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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衍生類別：Person of Interest

　　內容：G。Reese/Finch。時間點都在S1E11以前。（還是舊文備份。現在看看第一季時寫的文，有點恍如隔世XD）

01


　　躺在寬敞到甚至足以讓身材高大的籃球員翻滾兩三圈還綽綽有餘又質料頂級的床舖上，結束了一整天『重度勞動』的前特工嘆了口滿足的氣。

　　──所以說，有一個事實上可以說預算無上限的大方老闆還是很不賴的。

　　「Finch，這間總統套房的床真是很完美，你該試試的，對你的背應該有好處。」

　　「謝謝你的關心Mr. Reese，我的床很好。然後我不會回答你我使用哪個品牌。」

　　翻個身把臉蹭進鬆軟的枕頭裡，男人悶聲笑了起來：「別緊張，我什麼都還沒問呢Finch。」

　　「……」

　　感受靈巧流暢的鍵盤音在沉默中透過耳機敲上鼓膜，閉上雙眼，Reese語調輕柔到幾乎有那麼點含糊地開了口：

　　「那麼，晚安了，Finch。」

　　毫無疑問，他有個出手闊綽非常慷慨的老闆。

　　傾聽鍵盤輸入聲在一瞬的停滯後伴隨持續的沉默再度恢復原本的節奏，於數秒內迅速進入睡眠狀態之前，毫不意外今晚還是沒得到回應的Reese在心底嘟囔。

　　──不過，他的老闆其實也非常吝嗇。


02


　　「Finch，你在嗎？」

　　「……是的。順帶一提Mr. Reese，現在是半夜三點。我相信任何一個一晚上就把一打以上的壯漢送進醫院還追目標追過五個街區的人現在都應該在休息才符合常理。」

　　「腎上腺素，你知道的，我大概還得清醒個三分鐘。」

　　「……」

　　「別擔心，我還是會準時帶早餐去給你的，Finch。」

　　「我是吃過那間店的班尼迪克蛋很多次，但並沒有像你所想的那麼喜歡，Mr. Reese。」

　　「是嗎，不過我倒是很喜歡，不知道有沒有你想的那麼喜歡就是了。話說回來，你這時間總是醒著嗎？」

　　「……三分鐘。」

　　「嗯？」

　　「三分鐘了，Mr. Reese。」

　　「Sorry，沒想到這還是有計時的，我以為網內通話免費呢。」

　　「……」

　　「晚安，Finch。」

　　「……」（bi）


03


　　（鍵盤打字聲）

　　「Finch，熬夜有礙健康。雖然我知道你今天賺了非常大一票，不過，金錢買不到健康，你知道吧。」

　　（停頓，繼續打字聲）

　　「話說回來，你究竟賺了多少？」

　　「就如我對Mr. Keller所說的，我這輩子都不需要再投資了另一間公司了。」

　　把手枕在腦後，前特工輕輕吹了聲口哨。

　　「那麼我會期待員工福利的改進的。還有，記得做點運動。晚安。」

　　「……」（bi）


04


　　「Mr. Reese，你要知道，並不是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還在線上。」

　　「我只是很好奇──」

　　慢條斯理的答著，然後傾聽耳機彼端的男人不變的沉默，Reese愉快地抱著枕頭笑了。
　　
　　「你確定你真的不對我說聲晚安嗎？Harold？」

　　「……」（bi）


05


　　「但是Theresa，相信我，你並不真的想拋棄他人而活。」

　　聽見自己的嗓音在語尾透出極細微且難以被查覺的震顫後，意識瞬間從幽暗中被推回亮處。驟然睜開雙眼，沒有預期中的模糊，房內光線昏暗但景物清晰。

　　扶了扶根本沒摘下過的眼鏡，Finch在那張被挪到床邊的沙發上坐直了上半身。下一秒，後背傳來的感受讓他幾乎把臉皺成一團。當然了，即使這是五星級旅館的沙發，在上頭打盹對受過傷的脊椎也是沒好處的，用不著醫生說甚至連google都不必，這是常識。

　　──不過已經發生的事也沒辦法挽回，何況我也沒打算做別的選擇。

　　在心底默默頂回大腦中的常識對自己的說教，緩緩做過幾輪深呼吸，Finch把從疼痛手裡掙回來的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床上。

　　高級寢具隨被蓋在底下的男人的呼吸輕微但規律地起伏著，仰躺在枕頭上的臉龐在床頭燈映照下顯出疲憊蒼白，床邊點滴架上接到他手上的點滴還剩下大半，下次更換還是好一陣子之後的事。

　　按上脈搏、確認體溫，得到生命跡象安定的結論。

　　Dr. Madani確實是納傑夫最優秀的外科醫生，但很顯然地，執刀醫師以外的，包含病床在內的其他任何專業醫療照顧是奢求，不過他敢肯定前特工不會計較那些待遇被換成旅館套房附送幾袋點滴，畢竟他捱過許多比這糟糕太多的狀況。

　　抬起貼在對方頸動脈上方的手指，掖掖其實也沒亂過的被，就在Finch準備撤回手的那刻，近幾個月內最熟悉的聲音在寂靜房內響起。

　　「嗯，看樣子這裡不是醫院。不過好聞多了，床也很舒服，我喜歡。」

　　男人清醒的灰藍色眼睛直盯著他，英俊臉上捎帶慵懶笑容，活像才剛睡醒而已。如果手上沒接點滴的話倒是很有說服力。

　　「……你醒的比預期中的快，Mr. Reese。照Dr. Madani的說法，麻醉應該會持續到天亮。」

　　「唔，我其實也想多歇會的，但你把手掐到我脖子上了。」

　　望著對方收回自己膝上的雙手，Reese露出一副大學生在週末早晨被鬧鐘吵醒的委屈模樣。

　　「我剛才是在量你的脈搏。」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亂動啊。」

　　「……」

　　盯著面前那無辜到不能再無辜的表情一秒之後，Finch決定起身為自己弄杯茶喝。

　　拆開茶包丟進杯內，隨後按下水壺出水鍵，熱水隨即灌滿茶杯溢得滿室茶香，身後原本安靜到讓人以為他又睡著了的男人突然再次開口。

　　「Finch。」

　　轉身一看，Reese身體依舊平躺在床上，只是與剛才面朝上仰躺不同，他側過臉動也不動地直視著Finch的方向，像是欲言又止也像是無言以對，面色一時之間複雜難辨。

　　「到下次測你的脈搏跟體溫之前還有些時間，我建議你再睡一下。」

　　「……那一定很困難。」

　　「Mr. Reese？」

　　沐浴在床頭燈的昏黃光線下，Reese神態安詳，目光柔和地望著那個深更半夜裡還繫著領帶在泡茶的小個子男人。

　　「要再找到一個像我這麼任勞任怨的員工一定很不容易。」

　　定定瞧了他片刻，Finch再度轉身背對他，從杯子裡搭救出有些泡過頭的茶包。

　　「是不容易，但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困難，Mr. Reese。而且我必須說，你對任勞任怨這個詞彙的定義可能有些誤解。」

　　「那只是個形容詞Finch，你可以換成任何你想用的。」

　　端茶微跛著走回沙發邊，朝床上那位正滿不在乎地笑了笑的員工使個『雖然我有一打以上更恰當的形容詞可以提供給你不過我看還是省省吧』的眼色，Finch小心地坐下來，啜了一口熱茶。

　　因茶湯過澀的口感皺皺眉，Finch抬起頭對上Reese不屈不撓的眼神。

　　「我相信你應該早就已經過了需要聽搖籃曲或床邊故事才能入睡的年紀了，Mr. Reese。」

　　「Harold。」

　　聽著Reese柔軟卻堅定的嗓音，Finch默默嘆了口氣。他當然沒有欠這個人任何回答，事實上應該是這個人欠了他一條命，儘管現在狀況看起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不是容易或困難的問題，完全不是。那是個選擇、決定、抉擇──隨便你怎麼稱呼雖然嚴格說來意義都不相同。而人們在下這樣的判斷時並不總是只依循理智。然後如你所見，我畢竟只不過是個人類，John。」

　　看了眼Reese眸中搖曳的溫暖光芒，Finch低頭再喝了口茶。

　　「無論如何，謝謝你，Harold，還有晚安。」

　　捧著溫熱茶杯在掌間摩娑，Finch調高視線時正好趕上了Reese闔上雙眼的那瞬間。


　　他上一次在某個人床邊向對方道晚安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他應該記不清那是多久之前才對，但他其實記得清清楚楚。

　　『Harold叔叔，晚安。』

　　『晚安，Will。』

　　他甚至還記得男孩愛睏的聲音跟自己輕拍他頭時他柔軟的金髮留在掌心的觸感。但他卻再不能確定何時能再見到對方。


　　『晚安，Harold。別開太多夜車了。』

　　『是啊，你說的好像這些程式會自己寫完一樣。不過謝了，我會注意的。晚安，Nathan。』

　　──當然相較之下至少還有再見之日已是太過奢侈。


　　不動聲色收回思緒，頓了片刻，深深凝視男人平靜的睡臉，Finch輕聲答道：

　　「晚安……John。」

题外话】今天一上午都在疯奥斯卡 祝贺李子XDD

回归正题咳咳 不知道我在胡言乱语些啥 摸头杀预警（啥）

嘿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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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Finch，怎么了？鱼变质了吗？”到了吃东西的时候，Reese发现Finch站在一大堆鱼面前无动于衷，似乎在严肃地思索着什么事情。

“Mr. Reese，我们吃了几天冻鱼了？”

“我不记得了，大概三四天？”Reese爽快地把一条鱼扔进嘴里，“鱼没有变质啊……”

“Mr. Reese，我不是说鱼有问题。”Finch有些无奈地捧着一条鱼慢条斯理地啃着，“我只是觉得，一直吃冻鱼不好……我们应该多吃新鲜的活鱼，那样有益健康。”

“可是我觉得每天抓鱼很麻烦。”Reese耸了耸肩。

“大多数时候负责抓鱼的是我，Mr. Reese，而且大多数的鱼都是你吃掉的。”

“那我也不忍心让你天天辛苦抓鱼啊。”

“要是抓来的鱼能养着就好了。”用餐完毕的Finch一边清理自己的羽毛，一边自言自语着。

“我们家门口没法养，因为除了在冰面以下，水在其他地方都会结冰的。”Reese附和道。

“那家里呢？”

“我的房子本来就小，再放个鱼缸我就没法转身了。而且用石头的话，我们没有工具。”Reese否定了Finch的头两个提议，“冰块也不行……”

“Mr. Reese，我只是随口一说的……”Finch有些尴尬起来。

“不，Finch，你说得对，我们应该常吃新鲜的鱼。”Reese再次耸了耸肩，“不过别指望我的手艺，能造出我家这样的窝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如果真的要做一个鱼缸的话，我想我们得找一些更坚硬的冰块，”Finch挠着脑袋，“浮冰太松散了。”

“我知道哪里有更坚硬的冰。”Reese敲了敲自家冰屋子的墙壁，“远处冰川的冰应该能用，我盖我自己的房子用的就是它。

“Mr. Reese ，那你打算去拿吗？”

“对。我们应该早点出发，因为比较远，运气好的话可以当天来回。”Reese忽然有些为难，“路程有些长，但是我又不放心你一个留在这儿。”

“Mr. Reese，我和你一起去吧。”Finch忽然开口，“我可以帮忙拿一些鱼在路上吃。

Finch怀里抱着一堆鱼坐在Reese的背上，茫茫的冰原只有他们两个，在一望无垠的银白色背景上显得格外渺小。

“Finch，我好像有点饿了。”

自打Finch来到北极，已经在Reese的冰屋子里住了一个多月，这是第一次出远门，他东张西望，拿了一条鱼塞进Reese伸过来的爪子里。

“我想就是这里了。”翻过了一个小山坡，Reese才开始坐下来休息，“等下我们就开始。”

“Mr. Reese，你看到了什么？”Finch看见Reese极目远眺的时候，忽然变了神色，紧张兮兮的样子。

“冰川的形状变了，大概是融化得更快了。”

“Mr. Reese，那是什么动静？”一个黑黑的翅膀尖颤抖着伸过来，搭住了Reese的爪子。

Reese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儿，不禁背后一冷，一把抱过Finch放到自己背上，“我们得赶紧跑远，坐稳了。”

起初只是轻微的咔擦声，接着是连绵不断的轰隆轰隆的闷响，脚下的冰川颤动起来。Reese迈开腿飞跑了几步，紧紧搂住那只企鹅就地滚了好远，知道周围重新归于寂静才敢放开。

“哦我的天。”Reese自己都有些不敢往下看，在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延伸得看不见尽头的巨大裂缝，里面黑暗阴沉一片，他一把拉住想要凑上去看个究竟的企鹅：“Finch，别去。”

“Mr. Reese，我只是去看看，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些。”

“不，别去。”Reese不由分说地拽住Finch的翅膀尖把他拖远，“我不能让你也……”

“噢。”Finch用翅膀尖碰了碰Reese的掌心，没有再多说什么。

“现在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就别管什么鱼缸了，赶紧先回去吧。“Reese把Finch放回了背上。

“Mr. Reese，请等一等。”Finch忽然叫停了Reese，指着伸向远处的裂缝，“你看这条裂缝的方向。”

“哦，上帝。”Reese直起身子观察了一会儿，“它好像往我们家方向去了。”

“Mr. Reese，刚才那到底是……”

“这些年头冰川融化得越来越快，它们变得越来越脆弱了，再加上刚才我们一去就打搅了平静。其实，发生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是必然，只是时间问题。”快接近自己家的时候，Reese提心吊胆地四下环顾了一阵，“天呐。”、

视线里早已没有了Reese的冰屋子的踪迹，那条巨大的裂缝直直地从他们家穿过，只在两边留了些零碎的冰渣子。

“噢我的家。”Reese一脸沮丧地坐在了雪地里。

“Mr. Reese，你应该感谢上帝。”Finch歪歪斜斜地努力踮脚戳了一下Reese的后背，“幸好那是我们不在家里，至少现在我们都安然无恙了，只是需要再抓一些鱼罢了。”

“可那是我家啊，我住了很久的。”Reese委屈地嘟囔起来，“而且我们今天睡在哪里，总不能睡地上啊。”

“之前路过的那些山洞呢？”Finch指了指回来的路。

“临时睡一两个晚上应该没问题，不过找一个合适的山洞可能得花点儿工夫。”

“Mr. Reese，相对于房子来说，一个家更重要的不是里面的人吗…有人陪伴的地方就是家。”Reese的背上，一路上Finch都用他的翅膀尖搭着Reese的头顶，嘴里絮絮叨叨地，声音带一点颤抖，低低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寒风的关系。

一块石子丢进一个洞口，很快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不行，这个洞太浅，而且洞口那么大，一点都不抗风。”

极夜的昏暗让他们根本看不清眼前山洞里的情况，只能靠往里面丢石子听回声来评判里面的居住条件。

“这也不行，说不定是个无底洞，一进去就会不知掉到哪里去。”Reese把一块石头丢进另一个洞口的时候，没有听到任何回声。

“Mr. Reese，介意我试试运气吗？”在饶有兴趣地旁观了Reese进行了多次失败的尝试之后，Finch提议道。Reese爽快地把一块石头抛给Finch，第一次找到的估计居住条件尚可的山洞因为洞口太小被否决了。

“咚！”

Finch有些惊讶，他似乎听见了石块撞击水面的声音：“Mr. Reese，这个洞里好像有水。”

“哦？”Reese自己朝里面扔了一块石头，然后把脑袋探进洞里，模模糊糊看了个大概，“哦，Finch，你真是个福星。”他忍不住把Finch举到空中转了一圈，亲了一口。

Finch一言不发，抢先钻进了山洞里。

噢，一只会害羞的企鹅。

这个山洞不算浅，温度也比外面暖了不少，洞口的大小也算合适，不至于让风有太大的空隙乘虚而入。Reese摸索着一边的石壁来到了一个泛着波纹的水潭旁边。

Finch冷不丁“哗啦”一声扎进水里，溅了Reese一身水珠，他探出头说了声“抱歉”便一头潜了下去。

“Mr. Reese，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又是“哗啦”一声，Finch从水里冒出来，咧嘴笑得很欢，嘴里还叼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这里还有鱼？”Reese趴下来凑近水面，“看来我们填饱肚子不成问题了。”

在水潭的上方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天井，抬头可以看到一小片夜空。

“竟然还有风景可看。”Reese靠着石壁舒舒服服地坐下来，“我看我们暂时就住在这里吧，每天有活鱼吃，也不难抓。”

“可是，Mr. Reese，这样你就没法计算日子了。”

“没关系，到时候极夜总会结束的。”

“那你还准备回去吗？”Finch靠着Reese的腿坐下来。

“暂时不会了吧，你看，这里比我原来的窝好太多了。”Reese把一条新鲜的鱼丢进嘴里，“我也不想话那么多的心血再造一个冰屋子了——你不知道当初有多辛苦。”

通过天井可以看到很稀疏的星光，漏进来的风还是有一点点凉，Finch缩在Reese臂弯厚厚的皮毛里，已久带点颤抖的声音在安静得连滴水声都有格外穿透力的空气里，像涟漪一样一圈一圈蔓延开来。

“Mr. Reese，你还打算回家吗？”

“回家？”Reese紧了紧臂弯，探下身子用鼻尖来回蹭着Finch的头顶，“这里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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