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soo soo 的推荐 soo75.lofter.com
Rika_♠

【凹凸】文总结归档II

#

忙了好久最近终于能稍微喘一口气了,突然想起好久好久没做文总结归档了,所以简单来做一下(等下你的更新呢!!

/正剧向/嘉瑞/


*

·【凹凸】Wrestling Monsters系列


NG-18

架空的全员战争向文,是我的第一篇长篇,总字数破了15W。(回头想想自己都觉得害怕X

我在这篇文上耗费了很多的心血,也很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它的支持❤


·《神的孩子不流泪》  


原著向,NG-18

轮回,蝴蝶效应,

这篇写了很长时间,并且拼命试图将整个故事连成一个由罗斯一手缔造的完整的...

#

忙了好久最近终于能稍微喘一口气了,突然想起好久好久没做文总结归档了,所以简单来做一下(等下你的更新呢!!


/正剧向/嘉瑞/

 

*

·【凹凸】Wrestling Monsters系列

 

NG-18

架空的全员战争向文,是我的第一篇长篇,总字数破了15W。(回头想想自己都觉得害怕X

我在这篇文上耗费了很多的心血,也很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它的支持❤


·《神的孩子不流泪》  

 

原著向,NG-18

轮回,蝴蝶效应,

这篇写了很长时间,并且拼命试图将整个故事连成一个由罗斯一手缔造的完整的环。

其实就我个人来说,我还是很喜欢那段浴室内的车的(够了

·《暗潮》


情人节贺文,NG-18

这是我近期非常喜欢的一篇文,觉得他们两个的爱情就应该是这样纯粹又美丽的。


·《遗物》


原作向,嘉嘉已死设定

是个温柔却又非常沉重的故事……


·《阿迪丽娜》  


监禁,NG-18

写到最后罗斯离开古堡那里自己居然忍不住泪目了……

(比起没有你在的神界,我宁愿选择有你在的地狱)


·《无处可逃》 


ABO ,NG-18

这种前半部分极度丧病的类型可能意外地适合我呢……

它还有一篇嘉嘉进产房的后续《在劫难逃》收录进本内了。

·《永生者》 


NG-18

佣兵+灵魂伴侣+血腥暴力

之前没有写过这一类的题材,所以总有点抓不住感觉

想要描写那种伴随着疼痛与鲜血,与死神共舞的爱情

而且其实原本还有后续的,但是我实在肝不动了ORZ

(请自行脑补二人联手干掉了雇主,然后一起退休私奔……


·《为归加冕》 


NG-18

猎豹罗斯X雪豹格瑞

或许还可以加个前世今生?

明明对生物一窍不通,可却还是瞎逼逼了一通……


·《通天塔》 


非正常性哨向

其实我很喜欢这篇的标题(你的关注点简直

尝试着写了一种不同的哨向,不仅让罗斯成了黑暗哨兵,还让格瑞成了有缺陷的向导……

大概就是想表达:只有他们二人能够救赎彼此

·《Frozen Sea》 


原著向

 这是我的入坑之作,各种意义上都有着不完善的地方吧 


·【嘉瑞】久秘成疾

 

NG-18

是一个诠释恨与爱界限的故事。

·【嘉瑞】骄阳似火

 

NG-18

虽然我自己概括这篇文为酒后乱X,但是实际上比起车似乎更重剧情……

·【嘉瑞】心有异花

 

自我感觉应该是个温柔的故事呢……

·【嘉瑞】两生花


赤花症的梗


·【嘉瑞】越界

 

有那么一丢丢的假车因素x

想要描述那种尚处于混沌不清,但确实已经无法忽视的逐渐显明的感情。

·【嘉瑞】裂心

 

这是当初给瑾瑾《一触即碎》的G文,个人感受是那种强烈的因果塑造的还不够好。

 

·【嘉瑞】恋光之屿

 

这篇是我写给自己的生贺,也是目前为止我写过最长的中篇,全文2w+

我非常喜欢这篇文,想要塑造一种电影般的宿命感,感谢大家给这篇文的评论,虽然我可能没有全都回复,但是每一条我都很仔细地看过!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づ ̄3 ̄)づ╭❤~

·【嘉瑞】追光

 

这篇尝试了一种从未试过的题材:中世纪欧洲贵族。

虽然目的是想要借腐败与光明的对比来阐明一种类似灵魂伴侣的感情,不过比较失败……

·【嘉瑞】Icarus

 

是当初嘉瑞一直没有同框下怨念的产物……

 

·【嘉瑞】The Original High

 

是给来来的生贺!

来来点梗:关于三好学生格瑞和靠打劫学生钱财过活的中二混混嘉徳罗斯的故事

·【嘉瑞】第四十三次告白

 

是瑾瑾的生贺!

是个甜掉牙的故事。

·【嘉瑞】空港

 

NG-18

是个奇怪的梗:本是一体的两个脑子分居两个躯体,成为两个不同的人+吞食症

/正剧向/安雷/

 

·【安雷】深海寻人

 

这应该算是目前我唯一一篇真正的安雷文,当初因为一直被屏蔽所以就没有打任何tag,但还是被很多人发现了,并且给以了这篇文令我诚惶诚恐的高度评价……

感谢大家对它的喜欢!!!


/嘉瑞/车/

(这标题够直白吗!


·【嘉瑞】疯徒

 

·【嘉瑞】深渊


 

/不知道是啥的可能有沙雕也可能不知所云的/

·【凹凸】第三关系


黑道paro+ABO

连载中……

 

·【嘉瑞】一个蛋糕引发的惨剧

 

丧病向丧病向丧病向

 

·【凹凸】凯莉说她因为眼睛痛所以很想早日退休

 

一群基佬逼疯了直女凯莉的故事。

 

·【论坛体】路遇男神与一陌生男子成双成对·01

 

·【论坛体】路遇男神与一陌生男子成双成对·02

 

·【论坛体】路遇男神与一陌生男子成双成对·03

 

是一个娱乐圈+养孩子paro

纯属脑洞产物,而填坑似乎遥遥无期(望天……

·《细数我校那些妖孽的教授们1》 

·《细数我校那些妖孽的教授们2》

 

论坛体

只有一句话:写得很爽!非常爽!但是没有脑洞了…


最后,是来自失踪已久的RIKA对大家的问候,希望大家还没有忘记我……ORZ

有时间我一定会更新的!!啾啾你们❤

Rika_♠

【嘉瑞】恋光之屿

#

现代Paro/

全文字数两万+

#

 预警——有吸烟纹身情节

#


这是我送给自己的生贺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能在看完后留下评论

你们对文章内容的评论就是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万般感谢。

 

#

BGM——眼泪偷走了心(请务必!拜托!

*


格瑞时常梦见自己是一座孤屿。

海上流浪,漫无目的,无所皈依。


<<<<


这里的冬天深夜很冷,格瑞刚走出SWAT*总部,一阵瑟骨的寒风就从裤管处直直地钻了上来,像是冰...

#

现代Paro/

全文字数两万+

#

 预警——有吸烟纹身情节

#

 

这是我送给自己的生贺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能在看完后留下评论

你们对文章内容的评论就是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万般感谢。

 

#

BGM——眼泪偷走了心(请务必!拜托!


*

 

格瑞时常梦见自己是一座孤屿。

海上流浪,漫无目的,无所皈依。

 

 

<<<<

 

 

这里的冬天深夜很冷,格瑞刚走出SWAT*总部,一阵瑟骨的寒风就从裤管处直直地钻了上来,像是冰冷的小蛇爬上脊柱;他呼出一口气,瞬间在眼前就化作了白色的雾气消弭。虽然天气寒冷,可附近的街道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处处都在张灯结彩,仿佛金色的闪光银河在人间倾泻。恋人与家人相伴成群着在道路上行走,欢笑着倒数即将到来的新的一年。此情此景之下,茕然一身的他就显得分外异样还有几分可怜了。

事实上格瑞并不是孤家寡人,只是最近他和某个性子仿佛永远长不大的男人之间出现了一些意外变故,这才致使本就可怜地加班到深夜的他却还要迎着这凛冽寒风,独自跨年。

 

虽然在他看来一切都发生得莫名其妙。

 

 

最近嘉德罗斯在和格瑞冷战。

 

这可是个罕见的事情。虽说这小两口平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七天上房揭瓦十天惊天动地,可这些毕竟都还是热战,唇枪舌战肢体接触,男人间拳头与拳头的交流达到了一定程度,再多的不满与愤怒都能化作流出的汗水烟消云散。但这一次却是彻头彻尾冰封寒冬似的·冷战。

他们之间已经互不理会对方超过两个星期了。这对于熟稔格瑞冷漠秉性的人来说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可这事一旦套到嘉德罗斯头上,性质可就变了味:从当年高中毕业后,嘉德罗斯以下犯上开始追求格瑞起,到如今成为大型证券公司总裁终于和成为了特警的格瑞修成正果,嘉德罗斯对格瑞那种狂热的执着和近乎恐怖的死缠烂打,甚至为其与家里闹得天翻地覆腥风血雨的光荣事迹,时至今日都在为人乐此不疲地津津乐道,且被视作凯撒名言“All for love and the world well lost*”的最佳模板。这样的嘉德罗斯会跟格瑞冷战实在是太叫人大跌眼镜,甚至有一些隐秘的小道传言说嘉德罗斯是终于厌倦了格瑞,这一次两人怕是要彻底拆伙了。

 

 

 

俗话说是七年之痒,可今年却是他和嘉德罗斯相识的第十年了;十年的时间,再狼狈的样子再恶劣的性子都摸得一清二楚,两个人也都老大不小了,青梅煮水都早已酿成了酒,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完之后再谈分手会不会未免太引人嗤笑?

 

 

冷战的导火索是嘉德罗斯发现格瑞抽烟。

 

清俊的青年五官俊朗,眉眼间还留有少年时代精致的影子,神情仿佛永远带着些许紧绷的冷漠与不近人情,却拉扯着脸部的线条愈发雕刻般地清晰;骨节分明的白皙指间于黑夜里挟着一支白烟袅袅的烟,火光同烟圈的阴影落在他的半张俊脸上,使得他平添几分落拓的痞气,却又看上去该死地颓丧性感。

 

深夜帅得无懈可击的孤寂青年点烟独品,这画面无论是在怀春少女还是丧病艺术家眼里可都是不可多得的美景;只是很可惜,这张主角名为格瑞的美图落在了深夜醒来发现床边无人的嘉德罗斯眼里,无异于1970年秘鲁的白色死神大雪崩。

 

气不打一处来,嘉德罗斯大跨步迈上前,迎着格瑞略显惊愕的目光将他手里的只剩下小半截的烟夺走,然后狠狠丢在阳台地面上用脚碾碎,像是在借此宣泄他满腔的怒火。这周身若即若离的烟草味更是助长了心底烈火的疯长,他咬牙切齿地发问:

 

“你居然抽烟?”

 

格瑞看着眼前状似有要将他活活撕碎征兆的嘉德罗斯,实在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在这件事情上发这么大的火;事实上从高中起,格瑞就开始接触烟了,但这么多年来都抽得很少。SWAT的高压强工作对生理与心理双重的摧残都堪称折磨,局内的心理训导室每周都要他们上交心理测评报告,生怕他们一个想不开某天抄起枪就朝自己的太阳穴来一发。纵使是格瑞有些时候也会感到疲惫,所以极其偶尔的某些时候——例如这个晚上,他会简单地抽上这么一支烟借此排遣苦闷。

格瑞对自己的行为很克制,他抽的少且从不咽下,所以完全不会产生对烟草上瘾的可怕后果。他猜想嘉德罗斯是认为他吸烟的行径危害到了自己的健康,但当他这么跟对方解释后,嘉德罗斯却仍是阴着脸命令,没错是命令他再也不许碰烟。

 

 

这就不可理喻了。

 

每个人总有那么些隐秘的癖好和自由,哪怕是关系再亲密无间的恋人也得相互纵容。依如他容忍嘉德罗斯造型奇异的耳饰与夸张的星星纹身,凭什么嘉德罗斯就非得扼杀他这无害的消遣途径不可?

于是一触即发的激烈争吵不可避免,期间两人差点就动上了手;而之所以说吸烟事件不过是冷战的导火索,是因为这之后的争吵又牵扯出了更多的东西来:就在这一天的早些时候,格瑞得知了上头给他下达的,到利比亚跟进任务的调令被嘉德罗斯用一种强硬的灰色交易手段扣留了。嘉德罗斯当然可以解释说这是他以恋人的身份出于对格瑞人身安危的顾忌才这般举措,但这种行径确实令格瑞难以接受,他认为这是对他的不信任与限制——格瑞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古怪,这世上或许不曾活着一个名为格瑞的人,一直在踽踽独行的是他那可笑却又不容侵犯的自尊。他这一生只准许了嘉德罗斯一个人令他甘愿低头臣服,可这不代表他的人生就此就必须完全为嘉德罗斯所掌控。


于是他烦躁地说:

“你到底想怎样,嘉德罗斯?”

 

不可一世的金发男人却突然缄了声,他咬着唇一言不发,可剧烈起伏的胸膛与拧紧的眉宇怎么看都是在竭力地遏制自己;这种状态的嘉德罗斯格瑞并不是第一次见了,上一次是在他拒绝了嘉德罗斯突如其来的求婚之后。

 

好吧,拒绝求婚的事情大概才是一切矛盾爆发的根源,自那以后嘉德罗斯的神情间总透着一股散不开来的阴鹜。格瑞不明白为什么已经时隔了那么多年,嘉德罗斯却突然对他提出了结婚的要求。他性情寡淡,多巴胺对他几乎完全失效,这一生再经受不起第二次感情的洗礼,所以他断然不可能背叛嘉德罗斯;他们之间没有孩子,更不存在什么包养关系,两个人自己养活自己都绰绰有余,所以也没有什么经济利益的纠葛。那么为什么非要结婚呢?结婚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多了一对只有物质价值的戒指,两本放着生灰的证件罢了。

可嘉德罗斯却不这么认为。

 

思及至此,格瑞的胸口又蒙上了一层暴躁的阴霾。他将围巾垂下的流苏甩到身后,一只手下意识地从大衣的口袋里抽出了一支白Marlboro,指节在兜里摸索时硌到什么硬物,取出来一看才发现是当时嘉德罗斯求婚的戒指——求婚失败后还是被对方气急败坏地塞给了他。格瑞随手将它捏在掌心里,然后给烟点上火第一次忍不住咽下一口烟,那种夹杂在浓厚烟草味之间的浅淡薄荷味令他头脑稍微清楚了一些;他摊开掌心去看那枚价值连城的宝石戒指, 吐出的白色烟圈熏在戒指的红宝石棱面上将视线迷蒙成斑驳陆离的迷境。

 

在一些地区的古老传说里,人们坚信红宝石能够保护人永远不受伤害:于是那些武士们甚至在身上割开一道裂口将红宝石嵌入自己的体内,相信这样就能得到神的庇护,刀枪不入。可格瑞不知道嘉德罗斯执拗将这枚宝石放在他的身上又是有何意义。

 

 

原本昏暗一片的小路旁,距离他最近的一盏灯闪烁了几下突然亮了起来。

 

视野仿佛一瞬间剧烈地瑟缩了一下,脚下传来一种如同在台阶上一脚踏空的失重感。一时间格瑞只觉得眼前有白光炫过,指间的烟不知不觉落下了地,而在他再度完全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已经与此前截然不同了。

 

 

由黑夜骤然转为白昼的剧烈视觉差异让格瑞的大脑空白了几秒钟,然后就迅速恢复正常思考模式想着这又是哪里的无聊人士或是多事之人搞出来的猫腻。烟头被风刮走,风衣猎猎作响,额发贴在脸侧,格瑞在大风里眯起眼只觉眼前的环境分外眼熟。

 

他走到这一处空地的边缘往下望去,看到的是熟悉的操场与林荫小道——他度过了三年跌宕起伏高中生涯的学校。

他此时是在他高中学校的天台上。

 

这是怎么回事?空间穿梭?是一轮新的整蛊游戏亦或是他的神经错乱了?

而后格瑞发觉了那枚原本被他握在手中的戒指不知何时已经套在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

 

思考间隙格瑞敏锐地嗅到了空气里LUCKY STRIKE烟草的味道,和着冷风有几分呛人。这不该在学校里出现的高级烟草气味引起了格瑞的注意,他绕过墙看见了烟味的源头:金发少年支着一只腿坐在天台的围栏边缘,校服外套敞开,裤腿半长不短,毫不规矩的制服装扮彰显少年的特立独行;耳饰围巾皮手套,配上那张桀骜不驯的俊美脸和手里的烟十足的坏学生模样,更像是他不羁的灵魂对这世界一切常理的叛逆与不甘。年轻的坏小子显然是第一次偷尝禁果,吸入吐出的节奏毫不着调,只知道咬着烟一味往里头吞,结果反而被呛得咳嗽连连。

 

那个身影格瑞真的是不能再眼熟了,毫无疑问是——十年前,十五岁的嘉德罗斯。

 

在格瑞终于反应过来他确实是经历了一场荒诞不经的时光穿梭同时,他心里只想狠狠嘲讽嘉德罗斯——自己还不是屁点大就学着坏去抽烟,居然那么多年后还能一本正经地来教训他?初尝此事的嘉德罗斯可不懂格瑞那些避免产生瘾头的秘密,眼见着嘉德罗斯那毫无技巧的方式只是徒增尼古丁的摄入,毁掉他的嗓子,进一步侵害他脆弱的肺部罢了,格瑞终究还是叹着气无法坐视不管。

 

他一把抽掉了嘉德罗斯手里的烟。

那张熟悉至极却明显要青涩圆润上好几倍的脸挂着惊愕的表情转向他,说实话格瑞心底陡然有几分快意——就是这张脸颠覆了他平和的高中生涯,甚至将他的整个人生都搅得天翻地覆。十五岁的嘉德罗斯远没有未来沉稳与克制,可野性的直觉本能还是总要远胜于大脑的理解,根本不在乎来者何人,他的拳头直直地冲向这个胆大妄为入侵了王的领域,挑衅了王的尊严的入侵者。

 

 

嘉德罗斯有着难以置信可怕的战斗力。

这个事实毋庸置疑,就连SWAT综合实力榜首的格瑞都不得承认他从未在嘉德罗斯手下占到过半分便宜。

 

可当十五岁的毛小子嘉德罗斯遇上二十六岁的训练有素的特警格瑞,那结果就毫无悬念了。

——格瑞三两下就轻轻松松地制服了嚣张跋扈的坏小子。

 

“才多大就学别人抽烟,你有什么非得抽烟的理由?你是不想要下半生的命了吧。”

 

不得不说,这几年来一直和嘉德罗斯厮混的最佳成果可能是他治好了格瑞的话废,甚至嘴都磨利了不少,因为嘉德罗斯总有千万种能够让格瑞爆粗的理由。嘉德罗斯挣扎中的视线在触及到格瑞的脸时变得有些复杂,甚至显得有几分困惑,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眼前之人的态度突然变得与此前天差地别;这个表情叫格瑞暗下心生不好,他怕是估计错了时间节点,误以为此时他们还不曾相识。果不其然他听着对方迟疑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格瑞?”

 

在格瑞遥远的记忆中,在他的整个高中生涯里可从来没有对嘉德罗斯摆过好脸色。无论是面对他的围堵,约架,甚至是拙劣的示好都是冷脸相待,何曾有过主动关心对方,甚至还动手去干涉对方抽不抽烟这种事?难怪嘉德罗斯要觉得奇怪了。

嘉德罗斯虽然觉得不同寻常,但也只限于对格瑞的态度和突然增进的实力。毕竟还是十几岁的少年没什么复杂的心性,而且还是个重度脸盲——从来不记别人脸的那种,所以就连十年后格瑞拔高的个子略显不同的面庞也没看出个差异来,全当是褪去校服的结果。只是嘴上依旧不依不饶:

 

“你自己也抽烟!”

 

这话还真的一时间堵住了格瑞。确实在格瑞还未遇见嘉德罗斯之前的高中生涯里,他是有在和香烟打交道的;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嘉德罗斯应当是嗅到了他身上此前残余的烟草味才做出了这样的推断。可他抽的那种方式和嘉德罗斯这种牛饮能相提并论吗?虽然预估错误导致格瑞现在有些尴尬,可毕竟已经出手又不好就此撒手不管,于是格瑞冷哼着皱眉,压制住试图伸腿来踹他的嘉德罗斯,压下声音警告又挑衅:

 

“我跟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你不过是为了追求新潮,这一点意义也没有。”

“换成你就有意义了?”

……

不想再和从十年前就很幼稚的男人继续扯嘴皮,格瑞干脆选择了简单粗暴的武力降服。

 

“现在的你可没能力来管制我,十年后再说吧。”

 

说完后格瑞自己先愣了愣,因为确实现实就是——他抽掉了十年前嘉德罗斯手里的LUCKY STRIKE,而十年后的嘉德罗斯夺走了他指间的Marlboro。他刚刚瞥见了嘉德罗斯校服边缘代表一年级生的红条纹,按照既定的时间轨迹来推算,这个时期正是嘉德罗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他的围堵愈发热烈的复杂时候。过去格瑞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嘉德罗斯能够一直保持对一个一直对他冷面冷言的人的热忱,现在细想之下他此刻现身此处,或许就是命运轮回中紧紧相扣的一环。

这一晃神就让嘉德罗斯抓住了空档,他猛得反手挣脱格瑞的桎梏,长腿在空中一扫转瞬整个人就落在了几步开外。格瑞看着他眼底燃起那种他熟悉至极却几乎要被他遗忘的狂热火光,被挑战的愤怒与棋逢对手的愉悦将他交织成一个复杂的个体。

 

“不用十年,只要我在现在赢过你就够了。”

 

而正当斗志昂扬的坏小子打算再朝着格瑞扑来之际,天台的大门突然被重重地打开——来势汹汹的训导主任看到这衣衫不整的二人一副干架的姿态气得吹胡子瞪眼,视线捕捉到地上仍燃着火星的烟头更是怒不可恕:

 

“你们两个——!”

 

在格瑞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也被训导主任认作了学校的学生之前,嘉德罗斯原本朝着他冲来的拳头生生转变为抓住他的手腕,他一脚踏上满是缠绕着的蔷薇藤的墙头,自说自话我们换个阵地,他偏转过头的脸上那一抹张扬而略显痞气的笑容几乎炫了格瑞的目;就像是飓风牵引着风筝的细线,格瑞感到自己的手被朝着嘉德罗斯的方向拉扯,然后下一秒——嘉德罗斯拉着他一同跳下了天台!

 

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凡人,当然不可能直接从楼顶跳到底部,他们只是落在了下方浓密蔷薇丛里的矮墙上,就连头顶训导主任气急败坏的怒斥声都尚还可闻;嘉德罗斯一往无前地踩着蔷薇藤奔跑,而抓住他手腕的手依旧没有松开。此时已经是蔷薇盛开的最后一个月份了,几乎没有什么完好的花在盛放,可随着他们二人的跑动,还是有无数的花瓣在他们身边四散起舞,如同一场虚幻的美梦。

这个时候的格瑞比嘉德罗斯要高,被他拉着跑腿不能完全迈开,而在狭窄的矮墙上奔跑,时不时还要被脚下的蔷薇藤绊住更是跑得磕磕绊绊;格瑞忍不住眯起眼去看前方拽着他的少年:夕阳垂暮,金色的霞蔚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金发轮廓都晕染得模糊,花藤上的尖刺将他露出的脚踝勾划出细细的红痕。他的背影尚还瘦削单薄却已经隐隐透出一股值得信赖的坚毅,他抓住他的手炽热又有力,就像是在带着他叛逃一场注定的命运。漫天的粉紫色蔷薇花瓣中,格瑞想着以这个时间的格瑞来说,他应该马上甩开嘉德罗斯的手,制止对方这种我行我素的恣意妄为。可出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最终还是没有松开手。

 

那是他最初遇见的少年啊!是都快要被他遗忘的那个最桀骜自由的嘉德罗斯,他怎么能不去怀念?所有的棱角都尚未被时光打磨,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霸道,如同一场暴风雨盛气凌人地闯进他的生活里,剥去他的伪装击碎他心脏的冰层,在他的世界里肆无忌惮地剑走偏锋。

 

 

一直沿着矮墙跑,直到一处的蔷薇丛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间隙,嘉德罗斯停下了脚步,然后横着身子往里头探了进去;格瑞跟着他走出花丛,豁然开朗的视角令他不由得瞠大了眼:他们竟是已经翻墙出了学校!

看来这是嘉德罗斯的秘密通道了,一时间格瑞有些百感交集:在他已经逝去的高中生涯里从不曾知晓这密道的存在,它作为他所不了解的那个嘉德罗斯的一部分却是直到十年后的如今才与他共享。他直勾勾看着嘉德罗斯抖落身上的花瓣,那只之前被他握过的手还在发烫,挑眉问道:

 

“所以,要打吗?”

 

“不打了。”

“我改主意了,陪我去个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刚嘉德罗斯松手的那个瞬间动作显得有一丝不自然;十五岁的少年有一双长腿,轻而易举地就跨上了一旁的金色机车——动作娴熟到让格瑞眼皮直跳,就在他都还没去质问未成年的嘉德罗斯究竟无证驾驶了多久前,对方已经甩了一个头盔过来。理解了他的意思后格瑞连嘴角都抽了起来——让十五岁的嘉德罗斯无证驾驶骑着机车载他?又不是拍偶像剧,还不如给他一刀呢。

而嘉德罗斯才不在乎他在顾虑什么,甚至好像都不在意格瑞会不会跟上来。风吹起他脸侧的头发,直到这时格瑞才发觉这个时候的嘉德罗斯脸上还没有那个扎眼的星星纹身,覆盖在那一处的是什么别的物事;他径自就启动了车,末了还斜过眼嘲讽他:

 

“你想自己开一辆也行,那边多的是车子,我想这应该难不住你吧,学长?”

 

眼见着嘉德罗斯迅驰离去的背影,格瑞的目光在一旁的机车上反复了好几遍,就这样放任嘉德罗斯开着危险的车横行四方?他最终还是咬咬牙蹲下身撬开了一辆机车的电门锁,在心中对车主默念了两句抱歉,然后心一横将里头的两条线对着一接!

 

机车呼啸而去。

原地留下了一大沓钱。

 

嘉德罗斯的车子拐进了一条深巷,然后在一间废弃的旧屋前停了下来。

走进去后只看见一张巨大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针头,塑料台,消毒液,纯净水,连凡士林到肾上腺素都一应俱全。嘉德罗斯满不在乎地在桌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抬起眼去看格瑞:

 

“帮我在这里纹个图案吧。”

 

格瑞被他这句话惊得不轻,想着嘉德罗斯真的是得了寸就进尺。视线下意识落在嘉德罗斯手指所指的部分——那一块未来将被星星纹身覆盖的皮肤上有不大不小的一个十字形的伤疤——他从不曾知道它的存在。一大堆的话堵在嘴边例如别疯了我根本不会你是真的不怕病毒感染致死吧……可在触及到嘉德罗斯神情的那一刻全都缩了回去。他的眼神很平静,可唇线的幅度却微微不羁地上翘,完完全全不容拒绝又胜券在握的模样。

 

那是他下定了决心且绝不妥协的表情。

 

 

讲真如果没有未来十年嘉德罗斯的安然无恙,还有嘉德罗斯做足了功课极致详细的现场指导解说,格瑞是断然不敢真的举起刺青枪对着嘉德罗斯的脸下手的。竭尽所能消毒完后他微微颤着手问他要什么图案,他答简单就好,于是格瑞开始描摹星星的轮廓,同时心下忍不住感叹世事无常:那在未来不知被他嫌弃过多少次的星星纹身的缔造者竟然就是他自己。难怪此后嘉德罗斯对他从不止息的纠缠,他们原来早在这时就有了“肌肤之亲”。

作为特警格瑞几乎见过这世上所有的伤疤,所以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判断出了嘉德罗斯脸上的那两道是刀疤。这个认知叫他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线不由自主地放得非常温柔:

 

“这是怎么弄的?”

 

嘉德罗斯颤了颤,似乎是还在回味格瑞这罕见的温柔,他垂下眼,金色的睫毛覆在脸上成为一小圈剪影:

 

“没什么,只是过去的一个印记罢了。”

 

“你很不想回忆这段过去?所以才要想方设法把它遮掉?”

 

 

“恰恰相反。”

 

嘉德罗斯打断了他的话。

 

“我是为了让自己永远不要忘记这伤疤带给我的一切。”

……

 

格瑞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没有想到嘉德罗斯这简单纹身背后还有这么沉重的含义。事实上听着嘉德罗斯手把手的教导,他毫不怀疑在此之前对方绝对是打算自己下手的,于是他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为什么嘉德罗斯非得要让他来做这件事?他忍不住问出了声:

 

“那为什么要让我来帮你?”

 

“就只是‘想’,以前有人跟我说‘这世界没那么多因果,放任自己的直觉,想到什么就去做,永远别让自己后悔就好了’,所以我只是顺应了自己的心意。”

 

嘉德罗斯说这话时的语气很平静,与他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张扬姿态大相径庭,可他却抬着眼毫不倾斜地注视着他的脸庞,那双金色的眼睛在刚刚纹上的星星映照下仿佛落满了星屑。格瑞的心脏突然怮动了起来,高中生涯的嘉德罗斯留在他脑海中最深刻的标签就是“不可理喻”和“莫名其妙”:永远不知疲倦地找他约架,在路边朝他无缘无故丢来一盒牛奶,将他堵在墙边憋红了脸却仍是一语不发……而这一切在这一句话解释下突然全都有了答案。

他们两人未来的结合在那时还毫无征兆。可既然他在日后会为嘉德罗斯动心,那时他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会一直对嘉德罗斯所做的一切视若无物,冷眼相对?

格瑞却是想不起来了。

 

他情不自禁伸手捋过嘉德罗斯脸侧的一咎头发,这个暧昧的举动让嘉德罗斯的眼睛微微瞠大;被那双澄澈金眸直勾勾地注视让格瑞不由得心中发慌,他仿佛被烫伤了一般试图将手收回,却马上被对方扼住了手腕。此刻嘉德罗斯面上的表情略显狼狈——依如他高中时期每一次堵住他时的欲言又止;年轻的少年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耳尖一片绯红,可依然不移开他的视线,他清哑着声:

 

“格瑞,虽然很突然,但我想说……”

 

他要说什么?格瑞的心脏无法自控地狂跳,在他们以打打杀杀度过的暧昧不清的高中生涯里,在那段彼此交错却从未重合的时光里,那让嘉德罗斯无数次如鲠在喉无法言表的话语究竟是什么?

 

格瑞,我——

 

格瑞站起身来落荒而逃,手里的仪器摔在了地上。他在巷子里喘着气蹲下身,尽管他的确是在希冀着那个答案,可他不能去听:他感到被背叛又难受,那句话的后半句应该属于那个十年前的格瑞,属于那个永远茕茕孑立却渴求着有人能对他伸出手的格瑞。他的人生颠沛流离了二十几年才终于被一个叫嘉德罗斯的人标记了所属,可原来早在很多年前,只要他再早一点舍弃无用的故作冷漠,就不必再孤独地继续流浪。

狂风骤起,周围的树枝被拉扯出狂乱的弧度,梧桐树叶在他面前张扬地起舞,就像是在昭告这场时空旅行的倒计时;风卷起沙尘冲进眼里,一时间格瑞不得不闭紧双目阻止风尘入眼。格瑞觉得他没听完的那句话像是一根针一样扎进了他的胸口,可他回想不起十年起的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但很快格瑞就将这些繁兀的思绪通通都暂时抛到了脑后,眼前再一次天旋地转后逐渐清晰起来的画面印证着这场时空旅行尚未告终;浓沉的夜色一望无际,格瑞朝四周定睛一看,不禁苦笑自己为何不是落在天台就是屋顶。

 

从脚下传来人的谈话声,格瑞俯下身透过这老屋的缝隙朝里看,只来得及看见寒光一凛,血红一闪——年幼的金发男孩退开几步,将绿发的女孩护在自己的身后,白皙的脸上鲜血直流,可即便是面对着几个身强力壮还持着刀的成年人,他的眼神依然傲慢又坚定。

稚嫩的声音中暗含警告:

 

“我说过了,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格瑞几乎控制不住要冲下去!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金发男孩是嘉德罗斯,而那个受伤颇重的女孩是蒙特祖玛。霎时间过往听说过的传闻都一齐涌上心头:对圣空这个家族恨之入骨的人数不胜数,而嘉德罗斯作为继承人一直被保护得无懈可击,于是某一次那些人心生一计,从他身边的玩伴下手借此引他出来……

尚还年幼的男孩已经比同龄的孩子早熟了太多,他并不在面上表现出疼痛,任由那鲜血流淌他皱着眉交涉:

 

“你们想要什么?钱?还是?”

 

他面前的男人歹毒一笑,朝着他高举起手里的刀:

 

“很遗憾,我们不要钱,只要你的命!”

“要怪就怪你的姓氏吧!”

 

 

砰嘭——!

窗户玻璃碎溅开来的声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嘉德罗斯看见那原本已经近在眼前的刀子转瞬间就被击飞到了地面一角,一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他,银发飞扬,他将那些人击倒的动作算不上十分优美却足够凛冽流畅。整个变故从发生到结束的过程实在是太快,以至于当格瑞已经附身抱起昏迷的祖玛消失在屋内时,嘉德罗斯仍在发愣。

心下暗恼自己怎么能就这样任由一个陌生人在他眼前把祖玛带走,嘉德罗斯急忙跑出了屋子,却看见祖玛被安放在一处干净的草坪上,而那个人已经消失无踪。

 

 

格瑞在一旁默默看着嘉德罗斯和蒙特祖玛被来寻他的人带走,然后一路跟着他们的车子进了一家普通医院——大张旗鼓地招来私人医生不仅浪费时间而且还会造成不必要的惹眼。他不能和这个时代的嘉德罗斯见面,因为和十年前不同,十七岁的格瑞和二十七岁的格瑞在外表上已经没有什么显著的差异了,但在这个时间轴里他还只是十三岁的小孩。于是他只有坐在嘉德罗斯病房窗外的一棵树上观望。

他用指腹蹭过手上的戒指,现在他终于开始相信宿命轮回一说了:要不怎么能这么巧合的,他才刚刚揭开嘉德罗斯纹身下隐藏的秘密,马上就又触碰到了秘密之下的秘密?

 

“我知道你在。”

“你是谁?”

 

嘉德罗斯的突然出声终止了格瑞的沉思,夜色很深,格瑞可以肯定嘉德罗斯连他的轮廓都看不清,可对方就是直勾勾地望着这个方向,不知是凭借非同凡响的直觉还是别的什么。

格瑞知道以嘉德罗斯的性子一旦认准了什么事就一定要坚持到底,若是他继续保持沉默,保不准嘉德罗斯就翻窗出来上树了;可他回答不了嘉德罗斯的问题,只好用另一个问题回复:

 

“为什么不让他们帮你处理伤口?”

 

听出了对方在回避自己的问题,但嘉德罗斯能听出那声音里真切的关心,他还能判断对方对自己并不是别有用心;他把脑袋转到另一个方向,声音有一点闷闷的:

 

“处理了它就会好,好了之后它就会消失,可我不想它消失。”

 

—我是为了让自己永远不要忘记这伤疤带给我的一切

 

十年前的嘉德罗斯说过的话骤然涌入格瑞的脑海,这伤疤对嘉德罗斯而言意味着什么呢?是英雄救美的勋章?是被人胁迫的耻辱?

 

“我不想忘记,我要永远记着它,记着弱小会伤害到我身边的人,记着所有值得珍惜的东西都很脆弱,如果不能掌握就很容易消失,还有——”

 

嘉德罗斯顿了顿。

 

“永远记住现在这个我。”

 

这句话狠狠击中了格瑞的心脏,他突然为自己毫无缘由的吸烟欲找到了理由。

记住这个一无所有习惯孤独的我,记住这个弱小到不堪一击却还能故作坚强的我,记住这个还能够为所愿所爱不顾一切,九死不悔的我。

 

人一旦沉溺安乐,就注定灭亡。

原来他和嘉德罗斯是一样的,永远都在患得患失。

他们都在畏惧改变。

 

“……你永远都不会变的。”格瑞喃喃地说道。

 

“这世上所有的物质都永远处在运动中,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永恒不变。”嘉德罗斯皱着眉纠正了他的说辞,然后他就像是非常困扰一样,提出了一个以他的年龄来说过于成熟的问题:

“为什么这世界总是有那么多我们无法掌控的变数呢?就是这些变数逼得我们不得不改变,逼得永恒不再永恒,我们又该怎么做?”

 

熟悉的风再次在身边刮起,卷挟着夜来香的馥郁吹拂起他的银发,嘉德罗斯的稚嫩侧脸在夜色里隐约与未来的他重叠在一起,像是覆霜的松柏。格瑞看着指骨上的戒指在黑夜里煜煜生辉,在有过一次经历之后格瑞知道这是这一段时光旅途又要结束了的征兆。

 

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但回答一个问题应该还够。

 

格瑞想了想,他没有什么经验可以传授给这个时候的嘉德罗斯,因为本身他的人生就全部只归属他一个人在驾驭,没有任何人能够干涉。可这个问句又未免显得有些悲观,格瑞不希望嘉德罗斯的人生从这时就开始笼罩阴霾,于是他思考了一会儿说:

 

“这世界没那么多因果。”格瑞的身影逐渐开始变得半透明,他不是很擅长说这种话,所以不得不停下再斟酌一下词句,在他的身影完全化作荧光前的最后一秒他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放任自己的直觉,想到什么就去做,永远别让自己后悔就好了。”

 

 

酒吧的坐台在偏暗的暖色灯光照耀下透着一种琉璃般的光泽;酒保修长的手指穿梭在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间,比他们唇角蜜色的笑容更加迷人。

 

嘉德罗斯倚靠在吧台上,他的面前是一杯色彩绚丽的“八号当铺”,硕大的冰块被他手中的细管戳弄得在杯内叮当作响;他瘦削的背脊在昏暗的背景中,脆弱又坚强;他被灯光渲染成琥珀色的瞳孔像是上好的松子酒,与这周遭嘈杂却又醉迷鎏金的堕落格格不入。

周围的世界是热闹的,喧嚣的,而他却是惘然的,无措的;不知名的寒意从指尖传遍全身,终于冻结了血液。

 

 ——他没有流泪,然而他的双目却血一样的通红,所以他的悲伤更像是一种椎心泣血的隐痛。

 

 

 

在嘉德罗斯执意要酒保再给他来一杯COCO时,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雷德在用眼神吓退第二十三个试图上前与这个一掷千金买醉的颓痞美男搭讪的舞女之后,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一把压制下嘉德罗斯准备在账单上签名的手,略显急切地说道:

 

“够了!老大!真的够了!”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嘉德罗斯这罕见的颓废与丧气了!嘉德罗斯在他的心中一直与神同等,可这一刻,他恍若彻底卸下了那属于嘉德罗斯光辉的骄傲,脱下了天神的外衣,而终于沦落为大千世界里俗庸的凡夫俗子之一。

 

嘉德罗斯偏过头看着他,他喝了很多酒,那些空酒瓶在面前被摆成笔直的一条线,像是夕阳里片光零羽的地平线。他眼角发红眼神涣散已经有点微醺的模样;他琥珀色的眼底像是有着破碎的光,一点一点地撕裂了黑夜,也撕裂了他的克制。

 

“呐,雷德,刚刚那个酒保告诉我,点‘八号当铺’这种酒是要有所觉悟的,它能实现我心底最深处无人窥探过的愿望。”

 

雷德不做声,他直直地望着他,他知道能够进入嘉德罗斯愿望的人只有那么一位,同样能够让嘉德罗斯将骄傲全然弃之不顾的也只有那个人。

 

 

“……但是我要为实现那个愿望付出同样程度的代价。”

 

雷德的嘴唇动了动,有千万句的规劝已经翻滚在嘴边可一句也说不出来,最终他看着那杯分毫未动的鸡尾酒,却还是只能说:

 

 “那你为什么不喝呢?”

 

嘉德罗斯径直取走雷德桌前同样没有被动过的威士忌,昂起头灌下一口,他修长的脖颈在隐晦的光下仿佛不堪一折;他自嘲地笑笑,通红的双眼令他恍若游离于世的孤魂。

 

 

“我怕我担负不起那份代价。”

 

 

 

格瑞隔着重重人群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听见了他和雷德的对话。他当然知道是什么致使嘉德罗斯不复往日天之骄子的辉煌,而自甘在这酒吧里买醉堕落。他没有忘记嘉德罗斯身上的衣服,因为那一天,嘉德罗斯罕见地将黑西装白衬衫穿戴得整整齐齐,早早地守在总部外等候他。格瑞误以为他是要去参加什么正式的酒会,就跟他说如果有事情的话没必要来接他,他可以自己回去。结果嘉德罗斯拉着他的手走到一旁的小道里,像是那无数被他们所诟病的恶俗狗血剧一样取出了一枚戒指,单膝跪下向他提出了求婚。

 

和我结婚吧,格瑞。

 

 

那个瞬间格瑞的大脑一片空白。

实在是太突然了,那个字眼猝不及防地就击穿了格瑞心脏用以自我防御的屏障,危险预感排山倒海地侵袭而来,以至于格瑞几乎是本能地说出了一个“不”,然后将戒指狼狈地塞回嘉德罗斯的手里。

他当然看见了嘉德罗斯眼里的悲伤和他那无法掩饰的受伤表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可身体的本能远远快于心理替他做出了抗拒。那是嘉德罗斯第一次在他面前只留下背影离开,格瑞张着嘴却无法为自己做出任何的辩解,只有捏紧了手里的戒指看着嘉德罗斯决绝远去的背影。

 

嘉德罗斯不知道那个晚上格瑞曾经满世界寻找他的身影,他去过他的公司去过每一个他们约过会的地方去过了每一个他觉得有可能的地方,可直到这一次的时空穿梭,格瑞才知晓原来那时的嘉德罗斯身在此处。

 

因为他从不曾设想过这个可能性。

 

在他的眼里嘉德罗斯永远是骄傲不败的,他是一道明亮到刺眼的光,他宁愿搅碎自己的内脏咬断所有牙齿将血全部咽下,也绝不将自己的软弱展现在其他人眼前,更不要说是痛苦。他有着坚不可摧的脊梁和战无不胜的灵魂,哪怕这世界大厦将倾摇摇欲坠,他也永远屹立不倒。

可就是这样的嘉德罗斯,却因为他的一句“不”,就背弃了自己过往所有坚守的自我信念,放任自己与其他受伤的人一样随波逐流。

 

格瑞走了上去。

雷德马上就看见了他,他神情复杂地将视线在已经醉得有些意识不清的嘉德罗斯和格瑞几个来回,最终还是站起了身把嘉德罗斯身边的位置让给了格瑞,喉结滚动了几下仍是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桌上的酒瓶,嘉德罗斯的颓态,这比任何的语言都要有说服力。

 

 

 

格瑞开了一个小包间,顺便刷爆了自己的信用卡替嘉德罗斯这一夜的疯狂买了单。费力地将嘉德罗斯从吧台那里背了起来,格瑞觉得嘉德罗斯身上的酒气几乎要将他也熏醉了。而对方不知道是不是嗅到了熟悉气味的缘故,一开始还本能地抗拒别人近身,但在脑袋贴上格瑞肩窝的那一瞬里立即就放弃了抵抗,而且还像是依恋母亲的幼兽一样将毛茸茸的脑袋埋进格瑞的颈部,闭着眼睛拱蹭。格瑞被嘉德罗斯贴着他肩窝的柔软金发弄得发痒,还有些心猿意马,于是在一脚踢开包间门之后,立刻心急火燎地把男人扔在了沙发上。

 

骤然失去温暖让嘉德罗斯皱起了眉,原本已经闭起的眼睛睁开一条半闭不闭的缝,像是两汪藏匿在密林中的金色湖泊;格瑞起身打算要一杯温水给这男人醒醒酒,结果一下子手腕就被狠狠拽住了,毫无防备之下他重重地栽倒在嘉德罗斯的身上。迎面而来的是混杂着鸡尾酒的Chateau Auson红酒味,而他的鼻尖正对着嘉德罗斯敞开的衬衫领口,独属于成熟男性的荷尔蒙气味再添上醇美酒香,足够燃起整片狭隘空间的意乱情迷。格瑞抬起眼去看嘉德罗斯的脸:对方眯着眼似是是在仔细地辨认他的模样,一声沙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滚出来:

 

“……格瑞?”

 

那声音中暗藏的小心翼翼与欣喜叫格瑞鼻子一酸,他刚想应一句“我在”,可嘉德罗斯已经倒了回去,自己反驳了自己:“不对,你怎么能是格瑞?如果被格瑞看见我这个样子我宁愿去死。”

然后他又像一切喝醉了的人一样发起了酒疯:

“雷德!跟你说过了别给我找什么跟格瑞长得像的女人了!他们完全不一样!”

 

说完他躺尸了一两秒,又补充了一句:

“男人也不要!”

 

……

一时之间格瑞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先消化这句信息量巨大的话,还是去把还没走远的雷德抓回来揍一顿。

 

 

可这些都不重要。

他叹了一口气,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拍了拍嘉德罗斯略微发烫的脸:

 

“你喝醉了,嘉德罗斯。”

 

“我宁愿我是醉了。”

 

嘉德罗斯的半张脸埋在柔软的沙发里,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简直就像是睡着了的轻柔呼吸,可他仍然死死扣在他手腕上的五指告诉格瑞他依旧醒着,他说出的话不知是呓语还是喃喃:

 

“……我不想他抽烟,不想他去利比亚,不想他拒绝我的求婚。”他像是渴望关怀的小孩子,有了倾诉对象后就不依不饶地控诉自己的委屈;“我想给他一个完整的世界,让他愿意收敛所有的锋芒停留在我的身边。我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让他安心与幸福,可结果这不过只是我的妄自尊大!即便是在我身边,他仍然会一个人在夜晚孤独地抽烟,仍然时刻想着要展翅离开。”

 

格瑞没有想到自己抽烟的那个场景带给嘉德罗斯的是自尊彻头彻尾的凌迟,还有铺天盖地的不安——原来嘉德罗斯也不是那个十全十美的嘉德罗斯,在爱情的这件事上他同样如履薄冰,畏首畏尾诚惶诚恐患得患失。

 

嘉德罗斯翻了半个身把脸转了过来,仿佛是不想被人看见表情一般把一只手背搁在眼睛上,那声音听得几乎能叫人心碎:

 

“……可他是对的,他是对的,无力的人本身就是我。我做不到阻止老混蛋在利比亚设下暗杀他的杀手,我也不敢告诉他真相,他是一个多么珍惜家人的人啊!我害怕他会为我在亲情与爱情中做出选择。”

嘉德罗斯干笑了几声,手略微下移盖在了星星纹身上头。

“……太讽刺了,我纹下这个东西是为了告诉自己永远不忘记那份无所畏惧的勇气和随心所欲,可我现在却这么胆小和窝囊!”

 

 

格瑞愣住了。

“老混蛋”是嘉德罗斯对他父亲的称谓,当时在嘉德罗斯执意要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对这段他认为“畸形不堪”的恋情大发雷霆,为此父子二人就已经闹得天翻地覆水火不容;那时格瑞就曾多次表现出愿意妥协的退势,可都被嘉德罗斯强硬地逼退。虽然那场抗争的结局以嘉德罗斯的净身出户告终,可格瑞知道圣空家主从来没有真的想过放弃他唯一的继承人。

 

积怨已深,可虎毒毕竟不食子,那么只有从另一颗毒瘤下手,除了根源,断了念想,也就没了牵挂。

原来嘉德罗斯插手他的调令是这个原因。

 

心脏就如同被无数尖锐的细针在不停地戳刺,格瑞知道嘉德罗斯的判断是对的:如果换做今天以前的他,在知晓了这个原因之后一定会选择自己离开。这世间不存在对子女完全无爱的父母,嘉德罗斯父亲所做的一切再怎么不可理喻也是因爱而生。格瑞感受过失去的痛苦,所以才会对亲情愈发敏感和珍视,他已经在时光的摩挲下习惯了茕然一身的孤独,那么由他来继续承受这种苦楚总要好过让嘉德罗斯经历亲情破裂的痛苦。

 

他确实曾经一直是这样想的。

 

 

可经历了此前一系列的时空旅行,依如嘉德罗斯不再是他以为的那个无懈可击的嘉德罗斯,他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格瑞了。

他见过了嘉德罗斯为守护自己珍视之人的不顾一切,才知道了原来他的感情是如此炽烈;他见证了嘉德罗斯为铭记过去给自己刻下的印记,才理解了他的我行我素是为了不去后悔;他目睹了嘉德罗斯撕开伪装的脆弱与无助,才读懂了他坚强外表下的不安与挣扎。

 

嘉德罗斯或许的确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帝王,却同样也是情场上怯懦又自卑的凡人。

他不再随心所欲,不再无所畏惧,他变得胆小,变得窝囊。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有了软肋。

 

 

 

看着沉沉睡去的嘉德罗斯,格瑞只觉得有什么液体马上就要不受控制地滚出眼眶了。嘉德罗斯睡着的样子跟孩子一模一样,蜷缩成最有安全感的一团,即便睡了也不松开紧握他的手。那只抓着他的手烫得如同烧进了他的魂魄,仿佛连带着戒指上的宝石也烧灼起来。格瑞撩开他脸上的乱发,低下头在嘉德罗斯的星星纹身上落下了一个吻:

 

“对不起,嘉德罗斯,对不起。”

 

这是格瑞这一生第一次低下头如此虔诚地道歉,虽然对方听不见,可这有什么关系呢?在他回到属于他的那个时间之后,他们还有一生那么长的时间慢慢诉说。

 

 

“嘉德罗斯,我不想成为你的软肋,我想成为你的铠甲。”

 

 

这应该是一间教堂。

 

纯白的教堂就连周围栽种着的花都是纯白的玫瑰,露水沾瓣,更显得庄穆。格瑞本以为之前那次就该是这时空旅行的终点了,却不想睁开眼后他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此刻是在这间教堂的二楼,看着一楼有不少一身黑,戴着黑头纱的男男女女手捧白玫瑰神情肃穆地进出,格瑞判断出这里应当是在举办一场葬礼。本想着走下去看看情况,突然眼尖地瞥见人群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显眼的发色红肿的双眼毫无疑问是——他的发小,金。金怎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谁的葬礼?虽然满腹疑虑可格瑞还是下意识地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没有上前,毕竟他无从知晓这又是哪个时间节点。

进来的人们陆续地坐下,负责祷告的神父也已就位,葬礼马上就要开始。格瑞忍不住探出头去看那边棺木上的遗照,却惊愕地看见了自己的脸。

 

这可不是什么恐怖电影,格瑞从来不看恐怖电影;也不是什么整人游戏,如果是嘉德罗斯会把游戏的策划者活活打死。那就是他,那张照片还是他两个月前拍的。绕是心理承受能力极佳的格瑞对于亲眼目睹自己的遗照这种事情也不能说毫无异样,只是那一瞬间他想到的第一个问题不是他这是到了未来吗,未来的他死了,是怎么死的这一类,却是:

 

——他死了,那嘉德罗斯呢?

——嘉德罗斯怎么样了?

 

来不及细想,听见有人走上楼来的声音,格瑞慌忙打开身后一个房间的门,然后又打开里面的那个小隔间的门把自己藏了进去——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已死之人”,要是被人看见了那可就惊世骇俗了。

 

看似厚重的门板隔音效果并不好,楼下大概是进行到了追思的仪式,格瑞清楚地听见楼下神父念祷告词的声音远远传来:

 

 

【……慈爱的天父真神,你为了爱我们的缘故,藉着圣经,把生命的真理教训给我们,指示我们,叫我们明白,这个世界不是我们的家乡,而是寄居的客店;又使我们知道,身体虽会毁坏,灵魂却永远不灭】

 

 

有人拧开了外门的门把手,推门进来了,叫格瑞心脏都快要停跳的不是他突然发现从面前这一小块玻璃可以看清外头的景象,而是进来的那个人——黑色礼服白色衬衫,金发桀骜星纹张扬,正是嘉德罗斯。

 

他的面容比格瑞所熟知那个嘉德罗斯还要更加成熟,格瑞猜想他应该已经过了三十五岁,眉眼间尽是沧桑洗礼的痕迹,唇上有一小圈浅淡的青色胡渣,几乎找不出一星半点从前不羁恣意的影子来,唯有指间那根在教堂里被视为禁忌的烟还残留着些许不驯。他的脸上没有表情,愤怒也没有悲伤也没有,麻木得就像是已经完全超脱了肉体的禁锢,而徒留残破的灵魂在人世游荡。

 

 

【……大地收下了这个空虚无意识的躯壳,但现在这个灵魂已经远离痛苦,进入了永恒的光辉,正因为他没有躯壳,所以我们的灵魂得以在他的世界重生】

 

 

在他们对视的那个瞬间格瑞几乎以为嘉德罗斯发现他了!可嘉德罗斯仍旧维持着不变的神情,淡淡地说了一句:

 

“神父,您在吗?”

 

此话一落,格瑞才意识到这是一间忏悔室,嘉德罗斯从外头是看不见他的。可先不提嘉德罗斯为什么要在他的葬礼上来忏悔,格瑞也想不出来嘉德罗斯有什么甚至需要他来忏悔的事。

 

可他想要弄清楚这之中的因果,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压着声音回了一句:

 

“您有什么罪想要忏悔吗?”

 

嘉德罗斯的身体僵了僵,手里原本想要举到唇边的烟又给放下了,似乎是格瑞的这句话扰乱了他所有的预先安排,他没有生机的面部表情突然因为这句话的出现而变得复杂古怪;他看上去有那么一秒是想要开门闯进来的样子,但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他大概是很好地学会了收敛,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做。

 

“您的声音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他说道,然后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

“真的,很像。”

 

“是吗。”

 

“但是你不可能是他。”格瑞从嘉德罗斯的这句话里听出了几分自嘲的意味,“绝不可能,因为是我亲手把他从利比亚的远土上带回来,我打开过那个披着国旗戴着鲜花的棺材,见过他心脏上那个被枪开出的巨大创口,听过他没有声音的脉搏,摸过他失去温度的身体……我用尽了所有可以用来确认的方法,终于逼着自己相信他确实是死了。”

这些话就好像是嘉德罗斯割下了自己的肉,和着血才拼凑出来的。

 

“他死了,毋庸置疑。”

 

 

【……求你赦免他的一切罪恶和不义,求你的宝血洁净他,求你吩咐他身上的恶鬼离开他,求你拯救他脱离这一切尘世的苦难,主啊,你自己爱他,求你赐恩给他】

 

 

“所以你是想要替你的这位……友人忏悔生前的罪吗?”

 

格瑞感到自己的掌心里都沁出了绵密的汗,他希望嘉德罗斯没有听出他的声音在发抖。

 

“不是友人,是爱人。”

最后那两个字眼带着怀恋与祢足珍惜,让格瑞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他没有罪,一生都没有。”嘉德罗斯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有罪的人是我,是我没有早一点抓住他,没有早一点……理解他。”

 

“年轻的时候我总觉得是他性子太倔,总是不懂我的好不懂我为他做的一切,而他也觉得已经为我做了足够多的妥协;偏偏我们两个又都很心高气傲,谁也不肯先服软,所以很多误会日积月累,郁结成疾最后就成了心结。”

 

这些是放到现在格瑞做梦也想不到会从嘉德罗斯嘴里说出来的话,可见时光与他的死确实从骨子里彻底改变了嘉德罗斯整个人。但格瑞没有出声,他知道嘉德罗斯并不是真的来忏悔的,他只是需要一个能够保守秘密的倾听者。

 

 

“我气恼他抽烟,拒接我的求婚,觉得那是他不信任我,认为我无法带给他安全感的表现;可我该明白的,他是那样一个温柔又敏感的人,总是在失去的过去让他成了惊弓之鸟,生怕自己再遭受一丁点的伤害。”

“……他总觉得自己是我的阻碍,所以拒绝结婚是为了不让自己成为我的束缚,给我留下随时能够离开的选择;而抽烟是为了找回从前那个一无所有的自己,这样在再度失去的伤害到来时才不至于心痛至死。”

 

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她无法自抑地沉溺于那火光为她带来的温暖与幸福,却又要时时地警惕那是不是她划掉的最后一根火柴。

 

 

“仔细回想一下,我甚至从来没有对他说过我爱他,这是不是也助长了他的不安?我应该更早一些明白的,这些其实都是他自我保护的本能。”

 

嘉德罗斯的眼眶泛起了一点红,如同冷硬石头里开出的花。

 

“可我明白得太晚,所以从我放任他坐上那班前往利比亚的飞机起,我就已经罪不可恕。”

 

 

 

格瑞贴着门蹲了下来,他紧紧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面上却泪水滂沱。嘉德罗斯剖离出了他灵魂深处那个最真实的格瑞,拔掉了他的刺露出了柔软的内里;高中生涯对嘉德罗斯的置之不顾故作冷漠,抽烟与拒婚,叛逆与倔强,一切的一切终于都有了答案——

 

————他很自卑,他总是觉得自己在嘉德罗斯面前很卑微。嘉德罗斯是一束光,他应该普照大地而不该只照耀他这么一个阴暗的角落。他的理智认为自己不值得被这样的人毫无保留地爱,可本能却一直沉溺在这爱里不愿醒来。于是他开始越来越害怕失去,他不相信有人能够永远爱着这样的自己,也在恐惧这爱令他越来越丧失警惕,他不敢去设想失去带来的痛。

那个抽烟的格瑞是他孤独过去的缩影,他想要借此找回他的刺,可嘉德罗斯却告诉他他不需要。

 

 

【……因着基督的死,摧毁了死的权势,藉着他的复活,使信者进入他永恒的国度】

 

 

“他会原谅你的……他从来,从来也没有怪过你,如果你有什么想要传达给他的话,可以由我通过主向他传达。”

泪水打湿了宝石的棱面,格瑞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平静,虽然这显得很徒劳,但好在下方传来的追思音盖过了他的异常。

 

不知道是不是被格瑞太具有欺骗性的嗓音所迷惑,一直对神明这类不屑一顾的嘉德罗斯竟然真的歪头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他说道:

 

“听说,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

 

第一次,当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你在生物学上被宣告了死亡;

第二次,当你下葬,人们穿着黑衣出席你的葬礼,他们宣告,你在这个社会上不复存在,你悄然离去;

第三次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于是,你就真正的死去,整个宇宙都不再和你有关。*

 

 

“我怎么舍得让他死去三次。”

 

嘉德罗斯好像是在喃喃自语,他抬起头看向那一小块单向玻璃,在格瑞的眼里他就如同是在和他对视;他看着嘉德罗斯的唇角微微上扬了起来,是他最熟悉的那种,属于少年的嘉德罗斯桀骜不驯的张扬,逆鳞未褪反骨犹在的不羁。

 

“格瑞,是你输了。”

 

 

【……同时祈求上主垂顾悲痛和遭遇患难的人,医治忧伤的心灵,赐力量和勇气坚固他们,赐平安给他们,使他们确知有复活的盼望和神的临在,顺服神的安排】

 

 

“你不相信这世上有人能永远爱你,可时至今日,我仍然爱你。”

 

嘉德罗斯顿了顿,他面上的神情近乎挑衅却在格瑞的眼里种下了一把燎原的大火。他把烟头丢在地上,用鞋跟碾灭火星,然后专注又决绝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并且,直到我死,你都将在这世上永生。”

 

 

……

 

 

 

 

 

格瑞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街道。距离跨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人群已经纷纷汇聚到了中央广场上,他们高举着金色的萤火棒等着中央老钟楼的钟声敲响这一年最后的一个音,然后又迎来崭新且充满希望的一年。

 

看来他的时空旅行终于迎来了终点。

眼角尚存的湿意昭示着发生过的一切都不是他的臆想。

 

 

格瑞一把扯下围巾不顾寒风瑟瑟迈开步子就跑,跑得形象全无气喘吁吁,他要去一个地方,非去不可。他一边在街道上疾速地奔跑,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来;手机上显示着几十个来自嘉德罗斯的未接电话,格瑞直接按下了拨通。

电话只响了一秒就马上被接通。

 

嘉德罗斯气急败坏的声音电光石火一般传来——“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出什么事情了吗?!我去你总部还有附近找了你好久!”

明明是在训斥他的声音,可格瑞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对啊,这才是嘉德罗斯,不是那个懵懂坚强的男孩,不是那个向死而生的不羁少年,不是那个失去后变得形销骨立的男人,而是还属于他的,并且完全属于他的这个嘉德罗斯。

 

格瑞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都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上扬:

 

“我之后再跟你解释!嘉德罗斯,一个小时内你能到高中学校吗?就到你的那个蔷薇密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钟,显然是在诧异格瑞的反常,但嘉德罗斯最终回了一句:

 

“好。”

 

 

 

在格瑞喘着气跑到学校里的时候,他马上意识到现在这个时间点这个身份他根本不能从正门进去!于是格瑞选择了翻墙,从嘉德罗斯的密道里进去。他爬上那座矮墙,钻进蔷薇丛里的缝隙,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蔷薇花,可藤上依旧有刺,恍惚间格瑞突然回想起了十年前的嘉德罗斯,想到了他带着薄汗的炽热掌心和被利刺划伤的脚踝,无一不是他们已经逝去的青春剪影。

 

心思一分神脚下自然就失了注意,格瑞一个不慎踏空了一步,霎时间整个人就朝着地面倾倒下去!本能地伸手去撑地面可只触上一片柔软,格瑞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嘉德罗斯在下面接住了他,可毕竟是一个成年男性的体重加上冲击力,像电视剧里的浪漫的公主抱尽是扯淡,他们二人一齐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嘉德罗斯头上顶着一些草叶坐起身,配上他身上那身一丝不苟的西装怎么看怎么不搭衬,格瑞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嘉德罗斯似乎本来是想要教训格瑞的不小心,可刚一抬眼就撞上了格瑞那罕见的笑容,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格瑞,你……”

“嘉德罗斯,还记得你高一的时候有一次带我从这里走到校外,然后在一个小屋子里我帮你纹了星星的事情吗?”

 

知道嘉德罗斯接下来的话肯定是要怀疑他哪里出了问题,格瑞连忙抢在他之前说道。

嘉德罗斯看了看那密道又看了看格瑞,记忆的断片在他脑内渐渐联结成片,那是整个高中生涯里他和格瑞最贴近的时候,虽然至今他仍然不知晓那一天的格瑞格外温柔的缘由。

 

他点点头,“我记得。”

“那个时候,在那个屋子里。”格瑞注视着他的眼睛,眼里落满了万千星辰。

 

“你还没有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给了嘉德罗斯一记重击,他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言语能力,整个耳朵都以一种可见的速度迅速红了起来,连眼神都有些闪躲:

 

“突然怎么了……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想知道。”格瑞温柔地说,“因为我还欠你一句迟到了很久的回应。”

 

 

嘉德罗斯的瞳孔微微地放大了。他从格瑞的神情里读懂了他的意思,不可置信的狂喜将他的整个心脏攻据,眼角的余光无意瞥见了格瑞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更是让他的呼吸都更急促了几分。

他们就连在一起都是半推半就的水到渠成,有时嘉德罗斯甚至怀疑其实格瑞从来都没有真的和他在一起过,所以才会拒绝他的求婚。此情此景之下,他们仿佛真的一下子回到了高中的时代,这是那时的他们之间缺失的一个仪式,比任何的求婚仪式都要更加重要和珍贵。嘉德罗斯深呼吸了一口,郑重其事地抬起脸直视着格瑞的眼睛,一字一顿如同在进行最虔诚的宣誓:

 

“你好,我是高一四班的嘉德罗斯。”

“虽然很突然,但我想对你说——”

 

他笑了起来,像是年轻的太阳。

 

“格瑞,我喜欢你。”

 

“请把你之后所有的人生通通交给我。”

 

 

……

格瑞觉得自己的心脏破开了一个口,然后被一个名为嘉德罗斯的存在填满了。面对这句早在十年前就该属于他的告白他竟然不知所措起来,而他的缄默却引起了本来脸皮就薄的男人的不满,他红着脸硬着声去握格瑞的手:

 

“所以你的回应呢?”

 

……

格瑞低下头凝视着嘉德罗斯握在他手腕上的这只手,突然就回想起未来那个沉痛的嘉德罗斯,他在未能念完的追思祷告词里信誓旦旦地对他说“直到我死,你都将永生”,格瑞的眼睛就不受控制开始发酸,为了不让嘉德罗斯看见他眼里的莹莹泪光,他偏转过头,突然提了一个毫无关系的问题:

 

“你知道丧礼祷告词的最后一句是什么吗?”

 

一直等着回应的男人气得不轻,以为对方是在故意耍他,他强硬地把格瑞的脑袋转过来,却被他湿润的眼睛惊得一下子失去了反应,他就像是一瞬间变成了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的小男孩,只有呆呆地本能作答:

 

“我不信教,但我听过。”

“丧礼祷告词的最后一句是——”

 

 

【归去之人不是死了,乃是睡了】

 

 

 

跨年的钟声敲响了。无数金色的烟火在夜空里迸溅成美丽的花火,流星悄悄划过天际,灯火绚烂之下每个人都轮廓都好像是神的模样。恋人们相拥着亲吻,将手中的萤火棒抛向空中,感激着神明保佑他们又一次幸福而美满地走过了一年。

 

格瑞俯身吻住了嘉德罗斯的唇。

 

 

 

归去之人不是死了,乃是睡了。

只要你的爱足够执着与不朽,就足以将那死去之人自永无天日的沉眠中唤醒,冰层解冻,朝露乍现,他抖落一身的冰凌裹挟着玫瑰朝你走来,拨云见日,你与他紧紧相偎。

 

对不起,我来晚了。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我们错过了很多,但不要紧,接下来我所有的人生都归属于你。

 

 

格瑞时常觉得自己是一座孤屿。

在海里流浪,漫无目的,无所皈依。

而嘉德罗斯是一束光。

他深恋着这束光,却又惶恐着不能永远独占他的光辉。

 

 

而时至今日,他终于懂得了嘉德罗斯是那片任他漂流的海。

 

 

纵使他如何颠沛流离狼狈不堪,

嘉德罗斯永远能令他随遇而安。

 

Fin.

 

*SWAT——武装特警

*人一生会死去三次——出自大卫·伊格曼的《生命的清单》

*All for love and the world well lost——贴合原文出处的翻译应该是——不爱江山爱美人。

我个人的翻译是——我愿背弃整个世界换你一人同我死生契阔。

 

 

 

愿每个人都能勇敢去爱,并对所爱至死不渝,白首同归。

Rika_♠

【凹凸】第三关系·11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01  02  03  04  05  06  07  ...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


安迷修不出所料又给傻在了原地。

不过这回他没傻太久,听完雷狮言之凿凿的宣告过了十秒钟之后,安迷修突然转过身,从自己随身的公文包里一通翻找,掏出了一支黑色中性笔,然后一把抓过了雷狮的一只手刷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雷狮:“……你什么意思?”

安迷修:“你说的签你的手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雷狮:“你在跟我装傻吗?”

安迷修:“不,雷狮,我只是想跟你说,你让我签你的手,无论是签名签手机号签银行卡号签什么都行,拜托你放过我吧。”

 

雷狮:…………

从来都是套路别人的雷狮头一次从安迷修的身上尝到了套路反被套路误的苦头。

 

但雷狮是什么人,哪怕被人套路了也能若无其事地立刻再套路回来。他马上伸出另一只手灵活地抓住了安迷修拿着笔的手,然后在虎口一用力震得安迷修手里的笔脱了手,随即便将自己的手掌覆了上去;温热的触感从手心传来,不知怎的安迷修竟感到心头一动。

就是这一动让他没有挣开雷狮的手。

 
 

雷狮很满意安迷修的顺从,挑着眼看他:

“这才叫牵手。”他特意强调了那个“牵”字,然后喉间含着一声笑:

 

“你是不敢跟我赌。”

“你知道自己肯定会输给我,所以你怕了。”

 

安迷修刚想张嘴反驳他怎么不敢,手长在他自己身上雷狮还能真把它拿把菜刀给砍下来接在自己手上不成?他不想赌只不过是觉得这赌约毫无意义;不过来不及他开口说话,雷狮先截了他的胡:

 
 

“晚上我有个酒会,我要你跟我一起去。”

 

他还真以为他是他什么奴隶吗?雷狮他到底是哪来的资本对他这么横行霸道恣意妄为的?绕是安迷修脾气再好他也还是有自尊的,他心想就是格瑞都不曾这么吆喝他,怎么能在雷狮这种恶霸面前示弱。

可雷狮就像是读透了他在想什么似的,无比挑衅地对他张开了被他签了名的手掌:

 

“你要是不跟我去,信不信明天我就能让这三个字出现在你的离婚协议书上?”

 
 

……

安迷修都震惊了。

雷狮这是赤裸裸的逼婚啊!别人逼结婚他这是逼离婚啊!

 

可偏偏他还真相信,若是雷狮真有心想去做,别说是让他的名字出现在离婚协议书上,就是让他的名字出现在财产转让书器官捐献书甚至是变性手术同意书上他都不会意外。

 

安迷修重重叹了一口气,内心对不知身在何处,并且很有可能因为他的一时失误就不再出现在他户口本上的格瑞三叩九拜说了无数句对不起后,这才颤抖着对雷狮比出一个ok的手势,一句话仿佛耗尽了他的精气力似的:

 

“……我去。”

 


 

这一头格瑞倒是很意外嘉德罗斯还不算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嘴上跟他说着私奔倒没真把他拉到天涯海角耗尽此生。

 

 

 

拽着格瑞在拉斯维加斯吃喝玩乐丧心病狂了一圈,嘉德罗斯还是有点眼色看出自己已经在踩格瑞的忍耐底线了,若是再抓着他胡作非为怕是格瑞就算凭空变也要变出一把剑捅死他再自尽了,于是就和格瑞一起坐上飞机回AT市去了。

 

因格瑞实在是对圣空的私人飞机有了心理阴影,所以回程他是坚决不肯再坐了;嘉德罗斯虽然觉得格瑞这一执着有些奇怪,可还是答应了格瑞坐客机。

……虽然当格瑞来到机场看见那空无一人的客机时嘴角还是抽了抽早知如此的搐。

 
 

 

一上飞机格瑞就开始装睡。

一方面是防着嘉德罗斯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胡闹来折腾他,另一方面是——

 

他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非常不满格瑞一上飞机就拿他当空气的行径,正想抱怨句什么眼神却落到了格瑞的衣服上:是件在拉斯维加斯买的衬衫,但或许是因为飞机上开了暖气有点热,格瑞把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了,露出了流畅的脖颈线条,离得这么近之下信息素的味道隐隐若现,嘉德罗斯竟然感到嘴巴有点干。

机舱内Alpha信息素的味道突然浓郁了起来,格瑞瞬间睁开了眼睛,目光直直对上了嘉德罗斯正心怀不轨地盯着自己脖子看的视线。

 

格瑞:……

嘉德罗斯:……

 

如果格瑞是个Omega的话,嘉德罗斯此时此刻的行为就已经完全够得上性骚扰了。

但事实上嘉德罗斯对他做过的远超越性骚扰程度的事情也不少了。

 

 

 嘉德罗斯觉得有点尴尬,连忙转移了话题:

 

“这就要回去了,要我送你点什么东西吗?”

格瑞:“你送我回家就够了。”

 
 

嘉德罗斯:“那你就没有什么东西想送给我吗?”

格瑞:“我可以送你上西天。”

 
 

平生就没被人怼过的嘉总这一下子暴脾气就上来了,咬牙切齿道:“你平时跟那个姓安的也这样说话?”

格瑞冷笑:“不,他从来没做过需要让我这样跟他说话的事。”

 

因为这句话他们俩又在飞机里干了一架,那动静惊天动地差点让守在机长室里的雷德以为他们俩在玩机震,心想嘉德罗斯大人果真是年轻有资本。

死不承认自己只是嫉妒了的嘉德罗斯在打斗过程中故意在格瑞脖子上掐出了暧昧的红痕指印,幼稚地觉得这让格瑞看上去顿时顺眼了很多。

但实际上格瑞一点都不care他的这些小心思,因为压根没用。安迷修根本就是直愣愣的一根木头,别说他能误会这些印记有什么别的含义,格瑞都能猜到他忧心忡忡地拿着一瓶六神花露水跟他奇怪这都要入秋了怎么蚊子还这么多的模样。

 

 

只是嘉德罗斯的幼稚程度再一次超过了格瑞的预期,他就像是生怕别人不够误会他这个叱咤风云的黑道大佬和他这个有夫人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奸情似的,下了飞机还非得死死拽着他的手走。

牵吧牵吧,也就最后一次了。格瑞心里无力地想着这一次回去就要跟丹尼尔告假,然后隐姓埋名躲一阵子。

 

他是很乐观地这样想,结果刚一出机场就被外头那黑压压的一片记者给震傻了眼。

 

闪光灯铺天盖地如同x光线把他们全身都扫描了个遍,最后停留在他和嘉德罗斯紧紧牵在一块的手上。

 

……那一瞬间格瑞听见了自己美好的愿望才刚萌芽就被现实给摧残凋零的声音。

 

 

 ——————————————tbc——————————————

安迷修:我和格瑞是不是今年命里都犯“牵手”这一煞。

 



Rika_♠

【凹凸】第三关系·10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01  02  03  04  05  06  07  ...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

…………

 

格瑞真的毫不怀疑这个时候只要他点一下头,嘉德罗斯下一秒就能在这人潮汹涌的拉斯维加斯化身人体大卫,向这整个城市的人民展现他那令他无比自信无比自豪的肉体。

 

“不,我不想看。”格瑞当机立断一口回绝,并在嘉德罗斯马上要开启琼瑶式“你不想看你为什么不想看你是不是因为不爱我所以才不想看”疯狂质问前,一把捂住他的嘴,深呼吸一次,然后无比别扭地挤出一句话:

 

“要看……也不能在这看啊。”

 
 

瞥见了格瑞泛红的耳朵尖,嘉·只有对格瑞特别好忽悠·且特别好哄德罗斯顿时感到特别适用,于是一股脑就把之前格瑞盯着其他Alpha身体看的不快丢到了脑后,拉起格瑞的手往前继续走。

 

 

格瑞没想到嘉德罗斯会带他来云霄塔。

这是拉斯维加斯最高的建筑,能将整个城市尽收眼底。

 

 

 在电梯间里的时候嘉德罗斯伸手解开了自己一颗外套扣子,格瑞顿时眼皮一跳然后在嘉德罗斯说出“这里太热了”之后若无其事把自己原本想要替他穿好衣服的手给放了回去,内心暗骂了自己一句思想猥琐怎么别人解个扣子都觉得他是想裸奔。

当然……他也还没天真到觉得嘉德罗斯会到了拉斯维加斯还要再拉他看一次星星。

 
 

但是当他们两个人坐在跳楼机上扭曲着两张变形的脸在高空中急速下落时,格瑞总觉得地面上那一张张仰望着他们的脸上满满都是看傻逼的表情。

并不是因为这个点没有人玩跳楼机,也不是因为他们的表情太狰狞动作太销魂,而是嘉德罗斯这个不把钱当钱的败家子又一次把整个设施给包了下来,地下那些愤愤不平的人看的就是他们俩这傻逼有钱人。

 

过程中格瑞还扭头看了嘉德罗斯一眼,对方兴奋得跟个三岁孩子似的,笑得开怀而毫无算计;在失重感中格瑞甚至迷迷糊糊地想,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这个单纯、自说自话的男孩子真的会是他们资料档上的那个黑道太子吗?

 

 

 

格瑞撑开眼,夜晚的灯光不知何时暗了下来,然后突兀地又亮起来——一盏一盏,最后在漆黑一片里汇成了一颗五芒星的样式。

 

……你点灯就点灯,别人摆爱心你摆五角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他跟嘉德罗斯在表白呢;你请人看灯就看灯,别人请人上摩天轮你拽人坐跳楼机,你这特异独行的路都能走成八字里没的那一撇了吧。格瑞在心中暗暗吐槽,偏偏在这连他唯一那撮符合地心引力原理的头发都向上放飞自我的过程中,他旁边还有个巨婴正洋洋得意龇牙咧嘴面目狰狞地大声问他你喜欢吗。

……我要说不喜欢你是不是能直接伸手来解了我的安全带让我进行一个把跳楼机最后一个字删掉的游戏。

 

 

这么多天下来什么没脸没皮的事情没干过格瑞甚至超我地想着脸又算什么东西,不就说说句喜欢吗能比他的命更重要吗?

于是他闭着眼瞎喊了一句喜欢偷偷在心里又接了句个头,刚说完这话跳楼机就咻得一下坠到了最底层,然后一通烟火各种乱放,吓得格瑞以为自己触发了什么不该说的关键词;安全带自行解开,只见嘉德罗斯从座位上起来,心满意足走到格瑞面前拉他起来。

 
 

嘉德罗斯:“我还以为还得坐上几趟呢,亏我还包了整晚上的场。”

格瑞:“……什么意思?”

 

嘉德罗斯:“我没想到你今天这么诚实,但是我很喜欢这样的你。”

格瑞:……感情我今天要是不说那句喜欢,你能拉着我在这跳楼机里上去下来从黑夜一直到白昼是吗???

 

 

 

 

在雷狮震慑完那个胆敢肖想他看上的男人的美人Omega潇洒地摔门回来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看上的男人一副苦大仇深脸坐在那凝视他。

 

安迷修:“雷狮,我们得好好谈谈……”

雷狮:“我觉得现在除了恋爱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安迷修:“你现在的想法有点偏激……”

雷狮:“如果你坚持认为AA配要被叫是基佬的话,那么偏就偏吧。”

 
 

安迷修:“我们不合适……”

雷狮:“是因为你一直都对AA配有偏见!不然我们为什么不合?”

 
 

安迷修:…………

 

安迷修忍无可忍大喊了一句:“雷狮!”他站了起来,近乎歇斯底里地朝他吼:“你什么都不明白!这样是不正确的!你不该对我有这种心思我也不该这样跟你纠缠不清!”

雷狮霎时间安静了,吓得原本气势汹汹的安迷修以为自己是不是哪句话吼得太重了伤着这小少爷的自尊心了;却不想雷狮突然捂着脸笑了起来。

 

安迷修:……???

 

雷狮也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还是带着笑,他一步步走近安迷修:

 

“什么都不明白的人是你。我告白过你打过你甚至亲过你,而你自始至终除了跟我讲道理讲伦理什么也没做。如果你真的很爱你的配偶,就不该让我有机可趁;如果你真的想要拒绝我就该认真地跟我打一场之后无视我。而你现在自以为自己做出了反抗,可在我眼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你不敢承认对我有意思的自欺欺人。”

 

安迷修一口血都哽在喉间了,偏偏却又不知为什么吐不出一个字来反驳,只能跟雷狮干瞪眼。

 
 

雷狮摆出一个特轻佻的表情特轻佻地伸出手指去勾安迷修的下巴,然后意料之中地在还没碰到之前就被安迷修一把拽住了手腕。好在他并不在意,径自将脸朝安迷修靠近,看着他因为情绪的起伏而面色涨红,可那双绿色的眼睛仍然干净明亮。

 

是他有心引诱他踩进了黑水里,可雷狮不觉得后悔。

他不仅不后悔拉他下水,还想直接把他给淹死。

 

雷狮吐着气说:

 

“要不我们打个赌?不出三日你一定会主动来拉我的手。”

 

————————————tbc————————————————

嘉德罗斯:坐一晚上跳楼机不是很有情调的事情吗?






 

 

Rika_♠

【凹凸】第三关系·09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01  02  03  04  05  06  07  ...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01  02  03  04  05  06  07  08


*



又来了。

 

外头的人还没进门雷狮就已经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作为一名顶级,且万花丛中过片葉不沾身的Alpha,他对Omega的气味敏感到近乎不可思议的地步,哪怕是在人声鼎沸鱼龙混杂的各色舞会里,他也能轻而易举地辨别出方圆百里所有不同Omega的气味。

更不要说门外的这位还正花枝招展肆无忌惮地散布着她引以为傲的信息素,就差在脑门上贴上“fu.ck me”了。

 
 

雷狮那句“滚出去”原本都已经滚到了嘴边,但在眼角余光瞥见了随后跟进来的那个姿势僵硬神情扭曲的男人后,突然萌生的恶趣味叫他又硬生生把话给憋了回去。

 
 

他想看安迷修面对这个场景会作何表态。

 
 

雷狮在恶作剧的方面向来是天赋秉异且极富有行动力的,于是在那个不停卖弄风骚的Omega朝他扑过来的前一刻,雷狮当机立断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向她身后的安迷修,顺手把对方手里托盘上的红酒接到自己的手里,然后特真诚特无辜地砸下一句直接把安迷修砸傻了吧唧的话:

 

“哎呦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劳烦雷狮先生亲自来呢,交给我就好了。”

 
 

说完还特自然地拉起安迷修的手把他给按进了沙发里。

 
 

那位美貌的Omega少女这才意识到自己搞错了对象,马上对着沙发上的安迷修展开了如靥的笑脸,不过内心却偷偷低估了一句:感觉这位雷三少跟传闻中说得不太一样啊……看上去这么乖巧,说好的狂拽酷炫吊炸天呢?难道是深藏不露大隐隐于市?

并不知道因为自己过分老实的外表而遭人非议的安迷修跟个木头似的坐在那儿,脑子里因为雷狮那句话塞进了一大团稻草,现在已经都进化成稻草人开始打架了,可即便它们打得半死不活他也完全搞不清雷狮究竟在想什么。

 
 

他不是搞不清雷狮这么做的用意:无非是想羞辱他,这种事情在他和雷狮相遇以来对方做的一直都不少;可真正让安迷修感到困惑的是——雷狮这么做能让他自己从中得到些什么吗?

 
 

但很快安迷修就没空去整理脑子里这些同雷狮有关的思绪了,因为就在他恍神之际,那名Omega少女已经不知何时蛇一般地贴了过来,从手臂一侧传来的,陌生的柔软触感叫安迷修一个激灵打了个冷战。

Omega少女吐气如兰,声音甜腻地像是彩虹下的棉花糖,微微拉长的尾音却又透着一股酥麻感来:

 
 

“雷先生,您怎么都不说话呀?”

 
 

 

安迷修现在只想马上昏过去。

他当然可以直接揭穿雷狮的小把戏,但是他却无法想象若是这时候不满足雷狮突然兴起的恶趣味,事后雷狮会用其他什么方式来折磨他——比起肉体上的摧残,雷狮带给他精神上的伤害远远要大多了,自安迷修遭遇雷狮以来,安迷修都庆幸若非自己经受过专门的精神方面训练,早就跳楼都跳过了十万八千次。

 
 

但此时此刻这种场景安迷修同样是崩溃的。

 

他是个如假包换的Alpha不假,可是他与Omega的接触经验却完全为零,换句话来说就是他不擅长和他们相处,甚至可以说用“相处”这个词都是高估了安迷修,他连跟他们稍微亲密一点地接触都完全做不到。

也是有安迷修的这一层因素存在,当初总部才会考虑让格瑞同安迷修结合,这么几年来的任务中,安迷修从没在外人面前暴露出在这一方面的弱势,全都得归功于有格瑞替他挡枪。

 

一个普通的Omega安迷修都无法接触,更不要说现在他面对的还是个浑身就几片布,胸前那一团能砸出两个四川盆地的性感尤物。

 

 

雷狮没有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从那个Omega贴上安迷修的那一刻起他心里就有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这种异样感甚至盖过了他起初想要逗弄安迷修的心情。但稍微能令他心情好一些的是,从那个Omega靠近起,那个男人的身体就一直僵硬得跟个雕塑似的,仿佛靠近他的不是什么千娇百媚的美人,而是涂着死亡芭比粉的施瓦辛格;安迷修视线都不敢落在那个少女暴露的穿着上,雷狮都有些担心下一秒安迷修是不是就会不知从哪掏出他祖传的红秋裤给人家套上。

 
 

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他才会选择和Beta结合吗……雷狮暗暗地想。

 
 

“那个……小姐……”

 

安迷修支吾了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无论怎么躲避如此近距离之下还是不可避免地会看到很多裸露的肌肤;而他的无所作为在对方眼里更像是一种默许,一只柔软的手伸到了他的衣领下,试图解他的扣子。

安迷修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并非激动,更多的是难堪。

 
 

他看了一眼门边的雷狮:他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可眼神却叫人捉摸不透。

 
 

安迷修哗啦一声站了起来,把正暗自忖度这雷二少怎么跟个傻子似的的Omega吓了一跳,安迷修一把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刚准备说点什么就被一旁的雷狮先行抢了声:

 

“你出去。”

 
 

安迷修和那个Omega同时转过头来,表情同样迷惑:只是安迷修是对“雷狮难道是终于对属于他的美人对别人大献殷勤忍无可忍所以要把他给赶出去”的猜想;而Omega少女则是惊讶于这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男人哪来的熊心豹子胆敢对雷三少大呼小叫。

 

不管雷狮是怎么想的,至少安迷修如释重负,他拔腿就要往门外走。

 
 

雷狮:“不是说你。”

 

接着安迷修就目瞪口呆地看见雷狮用近乎强硬的方式把那个娇滴滴的美人往门外撵,动作之粗暴叫安迷修简直怀疑雷狮是不是根本没有学过《Omega保护法》。

 
 

Omega还在不甘心地叫嚷:“你是什么人?你没有权利,也没有理由让我走……”

 
 

“理由?”雷狮把人推到了门外,勾起唇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突然朝着面前的少女低下了头。

 

Omega少女傻呆呆地望着近在眼前的这个邪魅而霸气的Alpha,突然觉得心跳非常快;然后她听见了这个男人用一种刻意压低却能叫人不自觉发抖的声音对她说:

 
 

“理由就是,他是我的人。”

 
 

 

 

飞机降落到了一个既让格瑞意外同时却又不意外的地方。

 

拉斯维加斯。

 
 

还得感谢圣空的私人飞机引擎动力发达,不然格瑞和嘉德罗斯还得因为那条嘉德罗斯冒充他发给安迷修的短信再打上几个小时打个你死我活直到把飞机给肢解了同归于尽。

 

打斗过程中某嘉姓Alpha对自己所做的行径毫无悔改之意态度嚣张下次还敢,并且始终认为自己那个时候已经充分考虑了格瑞的心情,否在他给安迷修发的就不该是“再见”而是“再也不见”。

于是当他们二人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眼睛还泛红活像是在床上不眠不休地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在圣空私人飞机场迎接他们的雷德嘴角不可避免地抽搐了一下。

 

因为已经是晚上了,气温有些低,旁边有人给格瑞递来一件外套,格瑞也没拒绝地接了下来。

倒不是他屈服了嘉德罗斯的淫威,只是感谢这天杀的嘉德罗斯趁他睡觉的时候把他整个人给拐上了飞机,现在他几乎跟裸奔似的:没有护照,没有身份证,就算他想跑也跑不了。

 

既然跑都跑不了了,也没必要毫无意义地虐待自己。

 

 

嘉德罗斯交代了雷德一些事情之后,就拉着格瑞上了街。

 

拉斯维加斯是不夜城,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在这座为娱乐至死而生的城市里,喧闹就等同于它的宁静。格瑞兴致缺缺地扫视着身边那些兴奋之情洋溢于脸的人们,只觉得作为一个被神经病绑架来强制娱乐的自己是一朵格格不入的奇葩。

嘉德罗斯极度自然地拉住了他的手,格瑞在他牵上来的一刹那僵了一下,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挣开。

……他比较担心如果自己甩开的话嘉德罗斯可能会搞来一副手铐把他们俩捆在一起游行示众。

 

别人的温度通过他们相连着的手传递过来,这对格瑞而言是全然陌生的体验。

不过格瑞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这新奇的体验,恍神之际格瑞只觉得透过人群的间隙有一团肉色突然闪烁了过去,他不由自主地挑起了眉毛——如果那一瞬间不是他眼瞎或者是被嘉德罗斯摧残出了幻觉的话,刚刚那个应该、大概、毫无疑问是——

 

有人在裸奔。

 

意识到这点后格瑞下意识地往那个人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只能大概看个轮廓,不过足够格瑞判断出那是个Alpha。

格瑞发誓他多看的那一眼真的只是出于人类共有的好奇心,而且他不是好奇裸奔的人长什么样,他只是想看看这个人为什么要当街裸奔。

……虽然理由他猜也能猜得到,这里可是赌城拉斯维加斯,什么奇怪的赌约出现都一点儿也不奇怪。

 

然而身旁的Alpha显然非常不满这个明明被他牵着手却还能分心去看别的Alpha裸体的Beta,于是他气势汹汹地挡在了格瑞的身前,那种含着嫉妒的愤怒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幼稚:

 

“有什么好看的,明明我的更好看。”

 

格瑞:……………你能别说得好像我看过你的裸体似的吗。

 

或许是格瑞无奈的眼神太明显了,嘉德罗斯好像也突然意识到了对方并没有看过自己的身体,于是他的表情突然变了;格瑞的脑内骤然升起了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果然,只见他对面这个金发的Alpha停顿了一秒,用一种似乎有点害羞还带着几分期待的声音问他——

 

“你想看吗?”



——————————————tbc———————————————


格瑞:我要是说不想难道你就不脱了吗?

第二天AT市报纸的头条新闻是《惊!雷王星二少不爱红颜爱蓝颜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丧失?》


PS:WM的二刷会放在一月份,具体的日期我会在LOF上告知大家的。

另外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噢❤


 

 

 

 

 











 

 



Rika_♠

【凹凸】第三关系·08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01  02  03  04  05  06  07


*...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01  02  03  04  05  06  07


*



安迷修最近非常忧郁。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都秉公守法从小红花领到好市民锦旗的新世纪传统好男人,他还是第一次因为感情问题如此困扰。

如果说是履历,那安迷修的绝对相当精彩,优秀到当年蹲在马桶上随手把军校生简历当杂志看的丹尼尔在翻到他这一张的时候,一时间惊为天人差点忘记穿裤子,赶紧给自己的副官打电话叫他哪怕用强的也得给他把这个百年难得一遇宛如活在上世纪的好士兵挖来。

但若是谈到感情经历,那安迷修真的是纯洁得跟小白兔似的。一方面可能是由于他是个能把眼影当哭红腮红当发烧的钢铁直男,另一方面的原因大概是——爱情这种东西在他的价值观里实在太微小了。

 

他的爱很广博,他爱自己的国家,爱自己的工作,爱可爱的小动物,爱每一个需要帮助的弱小之人,他无私地把自己的爱分解成无数份,并为自己的每一份爱不顾一切;这看起来似乎是不容非议的慷慨,可实际上却是一种残忍。

简单来说就是,安迷修根本不懂把爱全部给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和格瑞的结合是出于责任,他们在婚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从此格瑞成为他的一份无法割舍的义务。他从不觉得他们之间还需要有什么更深一层的东西存在,安迷修甚至觉得他能够就这样过一辈子,可就当他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二十四年之后,他遇到了雷狮。

 
 

安迷修曾经委婉地以友人A友人B的假名询问自诩为感情灵魂导师的艾比他俩这样究竟算什么。

按照艾比的说法,安迷修是个马桶,而雷狮是个马桶塞,安迷修这个马桶在没有配上雷狮这个马桶塞之前一直畅通无阻,而在碰上了雷狮之后就频频堵塞水泄不通可偏偏他妈的还只有雷狮这个塞能通。

……

 

安迷修被这个比喻雷得直起鸡皮疙瘩,但表面还得装作淡定直夸艾比说得对。

 
 

好想静静。

并不认识什么人叫静静的安迷修一边揉着自己泛疼的脑袋一边往楼上走着。

 

 

被雷狮告白是昨天的事情了,他们把昏迷的司机大哥送到医院后就以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冷漠态度分道扬镳并且一句话也没再说。虽然安迷修很想逃开一段时间来理清这一切都是如何莫名其妙地发生的,但是被赋予的秘密任务让他不仅没有办法把辞职信摔在作为上司却想睡他的雷狮脸上,还得屁颠屁颠地跟在雷狮后面陪他出生入死上天下地。

 

比如说现在,雷狮要和客户见面,明明这会所方圆百里之内服务员不下三十,而且各种款式应有尽有,从妙龄少女到魁梧大汉,从我见犹怜的清纯美少年到一脸禁欲的兔女郎,从里道里到外满足客户各种变态的需求,可是雷狮偏偏就是要他给他跑腿。

 

穿着衬衫端着葡萄酒一路上被无数把他当成是服务员的美女抛媚眼、楼脖子,还差点被一个满脸流油的中年老男人摸屁股的安迷修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叹息。

 
 

好想格瑞。

要是格瑞在就好了,他还能跟他吐槽一下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可是偏偏最近格瑞不晓得是出差了还是怎么了给他发了一条“我出去一段时间别来找我再见”的短信就人间蒸发了。

 
 

正当安迷修还沉浸在“格瑞离开的第一天想他想他想他”的思想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有两个人与他擦肩而过,那浓厚的香水味都盖不住的,属于omega的信息素味道刺激得安迷修忍不住想要打喷嚏。

安迷修抬眼一看,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搂着一个漂亮的omega姑娘正往一间怎么看怎么眼熟的房间走去,男人一直低头在和姑娘说什么,而omega美艳的脸上则一直保持着明媚的笑容,毫无自知似的散布着自己的信息素。

 
 

安迷修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发现他们终于在他的目的地——雷狮的包间门口停住了脚,直到这时安迷修才终于听清了一句他们的对话——

 

男人:“就是这里了,里面那位爷可不得了,你一定得好好照顾他知道吗。”

 
 

安迷修:…………卧槽???QAQ

安迷修:……他是穿越到古时候哪间青楼了吗???

 

 

 

格瑞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面前这张天使般的的睡颜,思考着是要用一种不经意却狠毒的方式把他打醒呢还是直接拉开舱门把他从这几千米的高空上给踹下去。

 

他记得他昨天晚上还在跟这个人看星星,然后一时间被美颜所迷惑忘记了这个人是个如何心狠手辣从初见就想睡他直到现在依然孜孜不倦想睡他的魔鬼,竟然就这样在他身边睡着了。

 

一觉醒来,格瑞不仅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先看星星的地方了他甚至连在地上都不是了。

 

 

 

在嘉德罗斯的私人飞机上,格瑞看着自己凌乱的衣服,明显被换过的裤子,皱成梅干菜的被单,还有一旁那个睡得毫无防备一只手还搭在他腰上的金发男人,听着发动机嗡嗡的轰鸣声,“在任务对象身边睡着并被拐带”的羞辱感和“身为有夫之夫却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醒来”的道德谴责让格瑞脑子里此刻除了杀人和杀人以及杀人之外还是杀人。

 

 

格瑞的手朝着嘉德罗斯的脖子伸去,但对方突然动了一动逼得格瑞的手硬生生改为去掐上了嘉德罗斯脸上的星星,在格瑞不合时宜地感叹手感不错的时候嘉德罗斯已经被这一下彻底掐醒了。

本能促使嘉德罗斯一把拽住了格瑞的手腕,在格瑞有预感要被掀倒的同时他朝对方的脖子伸出了手,天旋地转之下,嘉德罗斯将格瑞压制在身下,而格瑞的一只手被他牢牢抓住,另一只手扼在嘉德罗斯的后颈上,一只腿的膝盖还曲起顶在对方的下腹。

 

而男人清晨都会有的某些不可明说的状态就这样通过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清晰地呈现给了双方。

 
 

格瑞:……

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对不起,你的味道实在太……”嘉德罗斯原本想说“诱惑”,但话到嘴边又马上因为格瑞阴鹜的神色识趣地改为了“……让人冲动。”

格瑞:(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尴尬的画面该死地似曾相识)

 
 

格瑞一把推开了嘉德罗斯,装作看不见对方裤衩里那朝他打招呼的象鼻子,自顾自地问道:

 
 

“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这一切?”

 
 

大概是因为同样联想到了他们尴尬的初遇,嘉德罗斯也装作没有注意到自己某个部位的冲动,不可置否地反问:“解释什么?”

 
 

格瑞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被换上的星星大裤衩。

 

嘉德罗斯:“咳,昨天晚上那块草地有点湿,我看你裤子也湿了点就帮你换了……我没看见什么,真的,顶多也就是看见了你灰色的四角内裤,是ck的。”

格瑞:…………

 
 

格瑞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不能三次不得随意杀生:

“算了,我不跟你追究这个,现在你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跟你在这儿?”

 

 

以为格瑞是在问为什么他们同床共枕的嘉德罗斯:“因为飞机上只有一张床而我不想睡地板……”

 
 

格瑞差点爆粗,他伸手划拉一下拉开飞机窗户的遮光板,任由那刺眼的光线直愣愣地打在嘉德罗斯脸上,大有不把他亮瞎不罢休的意味:

“没问你这个,我是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被这么一晃眼这下嘉德罗斯看上去终于是醒了,他看了看上去是努力在克制把自己揍得下不了床的格瑞一眼,又瞅了窗外白花花的云朵一眼,仿佛心情无比愉悦地勾起了唇角:

 

“这还不明显吗?”

“我要带你去——私奔。”

 

 

 

 ——————————————tbc——————————————


格瑞:私你mb啊私

安迷修:这都什么事啊。


Rika_♠

【凹凸】第三关系·07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01  02  03  04  05 06


*


雷狮觉得如果有一天他的体检报告上出现了...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01  02  03  04  05 06


*



雷狮觉得如果有一天他的体检报告上出现了某一项指数直线飚高突破临界值,那一定是因为他被安迷修气得高血压。雷狮自诩不是一个轻易让情感外泄自控能力超群的人,可自从他遭遇了安迷修,他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安迷修折腾得想要杀人外加自插三刀。

某一个瞬间雷狮真的回想起了不知道是哪个猴年马月佩利胡诌的一句瞎话;

 

“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

 

妈的。

 

 

安迷修心惊肉跳地看着眼前面色由红变黑由黑变白再由白变绿的大调色盘雷狮,生怕他调色不匀突变成绿巨人然后拿出胸口碎大石的力气把他给从挡风玻璃里丢出去串成叉烧。

此时此刻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如果视线可以具现安迷修觉得他现在大概已经成了一只豪猪;而就在安迷修感觉雷狮头顶都快要炸出一朵绿油油的蘑菇云的时候,雷狮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下车。”

 
 

他不会是嫌我的血会弄脏他的车吧?

虽然内心如此疯狂吐槽可安迷修还是本能地伸手拉开了车门。

 
 

刚一下车一道凌厉的风就袭面而来,安迷修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在整个手臂的臂骨都震得发麻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雷狮的拳头;其实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如果有人突然袭击安迷修,身经百战的安迷修一定是反应更快的那一个,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雷狮格外强悍,亦或者说是因为安迷修面对雷狮时总有一种盲目而欠扁的自信——他就是觉得雷狮虽然看起来牛逼哄哄心狠手辣但他不会真的下手搞死他。总而言之,安迷修的反应比起往常的他要迟钝了一秒,而就是这一秒让雷狮的第二圈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拳揍得安迷修眼冒金星,甚至还冒出了木星土星天王星,他往后栽倒在地上,觉得整个半边脸都失去了知觉。不过安迷修被揍的第一反应却是:都说打人不打脸,看来雷狮的确是对他恨得入骨。

 

雷狮压到了安迷修的身上,那姿态宛如下一秒就能从裤腰带里掏出一把枪把安迷修就地给崩了似的;就在安迷修怀疑雷狮是想要拿他当坐垫来摆放他无处安放的大长腿顺便方便他把他揍成猪头的时候,雷狮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把他给拉了起来。

在安迷修深信雷狮已经气得失心疯打算用一记铁头功折磨他也折磨自己来终结他的时候,一大片黑色的海带突然铺天盖地而来,他的唇上贴上了一块柔软的东西;在雷狮那张好看的脸在安迷修眼里放大了无数倍的时候,安迷修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雷狮亲了他。

还有,那一丛海带是雷狮长得惊人的睫毛。

 
 

安迷修是一个在这些问题上很难抓住重点的人,在得出了这样两个结论后安迷修首先是在脑内花了半秒钟感叹雷狮眼睫毛真他妈长他上辈子是头骆驼吧,半秒后才被雷得五雷轰顶:雷狮亲了他???!!!我靠!!!

 

雷狮挑着眼看他,用指腹蹭掉了嘴角沾染上的唾液,那动作性感而色.情,能够轻而易举地把任何一个omega迷得七荤八素。

但不包括货真价实的Alpha,安迷修。

 

安迷修一把推开雷狮,他整个人都被这一出意料外的发展给吓蒙了,目光撞上雷狮挑衅的眼睛,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你干什么?!”

 

多么偶像剧傻白甜女主角的台词!雷狮心里猛得扭曲了一下,但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单刀直入地给安迷修甩了一重磅炸弹,炸地安迷修的脑子直接成了爆米花:

“我不知道嘉德罗斯对你做了什么让你有这么荒诞的想法,但是我对你的意思,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这下脸色变成调色盘的是安迷修了,他就是再迟钝也不会觉得一个Alpha亲吻另一个Alpha是在开什么无伤大雅的玩笑;那一瞬间安迷修想到了他们俩天理不容的性别,想到了雷狮对他各种罄竹难书恶劣无理的行径,想到了自己户口本上面无表情watching you的格瑞,还想到了一挥手就能炸掉一整个贩毒基地的指派任务给他的笑面虎丹尼尔,最后,他磕磕巴巴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

“你疯了吧?”

 

 

 

“你疯了吧?”

 

同样脸绿得跟西兰花一样的格瑞表情扭曲地看着眼前大言不惭的嘉德罗斯,觉得这个人一定是脑子被陨石砸了。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嘉德罗斯顶着他那张特霸道总裁的脸特牛逼地说了这么一句特校园言情的台词,但是在格瑞的理解中,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在嘉德罗斯的眼里有四种不同的性别,Alpha,Beta,Omega以及格瑞”

“你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是喜欢……”格瑞扶额叹息,“你只不过是在寻求刺激……”

 

“不是。”嘉德罗斯生硬地截断了格瑞的话,“我很确定我现在的这种心情代表着什么,我也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不在乎。”

 
 

嘉德罗斯笑了一声,那个饱含自信和势在必得欲望的笑容让格瑞一瞬间感到了炫目。

“因为迟早有一天,我会证明这一切,让你不得不相信。”

 

 

 

格瑞只在很小的时候看过星星,那个时候他还生活在乡村里,星空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每天都能看见的漂亮背景罢了;自从他离开那个乡村步入城市,他就很少有看见这样漫天的星空了,但久违的美丽星空对他而言也只是令他稍微有些怀念罢了,倒不如说在他身边的嘉德罗斯出乎预料的激动令他感到了些许的诧异。

在嘉德罗斯带他到这里来的时候格瑞完全没有想到对方是带他来看星星的,因为这个过于少女过于浪漫的事情跟他实在是太不符合了。

 

嘉德罗斯应该开着布加迪在高速公路上把油门不要命地踩到280;应该单手转着手枪把一颗颗的人头当靶子使;应该在他拒绝了他的时候恼羞成怒,强迫他也好杀了他也好,无论哪一种都好过对他甩下了那样一句自负的告白后带他来这么一处静谧的地方看星星。

但毕竟对象是嘉德罗斯,经过那一系列鸡飞狗跳的的事情之后,格瑞觉得嘉德罗斯说的看星星很可能跟他理解的看星星不是一个意思,就是嘉德罗斯现在原地拔出一枚火箭说他要上火星看星星格瑞觉得他都不会意外。

 
 

所以当他看见嘉德罗斯直截了当地坐在了还有些潮湿的草地上,并且没有什么进一步动作时,格瑞反而有些惊讶了。

 
 

嘉德罗斯看了格瑞略显纠结的神情马上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他哼了一声:

“过来坐啊,你喜欢站在看?”

格瑞:“就这样?我以为你会更……嗯,精致。”

 

嘉德罗斯:“不然呢?难道你觉得必须开一辆房车来摆一地米其林空运的烛光晚餐,拿出一台博物馆珍藏的百年望远镜然后随手买下一颗还没有命名的星球对我而言才叫看星星吗?”

……

格瑞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的意思。

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那不叫精致,那叫失智。”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那些变态的行为是失智啊。

 

 

 

格瑞差点脱口而出,但他觉得这话要是真出了口估计嘉德罗斯能把他变成天上的星星。

 

结果他们就真的这样安安静静平平和和地看起了星星,嘉德罗斯的认真程度远远超过了格瑞的预想,他仰着头,金色的眼睛被夜色朦胧开一圈淡淡的光,像是小心翼翼装载在盒子里的月光宝石;格瑞甚至在心中暗暗地猜想,嘉德罗斯脸上那一枚不晓得是纹的还是烫的还是贴的星星也是他对星星如此执念的产物之一。

“你在想什么?”注意到格瑞有些发愣,嘉德罗斯不满地开口道。

“在想你……”格瑞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但很快就恨不得咬自己一口,把这句暧昧地一塌糊涂的话给他打死重新吞回去,他赶忙又给自己补上了一句:“……脸上的星星。”

“你说这个?”嘉德罗斯摸了摸那个位置,“别人都以为这是我自己纹的,其实是我的胎记,从出生起就在,像个甩不掉的累赘一样。”嘉德罗斯顿了顿,问道:

“你也觉得不好看?”

“要是全世界的胎记都能长成你这个样子,就不会有那么多想方设法去消除胎记的人了。”格瑞无奈地说道,其实扪心自问他是觉得这个星星很好看的:它太显眼了,就如同嘉德罗斯这个人本身一样,张扬又骄傲,不屑于与所有其他平凡的人成为一丘之貉。

“你觉得他好看?”

 

没有觉得不好看不就是觉得好看的意思吗。

格瑞对于一定要确认他回答的嘉德罗斯感到无语,但或许是对方那个像非常想跟大人讨要糖果的孩子般的神情迷惑了他,他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诚实地回答道:

“很好看。”

“有多好看?”嘉德罗斯还是不满足,贴上来继续追问道。

 

格瑞在内心翻了一个白眼,看着嘉德罗斯那一幅“你今天不把我夸上天就别想活着回去”的丑恶嘴脸,他被迫无奈地在脑内飞快地搜索各种恶心肉麻的情书诗句,然后终于硬邦邦地憋出了一句:

“就好像你是天上哪一颗坠落凡尘的星星一样。”

 

…………

……………………

 

就在格瑞自己被自己恶心到了并且怀疑嘉德罗斯也被他恶心到了的时候,嘉德罗斯突然笑了。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毫无阴霾的笑。锐利的金色眼眸荡漾开笑意而有了一点温柔的轮廓,眼下的星星胎记像一颗真正的星辰一般闪着光,让嘉德罗斯整个人看上去都在煜煜生辉。

…………

 

 

格瑞隐隐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嘉德罗斯对他而言似乎不再是资料纸上一个可有可无的任务目标,他不是那些白纸黑字上记载的那个冷血、残酷、视人命为蝼蚁的魔鬼,而仅仅只是一个单纯,甚至有几分寂寞的普通男孩。

是因为在星空之下嘉德罗斯的眉眼格外温柔的缘故吗?

 

远处的小河里一条小鱼悄悄地冒出了头,打破了平静的水面,它轻轻吐了一个泡泡,发出了一种柔软而轻巧的声音,却又马上消弭在了潮湿的空气中。

 

就像是有谁心动的声音。

 



——————————————tbc————————————


久违了大家。

遁。


 

 


Rika_♠

【凹凸】第三关系·06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01  02  03  04  05


*


如果说安迷修对待司机大哥的方式如同王子对待他因受巫婆诅咒而...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01  02  03  04  05


*


如果说安迷修对待司机大哥的方式如同王子对待他因受巫婆诅咒而沉睡不醒的公主一般轻柔的话,那么雷狮对待司机大哥的方式大概就是往垃圾场里扔一麻袋烂土豆,并且丝毫不考虑烂土豆是否有尊严,也不考虑他粗暴的手法是否会把土豆砸得脑震荡。

 

安迷修目瞪口呆地看着雷狮“哐当”一声把起码有一百五十斤的裹成木乃伊的司机大哥往车子后备箱里一扔,然后又“哐当”一声把后备箱的车盖盖上,动作行云流水毫不费劲。

在安迷修想着司机大哥的医药费是不是要他负责,负责了之后雷狮给不给他报销的时候,雷狮已经打开了车门,不耐烦地朝他勾了勾手,说:“上车。”

 
 

这是一条漫长又难熬的路程。


自从安迷修以“因为某些意外他与这位不知姓名的司机先生沦落至此迫不得已之际才只能诚惶诚恐求雷总伸出援手”为由解释了他“抛尸荒野”的行径后,一路上都没人说话。因为心情烦躁雷狮原本想抽根烟,可是眼角余光瞥见身旁的安迷修雷狮就又把抽出了半截的烟给按了回去。可随后马上又暗自恼火:他这么在乎这个没心没肺的傻蛋的感受干什么?

 
 

实际上安迷修并不是没有注意到雷狮脸有多臭。 


他是个相当擅长察言观色并且非常细心的人,为此丹尼尔都差点因为能者多劳把安迷修调剂到面部刑侦科去。他能感受到雷狮正处于高度的低气压笼罩下,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又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安迷修有点慌。


在雷狮电话打通的那一刹那他因为不至于和司机大哥冻成两座双宿双飞的冰雕而兴奋到近乎失智;而现在激动的情绪冷却下来之后,安迷修不愿给人添麻烦的老好人心态就腾腾腾地冒了出来:他不会是打扰了雷狮吧?


那个时候因为信号和电量的问题,他没怎么听清雷狮那边的具体情况,万一,万一他是在雷狮开会的时候打去了电话,或者是在雷狮正准备去参加什么聚会的时候,更有甚者,要是他是在雷狮正在跟某位美丽温柔的Omega小姐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给他来了一通电话,那安迷修完全能理解雷狮现在为什么臭着一张感觉是想要把他揍成猪头的脸的原因。

 

 

打扰一位脾气很差的Alpha工作后果是很严重的,而如果打扰一位脾气很差,单身很久的Alpha谈恋爱那是会被驴踢的。


突如其来的罪恶感让安迷修坐立难安起来,但他没有意识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以雷狮的性格,无论他正在做什么,他都不会是那种能因为某人一通无头无尾的电话就跑到荒郊野岭来的人。


除非那个人对他而言不寻常。

 
 

“雷狮。”

“安迷修。”

 

 

 

他们俩突然同时出声道,雷狮没有意识到安迷修此刻的沉默是因为他下意识的“女士优先”的第一反应,不然他可能现在已经把安迷修的脸砸在反光镜上了;不过既然安迷修把话语权先让给他了雷狮也不打算矫情: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该跟我说?”

 

果然兴师问罪来了。

 

安迷修特别诚恳地点头,然后说了一句:


“对不起。”

 

雷狮:“你对不起我什么?”


安迷修:“我不该让人对我们俩的关系产生误会,不该在不合适的时间找你来帮忙,不该打扰到雷总的好…额,正事。”


雷狮:“……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不觉得你应该跟我解释一下你——孤身一人——跟后备箱里那个看起来至少年过四十就算拿年龄不是问题真爱没有理由来辩解也只能说你重口味的大叔——在这个除了适合毁尸灭迹就只能用来打野战的郊外干什么?聊诗词歌赋人生理想吗?”

 

雷狮话音刚落就发现安迷修正用一种特别忧伤的神情看着他,忧伤到他甚至能从那双绿色的眼睛里读出一种叫他火大的怜悯来,接着他就听见安迷修用一种莫名沉痛的声音对他说:


“我觉得你不会想让我把这个事情给讲出来的……”

 

雷狮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安迷修吞吞吐吐道:“……毕竟这种事情属于隐私,我也不是自己想知道的,我怕你知道我知道这件事会灭我的口。”

 
 

滋——!

 

雷狮重重踩下了刹车,安迷修手疾眼快地勒紧了自己的安全带才没有让这条带子将他捆出黄蜂腰来,但从后备箱传来的巨响却让安迷修心底咯噔一跳,心想这司机大哥今天真的是凶多吉少,没给西北风吹死也得给雷狮摔成荷包蛋。


雷狮把车门的锁打开了。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人话,不然我就把你们俩一起给扔下去。”

 

安迷修原本一时头热想着扔就扔呗大不了我自己走,结果头往车窗那一探哎呦我去一整片插着竹竿的池塘,往这一跳估计能给串成糖葫芦。


安迷修心一横眼一闭,妈的脸是什么东西能卷火腿蛋吃吗,这当事人都不在乎那层脸面他管那么多干什么。

 

于是他闭着眼大声道:


“你男朋友嘉德罗斯大概是对我跟你的关系有点误会,所以他开车追了我一路。”

 
 

那一瞬间整个车厢内安静如鸡。

 


雷狮深吸了一口气:“你再说一遍,我什么?”


安迷修:“我跟你的关系……”


雷狮:“嘉德罗斯前面那几个字。”

 
 

安迷修敏感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非常熟悉雷狮的面部表情变化代表着什么情绪,于是求生欲极强的某安姓Alpha马上纠正了自己的说辞。


安迷修试探地说:“你情夫?”

 

 

 



格瑞一时间完全失去了言语能力,他看着面前这个在大马路上突然踩刹车生怕别人撞不死他还能迎着四周震耳欲聋的喇叭声咬牙切齿地跟他说他在追他的男人,觉得这世界太荒谬了。


嘉德罗斯:“不然你觉得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是为了什么?找机会暗算你吗?”

 

格瑞:“不是吗?”


嘉德罗斯:…………

 

 

觉得他们如果继续在马路中央“谈情说爱”除了会把交警气得七窍流血之外还可能引发群众公愤,第二天报纸的头条可能就是“朗朗乾坤大庭广众之下圣空继承人与某身份不明的有夫之夫车内举止暧昧”,于是在丢不起这个人的格瑞的强制要求下嘉德罗斯不耐烦地把车停到了路边,收停车费的大爷·立马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从前的嘉德罗斯一直是不管这些东西的,但现在是在格瑞的面前,为了给格瑞塑造出良好形象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秉公守法一些。


大爷朝窗内伸出五根手指:“五……”
 

眼见着嘉德罗斯就要从皮包里抽出张五十来,格瑞眼皮一跳,刚想说什么可嘉德罗斯自己先行意识到了哪里不对,把那张五十塞了回去;就在格瑞内心稍微有点欣慰嘉德罗斯至少还把钱当钱的时候,嘉德罗斯就抽出了五张鲜红的毛爷爷丢到大爷手里,然后拉上了车窗。


大爷:“……块。”


格瑞:…………

 

 

嘉德罗斯并不打算搭理突然暴富而陷入错乱的大爷,他把话题拉扯回了最初的起点:


“我不管你从前是怎么想的,但是你现在必须清楚知道,我、在、追、你!”
 

但格瑞觉得这个话题的起点还不是很够最初,他有件严肃的事情必须提醒这个鱼的记忆的男人:“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结婚了。”


嘉德罗斯:“我知道,所以呢?”

 

嘉德罗斯觉得自己充分呈现出了一个大度的Alpha该有的全部姿态,并且深信格瑞会为他的妥协感动不已:


“我都不在乎你干嘛在乎?”

 
 

格瑞凌乱了。


所以呢?你就这么光明正大开诚布公宣告全世界你要去拱别人家的白菜?而且还一副拱不到就屠了整个菜园的模样,你有没有问过这株白菜自己愿不愿意离开他的菜园啊?!你不在乎我在乎啊!


艾比曾经说过,对于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格瑞甚至在想难道就是因为他们初遇的那个时候他没有让嘉德罗斯成功地睡到他所以就因他这个beta不一样引起了他的注意勾起了他的兴趣接着书写了这一大通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狗血剧情吗?

 
 

格瑞:“你真喜欢我?”


嘉德罗斯:“嗯哼。”

 

格瑞:“先不提我结过婚了,我还是个beta。”


嘉德罗斯:“从法律和人文的角度上来说,一个人是可以结不止一次婚的;而且A和B结合也是被社会认可的。”

 

这个几个星期前还是个眼里含着珍视明,要烧死所有非AO恋的病入膏肓的直A癌绝症患者,现在居然在他面前跟他讲什么“A和B的结合是被社会认可的”。


格瑞快崩溃了,他觉得之前自己考虑的利用嘉德罗斯对他莫名的兴趣打探情报的法子蠢透了:“你到底看上我哪里了,我改还不成吗?”

 

 

嘉德罗斯:“我就喜欢你是个结了婚的Beta,你改吧。”


格瑞:……

 

 

——————————————tbc——————————————

雷狮:我今天不把你从车上扔出去我就不叫雷狮。

格瑞:遇到会耍无赖的大猪蹄子要怎么办?炖了吗?




 



Rika_♠

【凹凸】第三关系·05

@一穷二白瑾 瑾瑾生快!!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01  02  03  04

*

结果格瑞没有接上他出于要逃避某嘉姓大佬的求爱,而被迫孤苦伶仃地待在...

@一穷二白瑾 瑾瑾生快!!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01  02  03  04

*

结果格瑞没有接上他出于要逃避某嘉姓大佬的求爱,而被迫孤苦伶仃地待在一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岭的老公安迷修,因为他才刚到地下车库,就被那个对他们夫妻二人双想泡的禽兽拦截下来了。

 

格瑞第一反应是他不会因为被安迷修拒绝了所以就跑来找他这个备胎求安慰吧?

但格瑞对这种双腿踩在别人家菜园里就用一张嘴来说爱他的男人没有一点兴趣,想着他要是真想站在那他也不介意开车撞死他;他径直走向自己的车子,还没按下发动手里的车钥匙就突然被人劫走了,格瑞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做出反击,但他的拳头被对方灵巧地避开,然后整个手臂被他抓在手心里。

 

嘉德罗斯不满地将格瑞整个人抵在车门上,挑着那双金色的眼睛看他:

“为什么不回我短信?”

 

格瑞:…………怎么回?什么时候回?在你疯狂追求我老公就差在荒郊野岭干柴烈火的时候么?

 

“嗯?”

没有得到回应的嘉德罗斯眉头蹙得更紧了些,他几乎把自己贴在了格瑞身上,他甚至能感觉到他手下格瑞的肌肉因为他的靠近而骤然紧绷起来,格瑞身上近在咫尺好闻的气味让他有点恍神,而就在这一瞬间他被格瑞狠狠地推开了!

 

格瑞面色不善地看着他,强忍着没有直接一拳挥在嘉德罗斯脸上:

“请你让开,我有急事要处理。”

 

虽然被推开让嘉德罗斯不太高兴,但也在意料之中,他穷追不舍以一种势必要多管闲事到底的模样道:

“什么急事?”

 

格瑞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嘉德罗斯,什么事情这个人居然还有脸问?他是诚心想被他揍吗?他之所以要提前下班开车去那么远的地方接他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配偶难道不就是拜这个罪魁祸首所赐吗??

 

虽然他很想说我急着开车送你去西天但他还是忍住了,格瑞没好气地说:

“去收拾你弄出来的烂摊子。”

 

嘉德罗斯不傻,大概猜到了是安迷修的事情,不过他毕竟最后还是放弃了搞死安迷修的念头,全程也没有露过脸,虽然他不清楚安迷修是怎么猜想到是他的,但他有十足的把握把这锅推得一干二净。

于是脸皮有城墙那么厚的嘉总故作惊讶,还学着书里不伦不类地调情: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话说格瑞,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在吃醋?”

 

格瑞的动作一滞,转过头来盯着嘉德罗斯没有说话,那期间眼神变化之丰富让嘉德罗斯都怀疑他是不是设想了无数种将他挫骨扬灰的方式,平生第一次调戏别人的嘉总没有得到对方预期内的脸红反而收获了无数眼刀,心底不停发毛的同时龇牙咧嘴地想回去一定要把出主意的雷德揍趴下;但最终格瑞只是嫌弃地冷哼了一声:

 

“不承认就不承认吧,我也不想听你是怎么轰轰烈烈追求安迷修的事情。”

 

……

…………

 

嘉德罗斯的大脑断片了。

 

接下来的那三秒钟无比漫长——他确实是经过了长达三秒的强烈而深刻的自我怀疑和检讨——这几天他似乎经常这么做,因为这几天让他怀疑人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这之后他才终于恢复到正常的反应——

然后,嘉德罗斯他炸了!

 

暴怒的嘉德罗斯一把冲上前拽住格瑞就把他扯进了自己的车里,动作之粗鲁让格瑞觉得自己是被什么野兽给咬住了;在格瑞内心疯狂暗骂这男人是绑匪吗每次见到他不是拽就是扯的时候,嘉德罗斯已经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格瑞:“你疯了吗?!”

嘉德罗斯:“是你疯了!”

 

这个双想泡还来劲了是不是?格瑞伸手去抢嘉德罗斯的车钥匙,试图让车熄火,嘴上讥讽依旧:

“作为一个Alpha强暴陌生Beta未遂,转而去追求同类,你要不是疯了就是太饥不择食了。”

 

他饥不择食?

嘉德罗斯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害怕自己急火攻心之下会直接把车开进湖里和格瑞殉情,于是他狠狠地一踩刹车,因为反作用力格瑞的额头差点重重撞上嘉德罗斯千万豪车的挡风玻璃。

 

就在格瑞认真地思考自己买的保险还有几个月过期继续跟嘉德罗斯这个神经病纠缠下去他还有几条命够活的时候,嘉德罗斯恶狠狠地转过头来,那表情要多狰狞有多狰狞,但可以看得出他是非常努力地在控制自己才没有让自己的语气仿佛是要去杀人。

 

“格瑞。”

 

他一字一顿地叫了他的名字,可格瑞却听出了一种咬牙切齿。

 

“你他妈是真的看不出来我在追你吗?”

 

 

 

而已经被遗忘的安迷修站在凄凉的郊外,看着身旁自从看见真枪后就吓得昏厥在地的司机大哥,忧伤地想着他今天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被人奴役、被人追杀、说出真相后没有被灭口却被人丢弃在荒郊野岭还要善后,而手机还没有信号他打遍了通讯录里所有的电话号码愣是没有一个接的通,之前好不容易打通了格瑞的电话可对方却仿佛将他遗忘了一般迟迟未到。

 

而AT市的昼夜温差是很大的,到了傍晚的这个时间点,又是在这个四处连栋高大建筑都没有的郊外,那冷风飕飕地刮,竟然刮出了一种“寒风动地气苍芒”的萧瑟感来,安迷修擤了擤鼻子,觉得他自己还好说,但地上的司机大哥可能会被冻成僵尸。

平日里连撞见一只死去的蚂蚁都能捶胸顿足的三好市民安先生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司机大哥被冻死,于是安迷修第三十八次打开他只剩下3%电量的手机,打开通讯录,当他的手指在划到目前为止他唯一没有打过的一个号码时,他的手停住了。

 

“雷狮”两个大字在荧白的手机屏幕上晃得安迷修眼花。

 

难道真的要给雷狮打电话?

安迷修心里打着哈哈,想着死马当活马医闲着没事也是没事,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打了那么多通电话都没一个能接的通,雷狮他家又不是装天线的哪能偏偏就打通他的电话。

 

可正当安迷修的大脑还在进行激烈的天人大战时他的手指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按下了拨通键。

安迷修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的司机大哥脸上,而随着嘟嘟嘟的三声之后,电话通了。

 

安迷修:…………雷狮他家还真是装天线的啊。

 

 

其实雷狮原本是不打算接电话的。

 

不久前的雷狮还正因为“他可能跟一个伪装了二十年直A癌还放了他鸽子毁了他的勾引大计的混球看上了同一个男人”而打算大闹圣空一通,虽然说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为零,嘉德罗斯办公室里那叠安迷修的资料更是近乎把他的智商烧成了负数,可雷狮还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这一连串的事情当中肯定有古怪。

 

雷狮觉得他必须得和嘉德罗斯好好谈一谈,不过在谈话开始前他可能会忍不住先跟嘉德罗斯干他个一架,但是似乎今天的嘉德罗斯就是想要踩死他的底线看他被逼到什么程度才有勇气把圣空的大楼放一把火给烧了,他的电话愣是没有人接,而就在雷狮都开始思考该买几吨的汽油的时候,他接到了安迷修的电话。

完全不知晓自己此时此刻在安迷修眼中宛如救世主的雷狮一想到安迷修那泥石流的脑回路就只想挂电话,可是恋爱中的男人心思总是那么难以捉摸鬼使神差下他还是接了电话。

 

所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安迷修要用那种令他鸡皮疙瘩起一身的喜极而泣的声音深情呼唤他的名字,但他只来得及听见安迷修说了一句“我在XXXX”电话就被挂断了。

 

而当他再拨回去时,安迷修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并不知道安迷修只是因为手机没电的雷狮看着无法接通的手机界面,右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心想这可真不得了。

 

安迷修他他妈不会是被人绑架了吧??!

 

 

 

而此时此刻安迷修是很开心的,在他的手机完全没电前他终于联系上了一个活人,虽然这个活人是雷狮,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地上的司机大叔在昏迷中也冷得直哆嗦,看得安迷修那颗宽厚的老好人心根本静不住,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司机大哥的身上, 还体贴地想办法把他裹了裹紧。

于是雷狮开着他的SUV一路狂飙,踩着交警叔叔的高血压,迎着一路的罚单开到了安迷修报给他的地址后,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安迷修正在以一种极度粗糙的手法毁尸灭迹”的画面。

雷狮:…………

 

安迷修看到雷狮很兴奋地朝他招手:“过来搭把手啊。”

 

雷狮走下车,看了一眼地上毫无动静的“死人”和一脸坦然傻笑着的“凶手”,平静地说:

 

“你叫我来就只是为了让我帮你埋尸?”

 

安迷修:???

 

安迷修:“你在说什么?他还活着啊!”

 

雷狮:“哦,那看来你下手也下得不够干净。”

 

安迷修:…………

 

 

——————————————tbc——————————————

嘉德罗斯:………………………………

安迷修:我真是信了邪才会觉得雷狮的电话能打通是好事。


Rika_♠

【凹凸】第三关系·04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01  02  03

*


…………


嘉德罗斯真的是在心里做了高达每秒万次,与他在心里骂MMP相一致频率的心里斗争才把自...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01  02  03

*


…………

 

嘉德罗斯真的是在心里做了高达每秒万次,与他在心里骂MMP相一致频率的心里斗争才把自己端着枪的那只手给放下了。

嘉德罗斯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作为Alpha的听力太优秀,曾经的他还是个觉得这世上除了AO以外的配对全是放屁的直A——虽然直到不久前才发现如果是某个叫格瑞的Beta的话他也不介意改改自己的性取向——但是!

 

这不代表他就能一夜大彻大悟翻然悔悟之后,直接跨越基因无视伦理抱着雷狮的裤腿痛哭流涕这么多年瞎了眼怎么没及时拱这株窝边白菜。

他要是能和雷狮好上,雷王星的太子赶明儿就能给雷狮放权,跪着求他去坐董事长位置的那种。

 

冷静下来后,这一出也直接把嘉德罗斯对安迷修的杀意给折腾没了,他觉得对这种神经病下手简直就是侮辱他的智商;但同时他也心口一痛:格瑞那样一朵高岭之花怎么就栽在这样一朵奇葩的身上了呢!

继续在这个傻叉身上耗费时间就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嘉德罗斯觉得还是把时间花在格瑞身上更令他舒心一些。

 

 

 

而此时,他多年未拱却为了拱另一颗白菜而正谋划着拱他看上的白菜的窝边白菜已经到了他家白菜的公司。

额,是登格鲁公司。

 

雷总没事来自家合作公司溜一圈当然算不得什么,但以往雷总出场总是十里护驾,黑压压的保镖站成一圈,光气势就能把人吓跪,就是有只苍蝇想靠近,都能在距离雷狮十米开外被手刃成十几段。

不是他诚心想装逼,但这纨绔子弟模样总归得做给某些人看。

 

或许真的是以往的排场太深入人心,所以当今天雷狮孤身一人出现时,从保安到前台的接应小姐愣是没有一个看出这个俊美修长的青年就是那些活在传闻里杀人不见血的黑道公子哥。

“不好意思哦,没有预约的话不能让您见格瑞先生,毕竟,嗯,您是个Alpha,格瑞先生是Beta,不太好。”接应小姐笑靥如花,暗中狠掐大腿一把迅速纠正了一下自己过于花痴的面部表情。

 

“不能见?”

雷狮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已经好多年都没有人胆敢跟他说“不能”了,但他很快就敛去了这种神色,继续让自己的脸看上去就是一人畜无害的奶油小生,他凑得更近了些,用那双眼角上挑的漂亮眼睛凝视着接应小姐:

 

“我看上去像是图谋不轨的人吗?”虽然他就是,但雷狮自己都快被自己现在浮夸的表演呕出来了 ,可偏偏对面的人很吃这一套,闻言猛摇头,于是雷狮也就忍着乘胜追击:

“不能通融一下?”

 

麻蛋要有职业操守要有职业操守要有职业操守不能被美色所惑不能被美色所惑!接应小姐下面腿都被掐青了。

 

“这,这不符合规矩。”

“我听说格瑞先生自身体术很强,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

“其实我们是很放心啦,格瑞先生很强的。”接应小姐笑了笑,“主要是格瑞先生的配偶安迷修先生不放心,特地嘱咐过我们。”

……

 

行啊安迷修,瞧你这呼之欲出的保护欲和占有欲。看来你老婆还是个香白菜,被不少猪惦记着呢。

另一处某位来自圣空的猪突然打了个喷嚏。

 

 

长得帅的人怎么都好看,哪怕雷狮现在脸黑得如同陈年老抽在接应小姐眼里也是忧郁王子45°仰望天空缄默的悲伤,她手上装作公事公办地推出一张纸让自己借此要电话号码的真实目的看上去不那么明显:

“但您可以先留一下联系方式,我帮您试着联系一下格瑞先……”

 

后面的话雷狮半个字都没听进去,他觉得自己出卖色相简直就是下下策,他还不如直接翻格瑞家的窗;觉得自己再耗下去会想出百八十种做掉面前这个花痴女的方法,雷狮不耐烦地掏出手机让守在不远处的帕洛斯进来。

远远地跟帕洛斯打了个照应,雷狮想着凭他那张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把黄鼠狼和鸡说成一家亲的嘴,他总算能够摆脱这一切去施展他的色诱格瑞大计了,可他才刚刚迈出一步就收到了一条简讯,雷狮打开一看差点把那声“操”骂出口,他给了一脸懵的帕洛斯一句交给你了转身就直接迈出了大门。

那群老不死真的是会找时间,平时连个屁都不瞧他,专挑他有要紧事的时候召他回去开会,还拿圣空来压他。

 

雷狮发誓,要是他回去见不着嘉德罗斯出现在会议室他一定连圣空也一起一窝端了。

 

 

被莫名留下来善后的帕洛斯在寒风中如同一朵凌乱的波斯菊。

就在帕洛斯思考雷狮说的“交给你了”究竟指的是让他做掉前台这个花痴女还是替他去色诱格瑞,亦或者是二者皆有时,有一道清冷的男声突然自背后响起。

 

“帕洛斯先生。”

 

帕洛斯回头一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安迷修家的白菜来了。

此时此刻这颗水灵灵的白菜正望着他,面上的神情阴晦不明。

 

 

“不知帕洛斯先生大驾光临所为何事。”格瑞找了间休息室,翻箱倒柜找出丹尼尔珍藏的顶级咖啡,想着用多少才不至于让他气血攻心而死;晃一晃就打算去茶水间泡咖啡,表面稳稳当当,内心慌得一匹。

雷狮的人独自来这里做什么?他找他做什么?难道是他嗅到了什么不对劲苗头上门来质问他?不对,雷狮不是这么莽撞的人,一旦他有所怀疑也绝不会轻易打草惊蛇;那么是嘉德罗斯对他说了什么吗?

 

说到嘉德罗斯格瑞觉得头又是一疼,这个幼稚鬼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他的手机号码每天给他发各种短信,除了毫无营养的“在吗”、“吃了吗”之外还有无数不着调的情话,格瑞都差点以为嘉德罗斯是前段时间安迷修跟他说的让移O公司卖号的变态。

帕洛斯如影随形跟着格瑞进了茶水间,表面老司机内心妈卖批,平心而论,抛开格瑞是他老板看上的男人的老相好这一茬,帕洛斯觉得格瑞会是他欣赏的那种人:睿智、冷静、隐忍、骄傲却不张扬,这种人看似无懈可击,可一旦被抓住弱点就会溃不成军。

 

帕洛斯不由自主舔了舔唇角,他居然有点兴奋起来,那是他骨子里的恶趣味和施虐欲;干他们这行的人总是见不得太纯粹的东西,不过也比谁都更容易被纯粹的东西吸引。

 

比如雷狮对安迷修。

也比如嘉德罗斯对格瑞。

 

“为了一点私事。”帕洛斯不紧不慢对上格瑞淡漠的眼睛,发现他和雷狮的眼睛都是紫色的,可格瑞的却好像更加浅淡一些,“关于你丈夫,安迷修。”

 

那一瞬间格瑞想起的是安迷修当初看见请帖上雷狮名字时那张便秘的脸。正当格瑞做足了准备替安迷修圆他不知何年何月何时何地暴露出的马脚时,接下来劈头盖脸而来的就是帕洛斯声情并茂地控诉某安姓Alpha自成为他老板特助后假公济私老谋深算,借助理一职放替天行道的狗屁恶意诽谤他老板的人设还嘲笑他单身。

 

格瑞被这一通控诉整懵了,关于安迷修他从来收到的只有各种赞誉,例如他真是个十全十美的好男人啦,他真是提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人啊,上个星期他甚至接到了一副居委会来的锦旗,赞扬他家安迷修除恶扬善秉公守法仗义执言……格瑞生怕他继续念下去念出什么“劫富济贫”“大义灭亲”赶忙把人给送了出去。

 

随后帕洛斯话锋一转,告诉他安迷修在陷入错误的自我脑补无法自拔后将他老板雷狮设想成了一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满脑子只有下半身的垃圾男人,现在正准备递辞呈。

“虽然说安迷修先生的思想意识有点问题,但雷总对他的工作完成度还是很满意的,而且短期内雷总也找不到更好的特助。”帕洛斯慢吞吞地胡诌,眼神却没从格瑞身上移开,“我想我劝不动他留下总有人能劝动,所以我来找你了。”

 

此时此刻雷狮在格瑞心中的人设也彻底崩塌了,帕洛斯说的这个哪里是资料上显示的杀人不眨眼满肚子坏水诡计多端又狡猾的雷狮,分明就是个好不容易找到个看顺眼的受气包死死拽着不想放手的大男孩。

这下子格瑞是真怀疑雷狮看出什么端倪来了,这一切都太反常了,他从帕洛斯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并非职业本能的危险,他和很多犯罪分子打过心理战,但从没像现在——他就像一个普通的Beta听着犯罪对象对他老公工作的批评,还请求他不要让他老公辞职。

 

格瑞觉得很奇怪:雷狮怎么会这么在意安迷修的事情?

——有那么一秒钟格瑞其实已经很接近那个真相了,不过因为这个真相过于荒谬,其荒谬程度就和迄今为止他仍不愿相信的嘉德罗斯对他一见钟情的真相同等,所以他马上就抛弃了这个奇怪的想法。

 

 

格瑞实在是没有应对过这样的场景,他张了张嘴却半天没发出一个音,说老实话他对安迷修一直不甚了解,他更不清楚雷狮和安迷修之间又是怎样的纠葛;万幸的是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格瑞一瞬间就满血复活恢复了那张扑克脸冷静地说“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电话那边是安迷修,格瑞刚接通电话才说了安迷修三个字,安迷修不太寻常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抱歉格瑞,我实在是找不到别人,你现在能开车来接我吗?地址是XXXX”

 

格瑞:“你跑去那种荒郊野岭干什么?殉情吗?”

安迷修:“我听不太清你说的话,这里信号不要好…喂…这…跟你说…我…前…嘉德罗斯…追我……”

 

格瑞:…………

格瑞:“嘉德罗斯在追你?”

 

安迷修:“是啊,真的要命,太好了你能听见啊。”

 

那一刻格瑞回想起嘉德罗斯那夜以继日的短信,想着男人的嘴果真是骗人的鬼,手里的手机差点捏出裂痕来。

 

 

而低气压到极点的雷狮赶到圣空时,果不其然没有在会议室看见嘉德罗斯,他强忍着掀桌的欲望接起了帕洛斯的紧急内线。

雷狮:“干什么?”

帕洛斯:“老大!情况不对啊!我听见格瑞说嘉德罗斯在追安迷修!”

 

雷狮:…………

 

雷狮面无表情挂断电话,面无表情踢开会议室的门,面无表情地踹倒门前的保安走进嘉德罗斯的办公室,然后在他熟知嘉德罗斯应该会藏着点什么小秘密的几个地方翻出了一叠记录安迷修资料的文件,手指按在纸上,硬生生把安迷修的帅脸捏成了橄榄球。

帕洛斯:“老大,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雷狮怒极反笑:“这的确是个问题,我和嘉德罗斯认识的时间实在太长了,一岁的时候抢过尿布,三岁的时候抢过玩具,十岁的时候抢过直升机,十五岁的是时候抢过坦克,二十岁的时候抢过运货航线的所有权。”

 

——“唯独还没有抢过男人。”

 

 ——————————————tbc——————————————

雷狮:嘉德罗斯你TM跟我装这么多年的直A癌

格瑞:呵,男人。

安迷修:呵,男人。

嘉德罗斯:全TM疯了吧!!!



要跟大家道歉,因为我真的好忙……

同时悄悄给自己祈福,最近真的有很希望得到的东西!!!QAQ

Rika_♠

【凹凸】第三关系·03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01  02

*


司机大哥瞪着眼前挡风玻璃上那个大窟窿嘴巴张得几乎能把方向盘吃进去,整个人都仿佛被雷劈了似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而因为司机大哥被吓傻了导致车...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01  02

*


司机大哥瞪着眼前挡风玻璃上那个大窟窿嘴巴张得几乎能把方向盘吃进去,整个人都仿佛被雷劈了似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而因为司机大哥被吓傻了导致车速一下子就慢了下来,看着后视镜里那紧贴着他们车屁股的黑色轿车,安迷修抓着司机的肩膀使劲摇摆,差点没晃得他灵魂出窍:

 

“大哥!油门!踩油门!”

 

司机大哥机械地一脚踩下去。

安迷修差点疯魔了:“大哥!这是刹车!右边!右边啊!”

 

大概是安迷修抓他的力道太凶残,让司机大哥错觉着他会失手把他的锁骨直接按进气管里,于是司机大哥猛得一激灵,把方向盘刷得向右打死!

安迷修:……

 

幸亏安迷修凭借他超人的反应神经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司机大哥罪恶的右手把方向盘打了回去,否则他们就要双双冲进路边的公共厕所并且在马桶上死状凄惨了。

这一波操作终于把司机大哥的神智给抓了回来,脚也终于踩准了油门咻地向前奔去;煞白的大脸刚严肃地转过来就被安迷修一把按在了方向盘上,又一颗子弹穿过挡风玻璃;即便这样司机大哥还是挣扎着磕磕巴巴说:

“小伙子……你是惹上什么人了,你睡了黑道大佬的女人吗?”

 

司机大哥回想起刚刚安迷修是从雷王星公司走出来的,还一副受了什么刺激的模样更是觉得添了几分说服力。

安迷修快给这种情况下想象力还能如此丰富的司机大哥跪了,唯一跟他有点联系的黑道大佬也就只有雷狮了,先不提他敢不敢会不会,他连雷狮是不是有女人都不知道啊!!

 

说到雷狮,安迷修甚至想到难道就因为他找不到给他暖床的omega还奉劝他善良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做了他讨厌的鸡还一不小心在雷光棍面前暴露了自己不是单身,雷狮就因此怀恨在心不惜杀人灭口吗?

不过只半秒安迷修就打消了这种想法,雷狮不是屑于做这些事的人。

 

 

 

雷狮的确是不屑于做这种事的人,雷狮正在谋划着去勾引格瑞。

并非他对自己的魅力缺乏信心,倒不如说他有相当程度的自负拿下安迷修;不过他想得很明白,安迷修是那种认定了某人就认死了不放手的人,如果不想办法让格瑞自己离开,安迷修能追他追到天涯海角海枯石烂掏心掏肺就是让他去撞冰山他都能造一辆泰坦尼克号出来。

 

更别提接受新的感情。

 

 

雷狮正捣鼓着格瑞那少的可怜的资料,姿态比他研究军火航线还认真。一旁的佩利很不解,雷狮何必亲自出马做这种掉身价的事,他完全可以找一个跟安迷修相似的人塞他一笔钱去做。

“首先,我不觉得安迷修的男人能被一个用钱找来的牛郎牵着鼻子走。”雷狮在说到“安迷修的男人”时嗤了一声,然后取出资料袋里一大叠格瑞高清无码偷拍美照,伸手划了一下比例,满意地发现格瑞腿没他长。

 

“再者。”

雷狮往嘴里塞了一块安迷修做的糖醋排骨,本想嫌恶地吐出来可最终还是被味道折服。

 

“如果我能找到一个和安迷修外表相似、性格相似、人品相似的人那我是吃饱了撑着想找虐才非得吊死在安迷修这棵歪脖子树上吗?”


 

 

在格瑞第三次把自动贩卖机的找零出口当成投币口一个劲地塞钱的时候,一旁端着咖啡路过的凯莉终于看不下去了,她拍了拍贩卖机的玻璃屏:

“怎么这么失魂落魄?丹尼尔逼你和安迷修生孩子了吗?还是你已经有了正在孕期抑郁?”

 

格瑞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蹲下身把硬币捡起来:

“没有。”

 

“那么你是压力太大了吧。”凯莉装作同情地唏嘘了一番,“如今SWAT的自杀率已经很高了,丹尼尔为这事愁得头发都白了;我怕你要是一个想不开然后安迷修也陪着你殉情,丹尼尔估计直接得疯了。”

凯莉挥舞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小说了解一下?很好的排遣压力途径噢。”

 

格瑞第一想法是丹尼尔头发本来就是白的,不管他愁不愁他那头发都只能白到天荒地老;第二想法才是不想理会来自假婚事件知情者之一的凯莉的调侃,于是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凯莉在身后叫嚷:“真的不了解一下吗?关于一个卧底被潜伏对象一见钟情后利用这一点

套取情报的故事噢。”

 

格瑞原本已经迈开的腿生生转了个弯,他板着脸快步走回来,抽走凯莉手里的书换成了自己手里的罐装咖啡,简洁地甩下一句“借我一段时间”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看上去有点像落荒而逃。

 

凯莉看着掌心里的咖啡有点发愣,随后露出了一个稍显复杂而更多却是看好戏的表情。

 

“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结局是主人公无法控制地爱上了潜伏对象?”

 

 

 

可能是因为这辆出租车的行驶过于诡异,一时间后面那辆车竟然没有马上趁热打铁再来一发子弹;安迷修也没空再去细想究竟是什么人出于什么原因要来追杀他,当务之急是先保全自己和司机大哥的性命躲过这一飞来横祸。

安迷修指挥司机把油门踩到150码,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开,一边观察GPS上的地图搜寻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地形易于规避;司机大哥时不时瞄一眼安迷修那煞白的小脸,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接这些小白脸的单,身后风流债一箩筐。

 

已有家室·忠诚不二·洁身自好的小白脸安迷修绷着一张脸,左手下意识地摩挲自己的公文包,那里有一根卷轴,里面藏着一把经过特殊处理的枪支,只要他想,二十五秒内他就能组装好,但他还不确定是不是要现在就舍弃他的文职的人设。

“左转。”

 

极速狂飙的司机听到这个指令下意识地遵从,但他马上就猛得转过来,那力道几乎拧断自己的脖子:“你确定?!”

“是啊!开啊!”安迷修一边护着自己的包一边躲着子弹。。

“大哥你想死别拖我一起啊!!”司机大哥已经开始抱头哭吼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孩子还没断奶遗嘱还没立保险还没买,我还不想这么早就跟别人举身赴清池啊啊啊啊啊——!”

 

安迷修抬眼一看眼前是一大片湖,浑身一抖赶紧又把司机的方向盘朝右打死,急打方向盘让司机半张脸都拍在了玻璃窗上,吓得路边一只小狗嗷嗷嗷地逃走;安迷修一边道歉一边扶着GPS定睛一看,把它转了一圈:

 

“不好意思拿反了。”

司机大哥:…………

 

 

…………

 

看着眼前上蹿下跳的出租车嘉德罗斯忍不住啧了一声,这一声让身前的司机背后冷汗直流,他连忙讨好地说:

“根据资料那个安迷修不过是个普通的Alpha,他做的也是文职,这种对象很容易就能解决的。”

 

 

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杀手和后座的嘉德罗斯却不是这样认为的。

他们在充斥着暗杀追捕逃亡的世界里浸染太久了,久到任何一点血腥味和杀意都逃不过他们的五感,与之相对应的,他们也比谁都更懂得怎么去掩藏这些;没有哪个普通人可以在职业杀手悄无声息的第一枪下存活,更不要说他们已经开了那么多枪,而安迷修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嘉德罗斯罕见地皱起了眉,可是眼里却显露出了一种挑战欲:强大的对手才有资格与他竞争。

才有资格……被他杀死。

 

嘉德罗斯掏出枪,冷笑着把手伸出窗外开了一枪,前方出租车的右后轮瞬间就瘪了下去。

 

 

在车子发生侧翻的那一刻,安迷修对司机大吼了一声“跳车!”还不忘伸手去帮他把安全带扯开外加推了他一把;同时他一把拎起公文包护住自己的头,另一手拿保温瓶砸开上锁的车门,猛然翻滚出车!在沥青地面上滚了几圈栽倒进路边的草皮里。

面对高速行驶的汽车从侧后方射击,视野受碍角度刁钻却还能精确地射穿轮胎,哪怕是在SWAT里都可以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神枪手了;而在AT市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并且有能力肆无忌惮杀人又有可能对他下手的人……

安迷修脑海内渐渐有了一个明晰的人影。

 

 

嘉德罗斯也停了车,但他没有下车,只是目送着杀手下来。

他基本上可以肯定那个蠢货是搞不定安迷修的,这一点虽然令他烦躁到恨不得直接把两个都给毙了;可是他还存留着最后一丝理智——

 

他不会亲自去下这个手,即便他不在乎暴露自己,可他不能留给格瑞日后苛责怨恨他的理由。

 

 

安迷修已经知道冲他来的是嘉德罗斯,不过他实在是有个问题很想搞清楚,关于他虽然的的确确货真价实是个卧底——可他他妈甚至都还没跟嘉德罗斯见过面——而且是在被雷狮奴役了一天后——在被嘉德罗斯的子弹追着跑的同时还得时不时捡一捡他文职的人设控制自己不去拔枪。

 

面对着朝他缓缓走来的杀手安迷修双手高举,目光却落在自己脚边的公文包上,想着大不了鱼死网破了,嘴上试图分散对方的注意力让他有机会拿起包:

“等一下!等一下!我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杀手的声音很冷酷:

“我只是受命办事,是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动了不该动的人?

这个三俗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台词让安迷修傻眼了,他努力在极短的时间里思考所有他身边能跟嘉德罗斯有联系的人,然后再筛选出甚至能让嘉德罗斯为他对他下杀手的人,再反思了一下自己过去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有没有什么不得体之处,最后联想了资料上记载的嘉德罗斯是个极端到变态的控制狂;他突然就懂了,虽然这个真相令他脸都扭曲了一下,可他还是很诚恳地道了歉:

 

“抱歉,我发誓这一切真的只是误会。”

 

“因为我之前实在是不知道——原来嘉总和雷总是一对。”

 

——————————————tbc————————————

嘉德罗斯:?????!!!!

雷狮:你再给我说一遍?谁跟我是一对??



PS:我最近实在是很忙,学校里事情超级多也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所以如果让大家感到这一章不是那么有趣的话实在是很抱歉ORZ




Rika_♠

【凹凸】第三关系·02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01

*


“根据资料显示,格瑞先生的配偶名叫安迷修,是与他在同一间公司的同事,身高179cm,体重70kg,相貌英俊潇洒,工作尽职尽责,洁身自好温和友善,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嫖...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01

*


“根据资料显示,格瑞先生的配偶名叫安迷修,是与他在同一间公司的同事,身高179cm,体重70kg,相貌英俊潇洒,工作尽职尽责,洁身自好温和友善,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嫖娼,会烧饭会洗衣会推拿会养娃,唯一一点业余兴趣是看骑士拯救世界的电视剧;平均一个月扶起24位老人,找回38位走失儿童,救助167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狗,上个月还被提名了AT市良好市民代表。”

 

雷德一口气说完这一长段话,然后给了个结论:

 

“总得来说.,他是个挑不出毛病的好男人。”

 

“挑不出毛病?那是你不会挑!”嘉德罗斯冷笑着把资料上安迷修那张富强民主文明的帅脸摔在桌子上。“你看这个人,他只有179cm,离180还差那么一厘米,说明他的人生一定是充满了残念以至于无法突破这一瓶颈;他的眼睛是绿色的而格瑞的眼睛是紫色的,这两种颜色同属于三间色明显同性相斥;你说他喜欢看骑士题材的电视剧这代表他是个整天白日做梦不切实际的垃圾男人;还有他才刚跟格瑞结婚就到处做那么多公益事件明显是不把热情放在家庭里的表现!”

雷德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口若悬河卯足了劲在挑刺的嘉德罗斯,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连“眼睛颜色不相配”都能成为被攻击的理由,虽然他知道现在打断正失去理智的男人很危险,但他还是忍不住出言纠正道:

 

“不好意思嘉德罗斯大人……根据结婚证的登记时间,他们已经结婚三年了。”

“什么?三年?”嘉德罗斯的话陡然一停,随即愈发愤怒起来:“三年前格瑞才十九岁!那个老狗比也下得了手?!”

 

雷德默默看了一眼资料上今年才二十四岁的“老狗比”,很想告诉嘉德罗斯根据法律19岁已经达到beta的法定婚龄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今天如果再多嘴很有可能会被平时拿上千万下注都不变脸色,而今天却格外小气尖酸的男人给削了。

 

“对了,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啊,他是格瑞先生同一间公司的销售部经理,虽然工作很认真不过业绩却一直平平无奇,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老板还特别优待他。”并不清楚安迷修背后真正第二份工作的雷德终于说出了一句让嘉德罗斯顺心的话:“不排除有潜规则的可能。”

 

闻言嘉德罗斯顿时露出了一种既生气自家白菜被猪拱又庆幸拱自家白菜的是头猪的表情:

“格瑞到底看上这种男人什么地方?他简直比雷狮看上的那个Alpha还要可怕!”

 

“那么……现在您打算怎么做,嘉德罗斯大人?”

 

 

嘉德罗斯倒是愣了愣。

连他自己回想起几天前都觉得自己是个禽兽,他把自己良好的教养,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一直以来贯彻的“AO至上”观念通通喂了狗,那一刻他所能想到的只有“得到这个气味,占有这个气味”,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彻底被发情热攻城略地了,而格瑞手上那一枚简单的戒指却生生熄灭了他的火。

 

再怎么禽兽他也无法做出真的对一个有夫之夫下手的事情来。

或许有些人觉得在黑道上混迹的人应该是罔顾一切道德法律的,可是那样的人不过只是低俗的流氓罢了;要想在黑暗世界站在顶尖,就得恪守基本的原则和底线。

 

那么就这样放弃吗?

绝不。

 

一想到那个气味,那个冷淡的人是属于别人的,嘉德罗斯就感到浑身都仿佛被针扎似的难受,名为“占有欲”的恶魔藏匿在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里,几乎让他濒临疯狂。

“我会得到他的。”

嘉德罗斯突然出声道,把以为他是沉浸在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做小三的考量里挣扎的雷德吓了一跳;他抬起头撞见了嘉德罗斯狩猎者一般的眼眸。

 

“做掉那个男的。”

 

 

 

此时还完全不知道有人正处心积虑地打着他老婆主意,还计划着夺他妻灭他命的安迷修依然过着他碟中谍的一天;他注意到了自从参加过晚宴后几天里,格瑞都有些与往常不同,这种异样非常细微,可是三年的朝夕相处已经足够让安迷修摸清格瑞的秉性了;虽然注意到了但他没有问,因为格瑞不是一个喜欢跟别人分享秘密的人。

这么一想安迷修就有些愧疚了,虽然不是真的配偶,可是他对格瑞的关心也还是太少了。

 

要不今天买只乌骨鸡给他炖炖吧,顺便问问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完全是老父亲脑回路的安迷修这样想着。

 

 

他今天照例在处理完公司基础事物以后叹了一大口气,然后出发前往雷王星公司——从一个星期前开始,他作为一家合作公司的销售部经理,正尽职尽责为了日后更了解雷王星内部运作而搭桥牵线,今天也依旧如此;而安迷修做梦都想不到,就在今天,不知道是他身上哪一种光辉美德突如其来闪瞎了那位眼高于顶的雷总的眼,又或许是因为在那位雷总扭曲的视野里他长了一张实在过于欠虐的脸,反正就是——他突然有了一个新的身份:雷狮的特别助理。

 

 

一般特助不都是会找Beta的吗?难道说这个世界的Beta已经无法忍受雷狮的暴虐了以致于他把魔掌伸向了Alpha吗?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噩运来自不久前那个被他挂断的骚扰电话,但为了得到情报,安迷修还是壮士扼腕地接下了这个工作。

 

 

现在是早上8:00,安迷修拉了拉领带走进一家咖啡厅,磨磨蹭蹭地走到点单台,迎着收银员看怪物的眼神硬着头皮要了一杯奶泡双倍糖浆一点五倍牛奶要半脱脂的咖啡缩减三分之一的摩卡,然后还要了一份价格惊人安迷修觉得这个钱他可以做一缸的素菜三明治,拎着这两样东西出门后左拐进便利店买了一瓶老干妈,然后全部浇在了三明治上。

——这是雷狮钦点的早餐。

 

安迷修自认不是一个会对别人生活方式多嘴的人,但是雷狮的这种饮食喜好也太变态了吧!基本他就是个味觉死亡者,非极甜极辣极咸不吃;虽然这与他无关,可当他眼见着雷狮吃了一口后意犹未尽似的又往上面倒了半瓶魔鬼辣椒油时,注重养生又多管闲事的安老好人实在看不下去这种会英年早逝的饮食习惯多嘴提了一句,雷狮立刻摆出一副“You can you up”的表情,然后——雷狮的午餐从此也成为了安迷修工作的部分。

 

 

特别助理(保姆)安迷修仗着那张特别讨中老年大妈喜的脸,在菜市场横扫四方,如鱼得水,不仅斩获了远超购买量的新鲜蔬果,连带整个菜市场大妈都争先恐后给他介绍对象;安迷修连连推拒使不得使不得,拎着一只鸡落荒而逃。

而在安迷修乒乒乓乓地在雷狮休息室的厨房一展雄风时,安迷修认为应该忙得天昏地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雷狮却屈尊过来了,他倚靠在厨房门边,看着里面那个完全一副家庭煮夫模样的男人,另一个凌厉挥舞着双剑的身影与他重叠在一块,既矛盾却又奇异地和谐。

 

一个Alpha竟然能带给人这么宁静安定的感觉,雷狮觉得很奇妙;他身边乃至他过去认识的所有的Alpha或骄傲或霸道或目空一切,也许方面不同,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具有攻击性。

可是在这个男人身上,他几乎觉察不到一丝一毫的这种气息。

是他善于掩藏,还是说……

 

在看到安迷修拿出一把大葱的时候雷狮报菜单似的列出了一条清单:

“忘了告诉你,我不吃葱不吃姜不吃蒜,蔬菜不吃瓜类的,肉类不吃腌制的,啊烤串除外;海鲜不吃贝类的,然后顿顿都必须配酒,别的没什么了你看着办吧。”

…………

安迷修看着塑料袋里的黄瓜腊肉白牡蛎,很想从冰箱里拿一瓶啤酒出来赶雷狮去吃草。

 

 

渐渐地有好闻的气味飘了出来,雷狮竟然久违地感觉到了饥饿,当他看到安迷修从炖锅里端出鸡汤时他眼皮跳了一下,再一次出声证明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我不吃鸡。”

“这不是给你的。”安迷修无视了完全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模样的雷大爷,把汤小心翼翼端出来,倒进了保温瓶里。

 

“那是给谁?难道给你老婆?”雷狮原本是开玩笑的语气然而却没有得到预想中的慌乱解释,安迷修的默认让他的语气不由自主严肃了起来:

“说真的?”

“你对已婚人士有什么偏见吗?如果你不招聘已婚人士的话应该提早说明。”安迷修倒是神态自若,内心无比鄙视雷狮这种自己单身还不允许别人有伴的扭曲Alpha。

 

 

那一瞬间原本亲亲我我都近乎夫妻双双把家还的和谐氛围骤然冰冻,雷狮的内心爆出了无数脏话。

 

他简直无法置信像安迷修这种横看竖看要不是他一时眼瞎准备做做慈善收了不然肯定注孤生的男人居然连配偶都有了!

是谁??是哪个被安迷修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灌了迷魂汤的无知少女(或少年)如此想不开居然愿意跟这种傻瓜男人过一辈子——自认只有自己才能发现这男人一星半点优点的雷狮这样恶劣地想。

 

手指一边隐晦地在手机上发短信给佩利“查一下安迷修的配偶”,一边装作老神在在的雷狮不动声色地问:“omega?”

而没有get到雷狮话语重点误以为这又是雷狮一新指令的安迷修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这个我办不到,先不说我没有途径给你找那种职业的omega,这种行为本身就是犯法的,为了你未来的配偶和那些无辜omega好我建议你还是摒弃这种习惯吧,以你的条件不需要这么做啊。”

雷狮:……

 

雷狮:(咬牙):“我说你老婆。”

安迷修:“我老婆也不需要啊。”

 

雷狮彻底放弃跟脑回路泥石流的安迷修继续交谈,手机上佩利的简讯很快就传了回来,才刚点开第一句“安迷修那小子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就让雷狮眼皮直跳;下一句“他老婆肤白貌美大长腿,只可惜是个B”,雷狮只花了一秒去思考这个B指的究竟是性别还是胸围,因为下拉到最后佩利已经把照片一起发来了。

雷狮:……可以啊安迷修,深藏不露金屋藏娇啊。

 

 

接着安迷修就一头雾水地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脸变得比乌鸡还黑的雷狮给赶了出去,雷狮的秘书告诉他他今天的工作到这里为止;莫名其妙被放了半天假的安迷修直到坐上出租车都还在思考雷狮是不是因为精神分裂才生活不能自理。

司机大叔看着后座这个满脸茫然手中还捧着一大个保温瓶的年轻男人,脑补了一万字家花不如野花香一时下半身思考劈腿床上被捉,追悔莫及痛心疾首大献殷勤残忍被拒还被轰了出去的狗血剧情,心中啧啧啧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

 

刚想作为前辈给这他提点建议,可头还没转过去一只白皙的手突然悄无声息地搭在了他的肩上,吓得司机大哥差点发出遭遇午夜惊魂的尖叫声。

安迷修不知什么时候把保温瓶放下了,一手搭住了他的肩膀,手指的力道不大但却不容拒绝,司机战战兢兢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安迷修,惊恐地发现这个上一秒还文文弱弱的俊秀男子宛如一瞬间脱胎换骨了一般,那双绿色的眼眸里甚至透着刀锋似的的凌冽。

 

他一边摆弄手里的GPS一边低声说道:

 

“大哥,我知道您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我也很抱歉给您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不过如果您还想保全性命我建议您听我的。”

“从现在起,抓紧方向盘油门踩到死直线行驶,我们得想办法甩掉后面那辆车。”

 

沉迷美国大片的司机大哥突然兴奋了:“拍电影吗?!小伙子原来你是演……”

 

那个“员”字还没说出口,一枚子弹就贴着司机大哥的头皮飞了过去,把挡风玻璃开出了一个硕大无比的窟窿。

 

——————————————tbc——————————————

【求助】急!!得到一个有夫之夫的最有效途径是什么?


嘉德罗斯:搞死他男人。

雷狮:睡了这个人。


下一章的对手戏居然是安哥和嘉嘉……


PS:想要评论QAQ

Rika_♠

【凹凸】第三关系·01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

【地下赌场负五层·贵宾室】


AT市的黑道一直广为流传一句话:

东有圣空,黑白贯通;西存雷王,非友必亡。


说的正是盘踞在AT市地...

#

黑道paro+ABO

不要看这个设定好像逼格很高其实真的只是源自我一个很傻吊的脑洞而已!

#

安雷、嘉瑞

#

请务必不要带脑子看这篇文,这篇文毫无逻辑可言,人物极度OOC,只是我洒的一大盆狗血,所以任何脑残的剧情都有可能出现


【故事简介】

这是一个关于黑道大佬雷狮和嘉德罗斯分别看上了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理由结合在一块的假夫妻——安迷修和格瑞,为了迫使他俩离婚而展开“棒打鸳鸯”的故事。


*

【地下赌场负五层·贵宾室】

 

AT市的黑道一直广为流传一句话:

东有圣空,黑白贯通;西存雷王,非友必亡。

 

说的正是盘踞在AT市地下帝国最大的两股势力,他们恣意穿行在黑白两道,明里是声名显赫的豪门世家,暗里靠的却是见不得光的利益勾当积累财富;今天这场生日宴会的主人公,雷王星的三皇子雷狮,除了是月月占据民众票选钻石王老五排行榜榜首,万千未婚少女的梦中情A之外,更是手里掌控着一整条垄断线路的军火大鳄。

 

 

享有特权卡才能进出的贵宾室架在高处,满足位高权重者独有的虚荣心,剔透的水晶落地窗足够将下方的一切情景尽收眼底,拟造出一种虚假的上帝视角。

 

而与黑道神话关系最密切的两位主要人物此刻正各自坐在赌桌的两头,雷狮翘着二郎腿,端着高脚杯视线有意无意地往落地窗的方向瞥去,酒红色的领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衬衫上,比起放纵更显出了几分不羁的味道来,看得桌边穿着性感兔女郎装的女荷官频频脸红;而嘉德罗斯,圣空年轻得过了头的继任者沉默地看了一眼赌局的另一位不太热情的参与者,哼了一声,一挥手把价值高得吓人的一大叠黑色筹码全部推进了赌桌中央。

 

“All in.”

 

大量筹码在桌子上制造出的哗啦啦声响终于将雷狮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他看了一眼筹码台,想着嘉德罗斯怎么不干脆搬一辆劳斯莱斯放桌上,不过他难得没有出言调侃,总归他还是有自知之明,他今天的举措约莫是惹恼了对面这个绝不容许被人忽视的祖宗。

 

“你今天一直心不在焉。”


嘉德罗斯的声音有几分冷。

 

“只是觉得某个人可能会来有点在意。”雷狮把高脚杯里剩下的液体一饮而尽,“虽然猜到了他不会来,可毕竟我还特意给他们公司发了邀请函呢。”

 

“你看上什么人了?”


从雷狮这简介的三言两语中,嘉德罗斯敏锐地嗅到了什么隐藏的信息。他太了解雷狮了,这个世上只有一种人能够引起雷狮的注意,那就是敌人,那是一种不择手段的势必要摧毁的坚决;可这一次,他却从雷狮的眼里看到了某种势在必得的炽烈。


雷狮挑眉,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

 

“一个Alpha。”

 

……


嘉德罗斯:“……口味真重。”

雷狮:“谢谢。”

 

“别告诉我你是觉得几天前那个长得像绿巨人的肌肉男跟你抛的媚眼很性感。”


“你这种直A癌绝症患者是不会理解的。”雷狮对嘉德罗斯鄙视的眼神熟视无睹,“要知道,这个世上除了A和O,B和O,A和A也是可以做.爱的。”


“我听不懂什么叫直A癌。”嘉德罗斯不耐烦地说,但他本能意识到从雷狮嘴里吐出来的名词绝不会有什么好的意思,“等下,你刚刚说什么爱?”

 

“做.爱。”


雷狮字正腔圆地又重复了一遍,考虑着要不要给他对面这个心狠手辣的纯情DTAlpha点一盘小熊饼干,他往嘴里塞了一块薄荷糖,眼神不屑口齿不清地说: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这年头别跟我谈什么相爱,俗。”

 


 


“安!迷!修!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正埋头在一大堆文件里抬不起头的安迷修强行把一个就要打出去的瞌睡吞了回去,但生理泪水还是涌上了眼眶,艾比正视着安迷修那双“深情款款”湿漉漉的眼眸一阵恶寒,她抖了抖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别跟本小姐来这套,我是很认真地在为你的感情生活提意见好吗!”

 

安迷修敷衍地点点头,良好的绅士礼节让他不至于做出把一位淑女轰出自己办公室的行为来,但他也还没有心胸宽广到已经是在加班还要腾出时间来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感情生活,于是全程左耳进右耳出。


“你实在是太榆木脑袋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在什么节日给格瑞送过礼物请他出去吃过饭!我觉得你们俩的相处模式根本就不像夫妻,你们只是一对住在一起连谁给谁递个卫生纸都要说谢谢的陌生人!”

 

说完艾比的声音陡然一转:“不会你俩其实根本没结婚只是晃我们吧?”


“我们有结婚证的。”安迷修慢吞吞地回复。

 


但本来就不是真的夫妻。


安迷修想了想如果让她知道他们俩连房间都是分开的会不会直接暴怒到把他俩绑起来下药。

 

“我真是搞不懂你和格瑞到底是怎么凑成一对的,指腹为婚吗?你们的生活太缺少激情了!也许现在还没看出什么,但时间一久肯定会出岔子的!”


安迷修毫无诚意地点点头,模糊不清地应付道:“我们这样就挺好的。”

 

艾比看着毫无斗志的安迷修露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直接奶了他一口毒奶:

 

“不听女人言吃亏在眼前,安迷修你早晚要被绿!”

 


完全没有听进去的安迷修伸手去拿另一边的文件,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安迷修看都没看一眼接起来就说:

 

“不好意思我不买房不炒股已经有保险;孩子还没有出生所以根本来不及被绑架;银行卡的信用额度很够不需要办理业务,包月五元的流量用了还有剩余;而且我自认还算年轻目前暂时没有考虑冷冻精.子,就这样,谢谢,再见。”


雷狮:…………

雷狮:……他的号码到底是被移O公司卖给了多少人?

 

人生第一次被人挂了电话的雷狮不甘心地又重拨回去,并且在对方的连珠炮开始前抢先一步说道:


“我们谈谈。”


雷狮不相信安迷修听不出他的声音来。

 

安迷修:“谈什么?”


雷狮:“谈……恋爱。”


安迷修:……

 

 

事实上已经熬了两天夜的确没听出他声音的安迷修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点开界面把这个号码设置为骚扰电话,然后重新打了一个电话给移O公司的客服,投诉他们之前卖他的号码他也就不计较了但怎么能把号码给这种变态,他一个大男人还好说要是有良家少女落入魔掌该怎么办。

 

雷狮看着无法接通的手机界面不怒反笑,一只手却生生捏碎了高脚杯,挂他电话的代价可是很高的,看来他有必要跟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人好好算一笔账。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十几分钟前嘉德罗斯还在鄙夷雷狮一切苍白无力的辩解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他低俗品味的嘴炮,十几分钟后,他,圣空的继承人,全市最根正苗红A出水平A出风采的纯种Alpha,却被一个陌生Beta的信息素撩拨得差点直接进入发(码)情期。

 

简直奇耻大辱。


正如雷狮所言:嘉德罗斯是个直A癌绝症患者,病入膏肓的那种,哪怕连一根毫毛都是不折不扣的Alpha;这种扭曲的观念不来自基因,纯粹是家庭教育因素——圣空古板保守的封闭式教育规章,惯于摈弃一切他们认为无用的内容,所以作为Alpha的嘉德罗斯不需要知道这个世上A和B,B和O,B和B亦或者是A和A排除基因相爱的那点破事,只用知道他未来的配偶只可能是个O就足够了。

 

或许这真的是命运看不惯圣空对于自家基因的盲目自信,想打它的脸,从记事起就开始接受抗Omega信息素干扰训练的嘉德罗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是栽在一个Beta的信息素上。

 

别说他想不到,他全家都想不到。

 

 

 

事情的起因要从十几分钟前的意外说起。


那个时候嘉德罗斯只是因为不想再看雷狮那张看起来很想学拳击(欠揍)的脸,走出贵宾室透一透气;而格瑞才刚穿过大堂坐上去负三层的电梯,那时他们还是两道毫无干系且相距甚远的平行线。


谁都想不到,下一秒,这两道平行线就突然狠狠地撞在了一起,没有撞得粉身碎骨但也差不多四分五裂。

 

 


嘉德罗斯是个很优秀的Alpha,这一点同样体现在他极度敏锐的五感上。


这就导致刚离开贵宾室走了不到五十米,嘉德罗斯就有点后悔了——人声鼎沸的大堂,各个楼层浑浊的空气交杂在一块,各式各样Alpha、Beta和Omega的味道全部混在一块,简直像是长鼻子巫婆的药锅,他觉得自己几乎要吐出来了。


内心的烦躁令他不由自主去摸自己放在西装内侧的枪,这是他的一个小习惯:枪的冷质感奇异地有一种令他冷静的功效。

 

不摸不要紧,一摸不得了。

嘉德罗斯的动作骤然一滞,然后表情渐渐地凝重起来。

 

 

他丢了一支钢笔,和枪放在一起的那支。

 

一支钢笔对嘉德罗斯当然算不得什么,要是他想,他就是搞到一整个钢笔制造工厂改成毛绒玩具生厂商都不过勾勾手指的功夫。问题就在于那不是一支简单的钢笔,里面还藏着一枚印有圣空家徽的特制子弹。


这种具有象征意味的武器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会很麻烦,嘉德罗斯暗骂了一句自己今天竟然大意到如此,连随身物品丢失都没能觉察;就在他认真考虑着是不是要进行一场大清算来解决自己的失误时,有人从背后靠近了他。

 

“先生。”

 

是一个很低沉悦耳的声音,但是很陌生。

 

嘉德罗斯回过头,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张陌生俊秀的脸,从发色到五官都只能读出冷淡的意味来;顺着视线下移,他看见了自己的钢笔躺在那只素白瘦削的手掌中央。

 

“您掉东西了。”

 

 

 

格瑞是公司里派他来的。


虽然AT市的人都心知肚明雷王星两只脚都踩在黑里,但表面的粉饰工程还是要照做,这就诞生了一批与格瑞所在公司性质相同的合作伙伴——商务往来是虚,洗白雷王星的外在形象才是真。

 

不过格瑞所处的登格鲁公司又有些不同。


明面上来看它只是一家规模不小的金融公司,但实际上这整家公司暗藏玄机。公司里有三分之二的人是真正的普通员工,他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拿着工资过日子;而剩下的三分之一全部都隶属AT市的查黑特警部门。


他们的存在的目的是混入黑色的世界,剿灭黑色的势力。

 

就好比参加这场雷王星举办的生日宴会,露脸的几乎全是黑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一场宴会只要好好加以把握,格瑞有信心搜集到相当程度的情报。


格瑞看上去运筹帷幄计谋已久,不过实际上他是临时代替安迷修来的。

 

安迷修是什么人?


从工作性质上来说,他是他的同事;从个人性质上来说,他是他的好友;而从法律性质上来说——

 

他是他的配偶。

 


与安迷修的结合是总部的决定,来自他的直系上司丹尼尔;安迷修是个Alpha,他是个Beta,因为工作缘故他经常要和安迷修搭档,甚至免不了长时间成双入对,这对于他们的卧底工作而言着实有些显眼,总部认为只有结合成为配偶才能打消他人对他们两人的猜忌。


格瑞一直对这些事情比较迟钝,而安迷修更是个责任至上主义者,于是这场近乎荒谬的有名无实的结合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往往真的只是发生在一念之间,就好比如果安迷修没有因为看到了邀请函主人的名字后露出了便秘般的表情,格瑞就不会决定替他来赴宴,那么他几个人后来就不会发展成那个模样。


就好比格瑞永远也想不到如果那一刻他不是本能地捡起那支来路不明的钢笔还给失主,之后他的人生就不会发生那样天翻地覆的改变。

 

 

 

嘉德罗斯的大脑开始了急速的运转。

 

这个人是什么人?是真正的无关人员还是别有用心的歹徒?他什么时候捡到他的钢笔的?他知道这支钢笔里藏着什么秘密吗?还是说他想要借由这一点实行别的什么计划?


任何一种都有可能性。

 


而格瑞在看清了嘉德罗斯的脸之后,面无表情之下心里却已经开始运算起Plan了。


这个时候就和圣空的继承人发生交集无疑不是恰当的,而且这些大家族的继承人生性多疑,他的这种行动就算确实出于无心也难保他们产生怀疑,最糟糕的结局就是他们此前做的所有铺垫都就此报废。


终于,嘉德罗斯决定——先控制住这个人再说。

 


两个人都在心中打着小九九,全然不知他们二人落在旁人眼里,天雷勾动地火王八对上绿豆,始料未及的一见钟情之下突然就开始狗血地含情脉脉对望。


然后,嘉德罗斯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格瑞的手臂,拽着他就往楼上的客房里走。

 

一见钟情的下一步马上就是拐上床吗?嘉德罗斯大人您这什么变态的谈恋爱手法啊?


一直在远处打量这边情形的雷德被这个狗血剧一般恶俗的桥段雷得浑身一哆嗦,但还是尽职尽责地打了一通电话给前台,让他们光速给嘉德罗斯准备一个能办事的情侣套房。

 

 


直到被嘉德罗斯摔在床上前格瑞都是理智的。


他看出了嘉德罗斯的意图,他打算控制住他然后审问他。格瑞快速在脑内筛选出几种可能的问答,同时计算着能在保全性命的前提下逃脱出这个房间的可能性有多大。

 

金发的男人制住他的手臂,将他重重压制在床上,那个粉红色的床垫让嘉德罗斯眼皮一跳,心里想着雷德办事效率提高不少但品味真的有待改善;昏暗中他对上了格瑞那双紫色的瞳仁,一种突如其来的熟悉感让他心颤了颤,他努力让自己忽略这种异常发问:

 

“你是什么人?”

 

可还未等格瑞开口,他们两个人都同时迅速皱起了眉。


有什么好闻的气味在他们周身弥漫开来,一开始嘉德罗斯以为是酒店客房的香薰,可他马上就意识到不对:他对一切的香薰作呕。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觉得什么东西好闻过了,过于挑剔敏感的嗅觉和长久的抗干扰训练致使他对所有其他Alpha享受的气味反感。

 

他记得这种气味,哪怕兵刃相接鲜血满身都盖不过那股清浅的味道,这个味道迷惑了他的整个前世,哪怕死在它的主人手下也义无反顾。

 

嘉德罗斯突然浑身一震,他几乎是本能地俯下身去嗅格瑞脖颈间的气味,那味道很浅淡,却不知为什么对他该死地有吸引力,一种无法排解的饥饿感排山倒海而来,他几乎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味道湮没了。

 

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时隔不知多少年——而且是在短得难以置信的时间里——


——他、快、发、情、了!

 

“你的味道……”

 

一股浓烈到根本无法忽视的信息素味道攻占了整个房间,对方贴着自己开始急速升温的皮肤,和开始变得急促的呼吸让格瑞马上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格瑞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他曾经模拟过成百上千种被敌人制服后的场景,也曾一一思考出了解决方法,唯独没有“当你的敌人被你的信息素诱导进入发情期而且一副准备上你的样子而以你的力量并不足以逃脱该如何解决”这一攻略。

 

“我是个Beta。”


格瑞开始尝试说服他,他记得总部掌握的信息里嘉德罗斯是个不能接受AO之外配对的钢铁直A癌。


嘉德罗斯磨牙:“我知道,现在我不在乎。”

 

格瑞决定回去以后在嘉德罗斯的档案上加上“口口声声只爱O结果发情后丧失理智连Beta都不放过的禽兽。”

 

“我不认识你。”格瑞竭尽全力想让自己维持冷静的表情。


“马上就认识了。”

 

格瑞:你能别把强()奸犯和受害者的身份关系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吗。

 

格瑞决定再加一条“认为强()奸理所当然会变成合()奸的禽兽”

 

嘉德罗斯伸手去解格瑞的衣领。


“你给我等一下!”

 

嘉德罗斯全当自己现在是个聋子,他从来不知道有一种味道能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影响,他已经完全把他身为Alpha的自尊抛到脑后了,他想要这个味道!太想要了!他必须让这个味道属于他!

 

事实上嘉德罗斯的本能只是想要更接近那个味道一些,他的脑子还没来得及跳跃到那么十八禁的内容,他也清楚知道不顾后果随意占有一个陌生的beta会引来多大的麻烦,不过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其实跟个丧心病狂的强()暴犯没有分别了;在嘉德罗斯解到格瑞衬衫的最后一个扣子时,突然格瑞的手在他脸前一闪而过;他本以为格瑞是要给他一个耳光,却不想格瑞只是把自己的手伸到了他的眼前,那根白皙的无名指上有一抹银色煜煜生辉。

 

…………

 

嘉德罗斯:……炫富吗。

 

格瑞面无表情地继续试图用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瞎嘉德罗斯。

 

“我只是想说,我·结·婚了。”

 

 

——————————————tbc——————————————

 

嘉德罗斯:三十秒,我要那个第三者的所有信息。

雷德:老大这种情况下难道您不才应该是……

嘉德罗斯:(瞪)

雷德:……您说什么都对!

 

 

 

因为我实在不擅长也不太想写他们如何相爱的过程,所以就私设了一个变态至极的前世(凹凸大赛)影响的狗血剧情,毕竟这篇文我真正想写的内容主要是后面“棒打鸳鸯”的剧情(……


PS:想要评论QAQ

如瘾随行🍻

论直男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格瑞:今天最后那刀没暴99999999不科学啊

嘉德罗斯:????????

论直男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格瑞:今天最后那刀没暴99999999不科学啊

嘉德罗斯:????????

苦艾

【嘉瑞】王妃

·6、7集观后胡思乱想流水账

·bug多警告


王妃


  我永远忘不了我们的王娶亲的那一天,那已经过去将近十年了。


  关于我们的王与他的王妃的爱情故事。


  王登基不过短短几个月,便要举行盛大的婚宴迎娶他的王后,这在我们圣空星是史无前例的。他也不需要除了王后以外的任何情人,只管将他们请出殿里。王的行事风格一向果断坚决,从来没有他做不到的。王只是个少年,但在我们的心里他就是超越神灵的存在,我们如此地尊敬他。...


·6、7集观后胡思乱想流水账

·bug多警告








王妃




  我永远忘不了我们的王娶亲的那一天,那已经过去将近十年了。

 

  关于我们的王与他的王妃的爱情故事。

 

 

  王登基不过短短几个月,便要举行盛大的婚宴迎娶他的王后,这在我们圣空星是史无前例的。他也不需要除了王后以外的任何情人,只管将他们请出殿里。王的行事风格一向果断坚决,从来没有他做不到的。王只是个少年,但在我们的心里他就是超越神灵的存在,我们如此地尊敬他。

  


  临近宴会的那几天,我们忙得不可开交。我在为一件晚礼服缝上刺绣,她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王那位神秘的恋人。传言说王妃有着绝美的容颜与高挑的身材,但谁都没有见过他,我们这些下人更是没有资格。我想,王妃的性格会是什么样呢?也许是单纯又贤淑,或是同王一样张扬又傲慢。

 

 

 


  我的猜想全错了,可我那时候根本没想过我能偶遇王妃,还与他有过交流。

 

  我曾误入过殿后的一座花园,那片花园是禁止进入的,不仅仅是因为修理未毕,更是因为我们的王下了命令,称其已有主。可它实在不像一座打理好的花园,倒像一块随意圈起来的土地,里面自然地生长着各色普通植物。

 


  我一路为花儿浇水,抬头便看到我前方有一双紫色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我。这一眼极其惊艳,是一位很好看的先生,他紫罗兰色的眼瞳称得上摄人心魄,深得让我看不透他。他身后佩着的寒光的刀刃让我害怕。

 


  虽然我的眼神实在是离不开他,但毕竟已经触犯禁令,必须赶紧回去。我深深地鞠躬道歉。

 


  他眼中的敌意消散了些,示意我离开,说这里不安全。我起身欲走,却又被叫住。我紧张地回头,他显得有点犹豫,似是要说什么。

 


  我趁机打量了一番这里,倒着好几棵被斩断的大树。大概这位先生说的不安全,是真的吧。

 

他问我,会不会跳舞。

 

我回答说会一点,但不会男式步。

 

他说没关系,他想学一点女式步,最基础的就好。我抬头看着他,白色的发丝被随意地扎起,身形瘦削但充满力量,该是为了战斗而生。他学女式步干什么呢?

 

我问了他,说是为了几天后的晚宴。这位先生兴许是一位将军,想教会自己的伴侣跳舞吧。

 

我教了他最简单的几个脚步,虽然他动作很笨拙,却认真地学着,但总觉得与他周身散发的气质不符。

 

要是教会了那个人,与他的伴侣一起跳,那就没有比这更迷人的景色了。

 

或许,直接跳女式步也很美。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地方,那张漂亮的脸使我不得不这么妄想着...

 

 

 

  多年以后的我写到这里,不知是感激与王妃的相遇,还是后悔没能再与他多些交流。他练舞时那双眸子里流露出的,分明是满溢的温柔,可我却没有注意到。

 

  到了婚宴的那一天,我手头上的工作几乎不能停止。我们一大早起来为每个小姐量身改礼服,为公爵们擦亮皮鞋,还要检查每一道程序。以至于朋友踉跄地跑过来对我们说所有人都能参加宴会时,简直像在做梦一样。这是王特许的,说是要让所有臣民都见一见王妃,要在我们所有人面前进行宣誓。

 

气氛不再沉闷,大家都加紧赶完手中的工作。

 

等我换好衣服,人群像潮涌进了宫内。长达百米的红毯已经铺好,散落着花瓣与羽毛。饲养的白鸽也被准许了一天的假,在上空自由地盘旋。许多面圣空星锦旗飘扬在空中。优雅的绅士们为每一个来宾献上邀请函,信封上用红色火漆印着星徽。我匆匆扫了一眼,写有“诚挚邀请”等字眼,还有我们的王的名字。

 

我耐心地守着。

 

马蹄声近了,帷幔被风吹开,年轻的王就坐在里面。看到人们充满敬意的目光,他露出张狂的笑。



“走,接你们的王后去!”

 


他看起来像小孩子一样开心。

 

 

 

失礼了,我们的王已经很成熟。

 

  马车去了又回。等到我又听到那声音由远及近,周围的人都慌乱起来。他们匆匆忙忙地检查着一切,确保万无一失。马车经过的时间很短,却已经按照王计划的安排好。礼炮逐一响起来了,所有人欢呼着。白色百合的花瓣如雨倾泻,羽毛被风儿卷起。马车里多了我们的王妃,我们还看不到他的脸,我却紧张得出了一身汗。

 

 


  士兵们乘车全程护卫,迎接王妃入宫。等一切终于正式开始,已经是傍晚时分。礼花一刻不停地放着,远处天边已初见绚烂的色彩。整座宫殿缀满了华丽的灯。

 


  先生女士们款款现身,邀请舞伴跳舞。我突然想起禁花园里的那位先生。今天他也来了吧?不知是否有带着他的伴侣?精心打扮过的他,一定更好看呢。我的目光忍不住在人群里急切地寻找着。没等我找到,灯光便暗了。

 


 

  是我们的王和王妃。

 



  现场都安静了下来。王依然是那么威严,却遮不住金色的眼中得意的神色,看上去是那么的骄傲。新王年龄尚小,登基以来每天都要处理繁多又冗杂的国事,却总是沉稳的,好像加冕已有许多时候了。可我们都知道即使是他也会勉强自己。几个月没见他的恋人,想必甚是想念。等到星球终于稳定,他才在今天首次见到新王妃。

 


王妃带着浅灰的头纱,穿着黑色带着纱摆的西装。王回头轻轻掀起了他的头纱,热切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我认得的,我绝对知道的——

 



  那双紫色的眼瞳,流转着淡漠的光泽,复而陷入金色的大海,溺成一片温柔乡。

 

  是那位先生。不,现在应该说是王妃。

  


  我的心顿时乱成一团麻。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这位先生之所以在那里,是因为这所花园本就为他而建。

 



“感谢各位今天的到来。”王缓缓地开口了,我们屏住了呼吸。

 

“今天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我接回了我的爱人,我们不会再分开。

 

“他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人。他告诉了我什么是冷静沉着,他为我的生活带来无限的快乐。他有着同我一般强大的力量,有我为之心动的面容和我深爱的灵魂。不打不相识,也不会相爱。我们的爱情诞生于硝烟,在伤痕中生长。

 

“但战争已经结束了。痛苦的回忆也将会被封存。我不想再让他受伤了,不想让他再背负那么多了。我要让他过上最好的生活。

 

“即使诸位对我们的过去不了解,但希望大家不要让我们的王妃对圣空星失望,能做到吧?”

 


我第一次听到王说出这样的话。他脸上坚定而又带着笑,期待着我们的回应。

 



在掌声与欢呼声中,王妃摘下了头纱。

已经有人认出他来。

 



在那场残酷的战斗中的冷面战士。最强大的人类。

 

 

 

“我,嘉德罗斯,愿意娶格瑞先生作为我的王妃。我想一辈子陪着他,让他永远生活在光明与安定中。没有受伤和流血,没有纷争与牺牲,没有孤独和不公。”

 



王说完后,用近乎执着的眼神鼓励着王妃。

 



“格瑞。愿意嫁给陛下。”王妃简单地说了一句,每个字都像敲击着我们的心。

 

 

 

  正因为我们平时见不到这般场景,才更是令人有些想哭。我写到这里,当年的那种感觉又泛上心头。王好像流泪了,但我看不太清。王不在的那段时间,想必他们经历了很多很多。我不知道,但我能想象他们有多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想着花园里的奇遇,想着一个不费吹灰之力斩断方圆之内所有大树的人,为了爱人努力练习跳舞的样子,又想到他曾经是如何杀敌,满身鲜血却还是要挥动武器的样子,便倍感唏嘘。

 

 

王半跪下来,他的手颤抖着,将镶好钻石的戒指套了几次才穿上王妃的无名指,大小正合适。

 

“那么,先生们,女士们,带着你们最大的善意祝福我们吧。我们的婚姻无人胁迫,也无任何政治因素。献上花祝福年轻的王妃,他将与我共度一生。”

 

 

 

殿内再次沸腾了。晚宴真正开始,所有人都跳起舞来,将准备好的花恭敬地捧给王和王妃。我觉得王真的长大了,不再是小时那个孩子了。格瑞先生的爱情大概也是锋利的,他们的爱情就是打磨出来的相性正好的武器,明明互不让步,却又将瑕疵几尽暴露给对方,拼合后便成为了完美的神话。

 


失礼了。又说出了对王不敬的话...

 



我看到了王与王妃在跳舞。王妃跳的正是我教给他的那几个步伐。他大概练习了几百次,跳出了他的味道,每步都带着不可侵犯的冷峻与神圣。但他的动作在王面前又是毫无防备的,像是把自己全部托付给他。他们的舞步并不和谐,因为根本没有时间去练习,甚至——像是在争什么东西一样互不相让。

 


  美丽的烟花绽放了多久,他们就跳了多久。

 

 



 

接下来我要记下一段话,关于我又跑错了地方发生的事。误入禁地又能幸运地见识到一些美好的事,即使是受罚我也不后悔。

 

 

  子时人群终于全部散尽,我想抄近路回房去。后廊偏僻安静,平时几乎不会有人从这里过。一转角便吓得我差点当场下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遇上我们的王与王妃,几率大概比博彩中特大奖还低。我躲在那儿大气也不敢出,颇有罪恶感地记下了他们的对话。

 

 

 

 

王的声音。

 

“格瑞,让你学跳舞只是一句玩笑,你还真去学了?”

 

 

王妃的声音与平时说话无异,但我听出来几分调笑的反话意味。

 

“我以后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怎么可能在你的子民面前出丑。”

 

 

“你知道你有身份,还叫我‘陛下’?我的王妃,你果然在我面前一套,在人家面前一套。你之前哪次不是直呼我大名?现在,这个权利可不是人人都有啊。”

 

 

王妃好像真的笑了。“你说娶我是为了给我自由,那就随我去。”

 

 

“好,但我现在还是要给你下命令,最后一次。”王似乎拉住了王妃的手,“作为我的唯一一位合法伴侣,和我回宫去。新婚夜,就应该和本王共度,你还想去哪?”

 

 

“勉强答应,哪也不去,没有下次了。”王妃逐一回答了王的每一个问题,也不甘示弱地展现出自己的威严。

 

 

  终于要走了吗?

  我快被憋死了。

  要知道我哪敢随意呼吸,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被他们听到,接下来我可能会被冠上偷听的罪名。

 

 

 

  可我们的王又开口了,他有说不完的话想和王妃说。

 

 

“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一诞生就超越了我们数百倍?”

 

 

“你想得太远了。”

 

 

“近在咫尺。只要我的王妃你一声答应,明天就开始安排。”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陛下。”

 

 

王妃的声音低了下去。“他要面对很多很多。拥有了神的力量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个傻孩子,根本不懂得怎么运用,怎么去把握,也不知道自己挥动武器的理由是什么。残酷的生存法则注定了他一出生就站在食物链顶端,可若是有更强大的敌人呢?若是被分食呢?或者因为自己的经验不足而犯下大错呢?这些事情,需要我们慢慢教会他。所以不要开玩笑了,嘉德罗斯。”

 

 

“你要相信他,终究会自己领悟到的。让他尽情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剩下的话,等同我入了那芙蓉帐,再细说吧。”

 

 

 

 

脚步声终于渐远了。

 

那一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半困的星星挂在夜幕上,忽近又忽远。灰白的云雾遮蔽着月,不一会又散开来,分割了夜色。

 

我匆匆回房,像是听到了国家机密一般惊心动魄的经历让我难以入眠。

 

第二天陛下并没有按时出现在他的王座上。

 

 

真是失礼了。

 

 

 

 

  之所以今天又想写这些,是因为看到了王与王妃在外面散步。他们的感情随着时间推移愈加热烈,王从来没有接纳任何嫔妃。我每每看到他们,总是会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我没有与任何人分享过我十年前奇妙的经历,只好写在这供自己回味。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女仆,至于将来我死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后人看到它。如果我有了孩子,我会念给她听。

 

 

  我希望王与王妃的爱情,能让更多人们对生活充满信心,看上去再没有可能的两个人,也会因为真心而在一起。


  我衷心地为他们高兴,并为我能侍奉拥有像神仙一般的爱情的王与王妃这件事,感到无限的幸运与自豪。

 

 

 

 

 

 

 

 

 

Fin

虽然这个文根本没有重点

但是


今夜我们都是小女仆!

苦艾

【嘉瑞】Innocence

·没什么用的ABO设定,双A注意

·娱乐圈paro,歌手嘉x演员瑞

·是个很无聊的故事,角色崩坏。

·有用一些断眉和傻脸的歌曲【We Don't Talk Anymore】及mv还有现场的梗,跟原曲和原唱无关。

以上没问题的话↓↓↓

Innocence

“早上好”


简单地发了一句问候,嘉德罗斯从顶层的窗口望出去,大团的朝阳在高楼上挤做一团又流走。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回复,更简单的一个字“早”。


他暗笑。那头在干什么呢?兴许是才起床嘴里还叼着牙刷,或是因为赶戏一晚没睡准备小憩?他是个勤快的人,嘉德罗斯几乎没有起得比他早过,所以他排除...

·没什么用的ABO设定,双A注意

·娱乐圈paro,歌手嘉x演员瑞

·是个很无聊的故事,角色崩坏。

·有用一些断眉和傻脸的歌曲【We Don't Talk Anymore】及mv还有现场的梗,跟原曲和原唱无关。



以上没问题的话↓↓↓







Innocence







“早上好”


简单地发了一句问候,嘉德罗斯从顶层的窗口望出去,大团的朝阳在高楼上挤做一团又流走。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回复,更简单的一个字“早”。


他暗笑。那头在干什么呢?兴许是才起床嘴里还叼着牙刷,或是因为赶戏一晚没睡准备小憩?他是个勤快的人,嘉德罗斯几乎没有起得比他早过,所以他排除了“他正在睡觉”这个可能。



事实上格瑞真的在——非常难得的,赖床了。


他扔开手机,希望今天能好好享受假期。确实早晨的太阳正在他身上跳动,可这不能打扰到他。


格瑞闭着眼睛睡不着,心里有点不安,从床尾把手机捡回来又翻了翻才发现,休息日不是今天。


也就是说,今天还得继续工作。格瑞真的不想再看到剧组里的导演摄影编剧以及一大堆跑龙套的打杂的了——当然还有一个人。


嘉德罗斯。


他唱他的歌,办他的演唱会,这些也已经与格瑞无关了。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活动,完全是两条路上的人,偏偏接个新戏,他俩还要演对手戏,关系还是情侣。

给他一个反悔的机会,他一定要断然拒绝出演。





嘉德罗斯贪恋着现在。


以交流剧本内容为借口,他又去了格瑞家。也有好久没来过了,还是那个简约到不肯加一点装饰物的公寓,冰箱里满是牛奶盒(嘉德罗斯硬是从最里面翻出了一罐汽水,那一定是为他准备的)。


本来是好好喝着各自的饮品,在茶几边用彩笔划拉着剧本,现在不知怎的就上了床。


这算不算潜规则?


这根本不是。


格瑞当然没有让冲动的Alpha继续下去。目前他们的关系,一个眼神使他止步,足够了。


嘉德罗斯果然没了动作,只不过环住他腰部的手更用力了些。


格瑞像木偶一样不动。


呼吸声充斥了房间。


嘉德罗斯感觉时间就这么静止了,再多静止一会儿吧。




心知肚明的游戏持续不了多久。


房间里扩散开的味道,格瑞再熟悉不过了。Alpha的本性便是不可能示弱的,纵使他再能克制,乖张的欲望也没法藏住——没有硝烟的信息素战斗。


“你又乱放你的信息素。”


“可你的牛奶味也挺香的哦?”



在事态变得麻烦之前,他必须摆脱。


格瑞干脆地拿开了嘉德罗斯的手,把窗户开到最大——这个动作暗示适用于omega,也同样适用于Alpha,表明我已经不想再与你共处一室了,识相就赶紧走。


湿润的空气掺了进来,乌云从远处压到了市中心。梅雨时节就是潮得叫人喘不上气来,连一口吸气胸口都会闷疼一阵。



“我要走了。”格瑞开始整理衣服。


“现在?”嘉德罗斯听到雨滴间歇性地打在玻璃上。


“对,就是现在,我想你也不能逗留太久吧?”


“我要留在这里。”嘉德罗斯爬起来盘腿坐在床上。


“随你的便,如果你觉得一个无聊的Alpha的味道比omega还香的话。”


可嘉德罗斯就是喜欢格瑞的信息素味道。作为一个与他差不多同等实力的Alpha,却有着淡淡的全脂牛奶香味。他实在没法相信,总被迫跟他起冲突的,剑拔弩张的格瑞的信息素平常居然这么的——温和,能激起他的占有欲,保护欲,乃至……情欲。



一个人撒谎无数,但他的信息素无论如何都不会骗人。


嘉德罗斯明显地感受到,格瑞走的时候,心里有那么一丝不舍。也就一点而已,但他们同住这么久,嘉德罗斯又何尝感受不到?


他的前男友并不是义无反顾地离开的。






抬头不见低头见。


分别是短暂的,等嘉德罗斯赶到拍摄场地,所有人员都就位了。


格瑞真是明智,而他的头发满是水汽。



这部电影的主题让人恼火——“我的男朋友作为一个alpha竟然比我矮!不过只要有爱不就可以了吗?”,听着,一看就是编剧又少女怀春想搞个史无前例的大新闻出来。但很久以前的嘉德罗斯还是勉强地接下了,原因就一个,另一个男主角是格瑞,人家还要装omega。


这是他们热恋期毫不犹豫做的决定,等电影好不容易筹划好了准备开拍了,他们就闹掰了。


你说这巧不巧?


从开始交往,经过那确确实实让他们开心的一长段日子,再到不久前分开,没有任何人知道。嘉德罗斯倒是很希望能被狗仔拍到之类的,但格瑞对于这类事情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其完美。


他很反感这样藏着,凭什么别人就能大大方方的谈个恋爱,他和格瑞就不行?就因为我们都是alpha,所以在那些渣渣看来这就是什么大的问题?


为了维持这段地下感情,他们都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互相争抢互相蚕食又彼此更加地沉湎于对方。
所以结果就是——“我认为我们可以结束了”?




那条信息还在嘉德罗斯手机里,他看到差点没砸了那可怜的水果机。他本来还打算这几天就去找格瑞谈谈,关于这长达两年的交往长跑应该跑个怎样的结局来的,对方却提前拎了致命武器出来。


他打下四个大字发给他,“我不同意。”


那边没再回复。


不过他没等到回复。之后嘉德罗斯出国办巡回live,直接换了手机卡,格瑞则是忙于各种幕后见面会。讽刺的是,到底他们这算分了还是没分,也就这么含混过去了。



格瑞并不是想急着否认他和嘉德罗斯的感情,他只是不知道路该怎么走了。


alpha与omega配对是最天经地义的事情,其次是有beta的插足,最后最后,谁都想不到也会有alpha与同类在一起。他们总是在明争暗斗,争夺权利,比较自己能赢得多少附庸,而不是谈恋爱。


这就是时代的悲哀,这也是一种变相的歧视。


尤其是对于公众人物来说,他们意味着什么?要格瑞去欣赏一个不可一世的对手在世俗的嘲弄下为了他迫不得已地低头折断傲骨,他做不到。


至少,格瑞不想毁了一个有才能的人,即使他曾经与自己是强力的竞争关系,也是伴侣。


嘉德罗斯艺龄还年轻。入圈水尚浅,倒是有出言不逊的实力,而真正承受起舆论来会怎么样,格瑞不得而知。



所以分手一提,不出意外地收到对方拒绝的短信,然后笑笑,不了了之。






“格瑞先生,表情不要那么凝重,放松一点。”


导演今天第三次喊了停。


“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非常抱歉。”格瑞微微点头,“重来吧,这次一定过。”


今天的剧情是,不善表达的alpha主角终于告白成功,omega开心得主动去亲吻正在工作的他。


“注意神色,兴奋些,要有一种雀跃的感觉。”


雀跃你个头。


可能在没提出分手之前,这个感情是很好表达的。


第几次,格瑞没数——闭上眼睛去亲吻嘉德罗斯。


对方正坐在桌边,手指嗒嗒在键盘上打字,侧脸认真投入,专心致志。嘉德罗斯极少有这样的神情。他已经打了一大堆不知道什么文段出来了,格瑞还是没成功。他一凑近嘉德罗斯,就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从喉咙涌出来,逼得他又收回动作。


可以说是距离感带来的难过吗?


不过冷静如他,他的表情倒是一直不错。——拼命想着几年前嘉德罗斯真的向他表白时他的心情,难以被人察觉的嘴角的笑意轻易地浮现出来。


格瑞向来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他可以单纯,可以心机,反正一喊咔,他还是回到那张冷漠的脸。



“算了,”导演这次直接进了场地,拍拍格瑞的肩,将他拉回现实,“可能您今天状态确实不好,本来让先生您出演omega就很勉强……这一幕本来是要求真枪实弹的,不然我们就借位吧,好赶紧过到下一幕。”



谢天谢地。


格瑞刚想点头答应,一直安分地坐在椅子上的嘉德罗斯突然起身,“不行,这里借位就没感觉了。”



“那嘉德罗斯先生有什么高见,说来让我们参考一下?”导演的语气有了微妙的变化。


嘉德罗斯本职就是歌手而非演员,既然不是专业的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在旁人看来就是班门弄斧,大概所有人都有点不爽。


“把剧本临时改一下吧。”


“呃……这……不太好吧?您说说要怎么改?”



格瑞都看出了导演内心的想法。


人气高点就傲成这样?还不是个不谙世事的小鬼。



“让我看看。嗯,都换过来吧,我来亲他。”



“啊?可是……”


“我说这样就这样。怎么,没试过革新就要急着批斗,要说我篡改?你们的根本目的就是票房吧,那还这么死板地按照白纸黑字来。”



格瑞还没反应过来,嘉德罗斯便利落地将他推在椅子上。



“你看着,不满意我们再借位也不迟对吧。”



嘉德罗斯朝摄影那边打了个响指,摄影机便合时地移了过来。他的双手在下面按住格瑞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上方则不带一丝迟疑地吻住他,浅尝辄止一番后收回一只手,伸上来抚摸他脑后的碎发。


整个动作水到渠成,流畅至极。


十分的,令人怀念。


上一次他这么做是什么时候了?




编剧姑娘看傻了,本来还在为自己被改的剧本生闷气,这下全场她是第一个发出尖叫的。


“太!太熟练了!我的天哪!”



“编剧都这么说了,您还有什么意见吗?”



“没…没有了。不得不说,超乎我的意料,虽然情感完全反转了,但更有意境了……哈哈,哈哈。”导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今天这拍摄真是一波三折。


本来两个配合得好好的人,一个开完演唱会回国,一个各地奔走后,回来就跟水火不容似的,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跟他们合作过的人都清楚,这两个人关系应该不一般,表面上总是针锋相对,实则又那么有默契。



偏偏现在这种默契让两个人都觉得尴尬。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又耽误了一会,不如剩下的明天再拍吧。今天到此为止,大家都辛苦了。收工。”


格瑞这才彻底醒悟过来,还没来得及质问,嘉德罗斯就走近他。“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


“我们今天呆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吧。”


“有何不可?”


“你别忘了,我说了我们结束了。之前在我家我也充分地表达了这个意思。”


“对不起啊,我还真没看出来。”嘉德罗斯不再等待没营养的对话结束,“跟我走吧。”



外面雷声大作。





“你家怎么还是这么乱。”


“因为没人打扫啊。”嘉德罗斯伸了个懒腰,像一只金色的大猫,往沙发里一倒。


“……万一哪天一群堆媒体扛着摄影机撞开你门拍到这些,出丑的可是你自己。”


“等他们有这个能力再说吧。你干什么?”


格瑞顺手抄起桌上的抹布,“帮你打扫啊。”


“停下,不需要。”


“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嘉德罗斯。”


“格瑞,请问你是我的什么人,我们是什么关系?是竞争对手对吗,那你为什么要帮对手打扫屋子?”


我操。格瑞真想现在就给嘉德罗斯一拳。他肯定还在气分手那件事。


他就是这样。用毋庸置疑的口吻把自己逼上绝路。


但格瑞是谁,绝对的目的主义者,在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时间中,自然是有对付他的方法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走就成。”


急什么呀。他听到嘉德罗斯轻笑,是对手也是情人。还没结束的那种情人。





视角突然转了九十度,格瑞被嘉德罗斯压在沙发上。
妈的,这臭小子是不是背着他锻炼了,怎么力气变大那么多。


想起才交往时嘉德罗斯说过的话:论身高你确实更胜一筹,往床上一滚谁还管身高?


格瑞移开了目光,心里骂他又发什么神经。




嘉德罗斯压着嗓音对他说,看着我。


“你这个自大狂。”格瑞不为所动。


桌上的酒泛着金黄色,嘉德罗斯竟然还钟爱着菠萝啤——倒是跟他的信息素味道很像。


“我是自大狂,你是什么呢?和自大狂在一起的人,也不会正常吧。”


眼见着被压住的尤物真的要发怒了,嘉德罗斯才住口。


“格瑞,告诉我,跟我打了这么多年了,你也终于厌烦了吗?”


格瑞总是被嘉德罗斯认真的神色搞得手足无措。可能他在他心里永远是个小孩,而不是一个心智成熟的大人。


那自己算什么,心甘情愿陪小孩子玩了几年过家家?
他可以好好地跟嘉德罗斯说清楚的,如果对方的态度不这么强硬的话。


“你先放开我,我就回答你。”


“放开,我也不一定会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嘉德罗斯舔了舔唇,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

“不如说,我没期待你会给我的答案,这也是我唯一在你身上不期待的地方。因为你太狡猾了,你总是把话题绕开。难道你认为把事情拖着是很好的解决方法?还所见皆可斩,真可笑。”



嘉德罗斯说完这番话便觉得气氛不对,空气中的信息素气息很危险。


做的过火了。


于是他试图收敛自己的信息素气息,同时诱导格瑞也冷静下来。


“格瑞,如果你执意要离开,你大可现在推开我走,我绝对不挽留你,以后也不会再出现了,我保证。”


然后他做好了自己被推到一边的准备,刚才他说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盛怒之中的Alpha,没有跟他在沙发上扭打起来,很幸运了。



很遗憾,他想错了。
人没动。



“好。就算我等你这个动作了。”嘉德罗斯克制住内心的喜悦,“既然你还没有感到厌倦,那为什么要用一些垃圾一样的理由去终结它?”


我没有,我不想。


但分开又确确实实是他格瑞提出的。


说到底还是放不下嘉德罗斯。




“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吗?”


这会轮到嘉德罗斯沉默了。



“你当然说不上来,因为两个alpha毫无未来可言。”


“很久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可他们的下场是什么你不会不记得吧,你现在还看到过他们的名字出现在银幕上吗?”他越说越激动,“反正,我是没法想象,我们也变成那个样子……特别是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以你的实力,还轮不到因为我做个输家。嘉德罗斯,你可成熟点吧!别总是像没长大一样的我行我素,谁都会累!”


格瑞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就开始大喘气。





“我绝不会让你看到我输的样子的。如果你一直实在担心这个,那你可真是小看我了。”


“……”



“格瑞,我欣赏你的一切,没有你在我可以舍弃我所有的成就和人气。抱歉,我最不怕的就是那些流言蜚语。唯独一点我不太喜欢你,因为你太世故了——这也是为什么我是个唱歌的,而你选择做演员一样。你总是固执地认为我天真,其实我并不需要你的照顾,谁都有私欲,特别是我们这种人,谁心里那么天真?不然我怎么跟你在一起的?”





格瑞想起嘉德罗斯写的那些情歌,都是看着他写的。意外的,嘉德罗斯一开始并不擅长情歌,词不达意,笨手笨脚的。等格瑞坐在他对面时,他抱起吉他,宛若豁然开朗。


他的心思,其实还是很单纯。



“格瑞,我知道你信任我的。我们再试着开始一次吧,这是最后一次,也是必须成功的一次。”



不,这太荒唐了——格瑞可没打算再上一个小孩的当,但为什么他又忍不住点头?


是因为他跟嘉德罗斯共处的时间,真的那么的令人幸福吗?无论是牵着手的时候,相拥的时候,还是在床上的时候……或者给予早安吻的时候?


就是这样。



“顺便补充一句,你说的那对我知道,他们只是自己选择了隐退而已,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雨停了,嘉德罗斯又把格瑞扑倒在老地方。他现在可是一点都不希望格瑞再离开了。






几个月后。


偌大的场地配上无数粉丝急切的等待。


“久等了。接下来这首歌,邀请了我最重要的人一起来唱。”



嘉德罗斯转身招手,示意可以开始。


银色的灯光亮起,格瑞坐在白色的三角钢琴边,弹起第一个音。话筒已为他备好。



【We don't talk anymore】

【We don't talk anymore】

【We don't talk anymore ,like we used to do】

【We don't love anymore】

【What was all of it for ?】

【We don't talk anymore ,like we used to do...】



一曲毕,格瑞起身,两人一同行礼。


掌声雷动。


一个尖利的女粉声响起:“嘉德罗斯大人!!明明是首有点悲伤的歌,你刚才唱的时候感觉要开心到天上去了!!请问是因为格瑞在这里吗?!”


“你猜呢?”嘉德罗斯轻笑。


“那上次演唱会你为什么不请他来呀?!”


格瑞接过嘉德罗斯的话筒回答:“因为We don't talk anymore了呀。”



全场爆笑。


“有什么好笑的,那都是过去。”嘉德罗斯搂过格瑞的肩。




“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们在国外结婚了。”






FIN.




双A很没把握,我也不知道我写了什么系列……总之先还一部分债,别嫌弃它!

感谢你看完它。

查无此人

[嘉瑞]杀死笼中雀 02

1.架空星际PA,囚禁有,超常规和捏造设定有

2.私设居多,为达剧情需要不择手段,难经推敲考据

3.存在ooc,点开默认接受以上所有

4.是送给亲友的

01

 


Chapter02


圣空星广袤无垠的土地上并没有一个像图坦星的国家自然保护区——面积如此之大且真实存在——因为工业科技的发展,人们侵占了野生动物赖以生存的土地,将它们赶到濒临灭绝的悬崖边,一个个跌入崖下。在人们终于愿意恍然醒悟时,一切为时已晚。他的星球的确富饶而美丽,堂皇之下却垒满森然白骨,谁又曾知道这片土地经过多少鲜血洗浴?


自然的鸣泣声被夜夜笙歌掩盖,于是一部分人们为了减轻数千年来犯下的恶行,自欺...

1.架空星际PA,囚禁有,超常规和捏造设定有

2.私设居多,为达剧情需要不择手段,难经推敲考据

3.存在ooc,点开默认接受以上所有

4.是送给亲友的

 

01

 


Chapter02


圣空星广袤无垠的土地上并没有一个像图坦星的国家自然保护区——面积如此之大且真实存在——因为工业科技的发展,人们侵占了野生动物赖以生存的土地,将它们赶到濒临灭绝的悬崖边,一个个跌入崖下。在人们终于愿意恍然醒悟时,一切为时已晚。他的星球的确富饶而美丽,堂皇之下却垒满森然白骨,谁又曾知道这片土地经过多少鲜血洗浴?


自然的鸣泣声被夜夜笙歌掩盖,于是一部分人们为了减轻数千年来犯下的恶行,自欺欺人似的开始赎罪。他们利用科技创造出各种机械动物,用数据代码和算法重新呈现出生命本来的面貌与习性,赋予其内外电子外在温热的永恒生命。各种各样的自然公园搭建起来,人们又可以再次寻找到曾经生命存在过的痕迹,近距离感触到,而不只是从冰冷的教科书插图上认识它们,也不知是该悲哀还是该欢笑。


假货终归是假货,做的再精良再逼真,也仍旧无法改变根深蒂固的存在是假这个事实。


——但他见过真正的,在卡雷利阿,在那个人澄澈而罕见的紫色眼睛里。


 

嘉德罗斯还记得在孩提时代第一次乘坐星际飞船跨星系去图坦星微服旅游,然后在这个小星球上转乘列车去卡雷利阿的国家自然物种繁育保护区学习的光景是何样的,那些风景,颜色,声音,对话……每一寸细节,时至今日,依旧清晰如历历在目。


按理来说作为年幼王子未来储君的他想要长途出行几乎难以实现,但当他的私教老师尝试向他父王请示后却很快就获得了恩准,于是这趟仿佛去往另一个遥远而未知的文明世界的旅行,便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了重彩一笔。


那时候北边的图坦星只是个光年之外的小星球,许是太过不起眼而从未受到星际战争的侵扰,历史有起伏就有凹陷,有羸弱岁月也有坚实城隘,尽管图坦星不长的历史上有过几次重大战役,但总归是处在一个尚且和平的宇宙纪年。


翠绿的湖面上栖息着一群云白色的稀有鸟类,连着头颅的长脖颈扭向后藏进翅膀里,用金色的喙梳理着羽毛,紫色的眼眸轻轻合上,在阳光下既耀眼又散发出一种不可名状的优雅高贵感。嘉德罗斯认出那是已经在他国灭绝的一种鸟类,瞬间有关的书中识记涌进他的脑海里。正当他将这些文字与眼前的景象联系到一起时,他想起来这是一种迁徙候鸟,它们不会永远呆在一个地方。


“它们难道不会飞走吗?”小嘉德罗斯踮着脚趴在围栏边上很自然的问他身边的私教老师。


他的私教老师思索了一下,措辞回答:“因为它们呆在这里很有安全感,就像您在王……在家里一样。”


闻言嘉德罗斯撇了下嘴,表情不是很高兴。显然这个答案不是真实的,大人们总善于用各种半真半假却又难挑出错的语言想去保护一个孩童的天真,年龄尚小的嘉德罗斯自然也被归类进“需要保护”的行列。


旁边传来的另一个陌生声音闯进他耳朵里,平淡的语气直接的道出真相,“它们不飞走,是因为它们不知道自己被人类饲养了,保护区的研究人员们静心设计了这个自然区,通过调节温度湿度,刻意栽培的植物与经过挑选投养的鱼,一切都是为了留下它们在这里长期繁衍,以保护的名义残忍的改变它们的习性。”


这倒是有趣的回答,嘉德罗斯想。他偏头寻向声音来源,看到一个银发少年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栏杆边上,视线也在湖面的鸟群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嘉德罗斯正在看他,他转过头,朝嘉德罗斯看了过来。风裹挟清寒从湖对岸吹拂而过,鼓满陌生少年洁白的衣襟,吹起他恰好及肩的银发。嘉德罗斯这才看清他的眼睛是常给人印象以幽魅的紫色,但他的眼眸不是如此,那是一双干净明亮,独属少年人特有的漂亮眼眸。


少年身上的气质与这阵轻柔的风给他的感觉相似,仅初初一面之缘,然后记忆中的一切顺理成章的都与他有关了。


为了关起这些赏心悦目的漂亮鸟儿,人类费尽心思,百出花样创造了一个适合生存的环境,这片在穹空之下绵延数百里的青绿土地,正是一个巨大且无形的华丽鸟笼,一片安逸的虚假净土。它们被关在其中,许是没发觉自己已经被人类驯服,又或者是安逸早已将它们天性中的警惕磨钝,致使它们也乐得如此。


“你叫什么名字。”他这样问。


“没必要知道。”


——没必要知道。


他记住了,只要他想知道的事,他总会知道的,不着急时间早晚。


再见却是炮火纷飞的战场之上。


他现在也养了一只鸟儿,不宜观赏且极富危险,却拥有独一无二的美丽,倨傲而勾人的紫色眼眸,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清冷的生人勿近的禁欲感,他反抗、不甘被驯服——让人想狠狠折断他的翅膀,打碎他虚假的伪装。


嘉德罗斯盯着湖面上的机械天鹅出神,它们游弋的姿态是如此高贵优雅,仿佛真实的天鹅一般,连周身几分高傲的气质都模仿的惟妙惟肖,难以让人信服它的核心不过是几块连接在一起的纳米集成处理器,也正是这处理器持续供它们长生不死,以脱离自然法则束缚,也许它们自己都相信自己是活生生的生命。


“折断翅膀吗……”嘉德罗斯轻声喃出。


忽而一阵螺旋桨转动的响声惊起了鸟群,湖面上的天鹅纷纷振翅飞翔,待重归静寂后又落回湖面上继续摆出优雅的姿态以掩盖方才一瞬间的惊慌。


嘁,嘉德罗斯回神后嗤笑一声,反正横竖都逃不了多远,已经受伤的翅膀又能飞多远呢?他捏紧手中为格瑞准备好的书,转身一言不发朝停在不远处的直升机走去。


精兵上百,火力装配直接由军部高层统一调配,五架可独立支配调用的直升机,二十四小时严密监控,为确保不留死角,监控布满了任何一个地方,一切通讯皆要独立加密。绝大部分士兵们并不清楚这座守卫森严的地下牢笼中关押的犯人是谁,但直觉告诉他们,不要问多余的事情。


格瑞废了点心思将他惹人注意的银发藏进了军帽里,压低宽边帽檐以遮挡他的面容。他现在身上穿着送餐士兵的制服。手里拿着从放倒的士兵身上搜出来的枪支,他一路上逃到这里几乎可以说是顺畅得有些不自然,难道并没有人发觉他已经越狱了吗?那个被他用塑料餐刀刺伤眼球的士兵还未被发现?


他握了握手,试图借此化掉刺入柔软眼球时诡异的手感。误打误撞来到电梯口前,这才察觉原来关押自己的地方是位于地底之下。


忽而整座监狱陷入了黑暗中,显然是电源被切断了,他不由为突如其来的黑暗而呼吸一窒,黑暗中心跳震如雷鼓。很快适应了黑暗,这时他听见除了自己心跳外从背后传来的,轻盈如同鬼魅的脚步声。他下意识抬起肘臂向后一击,被另一个力道化开攻击。


在他尚未反应过来之际,那个人已经拉住他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将他背摔出去,背部撞上冰冷地板产生的强大冲击力让他胸口一阵钝痛,本就虚弱的身体因此剧烈的咳嗽起来。那个人却并不给他喘息的时间,而是一脚踩上了他的锁骨令他动弹不得,军靴底部的花纹硌在皮肉上一阵阵生疼,他强忍着感觉锁骨几乎要被踩碎的痛楚,没有发出任何一丝示弱的声音。灯光在此时骤然亮起,格瑞才看清那个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人不是追击的普通士兵,正是拥有他愤恨至极的金发金眸的嘉德罗斯。


军帽早已不知道飞向何处,银发四散,发尾缠绕在被汗水湿润的脖颈上。


“为了纪念你第一次成功越狱到此,我是不是该给你一点奖励?”嘉德罗斯刻意俯下身,将全部重量施压到踩着他的那只脚上,仍旧以折辱格瑞自尊的方式踩着他。


紫色与金色短兵相接,目光交汇既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但格瑞显然变成了这场战争中落败方,成为了贡品。嘉德罗斯从身后拿出电击器,蓝色的电流发出轻微的电滋声,像在威胁被压在地上的格瑞乖一些,它也许通过他全身时便会温柔一些。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格瑞从牙缝中一字一句挤出,紧绷的咬肌微微颤动着。


“你忍一下,可能会有一点痛。”嘉德罗斯安慰他。


格瑞闷笑一声,为这句讽刺至极的话感到无所适从。但是当麻痹神经的电流流窜过全身时,痉挛着昏迷之前他多少清楚了嘉德罗斯为什么会提前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嘉德罗斯绝对是调高了远超电击器标准数值的电流数值。


为什么要一次次用这种方式来折辱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金色幽灵的回应模糊得如同从地狱中传颂出来的歌谣,语焉不详,他没有听清楚。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拖我入海,又将我置于光亮之中,使我迷乱,使我羞愧,徒有余息。

 

  

TBC.


查无此人

[嘉瑞]杀死笼中雀 01

1.架空星际PA,囚禁有,超常规和捏造设定有

2.私设居多,为达剧情需要不择手段,难经推敲考据

3.存在ooc,点开默认接受以上所有

4.是送给亲友的

Chapter01

 


一开始,他觉得这件事的确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


发展成现如今的这个样子——他和自己的仇人,坦诚相见地同眠于一张床,最近的距离,而不久前,自己因为那个人的抚摸和顶撞,发出那些令人羞于提起的拟声词。


原本不该如此,但嘉德罗斯的攻势却让他退无可退,无法避免。

明亮的白炽灯发出的光线几乎要晃瞎他的眼睛。亮堂的光线像那个人灼热的视线打在...

1.架空星际PA,囚禁有,超常规和捏造设定有

2.私设居多,为达剧情需要不择手段,难经推敲考据

3.存在ooc,点开默认接受以上所有

4.是送给亲友的

 

 

Chapter01

 


一开始,他觉得这件事的确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


发展成现如今的这个样子——他和自己的仇人,坦诚相见地同眠于一张床,最近的距离,而不久前,自己因为那个人的抚摸和顶撞,发出那些令人羞于提起的拟声词。


原本不该如此,但嘉德罗斯的攻势却让他退无可退,无法避免。

 

   

明亮的白炽灯发出的光线几乎要晃瞎他的眼睛。亮堂的光线像那个人灼热的视线打在他身上,一个将他照亮,一个却是要将他推入深渊。柔软的白色墙砖是专门为了防止他自毁而特制铺设的,有些可笑,偶尔盯视时间长了,甚至能感觉到那些仿佛在冷笑的墙砖散发出温暖的光辉。他知道自己又幻视了——一般情况下,在很长的时间里,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墙砖、封闭的厚钢化门、钉在地板上的桌椅和床,以及禁锢他的行动的枷锁。


太久见到的只是人造光源,让他此刻看起来苍白的可怕,原本便白皙的皮肤现在看起来近乎透明,呈现出如同高级瓷器的光泽感。造成苍白的原因也许有毫无必要的绝食,也许有因为时间意识模糊而过多的睡眠等等不一而足。


但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的确像快要死了,或者也只是吊着一口倔强的气,负隅顽抗罢了。


3……2……1。


倒数完毕,那扇厚重的钢门打开了,模糊的余光里多出一大片金色。随着金色向他靠近,那扇门又重新合上。戴着白手套的手敲了敲钉在地面上的桌面,他坐在自己对面。


“听说你又没有乖乖吃饭。你觉得,这样的对抗有何意义存在吗?”声音从头顶飘下,白手套被摘下置于桌面上,露出指节修长的手交叉轻轻握合在一起。“还是你想让我撬开你嘴,亲自喂你,格瑞?”


格瑞闻言身躯轻震,抿紧因为多日未规律进食而显得苍白的唇。


“说话,格瑞。”富有骨感的手敲了下桌面。


格瑞未语,他的视线落在面前的国际象棋上,被囚禁的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大概学会这种象棋的玩法了,嘉德罗斯偶尔抽空来探监与他讲话时顺便也教教他——但这绝不是为了给他无聊而漫长的囚禁生活带来一丝乐趣,嘉德罗斯只是想让他学会这项技艺,然后陪他打发时间而已——尽管,身为王位继承人的嘉德罗斯可能并没有那么闲。


“说。话。”嘉德罗斯又复述一遍,他的声音里隐约含着压迫意味,好像格瑞要是再不肯说话,他就会采取点什么措施逼迫他说话了,哪怕是仅仅发出一个个单音节这样的方式。


“我不饿,嘉德罗斯。”终于,格瑞还是开口了。


他听见一声嗤笑,接着是嘉德罗斯斥责他愚蠢。


好像的确挺愚蠢的。毕竟在所有抗争中,绝食是最简单粗暴,最快速有效,却也最伤身体的一种方式。


嘉德罗斯看着又是沉默的格瑞,甚至连目光都吝啬于给他的格瑞,深蓝色的宽松囚服像挂在他身上,直接撑住他单薄的身形来,可他的脊梁又是如此挺直,比任何言语上的抗拒都更要有深沉的力量。嘉德罗斯感到气不打一处来,而那股怒气还糅合着屡次碰壁的属于弱小者的挫败感,它们聚在一起开着篝火晚会般在他身体里闹腾,又让他找不到发泄口。


“你可以继续这样,但是别忘了我有得是办法让你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嘉德罗斯压下那股无名火,一推棋盘,“直接开始吧,你先手。”


“我今天不想下。”格瑞开口,终于肯将目光放在嘉德罗斯的脸上。“圣空星真是富足啊,能白养一个战俘这么久?”


嘉德罗斯被格瑞话语下的意思噎住,他在问他什么时候执行对他的处决。嘉德罗斯勉强一笑,“在这里寻死可是最难的事情,你最好放弃这样的念头。”


这不是他想要的,嘉德罗斯与格瑞对视,他已经难以从格瑞紫色的瞳眸中看到任何求生的欲望,而这并不是他所求的目的。于是他干脆退一步,将推测往自己都不信的那方面推去——格瑞绝食是因为饭菜不合胃口,他也许可以请一位格瑞星球上的厨师来专门为他做饭。


“你已经赢得了战事,还要把我囚在这笼槛之中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更久?”


嘉德罗斯明白野兽与猛禽都是性情激烈无比的动物,它们若是被人类捕获,情愿生生饿死自己,也绝不肯被驯服,比如孤狼,比如鹰隼。


比如格瑞。


可格瑞又不太同,说他激烈他却也淡漠,说他不肯被驯服,他的一举一动——尤其是盯着人时那双暗潮涌动的紫色双眸,仿佛就在说着:来驯服我。


但又绝不可能轻易臣服委身。


“你有什么想看的书吗?”嘉德罗斯拖着下巴不着调的问。也许单单只是把格瑞关在这里的确太无聊了,他该给格瑞找点事情转移一下那该死的注意力。


“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格瑞忽而激动起来,声音骤然拔高,虚弱的他刚说完话,就连着喘了好几口气。那一瞬间就像是一只濒临死亡的鱼突然跳了一下,鼓动腮腺想尽力汲取氧气,却难以掩饰正在快速流逝的生命。


“明天我会给你带一本也许你会感兴趣的书来。”


嘉德罗斯换了一个比较放松的坐姿,他颇为无聊的靠上椅背,布料上乘的披风因此而被压皱,桌下的长腿交叠在一起,毫不在意身上慰烫整齐的军装会出现影响美观的褶皱。他注意到格瑞紧绷的小臂,也许是因为搭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他在强忍怒气。


嘉德罗斯倒是希望,格瑞可以朝他发脾气,打骂也好,嘶吼哭喊也好,至少给他感觉格瑞是活着的人,而不是这样一副冷冰冰的行尸走肉般的躯体。这样的格瑞太沉闷,尽管他以前也是个沉闷的人,但嘉德罗斯清楚二者之间的区别。失去自由和太阳总会引发习惯生活在陆地上的人的自我防卫机制,潜意识中抗拒近乎被喙养的安逸生活。


这样的僵持已经持续近三个月之久,他们就这样一直进行毫无意义的对峙。格瑞以他自己孤傲而死板的方式抗争着,嘉德罗斯也以他自己惯有的强硬手段压迫着,在这个位于地下500米处深的监狱——一座专门为了关押格瑞而斥巨资打造的钢铁牢笼。因为失去了基本的定时方式,格瑞的时间观念也在逐渐丧失,有时候他会睡很久很久,按他自己估算,可能有十八个小时以上,但有时又会因为噩梦而难以入睡。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一年只活了一天,还是一天活成了一年。于是所有的日子都混淆成了一片,失去了它们的名字。


格瑞自己都觉得嘲讽,他所效忠的国家与他的信仰一同被眼前之人摧毁,那片深色的红土地上因为战事而哀鸿遍野生灵涂炭,他的战友们不知下落死活,而他却被困于此,仍旧仰仗眼前这个美丽而残忍的金发之人苟活。他考虑过无数逃离的可能,甚至想尽办法寻死,缩短或轻易舍弃漫长的生命,但在嘉德罗斯面前这些拙劣的伎俩不过是徒劳,徒添笑话而已。


“你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格瑞垂下头低声问,银色的头发遮住表情,只能看见领口处消瘦的锁骨。他的语气难以听出方才究竟在心中进行了一场怎样惨烈的战争,情绪波动仿佛只剩下久久地无力,和因为石子被掷入水而漾起的层层涟漪此刻都归于平静。


“我不会让你死的。”嘉德罗斯答非所问。

  


你说我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我会得到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