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遗忘的人(昊龙)
治疗
刘源低头看着面前的人,病服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大,漏出锁骨与细腻的皮肤,他伸手抬起林楠笙的下巴。
“楠笙得尽快习惯o的身份,刘家规矩很多,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护着你的”他可以给楠笙所有的宠爱,唯独不能再给他自由。
我信了你的邪,林楠笙掩盖住自己的不削。
“什么时候释放朱怡贞?”他现在需要尽快确认同伴的安全。...
治疗
刘源低头看着面前的人,病服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大,漏出锁骨与细腻的皮肤,他伸手抬起林楠笙的下巴。
“楠笙得尽快习惯o的身份,刘家规矩很多,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护着你的”他可以给楠笙所有的宠爱,唯独不能再给他自由。
我信了你的邪,林楠笙掩盖住自己的不削。
“什么时候释放朱怡贞?”他现在需要尽快确认同伴的安全。
“等你进入刘家内宅,我立即释放她”刘源弯腰抱他回到之前的病房。
真轻,得在医院好好养养。
革新党上海联络点
自林楠笙和朱怡贞失踪,组织一直全力寻找,革新党的同志遍布华国各个组织机关,多方寻找依旧没有收获。
王欣过滤着从各地发来的情报,终于发现一则疑似信息。--“有同志被关押在南京军区医院,该同志地位较高,华国刘部长亲自去审问过”
这个人很可能是林楠笙,能惊动刘部长必是重要人物,楠笙身体有旧疾,刑讯过后肯定需要安排住院。
奈何这个人周边看守严密,他联系很多相关暗线依旧无法直接接触对方。
南京医院
“楠笙这次治疗别打麻醉了,好吗?”刘源削着苹果,残忍的话说得云淡风轻。
“……”照以往他应该展现出自己的虚弱,变相服个软,可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做。
他知道那些被圈养o的生活,如果可以,他更想选择死亡。
“林楠笙!你的回答?”
“好”眼泪不自觉掉下来,他赶紧用手抹掉,只要抹得够快,眼泪就不算流过。
“诶,麻醉对身体伤害大,我担心你醒不过来,毕竟你现在状态不好”他一落眼泪自己就心软,再和医生研究研究麻醉方案吧,楠笙没有求生意志,全麻万一出事怎么办?
“我知道,大人,按您说得做就行”他再也无法称刘源长官了,他现在是对方的所有物,明明同样是人,仅仅因为属性不同就被剥夺了一切权利。
“嗯,手术定在后天,你调整调整”刘源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
他得去找医生,不能继续陪楠笙了“我一向守诺,你加油,我好早日兑现承诺。”他鼓励得拍拍楠笙肩膀,离开了病房。
王欣这边终于找到突破点,在南京军区医院的同志需要更换麻醉医生,这位医生是专门从北京请的。
刘源非常重视这次手术,所有参与手术的人员全部是英国著名的医生护士,本来麻醉也是从那边过来的,谁知临时变故,刘部长要求局部麻醉,这才让这场手术出现几位华国人。
有华国人就意味着可以安插人员,接触到这位同志。
手术当天
林楠笙在士兵的“保护”中被推进手术室。
“我会将管子插入你的肺部,将当时中弹进入的空气引出来”麻醉时医生用英文给他讲解手术原理,手术室人很多,华国的英国的,还有翻译将情况对话实时转诉。
刘源知道他会英语,这位翻译应该是给华国医生准备的。
考虑到卫生问题,刘源没有进入手术室。实际上想进还是能进的,只是他看不得林楠笙的血,看见他流血自己会忍不住心疼甚至颤抖,这太影响自己的威严了。这次手术准备的很充分,一定没问题的!他不断地安慰自己,在手术室外,他紧张得不停转圈走动。
清醒的看着自己手术是什么感觉?
就好像是切在其他人身上一样,他能感觉到冰冷的手术刀,管子连接伤处的触感,唯独没有疼痛,他稍微支个声,麻醉医生就紧张的问他疼不?用不用再加些药。
“没事医生,和我聊聊天吧,分散下注意力”这种感觉谈不上舒服,也谈不上难受,就是让人觉得不安,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
“我不能和你聊天,会分散注意力,要不你和翻译聊天?”
“好,你是从哪里来的?”他转头和翻译闲聊
“从海边来”
“哪里的海?”楠笙惊讶得睁大眼睛
“不是什么大地方,大人呢?”
“我的家乡在上海,在那边负责发邮件”这段话他说得中英掺杂。
“我家在大理,在那边负责写信”翻译也学着他的说话方式。
“幸会,我有同乡的朋友跟我聊过那里”他谨慎的组织措辞,将朱怡贞被捕的消息传递给这位同志。
…………
真假难辨
-昊龙ABO
继续瞎JB乱写
近来朱一龙的睡眠状态不是很好,往往一身汗湿的从噩梦中惊醒,以至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不对劲,刘昊然替他上网查询了诸多类似的病况,omega怀孕初期睡眠质量差怎么办之类,结果得到的搜寻结果既扯淡又让人发毛。
有言道寻医百度绝症起步,朱一龙让他别担心太多,可能是缺乏运动补充点营养就好,因此被没收了电子设备窝在一起看剧本。
当下时局纷乱,影视制作通通停摆,也无心看下去,两人一对眼,就知道对方和自己都没看进去几个字。
“要不看部电影?”
朱一龙主动...
-昊龙ABO
继续瞎JB乱写
近来朱一龙的睡眠状态不是很好,往往一身汗湿的从噩梦中惊醒,以至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不对劲,刘昊然替他上网查询了诸多类似的病况,omega怀孕初期睡眠质量差怎么办之类,结果得到的搜寻结果既扯淡又让人发毛。
有言道寻医百度绝症起步,朱一龙让他别担心太多,可能是缺乏运动补充点营养就好,因此被没收了电子设备窝在一起看剧本。
当下时局纷乱,影视制作通通停摆,也无心看下去,两人一对眼,就知道对方和自己都没看进去几个字。
“要不看部电影?”
朱一龙主动提议。
“对眼睛不好。”
“可不可以打局游戏?”
“容易情绪激动。”
“斗地主总可以吧?”
“我去拿纸牌。”
“……”
这两人在家里闭门不出的时候不太在乎个人形象,何况日子久了都知根知底,怎么舒坦怎么来。
室内温度调的高,穿单衣也不觉冷,刘昊然盘着腿拆包装纸,留了有点日子的头发也懒得打理,用皮筋绑了个乱七八糟的冲天辫,胡子拉碴,手上理牌的技术惨不忍睹,装逼不成掉了个七零八落。
朱一龙看他这幅不修边幅的样子,心想怎么就和这么个半大的小子过起了日子。
伸手把牌抽了过来。
“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高手。”
朱一龙在饰演某个角色的时候和专业人士学过两手,动作娴熟,噼里啪啦眼花缭乱。
刘昊然看得一愣一愣的。
“可以啊朱老师,还有这一招呢?”
人说酸儿辣女,但是朱一龙近来喜甜食,两人拿了一盒巧克力做赌注,每人五颗,一局还没开始朱一龙吃了两颗,刘昊然看着对方暗搓搓的小动作,心生鄙夷。
“别吃了,再吃赌注被你吃光了。”
“赢回来分分钟的事。”
分分钟打脸,朱一龙也不知道是手气不好还是时运不济,连输几局,眼巴巴看着刘昊然拆了一颗往嘴里吧唧,有了小脾气。
“你不知道让让我吗?”
还没计较完腹部突然一阵坠痛,笑容卡在脸上,刘昊然看着他表情不对劲,关切地问怎么了。
“我肚子不舒服。”
刘昊然想起来最近医院是个能避则避的地方,两人打了商量要等时局稳了再去检查身体,这么一疏忽好像从来没做过什么检查,一下子就慌了。
“有没有事?”
“不知道,从来没有这样过。”
刘昊然看着人蜷缩起来,面色发白,冷汗都留下来了,赶忙查手机。
“你别信网上说的了。”
“我在查去什么医院。”
也不知道靠不靠谱,刘昊然打电话给靠得住的朋友。
“喂,是我,昊然,你知不知道北京什么医院专看妇产的?有急事。”
“哟,不是吧你,把哪家omega肚子搞大了?”
“别扯,我真有急事,要靠谱的,帮我介绍个好大夫。”
然后他急匆匆收拾东西出门,临走的时候朱一龙被刘昊然裹上了自己的一件大衣,里三层外三层的不能再严实,他多多少少缓过了点劲,还是有点后怕。
“你别急,我好些了。”
给人拉安全带的时候捏了捏朱一龙的手心。
“还是要做个彻底一些的检查。”
接诊的大夫是个上了年纪的女医生,一看就知道经验极其丰富。
先问了问个人信息。
“姓名。”
“朱一龙。”
大夫抬了抬眼。
“年龄。”
“31。”
“有什么问题。”
“我……我怀孕差不多两个月了,最近睡眠不太好,刚才在家的时候还有点腹痛。”
“之前有做过检查吗?”
“没……没有。”
大夫又抬了抬眼,这回看向了刘昊然。
“你们怎么做父母的,omega怀孕初期掉了的风险最大,先去做个常规的检查。”
朱一龙出了诊室就低着头不说话,刘昊然知道他是内疚了,拉人坐在走廊的空位上,蹲下来轻声安慰。
“没事的,我先去缴费,你在这等我一会。”
“嗯。”
除了眼睛他整张脸埋在口罩里,看着有点可怜兮兮。
机子也不远,刘昊然带人一路去化验,朱一龙伸胳膊抽血的时候还被他遮了眼睛,他斜仰了头睨了一眼,还是被人执意遮住。
做B超的时候是个很年轻活跃的护士,看了看朱一龙的化验单再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男人,差点没尖叫出声,朱一龙一脸拜托让她保密,小护士连连称好,一边还担心地询问检查有没有什么问题,小护士说很健康、没问题,一会听医生叮嘱就好了。
末了小护士还叽叽喳喳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一脸好奇地问朱一龙alpha是谁,朱一龙心想他和刘昊然暂时还没有任何公开的打算,有些抱歉地回绝了这个问题。
“现在不太方便,之后是会公开的。”
小护士也不再打探隐私,粉红泡泡都要从眼睛里飞出来了。
血检的等待时间有些长,他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稍作休息,好在产科医院现下人也不多,找了间空置的病房让朱一龙躺着休息一会。
到取好化验单去看诊的时候才放下了心,医生交代了两句稍有腹痛是正常现象,怀孕初期注意饮食,忌生冷,适度补充信息素之类的常识,给配了一些安神养胎的药就完事了。
殊不知这俩人的身影被眼尖又多事的人拍了下来,在八卦论坛发帖。
-点击就看北京市郊产科医院,高富帅男a陪男o产检,什么现实版小说情节。
紧接着有人跟帖,七嘴八舌说什么不是很常见吗,这有什么好稀奇,怎么就知道他们是在产检,有人回帖因为这是妇产专科医院不是产检难不成在逛街,然后发帖人贴了几张不同角度的图片,手抖加上偷拍,画质低劣但是不难看出两个都气质非凡的成功人士,可惜脸都被口罩遮着,看不真切。
评论一下子沸腾,楼一不小心歪的没边。
冷不丁有人吐露,那个o好像我蒸煮……
底下一连串问好,然后开始扒另一个人是谁,到底是不是zyl,卧槽zyl真是o?深藏不露,太可怕了吧,猝不及防,房子塌了,史前巨瓜,不知道刷了几百楼,才有人扒出来,zyl身上那件外套lhr穿过……
分分钟又跟了几千层贴。
这两人有交集?能不能不要空口鉴ao,lhr这么小怕不是接盘侠吧,点击就看房子塌了实时,靠一件衣服就实锤了吗?已截图发给工作室,律师函警告……
沉寂了个把月的八卦媒体闻风而动,但又因为特殊时期不便聚集,所以在刘昊然和朱一龙出医院回家的时候被偷拍了也不知道。
这下实锤了,即便稍有距离娱记的水平不是盖的,照片放大后清晰明了地看得出入镜人的眉眼,一下子#朱一龙刘昊然#的热搜登顶。
即便刘昊然想昭告天下这也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迫于压力撤热搜,还得瞒着虚弱又内疚的小媳妇他们被曝光了。
朱一龙回到家就觉得刘昊然不对劲,躲躲闪闪顾左右言它,对方也不是能瞒得住事的人,只好老实交代。
“可是,这家医院不是保密性很好吗?”
“不是医院的人,我们被人拍了。”
“那现在……”
“你躺着休息一会,我去联系朋友。”
互联网哪有藏得住的事,话题席卷了各大论坛,几波人厮杀了起来,一边是zyl太不要脸了吧,这尼玛是心机上位奉子成婚吧?一边是什么年下小狼狗啊啊啊啊啊啊啊kswl!一边又是我磕的cp be了[心碎]……
还有人抱头痛哭含泪祝福,自家的崽终于有主了,还能见到zyl上爸爸去哪儿的一天吗?楼上醒醒,要上也是lhr上吧?脑补一万字娱乐圈狗血文,何止一万字,粉丝别洗了,等着官宣打脸吧,粉丝没洗都在祝福诸如此类……
到了新的热点新闻推出来,然后全网删帖的时候,还有人不甘心地用各种匪夷所思的关键词钓鱼执法,好在时间点不对,在还没被吃瓜大军淹没的时候事情就被抹了个干净。
朱一龙吃饭的时候没什么胃口,洗完澡情绪也恹恹的,躺在被窝里抠手指。
刘昊然想借着暧昧缓和缓和小变扭的心情,结果朱一龙一直躲,连亲都不给亲了,只好停下动作,贴着朱一龙的后背把人搂在怀里。
“怎么了,心情不好?”
不说话。
“等这阵子过去了我们就公开好不好?”
怀里的人毛茸茸的脑袋往里缩了缩。
“你不想公开也可以,听你的。”
“我头疼。”
“揉揉就不疼了。”
说罢就上手按压朱一龙的太阳穴,得寸进尺的凑上后颈舔舐腺体,腿上也不安分,顶上后腰磨蹭。
朱一龙脑子里一团乱麻,不太想搭理他,扭了扭身子,挣脱出去,和刘昊然保持距离。
“我不想做这个。”
“谨遵医嘱,医生交代了要及时补充信息素。”
朱一龙背对着他,一声不吭,刘昊然当他是妥协了,又死皮赖脸地贴上去。
结果朱一龙被磨得不耐烦把人赶了出去。
行吧,谁让人现在身子金贵掌握了所有话语权,刘昊然抱着枕头被赶去了原来的房间。
一夜梦醒,做惯了昏天黑地的噩梦的朱一龙意识到自己这回做了个面红耳赤的春梦,腿根子湿的很,又想到昨晚冷冰冰地把小丈夫赶出了房门,有点过意不去又不好意思再把人叫唤回来,自己缩在被窝里解决生理问题。
这回被上赶着送早餐的刘昊然破门而入,他嗅着屋子里那气味,好啊,昨晚上还义正辞严地说不,现在在做什么?
放了早餐在床头柜上,谁让自己是十佳青年模范alpha呢,美色当前勉为其难地宽衣解带。
“小笨猪。”
小笨猪有些日子没接过公开活动了,小肚子日渐鼓了起来,时不时被亲友的问候连番轰炸。刘昊然在外头抛头露面的时候免不了被人问长问短,也只笑笑不否认,到了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时间里,和媳妇一合计,才心满意足地发了一张合照,俨然是幸福美满的样子。
评论都是“啊啊啊啊啊啊啊”、“szd”、“kswlkswl”、“祝福”、“照顾好他”、“[哭][哭][哭]”,竟然还有不知好歹的评论里艾特了一整圈朱一龙的热门cp对象、绯闻男星,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继续评论“你猪没了”,被刘昊然动了动小手指删除,随即#刘昊然删评#上了热搜,还有好事网友把刘昊然玩手机的照片p成表情包“你的评论已被删除”上万转。
热搜实时都是“弟弟也太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热搜都是明星八卦才是最安稳的时候”、“有一说一,我也想被lhr盯上”、“弟弟气量好小哦”、“打起来打起来”……
此事以一众好友纷纷祝福和潜水许久没发新微博的朱一龙转发评论[亲亲]告终。
应该没有后续了orz 以前写过一篇类似的可以做勉强的后续 戳这里
弄假成真
-昊龙ABO
瞎JB乱写的长篇无脑流水账
作为家族里为数不多的男丁之一,刘昊然从小就被按照继承人的要求教养,除了日常的为人处世,还有一项少不了的就是在到了岁数之后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子弟,通过联姻为家族的兴旺繁盛助力。
结果刘昊然还未成年就一脚踏进了娱乐圈,男性的alpha在娱乐圈向来是吃香的类型,一路走得顺风顺水,声誉和人气兼具。
所以在家里长辈给他安排一门亲事的时候,极其不配合。
对方其实长得还不错,要是工作上接触到说不定还能让刘昊然多留意几眼,可惜年龄大了些,怕也是被家里硬推出来搭线的,这么...
-昊龙ABO
瞎JB乱写的长篇无脑流水账
作为家族里为数不多的男丁之一,刘昊然从小就被按照继承人的要求教养,除了日常的为人处世,还有一项少不了的就是在到了岁数之后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子弟,通过联姻为家族的兴旺繁盛助力。
结果刘昊然还未成年就一脚踏进了娱乐圈,男性的alpha在娱乐圈向来是吃香的类型,一路走得顺风顺水,声誉和人气兼具。
所以在家里长辈给他安排一门亲事的时候,极其不配合。
对方其实长得还不错,要是工作上接触到说不定还能让刘昊然多留意几眼,可惜年龄大了些,怕也是被家里硬推出来搭线的,这么一想他其实也没那么抗拒。
朱一龙可以说是娱乐圈的清流,出道多年愣是没靠裙带关系没做暗中交易,所以一条路走得相当坎坷,看到小一辈的新人出尽风头,他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小演员。
一心扑在表演艺术上的朱一龙碍于岁数被家人催得急,答应了和所谓的相亲对象见上一面,他先前听过这个人,刚出道就崭露头角,赢得一片好评。反观自己,也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
年近三十了还是毫无成绩,朱一龙几经挫败之后,还要面对家人让自己退圈或者结婚选其一的抉择。他让步了,先见一面吧,要是大体满意也不是不可以。
听闻相亲对象是个吃得开的,异性缘好得不得了,数不清的绯闻对象他在茶余饭后也有所耳闻过,不过也没证实过。朱一龙加了对方微信,心想对于对方来说自己的条件是不是有些够不上。
巴不得这样,如果刘昊然单方面拒绝这桩婚事就再好不过了。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相亲地点不能过于公开,几经讨论,约在了刘昊然自己家。
不善言辞的朱一龙没想到和他未来的结婚对象第一个谈论的事情竟然是相亲地点,半推半就地算是同意。
然后他稍作收拾后出门,彼时朱一龙还是个走在路上顶多被人多看两眼但不会有人认识的陌生人,所以他一身常服素着脸蛋毫无遮拦地站在门口按门铃的时候,给刘昊然带来了一定的视觉冲击。
刘昊然说实话没听过这号人,只知道是个名气不大的小演员,年纪倒是比自己大了不少,原以为老古董们相中的都是古板正经的知识分子,没想到他一开门看到的是眼神清澈面容姣好的大帅哥。
他不得不承认,对方比自己好看多了,第一眼的好感度蹭蹭蹭就上去了,客客气气地请人落座。
两个不相熟的人第一次见面必然少不了尴尬,更何况是抱着结婚的目的。
朱一龙原本话就少,对陌生人话更少,眨巴着眼睛捧着茶杯小口地嘬着,睫毛扑闪,细细观察刘昊然的家庭环境,指不定自己将来就会住进来。
刘昊然是个调皮捣蛋的性子,硬找话题的时候冷不丁抛出个不合时宜的笑话,自己讪笑两下,对方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才意识到他没有听懂深层含义。
啧,刘昊然琢磨着自己见过的漂亮脸蛋也不少了,另选他人难免再也碰不到这样的,托着下巴直截了当地问朱一龙对自己满不满意,考不考虑。
朱一龙像是突然醒神地眨了眨眼睛,说进展是这么快的吗?
刘昊然咧着嘴笑,说,得看人。
这回听懂了,朱一龙红着脸抿了一大口茶水。
刘昊然是个知名度极高、在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的新生代演员,这种类型最忌公开恋情,再加上他们之间充其量就是商业联姻,利益为重,所以消息锁的死紧,除了两家亲友,再无人知晓。
不似其他娱乐圈情侣,他们婚礼办得也低调,两人穿着中式的传统喜服,宽袖长襟,向两家长亲各敬了一杯茶,算是完礼。
这桩美事说白了就是两个世家子弟联姻互利共赢,两人都没有动什么感情上的心思,念着刘昊然岁数小,以防走漏消息,多年了也从未登记结婚,连民政局都没踏进去过,不具备法律效力。唯一的合照是刘昊然趁朱一龙睡着的时候厚着脸皮凑在一旁的自拍。
在家人面前也是装装样子,毕竟出于职业关系两人多半的时间里都分居二地,回了家后也各过各的,关系顶多是有着表面夫妻名义的同居室友。
风头正盛的刘昊然少不了的桃花能躲的就借口有婚约了躲,看得上的也瞒着家里那位沾花惹草,朱一龙心里知道两人都囿于出身勉强凑一起过日子,自己没什么条件过问。刘昊然心里也有着分寸,从不过火,对外向来是玩玩可以,不动感情。
原本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结果一直沉寂在娱乐圈边缘的小透明朱一龙突然走红,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势头隐隐超过刘昊然不少,渐渐有所谓隐婚的小道消息传出来,被两家的人知道之后全网删帖。
明珠蒙尘,朱一龙如今每每一出现就成了全场的焦点,刘昊然听着耳朵边前呼后拥地呼喊声,油生一股煮熟的鸭子趁早被自己吃干抹净的心理。
为了不影响戏路,朱一龙的第二性别在百度百科里贴上了未知的标签。
但大众和粉丝多多少少也会有所猜测。
随着大众关注度陡增,八卦的网民对于朱一龙的第二性征颇具好奇,有人说他演的那个角色入木三分,明显是a,说不定是本色出演,又有人说他是B站总受,是a是o还用的着怀疑,也有人说偶然有机会凑近闻过,贴了抑制贴,味道很浅,确实是a才有的味道,因而牵扯出他是不是早被标记过了,闻不出味道,又紧接着扯出什么难不成是隐婚实锤了,然后被删帖。
两个人早先的打算是在上一辈的眼皮子底下扮演一对表面的夫妻,但私下里都是各过各的不多加干涉,到权势在自己手里握得差不多的时候和家人摊牌,从此分道扬镳另觅佳婿。
但孤a寡o共处一室难免有擦枪走火的时候,朱一龙倒是对发情期没那么敏感,最多打两只抑制剂就安然度过了,刘昊然二十出头,恰恰是相当躁动的年纪,说来也巧,两个不怎么见面的忙人一不留神都回了家里,原本储备量充足的抑制剂一不留神见了底。
那天朱一龙结束了一段长时间的工作,好端端地待在房间里修身养息,嗅到熟悉的味道愈发浓郁地从家的另一头透了过来,好奇又小心地靠近,整个人被裹在蛮横的alpha信息素里,叩响了刘昊然的房门。
没动静,喊了两声,不搭理,索性拧开把手,推门而入。
刘昊然赤着身子烧红着脸搓揉着什么关键部位,朱一龙目瞪口呆地僵在原地,连声道歉慌不择路地退出去。整个过程不过三秒却计入了朱一龙人生为数不多的尴尬场面之一,没想到的是在他匆匆回房间给人找抑制剂的时候,身体内部有什么地方在隐隐作祟,他被刘昊然的信息素诱导发情了。
与此同时,他翻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多余的抑制剂。
朱一龙开始发热,收不住的信息素开始喷涌而出,两股味道杂糅在空气里更是火上浇油。
在房间里的刘昊然还没从被撞破的窘迫里缓过来,就闻到了属于朱一龙的甜腻的味道,反客为主,他裹上浴袍去朱一龙的房间敲门。
“咱两都这关系了,打个商量,要不将就一次?”
食髓知味,然后就有了两次三次更多次。
潜移默化间,室友关系升级为了炮友。
人说日久生情,可日子久了,小两口却生了嫌隙。
近来,刘昊然是愈发的放肆了,竟然做得出在众星云集的晚会上诱导他发情这种事情。
好巧不巧,主办方把这俩人位置安排在了一起,刘昊然盯着一旁老老实实坐着的媳妇,对方却为了避险对他摆出一副我和你不熟的样子,正襟危坐地目视前方,爱搭不理。
刘昊然心说这也太能装了,藏在镜头下的手偷偷伸过去想揩油,被人面不改色地拍了一爪子,只好老实缩了回去,捻着手指起了坏心。
结果就是让朱一龙僵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好不自在,在光线黯然的观众席面红耳赤,躲着镜头用眼神警告对方,耐不住刘昊然得寸进尺,最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偏远的卫生间锁了门胡乱搅在一起。
在自个眼里是情趣,没想到回去之后朱一龙发了好大的脾气,口口声声说什么礼义廉耻,在刘昊然耳朵里听着不是滋味,怕不是翅膀硬了口气重了心气高了决定单飞了,反正在逼仄的小空间里没尽够兴,通篇的大道理听不进去,把人压了加深标记。
任性换来朱一龙好一阵没再搭理他。
最近日子不太平,年关将近,一边是为了新电影上映,紧赶慢赶到处路演忙得脚不沾地,一边是为了突发的事件每天担惊受怕。
因为一些因素电影撤档,无疑给刘昊然带了一定的影响,因而在阖家团圆的日子里还得匆匆出门谈妥事宜,而朱一龙忙着彩排,也是时常见不上面,一来二去原本就僵着的关系更为不堪一击。
好不容易过了喜忧参半的新年,朱一龙想和刘昊然坐下来好好谈谈,结果大难当头草木皆兵的时下里,人还是一副大无畏精神,清清早出门花天酒地,交谈的话题就变成了要求刘昊然别再出去。
哪里肯听,刘昊然每天对着看得见吃不着的媳妇就烦躁,再加上因为不可抗力屡屡受挫,心里窝火,昨晚上忍住没吵成架,转身回房间倒头大睡,起来发现朱一龙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即便家里开了恒温制热,也不是不心疼的,拿了毯子给人盖上,带了口罩准备出门的时候,朱一龙就醒了。
“去哪?”
对方还带着刚睡醒的哑音。
尚存的余温瞬间一干二净,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最烦问叨。
“有事。”
“知不知道现在情况有多严重?”
“我找的是omega,不是给自己多找个妈。”
“你就算自己不在意,能不能考虑一下我和……”
突然不往下说了。
和什么?刘昊然对于外头捕风捉影的消息也有所耳闻,朱一龙的绯闻对象数量也不遑多让,怕不是真想找个机会和自己断了?
“管好你自己。”
不轻不重的语气,然后转身就走。
朱一龙怔忪了一阵,早在半月前他就意识到了肚子里多了块什么,月份上去了原本的怀疑越发明晰,一直没敢向任何人诉说。
名不正则言不顺,他不知道刘昊然是怎么想的,要是真生下来他们的关系怕是就这么定死了,那一开始的说辞还作数吗,为了哄老一辈人开心,他们的婚姻根本不具备法律效力,说散就散也就一句话的事,到时候怎么办?
朱一龙裹着毯子瘫坐在沙发上,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老人家上回旁敲侧击,还打趣趁着这种出不了门的机会最好要个孩子,现在想来也不知道怎么和家人解释。
“妈,我想回家住一阵子。”
当妈的看到自家孩子的脸色就明了了,上来嘘寒问暖让朱一龙眼热,说来说去都是是不是受委屈了云云。
朱一龙瘪着嘴低垂着脑袋,害羞又隐晦地吐露自己有了崽,母亲看他这幅样子不知道是悲是喜,心说跟着刘昊然这么个毛小子怕是过得不顺意,直言不然就分了,老朱家养大个孩子不是问题。
朱一龙眼泪没崩住,语气含糊,说自己不想分的。
得,那就是当alpha的有了错处。
刘昊然回家的时候对着一个空荡的屋子觉得嗖嗖的冷,心下的愧疚一扫而空,早上还叽叽歪歪不让出门,这不是自己也出去了。结果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也没见人有回家的迹象,微信上没有留下任何消息。
硬着头皮给人打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挂断,还闹起情绪来了?再打,算是接了。
“你去哪了?”
“我爸妈那。”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我们分开一阵吧。”
“什么意思?”
耳边传来挂断的提示音。
刘昊然开始头大,到手的猪跑了怎么办?根据情场老手的经验来看,媳妇跑了肯定是要主动哄的,要是任其消磨只会更加不可收拾,可他猜不透人家的心思,万一真是做了和他一拍两散的打算,那就更加覆水难收了,刘昊然硬着头皮买了年礼上门找媳妇。
朱一龙没想到刘昊然真的会找上门了,这门开也好不开也好,不尴不尬地站在大门口,性格柔软好说话的朱一龙总不能把人赶走。
刘昊然厚着脸皮蹭饭,朱父朱母看着两个小辈对了对眼,开始缓和气氛。
“小刘啊,今天要不要住一晚?”
“没问题。”
“不行,我们家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小刘当然和你睡啊,想什么呢?”
小朱不说话了,低着头扒饭。
吃完饭回了房间刘昊然对着人好声好气地哄,朱一龙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噎着了,直言现在他俩算什么关系,刘昊然大言不惭地回他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啊,这叫什么老话说的床头吵床尾和。
朱一龙愣愣地看着他。
“你认真的?当初我们不是……”
刘昊然也愣了,结合对方最近不太正常的表现,问出了琢磨已久的问题。
“难不成你想和我分了?”
“我没有。”
当机立断地否认。
“你知道的,被标记过的omega就打了折扣了,你要是……怕因为这个影响我,可以直说,我也没什么别的喜欢的人。”
刘昊然听着朱一龙渐渐低弱的声音,反应了一阵。
“啊?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没有喜欢的人吗?再和我这么下去只会耽误你。”
“有啊。”
朱一龙听闻,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低着头想果然是这样。
“这不是在一起了吗?”
他的手被握在了刘昊然手心里。
到睡觉的时候刘昊然手脚不老实,开始对好久没动过的身体瞎摸索,朱一龙也好一阵没和人亲热了,一拍即合一点就燃。
进去的时候还没怎么动朱一龙就一叠声让他轻一点,怕是在父母家害羞了怕人听见。
结果就听到他凑到耳边悄声的一小句,整个人沸腾。
“不行,明天还得出趟门。”
刘昊然突然一本正经。
“去哪?”
“去领证。”
“……这阵子民政局不开门。”
【花旗参】不羡 五十
皇帝最近很勤奋,早起上朝,没事一定在勤政殿议政,原因无他,孙子快出生了,有动力也有干劲儿。儿子孙子都有了,要是能看见重孙子出生才好,老皇帝倒没这么大心思,就想看着孙子出生,江山后继有人就行。
“胡闹,他不看看自己闺女长长什么样子,还进来伺候太子,我儿子眼光高着呢!”皇帝气愤的摔了折子,原因无他,有人想给他塞儿媳妇儿。
本来以为花无谢就是个撑场面的,毕竟这么些年都没认会来不是,可眼见着人家坐上了太子之位,坐稳了太子之位,自然有人坐不住想巴结了。这种事其实一般是皇子母妃的活儿,轮不到皇帝去插嘴。但花无谢不是没母妃吗,他爹追封了帝后但人是早就不在了,花家大门自然有冒险踩的,结果肯定是被撵出来,花...
皇帝最近很勤奋,早起上朝,没事一定在勤政殿议政,原因无他,孙子快出生了,有动力也有干劲儿。儿子孙子都有了,要是能看见重孙子出生才好,老皇帝倒没这么大心思,就想看着孙子出生,江山后继有人就行。
“胡闹,他不看看自己闺女长长什么样子,还进来伺候太子,我儿子眼光高着呢!”皇帝气愤的摔了折子,原因无他,有人想给他塞儿媳妇儿。
本来以为花无谢就是个撑场面的,毕竟这么些年都没认会来不是,可眼见着人家坐上了太子之位,坐稳了太子之位,自然有人坐不住想巴结了。这种事其实一般是皇子母妃的活儿,轮不到皇帝去插嘴。但花无谢不是没母妃吗,他爹追封了帝后但人是早就不在了,花家大门自然有冒险踩的,结果肯定是被撵出来,花夫人是温柔善良,但是也不是好惹的,人家儿媳妇是手帕之交的儿子,和自己养子那是青梅竹马,这里外里的,做婆婆的哪里会给孩子添堵。
“陛下,您之前不也是想给殿下塞两个来着。”陈芳无情嘲笑。
“我那是想让他抱养个儿子,捡着出身不高一般般的女子,借个肚子而已,生完孩子打发了就是,他们送这些进来都是争宠的,就元若那小身板,那小性子,争的过这些个狐狸精。”皇帝自认为绝对是对儿媳妇不错。
陈芳只能望天,他们这位太子正君是看着软塌塌的,可收拾人的手段也没差多少,男人们心思都在前朝,哪里知道后宫怎么。这齐衡自从有了身孕,这东宫上下皮都跟着紧绷起来了,那些涂脂抹粉的,想要靠着一张水嫩的小脸上位的不是没有,都找机会收拾地干干净净的了,那效率可不是寻常人比得了的。这东宫上下到现在没一个能贴着太子有个什么的,这是多厉害才能如此。
“你干嘛呢,给我把这退回去,让她姑娘赶紧嫁了,别给我找不自在,万一我金孙有点什么,我夷他三族。”老皇帝现在就是想抱孙子,别的一概不想。谁想动他孙子,估计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至于被陈芳觉得很厉害的太子正君,这会挺着肚子正和女儿在院子里散步,八个多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齐衡身体康健,孩子也长的好,多走动走动有利生产。所以基本上用过午膳千寻就会跟着他去院子里走走,小半个时辰的样子。花无谢有时间也会陪着,今儿确实是前朝忙,才没跟过来。
“阿爹会生个弟弟是吧?”跑在前面的暖儿突然折回来摸摸齐衡的肚子。
“不知道呢,暖儿想要弟弟?”齐衡笑笑,这个他怎么会知道,太医院的老太医也不敢肯定的东西。
“暖儿都行,妹妹可以跟暖儿玩,弟弟和威尔(倾城次子)一样很可爱。不过他们说皇爷爷有了孙子就不会让阿父纳妃了,要是没有小弟弟,阿父是不是就不喜欢阿爹和暖儿了。”小孩子有些事情不懂,但心思却是透亮的,这些没来由的闲言碎语肯定是听到了才会问。
齐衡面色一僵,然后恢复如常,拉着女儿的手:“怎么会呢,你阿父最疼谁?”
“肯定是我啊!”小姑娘毫不客气。
“那就对了,弟弟也好妹妹也好,都比暖儿生的晚,暖儿都五岁了,阿父也好阿爹也好都疼我们暖儿疼了五年了,他们都比暖儿少五年,五年很久很久啊,暖儿从这么大一点长到现在。”齐衡比划着,然后说:“至于纳妃,暖儿知道妃是什么吗?”
“知道,男人的小老婆啊,六叔的母妃就是。”
“你可看见你阿父有其他女人?”
萧玟栩摇摇头,他阿父除了上朝,都是和阿爹在一起,没见着和其他人亲亲抱抱:“阿父只和阿爹亲亲抱抱。”
“你阿父不喜欢他们,只喜欢阿爹,所以不用担心,阿爹生弟弟还是妹妹,和阿父纳妾没有直接关系。”
“嗯,知道了,我去前面玩了,阿爹和妹妹慢慢走,暖儿还是喜欢妹妹,不喜欢弟弟,妹妹可以和暖儿一起穿花裙子。”
齐衡摸摸女儿的头:“去吧,暖儿最好了。”
看着女儿跑远了,齐衡扶着千寻的手攥紧了,沉下脸:“叮嘱嬷嬷们,看好了那些不懂规矩的碎嘴的,别让我再从暖儿嘴里知道地二回。这宫里的人嘴碎习惯了,也要学会看地方,这满皇城都可以,但我这东宫,都给我绷紧了皮。”
“行,你消消气,小心伤了自个,哎!”千寻只能宽慰他,这宫里的日子真不好,人多嘴杂,还莫名多了这些个顶头婆婆,也就是齐衡出身好,又是太子的心头肉,这才少了些许麻烦,也只是些许,光一个性子阴晴不定的公爹,真的就够受的。
“无谢说的真对,喂不熟的,我生儿子女儿关他什么事,小老头老实做自己皇帝不好吗!”齐衡气过了也就算了,不可能真我这种事伤了自己也伤了孩子,摸摸肚子安慰自己的小宝宝。
“管他做什么,咱们关门过自己的小日子。要不我把郡主送花家住几天。”千寻微微一笑。
齐衡便都明白了,点头说:“嗯,我这也快生了,别再吓着孩子,让她和娘住几天,我娘也快从云南回来了,直接接宫里来吧,才不管他。”
老皇帝最后也没想明白,自己的孙女怎么就出宫去人家家里住了,一住还不回来的样子,自己派人去问都被挡回来,说小郡主在花家住的舒心,不打算近期回宫,回来才怪,花家人多孩子多,不比在宫里舒服。等弄清了原因,想追究的时候,齐衡就生产了,老皇帝进入了另一轮暴走。原因无他,齐衡又生了女儿。当然,阖宫上下还真的只有老皇帝不开心。奴才们心里怎么想不敢说,但面子上一定是喜滋滋替主子高兴,因为都看见了,他们太子真是疼人。
这哪家生孩子男人不是躲得远远的,他们太子就没走开过,前后都陪着,幸好是第二个了,没和第一个一样折腾一天,两三个时辰就生下来了。
齐衡生完就睡了,也是真的累了,等再睁眼天都黑了。屋子里火烛微亮,上好的景德镇薄瓷胎做的灯罩,还有些晃眼。他娘在里间坐着吩咐下人轻一些。
“娘,孩子呢?”齐衡倒还记得自己生了孩子。
“外间放着呢,也睡了,千寻和倾城看着,没事。”平宁郡主摸摸他的头,汗津津的。“我扶你起来吃点东西,睡了大半天你也饿了。”
“嗯,无谢呢?”齐衡倒没觉得多虚弱,自己撑着也能坐起来,就是有点晕晕的。
“刚刚还在,不知道被谁叫走了,饭也没顾得上吃。”
“刚吏部过来人说兰州圈地的事,估计发脾气去了,不在更好。”千寻端了吃的进来,这做了太子真不好,花无谢的脾气也是渐长,每天都被气的不行。
“给他备下点,别一气就什么都不吃了。”齐衡吩咐道,自己也就这小碗吃了点东西,生过一个了,自然知道,该吃吃,该喝喝,才有奶水养孩子。
“让太医再过来瞧瞧,脸色还是有些差。”花夫人进来,见齐衡醒了脸色还是不太好。
“年纪大些生孩子是会辛苦些。”平宁解释。
“他也没多大,本来就是身子弱,好好养着总没错。”也不怪花无谢放心走,有俩娘在,确实显得他有点多余。
等花无谢回来虽然吃了一肚子气,但也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幸好有备下的,还是各种滋补,虽然清淡的厉害,但总不会饿着了。
“你慢点,你这太子当得,不知道的以为咱们快倒了呢?”齐衡看他狼吞虎咽的掩面笑道。
“你好意思笑,从你发动开始我就没吃过,这你刚没事了,我还没来得及动筷子就被揪去前朝。”
“我的错总行了吧,你小姑娘如何,漂亮不?”
花无谢摇头:“真没暖儿那时候好看,皱巴巴的。”
“暖儿也皱巴巴!”齐衡倒是没觉得,刚才奶娘抱进来他看过了,和暖儿很相似的眼睛鼻子的,毕竟是亲姐妹。
“这会想好名字了吧,别又那样,孩子都满月了,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齐衡提醒道。
“想好了,乳名让我娘操心吧,一人一个公平合理,大名就叫萧玟栅,和暖儿一样从木,顺和恭敬,这样好嫁出去。”这会儿花无谢可没掉链子。
“皇帝的女儿又嫁不出去的吗,就你瞎操心。”齐衡掩面而笑,这人估计还是不习惯自己的身份。
“哎!估计父皇那里正在暴走,到现在也没露面。”花无谢窃笑,小老头想要孙子,再一个孙女,可不得暴走。
“他爱怎样怎样,你不嫌弃就行!”齐衡自然想开了,管别人做什么,他们自己的孩子自己喜欢就行。
“我嫌弃什么,我的种,女孩好,贴心,省的和我们几个一样,天天气得娘跳脚,我从小就没看见我娘训过家里的姊妹,都是训我们了。”花无谢唏嘘不已啊,不过他们确实调皮捣蛋得厉害。
和花无谢夫夫想的一样吗,皇帝正在暴走:“又是个姑娘,怎么又是个姑娘,瘦巴巴的看着就福薄,当初这门亲事我就看着不顺眼,怎么就没想着给他送两个侧室,不然我现在孙子都满地跑了。”
陈芳抱着拂尘打瞌睡,这东宫上下喜气洋洋的,你这里发脾气抱怨也不影响人家喜得千金,何苦呢,让人听见了传您儿子耳朵里,当心孙女都没了。宫里多了几个嘴碎的,您就俩月看不见孙女,这想的都快着魔了。
“暖儿呢,回来了吗,他祖母外祖母都在宫里,别没人看着?”老皇帝还没彻底糊涂,想着还有他家宝贝孙女。
“有嬷嬷照顾着呢,没事!”陈芳叹了口气。
果然没一会儿外面就通传小郡主过来了,皇帝这才喜笑颜看地接孙女去。
“皇爷爷,暖儿有妹妹了,一点点小团子一样大,可好玩了!”小姑娘从回来就持续兴奋,有妹妹代表有人可以和她一起穿花裙子了。
“是吗?暖儿不想要弟弟?”皇帝还在纠结。
“不想要了,爹爹说了,没有弟弟阿父也不会纳妃,暖儿现在想要一个妹妹,现在有妹妹了,皇爷爷想要个孙子你去和爹爹说就行。”小姑娘显然还不太懂这些,在她看来有妹妹是她想要妹妹,既然皇爷爷喜欢孙子,直接要就行了。
皇帝是内心一包苦啊,有苦说不出,孩子的话最准,看来他想抱孙子,宫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知道了。
儿媳给添了孙女,皇帝不爽归不爽,该有的赏赐还是要有的,虽然都是份例,但内务府也不敢疏漏,这皇家父子怎么闹腾都行,但外人却不敢置评。齐衡大概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倒是没觉得如何,反正有花无谢扛着不是。
“你不担心父皇给我塞人进来?”花无谢下了朝回到东宫,今儿上午事儿少,他能正经用个早膳。
“怕什么,塞就塞,怎么塞我怎么送出去就行,反正朝里朝外都知道我的脾气了,不也没有敢说什么的。”齐衡掩面而笑。
“暖儿没回来?”花无谢问。
“没,估计跑去气父皇了。”齐衡自然了解自己的女儿,这有了妹妹自然要炫耀一番,第一站不用说肯定是皇帝哪里,只是他不知道,昨晚萧玟栩小朋友已经去过了,早上下了学就跑去看妹妹了。
这皇帝还真不是不想给儿子那里塞人,只是齐衡有孕的时候他拒绝的太快,以至于大臣都不敢在贸然把孩子送进宫。皇帝心里也悔啊,可又能说什么,说了估计又被儿子一顿白眼。索性不管了,他就不信儿子真能让江山后继无人。
转眼萧玟栅小朋友都快半岁了,小模样不输给自家姐姐,如雪如玉的一个小娃娃,太子夫夫自然是爱的不行。时至皇帝千秋,北疆部族刚刚归朝,这带着牛羊美女进京贺寿,北疆少女一舞倾城,这寿宴上出尽了风头。
第二日便上书,舞者是族长之女,愿与皇室和亲,以示臣服,这和谁和亲倒是没敢明目张胆的说,皇帝觉得人家小闺女长得是不错,眼睛又大,腰细臀肥,花无谢就是睡着玩也是能有些意思的,就寻摸着要不要给个淑人的名分。
结果皇帝还没说话,花无谢就带头朝贺了,恭喜皇帝喜得佳人,老皇帝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提剑砍了他。他多大年纪了,人家那个小闺女才十六。
朝臣们是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一时间僵了,而更僵的是对方使者,这是怎么个意思,他们能说自家孩子想做未来皇帝的妃子而不是现在皇帝的妃子吗,这君不语春秋,老夫少妻是有,但有年轻的还是愿意要年轻的不是。
好在钦天监还算有用,皇帝一个眼色下去吗,就有人说道,什么皇帝今年忌西方之物,什么西北冲帝座,总之一通扯,皇帝找了个台阶把人只给了允琳,小胖子被动捡了一个侧妃,还是绝顶漂亮的。
送走了这一屋子,皇帝一个镇尺就拍过去,花无谢很熟练的躲开了:“你想气死我,直接当皇帝。”
“不想,现在就很烦。”
“烦就给我滚回云南去。”
“不去,不能便宜别人。”
“好好,你就是想气死我。”
“你不也不想我要那蓝眼睛的波斯猫吗!”花无谢心里门清。
“你也不能就这狠,直接给我塞后宫。”
“忘了允琳!”花无谢挠头,都忘了这种事皇子都行了。
“赶紧给我滚,看见你就有气。”皇帝早就没脾气了,这孩子聪明当扛不住太气人。
“对了,和你说一声,别惦记这给我塞人了,衡儿又有了!”花无谢临走想起了这事,顺口就和自己老子说了一声。
“这么快?”皇帝吓了一条,这若儿(萧玟栅)还没周岁吧。
“我哪里知道,太医说还好,没什么大问题。”花无谢起初也担心两个孩子离的太近齐衡身体受不了,但太医说他身体还好,这孩子也很康健,才放了心。
太医院这次给了准信,太子少君一准怀的是个男胎,老皇帝总算放心了。
这第二日开朝,一纸退位诏书下来,花无谢都蒙了,完全蒙了。他老师拿扈板推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天子要退位,一定得拦着啊,从早上拦到晚上,太子带着臣工都跪在大殿外,隔一个时辰就行跪拜大礼,口称“有罪”。
到了戌时,皇帝终于出来的,当着众臣工说道:“朕为政三十五载,日夜不曾往先祖遗训,守疆劈土,为江山为社稷,不敢懈怠。如今已是耄耋,力不如前,太子德孝端方,为政勤恳,今授大宝,并非一时之意,而是顺天意,称民心。尔等皆为栋梁,这朝廷这江山还要尔等为太子守好。”
“吾皇万岁!”朝拜之声响彻太和殿,自此一个时代结束,另一个时代即将开始。
花无谢回到东宫,齐衡还没休息,他到消息也是吓了一跳,父皇想做什么他也是根本不明白。
“这好好的,为何要退位呢?”齐衡扶着肚子问花无谢,想不明白怎么睡得着。
“为了他的宝贝金孙!”花无谢摸摸他的肚子。
齐衡推了他一下,嗔怪道:“和你说正事儿呢!”
“就是正事儿,父皇想我们儿子出生既嫡又长,这样身份不动摇,太子之位名正言顺。”
齐衡愣了半天,这谁想得到,谁又能参的透,完全无话可说好吧!
“安心吧,我肯定要在你生之前登基,你肯定在生之前册封帝后,授金策宝印,为了我们儿子的身份,父皇真是拼了!”花无谢摸摸齐衡的肚子,这说来就来的,刚开始自己都怕他刚生了若儿身体养不回来,别再伤着,不过太医都说问题不大,他自己也没觉得很吃力。
“随便你们爷俩折腾吧!”齐衡打了个哈欠,干脆不管了,这父子俩的脑子自己跟不上,以前跟不上,现在怀孕生孩子就更跟不上了。
【护花】灼灼其华 (一)
第一章
宁都王大婚
太师醉酒
“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小的团子,穿了一件红色的斗篷,她看见我的眼睛,说我蓝色的眼睛像漂亮的海湖石。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干净的不含一点杂质。”宇文护又喝下一壶酒,“后来我又在宇文觉的宫宴上跟她重逢,她有些变了,但是她帮我解了围,霸气的样子让我至今难忘。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了一个皇后的位置就嫁给别人了呢?以她的聪慧,如果跟我站在一起,几年之内,何愁做不到皇后之位?为什么?”
“主上,您什么时候将她完全放下了,这至尊之路上才不会再有虎狼。”哥舒看着醉酒的宇文护,语重心长的说。
“她为了当上皇后,连自己的感情都可以做成筹码,论起不择手段,她可是...
第一章
宁都王大婚
太师醉酒
“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小的团子,穿了一件红色的斗篷,她看见我的眼睛,说我蓝色的眼睛像漂亮的海湖石。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干净的不含一点杂质。”宇文护又喝下一壶酒,“后来我又在宇文觉的宫宴上跟她重逢,她有些变了,但是她帮我解了围,霸气的样子让我至今难忘。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了一个皇后的位置就嫁给别人了呢?以她的聪慧,如果跟我站在一起,几年之内,何愁做不到皇后之位?为什么?”
“主上,您什么时候将她完全放下了,这至尊之路上才不会再有虎狼。”哥舒看着醉酒的宇文护,语重心长的说。
“她为了当上皇后,连自己的感情都可以做成筹码,论起不择手段,她可是比我过分多了。”
“主上,独孤小姐嫁入皇氏,独孤家族势必会倒向宇文觉,这可是大变动,您要早做准备啊。”
“花家,要尽快收拢花家的势力为我所用。”宇文护虽然醉了,但多年来对朝局的敏锐是刻在骨子里的,一语就点中了要害。
“依属下看,最快的办法就是主上您娶一位花家的小姐,省时省力,还能顺便抱得美人归。”
“就这么办,不就是拿亲事做筹码下注么?谁不会啊?直接提亲花正坤未必会答应,不过要是他女儿硬要嫁,估计他也没辙。你去安排,找个机会让我见见花家小姐……”
“主上英明。”
慈安寺 后山
敬完香,花无谢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溜到了后山,不为别的,就因为慈安寺后山种满了桃树。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漫山遍野,灼灼其华,很是好看。
作为爱花惜花的花无谢,来一趟慈安寺,自然是不肯错过的。
“唉,可惜了,等下回家就看不到这么美的桃花了。”花无谢惋惜道。
“公子既然如此喜欢,为何不折几支带回去?”宇文护看着这个锦衣小公子,背对着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发呆又自言自语,觉得很是有趣。
“花都是仙子姐姐,怎么能随意折去,断送了她们的生命呢?这样的话万万不要再说了,我替你跟花仙子姐姐道歉。”说着,花无谢当真就对着桃树恭敬的拜了拜。
这人倒是有趣。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宇文护好奇道。
拜完花神的花无谢,回身一笑:“在下花无谢。”
许多年以后,宇文护都能清晰的记得,那日桃花树下,少年的回眸一笑,当真是用倾国倾城来形容都不为过,明媚的笑容仿佛瞬间点亮了宇文护前二十几年灰暗的人生,让他后来心甘情愿倾尽一生去守护这个笑容。
太师府
哥舒见宇文护心情不错,不由的开口问道:“此番庙会一游,不知主上看上了花家的哪位小姐,属下去给您制造机会。”
宇文护摆弄着手中的一朵桃花,这是一朵被人扯落又丢在地上的桃花,被花无谢捡来送给了他。当朝太师大人,第一次收到如此特别的礼物,自然是印象深刻:“花家的几位小姐虽然容貌出众,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言外之意自然是一个也没看上。
难道主上是遇到了别的艳遇?思前想后,今日在庙会上见到的一众人里,还真没有哪个女子比花家那几位小姐好看啊。
“您要想尽快收拢花家的势力,联姻是上上之策。”
宇文护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这我当然知道。”
哥舒疑惑:“主上的意思是······”
“花家的二公子是个妙人,你去安排吧。”
哥舒:???
——————
剧里有几个二花回眸一笑的镜头,真的是倾国倾城,奈何我写不出二花好看的万分之一 QAQ……
来自摸鱼的负罪感,为啥我一边背专业书一边满脑子护花╭(°A°`)╮
[双花]-燕燕于飞(下)
说今天完结,就一定今天完结……我坑品很好的。
下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
之子于归,远送于南。
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他们并肩在床边坐了很久,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最终,张佳乐实在受不了了,“咣”一头栽倒在床上,孙哲平以为他要开口,转头瞥了过去,却发现张佳乐紧紧地闭着眼,抿着唇,除了满脸忧愁,什么也看不出来。
“不然你早点睡吧。”
孙哲平伸出手,将手背贴在他的脸侧,轻轻地摩挲着。
“疼不疼?”张佳乐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疼,不过——”孙哲平也倒了下来,和张佳乐一块躺在床上,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让医生给我打了封闭,全明星的比赛应该还能打。”
“谁问你比赛了...
说今天完结,就一定今天完结……我坑品很好的。
下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
之子于归,远送于南。
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他们并肩在床边坐了很久,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最终,张佳乐实在受不了了,“咣”一头栽倒在床上,孙哲平以为他要开口,转头瞥了过去,却发现张佳乐紧紧地闭着眼,抿着唇,除了满脸忧愁,什么也看不出来。
“不然你早点睡吧。”
孙哲平伸出手,将手背贴在他的脸侧,轻轻地摩挲着。
“疼不疼?”张佳乐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疼,不过——”孙哲平也倒了下来,和张佳乐一块躺在床上,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让医生给我打了封闭,全明星的比赛应该还能打。”
“谁问你比赛了!”张佳乐咬牙切齿地骂道,半晌才回过味来,“你是不是……经常这样?”
“怎样?”
“打封闭比赛……”张佳乐骤然睁开眼,死死地盯着一片空白的天花板,声音不知不觉间有些颤抖,“我早就该发现的……你这狗东西,他娘的就只知道逞强……我早看出来你状态不好,还以为……还以为只是……”
孙哲平没有回应,此刻他出人意料地平静,仿佛身边躺的这个人与自己全然无关一般。
“我以为你心里有事,我不想逼你说,结果……你这狗东西,出了这么大的事,都能瞒着我。我们当了差不多四年队友,天天住一个屋檐下,现在还在谈恋爱,你他妈竟然也能瞒着我……”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好啊,你现在跟我说对不起,我原谅你,那战队呢?其他队友呢?青训营那些莫名其妙被你拔上来和我们一起训练的小崽子呢?粉丝呢?”
“对不起,”孙哲平摸索着伸出手,握住了张佳乐的手腕,“我也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有什么用呢……”
张佳乐讷讷地说道,也不知是在回应孙哲平,还是在自言自语。
紧接着就是漫长的沉默。
他们谁也没有先开口,仿佛这样的默然才是他们之间最宝贵的时刻,必须牢牢攥在手中、一刻也不能松开的时刻。
“你打算怎么办?”
“打完这个赛季,然后退役。”
“以后还回来么?”
“治好了就回来。”
“能治好么?”
“不知道。”
又是一片沉默。
他们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差不多四年,此刻并肩躺在一张床上,中间却像隔着千山万水,无法跨越。
“你跟我谈恋爱……跟这事有关系么?”
张佳乐终于抛出了这个最致命的问题,孙哲平想,这一刻终于还是到来了。
“你是不是担心……自己这一走,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确实如此。
命运给他留下的这一年,是他最后的机会。可是对于张佳乐来说,这又算什么呢?蓄谋已久的骗局?
“你说话啊。”
张佳乐一骨碌坐了起来,撑着枕头,俯视着孙哲平的脸。这个景象似乎太过陌生,孙哲平只觉得眼前一片恍惚,往日里,张佳乐最喜欢用这个姿势和他说话,而他会突然坐起来,去和张佳乐接吻。
但现在,他只能定定地躺着,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张佳乐的神情在转瞬之间百转千回,像是黑白默片里的特写镜头。
“我明白了,”张佳乐“啪”地一声倒回了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喃喃自语一般,“你打算扔下我们,一走了之了。”
“我没得选。”
“我知道。”
张佳乐摸索着把手伸了过来,抓住孙哲平的手掌,与他十指交扣。
“能照顾好自己吗?”
“我只用照顾自己吗?”张佳乐语带讥讽地轻笑了一声,“我还得照顾好战队呢……”
“知道当队长要做什么吗?”
“带训练、带比赛、搞好团队建设、鼓舞士气……”
“还有呢?”
“还有?”
“注意队友的状态和心理,和管理层好好沟通,协调和俱乐部其它部门的关系,尤其是技术部和公会,还要安抚粉丝……”
“当队长这么麻烦啊……”张佳乐咕哝了一句,但孙哲平听得出来,他不是在抱怨,只是纯粹的感叹。
“张伟是个靠谱人,他能帮上你不少。”
“嗯,我知道了。”
“训练营那几个孩子,不要操之过急,尤其是那个小耗子——”
“人家叫唐昊!”
“别打岔——”孙哲平攥着张佳乐的手,用力地捏了一把,“那孩子天赋不错,但年龄太小,心态还有些浮躁,别急着给他注册。”
“晓得了,他什么时候服我管了,我什么时候让他注册。”
“有你这么公报私仇的吗?”
“我这是为战队着想!”
“呵呵……”
俩人嘻嘻哈哈地拌着嘴,俨然还是当年网游里初识时的模样,仿佛眼前没有离别胁迫,身后也没有伤病相逼。
“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张佳乐突然严肃了起来,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孙哲平。
孙哲平愣了两秒,抬起左手瞥了一眼,缓缓地递到了张佳乐的面前。
张佳乐小心翼翼地捧住了这只手,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他端详着这只看起来与平常无异的手,半晌之后将脸缓缓地凑了过去,轻轻地吻在他的手腕上。
“你……”
张佳乐没有应他,只是闭着眼,温热的嘴唇紧贴着他的皮肤,孙哲平被他弄得心里打鼓,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恨不得立刻将张佳乐搂进怀里,又怕眼前的一切只是幻象,他伸手轻轻一碰,就会化为乌有。
“别这样……我……还会回来的。”
“我不会等你的。”
张佳乐终于抬起了头,眼神看起来十分淡漠,连语气都冷冷的,一张脸绷得冷若冰霜,却又像一层薄纱一样,一戳就破。
孙哲平没有伸出那只戳破他的手。
“那就好,”他故作体谅地点了点头,“别等我。”
“等你做什么……”
张佳乐的声音终于虚弱了下来,最终像蚊蚋一般微不可闻。孙哲平往他身边挪了挪,伸出胳膊,去揽他的肩。
“让我再陪陪你。”
“这赛季还长着呢……”
张佳乐随口吐出了一句话,随即便觉得自欺欺人,他羞赧地转过头去,却发现孙哲平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眼神和表情,竟让眼前的人看起来有些陌生。
“我是不是很自私?明明马上要走了,还跟你谈恋爱……”
“还好吧,这半年……我挺开心的。”
张佳乐盯着他,突然咧嘴一笑,眼睛眯成了两条长长的缝,闪烁着星星一般的光芒。
“我也挺开心的。”孙哲平凑过脸去,在张佳乐额头上轻轻一吻。
“我不后悔认识你,也不后悔跟你做队友,更不后悔和你谈恋爱,”张佳乐扬起脸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仿佛心里的巨石终于落地了一般,“回到四年前让我重新选,也是一样的。”
“我也一样——虽然给你当队长真的很烦。”
“你什么意思?”张佳乐呲着牙,握起了拳头,一副要将孙哲平暴揍一顿的架势。
“你神经大条,没心没肺,队友受伤了都不知道,还带着青训营的学员翻墙去吃烧烤——我都快被你烦死了。”
“我靠你这么小心眼吗?”
张佳乐瞪着眼,怒目而视,孙哲平却突然伸手,掌心覆在他的拳头上,缓缓地拢起了指头。
“但是我乐意被你烦。”
“呵呵……”张佳乐冷笑了一声,一句脏话却哽在了喉咙口,怎么也吐不出来,“要滚了也不知道说句好听的?”
“张佳乐,我爱你。”
孙哲平紧紧握着他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道。
“哦,”张佳乐怔怔地应着,眼睛像萤火虫一般一眨一眨的,眼神有些发虚,“知道了。”
他干巴巴地应着,看到孙哲平将脸凑了过来,便本能地闭上了眼。
一个干燥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我也爱你——他在心里默默应道。
他们从全明星主场回来之后,昆明莫名其妙地下了一场大雪,将整个城市笼在了一片莹白之中。
“老孙啊,你觉不觉得,这场雪就是为你下的……”
张佳乐扒着战队大巴的车窗,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晕成了一团花。孙哲平揪着他的小辫子,将他扯回了自己面前:“你这张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行行行,您老万事如意,长命百岁……哎哟!”
孙哲平屈起手指,在张佳乐脑门上重重地敲了一下,车里其他人都保持着沉默,张伟用额头抵着前排的座椅靠背,手里攥着手机,茫然地刷着微博。
他的手指麻木地划过手机屏幕,突然刷出来一条“繁花血景一万年!”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给摔地上。
发微博的人他认识,是一个关注百花四年的老粉,这句话下面是他截取的全明星官方视频,视频里,百花缭乱和落花狼藉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在团队赛里打了对面一个措手不及。
张伟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些在转发和评论里欢欣鼓舞的粉丝们并不知道,这恐怕已经是“繁花血景”最后的绝唱了。
在返回昆明的飞机上,孙哲平向队友们宣布了自己的伤情和退役的决定,原本吵吵嚷嚷的机舱里霎时只剩下无尽的沉默,张伟紧紧地攥着拳头,只觉得自己的胳膊在不住地颤抖。
为什么会这样?
他转过头,看到张佳乐平静地目视前方,眼里看不出任何悲喜来。
“张伟,你以后得承担起更多东西来了。”
张伟听到自己的名字,陡然回过头来,一双茫然的眼正对上孙哲平的视线——他的队长眼中没有怨恨和不甘,瞳孔平静得像一汪湖水一般。
他只觉得胸口像堵了一块巨石,堵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孙哲平那句话始终回响在他耳边,害他险些被大巴的台阶绊了个跟头。
他最终还是按下了转发键,还圈了所有的队友,附上了一句“咱们季后赛见!”随即仓皇地将手机揣进了兜里,仿佛手里捏的是一个炸弹一般。没过多久,转发的提示音便滴滴嘟嘟地在他口袋里响了个不停。
另一头,张佳乐终于消停下来,将脑袋枕在孙哲平肩上,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腰。
“哎老孙,咱们晚上去雪地里看星星吧?”
“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疯一下怎么了?现在不疯,你还想等啥时候?”
“随便你吧。”孙哲平的右手摸索着,握住了张佳乐的左手,轻轻地捏了一把。
“把手给我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孙哲平犹豫着,还是将左手递到了张佳乐面前,张佳乐握住他的手腕,轻轻地揉了揉。
“疼不疼?”
“还行吧。”
“现在呢?”张佳乐突然加大了手劲。
“嘶……你给老子悠着点!”
“知道疼就好,还没残。”
张佳乐理直气壮地答道,望向孙哲平的眼神却蓄满了悲伤,孙哲平呲着牙,神色全部凝在了脸上,像是一座雕塑一样。
最终,张佳乐也低下了头,大巴里再度被寂静笼罩着。他们紧紧握着彼此的手,似乎这辈子都不打算松开了。
回到俱乐部之后,他们开了自百花战队成立以来最漫长的一次复盘会议。经历了无止境的争吵之后,张佳乐以“代理队长”的身份宣布,孙哲平从下一场比赛开始逐渐淡出百花的战术体系。
“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咱们之前一直都是靠老孙,以后咱得开始靠自己了。”
张佳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十分淡然,几乎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可队友们已经纷纷低下了头,张伟用力掐着自己右手的虎口,拼命地止住眼泪,免得在队友面前失控。
“公关部要怎么办?要不要……先给粉丝一个交待?”
“先不急公布吧,”张佳乐摆了摆手,沉吟了片刻,“咱们先调整变阵,也给粉丝一个缓冲的时间。咱全明星刚打过,现在爆出这种消息来,我怕他们吃不消。”
“哎……”经理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地瞥向了孙哲平,却见他直视着面前的一堵墙,全然不打算出声的模样。
但他不知道的是,孙哲平的心中波澜迭起,张佳乐已经挺有“队长”的样子了,但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代价太沉重了。
“咱下一场打谁来着?”
“虚空,”张佳乐掰着手指,眉头紧锁的模样让所有人觉得陌生,甚至有些可怕,“咱们现在的胜场数排在联盟第三,战绩不算差,但还剩下半个赛季,其他战队又咬得很紧……接下来的比赛,咱们一场都不能放松,如果能保住前三的席位,咱们季后赛会轻松得多。别忘了,季后赛老孙能打几场,还是个未知数呢。”
霎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孙哲平,对着这一堆灼热的视线,孙哲平反倒像松了口气一般,将手一摊:“我不能保证。”
“所以咱们更得加油了,”张佳乐往座椅里一倒,看起来放松了许多,“排在咱们前面的是嘉世和微草,后头是霸图和蓝雨,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孙哲平仍斜睨着他,终于沉沉地开了口:“蓝雨和微草现在势头很猛,霸图上赛季刚拿了冠军,嘉世……向来不是什么省心的主儿。”
“这还用你说?”张佳乐冷冷地瞪着他,反唇相讥,“联盟二十支战队,哪家让咱们省心过?”
孙哲平耸了耸肩,一锤定音:“散会吧。大家回去好好歇着,明天老时间照常训练。”
“喂——”
“我现在还是队长,”孙哲平望着张佳乐瞪圆了的双眼,平静地答道,“咱们在这儿耗着能耗出什么名堂来?大家回去,该干啥干啥,战术体系的调整交给我和副队长,你们统统别瞎操心。”
后半句话显然是说给队友们听的,一行人面面相觑,半晌没动静。最终,张伟“腾”地站了起来,夺门而出。
见此情景,队友和制服组陆续站了起来,鱼贯而出。会议室里渐渐只剩下了张佳乐和孙哲平两人大眼瞪小眼,像两尊雕像一样默默对望着。
“走吧。”
“干啥?”
“你不是要去雪地里看星星吗?”
“现在?”
孙哲平已经霍地站了起来,抓着张佳乐的胳膊,把他往会议室外头拽,张佳乐一路踉跄着被他拖下了楼,刚转出楼梯口,一片莹白的雪光就撞进了他眼里。
“好漂亮啊……”
张佳乐把脖子往外套里缩了缩,一双眼却像蛙眼一样骨碌碌地转着,恨不得把眼珠瞪到雪堆里去。
“嘘……”孙哲平突然从背后拥住了他,把下巴轻轻搁在他肩上,示意他噤声,仿佛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要跟我说什么?”
俩人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像鸭子一样蹒跚着挪到了花园中央,先后抬头望着天穹,布满繁星的天空就像是教堂的穹顶一样,星星仿佛就垂在眼前,张佳乐仰着脖子看了一会,便觉得眼前一阵恍惚。
“唉,我头晕……”
“先低头缓缓,”孙哲平轻轻地捏了捏他的后颈,呼出的热气就扑在他耳垂上,弄得他一阵痒痒,“我刚到昆明的时候,高原反应,喘不过气来,那时候都不敢抬头看星星,一看就晕……”
“在昆明都能高原反应?你还有没有出息?”
“别打岔——”孙哲平用胳膊环住张佳乐的脖子,右手绕到他面前,轻轻地捏了捏他的鼻尖,“当时我的愿望就是啥时候头不晕了,好好看看昆明的星空。”
“你可真浪漫。”
“后来实在没辙,跑到西山脚下,往草地里一躺,头都不用抬,就能看见漫天的星星,特别漂亮。”
“你就不怕草丛里有蛇啊?”
“蛇倒是没有,毒蚊子不少,给我胳膊上咬了馒头大的两个包。”
“太拼了……”张佳乐感叹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警觉地打量着孙哲平的脸孔,“你现在和我说这个,该不会是想骗我和你一块儿躺雪地里吧?”
“你想试试么?”
“别闹!”张佳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一个伤员,还这么折腾?再把自己弄成病号了,我可不负责照顾……”
他这句话没能说完,孙哲平吻住了他的唇,张佳乐瞪大了眼,挣了半天没能挣脱出来,最终恨恨地在孙哲平唇边咬了一口。
“属狗的?”
“呸!”张佳乐轻啐了一声,鼻尖和孙哲平的脸颊碰在了一起,他们谁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拥抱着,仿佛只要此刻不松手,就能一直抱到地老天荒。
如果可以的话,张佳乐想要永远留住这一晚的星光,永远留住这转瞬即逝的半年。
但偏偏事与愿违,第五个赛季的后半段过得飞快,等粉丝们回过神来的时候,百花战队已经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决赛,而他们的队长,在比赛中越来越难觅身影。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孙哲平出场越来越少了?”
“是啊,该不会和战队有矛盾,被雪藏了吧?”
“你傻逼吧?哪有雪藏队长的?”
“是啊,孙哲平要想转会,百花也留不住人吧?”
“这么说来其他战队可以做好挖人的准备了?”
“别在这儿造谣!谁说孙哲平要转会了?”
“你敢拍着胸脯说孙哲平绝对不会走?他和百花的合同也快到期了吧?”
“还有一年呢!”
“那一年顶什么用?他现在提前跳出合同,进可在自由市场找个好下家,退可向百花索要顶薪,两全其美啊!”
“啧啧啧,你分析得可真有道理,你是孙哲平的经纪人吗?”
“呵呵,说不过就跳脚,平粉可真有意思。”
“去你的吧!你还是拿到孙哲平的实锤再来哔哔吧。”
“哼,就怕到时候打肿你的脸!”
张佳乐飞快地浏览着荣耀论坛,一不留神,后颈就被人重重地捏了一把。
“哎哟!孙哲平你拎猫呢?”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这些乱七八糟的?”孙哲平拉出张佳乐身旁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玩玩嘛,”张佳乐嘴硬着,还嬉皮笑脸地冲他指了指电脑屏幕,“听说真有战队向你报价了?”
“有,被我轰走了。”
“别呀,你现在的状态,去个中下游的小战队当队长还是绰绰有余的……”
“张佳乐你信不信我揍你?”
“我信我信……”张佳乐连忙举手投降,“知道你不想走。”
孙哲平彻底不吭声了,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半晌后,他抬起手来,揉了揉张佳乐的脑门。
“以后就靠你了。”
“嗯……”张佳乐低着头,任凭孙哲平在他头顶上胡乱揉着,闷闷地问道,“决赛你打不打?”
“打,说什么也要打。”
“医生会答应吗?”
孙哲平怔了怔,突然笑了。
“管他呢。”
“比赛进行到第三十分钟!百花战队森罗被王不留行和独活合力击杀!果然还是王杰希更技高一筹!”
“王杰希自第三赛季出道以来,就以变幻莫测的‘魔术师打法’震惊了整个联盟……哎呀!独活被百花缭乱逼到死角里了!落花狼藉!落花狼藉突然杀出!百花光影立刻跟上了!繁花血景!”
“独活只剩下百分之九的血量了!”
“落花狼藉再次杀出!这是一记……崩山击!最基础的技能!但是独活的血条已经见底了!”
“独活被击杀!微草全队只剩下王不留行还在场上!”
“繁花血景!百花缭乱的光影掌控了全场!好漂亮的配合!”
“这果然是双核的时代!王不留行双拳难敌四手——哎呀!”
“这是怎么了!百花缭乱的攻击突然停顿了!”
“寒冰粉!是寒冰粉!王不留行突破了百花缭乱的火力封锁!”
“落花狼藉快拦住他!哎哟!落花狼藉,他……”
“咳咳……落花狼藉突然被灭绝星尘拍翻,在地上滚了两圈……百花缭乱在干什么!他在……他在用普通攻击追杀王不留行!”
“他的技能CD已经用完了!啊!”
“落花狼藉爬起来了!已经晚了!熔岩烧瓶!星星射线!落花狼藉血条见底!他要爆发了吗?”
“来了!冷却时间到!百花缭乱追上来了!”
“百花缭乱火力齐开!噬魂血手!啊!打空了!王不留行这是神一样的闪避啊!”
“来不及了!”
“啊!落花狼藉被击杀!王不留行惊天逆转!百花缭乱和王不留行,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张佳乐爆发了!百花式打法!我们只能看到漫天火光,收看网络直播的观众朋友们,你们的显卡还好吗?”
“王不留行!王不留行突然杀出!百花缭乱的血条——啊!”
结束了。
张佳乐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渐渐变成了黑白,外面的场馆里传来的震天的吼声,他的右手仍紧紧地攥着鼠标,微微地颤抖着。但屏幕里的百花缭乱已经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他还有一个技能没来得及放。
王不留行的血量只剩下百分之三了。
再给他一秒时间,他就能翻盘。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孙哲平已经站起身来,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轻轻地捏了一把。
“走了。”
“老孙……”
张佳乐回过头来,满脸茫然地望向了孙哲平,嘴唇轻轻地哆嗦着,两行泪水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滚落,却也顾不上擦。
“没事,”孙哲平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咬着牙答道,“咱们明年再来就是了。”
张佳乐的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不顾其他队友在场,一头扎进了孙哲平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失声痛哭。
“没事……”孙哲平仍像平时一样拍着他的后脑勺,只觉得眼眶和鼻梁都在发酸,却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明年再来……”
可是他已经没有明年了。
“别哭……没事的。”
他的声音也渐渐嘶哑起来,只觉得喉咙被攫紧了,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能灼伤他的嗓子。
张佳乐的哭声渐渐变成了黯然的呜咽,回荡在比赛席间,渐渐被外头海啸一般的呼声吞没。
赛后,百花的队长孙哲平第一次缺席了发布会。
张佳乐平静地向所有人宣布了孙哲平的伤情和退役的决定,满座哗然之间,他默默起身,向所有人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发布会大厅。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度过接下来的时光——他不敢看电视,不敢上论坛,甚至连微博也不敢刷,更不敢问孙哲平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昆明。
“我送你吧。”
他侧躺在床上,看着孙哲平把所有衣服塞进行李箱里,干巴巴地问道。
“不用了,我打个车就行。”
“机场高速……可能会堵。”
“你送我就不堵了?”
“堵车的时候,我可以陪你聊聊天……”
“算了吧,”孙哲平叹了口气,直起了身子,背对着张佳乐,始终没有转过身来,“我怕我会舍不得走。”
“嗯……”
张佳乐翻了个身,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声如蚊蚋地应道。
孙哲平叹了口气,缓缓走到他床边,将叠得整整齐齐的百花队服放在他枕边。
“队服我就不带了,你替我收着吧。”
“不打算留着做纪念?”
“不用了。”孙哲平闷闷地在床沿坐了下来,仍背对着张佳乐。他的背有些驼,看起来十分疲惫。
张佳乐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张照片,硬塞到孙哲平手中。
这是他们那天在雪地里的合影。
“来来来,老孙,看镜头。”
“别闹了——”
“来嘛,害羞什么?一、二、三……别乱动!都拍糊了!再来一张……”
“算了算了,这光线哪能拍照?”
“你真是……给我留个纪念嘛!”
“这有什么好纪念的?”
孙哲平盯着这张拍糊了的照片,只觉得喉咙口堵着万语千言,一开口却彻底没了声。
“我印了两张……你留着做个纪念呗。”
“好。”
他转过头来,盯着张佳乐的脸,半晌才挤出了一句:“我要走了。”
“让我送送你吧。”
“好。”
孙哲平终于没再拒绝,他站起身来,准备去拿自己的行李箱。张佳乐却猛地坐直了身子,一把抱住了孙哲平的腰,把脸埋在他背后的肩胛骨之间。
“老孙啊……分手快乐。”
“嗯。”
“一路顺风。”
“好。”
“你要平平安安的。”
“好。”
“我就不等你了。”
“别等我。”
孙哲平将视线投向了窗外,一对燕子从屋檐下飞过,扑棱着翅膀,剪刀似的尾巴缓缓消失在云间。
他想起了很小的时候学过的一首歌谣——
“燕燕,燕燕,飞来又一年……”
END
【周叶】双王(34)
*娱乐圈paro
*天王周X天王叶
观看注意戳(1)
不知道叶秋和叶母做了多大努力,周五当天叶修果然还是被放出来,一起去参加婚礼。男人不到一周时间里肉眼可见的消瘦,精神还有些颓靡,大概是不出门又昼夜颠倒的原因,叶秋摸着自家哥哥发尾像是都掺杂了几根白发,这些在原本卧室里看着并不算显眼,但是出来哥俩站一起一对比,搞得叶母一下子心就酸了,却气得叶父直说没人样。
“还不都是被你折腾的!”叶母心疼自家孩子,刚收拾好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手提包毫不客气直接挥到叶父身上,“又关又打的你以为犯了多大错!跟不是你...
*娱乐圈paro
*天王周X天王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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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叶秋和叶母做了多大努力,周五当天叶修果然还是被放出来,一起去参加婚礼。男人不到一周时间里肉眼可见的消瘦,精神还有些颓靡,大概是不出门又昼夜颠倒的原因,叶秋摸着自家哥哥发尾像是都掺杂了几根白发,这些在原本卧室里看着并不算显眼,但是出来哥俩站一起一对比,搞得叶母一下子心就酸了,却气得叶父直说没人样。
“还不都是被你折腾的!”叶母心疼自家孩子,刚收拾好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手提包毫不客气直接挥到叶父身上,“又关又打的你以为犯了多大错!跟不是你亲生的似得!”
“我就没有这么丢人的儿子!”叶父是恨铁不成钢,越看叶修扶不上墙就越火,被叶母甩咄脸色更是拧起眉毛,“是我让他当同性恋的吗?!就是因为你一直纵容他才成了现在这副德行!丢尽了叶家的人!”
“我纵容他什么了?!还不是你一直逼孩子!面子值几个钱!你要面子还是要孩子?!你说!”叶母嗓门比叶父还高,那架势恨不得上来手撕了自家老头子,叶父不敢还手只能躲开,气得脸发白。
“爸妈要出门了别吵了!”叶秋赶紧来拦,“别人家大喜日子这样太冲了。”
“妈我没事,往日我也这德行。”叶修也劝道。
“我警告你今天过去不许胡说八道!尤其是当着程家人的面!”叶父冲着叶修面色很不好,“你要敢闹得出了丑,你就再也不用进这个家门了!”说完便甩门走了,叶秋给叶修使了个眼色便赶紧去追叶父了,叶修则搂着叶母的肩,拿手搓着对方手臂安抚,却没说出一句话。
“宝贝啊……”叶母摸着叶修的脸颊,一下子眼圈又红了,“你说说你……”
“为什么非要这么苦啊……”
叶修吃软不吃硬,叶母这一声疼惜极的叹息,像是钢钉凿进了心窝里,他不由得更加搂紧了自己的母亲,“不会的妈,不苦的。”
他低声说,“最苦的已经过去了。”
程家大儿子的婚礼现场被安排在一家大酒店里,中间有些堵车叶修一家来得比预计时间要晚一些,大部分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都客套完毕进去找位置了。叶父带着几人停好车进了旋转门,抬眼便看见程父程母连同程家大儿子三人站在大厅喷泉池边迎接客人,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喜悦。
“老叶你来啦!”程父看见叶母挽着叶父一齐走过来,脸上笑容更灿烂了,赶忙迎过去握手,双方祝贺感谢地寒暄着,叶修也跟叶秋上去和大人们说了几句,才转身去和程歌祝贺连带唠嗑。
“哎呀小叶这么多年不见也是个英俊的小伙子了。”程母看见叶修,眼里带了点别的意思,上下打量着不住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般怼了怼程父,后者顿悟,扬声把在另一边的女儿喊了过来,“程淼——带着你叶叔叶姨进去找座!”
这吩咐看起来虽没必要但也合情合理,更何况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几位老人家都是清楚的。不一会儿一个打扮非常得体时尚的漂亮女生过来了,一眼就扫中叶修,很快收回目光,扬起笑容走到叶父叶母跟前,乖巧地问了声好。
“淼淼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叶母拍了拍程淼的肩,说不出的喜欢。叶父也一改在家的严厉,面容和善地点了点头。
“叶阿姨这么多年也没变,还是那么年轻。”程淼嘴甜地挽住叶母,然后先和比较熟的叶秋打了声招呼,这才终于转到叶修身上,脸上带起红晕,“叶哥,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了淼淼。”叶修笑了,“大姑娘了啊。”
“淼淼啊可是你的大影迷呢小叶。”程母捂着嘴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你每部电影她都要去电影院刷个两三遍的,过去高中时还在卧室贴你海报。我就说这是你叶哥你想去见一面就去啊,咱们两家也挺熟的,这姑娘一直不敢。”
“淼淼真是还害羞呢,你叶哥什么样你还不知道?过来阿姨家玩就是了,别说合影签名了,给你现场演一段也不是问题。”叶母迎合着程母的话,几人笑成一团,程淼脸色更红了,娇嗔着责备自家母亲,“这种害羞事你就不要说出来了,你还让我怎么和叶哥说话啊。”
几人一起往宴会厅移动,叶秋手指钻进叶修手心里挠了挠,小声在他耳边说,“不好办啊,这可是粉丝啊。”
“我怎么不知道。”叶修悄声说。
“你知道什么一年不回几次家的,过去和咱们玩的那军院里不少女的都成你粉了,完全不记得你小时候拿泥鳅吓唬她们。”叶秋哼哼,“有这一层明星光环,怕是不好放手喽。”
叶修没在接话,看着叶母和程淼的背影,若有所思。
程淼将几人领到座位上,很快便又接着去忙活了,并没有黏叶修的意思,不如说还刻意保持着距离,有着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叶母之后就一直在感慨孩子长大了一个个都落落大方又漂亮的,真挺好的,叶父应和了几声,看向叶修,“那个大男人别总让人家女孩子找话说,听见没?”
“知道了。”叶修回道,眼睛却一直看着桌下的手机。他自然没把王杰希给他那个拿过来,用的是叶秋的,叶父看见了也没说什么,虽然前几天话说的那么绝对但消了气,自然也明白不可能让叶修不联系外界,毕竟儿子还是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折腾出事情他更难办。
而这边叶修完全不知道叶父的思量,也没和别人说话,就一边嗑瓜子一边给周泽楷发消息,不知对方忙什么呢好几个小时都没消息了。
婚礼很快开始。司仪热络现场气氛,几个笑话手到擒来逗得几十桌来宾哈哈大笑,很快伴随着煽情动人的话语,抒情的音乐响起,新娘从帘子里走出来,沿着洒满花瓣的T台走向新郎。人们一边笑着鼓着掌,一边小声交流着对这段婚姻、新娘以及着装的看法。直到双方父母也上台说完话,敬完茶,在人们的口哨和掌声中,这仪式就算是完成了。
婚礼结束后才是正式席宴的开始,饭店服务员推着堆满美食的推车一辆辆进来,来回了十多趟才把饭菜上齐。程家家底富裕排场也足,几十桌龙虾海蟹鲍鱼燕窝堆得人筷子不断伸向转盘,吃得大补几欲上火。叶修没什么胃口,夹了几筷子凉糕和海鲜饭便收手站了起来,要出去抽烟。叶父不在席位上,早被一起来的朋友拽去别桌喝酒,叶秋比他先一步出去接电话,剩下叶母则在和同桌太太们交谈护肤品根本不管他。叶修乐的自在,就直接出去了。
叶修出去后绕了一圈没找到特设的吸烟室,大厅里人不多,三三两两看起来都像是吃完饭在分别。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下有个废旧的旅游礼品部,再往里是半开着玻璃门的咖啡厅,里面空无一人。叶修便了钻进去,点了烟刚没抽几口,便有人在小声敲玻璃,扭头一看赫然是程淼。
程淼穿着刚才上台给自家哥哥和嫂子递婚戒的伴娘服,紫色礼服上无袖下至大腿,美丽却冻人。如今北京已算入冬,咖啡厅这边就挨着室外并不如宴会厅暖和,叶修招呼程淼可以进来,将自己西装外套借给了程淼披着。
“谢谢叶哥。”程淼跺了几下脚,有些不好意思拢紧了叶修的外套,问对方怎么在这里。其实看看就知道叶修在抽烟,但这纯属在找话题想唠嗑,叶修自然不会去佛人家女孩子的面子,抬起指尖的烟示意了一下。
“叶哥最近在做什么,有什么新电影吗?”程淼笑着问。
“有啊。”叶修回答,“不过你估计不太会接受,是同性的。”
“不,不会的。”程淼愣了一下,然后摆摆手,“我好歹也是在英国留过学的,我的舍友就是拉拉,叶哥你太小看我了。”
“你不说我倒忘了,还真是。”叶修笑着点点头,“国外是开放多了。”
“嗯,其实也挺乱的……”程淼一直低着头拿脚拨弄着地上的半截凳子腿,“其实国内现在也不太在意的感觉,我前几天还瞧见网上有人开玩笑叶哥你和周泽楷,你知道吗?”
“知道。”叶修说,“都说是开玩笑了,没人当真的。”
“叶哥看起来不排斥这些啊。”程淼好奇地偷瞄叶修,“其实我觉得你俩在一起感觉挺和谐的,特别有默契。不过这也是因为叶哥本来就挺温柔的,我一直特别喜欢……”
后面的话几乎成了耳语,但也足够叶修听清楚了。这句喜欢悄悄夹进话题里,带着女生的私心,不知说出前内心演练了多少遍,幻想了多少次。程淼豁出去后脸都红透了,觉得自己太冲动太矜持了,于是在那里假装玩木条,像是多好玩似得,嘴里还接着说着,像是在补充:
“就一直挺喜欢叶哥你的,从小就喜欢。小时候咱们出去玩时你特别照顾我,特别温柔的,我当然明白你没别的意思,但是我就记住了对你特别有好感。之后听说你去了演艺圈就看你演戏,就觉得你演的真好,眼里特别有神……怎么说呢反正等到意识到时就是喜欢了,整个人都喜欢的那种。就觉得你人好又肯努力,不过你都是大明星了,想必这么夸你的人不少。”
“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特别特别喜欢。”
程淼有些语无伦次,口头语都出来了。但叶修却明白,这孩子估计是真喜欢他的,顿时觉得不好办了,“其实网上报道都是炒作,信不得的,我是挺好的但是没你说的那么好。”
叶修这话说得特别自然,一下子就把程淼逗乐了,也自然地说,“嗯,我知道有这些,但这和我觉得你好没关系,他们都骂你我也觉得你好。”
“谢谢。”叶修摸了摸鼻子,默默掐了烟。弄清了程淼的感情后他就知道,他故意又要挨老头子揍了,但他必须要把话说出来了,“我很开心,但是很抱歉,我……”
“我知道你没女朋友。”程淼憋不住打断了,“但别误会,我不是要强迫你说些什么。虽说叶阿姨和我妈在这里掺和,我也喜欢你,但我知道叶哥你不会喜欢我的,咱俩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周围能挑选的漂亮女生那么多,我看那个苏沐橙就和你挺好的。”
“那个算是我妹妹。”叶修说,“不是的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说其实我不喜欢女生。”
程淼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
“咱们两家熟,你也是我从小认识的,我不想瞒你,也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在找借口。”叶修开口,“我没和你开玩笑,我是同性恋,但你爸妈包括我爸妈都不知道,所以还请别怪他们,是我不对。”
“同性恋?”程淼有些瞠目结舌,“你,你?”
“嗯,我。”叶修点头,“对不起造成误解了。”
“不,不是……叶哥原来你……”程淼比起难以置信,惊讶多一点,这比叶修想象的好多了,到底是留学的人,“不没事,我不是很介意……我会保密的,不对不对!叶哥你原来我记得不是啊?!”
“谁知道呢。”叶修笑了笑,“要是可以保密的话还是麻烦你了,我就是不想骗你,对你不公平,但还是要谢谢你喜欢我。”
该说的都说了,叶修也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猜测程淼估计现在根本反应不上来,估摸着也想回去冷静冷静,他刚想找借口一起回去,程淼却突然开口了,“叶哥我这话你可能不爱听,我在国外这么多年这种事见得不少,我真的不歧视。但是我觉得,你不是同性恋。”
“啊?”叶修愣住了。
“其实很多同性恋都是一种心里错觉,他们多数是双,然后因为诸多心里因素与障碍误以为自己喜欢男人,但是潜意识里他们还是可以喜欢女人,并且和女人相爱的。”程淼满脸认真,“你真不是纯那种……同性恋,真的,我看得出来,你一点都不像,我觉得你是可以变回来的。”
“哦哦。”叶修面露尴尬,“那个我不是……”
“虽然很多管闲事,但是我是认真的,我希望叶哥你好好考虑考虑,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程淼有些急切,赶紧继续说,“我主修的是心理学,对这些不算陌生,多少能帮上你的忙。”
“最主要的是,我可以帮你在叔叔阿姨那边打掩护,他们一定不会同意这种事的,咱们这边老人的思想我知道的,你其实也知道对不对?”
叶修这才意识到程淼在说什么,顿时哭笑不得,“淼淼真的谢谢你,但是我真不用。”
“谢谢你关心我,你才是,应该好好找个人,有一段好恋情一段好婚姻,享受幸福……”叶修正说着,突然余光看见有人走向了咖啡厅这边,他不经意扫过去,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透明的玻璃门被推开,身材修长的青年穿着灰色的长风衣站在门边,他看向叶修的视线专注而温暖,就像是冬日里的第一束阳光。
“……小周?”叶修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些恍惚,“你怎么……你不是……”
周泽楷直直走向叶修,拉起他的手,然后看向程淼。后者已经呆住了,愣愣看了好半晌,才捂住嘴巴,“周泽楷!你是周泽楷!”
“你,你们,你俩?”女生有些失语,声音抬高,“你俩都是同性恋?!”
“他不是同性恋。”周泽楷声线低哑干净,“他就喜欢我。”
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传出声响,金黄的尘埃在空气中飘荡,周泽楷微长的发丝因为动作飘荡起来,肩头还沾着外面炮竹的碎屑。他温暖的手指覆盖上来,然后胳膊用力,叶修看见自己的身影在对方眼中放大靠近,直到进入了对方的安全距离里,肩膀贴住胸膛,呼吸都在相交错。
这一切都像慢镜头一般映照在叶修眼中,他就像是聚了焦,也像是锁定了目标,眼球跟着这个人转,怎么看都看不够。
周泽楷微微和程淼点了点头,像是在说再见,然后便拉着叶修推门出去,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却没松开。叶修看见远处石柱前有程父程母在送客,还有不少宾客在往出走,这样冲出去一定会引人注意,然后会有人朝他们投来目光,看到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但又能怎么样呢。叶修使劲回握住周泽楷的手。
发现就发现吧,他心里想,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
但周泽楷并没有直接冲出去,而是拽着叶修拐进了另一边走廊里,里面光线黯淡,尽头是洗手间的标志。青年直奔着洗手间而去,推开木门,安静到连水声都没有的洗手间里充斥着淡淡的檀香,除了他们之外再也没有一个人。
青年松开叶修的手,走到最里面的窗户前摸索着打开了开关。一片冷空气涌入,外面是酒店的内院,锅炉轰隆隆燃烧着,土地上白雪皑皑,干净的没一点脚印。
周泽楷一脚踩上窗台,动作潇洒流畅,简直像是做过了无数次一样。叶修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上次陪苏沐橙去看的一部小清新电影,贫穷的男主角拉着富家千金私奔,也是要从窗户出去,男主角朝着心爱的姑娘伸出手,背景一片金色的夕阳与美丽山水,然后大声问她愿不愿意。
但叶修想多了,周泽楷根本没说这种煽情的台词,不如说连让叶修考虑的时间都没有,跳出去后便够着扯住他手腕,然后把他往外拉,那架势看起来是甭管他愿不愿意,都要带他走。
叶修突然就笑了,笑出了声,这几天头次感觉如此畅快。他跳上窗户张开双臂,周泽楷倾身拥抱住他,两人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天寒地冻里热得心都烧起来了。
叶修戏谑道:“你不问问我愿不愿意跟你走啊?”
周泽楷弯弯嘴角,将人抱下来,“拐你呢,自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