉的示意下,他拿出了那个小药•包。

“干哈?!”鞠翼铭纳闷。

“额……就是……那个……我……”

“好好说话,别磨蹭。”木吉瞥了沈钲博一眼。

沈钲博急忙把小药•包递到了鞠翼铭的手上,“之前不是把你胳膊弄破皮了吗,这是消毒的药•水,那个……抱歉啊……”

“哎呀,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就那个P大点的小伤口,没事儿!”鞠翼铭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一副东北老爷们的豪爽性格。

“……你不生我的气吗?”

“我干嘛跟你生气,你那么幼稚。”

“你……”沈钲博瘪了瘪嘴,“你个未成年,你好意思说我幼稚?”

“对,我是未成年。但是!~我有LP,你有吗?”

“你……!!!!!”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沈钲博的脸轰地一下变红了。

“服了吧!”鞠翼铭俯视了沈钲博一眼,便得意洋洋地走了。

沈钲博又羞又气,最后只能求助地看向吃瓜的木吉。

“木吉……他,他欺负我没有LP!!!不行,我也要有LP!!!”

木吉被这孩子的神奇脑回路给整笑了,他安慰地摸了摸沈钲博的脑袋,“行啦,没LP就没LP呗。走,哥哥陪你看电影。”

沈钲博被木吉搂着肩膀往回走,一路上还跟个小孩似的嘟囔着……

“不行……我就要LP……就要!……”


……╮(╯▽╰)╭……

至于刚才沈钲博看到的疑似“打架”的画面,其实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赵珂伸手拉住了鞠翼铭的胳膊:胳膊怎么破皮了?

鞠翼铭扒拉掉赵珂的手:没事儿,不小心摔了一跤。

赵珂:怎么这么不小心,疼吗?

鞠翼铭:疼!~可疼了!要不哥哥你安慰安慰我?

赵珂朝鞠翼铭的胸•口锤了一拳:滚~大白天的你要不要脸?

鞠翼铭顺手就握住了赵珂的手腕,嬉笑地拽住不放:脸是什么玩意儿,能吃吗?

赵珂挣扎:小P孩,你想干嘛……

鞠翼铭拖着赵珂往练习室里走:来来来,咱们进来比比,看谁才是小P孩~

赵珂脸红:鞠翼铭,你个臭不要脸的!手往哪•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