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朋友是吊车尾怎么办1
高材转校生悠x吊车尾艺术生绒
转性转性转性
也可以讲是秘密女友的正文
栗泰绒第一次见中本悠太是在深秋转冬的某天,她穿着改短过的校服格裙,即使天气已经一阵风打个颤的地步她也执着的不穿丝袜,让光洁的大腿正暴露在空气里。
她叼着一根棒棒糖,脚已经踩上了围墙的石柱,只要蹬上一脚,她就能成功翻出去,语数英太无聊了她得出去玩,也就在这个时候中本悠太叫住了她。
“墙边那个同学,你在做什么?”
这一声差点让栗泰绒跌了跟头,她气鼓鼓反过头来,阳光下沐浴着的某人脸上是说不出的一本正经,他手捧着一本棕...
高材转校生悠x吊车尾艺术生绒
转性转性转性
也可以讲是秘密女友的正文
栗泰绒第一次见中本悠太是在深秋转冬的某天,她穿着改短过的校服格裙,即使天气已经一阵风打个颤的地步她也执着的不穿丝袜,让光洁的大腿正暴露在空气里。
她叼着一根棒棒糖,脚已经踩上了围墙的石柱,只要蹬上一脚,她就能成功翻出去,语数英太无聊了她得出去玩,也就在这个时候中本悠太叫住了她。
“墙边那个同学,你在做什么?”
这一声差点让栗泰绒跌了跟头,她气鼓鼓反过头来,阳光下沐浴着的某人脸上是说不出的一本正经,他手捧着一本棕色皮壳的日志,笔似乎是悬在纸上方总之没有看到有书写的轨迹。
三步,中本悠太只走了三步就到了栗泰绒面前,虽然面前的女孩还保持着居高临下看他的姿势,他却直直对上她的视线然后转了个弯。
“栗泰绒同学对吧,私改校服扣五分,佩戴首饰扣两分,染发烫发扣两分,然后…”
“喂!看清楚你这家伙!我可没有烫发!”
“我扣的是染发分。”
手上的笔疯狂往那上面记录这什么,栗泰绒终于忍不住回到地面伸手去抢那本日志。自从知道栗泰绒选择了艺术生之后学校便放松了对他们这一小部分人的要求,这是栗泰绒第一次被针对。面前这个人的名牌…可恶!为什么没戴隐形!完全看不清啊!
中本悠太闪了闪身躲过扑上来的女同学推了推他架在鼻子上的眼镜:“你好栗泰绒同学,我是你的新班长,中本悠太。”
“绒姐这边!”
“绒姐你怎么才来啊,我们等你好久了。”
“抽烟吗姐我特意买了双爆。”
栗泰绒看着面前蹦来跳去往前凑的学弟,抬头看了看前面被他们承包的区域。果不其然,那几个经常一起打游戏的社会小青年正冲着她招手。
她接过面前学弟递过来的红酒双爆,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熟练给自己点上。现在已经不早了,都怪新来的那个中本什么玩意的挡路,她能继续上分的时间少了一个小时。想起那张一本正经的脸栗泰绒就忍不住咬紧了牙齿,游戏里的小人被她的凯瑟琳一个个爆头。
胜利的标识出现在屏幕正中间,栗泰绒无视了旁边小孩们的击掌狂欢,轻轻敲了敲旁边人的桌子。
“喂,帮我查个人。”
坐她旁边的也是学校的人,她的学弟初中部的李帝努。
“知道了姐姐。”
李帝努笑得眼睛弯弯的,像只大狗狗一样,只差条尾巴在身后摇晃了。栗泰绒满意的拍拍小狗脑袋,摸着被耳机压的有些炸毛的头发往下顺顺。
“下周初中部在体育馆的比赛我可能去不了,到时候还得麻烦帝努…”
“当然!愿意为姐姐效劳。”
【SuperM】猫熊大战
心血来潮的SuperM,写了挺久今天整理东西的时候看到想着还是发出来看看,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续集啦,但是大家之间的摩擦确实很有看头。
金钟仁x李永钦
我们只是打架关系!
夜黑风高,是作案的最好时刻,金钟仁踩着轻功带着他的大刀飞到了大楼顶部,只要破了这个窗,他就能见到他这次任务的暗杀对象,他抽出了大刀——
咔!不好意思拿错剧本了!
他收起绳索收回绑在腿上的绑带上,顺便拿出了工具切割了面前的玻璃,成功进入楼道以后推开了目标所在的大门。金钟仁早就调查清楚,顶层没有监控。
只是没想到办公桌后的座椅慢慢转到正面,那人抬起一点身...
心血来潮的SuperM,写了挺久今天整理东西的时候看到想着还是发出来看看,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续集啦,但是大家之间的摩擦确实很有看头。
金钟仁x李永钦
我们只是打架关系!
夜黑风高,是作案的最好时刻,金钟仁踩着轻功带着他的大刀飞到了大楼顶部,只要破了这个窗,他就能见到他这次任务的暗杀对象,他抽出了大刀——
咔!不好意思拿错剧本了!
他收起绳索收回绑在腿上的绑带上,顺便拿出了工具切割了面前的玻璃,成功进入楼道以后推开了目标所在的大门。金钟仁早就调查清楚,顶层没有监控。
只是没想到办公桌后的座椅慢慢转到正面,那人抬起一点身子撑到了桌上,指尖轮换着点在了脸上。
金钟仁的枪早就拿在了手上,本想着只要给上一枪任务就结束了,却在视线对上那双透露着玩味的眼睛改变了主意,他要一拳一拳让那双眼睛布满无助,然后再结束他的生命。
“小子,看好揍你的人是谁。”
“是嘛…那就试试看吧”
金钟仁出拳的那一刻李永钦已经计算好了角度轻松躲过一招,伸手搭上对方肩膀后翻越过面前人身后半弯着用手肘往他后腰顶过去。没能意料到此的金钟仁自然被击中,但令他有些意外的,是这个人的力度完全不可能伤到他半分,看他的身手不可能这般力气,更不可能这样放过想要杀掉他的人。
一边想着合理性一边躲避着对方连环踢打过来的拳脚,明明不该是这样宛如小猫挠人似的力度,对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用着同样的伎俩,金钟仁有些恼怒了,他在挡下对方飞踢过来的一腿一把抓住他的脚腕。
金钟仁看到那双大眼睛微微眯紧了一下,下一秒那双大眼睛的主人用腿缠住了自己,不是普通的缠住,老实说金钟仁并不是第一次被腿缠住身体,他甚至还有点喜欢这种体位,不过这次是锁住喉咙的缠住。
这样的姿势太过被动,也是为了解开这个枷锁金钟仁终于反应过来,这个每次看起来重手却放水,锁喉却不击要害,大眼睛长细腿小细腰的人,的的确确百分百不是他所谓的“目标”。
那他是谁?!那个该死之人的情人吗?!!
金钟仁没有猜错,事实虽有出入却也差不多,但显然金钟仁已经没那么多时间去揣摩了,他该跑了。身上的小猫像是感受到了他的信息,交缠的双腿微微松开留下足够大的破绽放任猎物逃开。
“真是白痴…希望你下一次能好好认出你的目标吧。”
那双眼睛轻轻瞥了一眼旁边还傻待着的某人,抬了抬下巴指向外边。金钟仁走了,算是原路返回,倒是大楼这边,顶楼的爆破可有点惨。
金钟仁本以为这是个职业生涯里的小插曲,毕竟他也拿到了本该有的报酬。
社内调出了各个组合拥有空闲时间的ACE组成了小队共同完成任务,在这艘运输船上,金钟仁再次见到了那个和他共战顶楼的男人。
Shit!他居然是社里的人!
【第七秒】剑龙在草地散步
*变熊文学
*这次摸到耳朵了
01
我决定和马嘉祺分享一个秘密。
社会学意义上的分享秘密是种仪式。人们一旦孕育一个共同的秘密,关系就会在某个节点变得隐秘而亲切,再小再滑稽的秘密也行。
比如只有我和刘耀文看我的英雄学院,有天拍摄他突然和我咬耳朵:那个staff长得好像变身前的欧尔迈特!从此我寄存了一份快乐得前俯后仰的腹肌酸疼,每每看到那天拍的图片,这份心照不宣的酸疼都会跑出来提醒我,当然也会提醒他。
我也想在马嘉祺那里寄存一些什么,可能是更大一些的秘密,像熊类偷偷在树洞藏好一桶琥珀色蜂蜜。而马嘉祺看起来偏偏很适合贮藏蜂蜜,他像挺拔...
*变熊文学
*这次摸到耳朵了
01
我决定和马嘉祺分享一个秘密。
社会学意义上的分享秘密是种仪式。人们一旦孕育一个共同的秘密,关系就会在某个节点变得隐秘而亲切,再小再滑稽的秘密也行。
比如只有我和刘耀文看我的英雄学院,有天拍摄他突然和我咬耳朵:那个staff长得好像变身前的欧尔迈特!从此我寄存了一份快乐得前俯后仰的腹肌酸疼,每每看到那天拍的图片,这份心照不宣的酸疼都会跑出来提醒我,当然也会提醒他。
我也想在马嘉祺那里寄存一些什么,可能是更大一些的秘密,像熊类偷偷在树洞藏好一桶琥珀色蜂蜜。而马嘉祺看起来偏偏很适合贮藏蜂蜜,他像挺拔常绿的雪松。
真正说出口的时候是个意外。
那晚我们出门聚餐。酷盖不该有sweet tooth,但我喝惯果粒奶优AD钙,饮品单上看见甜和奶,他们也逐渐学会点单时替我自作主张。
……于是我拿到了巨大一杯百利甜。
度数不算低,容量大得像个勇者的奖杯,捧在手里沉甸甸。翔哥气吞山河,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甜酒像美妙丝绸滑落喉咙,我甚至一口气都没有喘。
很快我开始天旋地转,眼前的每个字都擅自长出翅膀滑行,不知道是大地在晃还是我自己在晃了。
好丢人呀,听起来像个拙劣的笑话。
不是马嘉祺把我拖回去的,力气这么大不是张真源就是丁程鑫。当意识漫游一圈又回到大脑,我已经几近平安地躺在一个怀抱里。
那个怀抱是流动的,我漂浮在里面,松一松手就要放逐到梦的最深处。眼前影影绰绰,好在嗅觉和触觉都还管用,我没轻没重攥住那条细瘦手臂。
花香——蜜蜂——可信赖的挺拔植物——适合贮藏蜂蜜的雪松。
我仰起头,自己也知道自己笑得很愚蠢:“小马哥,你想不想让我变熊给你看。”
雪松颤抖起来,隐忍笑声像从水下传来:“你变啊。”
我打量了一圈,确认四下无人,就万分认真地回答他:“也不是想变就能变的。我只变给你看,你不要告诉别人。”
结果马嘉祺一只手伸过来摸我脑壳,另一只手举着手机怼我面前录视频。这样倾听秘密未免也太不正式。我急了:“你一点诚意都没有,马戏团还要收钱呢。”
好嘛,难以理解,马嘉祺更没有诚意了,笑得整个人俯下身去。但他笑起来很美,簌簌落下细碎的雪,我立马就原谅了他。
笑够了,他说:“你睡一会儿吧,我给你倒点蜂蜜水去。”
我抱着树的枝桠笑得晕乎乎:“蜂蜜,我喜欢蜂蜜。”
“嗯。喜欢就好。”马嘉祺回答我像对付五岁侄女。
我不服气,决定亮点厉害的:“但你知道吗,我其实害怕蜜蜂。因为我小时候去树上掏蜂蜜,蜜蜂狠狠地蛰了我的屁股——”
你小时候还爬树掏蜂蜜啊。” 现在他的口吻像逗狗。
这不是废话嘛!我很不满地摇摇头:“对啊,熊都这样啊。”
话怎么又说回来了。我又问了一遍:“小马哥,你想不想让我变熊给你看。”
02
之后的事情,我都没有印象了。
不知道我变了百分之多少给马嘉祺看。我头痛欲裂地醒来,发现自己好歹衣冠完整,应该没有醉到把尾巴也一齐大方展示。雪松的气味像场梦,我顶着鸡窝头走出房门。和我第一个打招呼的人是宋亚轩,幸灾乐祸地:
“翔哥,原来醉酒可以通过呼吸道传染。”
“啊?”我一头雾水。
他说:昨天马哥从你房间出来,揪着我们问了半天给他点的是什么,是不是也有酒,他怀疑自己也醉了。
我想笑,硬生生憋住:那点了什么?
黄瓜汁啊!
去找马嘉祺之前我先取了证。房间侦查完毕,衣帽架上找到他昨天穿的风衣,肩膀位置发现几根掉落的棕色短毛。客厅传来琴声,是他洒下一路指引方向的面包屑,我摇摇摆摆循声去找他。
“哟,醒了啊。” 马嘉祺神色如常。
我其实有一点紧张。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问他,你不怕吗?
他装傻:怕什么?
我不接茬,勇敢地迎着他的目光。他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做了个“过来”的手势招呼我。
我有点不满,我才不是狗呀!
然而身体不由自主跑上前去。
他开始审问:“你就告诉了我一个人吗?他们不知道?”
“嗯。”
“那么早就认识你了都不知道?”
我说对,不知道,只告诉了你。
他看起来很想再问一句为什么只告诉他。但他忍住了,没有煞风景,保全了这一刻的隐秘与默契。我成功寄存了我的秘密,纪念品是一份心有灵犀。
他接受这个设定的速度比我想象得快。
问他为什么,他理所当然地:“我早就发现啦。你一天到晚捂着嘴嘿嘿嘿嘿笑,看起来不就是这么傻的吗?”
聊到舞台构想的时候,他已经能非常自如地开玩笑。他说,不是要反差嘛,你能不能一上台先背对观众,前奏结束一转身,咣咣变成一头熊!
我大笑出声,他也笑,我们笑倒在一起,把隔壁舞蹈房的刘耀文都引来追问,在笑什么在笑什么!
马嘉祺煞有介事:“在讨论翔哥的个人技。”
“翔哥的个人技是什么?”
“倒立。”我眨眨眼睛。
现在我们共有了一个秘密。
他以前喜欢拍我,轻重取决于是安慰还是被我使坏逗笑。现在他开始小心翼翼地顺着我的脊背往下捋。但凡不小心逆着摸了,他一定会多顺几遍,顺回来为止。
……有事吗,哥,又不是摸猫。
但大家也都不是茹毛饮血的战斗种族啦,没有人rua过熊吧!
我立刻原谅了他。
怪事还在后面。那天录团综去鬼屋玩,我兴致高昂拉着他往前走。最后一丝光明在身后消失,他欲言又止,扯住我的胳膊。
我以为他怕:“我走你前面?”
他摇摇头:“你眼睛看得见吗?我听他们都说……”飞速瞥了旁边的队友一眼,“那什么瞎子,这种的。”
还避开了熊这个字,我气得笑出声:“我视力好着呢!”
他不知道我对他坦诚也对他说谎,每天醒来都要心有余悸地摸摸鼻子,害怕变长。
看得出马嘉祺不习惯太亲密的肢体接触,我却敢身先士卒攀住他,像猎豹捕云。他一开始也没什么反应,直到有次我照常挂上他的肩膀,他终于忍不住吐槽出声,怎么那么黏人呐你!
因为是熊啊!我灵机一动开始瞎掰:成年之前我都必须要这样的。
他一下子严肃起来:啊?不然你会怎么样?
不然就会……会很难受!我很可怜地望他。
马嘉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好像觉得自己任重道远:喔,那你又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好吧。他展开双臂,大义凛然的样子。
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磕磕巴巴地:今天够了,下、下次再——
那天课间我们一起点奶茶,图方便要了一样的口味。马嘉祺偏跑去挑挑拣拣,最后选出一杯塞在我手里。
标签转过来,别的都是流水线生产,只有配料暗藏玄机。他帮我多加了蜂蜜因子,我看向他,他眼睛里有善良的自作聪明。
“你们熊,不吃蜂蜜是不是不行啊。”
倒也不是。我就着粗粗吸管吮吸,尝出一点细碎甜味,只比正常口味多一点点。但他定时定点专门多给我一点甜,却让我甘之如饴。
“嗯,不行的。” 我大言不惭。
那一点甜一直残留在我的味蕾上,我在旷日持久的微甜里迎来了十五岁生日。当天一直拍摄到凌晨,我已经累到失去时间概念。直到他们开始齐齐喊生日快乐,我有点恍惚,好像时间定格又回旋。
他在闪动烛光里祝我长高,但不能比他高。我在心里反驳他,要长高,长得比你高一点就好。切蛋糕的时候我伏在他耳边说,加上熊耳朵,怎么样都是我赢。他笑着捶我,说我开挂。我得意洋洋,他反正不能告发我。马嘉祺拿我没办法,说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啊,拿自己的秘密要挟别人。
吃不完的甜腻最后都只能抹到脸上。他们还不知道变成花脸不至于让我生气,动作都小心恪守边界线。马嘉祺蘸一朵奶油花抹在我脸颊,动作太轻就不算恶作剧,像涂抹刚出炉的蛋糕胚。
我想起他叫我浩翔,龈颚擦音含在嘴里黏糊糊,像金色糖稀沾上手指。工作人员喊着要拍照发微博,我没有动,花朵就着他的指纹细密地融化在脸上,幼兽在心口拱动。
我还有秘密的,马嘉祺。我的秘密还没有说完。
03
第二个秘密说出口也是个意外。
那天照常一起作战训练到深夜。我们的歌声缠绕在一起,像丝帛裹住剑柄,我忍不住想我们会不会无往不胜。
最后我们四仰八叉,瘫倒在教室的地板上。
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刘海都黏在额头。好热,又好爽。我扭头看他,竟生出一点大战过后的快乐与萧索。
助理哥哥买了水果回来,他们一窝蜂跑去分。我躺在地上不想动弹,马嘉祺看起来也不想动,但还是起身,轻踢一下我的肩膀,说走啊。
我的心跟着颤了一下,知道自己日后会千百次公开非公开地反刍这个夜晚。
一些难以抑制的动物习性突然攫住我。我是说,我突然想要拥抱他。
可惜生活不是动物世界也不是三流小说,人类社会里猛兽也要五讲四美,霸道总裁爱人之前也要递交请求批准函。
那我至少可以抱他一下。
他往门口走,我用捕猎的力气抱住他的一整个背影。
他明显愣了,身体在我怀里僵住。这和先前的每一次拥抱都不一样,我知道他知道。
他挣了一下,没有成功,但我随即放开了手。
这个秘密我不想要挟他。
湖水一样的马嘉祺荡起了涟漪,连名带姓叫我,严浩翔。每个音节都跟他敛起的下颌线一样锋利,是一周都不许再吃蜂蜜的口吻。
他问,你干什么?
我可以接着装傻的,说这是熊类的某种特殊时期,不抱他我会浑身难过,没有办法唱歌跳舞,节目也录不了,毛发会大片大片脱落,然后心碎死去。
这不一定能从常识上说服他,但我知道他最后还是会去选择相信。
我偏偏不想。
于是我把我短得只有四个字的秘密告诉他,我说我、喜、欢、你。作为人类和小动物都喜欢你,但主要是作为人类,不是夸你像迪士尼公主,天生对动物具有吸引力。
他立在那里,像深海一样漆黑又沉默。我的秘密被扔在尴尬静默里曝晒,析出一点懊恼的盐花。但我对我做过的每一个愚蠢决定都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抱住他。
外面扯着嗓子在喊,马哥翔哥!再不来水果要被吃完了哈!
于是马嘉祺什么也没回答。
他扯扯我的衣袖,说走吧。他喉咙有点发紧,发出阳光或者水晶那种闪闪发光的东西,哗啦一声碎掉的好听声音。
他就一直欠我一个回答。
马队对我仍然正常而友好,揪不出半点破绽。
我却明显察觉他在疏远我,像我喜欢的英雄轰焦冻,抬手释放看不见的冰凌,以他的掌心为起点,一路逼至我的脚边。
他靠在床头看电影。我随口问:“看啥呢?”
马嘉祺说,恐怖片儿啊。
我来了兴趣,凑过去:“我们一起看呗。”
“快结尾啦。”马嘉祺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昂——”我有点泄气,拖长了尾音。但来日方长,我很快重振旗鼓:“那下次我们一起?”
“行啊。”还是柔柔又凉凉的回答。我识趣地闭了嘴,第一次在尴尬的静默里无法自给自足。行啊是首肯不是邀请,我有一点不太满意。
不太满意的夜晚过去,不太满意的清晨接踵到来。几个不太满意的日日夜夜过去,我终于难耐起来。耳机里反反复复如泣如诉唱,can we just talk can we just talk。
我再去找他。他逃不掉一个解释,用幼儿园老师讲故事的口吻给我打比方:
我知道你不会撕破我的胸口,对不对。但熊有撕破人胸口的能力,也就是说我总是有被撕破胸口的可能性。
我觉得有点受伤,试图去抚摩他瘦削的蝴蝶骨:你不要怕我呀!我们熊脾气很好的。
他叹了口气说,不是怕。我是不喜欢那个可能性存在。
我说我真的、真的,不会伤害你。
我不是怕“你”伤害我。他幽幽地:你那天晚上,说要告诉我的第二个秘密是什么?
我喜欢你……?天知道这几个字从我舌尖滚了一圈再吐出来,我还有点不好意思。
嗯。马嘉祺鼓励地对我笑:我讲的是“喜欢”。
我一时语塞。
最后他说,好好工作好不好?以后有机会还有合作舞台。
他喜欢说好不好,像安抚我刀口舔蜜的驯兽师。看起来像征求意见,其实是在下达指令。像塞壬的歌声,实际上没有人能对着他说出不好。
心里的石头落下来了,变成渐渐冷却下去的陨石。
我的胸腔里骤然拉起大提琴。
04
出道之后我们放了个长假,我有一阵子没见到马嘉祺。我们没有私下对话,但西南战狼群一切如常,寄存的两个秘密都还在我们之间共振。
在北京重逢的车上录起团综,他一眼都没有回头看,但我开口的下一秒小熊包就被递到手上。他甚至仍然给我的奶茶里加了蜂蜜,一副“我们不再是我们,我们依然是我们”的腔调。我坦然地继续喝。
是谁唱放弃规则放纵去爱,撞破南墙也不转弯。我不缺铤而走险的勇敢也不缺堕落到底的甘愿,只是长大也一并夺走我像夏日豪雨那样爱人的资格。
回到我们在北京的新别墅,吵吵闹闹录完分房,我蹲在地上把翻出来的东西塞回行李箱。
马嘉祺突然拉拉我:“过来一下。”
我跟着去他房间,满腹狐疑。直到他把门一关:“你有没有那个什么,正常的生理需求,我可以现在满足你一下。”
一道闪电霎时劈下我的天灵盖:“什、什么意思?”
过分了吧超纲了吧进度条读错了吧!
而且这个地方这个时机,笑声闹声脚步声声声入耳,你在逗我。
“想啥呢!”大概是看我面容扭曲,他很无语地敲我一脑壳。
“你们熊不是非要身体接触不可嘛,挂在人身上什么的。”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囫囵做了个摸头的手势,“就好久不见了嘛!我在想,你会不会难受啊。你难受的话,我可以——”
搞什么啊!我囧得不行,过了几秒又迟迟加载出一点伤心。
又来了,马嘉祺,又是那套我们不再是我们我们依然是我们。坏心眼小熊随口撒的小谎也一直记着,爱却是洪水猛兽,不能被高看半分。他的慈悲和残酷让我屈辱得几乎想哭。
我打断了他。我说,噢,之前是的。
但是现在换季啦,我在换毛,无所谓摸不摸的。谢谢你。
马嘉祺的手停在半空中,看起来有点诧异。
但他很快轻柔且大方地回答我:“没关系。”
我们以幼儿园礼仪课的滑稽姿态结束了这场对话。
晚上宋亚轩咚咚跑上楼找我,说想在我房间和张真源打游戏,问我同不同意和他换一个晚上。
他手舞足蹈:“你不是第一个跑来要PK海景房的人嘛,恭喜你哦,先到先得!”
我欲言又止:“小马哥同不同意啊?”
他知道的啊!就是他让我去换房间的,他嫌打游戏太吵。可以吗翔哥?要不行我再问问丁哥?
我没有理由拒绝他。什么样的尴尬场面我没经历过,我一点都不怕。
我拎着手机充电线下楼。房门虚掩着,我仍然敲了三下,高声问:“小马哥,我可以进来吗?”
一推门,他靠在床头看我,欲言又止:“其实你不用……”
最后说,坐吧。
这间房间在白天已经被我们找纸币翻遍了,我连衣柜的角落都熟。他要尽地主之谊,只能介绍我今晚的床,看起来像经历过一场灾难:“这……亚轩没睡过,床是干净的,就是有点乱,他今天在床上欢乐蹦蹦跳来着。”
我对他笑,手脚并用地爬上床:“没事,我不介意。”
东拉西扯又随便聊了两句,一时之间竟然再也找不出什么话。好在我们都比较擅长在沉默中自处,玩了一会儿手机,我们就协商一致熄灯。
他说晚安,明天好好工作。我说嗯,nice,加油。
我在黑暗里睁开眼睛。马嘉祺也没有睡着,床那头手机屏幕明明灭灭,像远海的信号灯。
这一切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是三岁小女孩。但排山倒海的委屈在这个夜晚居然海啸一样蚕食了我。维持亲密关系像手握脆弱花瓶,我想起他睡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好好工作。
而说起来像个诅咒,我每次工作都要打碎一次花瓶。
好丢人呀,是我天亮之后死也不会承认的情节。我侧过身去,一滴滚烫眼泪居然掉出来,从我的左眼睛沿着鼻梁流进右眼睛。我捏住鼻子用忍者戒律规训自己,克制,严浩翔,克制。
床那边的人却好像听到什么动静,拿手机的动作顿了一下。
人的示弱也有边界,运动会射箭射偏我可以坦荡地讨他一个拥抱,丘比特往我心上射箭射偏就绝对不行。我怕自己被发现,带上佩剑赴死也比这一刻更体面。
我吸了吸鼻子,假装是鼻炎患者的日常苦痛,但不敢担保马嘉祺有没有闻见背后潮乎乎的海洋气息。我很久很久没有流过眼泪了,好多好多疑惑和伤心终于攒成一滴。所以那滴眼泪格外重,足以把北京的复式楼房淹成海洋馆,抹香鲸都要在盐分超标的伤心空气里甩尾巴。
天呐,马嘉祺诚不我欺。喜欢是真的能撕裂人的胸口,比熊类的利爪还要猛烈。和积疾已久的胃、训练太猛拉伤的肌肉、玩滑板耍帅不小心扭伤的膝盖一样,连心脏都会物理疼痛。
我今天才知道。
我打算入睡,却被不太对劲的疼痛唤醒。是一些老毛病,胃酸像海潮上涌又退却,冲刷我的五脏六腑,我孤零零地在黑暗里躺成一块礁石。
我从齿缝里轻抽一口冷气,轻手轻脚地去翻药箱。大大小小药片稀碎,我屏住呼吸还是翻出声响。马嘉祺在我身后摁亮台灯,我回头对他勉强扯出一个笑:抱歉,吵到你了,我找——
他递来一瓶奥美拉唑:找这个吗?
灯光太暗,我看不清马嘉祺的神情。五彩缤纷的药丸在瓶子里哗啦啦晃,他递得郑重我接得小心。药瓶捧在手里的时候,我心里莫名其妙被填得很满。他对我这么好,对谁都好,隔着雾的好。他不带我看鬼片,害怕我给出的喜欢,让我生平第一次心脏疼痛,又在第一时间递来治疗我的药。我甚至都没有病得快死掉啊,那握不住花瓶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永远都不会不管我。
“谢谢。” 我很简单地回答。
“蜂蜜水喝吗?” 马嘉祺又用那种驯兽师的口吻说话了,带点志在必得,以为有了哄得好小孩的灵丹妙药。
胃酸还在冲刷岩壁,我苦笑:“恐怕喝不了。”
“那热水呢?”
“喝。”
大概是我太惜字如金,他突然笑了。他说严浩翔,撒个娇我就给你倒。
我被哽得很不好意思,干脆推脱说我自己去倒。不就是一杯白水嘛,我又不是要喝抹茶星冰乐。
“噢,你撒娇还蛮贵的。”他随手往落地窗外一指,月光也毛茸茸的:“那你撒个娇,我把月亮摘下来给你泡糖水喝,你满意吗。”
我给他我的笑像我从来没哭过:要摘也是我给你摘好吧!
其实我们有一阵没有这样说过话了。他大概是想逗我,我也成功被他逗笑了,攥住他的手腕。
多奇妙的世界啊,药片裹着彩色糖衣,驯兽师安抚我刀口舔蜜,我喜欢的人好久没和我说话,第一句居然是要摘月亮给我泡昂贵糖水。
而我。我是年少有为的捕猎者,我捉住了一阵风。
我觉得我没有撒娇,但他看起来心满意足,还是给我倒来一杯热水。我就着热水把药片吞掉,坐在床沿百无聊赖等它生效。
这时马嘉祺把手放在我的头顶,手指像弹奏某种弦乐:“耳朵——能变出来么?”
“能啊。”我有点不好意思,绷着脸假装没什么大不了。
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我闭上眼睛,感受熊耳朵像春天的蘑菇一样从地表冒出来。马嘉祺在旁边屏息凝神,像观测海棠花在凌晨四点绽放,纤细的呼吸扑在我耳朵的毛细血管上。
“摸一摸行吗?”
我怎么可能拒绝他。我很大方地低下头:……摸吧。
他的抚摸太轻太小心了,微凉的指尖从绒毛上虚虚掠过,像月光砸碎在头顶。他好像把我的耳朵当成小心易碎的某种物品,刚出生的小鸟一类的,这让我止不住地发痒,像蝴蝶停在鼻尖,蚂蚁在心底跳圆舞曲。
这不奇怪,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豢养过什么动物——我是说,猫,狗,或者我——那种生来就需要亲密接触的类型。只有鸟,隔着笼子的疏离。所以他的亲昵不够从善如流,他的触碰总是不得要领,连摸猫也带一点笨拙。
但不得不说他对待动物总是兴致盎然。
比如他现在问:这样摸你会舒服吗?
我头皮都麻掉了,差点喷一点血出来。这是什么糟糕的台词呀!但他问得那么自然又善良,垂着睫毛看我,像一匹温驯的马。
——但你以为我是什么,马戏团吗,不把我当回事吗,我好歹也是一个新晋十五岁血气方刚喝参鸡汤都会流鼻血的男性少年——
我开始非暴力不合作,脑袋在他手心乱蹭一气,喉咙深处发出抗议的咕噜声:……你别问了。
他却以为我在为另一些事情不高兴。
“那个,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他又补问了一句,“我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说你不带我看恐怖片吗?还是说办公室恋爱果然难于上青天。我什么都说不出来,那些话也曾经堵得我胸口闷痛,虽然在马嘉祺不得要领的触摸里,那滴眼泪已经慢慢蒸发。
最后我决定坦诚地回答:“我之前确实……不是很高兴。”
马嘉祺又叹一口气,泄了气的样子。他捏捏我的后颈,像示好一只有攻击性的猫:“乖。”
我哑着嗓子说:“我不是女孩子。”更不是猫。
马嘉祺很温柔地捋我后背:“我知道。你是小朋友。”
烦人呀,亏你还一口一个翔哥。小朋友和你聊音乐吗?小朋友抱得动你吗?小朋友带你去鬼屋吗?我用了点力气推开他,梗着脖子让自己和他处在同一海拔。
马嘉祺轻轻地笑了,又发出轻柔指令:“抱抱好不好?”
我脑袋嗡一下断路。物理课上刚学的,不是短路,是彻底断路。断路的我做不出什么表情,马嘉祺看我一眼,居然试图两只手伸到我的腋下把我一托。
哪怕是抱猫也是错误示范。
“你行不行啊,不是这么抱的。”
我往后稍微躲了躲,心里难免却放射出明亮滚烫的快乐。
马嘉祺放弃了抱猫,给了我一个羽毛一样轻的人类拥抱。羽毛飘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一动也不敢动,瞪大了眼睛看它慢慢慢慢飘下来,降落在我湿润的鼻尖。
他又改口了:“好吧。你是小动物。”
我挣脱了他的怀抱,他看起来有点错愕,但我随即张开我的手臂把他重新圈进我的怀里,还是用捕猎的力气。不为什么,从宇宙起源那一刻就是熊去抱树呀,这不是天然的本能吗?
“是大动物!凶猛的动物。”
雪松清冷的香气沁进我的毛皮,我把头埋在他的鬓角纠正他。
“那我可得小心点儿。”
马嘉祺没躲,贴在我胸口闷闷地笑。笑得很好听,像夜莺蒙在幕布里。
“不行,不许。”我想起他那句伤人的话,“你现在还害怕被撕裂胸口吗?”
“我不怕了。”他居然有点儿欠,“你有本事来撕啊。”
太过分了,我恨得牙痒痒。但我保证过的,熊永远不会伤害他,我把这当成我的誓言。
我只是有点想舔他一下。
身体行动前我条件反射地说了一句“我错了”,然后吻住马嘉祺因为疑惑而微张的嘴。舔他嘴唇的时候暴露了幼兽习性,他微蹙着眉,拎起我的耳朵:
“因为是熊的关系吗?”
我把他蹭成了一个金棕色的可可球毛团。他理应知道的,我错了意思就是下次还敢。
“不是。因为是严浩翔。”
Fin
#标题出自薛凯琪的歌
仿佛你原是剑龙 我看我就是青草
与你那套爱法人类怕知道
方使我们像最初相依的始祖 多好
感谢策划
祝他们获得很多爱 爱人时勇敢 被爱时自由
出道快乐 温柔西风遍吹地球宇宙
中本先生的养猫心得④
猫猫心得④出炉啦!这次我们要准备去旅游咯!
中本先生的养猫心得♡
中本悠太:我们家的猫猫们啊,真的都好可爱
31.
最近家里发生了大事情,中本先生的案子赚了大钱提成拿了不少,打算带着猫猫们出门自驾游一趟。也不知道日本人是不是比较念旧,中本先生下班带了一张韩国地图回来,至于去哪,印在济州岛上的小绒爪印给出了答案。
32.
吃够了空运海鲜的猫猫们终于可以品尝到新鲜的甜甜海鲜,小绒兴奋的整夜睡不着觉。
后来中本先生才知道小绒是舔了猫薄荷球。
33.
终于等到要出发的时刻,钦钦努力想把那根粉色的逗猫棒带上...
猫猫心得④出炉啦!这次我们要准备去旅游咯!
中本先生的养猫心得♡
中本悠太:我们家的猫猫们啊,真的都好可爱
31.
最近家里发生了大事情,中本先生的案子赚了大钱提成拿了不少,打算带着猫猫们出门自驾游一趟。也不知道日本人是不是比较念旧,中本先生下班带了一张韩国地图回来,至于去哪,印在济州岛上的小绒爪印给出了答案。
32.
吃够了空运海鲜的猫猫们终于可以品尝到新鲜的甜甜海鲜,小绒兴奋的整夜睡不着觉。
后来中本先生才知道小绒是舔了猫薄荷球。
33.
终于等到要出发的时刻,钦钦努力想把那根粉色的逗猫棒带上,奈何自己实在是太小,带着棒子走不了两步就摔倒,最后还是囧尼叼着钦钦后颈把他丢进了车里。
34.
猫猫们吹着风跟着中本先生车载音响里的曲子摇摇爪子,车终于开到了收费站,缓缓往收费处前进。小绒因为整夜没睡蜷在座椅角落睡觉,钦钦踩着座椅从天窗上露出头来,囧尼则打下车窗露出了脑袋。
“Hello Johnny——”旁边停着的车打下车窗,金道英戴着墨镜的脸露出来。
…喔,还有后座两只一起戴着墨镜的傻狗。
35.
“金道英你给爷下去。”
“哥怎么可以这样,不是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你的狗踩着我猫脚了!”
36.
一人三猫的自驾游旅行最终变成了两人两狗三猫。
如果不是孔明哥打电话过来拜托照顾一下休假在家瘫痪三天连狗都不溜的金道英,中本悠太肯定会狠心把他丢在高速收费口。
37.
金道英:啊啊啊可以吃海鲜啦——
中本悠太:金道英你吵到我的猫了——!!
孔明:豆嘤这小子居然还要我帮他开车回来。
38.
小动物们不懂两个人类现在的情绪,倒是两个庞然大物立在三只小猫咪面前,身为大哥哥的囧尼很自觉的把弟弟们保护在了身后,要是这两个东西动手的话就飞过去一巴掌。
39.
然而并没有等到囧尼动手Lucas把睡着的小绒叼起来甩到背上,柔软的毛发包裹着小猫,小绒蹭了蹭脸下的毛继续睡了。
40.
Lucas:怎么会有这么piu亮的小猫咪…睡着的时候好乖啊…me好喜欢!
Jeno(往旁边挪挪):傻哥哥真的没有发现旁边两只猫咪马上要扑过来了吗…
中本先生的养猫心得③
依旧是没有准确tag的猫猫心得③出炉啦!
中本先生的养猫心得♡
中本悠太:我们家的猫猫们啊,真的都好可爱
有新人物登场喔!
21.
中本先生的对门邻居是和他同属一家律师社的金道英,大阪男人用深夜的酒征服了首尔男人,得到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兄弟。
22.
有难同当包括棘手的案子一定会拖着一起解决。
有福同享包括有额外奖金的案子一定要和对方一起挣这笔外快。
23.
孔明是金道英亲哥哥,也是他们在局子里的内应,一旦有高额奖金的案子划下来孔明先生第一反应就是联系...
依旧是没有准确tag的猫猫心得③出炉啦!
中本先生的养猫心得♡
中本悠太:我们家的猫猫们啊,真的都好可爱
有新人物登场喔!
21.
中本先生的对门邻居是和他同属一家律师社的金道英,大阪男人用深夜的酒征服了首尔男人,得到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兄弟。
22.
有难同当包括棘手的案子一定会拖着一起解决。
有福同享包括有额外奖金的案子一定要和对方一起挣这笔外快。
23.
孔明是金道英亲哥哥,也是他们在局子里的内应,一旦有高额奖金的案子划下来孔明先生第一反应就是联系自己的弟弟,好在这个亲弟弟和假弟弟能力真的很强,不然奖金早打水花了。
24.
钦钦翘着尾巴垫着脚慢悠悠散步在草丛里,下巴也跟着扬的高高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晒着太阳。
小绒在后面追着蝴蝶打滚,中本先生跟在更后面怕打滚的小绒磕着碰着。
25.
散步了这么久钦钦终于找到一块不错的草地打算趴下来打个盹,一个庞然大物迅速向钦钦扑过来光影子就把钦钦盖了个严实。
26.
“Lucas!不可以再压着人家小猫!”
中本先生缓缓抬起头看着声音由远至近,气喘吁吁跑过来的邻居金先生长长叹了口气。
“道英啊,该运动了啊。”
27.
到达草地这个相对安全的区域金道英也没打算再给自家这只傻狗栓上绳子,反而叫来身后的大白狗过来解开牵引绳,大白狗晃着尾巴不急不慢走过来像受表彰一样仰起胸脯凑过去解绳。
28.
“cas你能不能学学弟弟,Jeno这么乖你俩天天待在一起怎么一点也没见着学学,呀!说了不许咬小猫头!”
那只叫Jeno的萨摩晃着尾巴笑得一脸纯良简直就是太阳SunSun。
29.
追蝴蝶的小绒终于发现自己弟弟不见了,围着中本先生裤腿转圈喵喵叫着,远处某只吐着舌头的阿拉身下传来一阵阵细小的猫叫,小绒飞奔过去瞪着面前的大狗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大狗本还想过去亲近一下,竖起的猫眼看着实在是不好惹的样子,小心翼翼往后退了一步露出钦钦的小脑袋,小绒马上扑过去抱着钦钦脑袋舔舔。
30.
Lucas: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猫咪,明明刚才还好凶,现在怎么还撒起娇了。
Jeno:傻哥哥回去又要挨骂了,我今天可以吃两份罐头,嘿嘿。
中本先生的养猫心得②
虽然还是没有打上准确的tag但是猫猫心得有②啦!
中本先生的养猫心得♡
中本悠太:我们家的猫猫们啊,真的都好可爱
11.
美美的品尝完新鲜海鲜后,囧尼看着中本先生怀里抱着的小绒脑袋上顶着的钦钦,满脸不屑的甩了甩尾巴
绑住了中本先生的手腕。
12.
囧尼:要你们说我,中本悠太手被我控制了看你们还怎么挠肚子。
13.
钦钦:囧尼哥大坏猫好过分!
小绒:就是就是!!
14.
中本先生在经过一晚猫猫们以猫猫和猫的分布睡觉以后终于发现家里的猫猫不对劲了,不过没关系中本先生有法宝。
当逗猫棒的铃铛声出现在客厅...
虽然还是没有打上准确的tag但是猫猫心得有②啦!
中本先生的养猫心得♡
中本悠太:我们家的猫猫们啊,真的都好可爱
11.
美美的品尝完新鲜海鲜后,囧尼看着中本先生怀里抱着的小绒脑袋上顶着的钦钦,满脸不屑的甩了甩尾巴
绑住了中本先生的手腕。
12.
囧尼:要你们说我,中本悠太手被我控制了看你们还怎么挠肚子。
13.
钦钦:囧尼哥大坏猫好过分!
小绒:就是就是!!
14.
中本先生在经过一晚猫猫们以猫猫和猫的分布睡觉以后终于发现家里的猫猫不对劲了,不过没关系中本先生有法宝。
当逗猫棒的铃铛声出现在客厅的时候钦钦小猫咪的耳朵已经竖起来了,张望着寻找声源。
钦钦的动静引发了小绒的警觉,他咻的跳上了柜子一眼就看到了中本先生手里缠着白羽毛的粉红棒子。
正好在沙发上午睡的囧尼凭借着地理优势最先触摸到了逗猫棒上的羽毛。
15.
后来猫猫们是怎么和好的中本先生就不知道了,总之某天下班回来的某先生发现装小鱼干的罐子被掏了个空。
16.
中本先生休息的时候会带着三只猫猫去小区遛遛,小绒和钦钦对出去玩虽然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是一旦出门中本先生就只能看到猫尾巴了,囧尼倒是没有太大兴趣跟在后面慢悠悠。
17.
一楼住着一个唱歌很好的文大爷,年纪不大却也算是位老艺术家,常年在楼下摆个躺椅,会给猫猫唱歌,有时还会托着鸟笼逗逗鹦鹉。
18.
据说…唱的还是某首大热ost。
19.
囧尼之前很给文大爷捧场,但自从见过鹦鹉以后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鹦鹉上,中本先生本来以为有文大爷照顾应该出不了大问题,直到有幸看到了被放养的囧尼。
“啊。”
“喵。”
“啊啊——”
“喵喵——”
“啊喵喵!”
“喵喵喵!”
20.
文泰一:哎呀,虽然你家囧尼现在不听我唱歌了,但是和我家波利真是相亲相爱,真好真好。
中本悠太:…囧尼现在天天以为自己是只鹦鹉,我真怕他哪天突然发出鸟叫。
中本先生的养猫心得
有的东西能写出来的话会在后期打tag的
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打什么TT
中本先生的养猫心得♡
中本悠太:我们家的猫猫们啊,真的都好可爱
01.
中本先生家里养了三只猫。
02.
老大叫Johnny。
老二叫小绒。
老三叫钦钦。
03.
老大囧尼是一只布偶,是家里最大只的猫猫,他的体重加起来大概是小绒和钦钦的合集。
老二小绒是一只狮猫,中本先生原来以为他是一只布偶虽然好像小了点还以为是年纪原因,实在漂亮的不行所以带回家了。
老三钦钦是一只暹罗,来自泰国的贵族猫猫,也是家里最小只毛最短的猫猫。
...
有的东西能写出来的话会在后期打tag的
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打什么TT
中本先生的养猫心得♡
中本悠太:我们家的猫猫们啊,真的都好可爱
01.
中本先生家里养了三只猫。
02.
老大叫Johnny。
老二叫小绒。
老三叫钦钦。
03.
老大囧尼是一只布偶,是家里最大只的猫猫,他的体重加起来大概是小绒和钦钦的合集。
老二小绒是一只狮猫,中本先生原来以为他是一只布偶虽然好像小了点还以为是年纪原因,实在漂亮的不行所以带回家了。
老三钦钦是一只暹罗,来自泰国的贵族猫猫,也是家里最小只毛最短的猫猫。
04.
因为小绒被外面的小孩用小蛋糕拐跑后成为了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虽然安全回家以后供应的小蛋糕总会分一半给比他更小的钦钦,虽然中本先生也一直没能理解为什么家里的猫吃奶油还不会拉肚子。
05.
钦钦的小名叫疼疼,名字的由来是因为有一次从最高的衣柜上面跳下来,正巧踩上了指压板疼得在指压板上打滚,甚至发出了疑似“疼”的叫声,中本先生好气好笑赐名疼疼。
06.
钦钦小时候很爱跟着比自己大两倍的囧尼一起玩,但是比起囧尼表面爱搭不理背后照顾的方式钦钦更加喜欢小绒直接的投喂方式,于是囧尼很长一段时间都爬在沙发顶冷冷看着小猫身后跟着小小猫。
07.
小绒:囧尼是Pabo,疼疼根本就不知道囧尼在背后照顾他。
08.
钦钦很喜欢小绒帮他顺毛的方式,大概是囧尼比较大只比较用力,只有小猫知道小猫需要什么吧。
09.
中本先生最受欢迎的时候就是从老家日本运来的海鲜空运箱送到的时候,这个时候就连囧尼都会朝中本先生露出肚皮。
10.
钦钦:囧尼哥为了吃不要脸!
小绒:就是就是!!
悠泰,有一丢丢年龄差
【小爸文学】还没起名
不包售后
是真的真的!不!包!售!后!
距离中本悠太第一次看到那个漂亮女生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女生并不是传统意义上普遍女孩子都会留的长发,她的头发甚至只比中本悠太长一点,长在了后脑勺到脖颈的鲶鱼头。
女生似乎是附近大学的毕业生,SNS上的照片从风景小动物变成了一沓一沓看不清字符的复印纸,文案的尾端总是会带上不同的小表情图,但是意外让本对这些反感的中本悠太觉得可爱。
她是真的很可爱。
她可爱,是中本悠太第一次见到她就有的感觉,不管是托着下巴撑在吧...
悠泰,有一丢丢年龄差
【小爸文学】还没起名
不包售后
是真的真的!不!包!售!后!
距离中本悠太第一次看到那个漂亮女生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女生并不是传统意义上普遍女孩子都会留的长发,她的头发甚至只比中本悠太长一点,长在了后脑勺到脖颈的鲶鱼头。
女生似乎是附近大学的毕业生,SNS上的照片从风景小动物变成了一沓一沓看不清字符的复印纸,文案的尾端总是会带上不同的小表情图,但是意外让本对这些反感的中本悠太觉得可爱。
她是真的很可爱。
她可爱,是中本悠太第一次见到她就有的感觉,不管是托着下巴撑在吧台上点单,或者是捧着奶茶杯叼着吸管往下吮吸珍珠,又或者只是划手机时候的轻轻一笑。
她好可爱,
她真的好可爱。
“行了大哥你又不追别老盯着人家女孩子SNS看行不行,没看着人家为了防骚扰性别都设置的男。”
金道英满不在乎的吐出一句,下一秒则被草莓蛋糕塞了满嘴,不满的瞥了中本悠太一眼慢慢嚼了嚼嘴里的蛋糕。
忘了说,草莓蛋糕是她在这家甜品店最喜欢的甜食,一般是周五的下午四点到六点半都有可能出现在这家甜品店里,能得出这个结论,也不枉中本悠太盯了人家三个月。
金道英舔了舔唇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吸了一大块奶茶以后顺了口气。
“对了,阿姨真打算和一个刚大学毕业的毛小子结婚?”
结婚?是了,中本悠太的老爸本来是山口组的一个什么组长,当时全组都记得组长为了追这位大嫂花了多少心思。可是大嫂生下中本悠太不久便觉得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实在是不利于幼儿教育执意离了婚。这转眼二十年都要过去了,回国以后的前中本夫人企业生意做的好,股票都翻了好几番,本以为没了世间情爱的夫人却在中本悠太即将成年之际,宣布了自己要结婚的消息。
对方就是中本悠太附近大学一金融学院学管理的毛小子——李泰容。
不要问中本悠太怎么人都没见过但是知道这小子的名字的,因为他偷看了他妈妈拟订的婚前协议。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有的人甚至可以一夜过去多个比自己大一岁的小妈,那这个比中本悠太大三岁的小爸,还真不算什么。只要他不是来欺骗妈妈的,其他真的无所谓。
等到七点,本该准时到甜品店报到的草莓小绒却一直没能出现,草莓小绒是那女生的SNS账号名,前面是可爱的猫猫头像,名字尾端带上了一颗草莓,怎么看也不会是个男生会用的东西。
饭点都已经快过去,肚子也快被这一下午的甜食填饱。金道英揉呼了肚子,拍了拍自家哥们的肩。
“说不定今天有事没来呢,你先回家,不是你那小爸今天过来吗?”
是哦,都忘记这茬了。
收拾完东西两人分道扬镳各找各妈,临走之前金道英还暗骂了中本悠太只会利用人,还带着吃这么多甜食真不是个东西。
“妈?我回来了。”
“啊…”
陌生的声音出现在房间里,中本悠太皱了皱眉头换好鞋往里走进,客厅站里着的那个人似乎还有些拘谨,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指尖不自在的攥在一起。
男人一身西装半低着头,外套里的衬衫严格的扣到最上面一个,较为消瘦的身体完美吻合的塞进了定制西装,光是看侧脸已经提前预知了长相特别不错这件事,也是,中本悠太并不觉得自己妈妈的审美能差到哪去。
“你好,我是李泰容,以后…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可是当李泰容抬起头以后,中本悠太完全陷入了震惊。还没来得及黑屏的手机挂着草莓小绒的账号主页,挂在第一张的正面自拍,显然就是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日后会一起相处的,李泰容,小爸李泰容。
捉樱花的人
就很想写写小孩。
这么多tag的原因是这是一篇友情向甜饼。
除了成人组之外其他见仁见智了。
1.
事情的起因是,一晚上没见,罗渽民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了粉红色。
第一个受到冲击的自然是每天跟他一起上学放学的李帝努。
其时李帝努正一手掌着自行车一手飞快按着手机跟黄仁俊对作业答案,突然一个粉毛冲到他眼皮子底下的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等看清楚这真的是罗渽民本民,李帝努震惊了:“……你是不是疯了。”罗渽民笑嘻嘻地把包晃到身后,继续乱七八糟打着校服领带,不忘脚踹车胎:“快走快走,又要迟到。”
李帝努火大:“这都怪谁?...
就很想写写小孩。
这么多tag的原因是这是一篇友情向甜饼。
除了成人组之外其他见仁见智了。
1.
事情的起因是,一晚上没见,罗渽民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了粉红色。
第一个受到冲击的自然是每天跟他一起上学放学的李帝努。
其时李帝努正一手掌着自行车一手飞快按着手机跟黄仁俊对作业答案,突然一个粉毛冲到他眼皮子底下的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等看清楚这真的是罗渽民本民,李帝努震惊了:“……你是不是疯了。”罗渽民笑嘻嘻地把包晃到身后,继续乱七八糟打着校服领带,不忘脚踹车胎:“快走快走,又要迟到。”
李帝努火大:“这都怪谁?”但还是把手机揣回去,迈开长腿跨上车蹬起来,没几步,后座一沉,是罗渽民跳了上来。
李帝努想来想去,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说罗渽民丧了挺长一段时间了吧,可这也太出格了。
等红灯的时候,李帝努又回过头不可思议地打量他:“叔叔阿姨过几天回来怎么办?”一瞥发现罗渽民领带还没打好,他叹气。
罗渽民顶着他蓬松的粉毛,一脸得意:“回来再说。”李帝努又叹气,转身看着红灯,肩膀被拍了拍,罗渽民从后面递过来一包温热的牛奶:“喝吧。”
就又很火大又发不了脾气,李帝努没好气地:“怎么喝啊,这不大马路上等红灯呢吗?!”罗渽民已经忍了这人一路了,被这么一吼他也终于爆发:“咬开了喝啊,还要我喂你喝吗??”
“……”
李帝努看着他头顶随着风轻轻摇摆的几根粉色碎发,还是没忍心,牛奶接过来,温温地包在掌心,他就有点心软了:“……可你这样老师只会更生气呀。”
罗渽民咬破自己那包牛奶,戳李帝努的腰:“绿灯了。”
校门口人很多,罗渽民本身就出名,这下顿时不能更显眼,周围议论纷纷。
乖乖站在校门口值日的黄仁俊远远看到他就乐了:“嚯。”罗渽民跳下车,往后一拨头发:“怎么样?”李帝努听着无语望天,往里推车:“我先上去了。”
黄仁俊只顾着罗渽民的头发了,频频点头:“Respect respect。”凑近摸了摸,赞叹:“这假发跟真的似的。”
罗渽民:“?什么假发,货真价实,樱花粉。”黄仁俊哈哈笑起来:“樱花没有你这个粉。”
说着伸手把正要趁着嘻嘻哈哈偷摸进门的罗渽民一拦:“但你这仪容仪表,我不能放你进去。”罗渽民眉毛一挑:“噢?这么认真?”
黄仁俊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这么认真。”说着指指罗渽民:“还有你领带也是歪的,校徽也没别,衬衫没收进裤子,咦你这裤子怎么这么长……”
两人就一起低头假装研究罗渽民的裤子去了。
罗渽民小声恳求:“放我进去呗,都是自己人。”黄仁俊勾住他的肩膀:“你还行不行啊,昨天打架今天染发,你要干嘛?”罗渽民嘿嘿嘿地勾回去:“讲真这个颜色好不好看。”黄仁俊嫌弃:“唉咦,你这人怎么黏黏糊糊的,凑这么近你热不热。”罗渽民惊:“不是你的手先过来搭着我的肩吗?”
两人正半弓着背絮絮叨叨说些废话,头顶传来一声断喝:“这位同学!”罗渽民吓得一个激灵,抬头,和正要发火的中本悠太对视了。
后者见这个鬼鬼祟祟的粉毛竟然是罗渽民,露出一脸被自己亲儿子捅了一刀的表情:“你干什么!”罗渽民心想嗯?我还什么都没干呢今天,我连学校大门都还没进去呢。
中本悠太扶额,对黄仁俊挥挥手:“让他进去上课,你们班扣一分。”黄仁俊不服上诉:“昨天因为他打架已经扣分了,老师你怎么光扣自己人的分啊。”说着委屈:“你还是不是自己人啊。”
中本悠太驳回:“那你看看全校还有谁跟他一样天天作死呢。”罗渽民原本挑着嘴角笑听着,话到这里他也不服了:“那话也不能这么说啊老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好巧不巧那颗“蛋”无精打采地晃悠过来,罗渽民一指:“那朴志晟不惹我我能和他打架吗?”朴志晟本来还没注意到这里围着三个人,听见自己名字,又看见罗渽民,完全没意识到这人哪里不对,起床气的包裹里只能分辨出罗渽民那厮在跟他敬爱的中本老师说自己坏话,他手一松作势要甩开书包:“罗渽民你一大早又找麻烦是吗。”
罗渽民大笑:“对对对我又找你。”朴志晟就要冲上去,黄仁俊一个箭步跨过来跟后面儿牢牢把他抱住。朴志晟哭笑不得:“黄仁俊,你能不能不要每次拉架只拉我。”黄仁俊一切都是为了和平:“那你不是比他懂事。”感到朴志晟即将挣脱他,赶紧补充根本原因:“你俩别搞事了!又要扣分了!”
中本悠太本来今天起来头就疼,从看到罗渽民的粉毛开始加剧,到此刻的混乱下,他终于疼到了巅峰。
为人师表的人张张嘴正要说话,朴志晟忽然静止了,他呆呆地:“我天呢罗渽民你染头发了啊。”
罗渽民愣了愣就笑了,心里感慨,谁说不是呢,我们铁直男真的是挺有意思的。
2.
中本悠太让剩的人先去上早读,把罗渽民领回了自己办公室。
他是因为带人值日来得早,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教体育的董思成窝在办公桌后面,懒洋洋地划手机,一大杯墨绿色的液体搁在桌上。中本悠太坐回椅子上,正要开口语重心长,一眼留意到了,注意力火速转移:“一大早就喝这么浓的茶?”
罗渽民还没想明白体育老师来这么早是为哪般,他看上去一点儿也不体育的董老师不轻不重地望了过来:“要不怎么着,喝酒?”
罗渽民没发现自己脸都笑皱了,他心说哟!这不就是我跟李帝努吗!没成想中本悠太立刻和蔼如春风地回答:“不,早起喝点茶也是好习惯。”
“?????”罗渽民服了,不,这不是我跟李帝努。
中本悠太终于想起要干的事情,再次要开口语重心长,看了看自己学生乱七八糟的样子,叹口气站起来,在后者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动作熟练地解了他的领带,挽在自己手背上。
接着先帮他把衬衫掖进裤子,然后给他拉正校服外套的肩,白衬衫的领子竖起来,领带搭回去。
中本悠太一边给他打领带一边微侧着脸,略带责备又挺温柔地笑着说:“毛毛躁躁的,以后也能一直这样?”
我不是你儿子啊喂!罗渽民无声呐喊。
中本悠太长得好看,又有异国风情,全校的女同学都爱议论他,罗渽民不止一次听到聚在一起的女孩子们热烈探讨这位年轻的实习老师的各种细节。
用李帝努的话说:“人家不议论中本老师你倒也不会凑过去听就是了。”
?可以,李帝努你挺能说。
和周围乱哄哄汗津津的青春期男生都不一样(对不起了“蛋”们),中本悠太虽说也大不了他们几岁,可总是干干净净, 大约是因为隔着国籍,尽管他平易近人,爱说爱笑,人群里却也一直有种距离感,像这么近得睫毛都能数清楚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罗渽民还是受不了,他下意识开始放轻呼吸。
罗渽民看似面无表情地随着中本悠太的动作被拽来拽去,实际上他正用意念和脑海中代表自己的小人疯狂互发表情包。
谁来救我!!
啊!!!!!!!!!
谁来救我!!
他忠诚的挚友,英俊的青梅,嘴炮一般但行动一向可靠的李帝努如听到召唤一般,来救他了。
耿直的班长抱着刚收上来的家庭作业敲了敲办公室大开的门,看着面红耳赤的罗渽民,不知道该不该进来。中本悠太帮罗渽民最后正了正领带,让他把校徽找出来戴好,对着李帝努抬抬下巴:“搁那儿。”
李帝努答应了一声,步伐沉重地放好作业,要走,欲言又止地看了罗渽民一眼,又看了一眼,再看一眼。
一直没出声的董思成忽然来了一句:“放心去吧,有事儿老师会帮你报警的。”说着喝了口茶。
李帝努感激点头,赶紧跑了。
中本悠太:“?”
他不以为意地坐回去,抬头看着目光仍然痴呆的罗渽民:“小民,你是不是因为爸爸妈妈不在家,所以很孤独啊?”
他深沉地叹息一声,看了看他的头发,拉过他的手亲切地说:“你现在这么叛逆,他们回来知道了,也要伤心的啊。”
董思成在远处大翻个白眼,替罗渽民心累。
罗渽民心是很累,不错,中本悠太不仅是他的老师,还是他的邻居,中本悠太还只会说日语的时候两人就认识了,楼上楼下互相看着长大那种。
谁能想到小时候带着他四处捣乱的人如今开始教他要好好做人。
可是这样感觉好帅气。
罗渽民没一点主意该怎么处理自己这种奇怪的心跳。
所以谁能有他惨,简直就是超越东野圭吾男主角的惨。罗渽民吭吭哧哧:“我只是因为喜欢头发的这个颜色哇。”
中本悠太粲然一笑:“为什么?”
3.
为什么?
问得好。
罗渽民抿嘴不答,他可没那个胆子,中本悠太解不开题,只好逼罗渽民在戴帽子和戴假发中间选一个。
罗渽民表情瞬息万变地看着他的悠太哥哥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顶女士长卷假发,想了很多。
中本悠太注意到他的表情,可疑地脸红了:“……这不是我的。”董思成笑出声。
罗渽民顿时想了更多。
戴什么都只会显得更古怪,干脆也就不戴了。中本悠太为了保住他的小命,跟上课的老师逐个打了招呼,说这孩子情绪不好做了傻事,老师们不要在意,下午放学就按着他的头把颜色染回来。
午休也不允许他乱跑,李帝努把饭给他带回教室,罗渽民感恩:“遇到您是我的缘。”李帝努:“你赶紧吃吧。”
吃完了,罗渽民有点儿惆怅,他拿出手机,自拍了两张,发给了远在食堂的黄仁俊,黄仁俊无回复,显然眼中有饭菜无同窗。
他于是更惆怅了,非常有剧情感地孤身去了教学楼天台,一脚刚迈出去,他看见有人躺在那儿,外套翻过来垫在身下,眼睛上搭着领带。
郁郁寡欢的罗渽民马上心存喜乐,蹦跳过去蹲下来,手指头轻佻地把人领带挑起来:“原来我们麻烦在这儿啊。”
朴志晟正迷迷糊糊要睡过去,他还以为自己做梦了,怎么梦到罗渽民?要死。不甘心地睁眼,还真看到了那头粉毛。
说也奇怪,自从意识到罗渽民染了头发,朴志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不好意思,本来脸色不佳,反而先把视线移开了:“你又有什么废话。”
罗渽民捧心:“这态度,我昨天被你打到流鼻血诶。”朴志晟看回来,发现前者鼻梁果然还有点隐约的肿,他说:“你踹我也挺狠啊。”说着他撩起裤腿展示小腿的淤青给罗渽民观看,心里又暗骂黄仁俊那天理难容的拉架方式。
罗渽民就很困惑:“你昨天到底为什么惹我?”朴志晟瞪大眼睛:“我啥?”罗渽民点头表示我知道你听明白了,朴志晟气到结巴:“明明明明就是你先惹3班钟辰乐??”
罗渽民:“……我啥?”朴志晟摆手:“我不跟你废话,我去吃饭。”他说着站起来拍拍外套,翻回来穿好,罗渽民还呆呆的。朴志晟走了几步,像不忍心,回头劝他:“罗,罗渽民。”罗渽民回过神:“啊?”
朴志晟又看一眼他的头发,下了巨大决心:“你,你可要好好儿的啊。”
罗渽民又痴呆了:“……啊?”
朴志晟看上去沮丧得很,边摇头叹气边往出走。
不是,这什么意思。
罗渽民被笼罩巨大疑团,跳起来去追朴志晟:“什么我要好好儿的。”朴志晟烦他,挥挥手:“走开。”
“什么我就走开了。”
“唉你怎么,你别拉拉扯扯的。”
“两个男的拉一拉怎么了,你话说清楚,什么我要好……”
罗渽民继续拽他胳膊,刚要再问,自己先明白了。
“……我去你的朴志晟!我精神没出问题好吗!!”
朴志晟原本的一点铁汉柔情此刻已经烟消云散了:“好好好你开心就好,我好饿啊你放手!”
两个人已经进了楼梯间还在那儿没完没了,谁也没想到和正爬楼梯的教导主任打了个照面,主任训斥之前先背起手藏好自己的打火机和烟盒,然后才一声断喝:“这位同学!”
罗渽民肩膀一抖,估计着要完蛋。
4.
果然等不到放学,罗渽民被勒令立刻出去处理头发,不然就按校规处理。
中本悠太一把摁住要往上跳的罗渽民:“好的主任,没问题主任。”
不论如何,先把反面人物送走了再说。
然后中本悠太四下环顾,他等下有课,各位老师等下都有课,于是赋闲的董思成站了起来,懒洋洋地:“我带他去吧。”中本悠太松口气,去找钱包:“刷我的卡。”董思成摆手:“不用了,我认识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罗渽民听见中本悠太在自己脑袋顶上叹气。
董思成对着罗渽民说:“你去教室收拾一下,估计弄完也放学了,我们别回来了。”罗渽民:“好耶。”
中本悠太觉得这气氛怎么还喜气洋洋的,但他还来不及反对什么,罗渽民已经被董思成搂着肩膀带出去了。
一出校门人就容易神清气爽,罗渽民单肩背着包,给李帝努发消息让放学别等他,董思成在一旁站着。罗渽民发完了抬头,发现董思成正看着他,狭长的眼睛里带着笑意,罗渽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怎么也跟看儿子似的。”
董思成非常亲切:“走过去二十多分钟吧,我们打个车?”罗渽民:“……老师您太客气了,我们走过去就行。”董思成点点头:“行,那我们打车吧。”
……
罗渽民抱着手臂站在董思成后面看他拦车。
路上本来也没什么话,他也没注意董思成说了去哪儿,因为黄仁俊开始给他飞速发消息,迟来地评论着他的自拍:“哈哈哈哈你帅你帅。”
马上又想起什么:“不是,你等等。”
“你不要再给我发照片了!我觉得我们这样特别不好!我手机里都是你的照片上次被我妈看见问了我好久这人是谁为什么我要存照片!我说这是我喜欢的一个组合里的!我妈说儿子看不出来啊你喜欢男组合啊!完了从此我跟男的多说句话她都瞪着我!”
董思成看他一边回消息一边乐,提示音频繁响起显然正在热聊,打趣:“女朋友啊?”罗渽民乐呵呵:“不是,男朋友。”
司机一个急转弯,两人跟着往边上一倒倒在一块儿,罗渽民往回爬:“?不是,普通男同学。”
“也不是,就同学啊!”
董思成已经哈哈大笑起来。
罗渽民好不容易坐回去:“受不了你们大人。”董思成饶有兴味:“那我看你挺受得了Yuta的啊。”
嚯,叫小名。
罗渽民警惕,对着司机后脑勺:“师傅您别紧张,他说的是我老师。”本来没什么,又一个急冲。罗渽民领悟了,乖巧闭嘴。
而实际上,他们最终停在了一个游戏城外。
罗渽民:“……老师,我头发不染回去,要被处分的啊。”董思成手插在口袋:“这不还早。”罗渽民再一次觉得这人真的挺神。
于是两人扎进去猛玩一通,董思成一副游戏界大牛隐居世外的样子,不成想整个很菜,玩儿什么都不是罗渽民的对手,各种游戏都失败了,可他显得乐在其中,笑着看罗渽民在游戏机前大呼小叫,又提着他的书包给他买饮料。
大汗淋漓出来,董思成打了个电话,然后回头:“行,他这会儿在了。走吧,这次真去染头发。”
去了个看着挺高级的美发店,发型师跟厨师一样都系着围裙,往两边拉开通透的玻璃大门欢迎光临,罗渽民偷偷打量董思成习以为常的侧脸,暗暗赞叹这体育老师看不出来啊。
大概是董思成口中的“他”,一看就是搞美容美发的高大男人站在那里笑着打招呼,董思成介绍:“叫Tony老师。”罗渽民老老实实:“Tony老师。”
男人瞪了董思成一眼,笑对罗渽民:“我叫Johnny。”罗渽民心想那这又有什么区别。
那两人看起来挺熟的,自顾自聊着天去了,罗渽民有点无聊,坐在椅子上转,又凑近面前的镜子看看头发,可惜了,还没快活多久,就要失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樱花的花期也很短呀。
罗渽民老早前就开始醉心研究日本文化,“赏味期限”四个字不请自来。
这么打比方也不对,并没有人要品尝自己。
啊,怎么有点脸热。天知道他罗渽民怎么可以自己把自己想得开始不好意思,掩饰地又摸出手机自拍,发给黄仁俊:“准备染了,是遗照了。”
也不知道黄仁俊到底有没有好好上课,回复过来二十个大哭的表情。罗渽民嘻嘻退出对话框,发现了新的好友申请,头像是个游戏截图,昵称,看不懂,附加信息:你的同学朴志晟。
罗渽民立刻坐直了,有意思,我们铁直有意思。可还没等他通过验证,聊完天的大人就围了回来,跟大夫开刀动手术一样,就地讨论病人的病情。
罗渽民走神了,想,啊,病人的麻醉剂还没有生效,都听得到啊。
“其实小孩儿这颜色挺好看的。”伟大的Johnny老师倾情点评,罗渽民暗自点头,那可不,花光了我去年的压岁钱。
“你们学校太古板了,这样多好看。”Johnny老师从美学角度打抱不平,董思成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两腿搁在一边扶手上手插在衣兜,也不知道到底看着地面的什么:“主要还是脸好看我觉得。”
“顺便剪剪吧。”Johnny老师拨弄着罗渽民的粉毛:“你太惯着他了,我是说Yuta啊,读什么师范,不懂。”董思成看着天花板:“谁知道,我看他想去支教。”
Johnny老师“啧”一声。
都揉乱了!罗渽民无语被揉头毛,皱眉。董思成注意到他的微表情,伸手拍了拍Johnny老师的手背,又帮他把头发拨回去:“你想不想去Yuta的家乡。”
罗渽民竖起耳朵,可半天没听到回答,抬头看镜子,发现两个人都看着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是给他的,罗渽民耍滑头:“想,想去日本玩的。”
他们在镜中对视,董思成说:“大阪的樱花非常美,我也一直听Yuta说起,还没机会去。”
Johnny老师一脸受不了地命令员工把罗渽民带去洗头。
罗渽民就愣愣地任凭摆布,染发剂一层层涂上去的时候,他从镜子里打量白且瘦削,线条利落的董思成的脸。
没有其他人在身边了,而他的樱花要落了。
罗渽民握握拳。
然后你永远不要相信发型师说的顺便剪剪,这哪儿是顺便,他头发被剪了一地,剪到他惴惴不安地怀疑这大师该不会是想给自己剃度吧,他害怕,闭眼了。
等好不容易剪完了,罗渽民挣扎着面对,一看,镜子里一个清纯男高中生。又乖巧又柔顺,和刚进来时的那个粉毛小子判若两人。
啊,我好像从良的……呸!
罗渽民心里辱骂自己的比喻。
Johnny老师弯腰拿吹风机:“吹个好看的,你们等下出去玩。”罗渽民:“还玩?天都黑了Tony老师。”董思成乱笑:“就是说啊老师。”
他们真的没花钱,Johnny老师送到门口还欢迎再来,也不知真的假的。
罗渽民感觉脖子凉凉的,先不说颜色,头发这个长度他就特别不习惯。董思成捏捏他后颈:“不错。”
罗渽民想说,我真的不是您儿子您别这么慈祥。
都不饿,漫无目的顺着马路溜达,罗渽民还是无法停止好奇:“董老师,你和中本老师一早认识啊?”董思成有点惊讶:“你不记得我了?”罗渽民傻了,回忆一下,摇摇头。
董思成笑起来,夜风里一点温柔上浮,根本不像那个上课准备活动都是让学生先跑1000米的凶残老师:“我们见过的诶。”
5.
罗渽民脑袋里一个问号。
董思成回忆着:“我跟他高二还是高三,你那时候应该还在上小学吧,初中?有天晚上我跟他在他家门口……呃。”
董思成尴尬地停住了,罗渽民疑惑好好的您尴尬什么,忽然想起来,吓一跳:“那个人是你啊??”
问号一秒变形为惊叹号。
那罗渽民记得他,真的记得,太记得了。
当时他去找中本悠太还漫画书,后者住一楼,外面带个小花园,花园边上一根路灯,暖光,冬天晚上,罗渽民看见悠太哥哥和一个人在阴影处接吻,那人虽然非常清瘦,但是从背影也看得出来是一个男生,腰背挺拔,两人青涩地拥抱。
他立刻躲回去,也不敢再看了,那两个人也发现了他,分开来,中本悠太低声对眼前人说了什么,朝着罗渽民蹲着的地方:“小民,没事,你出来吧。”
罗渽民别别扭扭,犹豫了好久好久,站起来,走到楼道外有光的地方,而当时的那个男孩仍然站在中本悠太身侧的阴影中,所以他并没有看清眉眼。
后来中本悠太跟他解释,罗渽民急忙说:“我不会说出去的。”中本悠太愕然:“不是,没关系,这个没关系的,大家知道都无所谓,我是怕你吓到了。”罗渽民摆手不停:“不会不会你们谈恋爱我没什么要被吓的。”
中本悠太没再说什么,带着有叹息意味的笑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原来就是你啊。
罗渽民看看一旁带着歉意的董思成,摸摸空荡荡的后颈,有点难过。董思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罗渽民反应过来,马上安抚:“你为什么这种表情?你不需要和我道歉的啊?”
中本悠太没说错,这真的是个好孩子。
董思成看他白色的衬衫领子上沾了一些染发剂。少年也是像这样,一张纯白地来了,颜料涂上去,渐渐就有了自己的颜色,樱花粉,真的很适合他。
黑色也适合,红色也适合,蓝色也适合。一切纯粹的,好的东西,都适合他。
董思成想少年真好啊,虽然他也这么年轻,但爱了一个人,心境其实就真的不再如从前通透。
罗渽民低着头走,大概就是像暮春的花径上,一地乱红,行人如织踩上去,罗渽民从来没意识到,自己会为了花难过,他总是希望一切都好。
手机响了,他自以为董思成不注意,揉揉眼睛掏出来,黄仁俊发了段语音,贴到耳边,果然还是那个热闹快活的男同学:“我补习课上完了!我说你这人,我还等着看你的新造型啊!”
罗渽民耳朵尖热热的,语音回去:“你等会儿噢。”
接着站在马路边要自拍,董思成说:“我帮你拍吧。”罗渽民想想也好,董思成接过他的手机,从镜头里看着男子汉气概初具规模的少年退到江边护栏旁,这一天下来,领带早就又歪了,外套垮着,书包甩在肩上,露出笑容。
等了一会儿,罗渽民笑得脸僵:“好了吗老师?”董思成笑着说:“那你有什么要跟中本悠太说的?”
罗渽民:“……突然间?”
董思成一语道破天机:“我知道你喜欢他噢。”
啊。
罗渽民感慨自己这暮春的心老师能不能就放过,连连否认:“不不不您不要误会我们只是邻邦一衣带水世代友好友谊长存,老师我体育课不及格的话我以后不能参加高考的哦,万请三思放我一马我不再作死。”
董思成目光柔软下去:“但他已经有男朋友啦。”罗渽民叹气:“行了我知道,你嘛。”
“所以你有什么要说的?”
罗渽民看不到董思成举着的手机连接了视频通话,对面是中本悠太无奈的笑脸。
他站在夜风里,认真想了想:“中本老师是个很负责任的老师,我错了,我不该和朴志晟打架,虽然他真的很没有道理。我也不该乱染头发,可以的话我会告诉中本老师不要再担心我了,我虽然中二,但是不傻的,我也长大了。”
“没了?”
“嗯。”罗渽民点点头。
董思成中断了对话,没有告诉他,给他拍了照片。
是一张很好看的照片,半明半暗的背景里,五官出色的少年气十足的脸,虽然垮垮地站着,但谁都能看出来力量在孕育中,等一场雨,就要冲破出来了。
罗渽民拿回手机,一边嘟哝这个哪有我的大头照好看,准备发给黄仁俊,发现和中本悠太的视频通话记录在最上方。
他怔住了,董思成耸耸肩。罗渽民脸都红了:“哪有你们这样当老师的!”董思成无所谓:“反正是实习,不让我当了更好。”罗渽民抓狂:“啊啊啊啊啊。”董思成顿时哭笑不得:“说得挺好的啊,这么懂事,都道歉了,你给他添了一天麻烦你就是该道歉啊。”
罗渽民恨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是我的老师,就该被我麻烦。”董思成看小孩儿都炸毛了也不再逗他了:“好好好,那我也是你的老师我也该的,老师请你吃饭。”
“你哪里像个老师啊,你是不是会在办公室挡着烟感器抽烟。”
董思成语塞,罗渽民:“哈。”
黄仁俊又过来一条语音:“罗老师,真的,就这张,年度最佳。”
罗渽民实在郁闷不下去了:“董老师请吃饭,你来不来。”
“有这等好事?!你等等我问问其他人,再跟我妈说一声。”
什么其他人啦!罗渽民来不及阻止。
他觉得很轻松,夏天快来了,没那么多落花,没那么多水汽,是该一身轻松了。
旁边的董思成大概有同感,熟练地摸出烟,甚至想递过来。
“董老师!!”
罗渽民真的服了。
6.
黄仁俊妈妈没同意他晚回家,当天饭被罗渽民一个人吃了,期间罗渽民发现董老师不仅抽烟,还喝酒,搞不好还喜欢烫头,所以才跟烫头师傅关系这么好。
等罗渽民自己爸爸妈妈度完假回来,看见前段时间莫名其妙叛逆狂躁的儿子又还原到出厂模式,惊喜不已,大张旗鼓要给学校送锦旗。
唔。罗渽民沉吟。
他把热好的两包牛奶装口袋里,听妈妈在后面喊:“你带水果呀!”罗渽民含糊着往外跑,被他妈妈拽着包带子拉回去,接着给塞了个大石榴:“这季节不容易吃到的。”罗渽民真搞不懂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吃反季节水果,沉重,而且石榴吃起来真的有损气概啊。
他胡思乱想冲下楼,李帝努果然又是在气定神闲端庄大方地单手发信息,不同的是也有所抱怨:“我很怀疑黄仁俊到底有几只手怎么打字怎么快。”
罗渽民脑袋里的小人欢呼“您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一边踹:“走,快走。”李帝努烦死了:“你到底什么时候给自行车补胎。”罗渽民心里回答:“下辈子呵呵。”
嘴里:“就快了就快了,给你牛奶。”
他的头发长长了一些,软软塌下来,又是美少年的模样。两个人到学校附近的时候,女生们都忍不住看,李帝努一脸正气,罗渽民呢就恨不得上去逐个和人家签名合影,巩固粉丝群。
这周又轮到他们班值日,可惜实习老师早已经离校了,真实班主任站在旁边,把整个气氛搞得很凝重。
罗渽民探出脑袋一看值日生,得,朴志晟。他跳下车,上下打量自己的仪容仪表,非常自信地要走进校门,李帝努这次没着急,正好有事和班主任说,两个人到一边背过身。
朴志晟把罗渽民拦住了,罗渽民眉毛挑起:“怎样。”朴志晟一脸愤慨:“罗渽民,你什么意思。”罗渽民没料到会被提问,马上进入他和朴志晟常规的“我们互相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的对话模式:“什么什么意思。“
朴志晟身受奇耻大辱:“你为什么不通过我好友!都今天了!”
罗渽民:“……”
开口想说什么,不知从何说起,他觉得铁直人其实很好,又讲义气又可爱,未来两人一定会是好朋友,好兄弟,那么他也要为此努力。
罗渽民果断认错:“对不起,我上次因为什么别的事就给忘了,我现在加你。”说着他低头操作手机。
然后班主任高八度的声音近在耳畔:“罗渽民,这么光明正大带手机啊。”他还没开口,朴志晟憋了口气跟他道歉:“对不起了,罗渽民,真不是故意搞你的。”
……我都还没进学校呢?谁不带呢?考都考完了放假前最后一天这么严呢?
这学校真的要完,真的。
被收了手机的罗渽民一整天失魂落魄,放了学让李帝努帮他把手机拿回来,他自己不敢去,在教室门口等着,边吃着他的石榴,黄仁俊也不走,也等着,罗渽民递石榴给他,黄仁俊匪夷所思看一眼。
奇怪了,今天这么热闹吗。罗渽民心想,扭头看看教室。
大家今天不知怎么都很爱集体大家庭,半教室都满着,本来伸着脖子在张望,见他在看立刻各看各的手机,连朴志晟都趴桌子上睡觉等着。
看!所有人都有手机!
罗渽民愤怒而困惑,回过头看黄仁俊小碎步焦虑跳脚又好笑:“灰姑娘,你不赶紧回去呢。”黄仁俊摆手:“你少废话。”忽然眼睛发亮,吉祥如意地去迎接姗姗来迟的快递小哥。
“门房的老头儿不让我进来,说你们都放假了。”小哥一边卸货一边委屈,黄仁俊有模有样安慰他:“辛苦了辛苦了,我给你五星,再给你打赏。”罗渽民凑上去看,看不懂:“你们干嘛呢。”
眼瞅着黄仁俊宝贝兮兮地接过盒子背对他抱着,隔壁教室人早跑光了,黄仁俊把罗渽民拉进去。
罗渽民本来挺正直的心态,忽然有点儿正直不起来,眼睁睁看着黄仁俊拉着他手腕的手。
然后黄仁俊掏出小刀。罗渽民吓一跳:“嗯??”
又看见黄仁俊埋头去拆快递。
慢腾腾的,李帝努也不回来,黄仁俊也拆不开,罗渽民抱臂看了半天:“不行就我来吧。”黄仁俊就在此时一个转身,献宝一样献给罗渽民一个册子,罗渽民不明白:“什么黑社会账本吗。”
黄仁俊整个人快得瑟得摇起来了:“你打开。”
罗渽民非常迟疑地接过来,翻开第一页,一行漂亮的花体英文。
I know Hyacinthus, whom Apollo loved so madly, was you in Greek days.
7.
……看不懂,这是什么。
黄仁俊也看不懂:“不用管,掌柜给做的模板。”
罗渽民翻一页,牛皮纸周围写了时间,一些字体古灵精怪的废话来不及细看,围着一张用手机照片洗出来的拍立得,是那天晚上在江边暮春风中的自己。
罗渽民被震住了,他看看黄仁俊,看看手里的东西,又看看黄仁俊。
黄仁俊已然满脸骄傲求表扬了,让他继续看,自己溜了出去不知道干什么。
罗渽民拖了把凳子坐下,一页页翻看,特别厚,时间是倒着来的,全是他的照片,各种各样的场合,每一页黄仁俊都附了些话,并且非常客气地没有写傻缺你看你的傻样儿什么的,全是说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是为了什么拍的。
为了什么拍的,为了无聊啊!怎么忽然这么奇怪的氛围呢!
罗渽民真的吓到了,他竟然给黄仁俊发了这么多照片他都不知道,他也被黄仁俊吓到了,这小子每天不好好读书琢磨这些真的没关系吗。
啊,嘴上嫌弃,却很感动,剩的半个石榴都变得可爱。啊,我好幸福,我连自拍技术都进步了好多啊。
他的思维无法落地,一直在云端飘着下不来,然后门口有动静,抬头,罗渽民以为会一去不回的李帝努就捧着生日蛋糕进来了,黄仁俊负责领唱生日歌,朴志晟面无表情地伸手护住蜡烛的火苗不让它熄灭。
虽然也在怀疑搞这么大阵势是不是因为之前自己太反常了班长借机临终关怀团建一番 ,而且讲真明明下个月才过生日显然彼此也没有放暑假还出来团聚的情分,罗渽民还是被感动到山无棱天地合。
吹蜡烛许愿的时候,他认真祈求:
“保佑我们以后每个人都要飞黄腾达啊,拜托了。”
然后大家送了他一些小礼物,迫不及待开始互砸蛋糕,在把别人教室折腾得一塌糊涂之后,一群人做贼心虚地分批出了校门。
李帝努这人不行,走不了,拿了工具开始搞卫生,罗渽民抱着他的礼物们,傻呵呵坐在桌子上等他。
“诶你知道吗,黄仁俊给我做了个相册诶。”李帝努卖力拖地:“我还给你买了个蛋糕呢。”
“是是是。”罗渽民继续傻呵呵:“感恩感恩。”
他想起个什么,拿回手机,找李帝努要了账号,添加了朴志晟。朴志晟正在回家的路上,回复得很快:“生日快乐啊。”
罗渽民埋头打字,还没打完,朴志晟发过来一个小程序,罗渽民心说也不至于给我放病毒吧,点进去,再次震惊了,朴志晟也给他做了个相册,电子的,带英文歌那种。
罗渽民爆发大笑,铁直你可以的可以的!然后兴致勃勃浏览,确实之前关系一般,朴志晟能找到的照片都是班级群里的集体照,或者罗渽民po出去的无智商拍图。
这个相册很快就看完了,最后一张是一大片粉红色,漫天燃烧,那是罗渽民醉心日本文化期间,看到的令他呼吸一滞的樱花海,当时忍不住就分享出去了。
是大阪来着。
他爱惜地碰碰手机屏幕,喜欢还是很喜欢,没有理由不喜欢,是很好的人,但那喜欢已经渐渐不重要,他知道。
朴志晟又追一句:“还好加好友了,差点没赶上。”
笑完了,罗渽民跳下桌子把东西摆摆好,和俯首甘为孺子牛的李帝努合影一张。
发出去,配字:“未成年有未成年的好。”
几乎是立刻,中本悠太就来找他了:“今天就过生日啦?”罗渽民了然一笑,回复:“嗯,明天放暑假了嘛。”
“羡慕啊。”
“你们不放假吗?”
“哈哈哈哈还放什么假,已经是社畜了。”
说着邀请他视频通话,乱哄哄的下班前的办公室,灯火通明,年轻人们都在紧盯各种屏幕,高速交流信息。
罗渽民觉得这画面非常美剧:“Wow。”
接着中本悠太手机角度动动,罗渽民就看见穿西服打领带的董思成,还是瘦削挺拔,端着咖啡靠着墙,在打字复印机前等待,杯子一直没动,像是在出神。
屏幕里再次出现中本悠太的脸,是真的瘦多了,但还是那个可靠哥哥的样子,笑对罗渽民说:“所以你看,真的是,未成年有未成年的好。”罗渽民也笑着调转角度:“那你看我们班长。”
李帝努一边干活儿一边大声打招呼:“中本老师,你还好吗?”
中本悠太喜欢这个学生:“果然苦还是我们班长苦啊。”反而他俩热络地聊了起来。
最终没有去支教呢。
罗渽民举着手机让他俩通话,自己走神了,扭头看着渐渐虚无的夏日余晖,董思成少年时和如今的背影重叠在一起。
他心想。
能好好在一起的两个人,真的都了不起。
8.
回去的路上,华灯初上,车流不息。
渐渐车辆和人群少了,路面变得开阔,罗渽民蹬车载着李帝努,李帝努单手环着他的腰,不用看也知道在玩手机啦。罗渽民觉得好笑:“黄仁俊又有什么废话。”
李帝努都忍不住笑出声了,双眼弯成月牙,念给罗渽民听:“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我送给罗渽民的那个相册好像是印了句不得了的情诗在上面啊!!我又不敢给差评!!”
声情并茂,仿佛是黄仁俊在他们面前跳脚。
罗渽民知道会好笑,没想到会这么好笑,跟李帝努一起狂笑起来,手里不稳自行车东扭西歪,李帝努拍他:“差点摔了!”罗渽民骂回去:“怎么可能摔到你我骑这么慢!”
李帝努也没回信息,也没反击,罗渽民积极备战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又怎么。”
李帝努声音矮下去,问他:“中本老师和董老师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罗渽民心一跳:“你有什么意见啊。”心想李帝努要是胆敢发表什么不当言论,他就立刻停下来跟他好好研讨。
没想到李帝努叹了口气:“那倒没有。就觉得这样是不是挺辛苦的。”
罗渽民愣了下,顿时心软软的,嘴上还不客气:“你不操心你自己单身辛不辛苦,后面高考辛不辛苦,你管这个。”
李帝努疏散这短暂的伤感,慢条斯理开始回复黄仁俊和罗渽民:“我没有蹬车的人辛苦。”
罗渽民:“??”
时不利我辩论。
“你怎么跟黄仁俊回的。”罗渽民眼看着家快到了,几乎喜极而泣。
李帝努一本正经,一字一顿念给他听:“没事的,我们小民,拥有全校女同学的爱,他都习惯了。”罗渽民沉吟:“不,爱,还是越多越好,等我回去查查那句情诗什么意思再决定接不接受黄仁俊的爱。”
“去你的吧。”李帝努跳下车,罗渽民也下来,推着车一起走了一段,然后把车还给李帝努,李帝努将上去之前,认真又问:“您这个暑假能抽时间去把车捯饬好吗。”
罗渽民点点头,转身脑后挥手:“那你也暑假快乐,路上当心啊。”
“罗渽民!!”
罗渽民狂笑着跑进楼道。
楼下中本悠太家的小花园嗡嗡虫鸣,空调开始工作了,家里的饭菜香跑出来,切了西瓜。
夏天来了。
谁知道呢,也许有一天,大家就真的一起在大阪看樱花啊,少年心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