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sparklingluna_ sparklingluna_ 的推荐 sparklingluna.lofter.com
圆丢丢

才分手的前男友居然参加了恋爱综艺

01


经纪人告诉严浩翔要参加一档恋爱综艺的时候他其实是拒绝的。


“你想得倒美,不是让你做恋爱嘉宾,只是观察员而已。”菲姐打趣了一句:“看看人家怎么恋爱的吧,才分手的大明星。”


这话可真是令人火大,严浩翔当即拍板决定参加。


笑话,他才不是因为菲姐那句话才决定参加那个什么破恋爱综艺,是因为通告费真的给了很多!


“什么时候开始录制?”


“下周。”


“你知道嘉宾有哪些吗?”


严浩翔还挺好奇是哪些人要参加。


“ 恋爱嘉宾瞒得很紧,但观察员我知道几个,丁儿,马嘉祺,还有张真源。”


“也不怕打起来。”


严浩翔所在的深度发觉是全国...

01



经纪人告诉严浩翔要参加一档恋爱综艺的时候他其实是拒绝的。


“你想得倒美,不是让你做恋爱嘉宾,只是观察员而已。”菲姐打趣了一句:“看看人家怎么恋爱的吧,才分手的大明星。”


这话可真是令人火大,严浩翔当即拍板决定参加。


笑话,他才不是因为菲姐那句话才决定参加那个什么破恋爱综艺,是因为通告费真的给了很多!


“什么时候开始录制?”


“下周。”


“你知道嘉宾有哪些吗?”


严浩翔还挺好奇是哪些人要参加。


“ 恋爱嘉宾瞒得很紧,但观察员我知道几个,丁儿,马嘉祺,还有张真源。”


“也不怕打起来。”


严浩翔所在的深度发觉是全国数一数二的经纪公司,而马嘉祺张真源所在的飓风娱乐同样不可小觑,平日里这几位同时现身都得是各大颁奖礼,这么一恋爱综艺居然把这些人凑在了一起,属实也是下了血本。


“也不至于,至少丁儿和马影帝关系还不错。”


岂止是不错啊......严浩翔心想他俩的关系要是爆出来可得吓傻一片。


“哦,你上了节目多说电话,少给我装酷,听见没!”


菲姐见严浩翔心不在焉打了他一下:“你发什么呆?”


“贺峻霖最近什么行程?”


菲姐揶揄的看着他不说话。


“我只是不想跟他撞行程!”


严浩翔像一只炸毛的猫,口是心非地样子看得菲姐气不打一处来。


菲姐踩着八厘米高跟鞋气场十足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这个她一手带出来的男生:“分手了就甭打听,别整得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人都得往前走,你也不用原地踏步。”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浩翔抬起头看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菲姐挑了挑眉,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我什么都不知道。”







“哎呀翔哥,好久不见了。”


录制当天各位观察员聚在了一起,张真源跟严浩翔从小就认识,一见面就热情地抱了一下。


“录完了咱聚聚呗?”


“聊什么呢?”


丁程鑫拍了拍严浩翔的肩膀:“大夏天的顶个毛线帽你不嫌热啊?”


“丁哥,帅就完事儿了,谁管热不热啊。”


“棚里不是有空调么,没事。”


马嘉祺温和地笑了笑,不动声色拿下了丁程鑫揽着严浩翔的手。


“我天,这是什么熟人大聚会?”最后来的宋亚轩大叫着冲进来挨个抱了抱大家:“咱们大半年没见了吧?”


“你发新专辑了是吧,恭喜恭喜啊!”


“光说恭喜可没用,买张专辑支持支持小老弟吧!”


宋亚轩热情介绍如何购买他的专辑,在场的所有人都很给力的下了一单。


“谢谢各位大哥,各位大哥的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


“下个月我发新专辑,你也得给我买啊!”


“买!一定买!”


“各位老师妆造结束麻烦前往录音棚,录制马上要开始了。”


工作人员礼貌地敲了敲门,刚刚还闹哄哄的化妆间突然变得安静,几个明星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偶像包袱,咳嗽了几声之后有序进入了演播厅。


“我说,这剧本综艺真有人信?”


严浩翔坐下之后拉着张真源吐槽。


“信不信全看剪辑啊,现场再尴尬,滤镜音乐一加还不是嗑得嗷嗷叫。”


在座的各位都清楚,真人秀都是有剧本的,呈现给观众的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场景,而他们要做的也只是配合节目组感叹两句。







导演打了板示意录制开始,众人对着镜头开始打招呼,马嘉祺跟丁程鑫的担子更重一些,他们要负责念赞助商的口播。


“说真的,我很期待第一组嘉宾是谁,好好奇啊!”


宋亚轩搓了搓手,一脸期待的看向大屏幕。


轻快的音乐声里出现了一个背影,丁程鑫哇了一声:“这个嘉宾身材比例好好!”


马嘉祺咳嗽了一声,看向大屏幕:“看穿着年纪不大。”


“快快快,另一个嘉宾呢!”


严浩翔全程不说话,意兴阑珊地盯着大屏幕,直到另一位嘉宾露出背影。


“这个背影有点眼熟啊!”张真源摸着下巴思考:“应该是我认识的人。”


“谁啊,张哥,这谁啊?”


严浩翔本来在看台本,无意间一抬头看见了一个他无比熟悉的人。


好家伙!谁能告诉他,才分手不到不到两个星期的前男友为什么会出现在恋爱综艺里?


“哈喽大家好,我是贺峻霖。”


屏幕里贺峻霖笑出两颗小兔牙,看上去可爱满分。


录制现场一片寂静。


尴尬,就他妈很尴尬。


在座各位谁不知道贺峻霖跟严浩翔谈恋爱啊,这会儿都忍不住偷偷打量严浩翔。


“啊,这不是......贺儿吗......”


张真源干笑了一声,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丁程鑫看场面着实尴尬,挠了挠头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没想到贺儿居然来参加这个节目啊。”


屏幕里工作人员询问贺峻霖为什么会参加这个节目,贺峻霖歪着头想了一下,好像有些苦恼。


“嗯......感觉是可以谈恋爱的年纪了,我的圈子比较窄,想着参加这个节目万一遇见一个合适的对象也不错。”


严浩翔黑着脸看着屏幕里眉眼弯弯的贺峻霖,后槽牙咬得紧紧的。


“那么希望另一半是什么样子的呢?”


贺峻霖冲着镜头笑:“希望我的另一半会做饭,因为我比较爱吃哈哈,还有就是希望他不要乱丢衣服。”


“哇,这么具体吗?”


“啊,因为我不太喜欢房子里乱乱的。”


谁不会做饭啊!谁含着眼泪说他做的水煮肉片好吃啊!谁乱扔衣服啊!那不是太急着赶通告没来得及收拾吗!


严浩翔面无表情的看着屏幕里的人,心想贺峻霖这完全是睁眼说瞎话。

魔鬼的步伐

腾风后时代3

越来越觉得我是在写流水账地干活。


穿着足球队队服的人用缠着绷带的左手拦住贺樱的手臂,贺樱整个人因为惯性正好砸在严戏的左肩之上,严戏的肩膀坚实有力,肩膀和后背接触的一瞬间,贺樱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贺樱的一头黑发正好撞在严戏的下颚之上。


跟在严戏后面的是张爱,“哎呦喂。”张爱一拍大腿,怪叫了一声,然后看到严戏盯着他,张爱赶紧找补:“早啊,亚轩,还有小贺……贺同学。”


严戏等贺樱站稳之后,放开贺樱,“小心点。”严戏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训斥的意味,还没等张爱找补圆场,严戏又补了一句:“走路的时候要看路。”


“抱歉。”贺樱连声对着严戏道歉,贺樱的后背还隐隐有严戏手臂碰触过的温度,...

越来越觉得我是在写流水账地干活。


穿着足球队队服的人用缠着绷带的左手拦住贺樱的手臂,贺樱整个人因为惯性正好砸在严戏的左肩之上,严戏的肩膀坚实有力,肩膀和后背接触的一瞬间,贺樱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贺樱的一头黑发正好撞在严戏的下颚之上。


跟在严戏后面的是张爱,“哎呦喂。”张爱一拍大腿,怪叫了一声,然后看到严戏盯着他,张爱赶紧找补:“早啊,亚轩,还有小贺……贺同学。”


严戏等贺樱站稳之后,放开贺樱,“小心点。”严戏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训斥的意味,还没等张爱找补圆场,严戏又补了一句:“走路的时候要看路。”


“抱歉。”贺樱连声对着严戏道歉,贺樱的后背还隐隐有严戏手臂碰触过的温度,她顾不得耳根发热,看着严戏的左手:“刚刚是不是又伤到你的左手了?”


张爱定眼一看,严戏这左手上绷带还缠着,他装模作样地按了按严戏的左手手腕:“诶,翔哥,你左手还好吧?”


严戏看了张爱一眼,收回左手:“还好。”


宋盆在一旁提议:“贺儿陪你去医务室看看吧?万一又疼了会影响你比赛。”


去医务室不就完全暴露,张爱赶紧打断宋盆的提议:“不用,翔哥说没问题就肯定没问题的。对了,刚刚好像听见你们在说谁要谈恋爱了。”张爱转移话题:“谁呀,我认识吗?”


贺樱看了一眼宋盆,宋盆也赶紧打着哈哈:“我们……我们刚在在说李垚(你要),我们班的李垚谈恋爱了。”


“马上要上课了,后面那几个学生磨磨蹭蹭在干什么?”教导主任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播到操场的每一个角落。


高中时期教导主任的声音就跟紧箍咒似的,“走了。”宋盆拉起贺樱就往教室方向跑,贺樱回头看了一眼,严戏和张爱还站在操场上。


张爱对着教导主任喊了一声:“老师,我们在等教练。”足球队总会有些特殊的借口和特权。


清晨的风拂过脸颊,严戏感觉嘴边有些痒痒的,他拿下了一根长发,刚刚贺樱撞进他怀里的时候,头发正好撞在他的唇边,严戏看了看手里的长发。


“发什么呆啊?翔哥。”张爱问严戏。


“没什么。”严戏抬头看了一眼赶往教学楼贺樱宋盆的背影:“你说她们班真的有个人叫李垚吗?”


高一(四)班清晨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在课上讲着《荷塘月色》,语文老师是一个很有诗意的人,用多媒体播放着舒缓的音乐,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念着课本上《荷塘月色》里面的经典名句:“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


教室窗外的黄桷树飘落黄叶,黄叶的身姿袅袅娜娜,诉说着秋天的故事。


教室里,宋盆的校服袖子包裹住左手手掌,而她的左手手掌撑着头看似专心记着笔记,而在掌心里藏着无线耳机,课桌里的手机连着蓝牙,播放天风男团马的solo。


宋盆在笔记本上写下几个字,推给身边的贺樱看,贺樱认真地看着老师,随着老师的讲解,记下“袅娜”的注释,然后飞快地看了一眼宋盆的笔记本,上面写着:“他给你发信息没有?” 


贺樱在笔记本上写下:“没有。”迅速推回给身边的宋盆。


“他怎么还不发信息!!!”宋盆加重了三个感叹号,然后在后面加了一句:“为什么他不给你发信息,我这么忧愁。”


少年少女的故事永远是动人心弦的牵挂,老师一走近,宋盆撑着头的手顺之放下,无线耳机随之滑落进宋盆的袖子里。记载着少女秘密的笔记本被藏在课本之下。


“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语文老师看了一眼宋盆,没有说破宋盆和贺樱的小动作,接着念着课本的名句:“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


宋盆在名句之下划下波浪线,贺樱翻了一页课本,看着课后要求,确认需要背诵的段落。第一排的男同学过于认真地研究自己手指上的月牙儿,后排靠窗的女学生在课本上画着少女漫画,描绘着一个宏大的世界。


多媒体上面的《荷塘月色》的课件里的荷叶渡上了一层月色,动画效果使月色流淌变换,学习委员注视着多媒体画面上的荷叶,听着语文老师念着课文,沉浸体会着实秋先生那一刻的心境,在高中的时候,这样每日的课堂太过于平凡而常见,以至于回忆的时候都不知道这份回忆被放在记忆中的哪一个角落里。


宋盆的蓝牙耳机里切换到马的下一首solo,而贺樱的手机在课桌书洞里亮了亮,有了一条信息回复:“好。” 往上滑动,是贺樱早上给严戏发送的信息,好几条公众号的推文,全部是关于手腕撞伤了之后如何恢复的办法,贺樱在最后加上一句:“你手腕如果还痛,你记得跟我说。”


“严浩翔。”英语老师站在讲台喊了一声头埋在课桌之下的严戏,严戏把手机扔进课桌里,抬头看了一眼老师,站了起来。


“你来讲讲这句话怎么修改。”英语老师指着黑板的句子:“The importance of a balance diet cannot be overemphasized。”


英语老师的声音有些大,吵醒了在后排打瞌睡的刘完,刘完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黑板,侧过头打了一个哈欠,问同桌:“那个句子怎么改?”


“啊,我没注意。”同桌课桌之下摊开了一本唐家三少的玄幻小说,他看得正起劲,听见刘完的声音,抬头看见英语老师走下讲台,他用肚子一顶,将玄幻小说顶进课桌里面,同桌也抬头研究着黑板上的病句,研究了半响:“我也不知道。”


“你看你们一天天的,都快期中考试了,还给我无精打采的。”英语老师:“期中考试我看你们考差了如何和家里交差。”


随着学期过半,期中考试也渐渐临近,这次C中的期中考试会参加全市13个重点高中联考以及进行全市排名,在13个重点高中的排名基本上也能推测出在C市的大致排名,这对于c市的各个高中来说是一次重要的摸底,也是对于学生的一次重要摸底。如此一来这一场期中考试就显得十分重要,不仅是老师高度重视,誓要拿出一个好成绩,家长也是耳提面命,督促着自家孩子认真参加考试。


中午学校里最为热闹非凡则是食堂,C中中午休息的时间不长,因此不仅是住校的学生,许多走读的学生也都会选择在学校食堂就餐。随着人群排着长长的队,打饭,对于大人来说最为无聊的等待的时间,对于高中生也是难得的一刻轻松,排着长长的队伍里,偷偷看了一眼偷藏的手机,刷着最新的娱乐消息。


“诶,你知道吗?道枝的新剧就要播出了。”


和早恋对象发着信息。


“等会儿吃完饭我们去小树林散散步。”


讨论着数学课上的问题。


“刚刚那道题可以通过线性求导来算,等会儿回去试试。”


在热闹嘈杂食堂里和同学边吃饭边聊一会儿有趣或者无趣的八卦,这也就是一上午之中最为快乐的时光,回到教室稍微休息上一会儿,也就到了下午上课的时间。


“诶,亚轩。”张爱看见了长长的人群之中排队打饭的宋盆和贺樱,“你们这都排上了。”


“真源,你怎么这么晚。”


“数学老师拖堂了,非要讲完最后一道大题才下课。”张爱叹了一口气,看着前方窗口为数不多的限量卤鸡腿:“卤鸡腿肯定吃不到了。”


“不就是卤鸡腿吗?”宋盆拍着胸口:“我帮你买。对了。”宋盆看了一眼张爱的身后,没有看到严戏的身影:“严浩翔怎么没和你一起呢?”


“哦,翔哥不太来食堂……”张爱停顿了一下,看着贺樱,脑筋急转弯:“翔哥觉得手腕有点疼,就不吃午饭了,去足球队的休息室里休息了。”


足球队有一个专属的更衣室,更衣室旁边是一个小型的讨论会议室,通常很少使用,张爱在讨论会议上里放了两张折叠床,就改造成了专属的午间休息的休息室。


“手腕还有些疼啊?严重吗?”贺樱问张爱:“他怎么手疼还不吃午饭?”


“不用管他,反正他说不严重。”张爱故意说:“不吃午饭就不吃呗,如果他饿了,下午上课前他自己会去小卖部买点饼干垫吧垫吧。”


贺樱皱了皱眉:“他手还没好,怎么能不吃午饭。”


张爱似乎在思考着,他从裤兜里摸出足球队休息室的钥匙在贺樱眼前晃了晃:“要不然你给他送点?我等会儿还要回教室赶作业,没空管他。”


食堂里声音嘈杂,“嬢孃,二两米饭。”   “我要那个鸡米芽菜。”   “叔叔,手不要抖嘛。”


各年级的学生手里拿着餐盘排着队打着餐,似乎都在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却也有站在队伍后面的女生抬了抬下巴,示意身旁的友人看站在前方正在交流的贺樱张爱。有同年级的同学眼睛看着贺樱张爱这边,遮着嘴对着身旁的友人的耳边说着小话。


而张爱笑着看着贺樱,那一瞬间,仿佛每一个人都洞悉了她言语之下深藏的秘密,这个秘密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每一个人讨论着,被每一个人窥视着她的内心,他们仿佛都知道了她的内心,他们都讨论着她的秘密,这种无所隐藏的感觉让贺樱慌乱无比,手足无措,她的右手摸着后颈,忍不住遮掩一二,脸上平静:“我,我跟他又不熟悉。”


只有抓着贺樱的手的宋盆知道贺樱的手心里冒着细汗,而宋盆直接接过张爱手里的钥匙,塞给贺樱:“小贺儿,你把人家的手弄伤的,不能不负责啊。”


站在队伍后面的女生抬了抬下巴,示意身旁的友人看站在前方正在交流的贺樱张爱身后的打饭窗口:“你说我是吃饭还是去吃抄手?”


同年级的同学眼睛看着贺樱张爱这边,遮着嘴对着身旁的友人的耳边说着小话:“张真源怎么跟哪个美女都认识啊?”


足球队休息室关着门,严戏躺在躺椅上看着来回看着贺樱给他发送公众号的推文,手机震动了两下,是张爱给严戏发送的信息,严戏没看。


足球队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以往张爱吃过午饭也都会到足球队休息室午休,足球休息室里的躺椅,比起教室里座位狭窄的空间还是舒服很多,严戏以为是张爱,对着门口说了一句:“门没锁。”


吱啦一声,足球队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严戏熟悉的声音响起:“严浩翔。”


严戏抬头,贺樱站在足球休息室的门口,微小的咔嚓一声,严戏的手机屏幕被他自己瞬间按灭。


食堂的角落里,宋盆从自己的餐盘里的两根卤鸡腿挑选了一根比较大的放坐在对面的张爱的餐盘里:“来,帮你抢到的。”


“谢谢亚轩。”张爱也从餐盘里夹了一根烤肠给宋盆,“给你的回礼。”


“哎呀,客气啥呀。”宋盆嘴上客气着,眼底是高兴:“快吃吧。”没有人会不喜欢刚烤好的烤肠,宋盆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一餐,卤鸡腿,番茄炒鸡蛋,还有一根烤肠,和一份食堂免费的青菜汤,她咬了一口自己的卤鸡腿,今天的卤鸡腿卤地很入味,她满意极了。


宋盆正吃着,身边有一个人啪地一声放下餐盘,在她身旁坐下。宋盆抬头,是刘完。


“诶,你没有和篮球队他们吃饭啊?”宋盆有些诧异问刘完。


刘完没有回答宋盆的话,他低头吃着餐盘里的白饭,他餐盘里打了满满一份糖醋排骨,却没有动一口。


“诶,你居然打到了糖醋排骨。”食堂的糖醋排骨可是比卤鸡腿更难买到的限量美食,宋盆伸出筷子要去夹,却被刘完的筷子挡回来了:“吃你的烤肠,烤肠多好吃啊。”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宋盆从自己的餐盘里舀了两勺番茄炒鸡蛋盖在刘完的白饭上,然后又去夹刘完的糖醋排骨:“和你交换,这样好了吧。”


这次刘完没有阻挡宋盆的筷子,宋盆顺利夹走了刘完餐盘里的糖醋排骨。


“亚轩,原来你喜欢吃甜的啊。”张爱看着宋盆夹走刘完餐盘里的糖醋排骨,笑着问宋盆:“你喜欢吃菠萝咕咾肉吗?”


“喜欢啊。”宋盆说着又从刘完餐盘里夹走两块糖醋排骨,她嚼着糖醋排骨,眯着眼睛:“又酸又甜的东西才好吃嘛。”


今天食堂的糖醋排骨烧得很好,酸甜味刚刚好,肉质也很柔软多汁,宋盆忍不住又从刘完的餐盘里窃取食物。


“我知道有一家做菠萝咕咾肉的店……”张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完的话给打断了,刘完对着面前的宋盆生气:“你再夹排骨,我就没吃的了。”


“你这个人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小气。”宋盆将咬了一口的卤鸡腿夹给刘完,“好不容易抢到的卤鸡腿给你,这样可以了吧。”


刘完放下筷子,看了宋盆一会儿,仿佛勉强接受了宋盆的以肉易肉,他拿起卤鸡腿,在宋盆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皱着眉头评论:“今天卤的过了,太咸了。”


“太咸了就还我。”


“那你别夹我的排骨。”


“你又不喜欢吃糖醋排骨,你打什么糖醋排骨。”


“我今天就想吃了,不行吗?”


他们之间即使是吵架仿佛有一个独立的空间,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众生。


张爱看着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低头吃着自己的饭。


足球队的休息室门口,贺樱递给严戏一份从食堂打包好的午饭。


“张哥说你没有吃饭。”贺樱眼睛没有看严戏,看着足球队休息室的窗户,声音有些慌张。


“不吃饭怎么行,你的手腕还没好,不吃饭就更不容易好。”严戏看着贺樱,听着贺樱声音轻轻说:“张哥说他来不及给你送饭,就让我给你送过来。”


严戏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食堂的食物不论是哪一种,总会有一股一闻就是食堂出品的味道,这种香味总是会让以往的严戏毫无食欲,但是现在让他却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饥饿感,他打开门:“进来吧。”


“啊?”


严戏看着站在门口的贺樱:“你要让我一个人吃饭?”


足球队休息室里有一张小桌,是张爱用来放一些杂物,现在这张小桌上面铺着一张报纸,摆着两个菜,一个卤鸡腿,一个豆腐鸡蛋,一个餐盒被撕成了两半,餐盒盖子上面乘着一半的白饭放在严戏面前,餐盒里面乘着另外一半的白饭放在贺樱面前,唯一一双筷子握在贺樱手里,严戏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泡面叉子。


两个人低着头吃着饭。


贺樱问严戏:“你饭还够吗?”


“嗯。”


贺樱吃饭很慢,严戏吃饭也很慢,他耳朵上还戴着无线耳机,贺樱想要说话的时候,他会轻轻碰两下左侧耳机,等贺樱说完之后,再以简短的语言回答贺樱的问题。


两个人单独吃饭的气氛很是微妙,严戏微微一抬眼,就看见了贺樱冒着细汗的鼻尖,他低下头继续吃饭。


贺樱余光看到了严戏的眼睫毛在阳光下微微动了动,贺樱的手心里又开始冒着细汗,小桌的角落还放着张爱遗忘的历史课本,贺樱赶紧没话找话,“你刚刚在复习吗?”


刚刚还在看着手机的严戏毫无愧色地:“嗯。”


贺樱顺手翻开历史课本,“老师说这次期中考要考到3单元。”


“嗯。”


“历史的知识点太多太零碎了,你都记完了吗?”


“还好。”


“那我考一考你,中国建立第一个封建王朝是什么时候?”


严戏停下吃饭的动作,想了想:“秦始皇统一六国,是公元前230年?”


贺樱翻着下一页:“不是,那是开始统一六国的时间,建立秦王朝的时间是公元前221年。”


严戏看着贺樱翻着书,贺樱的眼睫毛从侧面看显得很长很密,“嗯。”严戏答应了一声,表示记下了。


“这是重点,肯定会考的。”贺樱放下筷子,拿了桌上的一支红笔在建立秦王朝的时间上画了一个标记,“我们历史老师强调了很多次,大统一肯定会考的考点,不是选择题就是大题。”


“那如果是大题的话会怎么考?”严戏顺着贺樱的话问贺樱。


“无外乎是给一段记录当时的人文历史的史记材料,可能是统一货币或者统一度量衡的材料,让你推断出这是建立秦王朝之初,然后写出这段材料中体现的现象表现出的意义。而这种题材的大题也很好答,一般就是从政治,经济,文化三个角度回答就好了。”


谈起学习,贺樱稍稍缓和了紧张感,话语也跟着流畅了许多:“政治意义一般就是建立了第一个统一的国家政权,经济意义则是统一了货币,促进了促进各民族各地区的经济交流,为商品经济的发展提供了便利,文化意义则是促进了各民族各地区的交流,融合。其他大题一般也可以套这个模版,一般从政治经济文化三个方面来答都能八九不离十,我给你标记一下,政治,经济,文化……”


严戏看着贺樱认真地在课本上给他标记出考点,她的黑发垂在耳边,让人看着忍不住想伸出手帮她挽一下头发,严戏的手放在小桌上轻微动了动,他思考了很久,最终手还是放在小桌上。


中午的太阳让人昏昏欲睡,教室里除了几个学习好的学生还轻轻翻阅着课本,大多数学生都趴在课桌上用校服或者书本垫在桌上当作靠枕小憩一会。宋盆半睡半醒之间听见身边座位的椅子轻轻被拉开的声音。


宋盆还在回味中午午饭的糖醋排骨,嘟囔着:“明天记得也去买糖醋排骨啊,刘耀文……”她又换了一个方向继续睡。贺樱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还差五分钟午休结束,刚洗完手的贺樱用冰凉的双手冰了冰发烫的脸,看了一眼黑板上的课程表,拿出下午第一节课的课本。


翻开课本,贺樱脑子里还是刚刚的画面,她低着头给严戏勾画重点,严戏却突然对她说:“只吃饭太干了,明天来的时候买杯柠檬水。”


贺樱看着课本上的秦始皇一统六国的标题,啪一声关上历史书,耳边又响起了严戏刚刚说话的声音,他的声音很是低沉,他仿佛思考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校门口那家奶茶店的不错。”


被贺樱关书的声音惊醒的宋盆,迷迷糊糊:“怎么了,小贺儿?”    


 “没什么,我拿错课本了。”


“哦。”宋盆继续睡。


贺樱匆匆把历史课本塞进课桌里,抽出物理课本摆在桌上,然后把自己埋进校服里,贺樱没有注意到,此时在她的手机里和严戏的对话框里,轻轻跳动更新了一条讯息,微信提示里显示贺樱新收到了一个红包。


红包的标题是:“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期中考试的临近让学生们的情绪都渐渐紧张起来,这天下午的体育课上,好几个女生捂着肚子借口生理期到了不能参加跑步,体育老师便免了她们的跑步和日常锻炼。宋盆围着操场边跑边跟贺樱说笑着,操场起点的地方有一棵百年的北碚榕,北碚榕树下坐着几个借口生理期休息的女生,她们都捧着单词本认真背着单词。


“至于吗?”宋盆看了一眼,回头对身旁的贺樱说:“现在都内卷成这样了,如果到了高三,那可怎么办。”


贺樱体力不太好,她边跑边有些喘不过气,还和宋盆努力说着话:“我昨天听高二的学姐说,高三的学姐上厕所前都拿着知识点背,背不出来就站在厕所门口不进去,她们说这样效果特别好,背地特别快。”


“不……”宋盆愕然:“不至于吧。”


“还有听说高三那一栋楼,每天早上六点一到就能听见开始背书的声音,早上路过他们教学楼就能闻到一股子速溶咖啡香味,晚上路过他们的教学楼就是一股子混合着花露水,蚊香,咖啡,红牛的香味,学校熄灯了之后还会有住校的学生开在小台灯在教室里面学。”


宋盆打了一个冷颤:“高三好可怕。”


大操场旁边连接着小操场,小操场旁边是高一的教学楼,高一的教学楼的二三层都有一个大阳台,学生平时可以在大阳台上闲聊,而在期中考临近的晚饭时间里,大阳台上站满了背诵课文的学生,阳台的栏杆边上放着许多饼干盒子,饼干盒子抽出了一半,许多背诵课文的学生边背课文边从饼干盒子里抽出一块饼干,教室里则是坐着三三俩俩的学生,他们翻阅着模拟试卷做着习题。


晚饭时间比午饭时间稍长,贺樱和宋盆在食堂里各吃了一大碗米粉,贺樱还多买了一个鸡蛋灌饼,一半刷多了辣椒酱,一半不刷辣椒酱,宋盆拿了一个塑料袋,分走了不刷辣椒酱的一半,边吃边听贺樱讲着中午的事情:“什么?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居然光复习秦始皇统一六国了。”


“嘘,你小声一点。”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啊。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怎么样?”


宋盆吞吞吐吐半天,“没什么。你明天还要去和他一起复习吗?”


贺樱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解释:“他都说了明天想喝柠檬水。”


宋盆叹息一声:“重色轻友。”贺樱刚想解释,宋盆又紧接着说:“不过我喜欢,近水楼台先得月,比起其他人,我们已经抢先一步近水楼台了,那得月也近在咫尺。”


宋盆咬了一口鸡蛋灌饼:“不过大家最近都这样让我有些焦虑。好像没有格外加时间学习就被大家落下了。”


“我也会有这个感觉,这几天课间有时候玩一会儿手机,抬头看一眼周围的人都在埋头做题就会莫名焦虑。但是让我课间也一直学习,学习效率也不高。不学习会焦虑,学习了也没有学进去。”贺樱也吃了一口鸡蛋灌饼,向宋盆提议:“中午午饭长一些,还是可以看一会儿书再休息,对了。轩轩你可以和文哥一起学习啊,你们可以互相抽背知识点。”


“他?”宋盆呵呵冷笑两声:“他只会义正严辞地说中午没有足够好的休息,下午怎么能够集中精力学习,怎么能有体力打球。”


“嗯……他说的也对,老师也说过课上的45分集中精力是最重要的。”


“我也知道他说的没错,但是我就是焦虑啊。”


“那找张哥?我听说张哥学习很好的,张哥脾气也很好,你找张哥,张哥肯定不会拒绝的。”


“哎,不行,不能找真源啊。”宋盆立即否决了,她从花坛里揪了一片叶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他啊,小气得很。”


看着宋盆的表情,贺樱很有默契地没有追问一句他是谁,两个人默契地同时吃了一口鸡蛋灌饼。


哎,高中啊。


周三的英语角的口语练习是一位教学经验丰富,却接近退休的老英语教师主持,老英语老师已经退居二线,平时只带了一个班的课,但是仍旧教学热情高涨,主持着学校英语角的日常活动。


敖费临时抱佛脚学的两天的英语对话练习的浅薄底子,在火眼金睛的老英语教师眼中跟气球一样一戳就破:“你这底子练什么英语对话,你先背单词吧。”


老英语老师把初三必背单词本扔给敖费:“你今天就先背单词五十单词,背完了来找我,我给你听写。”


敖费被当众下了面子也不恼,笑嘻嘻接过单词本:“谢谢老师,保证完成任务。”


老英语老师平时不太待见就是敖费这种嬉皮笑脸的学生,她念了一句:“明明就高二了,还不没有初中生的词汇量,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考上C中的。”


其他等待练习口语的学生向老英语老师解释:“张老师,敖子逸是体育特长生,当年带领我校篮球队进了全国前三强的。”


“哦,是体育生啊。”张老师擦了擦手上的墨迹:“怪不得。”  张老师集合其他平时在英语角练习学生,说明了今天练习对话的主题,分配好练习小组:“那就开始练习对话吧。”


丁年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在人群之外,拿着英语单词本大声背诵着单词的敖费。


他不像传统的校霸,一头朴素黑发,没有染成黄毛,平常对谁都是一副笑嘻嘻好说话的模样,以至于丁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把敖费误认为是被人欺负的学生。


丁年是张老师得意爱徒,一口流利的英伦腔,地道的语法和用词都令张老师满意地频频点头,张老师眉开眼笑看着丁年:“我这么多学生里就你最优秀了。”张老师对着其他学生说:“你们可都要向程鑫学习。”


张老师的声音很大,敖费抬头看了一眼张老师,丁年,还有其他表情各异学生,然后翻了一页单词本,突然以更大的声音背诵单词。



学生时代的一天有时很漫长,有时又很短暂,晚上坐在家里的课桌前,眼皮眨啊眨,努力坚持着不闭眼,脑子里重复默背公式,背着背着也就昏昏欲睡,插着充电的手机屏幕里还闪烁播放着最新选秀的舞台画面。


“你说人为什么要长大?小时候多好啊。”宋盆撑着头与困意抗争,还连着麦跟着贺樱语音闲聊:“小时候傻乎乎的,饿就吃,困了就睡,天天守着电视机等着动画片,不会觉得时间不够用,偶尔觉得无聊的时候还要求着刘耀文陪我玩飞行棋打发时间。人为什么一定要变成大人。”


“对啊,人为什么要长大啊?”贺樱和宋盆语音闲聊:“但是想到如果不长大,那我就念不了高中了,我就遇不到轩轩了。那我的人生里也少了好多快乐。而且想想人生那么长,如果不都经历一遍,怎么知道哪一段在人生里是最好的时光。”


“你说的也对,人生还有好长。”宋盆打了一个哈欠:“但是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的确在十六七岁的年龄看来,人生还有好长好长,怎么看怎么都看不到头。


深夜的刘完家里,躺在床上打游戏的刘完接到了宋盆的电话:“带两根火腿肠上来。”


依旧还是两家大人加班未归的深夜,刘完从冰箱里拿了两根王中王揣裤兜里,上楼敲开宋盆家的门。


宋盆一开家门,刘完皱紧了眉头:“卧槽,你在家里煮屎吗?”


“你说什么啊,是小贺儿给我的螺蛳粉,虽然闻起来臭,吃起来巨香。火腿肠带了吗?”


“双汇的。”刘完捂着鼻子递给宋盆火腿肠。


宋盆接过,想直接用牙咬开。


”别,你干什么,给我。“刘完拿过宋盆手中的火腿肠,”这样一扭,一拉不就开了吗?猪都比你聪明,教了你多少遍了你还不会。”


“哦。”宋盆无视了刘完的念叨,接过火腿肠,懒得切开,直接把两根完整的火腿肠豪放地下在螺蛳粉里当加料,“快拿碗,我煮了两包,小贺儿说两包都够三个人吃了。”


“这么臭,要吃你吃,我可不吃。”


宋盆抬头,眼睛看着刘完。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好,好,好。”刘完认命去橱柜里拿碗,嘴里还念着:“深更半夜的,还吃什么螺蛳粉,这么臭,怎么吃啊。”


“你不是你说中午没吃饱吗?”宋盆看着锅里沸腾的螺狮粉说。


刘完拿碗的手停顿了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啊,哦。”


“人家是来晚了,我帮他抢了卤鸡腿,人家还了我一根烤肠。”宋盆一边关火,一边解释:“也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


“哪什么。”刘完抓了抓头发,顾左右而言:“这个应该很辣吧,我再下去拿两瓶可乐上来。”




清晨高一(六)班的教室里,严戏的课桌之上被人放上了一瓶鲜奶, 严戏的课桌之上被人放食物的事情屡见不鲜,一般严戏就随手给张爱当作加餐了。


这次也是这样,严戏放下手包顺手就将书桌上的鲜奶递给张爱,张爱接过的时候严戏的手却突然握住不动了。


鲜奶下面压着一本历史重点知识笔记本。


“怎么了?”张爱看着严戏盯着桌面的笔记本有些出神,张爱疑惑:“是谁给你写情书写了一本吗?”


“滚。”严戏收回了给张爱加餐的鲜奶。


“不,我就算说错了一句话。你至于剥夺我的日常福利吗?”



大考之前的学生是最为焦躁不安,也是最容易传播小道消息,一点点小道消息就容易引起群体性的兴奋。不过一个上午,有女生给六班的严戏写情书,还写了满满一个笔记本的谣言被添油加醋传播到高一的每一个班级。


“谁啊?”理所当然引起了愤怒:“现在连写情书都要内卷了吗?”


而身为舆论中心的当事人们却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坐在足球队的休息室里备战期中考,足球队平时拿来放杂物的小桌此刻成为了复习备考的书桌,桌子很小,上面还放着一杯柠檬水和一杯葡萄多多。


“你这里是想用宾语从句吗?”严戏问贺樱,得到贺樱的肯定回答之后,在贺樱的英语作文上进行修改:“那这里不用that,有些重复。”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贺樱低着头认真听着严戏讲解,她伸手拿了葡萄多多喝了一口,这次她买了不同口味的饮料,不同口味的饮料就不会再出现拿错的乌龙。严戏看了她一眼,将英语模拟试卷翻页,翻到完形填空部分,状似无意:“好喝吗?”


“啊。”贺樱拿着葡萄多多,点了点头:“嗯,还不错。”


“那下次也给我买这个。”


“啊?”贺樱停顿了一会儿,反应着严戏话里的意思。


严戏的笔尖也在错题上停顿了一会儿,留下了一个黑点。


贺樱看着严戏的侧颜,又低下头看着错题,半晌,一声小声的:“嗯。”


严戏提笔换行,指着贺樱的错题:“这里不该错,整篇文章的时态都是过去式,你这里用的现在时。”


每一个有期待的日子都会比平常过得更快一些,就跟在牛市里刚捧着大把钞票进了股市的韭菜一样,满心赤诚和学习的热情无处安放,竟会在闭市的大好周末里感到空虚。


”小贺儿,今天是周末。”


“我知道。”


“你至于早上九点就把我抓起来复习吗?”在德克士里宋盆顶着一张没洗的脸和一头随意扎起的丸子头跟已经开始奋笔疾书的贺樱抱怨。


“我知道,你不是说感到焦虑吗?我陪着你学习,你就不会感到焦虑了。”


宋盆的脸在卷子里滚了一圈,还是挣扎着抗议:“但是你也不至于早上九点就把我抓起来复习吧。”


“下周三就考试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宋盆躺在卷子里的海洋挣扎了一会儿,听见德克士外的汽车鸣笛声,行人的脚步声,才慢慢磨蹭着起来,问贺樱:“先做什么?”


“一日之计在于晨,你先背历史的编年史,我都总结好了,你先背这一个笔记本。”


“哦。”宋盆接过贺樱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打着哈欠背诵着:“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灭六国,建立历史上第一个封建王朝……”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灭六国,建立历史上第一个封建王朝……”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灭六国,建立历史上第一个封建王朝……”


“轩轩,你就不能背下一句吗?”


“我这一句还没记住嘛。”


秋天的大雁成群结队飞往更南方的地区,树上的乌鸦嘎地叫了一声,扇着翅膀踩过树枝,飞向另一个方向。


张老师的英语角是周三为高中生提供口语练习,平时在晚自习也经常会在英语角为学生提供英语问题的解答,而在周六的下午,英语角也会开放,供学生自习。这个时候丁年也会去英语角帮张老师的忙,为张老师总结低年级学生易错的语法问题,帮着张老师批改低年级的试卷。


当然既然丁年去,敖费自然也会去,即使他去了只能坐在一边,拿着单词本,看着丁年忙忙碌碌,却难以跟她说上一句话。


不过坚持下来,总会有好事发生,敖费举着单词本,对着检查学生作业的张老师说:“张老师,我背完了。”  


张老师忙不过来,对着丁年说: “程鑫,给敖子逸听写单词。”


“啊,好。”丁年答应了一声,走了过去,面对着面前嬉皮笑脸的敖费,拿起单词本:“那我开始了,internship。”


“啊,你都不跟我自我介绍一下吗?”


”beach。”


“不按照顺序听写吗?”敖费手忙脚乱。


“spray。”


丁年看着敖费哀嚎了一声,还是认命地拿起笔继续听写,单词本遮掩住她的微微的笑容。


“pepper

……”


敖费垂头丧气递交了答案,最上面的姓名上写着亚历山大包谷洛夫斯基,最下面写着“请亚历山大红苕斯基 手下留情”。最为无厘头的名字,天马行空的昵称,不知为何,丁年的眼神却很温柔,丁年批改完敖费的听写单词:“嗯,还行,只错了4个。”


“只错4个。”敖费睁大了眼睛:“我这也太牛逼了吧。”


“这只是初中的单词。”丁年解释。


“但是也很厉害了。我如果明天也记五十个单词,后天也记五十个单词。”敖费心算了算,惊喜地发现:“我可能还有二十天就可以和你练习对话。”


敖费惊喜的声音,让丁年微微一动,“你”丁年把单词本扔给敖费:“你继续背吧。”


张老师的英语角里有一棵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放置的圣诞树,上面挂着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有许多学生写下的目标,纸条已经泛黄,大多数目标都是考上一个好大学,考上某大学。敖费边继续背单词边在圣诞树附近转悠,寻找着丁年的目标,终于他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丁年的目标,“考上外交学院,成为一名出色的外交官—丁程鑫。”


“我老婆的理想可真厉害。”敖费感叹完,也拿了一张纸条,写了一个目标,挂在圣诞树上丁年目标的旁边。


“和老婆一起加油!”敖费给自己打气。


“你的目标就这么简单。”不知什么时候丁年出现在敖费的身后,念出他的目标:“每天背五十个单词,每天都吃一根烤肠。”


“你不觉得这样的目标更能够带给人幸福感吗?”敖费回头问丁年:“我不是说考上外交学院,成为一名出色的外交官不是一个好的目标。”


“只是在我眼里,这个目标很远大,很厉害,为了实现这样的一个目标,需要逼得自己很厉害。就和你现在一样。”敖费看着丁年:“成为最优秀的学生。”


敖费的目光很温柔,看着丁年的时候不会有同龄人的审视,比较和竞争,不会评判她是否称得上最优秀这个名号,他就像一只大狗狗摇着尾巴眼睛湿漉漉,眼睛只有最为单纯的喜欢。


丁年移开与敖费对视的目光,看着当时在张老师期望的目光之下写下的人生目标,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老师说,考上大学就好了,考上大学就轻松。”


“很多时候大人们都说熬过高中这两年就好了,考上大学就轻松了。但是在我看来,考上大学也没有多好,我有一个哥哥,他说考上大学之后还要考四六级,考CPA,考CFA,出国的话考托福雅思,不出国的话考研或者公考国考等等。每一个这样厉害的目标,背后都是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


“但是我总觉得职业的目标不应该是人生的目标,成功的职业生涯很重要,但是成功的职业生涯并不代表一个成功的人生。”


“如果把人生的目标换成是更让自己快乐的目标会不会更好一些,这样的我们可能更有动力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更快乐。就比如把考上外交学院的目标变成每次考试进步十名就去大吃一顿海底捞。”


“或者不浪费每一天的时间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等到了新年的时候就去北方看一场大雪。”


敖费将手里的废纸扔进垃圾桶里,他转过头看着丁年,眼睛里满是笑意说:“或者是在高中里不浪费青春,和我谈一场美好的恋爱。”



考前复习永远不会有复习完的那一刻,宋盆伸了一个懒腰,喝完最后一口可乐:“累死我了,终于把历史和生物都看完了一遍。”


已经快十二点半了,学习了一上午的宋盆和贺樱终于歇息了一会儿。


“吃午饭,吃午饭,我要吃手枪腿。”


“等会儿继续看物理和地理,还有两篇古文你没背完……”


“啊啊啊小宋老师听不见。”


“宋亚轩。”一声从侧前方的传来声音使宋盆抬起头,刘完抱着篮球,身后跟着宋睡也走进了德克士,喊着游魂儿一般的宋盆:“你在这儿干什么?”


刘完说着走近,看着宋盆脸色苍白,他赶紧伸手摸了摸宋盆的额头:“没发烧啊,又和贺通宵追星了?”


“不是。”宋盆挥开刘完的手:“没有看到桌上的书吗?马上期中考了,我和小贺儿在复习,你看书了吗?”


“平时都学着呢,再说就一个期中考试不用复习,影响不大。”刘完看着宋盆:“ 你至于吗?现在临时抱佛脚,还不如好好养足精力,平时上课的认真学。”


宋盆回头看了一眼贺樱:“我说的,对吧。”


贺樱没忍住失笑。


“你们嘀嘀咕咕在那里说什么。”刘完对着宋盆喊了一声:“吃什么?我要去点餐。”


宋睡比刘完稍大一些,之前因为比赛受伤休学了大半年,复学之后成为了他们同一级的同学,宋睡和刘完比赛时候默契,两人颜值在线,也被学校同学拉郎配成为校园内有名的cp,刘完宋睡本来就是好兄弟,对于这种拉郎配一笑了之,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偶尔非常配合卖卖腐,放放粮。


宋睡和刘完前往前台点餐,宋睡回头看了一眼还坐在座位上闲聊的宋盆和贺樱,问刘完:“刚刚你摸额头那个是你媳妇?”


刘完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不是。”


“哦。”宋睡笑着说:“那个,我觉得挺可爱的,我想追了。”


“不是吧,大哥。你脑子是有问题吧,傻逼你也追?”


宋睡一脸了然地笑了笑,拍了拍刘完的肩膀:“兄弟,别急,我说的是她旁边那一个,有兔牙那个我觉得挺可爱的。”


“哦,贺儿啊。”刘完紧张的表情瞬间放松:“贺儿挺好的,你要追就认真追。”


“我什么时候不认真了。”宋睡和刘完端着餐盘走到贺樱宋盆身边坐下,宋睡笑着对着贺樱:“你好啊,我是宋文嘉,校篮球队的。”


“你好,我是贺峻霖,可以叫我小贺儿。”


青春年少的时候,高大帅气,会打篮球的男生总是受人欢迎的,他们是平凡无奇且忙忙碌碌的生活之中最吸引人的一道风景线,朝气蓬勃,精力充沛,像青春偶像剧的喜欢女主角的男二号,也像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故事的上半阙。


他们是青春时代里许多人公开也最隐秘的秘密。


周末的夜晚里,一段普通的对话出现在本文中没有姓名的c中校友的QQ聊天记录里。


“你看宋文嘉朋友圈了吗?”


“怎么了?”


“【图片】”(一张四人在德克士的合照,配上文字:一个美好的周末)


“这是四人约会?”


“好像是的。【哭笑表情包】”


“……哎,这样也好,他受伤之后好久都没发过朋友圈了,他愿意发朋友圈说明他真的挺高兴。”


“我喜欢的人有喜欢的人了啊。我好难过又好开心。”



秋天的清晨,难得一见还有卖栀子花的老太太,她手里拿着一串又一串的还沾着露水栀子花叫卖着:“一块钱三朵,一块钱三朵,新鲜的栀子花,很香的栀子花。”


上学的路上,张爱和严戏正谈论着足球队下场比赛安排,“下一场和十一中打战略怎么安排?”


“和十一中打,不需要安排战术。”


十一中最为出名的就是复读班,复读班的升学率在c市各大重点高中里名列前茅,每年排队拿钱靠关系进十一中的复读班的复读生数不胜数,因此十一中比起学生的体育活动更关注学生的学业排名。


“靠,你这b男。”张爱笑骂了一句。


“小张张。”张爱背后有一只手搂上他的脖颈,张爱回头一看,是足球队的守门员,他挂在张爱身上:“这周末要和十一中打,我们准备用什么战术?”


“这不刚刚和翔哥在讨论吗?结果这b男说不需要战术。”


“翔哥说的也对。”守门员笑着:“跟十一中打好像真的不需要战术。”


“我靠,你们这俩b男。”


少年永远有一份自傲,一份提刀而立,踌躇满志的勇气。


“对了,翔哥,我看你手上的绷带都缠了一周多了,不就破了点皮,怎么还没好吗?”守门员问严戏。


张爱看了一眼严戏,笑着接话:“他那左手,怕是好不了了。”


严戏看着张爱一眼,正想开口说话,目光却被前面的一个身影吸引住,贺樱站在卖栀子花的老太太面前挑选,卖栀子花的老太太笑眯眯看着贺樱:“小姑娘,这个花香,挂在哪里都好闻舒服,老太婆我平时腰酸背痛,一闻这花香,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你多买点啊。”


贺樱的右手里还拿着一瓶刚在鲜奶店里买好的鲜奶。左手上挑选着栀子花。


“诶,哪不是小贺……贺同学吗?”张爱也看见了前面的贺樱,刚想开口喊贺樱,就看见另外一个穿着篮球队队服的身影拍了拍贺樱的背:“小贺儿,早啊。”


贺樱回头,手里刚选好的栀子花掉落了一朵。


和贺樱打招呼的是宋睡,他笑着问贺樱:“你买花啊?”


“对…对啊。”


“那我有没有一朵啊?”宋睡笑着对贺樱说。


“啊?”贺樱被宋睡问得有些突然。


走在严戏张爱身边的女生对着身旁的朋友小声说:“应该就是她吧,昨天宋文嘉朋友圈里发的女生。”


“他喜欢的人很适合他啊。”


“他受伤之后颓废了好一阵,能有喜欢的人也好。”


篮球队的另一个队员站在远处喊着宋睡:“文嘉你干啥呢?来不及了,追妹子等会儿不成吗?”


“不成。”宋睡笑骂了一句:“你这逼别乱说,还没追到,你别把人给我吓跑了。”


宋睡回头笑着看着贺樱,他什么都没说,但同时他又什么都说了:“那我先走了,小贺儿,等会儿见。”


清晨校门口,人群聚集,目光聚焦,宋睡是校篮球队的名人,他的追人的言论迅速传播,严戏站在原地,“翔哥,翔哥。”张爱叫了两声,严戏才若无其事地往校门走去。


“听说宋文嘉在追贺峻霖。”


“你才知道吗?看宋文嘉昨天的朋友圈,周末双人约会,靠,那逼羡慕死老子了。”


“你不去问问吗?”张爱问严戏。


严戏回答:“关我什么事。”


严戏一整天都显得很平静,路过四班的时候头都没有抬一下,宋盆尾随着严戏走到六班,看到严戏面无表情坐在课桌前,翻阅着课本。


宋盆抬头往上看,一个穿着篮球队队服熟悉的身影挡在门口,刘完开口问宋盆:“你来我们班干嘛呢?”


宋盆站直,没好气:“不干嘛。”宋盆回到三班,跟贺樱反馈情报:“他好像没什么反应。“宋盆想了一会儿,才又小心开口:“我看不出来他是不知道还是不在意。”


“应该是不知道吧。”宋盆小心翼翼猜测。


就连班主任都略有耳闻,严戏怎么可能不知道。


贺樱没说话。


“靠,刘耀文那个大傻逼。”宋盆开口骂刘完:“没事搞出这些事。”宋盆翻出手机:“我马上让他在朋友圈里澄清一下,那天我们是在德克士偶然遇见,不是什么四人约会。”


“不用。”贺樱对宋盆说,“我自己去解释。”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像有450分钟一样难熬,中午的阳光很足,足球队的休息室前,贺樱盯着蚂蚁搬运着一点面包屑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看见有人缓缓走到足球队的休息室。


严戏还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看着等在足球队休息室门前的贺樱停顿了一下,继续掏出钥匙,打开足球队休息室的门。


“我……”贺樱刚开口,就被严戏打断:“我的左手,周末去检查已经完全好了。”


“啊。”


严戏走进休息室,打开休息室的柜子:“你以后中午可以和自己想吃饭的人一起吃饭,不用因为愧疚再给我送饭。”严戏的声音很冷淡。


贺樱站在足球队的训练室里,一肚子的腹稿全部被严戏一句话打乱,她想解释却又突然不知道如何解释,她只得慌张从头讲起:“不是,那天我是和亚轩一起去吃饭,中途碰上刘耀文和宋文嘉……”


还没等贺樱说完,严戏打断贺樱的话:“这是你们的事吧,你们要吃饭,要送花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不用讲给我听,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换衣服了。”


贺樱站在严戏面前,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我不喜欢宋文嘉。”


严戏关柜子的手一停。


“我才不会给不喜欢的人送花。”贺樱匆匆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小桌子上面。


贺樱离开后,严戏在原地站了许久。足球队的休息室里的窗户开着,吹来秋日的凉风,严戏回头,小桌上静静放着一瓶日期最新鲜的鲜奶,而鲜奶瓶上挂着一朵栀子花,只是栀子花已经没有早上的精神气了。


13所重点中学的期中联考,考场顺序都是全部打乱。晚上的自习课上,班主任分发着后天考试的考场号,贺樱是13号考场14号,宋盆是9考场23号。


晚自习上周围的同学还默背着课文,记着单词,贺樱也装作努力背书的模样,但是装作努力也就只能是装作努力,课本上的大篇文字都塞不进脑子里,贺樱却说不清此刻的感觉,明明应该紧张神经好好复习的时候,她也的确在紧张,心里面却紧张地不明不白,七上八下。


贺樱翻开语文课本,默背古诗,背着背着还是宋盆提醒,“小贺儿,你背串了吧。”


“啊。”贺樱手里翻着的是《雨巷》那一页,嘴上却背成《木兰辞》。


“诶,你看,张真源严浩翔都这个时间还要去打球啊。”后桌的同学的声音小声响起:“都马上期中考了,他们是完全不在乎啊。”


贺樱抬头,张爱和严戏背着运动包走在走廊上,正好路过四班门口,张爱正说着话,严戏还是戴着帽子低着头,手插在兜里走路。


后桌另外一个同学接话:“好像期中考之后和十一中还有一场比赛,教练让他们还是要坚持平时的训练。”


“当体育生真好。”


“诶,你看,严浩翔包上,原来他也是一个精致boy啊哈哈哈哈。”


贺樱抬头看去。


严戏背着运动包上挂着一支奄哒哒的栀子花,随着严戏的动作,一晃一晃。

魔鬼的步伐

腾风后时代01

校园玛丽苏文,自带迷魂记bgm的校园bg玛丽苏文,无逻辑,无狗血,单单纯纯纯纯正正清清白白玛丽苏。


此文接受一些好的建议,在人设方面做一些新的尝试。交换游戏的主场景都是在冬天,人渣失格实录的主场景都在夏天,春天的青花鱼的主场景在春天,而这一篇的主场景在秋天。秋天很好,希望各位秋天都快乐。


秋天是最适合吃芋头的季节,一大清早丁年骑着自行车,她耳机里播放的是高二上册的英语课文,手里还拿着早上出门的时候急匆匆从蒸锅里捡的蒸芋头,有些烫手。


丁年咬了一口芋头,单手握着自行车的把柄,还按了几下响铃,在马路中间嬉戏打闹的中学生才颇为不好意思地退...

校园玛丽苏文,自带迷魂记bgm的校园bg玛丽苏文,无逻辑,无狗血,单单纯纯纯纯正正清清白白玛丽苏。


此文接受一些好的建议,在人设方面做一些新的尝试。交换游戏的主场景都是在冬天,人渣失格实录的主场景都在夏天,春天的青花鱼的主场景在春天,而这一篇的主场景在秋天。秋天很好,希望各位秋天都快乐。


 

 

秋天是最适合吃芋头的季节,一大清早丁年骑着自行车,她耳机里播放的是高二上册的英语课文,手里还拿着早上出门的时候急匆匆从蒸锅里捡的蒸芋头,有些烫手。

 

丁年咬了一口芋头,单手握着自行车的把柄,还按了几下响铃,在马路中间嬉戏打闹的中学生才颇为不好意思地退到人行道上。

 

秋天到了,街道上也渐渐出现推着烤红薯的小车,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路上的学生越来越多,逐渐汇聚成一股巨大的人流,丁年索性下了车,推着自行车往前走,她扒拉着煮芋头的皮,又咬了一口。

 

秋天是芋头收获的季节,秋天的第一批芋头又香又糯,还带着丝丝甜味,家里的厨房还有大半袋大姑给寄过来的刚收获的芋头,丁年计划晚上下了晚自习回家后,还能蒸一些芋头条沾白糖当零嘴。

 

学校门口有一家花溪牛肉米粉,煮米粉的老板戴着深色的袖套,扯了一段米粉放进热汤里,敖费站在牛肉米粉店门口打着哈欠,半眯着眼睛微微抖着脚,等待着煮好的米粉。

 

“敖子逸,你快点,马上升旗关校门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对着敖费喊了一声。

 

“不急。”敖费笑眯眯回了一句。

 

煮米粉的人将米粉捞了起来,在滤斗里抖了抖,过滤到多余的水分,将米粉倒进一个纸碗里,再舀了一勺牛肉高汤淋在米粉上,几片薄牛肉,一小簇香菜葱花,最后是一勺贵州干辣椒。

 

丁年看着在米粉里门口等待着的敖费,转过头,将最后一口芋头吃完,拍了拍手,将芋头皮扔进校门口处的垃圾桶。

 

敖费就着纸碗先是一口热汤下肚,才终于睁开了半眯着眼睛,松快着骨头叹了一声,这一天他才算是醒了过来。

 

敖费缓了一会儿才拿起一次性筷子挑起碗里米粉。他背后传来C中学生的交谈,“眼睛一闭一睁,什么都没做又是一个周末就过去了。” 

 

“我在家也什么都没做,就刷了刷论坛,这就两天过去了。你说如果平时也能这么快就过去了多好啊。”

 

“时间,有时候快些好,有时候慢些好。”敖费自言自语,他把纸碗递在老板面前,笑着:“老板,能再给我加一碗汤不?以后你们店就是我罩着了。”

 

“一个小屁孩。”老板虽然笑了一声,还是给敖费加了一碗汤。

 

敖费是八中的扛把子,虽然说是扛把子,但是平时脾气看着也挺好的。就比如现在,周一早上,教导主任让所有升旗迟到的学生都站在校门口亮相,敖费虽然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到底也还是规规矩矩站着,听着教导主任的训话,等着教导主任训完话规规矩矩站着罚站,太阳渐渐升上天空,敖费看了看表,自言自语:“怎么又是周一了。”

 

而我们再从另一个视角复原这一个普通的周一的清晨,如同每一个周一清晨,一声鸟叫惊动着略微发黄树叶轻轻晃动,树叶上还带着露水,晃动着滴落在晨练结束的老大爷的练功服上。

 

老大爷单手背着剑擦了擦汗水,一个普通的家属院楼下等待着一个少年,少年穿着宽松的校服,袖子捋到手肘处,露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他骑在自行车上,一只脚踩在脚踏板上,一只脚支撑在地面,不耐烦地朝着楼上大喊:“宋亚轩,你还要多久,你再磨蹭我就先走了。”

 

这个少年正是刘完,清晨的风吹过刘完的刘海,露出他好看的眉眼。

 

“来了,来了。”伴随着刘完的催促声,是急促的下楼脚步声。

 

刘完和宋盆住在同一个家属大院上下楼,父母是同一个单位的同事,刘完的母亲和宋盆的母亲更是同一个车间,刘完宋盆前后脚出生,两家的关系就更是亲密,不过两家的关系亲密倒是亲密,刘完和宋盆的关系可就需要换行另说了。

 

刘完和宋盆从小同一个幼儿园,同一个小学,临上初中之前,正好也赶上了C市的学区制改革,再次升上了同一个初中C中,中考过后也顺利地升上C中的高中部,只不过刘完在六班,宋盆在三班。

 

住在家属大院二楼刚刚蒸起鸡蛋羹的阿婆擦了擦手,往窗外看了看,只看见楼下一个少年脸色颇为不耐烦地对着另一位急匆匆赶到的少女说着些什么,然后骑上自行车,少女满不在乎地答应着,一手拿着早餐,一手环上少年的腰,坐上少年的自行车后座。

 

”宋亚轩,你的手,小心我的衣服。”

 

“豆沙包你怕什么,这次又不是油饼包烧卖。”

 

“你再弄到我衣服上,我打死你。”刘完威胁着宋盆。

 

“快点走了。”看样子宋盆根本没有把刘完的威胁放在心上。

 

对窗站在阳台上浇着花的阿姨推了推眼镜,抚去叶子上的灰尘,也笑着看着楼下:“这两个冤家。”

 

小时候两家父母忙起来的时候,少不了打发一个孩子到另一个孩子家里对付一顿饭,年幼的孩子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自己的领地意识,小时候刘完和宋盆不知道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打了多少次架。

 

小时候刘完鼻子里塞着纸团,纸团和鼻子相接之处是浸出来的血迹,宋盆的辫子全散了,脸上还有一个通红的牙印。

 

“她是姐姐,她还欺负我。” 

 

“他是男生,他先欺负我的。” 

 

“她先打我鼻子,我鼻子都流血了。”

 

“是他先咬我的脸,妈妈,我毁容了。”

 

两个人的关系越打越不好,越大越不好,嗯,宋盆是这样说的。

 

宋盆坐在刘完的自行车后座上,她手里提着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甜口馅的包子,是早晨出门的时候来不及,宋母急匆匆给宋盆装上的。

 

上学路上的两侧都整齐地种着黄桷树,黄桷树是c市的市树,一到秋天过了花季的黄桷树的树叶开始泛黄,一场秋雨扫落一场黄桷树叶,几次秋雨过后,便正式进入了秋季,一个身着橙色马甲的城市工作者低头清扫着落叶,刘完打了几声响铃,提示着城市工作者,他从城市工作者的背后缓慢地开过后,才再次加速。

 

清晨的风吹起少年少女的刘海,刘完:“你妈说也给你买一个变速自行车,到底啥时候买?我这都带你大半学期了。”

 

“快了快了。”宋盆敷衍着,又问刘完:“纸巾呢?”

 

刘完回答着宋盆的话:“我裤子右边的口袋里。”

 

遇到路口红灯,宋盆从塑料袋里用纸巾包起一个豆沙包,伸出手递到刘完面前:“吃一个。”

 

“我早上吃过了。”刘完摇摇头,拒绝了宋盆的分享。

 

“吃一个嘛。”

 

“太甜了。”90年代时期清晨7点街道人烟稀少,除了三三两两上学的学生,赶着早班的工人之外,也只有路边的早餐店还开着门,而进入了20年代,清晨7点,刘完盯着面前川流不息的车辆和来往的人流,对宋盆抱怨:“你妈昨天老晚了端过来一盘下来,我妈就吃了一口,硬逼着我吃了仨,今早起床我牙还打颤呢。”

 

“那吃这个。”宋盆从塑料袋里换了一个奶黄包出来:“这不是我妈做的,之前买的速冻,冰箱里还剩了一个,我妈就顺手一起蒸了。”

 

刘完侧了一半身子,接过宋盆用纸巾包着递过来的奶黄包,咬了一口:“这个还成。”奶黄馅的包子微微有些流动性。

 

“刘耀文,你手上。”

 

刘完赶紧吸了一口奶黄包的内陷,将剩下的包子一口塞进嘴里,再吸了一下大拇指的侧面,绿灯亮起,一口气塞了一个包子,刘完拍了拍胸口,有些哽住了,他重新发动起自行车,随着车流人潮往前行,而伴随着咀嚼食物的声音传到自行车后方:“你下次也不要带这种容易流心的食物。”

 

“你这人怎么这么事儿,上次我带油饼包烧卖,你也一直说说说。”

 

“那是谁一刹车,满手的油都蹭我校服上了。”

 

宋盆一静,随后小声反驳:“还不是帮你洗了。”

 

“嗯,费了我家一桶汽油。”

 

 

【注释:汽油可使油污溶解,有效去除油污。】

 

 

刘完带着宋盆穿过小巷,这里是一条近路,从这里再穿过一个下坡就到达学校门口,宋盆声音又在刘完身后响起,她用手机翻阅着新闻:“刘耀文,我刚刚转发了一个新闻到你微信上了,你看看,新闻里还说武汉的公交车司机还能一边吃热干面一边开车呢。”

 

刘完沉默了一会儿,咬牙切齿地说:“宋亚轩,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在后座上吃小面,打死都不可能。”

 

宋盆忍不住笑。

 

 

自行车穿过小巷,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路上的学生渐渐多了起来,“哎,停下。”,刘完不明所以,还是依言停下车,宋盆跳下刘完的自行车后座,对着刘完说:“你先走。”

 

“又怎么了?”刘完回头问宋盆。

 

“小贺儿在前面。”宋盆指了指前面行走的背影:“我跟她一起走,你先走吧。”

 

刘完的嘴巴张了张,刚想说你在别扭什么,看了一眼学校门前越聚越多的学生:“行吧,随便你。”

 

刘完重新骑上自行车开进了校园,宋盆松了一口气,赶上了前面的贺樱,一手环过贺樱的脖颈,笑着:“小贺儿,早。”

 

贺樱本就游魂一般走在上学路上,突然被人勒住脖子,差点一口大气没喘上来,见是宋盆,才松了口气:“轩轩,早。”

 

“怎么今天这么没有精神?”

 

“昨天晚上赶老陈布置的数学卷子赶了大半晚上。”贺樱她们班数学老师姓陈,对于他们来说算是颇为稀奇古怪的一位老师,星期天晚上七点在学生班级群里通知星期一早上要检查数学卷子。

 

本来乐呵呵沉迷于斯密达选秀综艺的贺樱逢此噩耗传来,垂死病中惊坐起,回到桌前拿起笔,反复思考无所获,一夜睁眼到天明。

 

贺樱打了一个哈欠,半闭着眼睛拍了拍宋盆环着她的手臂:“一会儿我们对对答案,有好几道题我都不确定答案。”

 

“哦,行,我也有好几道题不确定答案。”

 

正是贺樱遮着脸打哈欠的时候,有两个穿着学校足球队队服的男生从她们身边经过,一个温和的声音对着身边的队友说着话:“B中的前锋手有点黑,你这次小心一点。”

 

另一个人的声音相对较为低沉:“B中的前锋还是以前二年级那个?”

 

“不,换了一个,二年级今年升高三要准备体育单招退队了,这个新前锋是B中教练特别提拔上来的,也是刚高一,小伙子生猛地很,上一次和B中打友谊赛正好你腰伤发作,没和这个新前锋打过。那一场我们赢的也很是艰难。”

 

C中是C市内有名的重点高中,学校倡导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在文化课以外设立了丰富多彩的社团活动,其中在体育类项目之中又以足球队,篮球队和棒球队三个校队表现特别突出。

 

这三个校队不仅在市内比赛,还经常在全国同类型青年比赛获得优秀名次,因此三个校队在学校地位超然,队员还获得了在学校可以不用穿校服,穿队服即可的福利。虽然这福利对于大多数队员都没什么用,只是多了一身换洗的衣服。

 

但是这两个穿着足球队灰白相间队服,头戴运动帽的学生在一水的C中蓝白校服学生之中显得尤为明显。

 

“老刘说B中的人什么时候到?”声音低沉的人问身旁的人。听上去今天是有比赛。

 

“老刘说从B中到我们这里也就半个小时车程,下午四点开始的比赛,他们最多两点半出发,完全来得及,没有问题。”

 

声音较为低沉的人站在贺樱左侧不远处,两个人的肩膀只有半指的距离,他咳嗽了一声,贺樱还听见了他呼吸的时候有些重的鼻音,与贺樱擦肩而过。

 

声音明亮的人问着声音低沉的人:“翔哥,你怎么又咳嗽了?是感冒了?”

 

“没事儿,嗓子痒。”

 

宋盆侧过脸看一眼,不出所料,走在前方是现C中足球队里的主力和队长,严戏和张爱。宋盆撞了一下贺樱的肩膀,见贺樱还是没有反应,又撞了一下贺樱的肩膀。

 

“干什么呀。”贺樱看了一眼宋盆,宋盆抬了抬下巴,示意贺樱看已经走在前方的严戏的背影:“人家可是都说了下午四点的比赛,你不去看?”

 

贺樱与大多数女生不一样,她除了一般女生的爱好之外,还喜欢足球篮球等众多体育活动。

 

宋盆想了想又说:“哎,我怎么记得我们下午第三节课是自习课,第四节课又正好是班会呢。”

 

“哦。”贺樱答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走在前面严戏的背影。

 

“喜欢就去追,怎么可能还有我们小贺儿追不到的人。”

 

“谁说我喜欢他了。”贺樱立即反驳。

 

“诶,诶,诶,我可没说是谁,前面可走着那么多人,某人可别对号入座太快。”

 

“宋亚轩!”

 

 

每周一早上的惯例,C中会进行升旗仪式,升国旗,奏国歌之后,学校还会对过去一周进行总结,宣布流动红旗,学生进行国旗下的讲话,并对这一周的大事进行说明,通常这样一周一集会持续大约半个小时。

 

丁年站在高二(四)班的队伍,她低着头翻着英语卡片。

 

贺樱和宋盆站在高一(三)班的队伍里,她们低声说着小话。

 

大部分学生都是以班级为单位,除了三个校队,三个校队则是以球队为单位站在操场的斜前侧,篮球队的男生大多数身高比较高,这些年轻的少年因为常年累月的锻炼练就一身结实的肌肉,俗话说的好,既然脱下衣服有肉,当然穿上衣服也显瘦。

 

“诶,你看刘耀文和宋文嘉在说话,kswl,kswl,我的篮球双子星。”

 

“跨代爱情yyds!”

 

而足球队则是最为年少气盛的年岁,统一穿着一身白灰相间的队服,戴着队帽,越发显得少年意气。

 

“你看,严浩翔和张真源。”有女声不远处讨论着,声音传到足球队这边,站在足球队队伍最前面的两个人则是足球队的队长及主力,张爱和严戏。

 

“诶,队长,你和翔哥可真受欢迎。”队员听见讨论声,开着张爱和严戏的玩笑。

 

严戏又朝下拉了帽子,挡住窥视而来的视线。

 

“严浩翔帅是帅,不过还是太冷了,我还是更喜欢篮球队的刘耀文。”

 

“喜欢有什么用,人家刘耀文天生自带青梅竹马。就差没有把三班那个宋亚轩拴裤腰带上了。先别提两个人有没有什么,就算啥也没有,搁你,你膈不膈应啊。”

 

女生的小声说话逐渐被教导主任的激情讲话的声音给掩盖住了,张爱认真地看着教导主任激情澎湃地宣布这一周流动红旗,随着教导主任念到一个班级名字,手上还随着大众一起鼓掌,嘴巴看着是笑着没动,实际却在和身边的严戏说着话:“我记得你昨天就发微信问我一遍B中的人什么时候到,早上在校门口干嘛又问一次。”

 

他身旁的严戏揉着自己的右肩:“那可能是忘了。”

 

“早不忘,晚不忘。”张爱笑着看了一眼严戏,正巧听到教导主任念到高一(三)班的名字,高一(三)班是贺樱宋盆所在的班级,他眉毛一挑,倍加用力鼓掌。

 

“你无不无聊。”

 

“诶,你居然听懂了我在说什么。”

 

升完国旗后,一周未见的学生两三成群,讲着小话,形成细长的人流走向不同的教学楼,而他们在走向不同的教学楼之前,必然会经过学校大门口,那里站着迟到罚站的同学。

 

贺樱外面套着大了不少的校服外套,和宋盆说着周末在家里看的新出来的思密达选秀节目。

 

贺樱的刘海刚刚盖过眉上一点,她将长发拨至双肩前,从表面上来看是一个清冷美女,而隐藏在长发之下,她的无线耳机里还播放着选秀节目的歌曲。

 

宋盆则是将头发挽起一个丸子头,丸子头用贺樱刚借给她的水性笔固定住,水性笔固定地松松垮垮的,有几缕头发垂在她耳边,从表面上看是一个颇为朝气盎然的美女。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不出意外,贺樱又在此处发现了自己的表哥。

 

“小逸哥,你这又迟到了?” 敖费是贺樱的表哥。

 

敖费本眯着眼睛享受着阳光,听见声音才睁开眼睛,见是贺樱,开口解释:“本来没有迟到的。可是校门口那家牛肉粉的汤太好喝了,我就多喝了那么一碗,紧赶慢赶,也就差了那么一秒就遇上赵大嘴锁门了。”赵大嘴是他们教导主任的外号。

 

“你这自从开学就没有一次赶上过升旗仪式吧。”

 

敖费笑着摸了摸鼻子,又看了一眼贺樱身上大上不少的运动校服,八中的校服是运动服,统一蓝色,不分男女。贺樱比敖费小一岁,低了一级,现在正念高一,要说现在高一女生的特点,其中一点就是对各种oversize 的狂热喜爱,当然其中也包括校服,做校服的时候,贺樱特意把自己的尺码写成了XXL,敖费站着罚站,还继续和贺樱闲聊:“小贺儿,你看要不要改一改你的校服,你说你天天披着个麻袋,你以为男生觉得好看……”

 

“谁稀罕你们男生觉得好看……”

 

丁年走得很慢,她几乎是跟在人流走在最后,她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单词本,再抬头看着天空,嘴唇微微张合,默背着单词,然后再低下头,移开手指,看着刚刚被遮住的单词词意,她又翻过一页。

 

敖费正与贺樱说着话,不经意侧了一下头,看到了人流的尽头,然后他轻轻咳嗽一声,打断贺樱的话,对着贺樱说:“小贺儿,大声一点,叫我一声名字。”

 

“啊?”贺樱被突然打断有些懵,还是按照敖费的意思叫了一句:“小逸哥。”

 

“不是,是我的全名。”

 

“敖子逸?”

 

敖费眼睛的余光瞟到了拿着单词本记着单词的丁年,他对贺樱说:再大声一点。”

 

“敖子逸?”

 

“再大声一点,小贺儿你早上是没吃饭吗?”

 

“敖子逸!”贺樱的声音之大,声振林木,响遏行云,惊起飞鸟。

 

不止是丁年,走在人流最后的学生纷纷回头,看着站在校门口的敖费,以及他面前的贺樱和宋盆。

 

沐浴在众多学生的目光之下,敖费笑着看了一眼正看着他的丁年,然后回头大声回答贺樱一句:“诶,我是敖子逸。”

 

C中早上第二节下课的时候是C中做课间操的时间,敖费和贺樱逃了课间操,躲在学校小卖部里。

 

敖费咬着泡面叉子,端着放好佐料包的泡面碗去接热水桶下接开水。

 

”小逸哥,你早上不是刚吃了牛肉粉的吗?”

 

“那不是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了吗?”接好开水,敖费把泡面叉子叉在泡面碗上:“我也该饿了。”

 

贺樱无语。

 

敖费又对老板说:“诶,老板,再来两罐百事。”

 

敖费一向是可口的忠实拥护者,曾妄言喝百事的人都是邪教。

 

“小逸哥,你怎么要百事,不是有可口吗?”

 

敖费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百事,递给贺樱一罐,居然略带害羞地笑了一下:“想请你喝百事了,不成吗?”

 

百事在学校里,还有另外一种含义,百事喜事才百事可乐,发生了什么喜事,都要请大家喝百事,后来逐渐演变成了在学校里谈起了恋爱,就会请身边的朋友喝百事。

 

百事在C中也被称为喜百事。

 

“不是吧,小逸哥。”

 

“是的。”

 

敖费虽然不靠谱,但是也是实打实C中扛把子,但凡是C中的事都是一肩承担,所以即使是他觉得对学校附近网吧通宵包场权的争执很傻逼,他也应邀和隔壁职高干了一架,敖费自信满满以一对三,却差点大意失荆州,不小心将后背暴露在对手的目光之下。

 

那天天气不好,即使在大白天,天色也是灰蒙蒙,在一条无人经过的小巷里,在一场打架接近尾声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声:“小心后面。”如划开阴天的一道阳光。

 

敖费回头,躲过了来自身后的一板砖,不过也被身后的板砖打伤了一侧的肋骨。

 

敖费吃了一口刚泡好的老坛酸菜泡面,含糊不清地对着贺樱说:“电视剧里不经常上演英雄救美吗?你见过美救英雄吗?”

 

那时的丁年就这样出现在敖费眼前,她拿着扫帚,帮着敖费驱赶着不良少年,然后从地上拉起愣住的敖费,声音虽然颤抖却又坚定:“来,拉住我的手,不用怕。”

 

那时的丁年错以为敖费是被不良少年欺负的学生,她向坐在地上的敖费伸出手,那一刻敖费握了上去,她的手很是干燥温暖,敖费形容当时的感觉:“她就像魔铃一样从天而降。”

 

贺樱偷偷百度了一下,魔铃是《圣斗士星矢》里的女圣斗士,贺樱的脸扭曲了一秒,嫌弃自己表哥的中二,又恢复正常。

 

肋骨的淤青对于平时的敖费根本不算事,驱赶走了不良少年之后,丁年隔着衣服轻轻碰了碰敖费的伤处:“疼吗?”

 

“疼。”敖费抖动了一下,仿佛真的特别疼,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活像一只刚受伤的小狗一样:“特别疼。”

 

“走。”丁年架起敖费,“我带你去看看,你小心一点,慢点走,别碰到伤口了。”敖费活这么大岁数,从来都是糙生糙养,没有被这样精细地对待过。

 

“那一刻,我知道我错了,她不是魔玲,她是我的雅典娜,守护人间所有的治愈与美好的雅典娜。”敖费嘿嘿一笑,一抹嘴角的汤汁,对着面前的贺樱说:“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恋爱了。”

 

贺樱牙酸,问敖费:“那后来呢?”

 

“后来,她把我送进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还帮我垫付了钱让医生给我做了一个检查。结果我检查一出来,她就不见了,做好事不留名,不愧是我的雅典娜。”

 

敖费显得有些惆怅:“后来我好不容易才知道她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还和我一样,也是高二的学生,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是天赐的缘分啊。只是每次我想和她打招呼,她就绕道而行,像是根本不认识我一样。我根本连自我介绍都来不及告诉她。”

 

滴一声,贺樱拿着敖费的饭卡刷了一根烤肠,刷卡器上面的余额显示19.8,贺樱接过小卖部阿姨递过来的烤肠,往烤肠上涂上厚厚一层辣椒面,问敖费:“这也就是为什么你非要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喊你大名的原因?”

 

敖费义正言辞:“我老婆总要知道她未来男朋友的名字吧。” 敖费对着吃着刷他卡买的烤肠的贺樱说:“不然多不合适啊,不过说真的,小贺儿,这事以后你可得帮忙。”

 

贺樱按着手机,托同一个社团的学姐打听了一番,高二(四)班的丁年,得到的反馈则为丁年是一个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好学生。

 

贺樱吃完最后一口烤肠,想了想委婉地对着敖费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早上第二节的课间时长是最长的,做完课间操,还有些许休息的时间,高一(六)班的刘完站在(三)班的门前,站在门口闲聊的同学一见是刘完来了,还未等刘完开口,回头对着教室里趴在桌子上的宋盆喊了一声:“宋亚轩有人找。”

 

刚做完课间操,昏昏欲睡的宋盆艰难地从桌子上撑起半张脸,抬头看了一眼教室门外,是刘完,她又立刻躺了下去,声音带着浓浓的困倦:“不见。”

 

刘完看着宋盆还瘫在课桌上,直接将手中的试卷递给站在门口的六班学生:“帮我递给一下宋亚轩吧,她数学卷子昨晚塞我包里了。”

 

 

贺樱从小卖部回到三班教室,宋盆还趴在课桌上,贺樱和宋盆是同桌,她从宋盆课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看着宋盆桌上还盖着一张数学试卷:“诶,你找着了?”

 

早上贺樱想和宋盆对数学试卷答案的时候,宋盆翻了半天书包也没找到,宋盆估摸着自己落家里了。

 

“不是,昨天晚上在刘耀文家里做作业,做完的时候塞错书包了,他刚刚给我拿过来的。”宋盆趴在桌上小声回答着贺樱的问题。

 

贺樱拿着试卷的手停顿了一下,“昨晚你爸妈又没在家?”

 

“嗯,厂子里旺季加班,他爸妈也没在。”贺樱把玩着宋盆垂落下来的头发,听着宋盆说:“晚上是他弄的猪肉炖粉条,可难吃了,他倒是不嫌弃,一个人嚯嚯了一盆。后来晚上我妈回来,给我又蒸了豆沙包,我才吃饱。”

 

“不错了,至少没让你弄晚饭。”

 

“他说我做的饭能吃死人,不让我做,不然我肯定比他弄的好。”宋盆颇为不屑刘完的负面评价:“不过,为了让我有参与感,他最后还是让我颠了颠勺。”

 

听着宋盆说着话,贺樱忍住笑意,翻过手上的数学试卷,问宋盆:“轩轩,你有没有想过你是真的喜欢水泳队的马嘉祺?”

 

“那当然。”宋盆猛地坐起来:“我喜欢的是可是忧郁美少年。”宋盆强调:“马嘉祺yyds,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如同秋叶一般静美,他每次一眨眼,睫毛之下会晕出一团光阴效果的阴影,活像是用顶烟墨画上了一笔的眉眼。”

 

贺樱听着宋盆的彩虹屁,拿起水杯,又默默地放下拿起的水杯,听见宋盆继续说:“还有柏原崇,还有天风男团的马……”

 

贺樱又拿起水杯,然后默默放下。

 

“对了。小贺儿,你昨晚说做梦都想要的那张小狼的小卡我居然在学校贴吧看到有人出的。”宋盆忽然想起今早计划跟贺樱的事情,小心翼翼在课桌之下翻出手机,背对教室的走廊侧了半身,挡住了来来往往的视线。

 

宋盆给贺樱展示着手机里收藏的信息:“160一张。你要不要?”

 

“160?”贺樱惊了,然后想了好久才下定决心:“160就160,大不了吃半个月的泡面。”

 

宋盆和贺樱是同班同学,也是亲密好友,而使她们高一一开学就迅速亲密的契机就是人生生涯之中必不可少的一段重要经历—追星。

 

天风是之前一个很红的男子选秀节目,在100多人的练习生中最终选出七名男生成团。这档节目之所以火,在于节目的可看性很高,在这个节目里,有唱歌一骑绝尘的,有跳舞让人望其项背,有相见即热恋的,有青梅绕竹马的,有灵魂中伴侣的,还有破镜待重圆的,太多太多有趣的故事,让人追着故事,追着节目。

 

而喜欢追选秀综艺的贺樱是其中大热门的出道人选“狼”的妈粉,而宋盆则是另一位大热门出道人选“马”的女友粉。随着节目完结,狼和马都顺利出道,成为天风男团的一员,她们也变成亲密而友好的队友粉。

 

“行,我把她的QQ号发给你,你们加QQ细聊。”

 

“好的,谢谢轩轩宝贝。”贺樱给了宋盆几个飞吻:“爱你。”

 

“这有啥,小事儿。”宋盆回了贺樱几个飞吻,“我也爱你,爱你,对了,小贺儿,你上次抽到的那张马和熊的小卡可以换给我吗?我用兔和鱼的小卡给你换。”

 

贺樱犹豫了一会儿,才回复到:“啊,不好意思,轩轩,可能不太行,那张马和熊睡衣小卡我也很喜欢,主要是马那张太可爱,非马粉也想收藏,不过你想要看的话,随时可以借你。”

 

“好吧,那我刷刷咸鱼。”君子不夺人所好,马熊也不是热门cp,能够以合适的价格买到的可能性也挺高的,宋盆撑着头刷着手机,忽然想起:“不过小贺儿,上次你抽到那张熊和兔小卡的时候,有人高价咸鱼收,我让你出了,你也是不出。要不是我知道你最讨厌熊,这两件事加起来我还以为你是批皮的熊女友粉呢。”

 

贺樱一僵,打着哈哈:“怎么会,诶,轩轩看了上周六那场live吗?” 

 

“那肯定看了,马的高音简直绝了。”宋盆一拍桌子:“我看了一遍完整版,然后昨天一天都在疯狂刷马的直拍。”

 

“对,最后的ending简直帅我一脸血。”

 

“最后的ending不是熊吗?”宋盆疑惑。

 

“哈哈哈。”贺樱干笑两声,脑筋迅速急转弯:“我说的是最后ending前一秒的那个狼的镜头,wuli小狼,妈妈好想给他鼓鼓掌,太棒了,天生爱豆,暴风成长。”

 

周一通常是一周之中最难熬的一天,仿佛过了许久,时间也才走过一个上午,而好不容易千盼万盼到了下午,第三节课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被老陈占据讲数学试卷,等到了第四节班会课的时候,贺樱才装作肚子痛,宋盆扶着贺樱,两个人请了假,匆匆忙忙赶往大操场。

 

C中足球队和B中足球队的比赛已经过了上半场了,现在场上的比分是C中 1: B中 0,本来就是C中的主场,拥有更多的主场优势,贺樱环顾四周,有不少上体育课的学生围观,还有和她一样偷偷摸摸请假跑出来观看比赛的女生不算少数。

 

“诶,小贺儿这边。”宋盆帮着贺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观战,比赛已经进入下半场了,严戏带球进入对方罚球区,对方中场全力奔跑着回场,比赛过半,双方体力消耗严重。

 

对方中场喘着粗气仍旧声音洪亮指挥着主力后卫:“回防,赶快回防。” 对方主力后卫迅速回防防守严戏,对方主力后卫是耐力型选手,一贯难缠,严戏数次想带球突破,却又被数次拦下。

 

“严浩翔,这边”对方罚球区的右前方张爱举着手,示意严戏。

 

严戏喘着气,汗水打湿了他额头的刘海,他看了一眼张爱,汇聚在下颚汗水一滴一滴滴落在着他胸前的号码上,“接着。”严戏绕过面前的防守,对着张爱喊到,而张爱的面前中防卫及右防卫已经回防,守门员的眼睛如鹰一般,随时注意着张爱接下来的动作。

 

严戏作势往右踢,谁也没想到这是一个假动作,球径直踢向左边空档区,而在那里早早等候着一名队友,顺利接到严戏的传球,一脚射门。守门员来不及防守,扑了一个空。

 

裁判吹哨,举手示意,进球得分 C中 2: B中 0。

 

“yeah!”张爱与队友们击掌欢呼。

 

“yes!”贺樱和宋盆也互相击掌。

 

“好兄弟,真默契。”张爱左肩撞击着严戏的右肩,平常不太笑的严戏此时也笑着着喘着气,顺手将刘海顺到一侧,露出光亮的额头,还有明亮的眼睛。他如平常一般抬头扫了一眼场外,在某处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过眼睛。

 

得分之后,下一球由对方开球,已经连输两球,对方团队显然有些急躁,开球之后迅速带球进攻,突破。

 

严戏是球队的前锋,也是球队进攻的第一线,他主要任务是进攻对方争取得分,同时也在前场或回撤至中场阻击对方进攻。

 

严戏被对方中场冲撞过后背,微微踉跄了了一下,对方中锋趁机带球过人,过到中场,严戏大喊一声:“真源,回防。”

 

比赛正激烈,围观者越来越多了,贺樱被背后的人推着往前走了几步,踩在球场边缘线上。

 

张爱是中场,这个位置是球队的大脑核心,前可参与进攻,后可参与防守,他已经提前到达中场位置,他最为擅长就是阻击进攻,在对方中锋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张爱带走球,对方前锋一着急,一个铲球,足球高吊飞起,径直飞向草地外围观人群之处。

 

球的速度来得之快,围观人群根本来不及反应,特别是关注点根本不在球赛身上的少女们。“小贺儿小心!”随着宋盆一声惊呼,贺樱看见一个飞速旋转的球体朝着自己袭来。

 

很多人在遇到紧急情况下,第一反应是抱头和闭上眼睛,这是人的本能自我保护,闭上眼睛就看不见危险刺激的画面,而抱头则是因为头部是人体最为重要的部位,护住头部能够避免最大危险情况的发生。

 

而贺樱也一样,危险袭来,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闭上了眼睛,还未来得及护住头部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挡在了贺樱面前,他拦住了球体的进攻,并尽力将球体往场上回抛,球体飞回赛场,而阻拦住球体进攻的人却因为重力失衡而整个人摔在地面。

 

一声哨响,比赛暂停,严戏躺在草地上,脸色苍白按着左手手腕,飞速旋转的球体的冲击力是一只手难以阻挡的,令许多人意外的是严戏居然靠着一只手阻挡了球体的进攻。

 

“翔哥。” 

 

“翔哥,你没事吧?”

 

队员纷纷围了过来,帮助着严戏站了起来,严戏皱着眉头,他按了按自己左手的骨头,然后轻轻甩了甩手,活动左手的关节,“没事。”他抬起头回复队友。

 

严戏看着面前受了惊吓还未回过神的贺樱,皱着眉头:“站远点。”他的声音很冷淡,在旁人听起来颇有些不耐烦。

 

“我……”

 

贺樱还未来得及解释,严戏已经转身继续回到赛场上。

 

“我们也站远点吧,以免打扰到他们比赛了。”背后的女声对着同伴小声说。

 

“我们也退后一点吧。还有你们踩线了,退后一点吧。”背后有女声对着前面的贺樱说:“不要再影响他们比赛了。”

 

“抱歉。”

 

 

 

回教室的路上,宋盆看着贺樱的脸色:“不是,贺儿,你知道的,不是你的错,是后面人太挤了,你被挤到前面去了,我还被挤出去了。”

 

“嗯。”贺樱答应着。

 

“哎呀,严浩翔一直都是那B样,之前四班班花问他要微信号,他直接低着头看手机走过,当人家班花是空气。”

 

“哎,贺儿,你看小狼的live,刚出的,dwafbhlhduv姐姐拍的小狼focus,还是八个镜头切换,热转1万的绝美直拍。”宋盆拿出手机,见贺樱没有反应,继续切换了一个页面:“哎,不然那我陪你拍探店vlog,你不是说有好几家店一直想去吃,找不到人陪吗?”

 

“好了,好了。”贺樱揉了一把宋盆的脸:“我没事。不用安慰我了。本来我也只是去看比赛的。”贺樱开了手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旋转盖上瓶盖,盖紧:“比赛赢了就好了。”

 

看着贺樱一脸我什么事情都没有的表情,宋盆想了半天,着实也想不出其他什么安慰的话,只得一声叹息:“哎,你咋不喜欢刘耀文呢?”

 

严戏和刘完都是校队主力,虽然一个是足球校队,一个是篮球校队,宋盆撑在学校路上的栏杆上:“要是刘耀文,我两三分钟帮你搞定。”

 

贺樱却突然扑通一声被宋盆的话逗笑了。

 

“你笑什么?”

 

贺樱咳嗽了一声,才笑着抬起头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要是你的话,的确也就两三分钟能搞定。”

 

这一周,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撕过周一的日历,学过一篇《烛之武退秦师》,在作业本上写下二次函数与二元一次方程,不等式的计算题,看着爱提裤子的历史老师翻着ppt,讲着罗马法的起源和发展,这一周也就这样过去了。

 

俗话常说,一周这一天最幸福的则是周六这天,难得的双休日的第一天,早上起床打开窗,扑面而来的都是好闻的空气,这天还难得出了一个大太阳,人人都说秋高气爽,在C市却又有一些不一样,因为地形因素影响,使得C市秋老虎很是厉害,在家里穿着单衣不一会儿也是满头大汗。

 

【注释:秋老虎,在气象学上是指三伏出伏以后短期回热后的35℃以上的天气。】

 

刘完咔一声,单手打开可乐拉链,一口气喝完一瓶冰可乐,再打上一个充满碳酸气息的嗝。这天周六一如既往,刘完宋盆的父母厂里加班,过了中午才睡醒的刘完敲了楼上宋盆家的门,搁宋盆家来呆着了。

 

宋盆嫌弃刘完打嗝声音太响,踹他下了沙发去开电风扇,刘完踩在拖鞋上面,再把停止转动的电风扇扭上三圈,等着电风扇重新开始转动,刘完重新躺回沙发,和宋盆各占据一头,电视机里的CCTV8里播放着《武林外传》。

 

“你看啊,不是你要看的吗?”刘完对宋盆说,这个时间段里体育频道正转播着湖人队的比赛,刘完刚刚和宋盆吵了一架,最后还是屈从于宋盆意愿,继续重复看着已经滚瓜烂熟的“照顾好我七舅老爷”的戏码。

 

宋盆打着手里的贪吃蛇,白了刘完一眼,嘴里敷衍着:“我这不是在看着的吗?”

 

刘完没说话,拿着自己的手机,刷着微博的评论,关注着比赛的进程,即使他家就在楼下,即使他家电视静静等待着被打开,他依旧占据着宋盆家沙发的一角,看着电视里七舅姥爷的戏码,直到风扇停了,“宋亚轩。”刘完关注着手机里比赛进程,开口喊了一声:“这次该轮到你去开了。”

 

湖人队赢了这一场比赛,刘完激情发了一个朋友圈,不过一会儿,他朋友圈里满是篮球队队友给他点赞,不出意外贺樱给他点了一个赞,之前也提及过,贺樱的爱好很特别,除了追星以外,还喜欢足球,也喜欢篮球。

 

宋盆打完贪吃蛇,用脸刷开刘完放在一侧的手机,滑动着刘完的手机:“我要点奶茶,你喝什么。”

 

“我记得上次就是用我账号点的,这次该你了吧。”

 

“昨天出去吃米线,我给钱。”宋盆盯着刘完说。

 

“行行行,你点,你点,该你点。”

 

点好外卖,切换到微信支付画面,正好宋盆眼尖看见刘完之前发的朋友圈,庆祝湖人队胜利突围,贺樱在下面点了一个赞,不知道怎么的,宋盆突然想起那天自己对贺樱说的话:“要是刘耀文,我两三分钟帮你搞定。”

 

”你咋又不点了?”

 

宋盆试探性地问着刘完:“你觉得小贺儿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是说小贺儿人美心善,也喜欢篮球,应该和你有很多共同话题,你觉得她怎么样?”

 

刘完一开始不明所以,现在他听出了宋盆的意思,眼睛盯着宋盆,有些生气,忽然他往前靠近了一步,距离宋盆脸颊只有一寸的距离,他的呼吸都快喷到宋盆的脸上:“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人帅心善,和你也有很多共同话题,比如昨天你非要去吃的那家很难吃的米线。”刘完看着宋盆的眼睛,他的手臂压着宋盆的肩膀不得动弹,问她:“你觉得我怎么样?”

 

宋盆吞咽了一下口水,往后靠在沙发靠背上,举起刘完的手机挡住自己的脸,隔绝出一段距离:“哎。”她声音有些微颤:“不行就算了呗,非拿我打比喻做什么。”

 

刘完看着宋盆,宋盆一直举着手机遮挡视线,半响刘完泄气:“算了,懒得跟你说。”刘完又退回他的位置,继续看着电视里里无聊的电视剧,神色有些不愉。

 

过了一会儿,宋盆伸出脚碰了碰刘完的脚背。

 

“干什么?”刘完没好气,也还是答应着宋盆的话,看样子没有真的生气。

 

“没干什么。”宋盆才放心地把腿放在刘完的腿上。

 

刘完盯着宋盆放在他腿上的腿看了半响,于是又加了另一只腿,宋盆又在上面再加上一只腿,两个人四只腿玩着角力。

 

“放开。”

 

“你先放。”

 

“你放了我就放。”

 

“我信你个鬼,数一二三一起放。”

 

“好,那就数一二三一起放。”

 

“一 ! 二 ! 三! 放。”

 

从楼房里传来一声气急败坏:“宋亚轩,你又耍赖。”

 

午后两点,在一日之中最为炎热的时间段,刘完收到了一条信息提示,他从沙发上坐起来,对宋盆说:“我出去打篮球了,晚饭你自己解决。”

 

“谁啊?这天这么热还约你出去。”

 

刘完换上球鞋:“安哥约我,我先去了。”

 

“哦。”听着是安哥,宋盆答应了一声,看着刘完关上门,才拿出手机,继续打了一会儿贪吃蛇,有人陪着打贪吃蛇觉得还挺有意思,一个人打着打着却突然觉得无聊,电视里还放着“照顾好我七舅姥爷。”的戏码,宋盆也无心观看,她打开微信找贺樱:“小贺儿,出来玩。”

 

楼梯间里,刘完正巧遇到了回家的刘母,还有久未相见。

 

“诶,妈,您不是说晚上九 十点才回来吗?”

 

“这不你表哥来了吗?我赶紧提前请了一个假,赶回来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表哥。”刘完喊了一声,随即对刘母说:“刚刚安哥约我去打球了,你们先吃,就不用等我了,”刘完边说边着急往下走:“对了,别忘了喊宋亚轩下来一起吃晚饭,她搁她家里躺尸呢,我先去了,妈。”

 

“诶,你等等,你表哥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也不陪陪你表哥?”

 

“对不住了表哥,安哥找我打球,等我晚上回来我们再聊。”刘完的话消散在风里。

 

刘母一脸尴尬地看着侄子,为刘完找补:“你知道的,你表弟就这个风风火火的个性。不过他也真的是不分轻重,每次听到他安哥找到,跑得比兔子还快,简直比亲哥还亲。”

 

“没事,姑妈,本来也就是为了来看看您的”刘完表哥笑着解围:“不过这个安哥是?”

 

“哦,是耀文以前篮球队的学长,姓夏,叫什么长安,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刘母一拍脑门:“叫夏常安。”

 

 

 

周六的下午,足球队的加训结束后,张爱和严戏留在最后,听完教练安排完战术之后,又实际推演了一遍之后才准备换衣服离开。

 

张爱一边换衣服还一边和严戏讨论战术:“我觉得教练说的有道理,上次和B中打那一场的战术不能多用,多用就不灵了。下一场如果又遇到那种情况,即使我被人防死了,你要么给我死扛传过来,要么赌一把直接射门。”

 

“嗯。”严戏关上衣帽柜,答应了一声。

 

“对了。”说起上次的比赛,张爱看了一眼严戏的脸色,还是没忍住吐槽:“严浩翔,你会不会说话啊,小心一点不会说吗?没受伤不会说吗?”张爱学着严戏的口气,严肃着说:“站远点。” 

 

张爱无奈地看着严戏:“我看那位当时眼睛都红了。我想着我揣摩你的心思揣摩了这么多年,应该也八九不离十。你想说什么麻烦把话说完整好吗?说一句:‘站远一点,小心不要再被球砸到也行啊。’”

 

“我看那位这两天都没来看你训练了。”

 

“你有事吗?”严戏看了一眼张爱,拆下腿上的护腿板:“没事帮我拿一卷医用胶布。”严戏刚刚训练的时候手掌撑地,左手手心擦伤地有些严重,喷过云南白药。

 

张爱拿来一圈医用胶带,认命地帮着严戏缠着左手:“又转移话题,我跟你说,严浩翔,你就憋死吧你,什么时候那位真谈恋爱了,有你哭的。”

 

学校门口的奶茶店,炸串店通常为一众商家店必争之地,物不一定美,但是价格一定低廉,一杯冰鲜柠檬水加一杯蜜桃四季春,用一张团购券一共不到7块钱,宋盆站在炸串店前,指着展示柜里的肉串:“对,就要下面那两串炸里脊。”宋盆对着站在隔壁等着奶茶的贺樱说:“小贺儿,吃不吃炸藕。”

 

贺樱接过两杯水果茶,跟店员道了一声谢,一手拿着一杯果茶,将果茶摇匀,又抽了两根吸管,帮宋盆插上吸管,递给宋盆:“要。”

 

宋盆接过蜜桃四季春,喝了一口,对着炸串店店员说:“那就再加两串炸藕。谢谢。”

 

“等会儿去看电影呗,我跟你说,有一部大片评分很高的。刘耀文昨天晚上跟他们篮球队去看过了,回来也说特别好看。”宋盆点开购票软件,“等会儿4:30这一场如何?”

 

“我看看,这场位置有点偏。”贺樱低下头,未扎起的黑发如瀑布一般滑落,她关注着宋盆手机上的票务信息,点进临近的场次,对比着座位,好片在周末通常都是很难选到好座位,贺樱有些纠结。

 

张爱和严戏出了学校,张爱问严戏:“等会儿你回家准备干嘛?”

 

“吃饭,睡觉。”

 

“一个大好的周末又被你这样浪费了。”张爱痛心疾首,忽然张爱被学校门口炸串店前站着的身影吸引了注意了,“哎。”张爱撞了撞严戏的肩,示意严戏。

 

顺着张爱的目光,严戏看到了贺樱和宋盆,他收回了目光,眼色平静:“怎么了?”

 

“没怎么啊。我就是看到了我音乐社的小伙伴了,走,过去打一个招呼。”张爱拉一下严戏,没有拉动,他又使劲拽了一下严戏:“走了,还不让我和小伙伴打个招呼了吗?”

 

“你自己去。”

 

“哎,亚轩,好巧。”张爱突然高声对着不远处的宋盆打了一声招呼。

 

宋盆和贺樱抬头,宋盆高兴地挥了挥手,高声:“诶,真源,你们刚训练完?”

 

贺樱看见了张爱,当然也看见了张爱身边的严戏,触不及防的对视,贺樱的眼睛撞进了严戏的眼睛。

 

严戏已经完全康复的左手手腕突然被静电电了一下似的,酸酸涩涩,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