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个勤天同人文推荐【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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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蒋敦豪》
写在前面的食用说明:
伪现实向,ooc注意,勿上升。
纯属虚构,有刻意同现实区分开,勿cue“这里应该是xxx或xx不会xxx”,所有人物行为均不代表正主。
大概适合之前就看过我的文的小伙伴来看?
看了下还真是挺巧的,这是我发的第271篇文章。
最近状态不佳,有不同意见请直接点叉离开,感谢。
以下正文,8000+一发完。
1.
我叫蒋敦豪,今年二十七岁。
在我的工作又一次陷入了停滞后,我去找人给自己算了个命。
那个算命的人神神秘秘地告诉我说,我在明年会走很好的事业运;届时达到的高度,将是现在的我想都不敢想的...
写在前面的食用说明:
伪现实向,ooc注意,勿上升。
纯属虚构,有刻意同现实区分开,勿cue“这里应该是xxx或xx不会xxx”,所有人物行为均不代表正主。
大概适合之前就看过我的文的小伙伴来看?
看了下还真是挺巧的,这是我发的第271篇文章。
最近状态不佳,有不同意见请直接点叉离开,感谢。
以下正文,8000+一发完。
1.
我叫蒋敦豪,今年二十七岁。
在我的工作又一次陷入了停滞后,我去找人给自己算了个命。
那个算命的人神神秘秘地告诉我说,我在明年会走很好的事业运;届时达到的高度,将是现在的我想都不敢想的。
我想说其实我什么都敢想,甚至在过去的时间里,我已经把所有我能想到的无论好坏都想过了无数遍。出道的这些年里,曾有那么几个瞬间,我都觉得自己已经触碰到了成功的边缘,只要再努力一点,就能真正地摘下那颗金苹果;但天不遂人愿,浮沉多年,归来仍是无人知晓。但我还是没有多说什么,道了一声借您吉言,付了卦金,转身走掉。
公司通知我去参加这档慢综艺试拍的时候已经快到秋天。北京的天气还是很热,在太阳下晒一会儿就是一头一脸的汗。
“走个过场,你是一定会被选进去的。”有人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
那时我自矜地想,假使公平公正地选的话,我也未必就选不进去;只是这一句“内定”,将这本来各凭本事的事情也蒙上了一层走后门的色彩。可后来我又想,哪儿有这么多的各凭本事?
但当时我并没有更好的选择。
如果不成,大不了这就是又一次不成功的尝试。
——反正我已经尝试过很多次,更失败过很多次。
2.
我叫蒋敦豪,今年二十八岁。
一个歌手以一档种地综艺出圈,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说实话,我确实更希望在本专业上被人看到和认可;但当我走了很久发现此路不通的时候,迂回一下似乎也可以被接受。
很多人劝我说,先出名吧,先让更多的人看到你;只有更多的人看到了你,才会有更多的人想去了解你。怀才不遇的人太多了,你回头看看,来时的路上像不像铺了一层一层的黄土,不知埋了多少做着梦的人。能让你出个名就不错了,还挑什么呢;甚至等你火了还能拉别人一把,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话说得难听,可都是些实话。
实话多数都难听,这没办法。
我过了要人哄的年纪了——他们似乎也不屑于哄骗我一下。
阴差阳错地我们赶上了风口,众多官媒都慷慨地给了我们推介的版块;有人当面笑着说这叫天时地利人和,一转头就冷嗤一声坐在风口上的猪都能飞起来。
我隐隐约约地想,他们希望飞起来的,是我们吗?
——不,我们是探路者。
会有一个又一个人被送到已经被人确定过的风口上,再一个又一个地飞起来。
用来探路的人被摔得多惨没人会在意,可凭什么呢?
他们不断地说,我们应当感恩,毕竟机会是他们创造了给我们的,平台是他们搭建的,没有他们,我们现在还什么都不是。
好,就不说是互相成就了,但我们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吧?
三十吨有机肥是我们自己搬的,四千盆玫瑰也是我们自己搬的;破伤风是每人都打过不止一次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结果,你告诉我,这不是我们的。
3.
前几天我接到了之前录的那档综艺第二季的拍摄通知,这一季的拍摄确定要换掉赵一博,他是我们中的老五;那一阵他加班加点赶戏就为了回来参加第二季,可即将杀青的时候,有人专程赶到剧组,就为了告诉他——你回不来了。
我不知道他当时是什么心情;后来我偶然看到当天的路透视频,本来他还是笑得真心实意甚至有些傻呵呵的,不知对面和他说了什么,他的表情忽然惶惑起来,随即拼命咬住了牙根。
我和他住邻床住了这么久,知道这是他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前奏;可对面的人似乎还是不停说着什么,我就这么看着他的表情一点一点灰下去。
而我们和他一样,都是被通知的人。
接到通知的当天晚上我们开了个九人电话会议,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据说添进来的人比他小两岁,忘了是谁提起排行的事儿,赵小童说自己忽然不想当老六了,卓沅说他觉得一直当老六也挺好;何浩楠说谁敢和自己抢老八的名号就揍谁,陈少熙说你放心我没有这个意思。
弟弟倒是没什么压力,反正弟弟还是弟弟。
中途赵一博匆忙参与到会议中来,嘈杂的背景音听起来像是在片场;他说公司承诺过了,如果工作排得开,之后还可以让他回来看看,之后就挂了电话。
他是实实在在跟我们一起受过罪的人,于情于理,我们也不能把他就这么踢出去不是。
所以,怎么排?赵小童是老七,何浩楠是老八;难道让他说自己是七点五吗?什么东西,听起来好奇怪。
我们说来说去不知道怎么给人排行,索性不排了。
以老带新是节目组想的主意,但明显地,新来的人融入不到我们之间。
一博的床被我们用来堆东西了,小何把原先自己床上的东西几乎扔了一半过来;李耕耘一本正经说床架子坏了没时间修,但凡比赵一博重的人一睡就得塌,反正小白楼装修出来了,那里有地方住。
那个人经常在我们聊天儿爆梗的时候一脸懵圈,好像我们说的是属于自己的土匪黑话似的;但既然来都来了,甚至不屑于补一补之前的功课吗?
没错,将心比心,我知道这样不好,这样不对,这样那个人会很难受。我在参加选秀的时候一开始也没能和大家揉到一起去,选人环节都把我给剩在了那儿;只是我心里总是憋着一股气儿没地儿撒上,可面对镜头,多少还要过得去。而且我觉得我们的态度已经够可以的了,再不行不是还有剪辑嘛。
赵一博之后的确回来了一期,作为飞行嘉宾;那天他见到我们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我甚至很难用语言去形容,我们都冲上去和他拥抱,插进来的那个新人站在一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他到底有没有这么无辜呢?
反正这一刻我不愿意去想,我只知道,因为他要来,赵一博走了。
4.
剪辑出来的工业糖精显然味道不对,几期过后就有人找我谈话,说我带头排挤新人。
“你本来就是被塞进来的,现在又拿什么立场拒绝其他人进来?”
是,我知道对我们的选拔也是不公平的,如果不是还套了一个娱乐圈小糊咖的身份,我们连面试的资格都没有。
你说有没有人比我们更适合种地?那肯定是有的,比我们种地种得好的人多了去了;可节目就是想努力地上个价值,把娱乐综艺上升到一个体面的高度,借上那么一阵东风——只是资本的吃相太难看,体面不了多久,獠牙就又要露出来。
我们知道自己当不了单纯的新农人,大家一开始上节目,大约也不是为了当农民来的,更多地是想着曲线救国;这毕竟还是一档综艺,是我们的工作。
只是在这段过程中,我们的确对农业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也对土地有了深厚的感情;不过,这话说给他们听,他们不懂,也不信。
娱乐至死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也并不会因为我们而改变。
我向来明白娱乐圈的男色主义。身材最好的人几乎每次造型都会被要求穿真空西装,不管是不是自己愿意;只是这擦的是谁的边,献得又是哪门子的媚?
有时我想得很好,我们都想得很好。在实现自己梦想的基础上要为中国农业发展做点儿什么——其实这早就成为了我们共同的梦想之一,毕竟我们还是活的,血还是热的;我们真的没有那么惟利是图,急着要把自己拥有的一切变现。
——本来应该是双赢的,为什么我们,输得一败涂地呢。
5.
我叫蒋敦豪,今年二十九岁,明年就三十岁了。
他们说三十岁的人似乎不应该再顶着少年的名号;刻意增加的劳动强度也的确压垮了我的身体,我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第二季的口碑就已经直线下滑,我也没想到,这档综艺居然还有第三季。
已经不那么热的项目还有没有必要进行下去?
答案是有,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这么听起来似乎还挺励志的;我们中的一些人确实不那么受掌控,但他们不缺更听话的人。
试试吧,万一呢。
第二季杀青后,他们把我们叫到一起,录了个冠冕堂皇的告别,我们几个随即在微博上宣布了退出下一季的录制。
也许是担心一下换血太多导致观众意见过大,鹭卓和卓沅还是留了下来——有公司的人总是没那么自由;李耕耘暂时没接到什么工作,也只好留下来,多少保持一下曝光度。
那天晚上我们久违地聚在一起,赵一博连夜从片场赶回来,连妆都没卸全;我们聊了好久好久,久到我忘记了我们都说了些什么。
某种意义上,他们选的人并没有错,大家都是真诚而热烈的人。
我之所以被选中,大概也是觉得我不会中途跑路。
溺水的人,哪怕是一根稻草,都会紧紧抓住的。
——何况这似乎是一根浮木,还有其他人和我同舟共济;只要我们忍得住寂寞,吃得下苦,总会到达那个光明灿烂的彼岸。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们十个人咬着牙去拼了,拿命去做了;可瞧着我们的浮木变成了小船,就要载着我们去乘风破浪了,有的人就动了心思。
但船只有这么大,真的,只有这么大。
几百个日夜的辛辛苦苦,每个人都带着一身伤病,到头来却给喜欢过我们的人讲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并不后悔,只是难过。
很难过很难过。
6.
我叫蒋敦豪,今年三十五岁。
曾经说好的天长地久在资本的压力下不过是个笑话,本来很好的几个人终于还是分崩离析。那档节目很快地换人又很快地凉下去,我们之前的努力究竟成了一场空。
而我们作为商品,更新换代得自然也很快。
娱乐圈永远后浪推前浪,现在再提一下蒋敦豪,大概绝大多数人都会愣一下,问,这是谁啊?
有的人走了,有的人还在圈子里浮浮沉沉,只是究竟没有再扑腾起太大的浪花;我们倒是也三三两两地见过面,也断断续续地联系,只是一直都没再聚齐。
鹭卓在那次抄袭风波之后就一直没有火起来,总有人似有似无地拿这件事儿追着说;综艺在前年就宣布了停播,他苦苦坚持到最后,终于也没有留下什么结果。
那件事我相信他真的冤枉,只是他们一上来就并不愿意替他出来清清楚楚地说句话;甚至明里暗里警告我们,除了他本人,其他人闭嘴才是现在要做的。
可是那天我坐在他旁边,明明看到他的眼泪掉下来。
卓沅还是回家开了自己的舞蹈室,彻底退出了这个圈子;他的年少时光被耗费掉了太多太多,而他的腰伤也太重,已经支持不了他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李昊前两年出国了,说是去进修,也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他是个温柔而坚强的人,也是吃过很多次亏的人;他们从他一开始试图为我们争取点儿什么的时候就开始用自己的方式打压他,直接毁了他在节目中展现出来的形象;很久之后有人把这档已经凉掉的节目和他一同提起的时候,说得还是“那个磨洋工的人”。
李耕耘前些日子总算接到了一部网剧,他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群里,炸出了许久不见的哥几个;只是那头套确实有些粗糙了,我点开他发过来的语音,他带着点无奈地笑笑,说,剧组太穷,很难在配角身上多花什么钱。
零零后的三个小孩儿倒是各有各的生活。何浩楠当了北漂,陈少熙好一些,起码还有戏拍,也是连轴转的忙。弟弟前段时间毕业了,我看到他发的毕业照片;他总算不留那个小卷毛了,脸上的婴儿肥也掉了不少。毕竟他们还年轻,而年轻就是资本——那天我对弟弟说,你比我小九岁呢,九年之后,你肯定混得比我好。
最让我们惊奇的是赵小童,他果然如他自己之前所说地开了一家甜品店;那天我点开他发的视频,有一只白色的小博美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欢快得像一团棉花糖。
赵一博大约是最忙的,我已经有些日子没得到他的消息了;最近一次是我在一档采访节目的录制间隙,在新闻上看到他的事情,与此同时何浩楠给我打来电话,说大哥你快来,再见见赵一博吧。
——还来得及吗?
我订了最近的一班飞机,不顾一切地往那里赶。坐在飞机上我拼命地想,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我想过离别,但从没想过永别。
到了地方已经是下午,我看见所有人都来了,甚至包括我以为远在国外的李昊——他前段时间已经回了国内;他们都围在一张床的边上,何浩楠忙着把人都请了出去,当他关门进来的时候,就只剩下我们几个。
“大哥。”
是谁在叫我,我真的很多年没有听过人叫我大哥。
——我真的,配做这个大哥吗?
如果我一开始就想办法把大家捏在一块儿——
是不是就会好很多?
“……对不起,一博。”
我听见自己说。
“我来迟了。”
“海事大学的学生,不需要救生圈。”
耳边忽然响起一博的这句话,我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他是会游泳的,但这片海太大了,他看不到尽头。日复一日的压榨终于毁了这个原本就心思沉重的男孩儿,他太累了,该歇歇了。
一博,你沉进海底的时候,害怕吗?
当时的小船早已不见踪影,而那个连我妈妈都夸他长得真漂亮的男孩儿,终于沉进了深不见底的那片海。
而他沉下去的前一刻,想起了我们——他在遗书里甚至提到我们每一个人。
——我们终于无法成为彼此的救赎。
我们每个人都淋过那场雨,终于也无法为其他人撑起一片天。
资本是傲慢的,同时也是冷酷的。
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抱有任何幻想。
后来有一次音乐节开在青岛,演出完之后小童邀请我去他的甜品店坐坐。我进了门第一眼就看到墙上挂着我们的合照,镜框亮烁烁的,一看就是经常擦拭;柜台上摆着一张单人照片,是笑容明媚的赵一博;我一眼就看出,还是当时李昊拍的那一张。赵小童站在旁边,大眼睛里都是怀念。
“大哥,你说,如果我们当时想得多一点儿,再做得多一点儿——”他忽然地抬头问我,“会好吗?”
会吗?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被剪得支离破碎挂在平台上不断地重播,但是赵一博,永远不会回来了。
7.
我叫蒋敦豪,今年二十七岁,是家里的独生子。
两年前我做了一场奇怪的梦,梦里我有了九个弟弟,他们都叫我大哥。
如果人被叫一万声哥就会死,我大概已经轮回过一次了。
去年我去福建学习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叫鹭卓的练习生,恰好坐在我旁边,我和他聊了两句。他边上还有个圆圆脸的小孩儿,总是抿着嘴笑,长得又乖又甜。我偶然听到他打电话,那边人叫了他一声“豪豪”。
“我身份证上叫路卓豪。”他挂了电话,发现我正在看着他,稍有拘谨地笑着和我解释,“鹭卓是公司起的艺名。”
“真巧啊,我名字里也有个豪字,我叫蒋敦豪。”
“而且,我妈妈也姓路。”
我忽然就想笑,也说不上为什么想笑;眼前的人身上有着一种很熟悉很怀念的气息,可我们明明才第一次见面。
鹭卓——不,路卓豪,他听到这里惊讶地挑起了眉;我在想我是不是过度热情了,但下一秒他就打消了我的这点疑虑——
“那我们真的好有缘分啊,蒋老师。你知道吗,你拿冠军的那届好声音其实我也去参加了……”
见面的时间其实很短,于是那天我们聊得见缝插针争分夺秒,分开的时候甚至有些恋恋不舍;他和我讲了他对音乐的理解,说自己也会写一些歌,但是还不太成熟,要等以后慢慢完善才能发出来——不过也不一定,具体还要看公司的意思,可能很久之前写的歌要等好多年才能再见天日。而这确实是很正常的事情,每一个做音乐的人都应当习惯。
“那你所有的原创歌曲,一定一定要留好自己的创作痕迹。”不知道为什么,我冲口而出了这句话,“这个创作时间和原创证据都是很重要的,万一今后有人和你为这件事儿扯皮,起码能掏出实打实的证据来。”
“好,谢谢蒋老师。”他看起来是听进去了,郑重地点头。
“——圈里这种事儿太多了,不知道哪天,你就碍了谁的路。”我接上刚才没说完的后半句话。
他笑着点头,又看看我:“蒋老师,像我这种人,能碍谁的路呢?”
“那可不一定,鹭哥。”旁边那个圆脸的小孩儿听了半天,这时插嘴道。
“蒋老师也一样——也许你们今后,真的能红透半边天呢。”
公司通知我去参加一档慢综艺试拍的时候,已经快到秋天。试拍结束后我和其他几个确定下来的常驻MC被拉到一起培训,惊讶地在其余九个人中看见了鹭卓,还有他身边那个叫卓沅的奶团儿。他们俩也看见了我,大老远就向我拼命挥手。
除了他居然还有其他旧相识,我看到了和我一起参加选秀并且同台表演过的那个瘦高男孩,那时他还叫何懿峻;他把头发剪得短短的,我第一眼差点儿没认出他来。而另一个特别白净的男孩儿同他之前也是认识的,他生怕我们这些熟人叫错他的名字,专门强调自己现在叫浩楠。
圈子真小啊,这么多都是熟人,兜兜转转,还是这么几个,为了生活疲于奔命的我们。
8.
我叫蒋敦豪,今年二十八岁。
在综艺开机了一段时间后,我征求了兄弟们的意见,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耍了一场光明正大的阴谋诡计。
我向他们提出要成立一家公司,为了以后方便卖农产品;我想这是个绝妙的主意,就算他们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能够带来的好处也将是无法拒绝的。果然,讨论之下,这个提议居然真的通过了——法人不是我们,监事不是我们,股份我们也没有,只是挂了个名。
资本永远是要介入的,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情,他们永远会掐灭在萌芽状态。
但所有人当时都没想到,我们几个糊得不像话的人,居然真的把这个IP打响了。
我知道回过味儿来的他们恨不得撕了我;我们本来就是要被献祭的,节目糊了,我们白受这么久的罪;节目火了,自然可以再安插新人进来。
——等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事情。
在哪里呢,我见过的事儿太多了,记不清了。
也许十个勤天的IP也不会最终属于我们;董事长只有弟弟们才叫得真心实意。那又怎么样呢,拉大旗作虎皮,我努力在自己每一次外务中都介绍自己是十个勤天的董事长,以便加深在观众心中的印象——至于背后的人,谁知道呢。我需要大家认可我,认可我们;到了关键的时刻,也许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最后一着。
瞧着我们慢慢地有了些名气,似乎有些人坐不住了;鹭卓早些年写的那首歌忽然被爆抄袭,一时间席卷各家媒体。
——只是我之前就和他说过的啊。
而我们现在,果然就碍了别人的路;这是好事儿,说明我们是真的要火了。
那天鹭卓拿出了全部的记录,清清楚楚,无可指摘,真正打了那边一个措手不及。
什么都没有直接的证据好用。虽然有些人不会看,但没关系,鹭卓他是清白的,实打实的证据贴出来,没有人能冤枉他。
背后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捧高踩低这一套他们比我们做得更加熟练;只是我们心里都知道,如果不是这次能压着对方打,鹭卓大概率会被“息事宁人”——一句话,背后还有节目,还有其余人,逼着他打落牙齿也要和血吞。
“大哥,你是我的贵人。”那天晚上,鹭卓由衷地道。
“大哥,你是能未卜先知吗?”卓沅探过脑袋好奇地问,“如果你之前不提醒我们,这次真的就要栽了。”
“看你说的,如果我有这本事,我会糊这么久?”我笑着拍他肩膀。
哪有什么神来一笔,更多地都是命中注定——注定我要遇到你们,要一起走这很长很长的一段路。
9.
我是蒋敦豪,在我即将步入二十九岁时,我得到了消息,我们十个人要一起上春晚了。
说是表忠心也好,抱大腿也罢;甭管有用没用,这段时间我死命地蹦跶,明里暗里让弟弟们没事儿就往大方向上靠。不就是上价值吗,起码我们还带着真心实意;我们一起发过誓,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有了能力,我们一定一定不会忘记是什么让我们火起来的,也会真真正正地做一些我们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
或许是上春晚的机会救了我们一次,在节目已经开机了一段时间后,本来几乎确定要被换掉的赵一博总算是回来了。
他不是逃兵,他和我们同样地,深爱着这里的一切;而十个勤天少了任何一个,也就不能再被叫做十个勤天。
大概他们也发现了我们给他们带来的危机;而他们大约也是早有准备。别的不说,赵小童退出的词条从第一季就开始刷,第一期剪辑把他的人设搞成那样,就为了所谓的矛盾冲突点和话题度。
你说他们对我们真的全无感情吗?那倒也不是,大家毕竟相处了那么久,只是一旦感情和利益扯上关系,自然还是要乖乖让路的;何况我们也不是多么听话的主儿——而之前其他节目早就有前车之鉴,背后似乎是同一帮人。
第二季的录制结束,当他们说要谈谈的时候,我就知道,那层温情的面纱终于要撕下来,是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
资本不能容忍任何人凌驾于自己之上,谁都不可以。
乌托邦是我们的,不是他们的。
他们把稿子写得冠冕堂皇,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看得笑出声来;多好的人啊,多无辜的人啊,想走的是我们,他们万般不舍地,放我们去追自己的梦了。
白纸黑字摆在桌上,面前的人,背后的人——我们现在已经腹背受敌了。
谁无辜?谁都不无辜。
我们也不无辜,我承认大家都有着或多或少的野心,但我们只是不想被吃得干干净净;而他们吃掉我们后,连骨头都不会吐出来,甚至没有人替我们叫一声冤枉。
我们太渺小了,像他们想得那样,稍微动动手指,我们就吃不消;唯一的筹码,是我们几百天的摸爬滚打积累下来的观众缘。
有好多人在支持我们,这很好,也许他们会对此有所顾忌;但资本永远是傲慢的,永远永远都是。
有时我在想我们到底为支持我们的人做了些什么呢,又为中国的农业发展做了些什么呢?好像我们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已经开始担心以后都来不及。
——不管怎么样,试一试吧,拜托你们了。
10.
我叫蒋敦豪,马上就要三十岁了,是十个勤天的董事长,有一群能吵死人的弟弟。
前方的路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或许我们最终要分道扬镳,但谁能断定这不会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殊途同归呢?
我是蒋敦豪,我深爱着身边的一切。
往今往后,千里万里,都有晴天。
——全文完——
一些碎碎念的分割线——
我之前就说过,我很少激烈地去表达自己的态度,像这种类型的文是第一篇,也是最后一篇。
没事儿的,该掉粉掉粉,该咋样咋样,我就那么一写,不保证合谁心意。
在这场闹剧里,没有预言家,也没有先知者;不过狼应该跳得差不多了。
全员恶人的设定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更合适呢。
我看到很多小伙伴在各个平台呼吁大家理智,努力地想为哥几个争取一点再争取一点;作为在这些方面没有帮上忙的人,谢谢这些天作出努力的大家。
可能有人看过我那篇《难以换乘的恋爱》(即《轮流变成女孩子怎么办》),现在其实挺后悔的,有些情节没有真正地写出来。
既然平台给我发了“种地吧少年镇圈太太”的tag,就做点儿什么吧。
我其实一直还好,真正情绪崩掉,是昨天刷到央视频发的十个勤天。
说点儿我之前发现的很有意思但一直没说过的事儿。大哥妈妈姓路(节目里自己说的),三子妈妈姓陈,一博妈妈姓李(一博解释过李美根儿的名字来源),小何妈妈姓赵(其他人告诉我的),小九妈妈姓王,弟弟妈妈姓陈(节目里出现过一张火车票)。(247我不知道,有知道的小伙伴请补充;6妈妈的姓没有重复)
虽然基本都是大姓,但真的就很巧。
如果大家觉得看得还好,希望大家点个小红心小蓝手,咱们有话直说,我想要这篇的热度和流量。
之前一般都是随手定个多少红心多少蓝手掉落更新的目标,这篇不一样,算是纯粹请大家帮忙了,谢谢你们。
二编:有很多小伙伴问我能不能转载,这篇授权全部开放,因为我没有其他平台的账号,所以如果有愿意帮忙转载分享的小伙伴,非常非常感谢。既然写了就不怕人看,如果这篇文能给大家提供一点点的帮助,那么非常荣幸。
【当我飞奔向你】张陆让×苏在在 哄睡
来自《苏在在小仙女的怀孕日记》💕
在在怀孕之后,情绪变得不太稳定。
张陆让某次半夜起床,摸到身边空落落的,他走出房间听见细微的啜泣声,才发现苏在在竟然在哭。
“啪——”
张陆让打开灯,看见她一个人蜷缩在沙发,抽抽泣泣,像只脆弱的小兽。
“在在,怎么了?”
他将苏在在搂进怀里,轻柔地帮她擦拭眼角的眼泪,心疼道:“有什么就和我说。”
“不要自己哭,好不好?”
他最近下班后有看一些关于孕期调理的书,知道他的在在这个时候应该不太好受。
“让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好难过。”见他出来,苏在在不再压抑自己的哭腔,她低下头,脑袋埋进张陆让胸前,眼泪...
来自《苏在在小仙女的怀孕日记》💕
在在怀孕之后,情绪变得不太稳定。
张陆让某次半夜起床,摸到身边空落落的,他走出房间听见细微的啜泣声,才发现苏在在竟然在哭。
“啪——”
张陆让打开灯,看见她一个人蜷缩在沙发,抽抽泣泣,像只脆弱的小兽。
“在在,怎么了?”
他将苏在在搂进怀里,轻柔地帮她擦拭眼角的眼泪,心疼道:“有什么就和我说。”
“不要自己哭,好不好?”
他最近下班后有看一些关于孕期调理的书,知道他的在在这个时候应该不太好受。
“让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好难过。”见他出来,苏在在不再压抑自己的哭腔,她低下头,脑袋埋进张陆让胸前,眼泪将他的衣领打湿一片。
张陆让的手一下一下拍打她的肩,当做安抚,静静听她说。
苏在在闷闷道:“你知道胎教音乐吗?”
“知道。”
她手摸着肚子,“让让,我下午给又又唱歌,它不高兴了。”
张陆让清楚小妻子唱歌的实力,他弯了唇角,吻了吻在在的额头,顺着她的话题延伸:“你是怎么不高兴?”
“我说的是他。”苏在在被逗笑,不过片刻,她的眼皮又耷拉下来。
她有些委屈,“他踢我了,我上吐下泻的,晚上一点东西都吃不进去。”
“没吃东西?”张陆让立刻站起身,“我去做。”
“我不饿。”苏在在拉住他,“让让,你说我唱歌是不是真的太难听了?”
“不难听。”
“不难听?”
“很好听。”
张陆让摸了摸苏在在的头。
“既然他不喜欢,那你就只唱给我听,只让我高兴,可以吗,苏在在老师?”
“可以的。”
苏在在依偎在他肩头,“我不唱了,但你得唱,张陆让老师。”
“我唱?”
苏在在任性地点点头:“就是你唱。”
“好。”张陆让无奈地清了清嗓子,“那你想听什么?两百多个月大的宝宝。”
“不能说的秘密。”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苏在在打了个哈欠,掰着指头数,“还有爱在西元前。”
“喜欢在人潮中,你只属于我的那画面,经过苏美女神身边,我以女神之名许愿——”
张陆让的声音越唱越小,越唱越缓。
夜晚的城市被按下暂停键,寂静的角落,苏在在慢慢阖上眼睛,一夜好眠。
【苏在在小仙女的怀孕日记】
我怀孕的时候,听到让让说得最多的就是好。
半夜吵醒他也说好。
我总是说饿他也说好。
突然想见面他也说好。
像是我一个人的许愿神。
我有时也觉得自己烦,胡搅蛮缠,任性胡闹,一点都不美丽大方温柔体贴。
很奇怪,他还是觉得我很好。
“让让,我好不好?”苏在在正在录dv,拉住经过的张陆让问。
“嗯。”张陆让对着镜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满分。”
种地怎么把马甲种掉了? 13
全员非凡人/掉马甲
cp大乱炖/沙雕搞笑治愈向
奇葩脑洞,逻辑诡异,感谢喜欢!!
王一珩得到了新名字后,开始思考自己做什么可以达到让土地公公刮目相看的目的。
修炼到比土地公公等级还高的高阶神仙?不行不行,等修完自己也成化石了。
帮他实现个心愿?土地公公说过,他的心愿是任何地方都能五谷丰登,穰穰满家。不行不行,这个愿望实在太大了,自己要是能做到还修什么炼,直接搞科研拿专利从此走向妖生巅峰了。
王一珩躺在床上,苦恼不已。
不过天无绝妖之路,就在他处于一片迷茫之时,一则节目的宣传信息出现为他照亮了前路。
这档节目叫做《种地吧》,介绍上说要招十个少年,要...
全员非凡人/掉马甲
cp大乱炖/沙雕搞笑治愈向
奇葩脑洞,逻辑诡异,感谢喜欢!!
王一珩得到了新名字后,开始思考自己做什么可以达到让土地公公刮目相看的目的。
修炼到比土地公公等级还高的高阶神仙?不行不行,等修完自己也成化石了。
帮他实现个心愿?土地公公说过,他的心愿是任何地方都能五谷丰登,穰穰满家。不行不行,这个愿望实在太大了,自己要是能做到还修什么炼,直接搞科研拿专利从此走向妖生巅峰了。
王一珩躺在床上,苦恼不已。
不过天无绝妖之路,就在他处于一片迷茫之时,一则节目的宣传信息出现为他照亮了前路。
这档节目叫做《种地吧》,介绍上说要招十个少年,要求通过自己的努力在一百四十多亩地上种出小麦。无经验无经费无片酬的三无标注在下载了国家反诈app的正常人眼里应该已经跟诈骗挂上了钩,却在王一珩眼里充满着挑战和吸引力。
种地?自己从来只是被教导研磨谷物粮食,还从来没有试着自己种过。土地公公若是知道自己能种出谷物粮食,而且还是那么多块地上的谷物粮食!想必肯定会对自己赞叹不已吧。
王一珩想着想着笑出了声,立马一个电话打过去报了名,并拿出全部认真和努力去对待。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竟然没有面试上。
王一珩很失望,但并不气馁。三年江湖不是白闯荡的,他安慰自己,假如一切都那么简单,那哪里能看得出成功的宝贵呢?
加油!王一珩,既然种地不成,那咱就去内蒙古养羊放牛去!反正也跟地有关。
他很快把自己哄好了,但就在他即将离开时,导演又派人通知他被选上了。
听到这个消息,王一珩自然喜不自胜,收拾收拾东西,跟着节目组开开心心来到了后陡门。虽然这里的一切都比他想象中的破得多,但他踏上这块土地时却有种意外的熟悉感,让他感到很舒服。王一珩美滋滋地想,大概我正好与这里有缘呢!就这样,他开启了自己的种地之旅。
万千思绪跑马灯一样闪过,王一珩回过神来。他将腿踩上椅子,手肘支在膝盖上,做了个“思考者”的姿势,忧郁道:“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我的过往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讲清的,如果你们想听......”
卓沅无情打断:”不想听。“
李耕耘等附和:”不想听。“
王一珩:”......你们怎么这样!”
蒋敦豪举手:“那个,我倒想听一点。”
王一珩转身扑向蒋敦豪,感动道:”大哥我就知道你是对我最好的!“
蒋敦豪含笑温柔地接住王一珩,然后手指轻动,一根绳索自指腹伸出瞬间将王一珩绑了起来。
王一珩一呆,下意识挣扎:“大哥你你这是干吗?”
蒋敦豪抱着手臂:“说吧,你为什么离家出走?”
王一珩匪夷所思:“说就说嘛!为什么要绑着我啊?”
其他人也都摸不着头脑,然而蒋敦豪表情并不像在开玩笑,于是王一珩老实又飞快地将自己因为叛逆被揍一时想不开、于是立志出去自己创成就的原因简明扼要地概括了一遍,说完叫道:“现在可以把我放开了吧?”
但蒋敦豪听完并没有松动,他沉默片刻,问:“那魔呢?”
王一珩没听懂:“什么馍?”
赵一博等当时在三号房的几人立刻明白了蒋敦豪的意思——王一珩既然是土地公公制作的石臼,有神仙护佑又怎么会沾染上恶魔气息?而且他刚刚的话里也没有提到任何跟恶魔有关的部分,要么是真不知道,要么就是有所隐瞒或撒了谎。
卓沅不了解内情,紧张问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蒋敦豪观察着王一珩的神情,眼睛瞪得圆圆的,流露出迷惑不解,看着实在不像假的。蒋敦豪自己心里也偏向王一珩,于是他直白地把自己在王一珩身上探查到恶魔的事情讲了出来。
蒋敦豪讲完,其他人沉默不语,王一珩直接震惊道:“我去!真的假的?!”
蒋敦豪:“真的,而且还不是小角色。”说完又严肃道:“一珩,你再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或是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可疑的、诡异的事情?”
陈少熙突然沉吟道:“大哥,你意思是一珩可能是被'鬼上身'了?”
蒋敦豪点点头:“没错。”
他把王一珩用圣水浸过的绳子捆起来主要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若是王一珩本身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是他被动地接受了恶魔侵入——也就是俗称的“鬼上身”。王一珩已修成人形,妖魂俱全,又兼仙气环绕,灵气非常,如果真是被魔鬼上身了,那这个魔肯定是级别很高的,一不注意就会从王一珩身上逃脱。
王一珩一头雾水,但是一想到自己身上有个恶魔存在就很恐怖,他打了个冷战,赶紧仔细地回忆了一遍经历的所有事情。
陈少熙着急道:“有头绪吗?”
王一珩无奈地摇摇头。
蒋敦豪叹口气,低沉道:“那现在只有一种方法了,不一定能把它逼出来,但最起码能让我们能抓到它的'尾巴',明确它的身份。”
陈少熙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惊失色:“大哥,你……你是要用'物理攻击'?”
经常听不清的赵一博又没听清:“什么攻击?”
李耕耘:“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说的是……物理?”
赵小童:“意思是把弟弟打一顿?”
蒋敦豪对陈少熙的问句微微颔首,陈少熙赶紧抓住他胳膊,拼命摇头:“可是这种方法太危险了,一旦成功它会立刻缠上你要杀你,大哥,慎重啊!”
其他人虽然不知道这个方法具体是什么,但一听陈少熙这样说,也都明白肯定不是好事,于是纷纷劝蒋敦豪,王一珩甚至要急哭了。蒋敦豪轻轻把陈少熙抓自己的手放了下来,摸摸王一珩的头,对大家高声道:“别担心,我心里有数。”然后甩甩头发:“相信我,没错的。”
大家被他的镇定与自信感染,陈少熙知道自己拗不过他,于是掏出长笛,说:“我在旁边辅助。”
蒋敦豪点点头,然后站到王一珩面前,从怀里拿出那枚戒指戴在右手中指上。王一珩看着这个动作咽了口口水,他明白,嘲笑鹭卓的回旋镖马上要扎到自己身上了。
王一珩垂死挣扎:“大哥,必须要戴这根手指吗?”
蒋敦豪语重心长:“弟弟,等你成为打工人就明白了。”
蒋敦豪将戒指贴在王一珩眉心之间,左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巴掌大的书。三个缉妖师猜测:这大概就是驱魔用的《圣经》了吧!蒋敦豪单手翻开一页,霎时戒指处光芒大放,房间内所有东西轻微晃动起来,似乎是在颤抖。
陈少熙低声道:“要来了。”闻言,在场所有人与妖怪紧张得不自觉屏住呼吸。
只见蒋敦豪看着书,朗声念道:“推拉不动静摩擦,摩擦大小看推拉。”
“……”
门外似有乌鸦飞过,留下一串“嘎,嘎,嘎,嘎”,给本就沉默的场面又增添了一份沉默。
鹭卓:“这物理攻击……”
何浩楠:“竟然真他妈是物理……”
李昊:“少熙,驱魔师入职要查身份证户口本什么的吗,会不会存在办假证之类的问题?”
卓沅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陈少熙一下子就猜到这种小众驱魔法术不被外行人理解,于是赶紧解释道:“魔类由恶意脱胎而生,跳出生灵循环圈,它们是整个世界的异类,一旦成魔就再也无法理解这些自然科学规律,听到就会本能地易怒发狂,现身杀掉念咒人。所以我们才发明了这样一种方法,主要就是为了起到激怒它们的作用。”
他讲完,其他人一时半会儿还是没那么容易接受,但赵一博却觉得很有道理。
他推推眼镜:“我之前就推荐大家闲着没事的时候可以多做做计算题,陶治情操的同时还对自身逻辑能力和事业发展产生帮助。毕竟俗话说得好: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等回去我就把我珍藏的几本数理习题册发给你们。”
未等旁人开口反对,何浩楠就边摇尾巴,边乖巧又崇拜地抢答道:“好的理科生。”
这边,蒋敦豪仍拿着伪装成《圣经》的初高中物理知识集锦继续念咒语:
“法线通过入射点,虚线垂直反射面。”
“平面镜,成虚像,大小相等对称强。”
“晶体熔化有熔点,吸收热量温不变。”
……
就在他带领着大家将常规原理复习完、即将迎来中高考必考知识点时,就在王一珩听着听着马上就要睡过去时,蒋敦豪突然松开了手。
陈少熙紧张道:“怎么了?”
蒋敦豪抹了把额上的汗:“念渴了。”
闻言,赵一博立马递来一瓶水,蒋敦豪刚接到手里,鹭卓叫道:“给大哥拧开!”
电光火石之间,赵小童一把夺过蒋敦豪手里的水,掀起衣服用两条人鱼线上的六块腹肌一擦,瓶盖开了的同时一滴水也没有撒出。
他双手奉上:“大哥,您喝水。”
蒋敦豪:“……谢谢。”
蒋敦豪咕嘟咕嘟喝完了一瓶水,感觉渴意消散了很多,沉声道:“有点收获但不多。”
陈少熙试探道:“没明确身份?”
蒋敦豪摇摇头:“隐藏很深,我念着念着它确实表现出了焦躁,但没有任何攻击性,直接强行抓出来只怕会伤了一珩。不过……”
陈少熙:“不过什么?”
蒋敦豪:“它的气息和攻击鹭卓李昊的那个恶鬼的气息一模一样。”
赵一博皱着眉头:“这么说,事情还是要从那只恶鬼身上入手。”
蒋敦豪点头:“没错,它是我们唯一能看得见摸得着的线索。”他说着坐了下来,“既然它敢出手诅咒,就说明埋伏了一段时间了。兄弟们,你们最近有没有感到类似的、奇怪的事情发生?”
听他这样讲,大家陷入了沉思。
突然,鹭卓举起了手:“我感觉我最近好像很倒霉,而且记性不太好。”
王一珩猛地起立:“还有我,我肚子一夜之间又大了一圈。”
陈少熙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这几天特别容易饿,吃什么还都吃的特别多。”
赵一博:“……你们确定这些都是闹鬼导致的?”
蒋敦豪太阳穴突突跳,发觉这三张嘴竟凑不出一句靠谱的话。他无奈望天,然后环视四周,期盼着有没有人能提出一些有参考意义的东西。
他看到何浩楠举起了手。
小何为妖一向踏实,既然主动发言一定是发现了一些别人没发现的问题吧,这样想着,蒋敦豪激动道:“小何,你说。”
何浩楠看到蒋敦豪饱含鼓励的目光,心里也顿时充满了自信,说:“我最近睡觉老是听到打玻璃珠的声音。”
他话音未落,李耕耘纠正道:“我也听到了,不过那不是玻璃珠,是吃贡菜。”
何浩楠不服气:“真的是打玻璃珠,我小时候天天玩我能不知道?”
李耕耘也不甘示弱:“我还土生土长重庆妖呢,每次吃火锅必烫贡菜,这玩意儿我闭着眼睛都知道嚼起来啥声。”
蒋敦豪:……我真是多余让他们讲。
两妖的争论仍在继续:
“分明是玻璃珠。”
“明明就是贡菜。”
“玻璃珠!”
“贡菜!”
“珠!”
“菜!”
“嘿你骂谁菜呢?”
“你不也骂我猪吗?”
……
蒋敦豪实在忍不了了,他一手掐着李耕耘一手拎着何浩楠,快速制止了这场狼狗掐架。蒋敦豪此刻心比通完了七块田的沟还累,面无表情道:”算了都别分析了,直接把恶鬼绑来吧。“
种地怎么把马甲种掉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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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弯月高悬,惨淡的光辉照不亮夜深的大地。
李耕耘站在五号田田埂上,沉默地等待着。大约等了几分钟,看到了赵一博和赵小童走来的身影。
走近后,赵一博说:“结界已经全部布好,就等成形了。”
李耕耘点点头。沼怪这玩意儿由土而生,用符咒将四方向布下结界,能避免它们逃窜到不该逃窜的地方;同时也隔开了外部和内部的空间,以免不知情的凡人闯入。
在这之前,李耕耘已用法术做了勘测。这片地沼怪比想象的多,它们都有个共同的领头:一只高阶沼怪,可能武力值没有很高,但还是需要赵小童和赵一博两人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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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弯月高悬,惨淡的光辉照不亮夜深的大地。
李耕耘站在五号田田埂上,沉默地等待着。大约等了几分钟,看到了赵一博和赵小童走来的身影。
走近后,赵一博说:“结界已经全部布好,就等成形了。”
李耕耘点点头。沼怪这玩意儿由土而生,用符咒将四方向布下结界,能避免它们逃窜到不该逃窜的地方;同时也隔开了外部和内部的空间,以免不知情的凡人闯入。
在这之前,李耕耘已用法术做了勘测。这片地沼怪比想象的多,它们都有个共同的领头:一只高阶沼怪,可能武力值没有很高,但还是需要赵小童和赵一博两人做好心理准备。这些大致情况他细细讲与两人,末了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赵一博严肃道:“还真有一个。”说完戳戳李耕耘头上的黑色头套,说:“既然我们都知道了你长啥样,为什么还要戴这个?”
李耕耘:“……”
赵一博一脸真诚:“看着好闷,会不会对呼吸道不太好?”
李耕耘面泛菜色:“……放心,我特意买的纯棉的,透气性还可以。”
赵小童高深莫测:“我懂,生活需要仪式感。”
手表时针跳到了一点,四周结界已成形,李耕耘剑眉微蹙,眼神变得冷厉:“准备好了吗?”
闻言,双赵扬起了嘴角,眼中闪着兴奋又凌冽的光芒,齐声道:“准备好了!”
只见寒光一闪,镇妖索现世,李耕耘轻轻一点地腾至半空,手上骤然发力,两条镇妖索如银色闪电一般直插地心,紧接着又猛地抽出,霎时炸得飞泥四溅满地开花。
他朗声道:“出来吧,我今儿带我两个弟弟跟你谈合作来了。”
半晌,一个尖细的声音道:“合作?古往今来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合作方式。”
只闻声音却不见踪影,李耕耘懒得跟它废话,手一用力准备再进行第二次攻击。
忽然,整个大地抽动了一下,发出沉闷的一声巨响。几乎是眨眼之间,几百只半人高的沼怪像土豆一样从泥土中冒了出来,密密麻麻铺满整片土地,阵势犹如黑云压城,敏捷快速地向他们扑去。
赵一博被迫腾到空中:“我了个去!这么多!”
赵小童脚步翩跹飞到树顶:“这导演什么八字?怎么找到这么牛逼的地方的?”
二人嘴上吐槽着,身体已作出反应。
这边赵一博从怀里拿出一张缉妖符,轻轻一吹,符竟燃烧起来,下一刻一杆三叉戟出现在他手中。他身形飘忽,胳膊一甩,三叉戟刃光疾起,瞬间横扫一片沼怪。
那边赵小童倏然从树上直直飞落,在即将触碰到满地蠢蠢欲动的沼怪时将身子一拧,手指轻弹缉妖符,再一回身手握一柄长剑,剑势如虹,偏锋侧切,不一会儿满地尸水流溢。
李耕耘知道俩人的实力,所以毫无后顾之忧。镇妖索以雷霆万钧之力直冲那高阶沼怪埋伏地袭去,想把它逼出来。
这一击力量巨大,波及周围的沼怪伤亡惨重。那个尖嗓子又幽幽讲话了:“李先生,我记得跟你讲过,你和他们不一样,然而你却作出这样的选择,我真的很伤心。”
李耕耘手指倏然收紧,但并不理它。他耳神微动,镇妖索向着声音处插去,绿色的光芒犹如利刃撕裂黑暗划向大地。听得一声闷响,一个黑色身影从那个地方钻出,同时强大的气流向李耕耘袭来,趁他躲避时意欲逃跑。
李耕耘眼疾手快,镇妖索旋转一圈从地里拔出直击那高阶沼怪。
然而它比他想象的实力强的多,再加上沼怪一族本就会吸收妖类能量,虽然李耕耘已修炼得几乎脱离了妖类法术,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双方斗法激烈,三回合下来他竟有些吃力。
“耕耘!!”
李耕耘回头,正看见赵一博和赵小童两个方向各飞来两张缉妖符,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瞬间心领神会,镇妖索缠绕缉妖符,凝神贯力,顷刻间银色和黄色光芒大现,镇妖索竟将缉妖符融入自己灵体之中!
他用尽全力将锁链冲那高阶沼怪甩去,这一击狠厉十足,高阶沼怪措手不及,被打了个正着,顿时碎裂成四五半瘫在地上。
此时,其余沼怪也被杀了个干净,三人大松一口气,落在地上。
赵一博伸了个腰:“好累啊!”心想要是回去何浩楠没睡就让他帮我捏捏肩。
赵小童活动活动手臂:“好久没打得这么爽了。”心想晚上得让李昊好好伺候伺候我。
这时,李耕耘突然叫道:“等……等等,怎么又活了?!“
赵小童凝眉仔细一看,瞬间大骇:“这不是妖!是魔!”
人与妖同为生灵,生灵修炼可成仙,生灵死去可成鬼,仙死去也可成鬼,鬼投胎又是生灵,这便构成了一个循环。
但魔不同,它与神某种意义上对等,都跳出了这个圈子。魔由恶意脱胎而成,任何东西都可成魔,以吸食生灵魂魄为生。
眼前这只显然是个高阶沼怪化作的魔,由于特意作了妖体伪装所以一直没被认出来。而刚刚李耕耘击碎了它的外壳,埋在妖体伪装里的魔身暴露了出来:满身丑陋的鳞片,头颅长满疙疙瘩瘩的肉瘤。看到自己的伪装被拆穿,它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向三人扑来。
无奈,他们只好提起武器进行反击。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想到一夜没睡,明天还要接着通沟,赵一博崩溃了,大叫道:“赵小童你不是霍格沃滋进修过吗?你快用魔法打败它们啊!”
“可我是妖科生啊!隔行如隔山啊哥!”赵小童哀嚎,他心里止不住的后悔:早知道再修个双学位了!
李耕耘努力冷静下来,说:“别慌,它的妖体伪装既然被打破了,现在方圆一里的驱魔师应该都能感应到它的恶魔气息。”
赵一博心提了起来:“那太好了!只要他们能感应到就能过来弄死这玩意儿了!”
赵小童沉重道:“问题是,这方圆一里,有没有驱魔师……”
这个问题直击要害,赵一博心又沉了下去。
由于缉妖和驱魔本质上不同,三人与它缠斗却不能将其完全杀死,半小时下来几乎精疲力尽。
混乱中他们不由得思考:我到底是来种地的还是来除暴安良的?
就在三人深深陷入迷茫之际,突然听到一段轻飘飘的歌声,旋律有点耳熟,仔细一听,唱的原来是:“我落泪~情绪零碎~你的世界~一幕幕……”。
赵一博:“大半夜的谁还在唱周杰伦?!”
李耕耘:“好像不太对……”
赵小童:“啥不对?这歌林俊杰的?”可话音刚落,他就立马反应过来了歌声里的玄机,再看赵一博,此刻也变得一脸惊喜:“这是……”
李耕耘:“驱魔音。”
歌声越来越近,沼魔突然无力再与他们打斗,它像身上钻了跳蚤一样,原地抽搐个没完,现场给他们表演了一段狰狞无比的霹雳舞。
李耕耘三人被这骇人的场面震撼到,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这时歌声已来至身后不远处。
三人转过头去,一瞬间犹遭雷劈:“少熙?!”
歌声戛然而止,只见陈少熙手拿一把长笛正朝这边走来,看到三人时瞬间呆住了。
但此刻显然不是彼此坦白交心的好时候。
唱是唱不出来了,陈少熙将手中的长笛放到嘴边,嘴唇微微翕动,婉转的旋律缓然飘出。
对人类来说这声音悦耳动听,但对恶魔来说却犹如噩梦。它不住地抽搐惨叫,叫声过于撕心裂肺,直击人心,三个缉妖师都忍不住捂上耳朵。
但陈少熙丝毫不惧,他走近发狂的沼魔,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色硬币,低沉道:“我们的主爱护你,理解你,宽恕你。”说罢,猛地往沼魔额头按去。
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金币按压处竟腾起白烟,像是被硫酸浇烫一样开始溃烂,肉眼可见地快速蔓延至沼魔的全身,痛苦的挣扎声渐渐低微下去,只留下了空气中浓重的腥臭味和地上的一滩黑色脓水。
三个缉妖师:你们的主原来是这么个爱护理解和宽恕的??
驱魔结束后,陈少熙尴尬一笑:“原来……你们都……都不是凡人啊?”
三个缉妖师:“啊哈哈……是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最终还是赵一博开口,提醒大家需要赶紧把现场所有的沼怪尸水清理掉,以这个理由打破了空气中弥漫的浓浓尴尬气氛。
不过,这世上从来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四人清理完现场往回走,快要走到少年之家时,就看到了何浩楠和李昊跑来的身影。
除陈少熙以外的三人顿时心里清脆地“咯噔”了一下,默默祈祷:先别说话先别说话先别说话……
然后下一秒就看到何浩楠眼泪哗哗地扑过来:“你们怎么才回来?!我们还以为你们被那些妖怪吃了呜呜呜……”
李昊抹了把眼泪:“对啊,我急得都打电话给特别管理局了,结果他们非让我先写五百字以上的申请报告,还必须二号方正小标宋标题三号方正GB2312仿宋正文段落间距……啊啊啊啊啊啊少熙你怎么在这儿?!”
站在最后面的陈少熙艰难地举起一只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嗨?”
……
“原来你是驱魔师啊!”何浩楠顿时对陈少熙刮目相看。
陈少熙手插裤袋,仰头望天,邪魅一笑:“工作而已,工作而已。”
李昊满眼星星地崇拜道:“所以你之前一直在厕所听周杰伦不是因为被女朋友甩了,而是为了练习驱魔音吗?”
陈少熙猝不及防心口被猛插一刀:“这个……”
他该怎么解释就是因为被甩了太伤心所以天天听周杰伦,结果听得倒背如流,在需要施展驱魔音时第一反应就是唱他的歌。
陈少熙无言以对,然后众人就看到他呈“熙子捧心”状,脆弱、悲伤,但大只地坐在地上开始画圈圈。
李昊知道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体贴地呼噜呼噜他的头。
陈少熙顺势扑到李昊怀里无泪痛哭,正哭得开心呢,忽然感到背后一冷,一回头就看到赵小童冰冷阴沉的眼神,吓得他赶紧原地弹跳立正,气冲斗牛地拍拍李昊:“哈哈我好多了哥哥!!”
离天亮就差三小时不到了,分开时,赵一博叮嘱道:“虽然我们现在又多了一个……但也没关系,大家一定要守好这个秘密,别让剩下的人和导演组他们知道了就行。”
其他人和妖纷纷点头,然而陈少熙表情瞬间变得像吃了屎一样复杂无比,小声道:“那个……其实鹭卓和卓沅也不是人。”
“……”
陈少熙:“你们……还好吗?”
《半夜发疯要去海边捡垃圾》——十个勤天
🌾:大哥,我睡不着,想去海边捡垃圾
敦敦:啧,小屁孩年纪轻轻的就睡不着了?不许去,大晚上的太危险了。给你找的助眠asmr,今天先睡,明天大家商量了晚上带你去。
🌾:二哥,我睡不着,我要去海边捡垃圾
鹭卓:啊?咋了?为啥睡不着?大晚上去太危险了,你这么的,你努力睡,我去捡!
🌾:三哥,我现在一点儿也不困,我能去海边捡垃圾嘛?
三子:你要干啥?看来是又欠揍了。会捡嘛?就要去,懂捡什么能赚钱嘛就去。不懂了吧,赶紧睡!明天三哥给你做个漏沙网,那玩意儿用起来捡的老快了。
🌾:昊哥,我现在想去海边捡垃圾,我睡不着。
李昊:哈哈哈玩呢?!海边离这儿要开三小时车。你这玩、意儿......
🌾:大哥,我睡不着,想去海边捡垃圾
敦敦:啧,小屁孩年纪轻轻的就睡不着了?不许去,大晚上的太危险了。给你找的助眠asmr,今天先睡,明天大家商量了晚上带你去。
🌾:二哥,我睡不着,我要去海边捡垃圾
鹭卓:啊?咋了?为啥睡不着?大晚上去太危险了,你这么的,你努力睡,我去捡!
🌾:三哥,我现在一点儿也不困,我能去海边捡垃圾嘛?
三子:你要干啥?看来是又欠揍了。会捡嘛?就要去,懂捡什么能赚钱嘛就去。不懂了吧,赶紧睡!明天三哥给你做个漏沙网,那玩意儿用起来捡的老快了。
🌾:昊哥,我现在想去海边捡垃圾,我睡不着。
李昊:哈哈哈玩呢?!海边离这儿要开三小时车。你这玩、意儿,勇气可嘉哈。呐,身为CFO呢,只要你现在能乖乖睡觉,明天咱们就去海边团建,再举办个猛男捡垃圾大赛,让你捡个够。
🌾:一博,我现在想去海边,捡垃圾。。。
一博:(光着身子从床上爬起,闭着眼睛穿衣服嘴里碎碎念) 从这儿到海边要开三小时车,夜晚凉,你最好带上条小毯子,水和零食也得带点儿,不然你饿我去哪给你买,一会再去仓库挑挑工具,看哪个比较方便。靠近东海的那个方向垃圾多,你可以去那儿捡,而且还能顺便看个日出。对了,听说那边的海上日出挺绚丽壮观的,你可以和你捡的垃圾一起拍个照啥的,虽然在我看来不过是太阳越过地平线后太阳光透过云层呈现丁达尔效应的一种大气现象。。我收拾好了,走吧(🌾已在唠叨中睡着,赵秘无声狂怒后重新脱衣服睡下)
🌾:卓沅,陪我去海边捡垃圾呗,我睡不着
卓沅:嗯,嗯,emmm,呼~呼~呼~~
🌾:卓沅,卓沅!张钥沅!你到底答没答应?(疯狂摇晃ing)
鹭卓:呀!你,你,你小点儿声,他有起床气你不知道啊,一会弄起来咱们都得变成垃圾,哥不是说哥去了嘛,你俩祖宗就睡吧,哥去了啊,哥现在就去捡。
🌾:小童,我睡不着,要不去海边。。。
小童:巧了,我也还没睡,海边?行啊,现在走呗,我前几天刚刷到那边有个早市,咱正好去逛逛,旁边有座观景山还不错,可以征服征服,下午还可以去海边冲冲浪,运动运动,晚上周边的夜市也开了,还可以再去吃一吃玩一玩,别愣着了,快走吧咱。(被拖走ing)
🌾:村少,我睡不着,去海边捡垃圾不?
小何:(白眼比嘴先开口了)你没事吧?!现在凌晨两点啊,你&#%&。。唉,算了,走吧~让拥有五本驾照的车神带你兜风去海边,不过垃圾你就自己捡吧,那么幼稚的事不符合本村少的气质。
🌾:陈ber,你睡着了吗?咱去海边捡垃圾呗。
少熙:海边?你说海边?!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哈,走走走,马上走!我可是要成为征服大海的男人,区区小小海边,也得匍匐在我的脚下!到时候捡的垃圾鸽们一手俩拿哼哼(粗犷的嗓音)
🌾:弟弟,去海边捡垃圾玩,去不去?!
一珩:拿几顿汉堡大餐来换啊?欸,仓库有个超级大的口袋咱带那个去呗,那个装的多。咱俩得悄悄走,不然被发现要挨揍了,咱从大哥他们的那个篱笆钻过去吧,那个缝大。对了,我前两天做的那个木质枪也带着,开玩笑,鸽们保卫科科长,时刻守护每个人平安。
种地怎么把马甲种掉了? 1
全员非凡人/掉马甲
cp大乱炖/沙雕搞笑治愈向
奇葩脑洞,逻辑诡异,感谢喜欢!!
晚上十二点,李昊躺在三号房又硬又硌的小破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他法力还不够高,维持人形太消耗体力,这几天又都是全天狂收水稻,两者结合累得他想化原形好好休息休息。然而房间里老大个摄像头搁那支着,这种想法根本不可能,毕竟妖怪在人类世界虽不少见,但也不代表能光明正大地暴露出来。
是真累啊......李昊想。他从小到大还没有干过这么重的体力活,现在浑身酸痛得像钻进了几千万只蚂蚁,真忧愁明天该怎么下床。
生理上痛苦,心理上也不好受。李昊想起白天赵小童又说自己矮,自...
全员非凡人/掉马甲
cp大乱炖/沙雕搞笑治愈向
奇葩脑洞,逻辑诡异,感谢喜欢!!
晚上十二点,李昊躺在三号房又硬又硌的小破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他法力还不够高,维持人形太消耗体力,这几天又都是全天狂收水稻,两者结合累得他想化原形好好休息休息。然而房间里老大个摄像头搁那支着,这种想法根本不可能,毕竟妖怪在人类世界虽不少见,但也不代表能光明正大地暴露出来。
是真累啊......李昊想。他从小到大还没有干过这么重的体力活,现在浑身酸痛得像钻进了几千万只蚂蚁,真忧愁明天该怎么下床。
生理上痛苦,心理上也不好受。李昊想起白天赵小童又说自己矮,自己反抗被撂倒的画面,作为一个猛男,这种屈辱他怎么受得了?可是他又没办法,擅自使用法力对付凡人是要被特殊管理局抓起来的,但纯靠赤手空拳吗......四个他加起来也打不过一个赵小童。
打不过就算了,说还说不过;说不过也算了,有时盒饭吃不饱,还要吃赵小童做的吃的......这简直是将自己的尊严放地上用拖拉机反复碾压。
李昊翻了个身,心里哀叹一声:唉,早知道就不来参加这个节目了......
说到这个,都要怪何浩楠!都是他非要拖着自己来的。
何浩楠是李昊认识好几年的好朋友,和李昊一样也不一样。一样在也是妖怪,不一样在种类不同:李昊是灵狐,而何浩楠是灵犬。
李昊是几年前一次上节目认识的何浩楠。人类世界里妖的数量是不少,但都隐藏得极好,要不是何浩楠凑巧忘记把尾巴收起来,自己凑巧看见了,可能这辈子两妖都不会有交集。
当然也有其他人看见了,但他们还以为是何浩楠故意设计的道具,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只有李昊一个狐提醒他,大概这就是缘分吧。
“跟我一起去吧李昊……你最最好了!!跟我一起去报名吧.....”何浩楠拉着李昊袖子可怜巴巴道,“土地公公发了通知书,必须要有与土地相关的实习证明才有资格成为他的徒弟。我看了《种地吧》这个节目的介绍,正好符合通知书的要求,只要我成功种出来小麦,就算有实习证明了!”
李昊说:“当土地公公的徒弟?你又不是山东犬为什么那么想进编制啊?”
何浩楠不好意思道:“土地公公是我偶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小时候走丢过好几回,都是土地公公送我回家的。“
“哦那你干嘛要拉我一起?”
“因为要跟那么多人类住一块呆一块那么久,就我一个妖我害怕。”何浩楠想。
但他作为一个酷狗是绝对不会将这么脆弱的想法讲出来的,于是他说:“当然是因为要锻炼锻炼你了,介绍上说要种一百四十多亩地,技术含量极高,难度极大,对我们修炼大大有益!不是好兄弟我都不告诉他!”
李昊当然知道事实绝不像何浩楠说得那么好听:“不去。”
何浩楠眼珠一转,故意意味深长地看着李昊:“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怕你面试通不过是吧?这我也能理解……”
一听这话,李昊受不了了。众所周知,一个猛男的最大特征除了猛就是受不了激,种地?对他来说不过就是易如反掌易如反掌啊!李昊一拍桌子,冷笑道:“去就去!”
现在来看,这里的一切都和自己想象得不一样。例如种地。以前的他以为就类似于把大象塞进冰箱,把土扒开,放种子,再把土埋上,种子的一切成长就靠天意了。却没有想过原来需要做的事那么多!农民伯伯是那么的辛苦和不容易,以后他绝不会浪费一粒粮食了。
还例如这个舍友。明明刚认识时赵小童可有礼貌了,什么都懂,而且和自己也很聊得来。聊着聊着他就跟随着赵小童的脚步,被带到了三号房。没想到孤男寡男住太久,真面目就暴露出来了,天天怼自己不说,还老发自己的丑照……果然人类都是虚伪的,完全没有他们妖怪真诚单纯。
李昊越想越睡不着,一伸头又看到赵小童紧闭的双眼。嚯,这小子睡得倒挺香,李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神思更加清醒了。
睡是睡不着了,他坐起身,干脆出门溜达溜达散散心。
李昊蹑手蹑脚下了床推开门,走到了田地边。白天刚下过小雨,空气还有点潮湿,远远看到刚收完的水稻茬,与尚留存着雨露的长长的水稻站在一起参差不齐。
夜风呼啦啦地吹,耳边听见树木沙沙作响。李昊不由自主抱着双臂,想:好冷哦……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他正准备转身原路返回时,突然,看到一个黑色的物体在田间缓慢移动。因为这一片的水稻都被收完了,此时田地光秃秃的,所以这物体格外显眼。
它大概一米高,黑乎乎一团,分不出五官。李昊鼻子灵,远远就闻到从那方向传来一股类似于下水道的腥臭味。出于动物的直觉,这不是什么好玩意。
李昊悄悄溜近这个黑团经过的地方,果然看到它经过处出现了泥土凹陷的痕迹,凹陷处充满了臭水,地面变得黏腻软烂如同沼泽。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很明显,如果放任这个黑团继续下去,他们地就没办法种了。
李昊心念一起,他双手十指合并,再次分开时一股强大的能量聚于两掌之间,骤然朝着那黑团冲去。黑团显然没料到有攻击,稳准狠被击中了,瞬间裂成三四半掉落在地,看着像是死了。
李昊还没来得及高兴,却没想到那三四半分别又站起来,姿势妖娆地扭动了一下,合并成了一个更大的黑团,几乎和他一样高,以王一珩吃饭冲刺的速度直直冲着自己滚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个什么东西啊!!”李昊被眼前这巨大的怪物吓到了,本能地拔腿狂跑,然而怪物好像在李昊身上装了GPS一样,穷追不舍。
李昊知道甩是甩不掉了,于是本着同归于尽的狠心转身向这怪物发起攻击。没想到怪物如同第一次一样,碎得越多变得越大,速度也越快。从一号田跑到五号田,相当于李昊给这玩意喂了好几盒脑白金。
正当李昊绝望地想今晚要跟这玩意一起来个马拉松的时候,突然,一道光束袭来,那黑团顷刻间发出痛苦的叫声,被定在了原地。
李昊回头看去,正看到赵小童面无表情收回手。他震惊得咧开嘴呲着洁白的大牙。我丢!原来你也不是人啊?!
脑海中飘过一个声音:那你不早说你不是人?亏我还忍了你这么久!
赵小童冲李昊走来,还未待李昊说什么,他突然将手放在李昊脖颈处。
只是一瞬间,一种强大的难以抗拒的力量涌来,让李昊不受控制地变回了原形。大约一个西瓜大小,毛色雪白,耳朵棱角尖尖的,两只圆眼睛像两颗黑葡萄一样,要不是因为周身散发着一层银色的光,看上去就是只普通又可爱的小狗。
赵小童拎起李昊上下打量:“原来你真身是个博美啊。”
“不是你什么眼神啊!狐狸不认识吗?”李昊愤怒地大叫道,然而发出来的只有气势很低的呜呜声。
“不对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是什么人啊?干吗突然把我变回原形?”李昊反应过来,继续“呜呜”地质问道。
赵小童没理他,只是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李昊无端打了个冷颤,果断将这笑容理解为了嘲笑。于是他更生气了,使劲伸着腿踹:“很好笑吗?你真身就很酷吗?有本事也变回原形咱俩比比!”
赵小童无视了李昊剧烈的扑腾,使劲揉了揉他柔软的头,揉完把他夹到胳膊下。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符纸,这些纸夜色中还散发着幽幽黄光,赵小童一歪头咬破了右手食指,以血为墨行云流水般在纸上画了个复杂的图案,手一松,符纸冲着黑色物体就飞了过去。
碰到符纸的一刹,那秽物像是被泼了硫酸,剧烈挣扎抽动起来,发出不大但极其尖细刺耳的嚎叫,一会儿就没了动静,变成了一滩黑色液体。
李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大脑一霎间锈住了似的转不了了,也不扑腾了。他刚刚看到了什么?赵小童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会发光的符纸,还画符把那丑玩意弄死了?他见过那种纸,如果没记错的话……
沃的天啊……
他,一只妖,竟然跟一个缉妖师住在一个宿舍那么多天?!
李昊心神受到极大重创,他白眼一翻,舌头一吐,狐狸脑袋一耷拉,就这样晕倒在了赵小童胳膊下。
给晴天的番外
生日快乐啊,晴天公主
——
“所以,你这算是,穿越了?”
多功能厅里九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蒋敦豪浑身发毛,明明都是熟悉的脸,但眼睛里是截然不同的杀气。
大有他回答错了,就得命丧当场的架势。
“……是吧?”
离他最近的卓沅慢悠悠转着梅花匕首,亮的闪寒芒,照出蒋敦豪流汗的额头。
他努力的回想了下,到底是怎么成这样的呢?
风和日丽的艳阳天,他推开门就发现隔壁不远的二层小白楼凭空消失,但多出了一个小独栋,卓沅正靠墙抽烟。
他才寻思哎我不是在长沙吗?又下意识提醒了一嘴,说待会拍到了还得剪镜...
生日快乐啊,晴天公主
——
“所以,你这算是,穿越了?”
多功能厅里九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蒋敦豪浑身发毛,明明都是熟悉的脸,但眼睛里是截然不同的杀气。
大有他回答错了,就得命丧当场的架势。
“……是吧?”
离他最近的卓沅慢悠悠转着梅花匕首,亮的闪寒芒,照出蒋敦豪流汗的额头。
他努力的回想了下,到底是怎么成这样的呢?
风和日丽的艳阳天,他推开门就发现隔壁不远的二层小白楼凭空消失,但多出了一个小独栋,卓沅正靠墙抽烟。
他才寻思哎我不是在长沙吗?又下意识提醒了一嘴,说待会拍到了还得剪镜头,就发现一排摄像头都不在原地。
准确来说,没有什么原地。
这是后陡门,但又不是后陡门。
“卓沅”甚至也不是卓沅,因为那小孩儿不会拎着匕首转个圈,然后架在他脖子上,笑容都带着嗜血。
“你不是我哥,你是什么玩意儿?”
那会儿蒋敦豪还以为他是在故意整蛊自己呢,无奈的让张钥沅别闹,还问:“节目组又搞什么幺蛾子呢?眼神还挺吓人,咋的,跟科班牛牛学演技去啦?”
直到脖颈见了血,蒋敦豪才意识到,这不是整蛊。
他几近崩溃的说我就是蒋敦豪啊,张钥沅你疯了吧?
然后就被拎到了多功能厅。
哦,他们说这也叫会议室。
什么玩意儿啊,谁在乎这个啊!
开玩笑的,他在意。
每张脸他都认识,闭着眼都能想起来眉眼鬓角打呼噜声是什么样的……
但是,每个都不是他的兄弟。
一直沉默的赵一博问出了最关键的:“那我大哥哪儿去了?”
蒋敦豪说我他妈哪儿知道啊:“我一推开门就这样了,我们还正出外务呢,兄弟们待会儿看不到我咋整——”
他说到这儿,突然意识到什么,谨慎的问了句:“你们那个大哥,脾气好吗,会唱歌吗,能接受……在镜头下表演不?”
大哥穿越也不挑时候,好歹挑一周前啊,漫天黄沙一刮,谁分得出蒋敦豪换了芯子。
但现在高清镜头怼脸,出事儿了算谁的?
李耕耘冷着脸问重要吗?
蒋敦豪噎了下,说:“这么说吧,砸了得赔钱。”
懂了,那重要。
所以在蒋敦豪还算有逻辑的描述下,一群人明白了。
对于他们彼此来说,这相当于是平行空间。
而两个蒋敦豪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灵魂互换了。
“那不对啊,时间线也不一样啊。”
赵小童施施然:“南北半球时间线都统一不了,这都跨维度了,就别较真了呗。”
赵一博翻白眼骂他:“没学好就别来丢人了,南北半球两个地点如果位于同一时区,是没有时间差的谢谢。”
何浩楠附和:“就是就是,显着你了呗?”
李昊笑眯眯的威胁他俩:“再说一句试试呢,上个月的账不想报销了?”
陈少熙说了句你们别吵啦,这样是出不了人命的,又跟卓沅欠嗖嗖的说:“哎张钥沅我之前跟你说啥来着,就说我大哥是农民吧!这个世界,果然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撕裂空间!”
卓沅没眼看,送他俩字:“你闭嘴。”
王一珩说小沅儿:“这是仨字儿。”
卓沅匕首刀尖对准了他,蒋敦豪脖子一凉——
这匕首刚给他割了个口子呢。
“都别闹啦!”
大哥还是大哥,哪怕这是异世界的大哥,但冷脸了重合度百分百。
于是众人难得安静一瞬,蒋敦豪又有点心虚:“那个啥,我请教下啊各位弟弟们……就是,你们,都是干啥的?”
十分钟后。
蒋敦豪沉默了。
十双眼睛互相对望,蒋敦豪看着眼前这九个人,连疑似最单纯的弟弟,都让他浑身发毛。
“那个……”
他咳了一声,嗓子干得很,鹭卓倒了杯水放他面前,蒋敦豪说了声谢谢,但没敢喝:“你们知道,就是,咱们国家有一部法典,叫《刑法》吧?”
在座的诸位啊,有一个算一个,他不是捎带谁,都他妈得进局子的程度啊!
哦赵小童不用,他现在就搁局子里呢,正经是上头的人。
准确来说,是打伞破网的伞跟网。
赵一博笑弯了一双眼,好整以暇的提醒:“我们知道啊,那大哥你知不知道,你是头目啊?”
天塌下来,还有蒋敦豪顶着呢。
蒋敦豪下意识反驳:“别一天到晚哥哥哥的,哥170,顶不了一点。”
除了蒋敦豪,剩下的人都没懂他的梗。
蒋敦豪的笑又一点点收了起来。
每个人他都认识,但每个人都不是他认识的。
虽然跟那群兄弟们才相处了一年多,可他们早就是过命的交情,是要处一辈子的。
怎么就突然换了呢?
空气都有些凝滞,鹭卓先开了口,声音有点哽咽:“哥,你那个世界,啥样的啊?我哥他,也不知道能待习惯不。”
他跟蒋敦豪十几年生死依托,没人比他更在意大哥。
卓沅也有点担心,但先给了鹭卓一肘子:“他一个快三十的老男人,有啥不习惯的?再可怕还能比无名岛可怕了?”
话里带着明晃晃的醋,鹭卓熟练地搂着人,说:“得担心的呀,那不是你哥?还有,说谁老呢,我俩同年的!”
蒋敦豪才被那句“老男人”扎了心,又被眼前画面闪瞎了眼。
怎么到哪儿这对黏黏糊糊的给子都不收敛。
看不了一点!
“言归正传啊各位好汉们。”
弟弟是不敢叫了,他要有这么一群弟弟,不是吓死就是气死。
“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或者你们在进行什么特殊的祭祀仪式啥的?”
不然他怎么好端端的一推门就过来了?
大家想了一圈,除了太阳更好点,也没啥了。
“是喔,没啥特殊的,唯一一件大事儿就是咱们晴天公主生日啊。”
何浩楠叽里咕噜的,蒋敦豪捕捉到了关键词,手指都抖了:“你说,谁生日?”
赵一博替他翻译:“蒋晴天啊,你闺女……不对,你那个世界,有晴天吗?”
蒋敦豪慢慢的红了眼,指骨攥的青白,人还在笑着。
“有啊,有过的。”
他亲手接生下来、又亲手送走的女儿。
蒋晴天。
从蒋敦豪嘴里知道的故事,跟他们的版本是不一样的。
但有相似之处。
比如,都是蒋敦豪接生的,都有心脏病。
虽然一个是小女孩,一只是小母羊。
但她们都是大哥的女儿。
最小的弟弟看着他,轻声问:“哥,你要不要去接她放学?”
蒋敦豪蓦然抬眼:“我可以,可以看她吗?”
陈少熙就过来揽着他肩膀:“那可不嘛,你是她爹,哎呀虽然是异世界的爹,那也是爹啊。对吧蒋爹,啊呸,大哥!”
蒋敦豪又笑了起来,偏头抹了一把脸,说谢谢。
李耕耘起身拿了车钥匙:“我去开车。”
剩下几个也都沉默的跟着站起来,今天没什么特殊的,唯一特殊的,是晴天公主生日。
如果说什么是蒋敦豪穿越的契机,也许就是上天不落忍,想让他来看看女儿吧。
卓沅也红了眼,鹭卓攥着他的手无声安慰,他们都不敢想,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晴天,大家会是什么样。
那是他们的宝贝啊。
三辆车浩浩荡荡的到了幼儿园门口,抢车位的动作熟练地让人心疼。
只有蒋敦豪心疼那辆越野——据说是李耕耘的,但司机是李昊,车上就坐了仨人。
看磕碰程度,很难想象这辆车曾经遭遇过什么,下来的时候仨人还面不改色,看起来是早习惯了。
当然他这车也没好到哪儿去,蒋敦豪要不是害怕,都想问一句鹭卓,哥哥您开车也算是杀人的一种手段吗?
蒋敦豪不说话,沉默的抱着树干缓了半天,坚持没吐一个是怕影响市容,一个是他囊中羞涩。
我司传统,绝不丢钱。
才缓和过来,就听到下课铃响,一群小孩儿们背着书包排队走了出来。
该怎么形容那一瞬的感觉呢。
蒋敦豪在那一刻相信了天上有神仙。
神仙落凡间。
是他的小晴天。
她穿着白色的公主裙,头上别着发卡,一双眼睛又圆又亮,像个小蝴蝶似的飞到了他的怀里。
“爸爸!”
小姑娘身上带着奶香,软乎乎的,跟他的女儿一样黏着他,蒋敦豪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起来,想。
原来,这就是他的女儿啊。
晴天。
蒋敦豪红着眼,叫了声:“晴天。”
小羊会跟着他咩一声,小姑娘会清脆的应他一句。
“哎!”
蒋敦豪抱着她,像是要揉在自己身体里,可又不敢用劲儿,怕会伤害到她一点。
只有手背青筋绷起,一张脸都是红的,眼泪像是撑开眼睛,他眨了眨眼就滚落下来。
“晴天啊。”
他想,原来我的女儿变成人的时候,也一样的漂亮。
她像一个小太阳,一张脸圆润,一双眼睛璀璨。
蒋晴天感受到他的情绪,从他怀里抬起头,小眉头皱了起来,眼睛里都是担忧:“爸爸,你怎么哭了呀?”
小姑娘吓到,心疼的替他擦眼泪,被蒋敦豪抓住了手,努力冲着她笑:“没有,风大,爸爸见到你高兴。”
他说话语无伦次,晴天又笑了起来:“我也高兴呀,今天晴天生日!”
她脆生生的宣布,又看向其他几个叔叔们:“要给晴天过生日,对不对?”
几个叔叔围过来捏她的脸,王一珩笑着说对:“寿星最大,今儿咱们晴天任何愿望,哥哥都满足你!”
但哥哥说话不算数,蒋晴天要跟她爹确认:“真的吗爸爸?”
蒋敦豪哽咽着说对,晴天就眉眼弯弯的张开了两只手。
十个小软白手指头对准了她爹,还有旁边的三叔:“那,晴天可以吃10个冰淇淋吗?”
李耕耘:“幺儿,你知不知道还有个情况是最大的?”
晴天疑惑,问:“啷个?”
李耕耘捏了捏指骨:“死者为大。”
话才说完,就被李昊捏了捏胳膊肉:“你再说呢?”
他手劲儿小,跟挠痒似的,眼神倒是凶。
李耕耘心痒的很,说我错啦,又搂着李昊:“不说了,幺儿先过分的嘛。”
赵一博难得跟赵小童同一个阵营:“她多大你多大?再敢威胁我们晴天,就让你试试看什么叫死者为大!”
李老三成为众矢之的,蒋晴天趴在他怀里,笑的眉眼弯弯。
“那到底行不行嘛?”
唇红齿白的四叔就过来捏了一把她的小脸蛋:“宝贝儿,生日愿望跟痴心妄想可不是一回事儿诺。”
诺,那就是不行了。
晴天皱鼻子,鹭卓笑眯眯的哄她:“但是可以吃蛋糕,大的。”
他比划了下,晴天又开心了:“好哎,回家,次蛋糕咯!”
但他们先去了游乐园。
晴天公主的生日,总要过得隆重一点,何况今天这个大哥,是截然不同的。
几个对视一眼,任由蒋敦豪抱着晴天,去游乐园里玩遍了所有孩子能玩的项目。
蒋敦豪疑心自己做了一场美梦,可怀里的孩子是真实的,周围的风景是真实的,后来他们分吃了一个冰淇淋,凉的一路到了心底,可也甜到了心里。
都是真实的。
直到夕阳西下,三辆车子摇摇晃晃的回了后陡门。
不同的世界,却是同样美丽的夕阳。
细碎浮金,红粉浸染,大片的油菜花开放,随风叠浪。
到家后,蒋敦豪跟几个小的陪着晴天玩,大的主动钻进了厨房去张罗。
不一会儿就传出了吵吵闹闹的声音,他过去问:“我有能帮忙的吗?”
卓沅摆手说不用,赵小童说没事儿真没事儿,赵一博则是意有所指:“去陪晴天吧,说不定也是她的心愿呢。”
他们晴天不一般的。
那会儿蒋敦豪还不懂他的意思,见自己实在是插不进去手,索性回去陪孩子玩了。
小孩儿正给叔叔还有哥哥送贴纸呢。
学校门口超市买的,五块钱一张,童叟无欺,只骗成年人。
毕竟成年人是掏钱的那位。
“爸爸,你要贴哪个?”
蒋敦豪看了一眼,是动画片里的贴纸,他指了指美羊羊:“就这个吧。”
晴天笑眯眯说好,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给她爹贴在了手背上。
贴画的美羊羊在手背上冲他笑,眼前的小姑娘也在冲他笑。
几个兄弟在争执声中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五叔还特地做了南瓜肉,面是八叔下的土爽面,二哥捧了一束鲜花进来,塞到了蒋敦豪的怀里。
“送咱闺女的,你给。”
蒋敦豪手忙脚乱的接过来,递给晴天:“宝贝,生日快乐。”
一群人跟着喊:“祝我们晴天小公主生日快乐~”
晴天欢喜的接了花,夸了句:“好香的花呀!”
鹭卓就开始邀功:“宝贝儿,这个玫瑰是二叔种的,还记得吧?”
一旁的赵小童反驳:“别光说你种的啊,钱可都是我砸的,晴天,记得这是七叔的功劳哈。”
卓沅送了他个无语的表情:“咋,要不是我家鹭卓养护,你光砸钱就能开玫瑰花了?试试往地里扔一沓子钱,你看他回头能长出来不?”
鹭卓嘿嘿笑,搂着卓沅光点头,嘴巴撅的能挂油瓶了。
卓沅又捏了下他的嘴不准他撅,回头小姑娘再跟着学会了。
“里面的郁金香是六叔种的,好看吧?”
晴天笑弯了眉眼,夸赞都好看:“晴天好爱你们哦!花花好看,菜菜也好香,蛋糕好甜——可以吃了吗?”
小公主玩了一下午,可消耗体力啦。
好饿哦!
众人笑着入席,嚷嚷着要吃流水席,于是欢声笑语顿时变成了抢饭大战。
蒋敦豪都看愣了:“这里,也抢吗?”
一群身价不菲的大佬们,咋还跟他们农民似的呢?
陈少熙嘴都鼓起来了,含糊的应声说抢:“他们一群牲口,不抢没饭吃啊哥!”
赵一博看着只剩下豆泡的盘子,再看陈少熙碗里冒尖的纯瘦排骨,气得磨牙:“你就是最牲口的那个!”
蒋敦豪不合时宜的想起来那句地狱笑话:“陈少熙在餐桌。”
当然,最终每个兄弟们都吃饱了,毕竟没有节目组要的综艺效果,做的饭菜也都是最大份。
春风和煦,门窗敞开着,吃饱喝足的兄弟们瘫在座位上,蒋敦豪一抬眼,就看到远处盛开的油菜花田。
王一珩是最好奇的,问他们:“哥你们那个种地综艺,是真种地啊?”
陈少熙就揉他后脑勺:“废话么不是,不种地能叫种地吧?”
“你又知道了?”
王一珩挤兑他,又示意他:“肚子撑了,揉揉。”
陈少熙任劳任怨,蒋敦豪别开了眼。
弟弟才多大啊,这都能下手。
畜生啊!
何浩楠挡着俩小的,又问他:“哥,你们油菜花种的咋样,也该开花了吧?”
他纯找话题,怕蒋敦豪尴尬。
蒋敦豪就更尴尬了:“嗯,怎么说呢……”
开了,但还没完全开。
无心插柳的大棚旁边金黄几株,正经大片地里,绿的人心慌。
“下月底应该就行了,会开的。”
这话的语气,蒋晴天觉得,就跟灰太狼每次结尾都要说一句“我还会再回来的”差不多。
反正是会有的。
蒋敦豪顺带夸了句他们的油菜花长得好,结果王一珩就好奇了:“哎哥,你还没跟我们说,那边的我们都啥样啊?”
小孩儿起了胜负欲,跟别人比,跟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也要比。
蒋敦豪想了下,跟王一珩说:“唱歌很好听的歌手,但种地也很踏实,靠谱。”
除了每天有几个kpi要完成,比如摔倒,比如挨揍。
陈少熙也来了兴趣,问:“那我呢?”
蒋敦豪微笑:“戏曲院校毕业,干活儿拼命,一身牛劲儿,嗯……吃得多。”
李昊进门就听到这句,认同的点头:“那确实。”
蒋敦豪:“你一顿三盒饭,不够。”
李昊:……
李耕耘搂着他肩膀,无脑夸:“我们昊昊真厉害,饭都比别人吃的多。”
卓沅嗤了一声,意味不明:“何止是饭啊。”
李昊回头指了指他,蒋敦豪就接口:“你别全方位折磨人啊,数学一样还不够?”
卓沅:“啊?我折磨他啥了?”
赵小童一双眼睛格外诚恳:“哥,说来听听呢。”
如果忽略里面的幸灾乐祸的话。
于是,这个世界的卓沅,也被科普了一下。
“量词”,以及“三角形具有尖锐性”。
卓沅歪头看了下347三人组,慢慢悠悠的问了一句绝杀:“三角形,是挺尖锐的吧?”
能量守恒定律告诉我们,笑容从三个人脸上消失的时候,就会从一个人脸上出现。
何况不止一个。
赵一博乐滋滋的看热闹,又问:“那他跟我是干啥的?”
蒋敦豪想了下,觉得他俩现在算是一个圈子:“但过去不是,他中戏的,你海事的。”
赵一博觉得自己赢了一筹:“艺术院校啊,看来你在那个世界也挺废物的。”
赵小童半点不气:“那你海事的怎么不在原单位待着,是不想吗?”
赵一博咬牙,蒋敦豪连忙当和事佬:“他身体原因,其实孩子挺努力的,也挺牛的,我们后陡门为数不多的脑子了。”
算个账没他都算不明白的那种。
赵一博哼了声,赵小童鄙夷:“没事儿哥,不用找补,我在那个世界没甩他八百条街,是有点废物了。”
蒋敦豪看着俩人,试探问:“你俩感情不好啊?”
赵一博说我跟他?做梦呢?
又抓住了重点:“咋的,我俩在那个世界,感情很好?”
蒋敦豪说啊,是。
就是吧,一个嘴跟机关枪似的;一个特种兵,没事儿没事儿真没事儿。
但兄弟们感情都挺好的,主要是这俩姓赵的都是为数不多的脑子,赵一博跟李耕耘何浩楠还能呛,跟赵小童这种同款理智型的冲突不起来啊。
然后赵一博难受了:“我咋能跟他关系好呢。”
赵小童也有点郁闷:“我还是大度了啊。”
后来蒋敦豪把每个人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大家或者嘲笑或者嘲讽,但最后都有点感叹。
“哎,其实现在也挺好的。”
因为是他们,所以是他们。
蒋敦豪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又红了眼眶。
真好啊。
不管哪个世界,都是一群热热闹闹的兄弟们。
好无聊,好喜欢。
好有爱。
成年人的精力也许旺盛,但玩闹了一天的小朋友,要早早睡觉的。
蒋敦豪抱着晴天哄睡,室内亮着暖色的小台灯。
星星投射在屋顶,风吹动纱帘,小姑娘趴在他怀里,听他笨拙的讲故事。
晴天已经很困了,迷迷糊糊的跟他讲:“爸爸,我昨晚做了个梦,忘记跟你说啦。”
小姑娘声音都是柔软的困顿,蒋敦豪顺着问:“我们晴天梦到了什么呀?”
蒋晴天在昏昏欲睡里,抓住一点清明,奶声说:“我梦到自己是一只小羊。”
蒋敦豪的脊背都绷紧了。
听晴天奶声说:“我看到爸爸哭了,我很难过,我想亲一亲你。”
她说话时,仰头在蒋敦豪的脸颊亲了一口:“就像这样。”
小姑娘笑弯了眉眼,心满意足:“那时候我亲不到爸爸,可是现在,我可以亲到你啦。”
蒋敦豪搂着晴天,将下巴搁在晴天的头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哭得无声。
晴天没有察觉到爸爸在哭,皱着小眉头,轻声说:“爸爸你知道吗,我在天上的时候看着你的时候可着急啦,我想要来找你,有个婆婆就问我,说‘晴天宝宝,你为什么要去找他们呢?’”
小姑娘模仿着那个声音,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婆婆。
她问:“爸爸,你知道吗?”
蒋敦豪死死地攥着拳,哽咽一声,声音像是被堵住了:“我知道呀。”
他在枕头上蹭了下,低下头亲了亲小姑娘卷曲柔软的发:“因为,晴天很爱我们。”
蒋晴天却摇了摇头。
“不对哦。”
她努力仰起头,灯光昏暗,看不清楚爸爸红通通的眼睛,但她的声音像水一样的软:“是因为你们很爱我呀。”
晴天柔软的脸颊贴着蒋敦豪,小手指一根根的挤进蒋敦豪攥着的拳头里。
于是爸爸的掌心就包裹住了她的。
“因为你们很爱我,所以我也很爱你们呀。”
蒋晴天的手指点着他的掌心,一个一个的数着。
“晴天爱爸爸,爱二叔、三叔、四叔、五叔、六叔、七叔、八叔、九叔,还有十哥。”
小孩儿碎碎念,坚定的把每个亲人都念了一遍,最后跟他讲:“我爱你们每一个人,但是你们每一个人都更爱我,所以,我们才会再次团聚的。”
蒋敦豪搂着怀里的小人儿泣不成声,喉咙被棉花堵住,口腔里湿润又粘连。
他想说好多话,可最后只有一句。
“爸爸爱你。”
他低下头,亲了亲晴天的脸颊:“晚安,我的宝贝。”
第二天一早,蒋敦豪出门的时候,又是卓沅靠着墙角抽烟。
看到他的时候,卓沅试探着叫了一声:“小蒋?”
然后就被大哥勒住了脖子,皮笑肉不笑。
“哥耳朵不好使,你刚叫我什么?”
卓沅汗毛孔都炸开了,连声喊哥:“大哥大哥,我错了!”
他滑跪的快,又问:“大哥,你回来啦?”
蒋敦豪睨了他一眼,反问:“不然呢,让我们卓总失望啦?”
卓沅迅速狗腿儿似的笑:“哪儿能呢,看到你特别开心,真的,哥!”
他嘿嘿笑着往后退,溜出蒋敦豪攻击范围,跟其他哥哥弟弟们报告好消息去了。
蒋敦豪在原地笑了会儿,又转身回了屋。
蒋晴天刚睡醒,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到他张开手要抱。
“爸爸,早呀。”
蒋敦豪过去抱起了她,亲了亲闺女的脸颊,又无声红了眼。
“晴天,早安。”
——
蒋敦豪拿着手机,看着指针的时间。
3月20号。
人在长沙。
没有晴天,没有那些兄弟。
他靠着墙,捏着手机,双肩垂落下去,水渍落在地面上,晕湿了一片毯子。
原来,只是一场梦啊。
门外工作人员在催,他闷闷的应了声好,抬手想擦眼泪,又猛然顿住。
他换了只手擦眼泪,又急匆匆的把包里翻的乱七八糟。
直到翻出一包纸巾,把脸抹了一把。
视线清晰了。
他将手背高高举起,盯着那一小片图案。
美羊羊的贴纸,在他手背上贴着,咧嘴冲着他笑。
风和日丽,今天是个好晴天。
——
宝子们,下面这个链接是七宗罪大哥穿到现实世界的番外,在章末尾的彩蛋里面,需要糖果解锁,大家酌情~
鞠躬,感谢收看。
旁观者。(短篇一发完)
最近补完了花少的脑洞。
迪丽热巴在参加花少节目的时候,跟秦岚混熟了。
虽然她慢热,但是架不住姐姐温柔啊。
但是混熟了有一点不好,就是岚姐岚姐喊多了,于是监听每个人生活的各种app的大数据默认她在关注秦岚,给她推送了很多秦岚的视频。
有天晚上她跟秦岚敷着面膜一起躺在床上玩手机,迪丽热巴打开b站,推给她的视频就是“秦岚x魏大勋 狗仔镜头下的恋爱记录片”
迪丽热巴赶紧调小了音调,用手拢了拢手机,生怕秦岚转过头看她在刷啥。
时不时秦岚还在旁边念两句,听得迪丽热巴心惊胆战,迪丽热巴一边看视频,一边偷偷观察秦岚的动响,这感觉,跟偷情一样。
刺激!
迪丽热巴看着视频里两人被偷拍......
最近补完了花少的脑洞。
迪丽热巴在参加花少节目的时候,跟秦岚混熟了。
虽然她慢热,但是架不住姐姐温柔啊。
但是混熟了有一点不好,就是岚姐岚姐喊多了,于是监听每个人生活的各种app的大数据默认她在关注秦岚,给她推送了很多秦岚的视频。
有天晚上她跟秦岚敷着面膜一起躺在床上玩手机,迪丽热巴打开b站,推给她的视频就是“秦岚x魏大勋 狗仔镜头下的恋爱记录片”
迪丽热巴赶紧调小了音调,用手拢了拢手机,生怕秦岚转过头看她在刷啥。
时不时秦岚还在旁边念两句,听得迪丽热巴心惊胆战,迪丽热巴一边看视频,一边偷偷观察秦岚的动响,这感觉,跟偷情一样。
刺激!
迪丽热巴看着视频里两人被偷拍的样子,有时候挽手,有时候拿着饮料一前一后,有时候是魏大勋给秦岚打伞,嗯,好甜哦。
这种当着本人面偷偷嗑cp的感觉,特别棒!
她跟吴磊有时候也会在晚上溜出去散步,但是很少有牵手的时候,两人基本上都是一前一后隔着很远,有次在上海的时候更扯,他俩出去吃饭,吃完饭后想散步回酒店,于是两个人戴着耳机打电话,隔着一条街,迪丽热巴一个人走,吴磊和他助理走在一起,然后两个人打着伞遥遥相望,靠着电话一边说情话,一边望着对方若隐若现的身影,就这么在外滩街头散了一个小时的步。
如果不考虑两人是异地,见一面本就不容易,其实还蛮浪漫的。
最后隔着街道的吴磊散步把她送到酒店附近,不愿意走,一口一个宝宝我想跟你上去。迪丽热巴叹了口气,明天一早我们还有工作诶,你快回去吧。
“明明昨晚还抱着我说爱我,今天就喊人家赶快回去,这寒冷刺骨的语言是怎么从你36度5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不过不管怎么舍不得,吴磊还是乖乖听话的回去了,他俩每次见面都争分夺秒的在一起,实在没办法才会分开,比如明天一早迪丽热巴就要化妆上工,吴磊要是住在她这里,早上5点就要起床离开,迪丽热巴舍不得。
可是现在放他走,迪丽热巴也舍不得,幸好吴磊没有坚持,就乖乖给她告别了。
吴磊带着助理离开后,迪丽热巴的心也跟着离开了,她收了伞,不是很开心的去便利店买了点东西,然后就回酒店了。
事后她去便利店这段被拍了,冲上了热搜。
迪丽热巴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悔,她跟吴磊有个默契,不主动官宣,但是拍到了就认。
也不知道是防护做得好还是运气比较好,反正他俩到目前为止,还没被拍到过。
不过,好羡慕岚姐可以跟男朋友在阳光底下手牵手啊~
这时候她就会特别想念吴磊。
迪丽热巴睡眠不太好,两人异地的时候,通常会打着视频睡觉,吴磊会在视频里哄迪丽热巴睡觉,会给她讲山川河流,宇宙星辰,有时候会给她念诗,有时候会给她说情话,但是出来工作,常常是两三个人一个房间,还隔着时差,她就很久没有听到吴磊哄她睡觉了。
哎,为什么要工作呢?这时候迪丽热巴就特别想当个恋爱脑。
斜眼看看旁边的秦岚,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聊什么,隔着面膜都能隐约看到她翘起的嘴角。
谈恋爱,了不起!
还有天,迪丽热巴取掉麦避开工作人员,想找个空地给自己的亲亲男朋友打个视频,结果走出去就碰到了秦岚拿着手机手舞足蹈,她好像在跟谁视频。
视频里传来一个男声,“哎呀我的岚姐,今天是粉色的小女孩儿。”哦,今天秦岚穿的粉色的衣服,然后秦岚拿着手机嘻嘻哈哈的走远了,她并没有注意到走出来的迪丽热巴。
迪丽热巴偷偷笑了一下,这情人之间的称呼还真是腻歪。
吴磊也挺腻歪的,有时候喊她宝宝,有时候喊她宝宝老婆,要是在床上,什么我的乖乖,媳妇儿,小老妹儿,经常叫得迪丽热巴想捂他嘴。
迪丽热巴喊吴磊那可就花样百出了,迪丽热巴擅长起各种各样的名字,她一般是看到什么就喊吴磊什么,比如有次拍戏用了三轮车这个道具,迪丽热巴那天喊吴磊的名字就是“小三轮儿车”,吴磊回复说:还好不是小三儿。
迪丽热巴觉得什么东西加个小字,就会显得有几分可爱,就算是骂人的词,比如小混蛋,小王八,小笨蛋,小白痴,小废物,小垃圾,小混球什么的,都比原词可爱一点。
吴磊就问她,那小sb呢?
一般这时候迪丽热巴就会佯装生气的去打吴磊,吴磊就会抱着脑袋一边求饶一边往迪丽热巴怀里蹭,专属于两个人的调情方式。
这样看来,他们自己也很甜。
躲开镜头的时候,秦岚有时候会跟她分享一下生活乐趣,有时候也会提到男朋友,她当然不会直说男朋友的名字,只是会说“他”怎么怎么样。
迪丽热巴就会捂嘴笑,听正主发糖,跟着正主嗑cp,这感觉真不一样。
不过她有时候也会说漏嘴,在秦岚有次给她推荐一家很好吃的淮扬菜的时候,迪丽热巴脱口而出就是,“他不怎么爱吃偏甜的。”
他?
秦岚捂嘴直笑,迪丽热巴也挺不好意思的。
“我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哦。”
迪丽热巴眼睛亮晶晶的,她盯着秦岚的眼神里有种你怎么还不问我是谁的雀跃感。
“那…我问一句是谁,这样会显得唐突和不礼貌吗?”秦岚笑眯眯的问道,她要是看不懂迪丽热巴的暗示,她就真的虚长了这么多岁了。
迪丽热巴有点害羞,又有点兴奋的调出相册,递了过去,她其实还蛮在意人家怎么评价她的恋爱的,怎么说呢,大概就是那种谈恋爱想得到祝福的感觉吧。
谁都想得到祝福,谁都想得到珍珠。
“哇哦~”秦岚看着笑颜如花靠在一起的情侣照片有点惊讶,居然是他!
旋即笑出了声音:“很配!各方面,他很不错。”
“我就知道,迪丽热巴的男朋友,也一定是个干净优秀的男生!”
迪丽热巴可高兴了,比夸她自己还开心。
“在一起很久了么?”
迪丽热巴点点头,“快三年了。”
“祝你们一直都这么好!”
后来,秦岚在节目的后半段录制中,看迪丽热巴多了些慈爱,毕竟,也算是儿媳妇么不是?!
她们俩,变成了互为对方爱情的旁观者,真有意思。
酒精和宇宙
她问我,有没有风可以把人吹起来。
说这样就算没有翅膀,也可以飞。
“不过你得在下面牵着我,不然我可能要飞到喜马拉雅。”
她有点醉了,酒精上脸醺得她的脸红坨坨的,行为逻辑直线下降,问的问题和说的话都可爱得过分。
我把她揽到怀里,“那我是放风筝吗?还牵着你?”
“嗯,放风筝你得逆风跑,有首歌是不是还唱呢,逆着风才能飞翔?”她语气认真得很,说起来头头是道,眼神却泛着迷糊,头还在我肩窝蹭了好几下,试图找个舒服的位置,“像是,咱们飞机起飞呢,都是得逆风,顺风不行。嗯,不是那个顺丰不行,那个还是挺快的,昨天发的货今天就给我送到了,嗯,给你买的新,新拖鞋,你看了没?”
说完,好像终于找到了合适的......
她问我,有没有风可以把人吹起来。
说这样就算没有翅膀,也可以飞。
“不过你得在下面牵着我,不然我可能要飞到喜马拉雅。”
她有点醉了,酒精上脸醺得她的脸红坨坨的,行为逻辑直线下降,问的问题和说的话都可爱得过分。
我把她揽到怀里,“那我是放风筝吗?还牵着你?”
“嗯,放风筝你得逆风跑,有首歌是不是还唱呢,逆着风才能飞翔?”她语气认真得很,说起来头头是道,眼神却泛着迷糊,头还在我肩窝蹭了好几下,试图找个舒服的位置,“像是,咱们飞机起飞呢,都是得逆风,顺风不行。嗯,不是那个顺丰不行,那个还是挺快的,昨天发的货今天就给我送到了,嗯,给你买的新,新拖鞋,你看了没?”
说完,好像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头一歪,一脸餍足。
“我是逆风飞的人,你得牵着我。”她总结。
我其实也许或许大概,百分之七八十,也没有那么清醒,我的五根手指头扣住她的五根手指头,然后答应她,答应她会在下面牵着她。
我还问她:“你要什么造型的风筝?”
她咧开嘴,笑了笑,说:“飞天小女警怎么样?”
“行。”她说什么都行。
“飞太高怎么办?我有时候还是会恐高。”还没笑多久呢,她又眼巴巴地看着我问,“而且你牵的绳子牢不牢啊,万一断了我会不会掉下来啊?”
我也眼巴巴地看着她,说:“你傻不傻,人不会飞。”
“那你刚刚还说要牵着我,你骗我是吧?”她戳了戳我的胸口,“哄小孩呢?”
她真的非常可爱,醉醺醺得,像个熟透的新疆苹果。
我把她揽得更紧,回答她:“是人类太弱了,还没学会飞。”
她表示不满,“那要怎样才可以学会飞?”
“人不用学会飞。”
“那为什么有些人想要飞?还要飞得很高?”
“因为他们不知道,其实这辈子,他们只能是人。”
“人就不用学会飞?”
我低头去找她的嘴唇,“是的。”
她笑了,说:“那太好了。”
好像之前,花了很多力气去飞起来。最后,经历了无数次试验的我们终于开始明白,人本身就是不会飞的。
人本身就是要经历生老病死,人本身就是宇宙星河里不起眼的生灵。
宇宙太大了,大到很多事情都没有了意义。
而窝在角落相爱的我们,此时此刻,只能相爱,只能活得像我们自己。
唇齿相依,相濡以沫,生生死死,没完没了。
我们是这样的。
我们其实很少喝酒。
除非忍不住。
比起酒精,通常情况下她更喜欢一些甜的饮料。
“心情差的时候只会想喝甜的东西。”她对酒精没有太大的兴趣,“谁会想喝酒啊?”
倒在沙发上的她给出了答案——今天的迪丽热巴。
酒精可以麻痹一部分的感知,从而封锁住一些不必要的痛苦。
“或许一觉醒来,之前觉得过不去的事情就可以过去了。”她这样总结醉酒的妙用。
总结完还是会跟一句,“但是我还是很少喝酒。”
随着我们一天天地谈恋爱,见面喝酒这件事也从偶尔上升到了有时。
毕竟难得一见,甜腻的饮料好像已经被抛在脑后,能记得的就只是摇晃的红酒杯。
“摇晃的红酒杯,嘴唇像染着鲜血。”她在喝红酒的时候,大概率会哼这首歌,只是被她哼得像夜上海,甜腻诱人。
兴致来的时候,她还会站起来伸手叫我一起跳舞。
我是真的不会跳舞,叫我舞剑还行,叫我跳舞有点要命,不仅要我命,还要看的人的命。
但她总说无所谓,说新疆人跳舞就是要快乐,说放开自在跳就行。
我搂着她的腰,房间里没有伴乐,除了酒意带来的一点点急促的呼吸,除了我们时不时摩擦的衣服,一切都像是被按下的静音键。
而我们,就在这个静音的世界里,毫无技巧地自在跳舞。
我第二天回想起来都觉得诡异,但因为是和她一起,所有的事情又显得合理了起来。
难得一见,所以要喝的红酒。
没有伴乐,也要一起摇晃的舞蹈。
毫无哲理,也要一起闯荡的人生。
“好像喝点酒,人也会变得有诗意。”我对着她说。
“是啊,吴大诗人。”她附和我,“今天写的什么行酒令?”
“今天写,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天还写吗?”
“明天,明天我们喝奶茶。”我笑着说。
一天不出门,我们会是什么样的?通常只有两种情况,摆烂和整活。
摆烂就是她黑框眼镜,素面朝天,我头顶鸟窝,胡子拉茬。
我们好像毫无意外地就接受了彼此的这副样子,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一上午电影的样子,没有什么灵魂想不出吃什么的样子,因为游戏大大破防直接红温骂人的样子,火急火燎地去拿到了的外卖的样子。
没有什么过渡,从晚上到白天,顺风顺水,一路平坦。
就这点而言,我们有直接拉满的默契值和契合度。
但有时候也会做点故弄玄虚的事情,她会走过来问,“吴先生,今天做点什么?”
于是精心打扮,盛装出席。女明星的衣橱大得令人咋舌,男明星的衣橱也不遑多让,这让我们无形之中多了很多人设,和情趣。
有时候也会陪对方读剧本,读着读着或许也就在那个白天或者晚上成了临时的剧中人,对着对方的脸背着戏里的台词,一部部戏混在一起,绞在一起说不清楚。
我可以充分明白人为什么要在那些瞬间留下照片。
那些瞬间,感性的情绪充斥着大脑,灵魂只供被她驱使,如果没有留下点什么,所有的事情可能都会随着记忆模糊,最终变成一个小噪点。
而留下的照片,就像是记忆的储存卡。一看到照片,所有的事情都扑面而来。
就像那张她穿着绿裙子的照片,昏暗的,连她的脸都不那么清楚,但我只要看到,就会想起她当时的神情。
那天是喝了酒的,所以她习惯性地眯着眼,那天的眼线画得格外出挑,原本的薄唇也被红色填充得圆润饱满。
她是妖精。
就算是佛,在这样的妖精面前也会败下阵来。
“听说你最喜欢绿色?”她声音上扬,过分好听,“那你喜不喜欢今天的我?”
“今天的我,是绿色的。”她又说。
绿色的她。
“绿色是我的应援色。”我那时候故作镇定。
“我知道,所以我穿了。”她说。
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所以,你被我包围了。”
“每次的绿色。”
“都是被你包围。”
Lala Land
【吴老师日记体】
早上我醒来走出卧室,她已经坐在茶几前吃早餐,电视放着看了很多遍的情景喜剧。
早餐是燕麦粥,还有榨菜,腐乳,白煮蛋,主打一个中西结合。
我想起来她早上问过我,要不要吃早饭,说她去做。
我不记得我回答了什么,航班实在是太晚,一路到家天都亮了,差点没一头睡在大门口。
她看到我出来,点了点茶几上的早餐,问:“吃不吃?”
我点了点头,在她旁边坐下,问她:“有吐司吗?”
“有,昨天刚买的,你要煎一下吗?”
我想了想,还是放弃,拿起另外一碗燕麦粥,说:“算了,太懒了,这个也一样。”
“用牛奶煮的,这次没加糖,你可以喝的。”她说,“还剩没几包了,吃吃完。”
她之前去超市,......
【吴老师日记体】
早上我醒来走出卧室,她已经坐在茶几前吃早餐,电视放着看了很多遍的情景喜剧。
早餐是燕麦粥,还有榨菜,腐乳,白煮蛋,主打一个中西结合。
我想起来她早上问过我,要不要吃早饭,说她去做。
我不记得我回答了什么,航班实在是太晚,一路到家天都亮了,差点没一头睡在大门口。
她看到我出来,点了点茶几上的早餐,问:“吃不吃?”
我点了点头,在她旁边坐下,问她:“有吐司吗?”
“有,昨天刚买的,你要煎一下吗?”
我想了想,还是放弃,拿起另外一碗燕麦粥,说:“算了,太懒了,这个也一样。”
“用牛奶煮的,这次没加糖,你可以喝的。”她说,“还剩没几包了,吃吃完。”
她之前去超市,兴致勃勃地买了很多,其中就包括这48袋一箱的燕麦粥。
我本来以为这个燕麦粥是要烂尾的,但几个月过去了,她没烂尾,燕麦粥也没烂尾。
时间过得很快,也很好。
“啊,我其实真的很不喜欢这一季。”她指着屏幕上的某个角色说,“可能太像现实生活了,人还是很难承认自己的劣根性。”
这部情景喜剧她看了很多次,大部分时候都是随机点开某一季的某一集,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直接点开第七季的最后一集。
人都会有自己的精神安全屋,第七集最后一集算是她的精神安全屋。
那一集的结尾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典型的结尾,忙碌了一季的故事在最后一集得到终结,是一个一波三折的婚礼,是挣扎迷茫之后还决定一起迈入人生新阶段的故事,她不止一次地说,我喜欢这样的爱情故事。
“这种爱情就像是,被雨打湿的落水狗,遇到另外一只被雨打湿的落水狗,两只落水狗找到了一个桥洞,甩干了自己身上的水,然后蜷缩着报团取暖。”她这样形容。我听到的时候笑了出来,问她:“那我是什么品种的狗?”
“广西土猎犬啊。”她秒答,“和你女儿一个品种。”
我点点头,这个答案很合理,没毛病,一家生不出两个品种。
“那我呢?”她问,“我是什么品种?”
“一家生不出两个品种。”我笑着说,“你只能跟着我当广西土猎犬了。”
“不行,我新疆纯血的。”她捞起在地毯上的手机,“我看看新疆有什么本土狗。”
“哇哦,新疆獒是新疆的特色犬种,是世界上最古老、最勇猛的獒种犬之一。”她的语气得意,“你打得过我吗?你个小小广西土猎犬。”
“诶诶诶,别踩一捧一啊。”我戳她脸颊肉,“珍视和平,禁止歧视,狗狗平等。”
“啊,但如果是新疆獒的话,按照这个新疆年降雨量,当落水狗有点难。”她回头看我,“是不是?”
“那在你们新疆当狗很不错啊,都没有落水狗。”我想了下,“那我们广西品种也决定迁徙到新疆来,不当落水狗了。”
“但很晒啊,你们会不会被烤熟啊。”
“要烤熟的话,就找新疆獒找个阴凉地儿躺着呗,狗挪活,总不会被烤死。”我觉得自个儿还是挺严谨的,狗都聪明得很,哪会大夏天趴马路当烤肉啊。
“那也挺浪漫的,夏天一起乘凉,蛮好的。”她感叹。
如果不能做两只互相取暖的落水狗,那做两只一起夏天乘凉的小狗也蛮好的。
如果不能做两只一起夏天乘凉的小狗,那做两个一起把燕麦粥喝完的小狗也蛮好的。
【迪老师意识流】
无论人拥有多少物质,少得可怜也好,多到像天上的星星也好,只要拥有情绪的弱点,人就有被击溃的可能。
对于天生缺少钝感力,感官会像触角一样在周围小心翼翼试探触碰的她来说,情绪是蓄水池里的水,反反复复,普遍的日常就是,池子被逐渐填满,水随时都会溢出来,只能徒劳无功地用小勺子捞水,或者试着用手堵住像天坑一样的出水口。
放水的人知道,总有一天的,水会没过蓄水池的壁,倾泻而下,那个时候,只有奔腾而下的水,其他的都会被淹没,然后死亡,直到水流干了,又再慢慢长回来。
所以之前大部分时候,她都悲观地想,完了这辈子我只能当一个修池子的人了,水永远不会停,总有那么一段日子里,水就像瀑布,很快就蓄满,然后就逼近警戒线。
她想,如果有一天真的死在水里,她能不能就长在水里算了,这些苦的咸的水会孕育什么样的东西都无所谓,她在水里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也无所谓,能不能活,能活多久,都无所谓。
但即便如此地无所谓,她还是想,要是花就好了,花会凋零,但春天来了就会绽放。
“花也需要太阳。”他很认真地看着她,仿佛刚才她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她的自我臆想,“你死后开出的花,没有太阳的话,活不了多久。”
“那怎么办?”她问。
“让我也住进去。”他笑起来,“我来照顾这朵花,我和太阳关系很好,会驾着马车把太阳带过来,它会活下来。”
“活下来,然后呢?”她又问。
他夹了一片南瓜送到她嘴里,说:“就像哪吒一样,用花再把你养出来,哪吒是莲藕做的,你是花做的。”
“那你是哪吒,你有经验,怪不得。”她想起那个拉弓射箭的小孩,他的脸其实没怎么变,和小时候看起来像是等比放大,像得很。
“是啊,所以我说我和太阳关系好来着,我是三太子,太阳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他又夹了一片南瓜。
“是有点道理。”她嚼着南瓜,点点头,贝贝南瓜是真的蛮好吃的,不是很甜,又很糯,是她这个季度的最爱。
“用花重生之后,水会变成你的养料,就不用再害怕池子的水会溢出来了,水再多也没有关系了。”
他说话的时候低着头,用叉子在一堆轻食里头找她喜欢吃的。
很厉害啊,吴老师,她想,只要吴老师想哄人,应该世界上没有他哄不好的人。
所以之前摇摇欲坠,瞻前顾后的时候才会被他吸引吧。
啊,被钻空子了啊,她想。
但这空子,别人好像也没看到,她又想。
只有他。
这世界或许还有另外的人可以看到她的水池、她的空子,但是谁叫他第一个凑上来。
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大言不惭地说她赚了。
后来和他讲起这些事,他都会是一副好汉不提当年勇的样子,搂着她说:“是我赚了是我赚了。”
说不好是谁赚了,她是随时会坍塌的蓄水池,他是一望无际的荒野。
后来,她是由花重生的人,他是带太阳来的人。
【吴老师意识流】
他是带太阳来的人。
其实之前对于东升西落的太阳他没什么特别的看法,看过日出也看过日落,这是自然规律也是日夜更替。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或许是因为他们老不在一块儿,他在西她在东,他在南她在北,浪漫的、恋爱中的人想到用太阳连接,这颗照耀他们的唯一的恒星。
后来他会习惯性地拍很多,有日出也有日落,拍完会分享给她,意思是,你看,无论如何,太阳知道。
再后来,他看到自己在她收集的备注,带太阳来的人。
问她为什么,她说:“万物生长靠太阳。”
是了,她是长在水里的花,是得靠太阳。
“落日最舒服了。”她伸着懒腰说,“晒了一整天,落日的时候,就和太阳说再见,然后期待第二天的到来,好像世界再没有什么事情好烦恼的。”
他跟着她一起伸懒腰,确实没有什么好烦恼的,天地广阔,大有可为。
就像代替月色很美,日出日落成了他们之间更加隐秘的不言而喻。
每一次的日出,每一次的日落,都是在说我爱你。
无论在哪里,无论晴雨,太阳不会晚点,他想他的爱应该也是这样的,不会晚点,没有迟到,一直都在。
祝小迪和吴老师都顺顺利利!
东升西落
“磊磊。”有人叫他。
他抬头,是副导演。
副导演递过来饮料,“喝不?”
他摇了摇头,说:“不了,有糖。”
“这么严格啊。”副导演把饮料收了回去,递给旁边的灯光师,“你不控糖吧?”
灯光师笑笑接过饮料,说:“咋可能,我又不是磊磊。”
他低头没接话茬,可能是没有补充到的糖分,可能是时差,可能是满眼白色的雪,可能是累了,所以现在有点难以维持高消耗版本的吴磊。
就算是演员,在生命过程中,不断饰演着别人的人生,也会觉得人生是一个不断循环的过程,醒来、睡着、再醒来、再睡着。
没日没夜没尽头,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
芬兰现在日照得时间很短,白天被缩短,黑夜被拉长,到夏天的时候,白天又被拉长,...
“磊磊。”有人叫他。
他抬头,是副导演。
副导演递过来饮料,“喝不?”
他摇了摇头,说:“不了,有糖。”
“这么严格啊。”副导演把饮料收了回去,递给旁边的灯光师,“你不控糖吧?”
灯光师笑笑接过饮料,说:“咋可能,我又不是磊磊。”
他低头没接话茬,可能是没有补充到的糖分,可能是时差,可能是满眼白色的雪,可能是累了,所以现在有点难以维持高消耗版本的吴磊。
就算是演员,在生命过程中,不断饰演着别人的人生,也会觉得人生是一个不断循环的过程,醒来、睡着、再醒来、再睡着。
没日没夜没尽头,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
芬兰现在日照得时间很短,白天被缩短,黑夜被拉长,到夏天的时候,白天又被拉长,黑夜又被缩短。相差巨大的白天黑夜,也成了这里的生活变数。
因为白天的时长,所以要借天光的戏都得紧赶慢赶地拍,拢共六小时的白天,耽搁一点儿都觉得浪费。
日落之后,白天的忙碌骤然又被切换到漫长的黑夜里,人理所当然地慢下来,才下午四点,还有17小时才会天亮,又能着急什么呢?
昼短夜长加上日夜颠倒的演员生活,他有时候也会在导演喊收工的时候,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分不清时间。
在出国前,她笑着说这样他们就有四次日出日落了,说被太阳看到的次数又变多了,他那时候抱着她想,行吧,好像也不错。
现在他觉得,还是抓紧时间拍完回国和她看同一个时间的日出日落比较好。
最近她说晚安的时候,他都想是不是也该睡了,然后一看时间,行吧下午四点半。
也不知道今天睡得怎么样,这几天她的睡眠很不规律,会熬到很晚,好像是舍不得这个世界一样,硬生生挺着就是不睡。有时候甚至会在晚上喝咖啡,上两天熬到后半夜,不知道是在熬鹰还是修仙。
“你是要给我看日出吗?”他问。
过了几秒,他收到语音,她用气声说:“也不是不可以,还有1小时58分钟日出。”
他按下语音键问:“睡不着?”
她发了个点头的表情包,外加一条语音:“是啊,睡不着,睡睡醒醒的,难受,就不睡了。”
他拨了电话过去,既然睡不着,那就聊聊。
后来他们打了很长时间的电话,她的声音又轻又飘,大多时候就像是在水里化开的墨汁,不知道下一秒会渗到哪里去。他们说了很多,说新买的咖啡效果很好,以后拍大夜可以用,说冬天很冷,可能年纪大了不抗造了,说赫尔辛基和北京的纬度,说极夜极昼,说新买的帽子,说毛绒绒的拖鞋,说很多很多的东西,说世界的万物,说时间的流逝。
说到等来东八区的太阳。
太阳出来的时候,她说:“日出了,吴磊。”
他回复:“嗯,早上好。”
“赫尔辛基日出的时候,也要和我说早上好。”她说。
“好。”他应着,“每天两遍早上好。”
“你早饭准备吃什么?”她的声音开始迟缓,是要睡着的征兆。
他想了想,“可能还是吃鸡蛋吐司?”
她哦了一声,说:“吴磊我可能马上要睡着了,但你别挂,我睡了你再挂,五分钟,很快。”
他回答好。
她又确认了一遍:“别挂。”
他可以想像到她的双眼,将合未合间慢慢合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头发向后散落在枕头上,他很想抱着她一起睡。
十分钟后,他确认她已经睡着,说了晚安挂了电话。
“太阳永远都在,我永远爱你。”他发了这样的话给她。叛逆青春期的吴磊对情话嗤之以鼻,觉得情话只是哄人维系关系的花言巧语,觉得爱是在日常的生活里,甚至在于每一次的眼神交接里,而不是在一次次的话语证明里。但现在他食髓知味,爱永远不够形容,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日出日落是他们的暗号。每一次的东升西落都是我爱你,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无论如何,太阳知道。
他想,在每次低能耗模式的时候,他都需要这样漫长的、情绪稳定的、和她的对话。
现在也是。
但她睡了,来之不易的早睡。
他上下扒拉着和她的对话框,叹了口气,那没办法了。
“女朋友?”还是那个副导演,他们的关系不错,经常会聊些有的没的,“看你长吁短叹的样子,一看就是相思病。”
他点了点头,之前就聊起来这个事情,他就默认过这个事情,那时候人真没想到他能应,还四处看了看,确认没有走漏风声,表示自己坚决替他保密。
“人在国内吧?”副导演找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
“北京。”
副导演笑着说:“想她了啊?”
他脸上也带出无奈的笑,应了一声:“嗯。”
是很想她,思念是无形的线,从他这里延伸出去,去到她在的地方,但距离实在太远,他看不到终点,觉得没有着落。
她什么时候会醒?6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是19点38分,北京是1点38分。
还要很久。
“睡了吧,国内也挺晚了。”
他又点头。
“怪不得呢。”副导演感叹,“还在热恋期是不是?我老婆现在都不咋搭理我,到点就睡,香得很。”
他其实不太确定热恋期的定义,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我这回拍完准备带我老婆去新疆自驾。”副导演嘿嘿一笑,“最近老是刷到新疆,看得心痒。”
“之前没去过吗?”他问。
“之前有时间没精力,有精力没时间,这次刚好拍完安排了休假,就择日不如撞日,再磨磨蹭蹭,怕是要退休再去了。”
“准备怎么走?就走北疆环线吗?”
讲起自驾和新疆,话题好像永远不会断。
她是新疆姑娘,有好听的维语名字,出生在那片广袤的土地,有着显而易见的新疆一样的好看。
于是东扯西扯就聊了很多新疆的事。
“你很喜欢新疆啊?”副导演感叹。
他低头笑了起来,“新疆很迷人。”
“是啊,新疆太美了,伊犁草原,巴音布鲁克,喀纳斯,赛里木湖,哪个不迷人?”副导演说,“新疆女孩也好看,圈子里太多好看的新疆女孩了,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他煞有介事地点头赞同,心想,确实,他的新疆女孩是最美的。
“啊你和热巴拍过戏对不对?”副导演眼神亮了亮,“我老婆很喜欢她,非常喜欢。”
“啊,这样。”
“我老婆真的,圈子里的男的是一个都看不上,但就喜欢热巴,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说没有那么完美的人了。”
“啊。”他跟着应和,然后低头小声说,“我也这么觉得。”
“啥?”副导演没听清。
“没什么。”他抬头看了看外面,还在转场布景,估计开拍还得有一会儿。
“你女朋友什么样的?”副导演问完又声明,“我不是八卦啊,我其实还挺难想象你恋爱的样子的。”
“为什么?”他问,“为什么难想象?”
“你这个年纪的男孩不都爱玩吗?”副导演解释道,“但你静下来的时候,我觉得你特别沉,感觉不像是会傻乎乎谈恋爱的人。”
“我又不是神仙。”他回应,“我就正常人谈恋爱。”
“那你女朋友啥样?”
“她,小孩一样。”第一反应就是小孩,他本能就说出来了。
“你不会喜欢作的那种吧?”
他想了下,回:“她是那种懂事的小孩,看了会心疼又希望哄哄她的那种,是好小孩。”
“但有时候,我也是她的小孩。”他又补充,“像是充电宝。”
“年轻人的爱情啊。”副导演伸了个懒腰,“好能形容,真是充满活力。”
年轻人的爱情。
他想,时间刷刷地过,年轻人的爱情会变成中年人的爱情,再变成老年人的爱情。他想永远和她相爱。
他希望是这样,也会努力做到这样。
爱情也许会有时间的标签,但爱情也终究会要脱离时间的标签。说起来简单的事情,要做到最后却不容易,动摇难以避免,争吵和磨合也难以避免,以至于拥有得越来越多,爱情成了生活中可有可无的第二选项,一个随时会倾倒也可以被代替的第二选项。他不想成为第二选项,他是浪漫主义者,不喜欢第二选项,所以维持爱需要日复一日的恒心,需要长久忍耐,需要细心浇灌,需要自始至终需要爱。他会永远需要她。
就像每天都会来临的日出和日落。
“我一天中最喜欢的时刻是日落时分。”
“很浪漫。”
“我爱的人会说他爱我。”
缺德日记
79
她在吞噬我。
不然我怎么会在阳光很好的下午想要喝奶茶?
奶茶?甜水?糖分?
有什么好喝的?到底有什么好喝的?
但思考了五分钟之后的最终结果还是,啊想喝。
问题颇大。
我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刚到的碳水午饭,手里还捏着手机纠结要不要点个奶茶。
堕落。
且快乐。
就是不知道饭搭子喝不喝。
我推门进了卧室,我家饭搭子还在睡。
昨晚是夜戏,她早上天快亮了才回来,睡到现在还没醒。
我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差不多要醒了。
“喝奶茶吗?”我问。
她没动弹。
我扒拉了几下手机,挑了一家她常喝的店,又问: “有新品,哈密瓜味儿的奶茶,喝吗?”
“唔。”她动了动。...
79
她在吞噬我。
不然我怎么会在阳光很好的下午想要喝奶茶?
奶茶?甜水?糖分?
有什么好喝的?到底有什么好喝的?
但思考了五分钟之后的最终结果还是,啊想喝。
问题颇大。
我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刚到的碳水午饭,手里还捏着手机纠结要不要点个奶茶。
堕落。
且快乐。
就是不知道饭搭子喝不喝。
我推门进了卧室,我家饭搭子还在睡。
昨晚是夜戏,她早上天快亮了才回来,睡到现在还没醒。
我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差不多要醒了。
“喝奶茶吗?”我问。
她没动弹。
我扒拉了几下手机,挑了一家她常喝的店,又问: “有新品,哈密瓜味儿的奶茶,喝吗?”
“唔。”她动了动。
“中杯,温,不加糖?”
她伸手比了个OK表示没问题。
“行,点了,差不多两点到。”我确认订单付款,又戳戳她, “起来吃点呗,昨天晚上没吃吧,点了你喜欢的。”
“什么?”她声音瓮声瓮气的。
“唔,豆角焖面。”
长睫毛颤了颤。
“还有葱油饼。”碳水加碳水,没有人能拒绝。
眼睛拉开一道缝,说: “十分钟。”
“行,我在外面等你。”
我有时候对时间会有强迫症,飞机延误的时候,即使已经飞行了成千上万次,我还是会下意识地刷新航班信息试图得到一个确切的起飞时间。所以在她说的十分钟即将接近尾声的时候,我会下意识地按亮手机屏幕确认时间。
所以现在,十分钟到了。
“来了来了。”她架着眼镜,眼睛都没完全睁开。
我把筷子递给她,又把荷包蛋放到她面前。
得好好养着,看着又瘦了点。
“味道还行。”她吃了两口,问: “奶茶快到了吗?”
“哪那么快呢,骑手都还没取餐。”我瞄了眼手机,软件显示骑手离奶茶店还有几百米。
“那家很慢的。”她评价道,然后手又指了指葱油饼。
我把葱油饼盘子往她那里推, “今天不拍了吧。”
“再拍下去你可能要去片场替我收尸了。”她撇了撇嘴, “这回真的累。”
“人真的很矛盾。”
“又想做得很好。”
“又觉得很累。”
“又想做自己。”
“又觉得做自己好俗气。”
“说到底,像一直在自己的情绪里鬼打墙。”
她推了推眼镜,又吃了两口面。
“但我已经习惯了。”
“而且现在至少。”
累得要死,崩溃边缘,四处碰壁,又要死鸭子嘴硬云淡风轻。
她本人。
我接过话茬, “现在至少我可以给你出气。”
“出什么气?”她瞥了我一眼, “我啥时候生过气?”
“就因为你不会生气,所以我来给你出气,老憋着咋行?高压锅都得放气呢,突突突地。”
“哟,你还懂高压锅呢。”她语气上扬。
“那我可真懂,下次给你展示下。”我嘴上没门。
“也别下次了,晚饭你用高压锅给我做一个。”她步步紧逼。
“行,给你炖个老母鸡补补。”我大言不惭。
“哟,老吴家人才辈出呢这是。”她阴阳怪气。
“这可不?要不然您看得上我?”我无所畏惧。
“您可要点脸吧。”她往我嘴里塞了一块葱油饼, “来,多吃点,多吃少说,就你能叭叭。”
我觉得无所谓多叭点,只要我能准确地在某刻及时地捡到落到地上的她的情绪,然后安稳地放到口袋里,很多事情怎么做都是无所谓的。
就像过往的每一次。
我不知道是我天生就是她需要的样子,还是我能活成她需要的样子。
有时候像是我的傲慢,像是我的自负。
但某些时刻,确实是能看到的,我们契合的灵魂,贴合无比。
这些贴合无比仿佛在告诉我,我的傲慢,我的自负,合情合理。
80
她收到邀约的时候转发给了我,说她准备接了。
讲认真的,我从内心觉得她很适合这个节目,她真实又可爱,没有人不会被她的那个样子吸引。
所以,我那时候是举双手赞成的,百分百的同意和支持,甚至和她一起选了要带的礼物。
她还会细心谋划自己的行李箱空间,能塞则塞。
包括中途要去趟巴黎。
她念叨了很多次,中途离开是不是有点尬?要不要给大家从巴黎带点啥?
最后延伸到,啊太久没出国了感觉英语也不顺溜了咋整?呀,还要当导游,不会都搞砸吧,感觉完蛋了呀。怎么办,不会很尴尬吧。
咋咋呼呼,上蹿下跳的,分散了一部分精力,倒是很开心。
但现在不是了。
高烧不退,精神不济,一夜没睡,翻来覆去。怎么看都不是适合出大门的日子。
她出门前,我问:“非去不可吗?”
她点了点头,说:“我心里有数。”
好的,迪丽热巴的心里有数是哪怕自己再难再累也坚决不为难其他人。
但我知道自己没法阻止她。
她毅然决然地就拉着她那个行李箱出门了,嘴里还念叨着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对我来说很致命。
上飞机前,我打电话给她。她和我说,机场医生已经量过体温了,说已经不烧了,说了很多遍没事,也不知道是安慰我还是安慰自己。
”你看我嗓子是不是都好多了?“她挺自信的,“真没事,你要这样,我都玩不好了。”
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回。
我想让她回来的,但又知道她这是在工作。
“加油啊。”我说。
她应了一声。
“不怕。”我又说。
她放低了声音说:“我不怕。”
那好,是我怕。
“那你和我也说别怕。”我要求道。
她顿了会儿,小声说:“男朋友,你别怕。”
有时候,我可以明确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又无法消解这恐惧的时候,我也会重复地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害怕。
比如此时此刻,我重复地告诉自己,要相信她,要支持她所做的决定。
“感冒而已,我等会儿就在飞机上睡一觉,药也吃了,早饭也吃了。”她继续安慰我。
“我担心你。”我实话实说。
她没说话。
“所以如果你有事,我希望你第一时间告诉我。”我郑重其事。
她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那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不骗你。”
后来证明,美女的话,骗人的鬼。
“要上飞机了,我先挂了啊。”她说,“微信聊。”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们不是那种时刻都要保持联系的情侣。
很极端的时候,我们好几天可能都只有微信的早安和晚安,早安在凌晨,晚安在白日,体现了当代演员完美的精神状态。片场消磨了我们很多精力,我们在扮演另一个人的同时好像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变成原本的自己了。
我们变成水,装在不同的容器里。
然后又在短暂的休假里,找到自己,又恢复到自己原本的样子。
这是我们的职业,也是我们的常态。
“我坐好啦。”她发了消息。
然后,她就出发了。
一路平安,一路开心。
81
我离她遥遥。
看到座位的时候,我的第一想法是这样的。
年末总是很无聊的。
而某些无聊又是显而易见的。
人坐在位置上,脑子放空,时间有时候过得快,有时候过得慢。
快的时候无所谓,慢的时候就比较难熬。
除了看西服革履就是看花枝招展。
看得头昏脑胀,还得微笑社交。
我们也是个大型企业,大得有点没谱的那种,有赶不完的年会,一个接一个,拍图出图,做造型,关键现在一套还顶不住,得两套。
时间就这样被消磨掉。
不过今天这个还不算太无聊。
毕竟,我女朋友也在。
不过情侣出席这种活动,装不熟是无声的默契。
心里头:我女朋友来了咱两可要好了。
表面上:这谁不认识微笑一下吧。
基本上演出这样的情景就可以了。
但当天忙得很,基本也没啥时间交流。
再加上排座位的老哥也很懂。
所以能发挥演技的机会并不多。
可惜,由衷地。
但说实话,我和她难得一起出席个活动还怪不习惯的,至少是我自己怪不习惯的。
不知道表情会不会显得不自然。
演技用力过猛,也容易留破绽。
这里是个巨大片场。
她是长在伊甸园的花,开得很好的那种。
我是,我是什么?
想到这里就卡住了,走神戛然而止。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
毕竟我女朋友就在我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我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好事多磨。
百炼成金。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我的脑子里飞速闪过无数的词条,我抓不住任何一条。它们就像弹幕一样一刻不歇地闪过。
周围嘈杂的声音像是世界的背景音,我半点没听进去。
我们今晚也有一些奖要领,助理还给我提前准备了词儿。年末的奖都是批发着来的,主要起到一个助兴的作用,给大家百花齐放一个完美的舞台,喜庆喜庆。
我说了,有时候花多得人脑壳疼。
红的,黄的,蓝的,粉的,绿的。
停,有绿的花吗?
算了,无甚重要。
我只想看我的那朵花。
哦。
我知道我是什么了,我是伊甸园的养花人。
我可会养花。
童叟无欺。
啧。
我掏出手机,才过去了八分钟。
难顶。
她离我好远,又好近。
遥遥的距离让我有些受不了时间这样无聊地流逝。
看不到就算了。
看不到碰不到就很烦。
出发前她还发我信息,吴老师你怎么在澳门,你也去腾讯那个活动吗好巧啊。
我回复,是啊热巴老师你也去的吗,这么巧?
演得不亦乐乎。
说实话,这种小打小闹也就解个乏。
充其量是餐前小点。
我还是想和她一起好好休息休息。
本质意义上的休息。
可以让她不用担心几点睡,可以睡到自然醒那种。
就算是失眠,也不用担心的那种。
女明星太累了。
当一个时刻都在做最坏准备的女明星累上加累。
我希望她今晚可以早点回酒店。
然后卸妆,洗澡,吃饭,睡觉。
这些我都希望能和她一起度过。
啊好累。
这玩意儿到底啥时候结束?
同框快乐!
两位看起来很配,什么时候二搭给我们看看。
不歇
她犹豫了一阵子,到底要不要去。
时间上很赶,当天晚上要从北京去上海,白天还有另外的工作,去的话也来不及走红毯,就只能领个奖然后还得赶紧离场去赶飞机。
白天的工作必须得去,晚上的飞机必须得飞。
就剩晚上这工作夹在中间不上不下,颇为尴尬。
决定的当天晚上她助理在那边一点一点抠时间,嘴里还念叨着,能去咱就去,毕竟艺人还是要增加曝光率,年末粉丝路人媒体营销号都饥渴着呢,咱们能上的就咬咬牙上了,工作室那边会全力安排好,绝对不拉垮,奖项呢,已经和主办方那边沟通过了,早颁早走,不耽误赶飞机。
赶鸭子上架,她就是那只鸭子。
“那行,就去呗。”她敷着面膜,上下扒拉着通告表,“虽然一分钟休息不了,但看............
她犹豫了一阵子,到底要不要去。
时间上很赶,当天晚上要从北京去上海,白天还有另外的工作,去的话也来不及走红毯,就只能领个奖然后还得赶紧离场去赶飞机。
白天的工作必须得去,晚上的飞机必须得飞。
就剩晚上这工作夹在中间不上不下,颇为尴尬。
决定的当天晚上她助理在那边一点一点抠时间,嘴里还念叨着,能去咱就去,毕竟艺人还是要增加曝光率,年末粉丝路人媒体营销号都饥渴着呢,咱们能上的就咬咬牙上了,工作室那边会全力安排好,绝对不拉垮,奖项呢,已经和主办方那边沟通过了,早颁早走,不耽误赶飞机。
赶鸭子上架,她就是那只鸭子。
“那行,就去呗。”她敷着面膜,上下扒拉着通告表,“虽然一分钟休息不了,但看样子死不了哈。”
助理嘿嘿一笑,说:“那我回复啦。”
她也笑,拍了拍助理说:“就在这等着我呢是不是?”然后随手就把通告表转发给了她男朋友。
大概一分钟,电话响起,她男朋友的。
“吴老师?”助理问。
她点点头,助理察言观色整理好东西火速撤离。
她接起,开免提。
“怎么说,连着两场一起上班?”他的声音传了过来,“但我看着很赶啊,吃得消吗?”
“小瞧我呀?”她问。
“是担心你好不?”他回,“妆发时间又长,又要转场,会有点累的。”
她顿了顿,“我知道,但工作嘛,总要累的。”
“那开节能模式吗?”他又问。
“下了班再开。”她语气软软,“那不是还可以一起上班吗?也挺好的。”
“咱又不熟,没啥好的。”这就开始演上了。
他是有瘾啊,她想。
但有时候也是委屈,说不出来只能这样,过过戏瘾。
她想起有一次,他下了戏整个人精神萎靡又喝了点酒,凌晨四点给她打电话,在电话里问,是不是以后可能就他一个人记得了。
她问记得什么。
他说记得我爱你。
说他是第一次,说他不想被忘记,说他分分秒秒都记得,说他知道不能这样做但是就是忍不住心里也很烦,说有时候矛盾就是矛盾很难完全做到感情事业两分离也做不到完全不嫉妒不膈应,说他甚至还保留了第一次见到她写的日记。
听到这里她插话进去,笑着说让他把日记发给过来看看,青春期吴老师在线写日记。
他气得要死,说她缺德还笑得出来,又说那是他珍贵的回忆,不允许被亵渎,一整个絮絮叨叨的。
最后,他还是问她,会不会只有他记得。
“我和太阳都记得。”她是这样回复的,“你要相信我们。”
他还是哼哼唧唧,这时候就像个小孩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甚清醒卿的时候,终于成为露出柔软肚皮要人抱抱的小孩,不为人知,但很可爱。
第二天中午再醒来的时候,她点开微信发现十点多他发了语音,点开。
“我都听到了。”他颇为得意。
她没想过恋爱到现在是这会这样的。
会想公开不公开这件事,会在某些时刻变成最柔软的样子,会洋洋洒洒没完没了地聊,还会从对情话嗤之以鼻到顺口说出,成为知行合一的人。
挺好的。
但再知行合一,公开场合装不熟这件事情,还是要贯彻的。
“你不是最会装不熟吗?”她问,“上次脸都不带转的。”
“我转了。”他斩钉截铁秒回。
“哦?”
“肯定啊,不信你去搜,肯定有人扒。”他确信,“你都不看我,尽聊天了吧。”
她哼哼两声,“给您鼓掌了好吧。”
“不是我说,那天确实挺成功的吧。”还挺得意。
她点头,“是,成功到全网只剩三十个鸟蛋了。”
他语气担心:“就三十个吗?到时候控评咋整,咱亲自控吗?”
她笑出声,“那到时候我到你下面给你控评。”
“那肯定啊,我也给你控,我本来就是你最大粉头。”他也笑。
“神经。”她笑着骂,“你那个日记还没发我呢?”
“日记?”
她提醒,“就你上次说第一次见到我还写了日记那个日记。”
他开始插科打诨,一会儿说没啥好看的,就流水账,一会儿又推脱说等生日给她看,又说自己文笔不行,主观意识强烈,可能写得没啥营养,不好分享。
她笑得不行。
好像可以看到第一次合作时候的那个他。
已经长得很高了,很像早晨的阳光,就拉开窗帘就可以看到的那种,唰地一下就来到她的眼前。
“是他的盛大登场。”她想。
晚上颠来倒去地说了很多,他们的通话一直是这样的状态,在情感共鸣、日常生活、小品演绎中自由切换,经常上一句还在演,下一句就问中午吃什么。
“这是我们的相对自由。”他说。
回复给主办方得到双方确认的第二天,助理就发了和主办方沟通过后确认的入场时间,座位以及她会得到的奖项,以及和她同时领奖的艺人。
很巧。
有她男朋友。
这。
她还算了解他男朋友,还有她自己。
远点,还能绷着。
这一起上台,感觉会笑场啊。
这咋整啊?
“这么巧?”她问助理。
助理尴尬一笑,“主要确认得晚,再加上我们时间限制,也没别的特别合适的了,只能委屈你和吴老师忍一忍了,吴老师那边我们也通知了。”
行吧,多大点事,问题不大。
“那妆造发了吗?”她忽然问。
“收到了,本来就想今天定一下,老师那边可以早作准备。”助理掏出平板,“瞅瞅?”
“有绿的吗?”她划拉两下。
助理回,“元旦那套就是绿的,所以这次准备换个颜色来着。”
“要不还是看看有没有绿的呗?”她说,“想穿绿的。”
助理点点头,“行,我等会儿安排。”
过了会儿,助理压低声音问:“因为吴老师?”
她点点头,回:“给他个惊喜。”
同台是给他们的惊喜。
绿色是她给他的惊喜。
她觉得很好。
当天不出所料,忙得飞起。
他们当天同赶两个场子,各类物料和拍摄任务繁重,从大清早开始就折腾,实属是特种兵式赶场子。
“到了吗?”他发信息来。
那时候刚好就在转场的车子上,她抽空回复,“来了来了。”
“工作室怎么都不发图呢?”他问。
她笑,“你怎么也催。”
当然不发,得先让他看到才可以不是吗?
后来,她拎着绿色大裙子就进场了。
她知道很好看,她就是要很好看。
她男朋友就坐在她后面。
可以看到她的绿裙子,也可以看到她的绿耳坠。
一切皆绿。
绿色坠落。
绿色不歇。
世界上,就是有绿色的花,只要花想。
爱情是这样的,她想。
做一些只有两个人知道的事情,然后沾沾自喜。
她有时候觉得装不熟这件事情让很多场合变成情侣的专属片场,就看谁先笑场,无关输赢,就是好玩。
或许这也是人生的乐趣之一,怪不得大家都喜欢谈恋爱。
她没带手机,没法交流,但他在后面,她知道的。
等下还要一起上台,老演员老片场了,没问题,她想。
事实证明,装不熟这件事情最好是能一以贯之,不然真的容易破功。
台下招呼不打眼神不给一脸刚毅,台上寸步不离眼神关注憋不住笑这件事情本身也是矛盾且难以解释的。
她其实本来也没会变成这样,但事情的发展就是这样的。她也很难解释为什么,一切都很自然且不受控制,其实事后想起来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走在最前面,他跟在他后面。
她为了穿这条裙子踩了高跷,走路不稳,他出声关心,后来又问要不要扶她。
这哪能扶的,她说自己走,他没应又上手直接拿了她的奖杯,一路指点,好像没了他就不行似的。
有点像长歌回长安的时候。
只是很仓促。
拿了奖就得赶紧走了,回头和他说拜拜的时候,他没笑,只是颔首,然后和她说拜拜。
时间太短了。
她给他的惊喜。
她甚至都不能问问他好不好看。
像十二点就要回去的辛德瑞拉,很仓促地来,又要掐着时间赶紧回家。
快乐又惋惜,是不舍得的。
最后她离了场,换完衣服,坐上了去机场的车才有时间打开手机。
他的对话框被置顶在最上面。
“很好看,像绿宝石。”
“到上海好好休息。”
“早知道我穿个粉色。”
“我能不能也去上海?”
“你上车了吗?”
“我也撤了,回家了。”
车窗外路灯一个个地划过,她在往机场飞驰。
有时候会觉得不真实,明明刚刚还在那个会场里,像是情绪已经被拉到了最高点,然后又忽然毫无缘由地消失,没有坠落,直接消失。
她有些放空,灵魂还在某处滞留,没有跟上。
“老板,吴老师说你没回信息,我和他说我们上车啦?”助理出声。
她应了一下,又低头看和他的聊天界面。
“太急了。”她打字。
他回得很快, “但我看清楚了,从头到脚。”
“好久没有这样看你。”他发过来。
谁不是呢?她感觉都已经习惯他不刮胡子的样子了。
“那等下让人给你发高清大图。”她回复。
“不用,我会蹲守工作室,给你控评。”
“那你可得卖力点,爱丽丝很厉害的。”
“我也爱丽丝啊,我也厉害的,不会输的。”
好像每次无处着落的时候,都能在他这里找到着落。
她不知道别人恋爱是怎么样的,她也演过不少,但好像没有一种是这样的。
又可能戏剧只是戏剧,人生永远充斥着不可预知性和无法模拟性,无论再怎么努力改变,人也只会越来越像她自己。
所以她就是这个样子的。
会想要和他在一起,会不想离开北京,会在很吵的时候和他一起把手机丢到角落里。
会担忧,会窃喜,会退缩,会生气,会焦虑,也会被爱。
这些都是不会停止的。
和他在一起,变成她自己,都是不会停止的。
她想。
『多巴安』游客中心
·共3.3k+
爱是天赋,我是废物。——王安宇个人博
01.
距离上次看到她,已经过去三个小时零1分。王安宇没有参加星光大赏最后的after party,而是独自乘上航班飞回剧组所在的城市。
窗外的星云熠熠生辉,好似她的裙摆。时光流逝中死寂下来的心,又莫名开始浮动,但只是短暂的复燃,之后又是长久的死寂。
不是未曾期待久别重逢,只是剧播期间的一切都太过敏感,心被无法控制的感性牵引,肉体却束缚于金钱条约动弹不得,于是徒留下座椅的空壳,和一双明亮的眼睛随着无数光束一起落在她身上移动。...
·共3.3k+
爱是天赋,我是废物。——王安宇个人博
01.
距离上次看到她,已经过去三个小时零1分。王安宇没有参加星光大赏最后的after party,而是独自乘上航班飞回剧组所在的城市。
窗外的星云熠熠生辉,好似她的裙摆。时光流逝中死寂下来的心,又莫名开始浮动,但只是短暂的复燃,之后又是长久的死寂。
不是未曾期待久别重逢,只是剧播期间的一切都太过敏感,心被无法控制的感性牵引,肉体却束缚于金钱条约动弹不得,于是徒留下座椅的空壳,和一双明亮的眼睛随着无数光束一起落在她身上移动。
那是他一个人的久别重逢。
02.
并不否认,王安宇是确定嘉宾阵容后才决定参加花少。
野心对于少年人来说并不是扣分项,虽然他从未公开在任何场合讲过他想要大红大紫,但是从小到大的比赛没有任何一次他曾允许让自己输。
野性是人类进化过程中未能驯化的遗留产物,而这个用资本和人情砸出来的世界,出人头地的方式总是带着噱头和卖弄的意味。
他曾自视清高,但是清高在规则面前都是徒有其表。驾驭规则是制定规则的第一步,所以他也无可免俗地钻进纸醉金迷的牢笼里,更残酷的事实就是,他也确实从中获益。
王安宇曾经和某位小花炒作,上综艺,合唱,互拍互评,把所有CP所谓应该走的流程都走了一遍,于是果不其然地获得了热度, 从此他的团队似乎抓住了这一捷径,每次新剧都无可避免地重复这个流程,一遍又一遍,而身为主角的王安宇更多时候更像一个木偶人,任由观众和团队摆弄。
来参加花少前王安宇下定了太大的决心,一直以来被锁链拴住的野兽,如果某天有人松开他的绳索,野兽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迷茫。王安宇不知道该不该走出那个牢笼,外面任何一步行差踏错都有可能会让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风险和曝光度从来不是正比,旅行综艺看似轻松,实则更是包装在精致外壳下的风险品。
所以故事的开头他总是小心翼翼,却又阴差阳错拿到了最重要的导游角色。第一天便订酒店订到焦头烂额,不合时宜的情绪内耗时常折磨他的精神,途中还有提前收场却未尽兴的派对,这搞砸的一切都是他的杰作。
他想努力告诉自己已经其实做得足够好,可是同时段,甚至年纪更小的胡先煦总能胜他一筹。
在王安宇紧张地制定计划无暇顾及姐姐们的状态时,胡先煦的三言两语便能逗她们开怀;他自信的英语表达也在慌乱中出了差错,需要胡先煦来替他弥补。他疯狂内耗,坐在车子前排一声不吭,却是由胡先煦为他在外面收拾残局,维护他可笑的自尊。
他一边奢求着完美,一边却见证着别人的完美。王安宇崩溃地想,我果然还是做不好任何事情,然后拼凑出一副完整的皮囊,在白天依然伪装成“OK,everything is fine”的模样,假装张扬。
所幸,似乎真的没有人察觉到他的不堪。
这个世界太忙碌,每个人都是一粒小小的尘埃,没有人有空在意一粒尘埃。
所以王安宇从来不曾主动言语,只能深夜的时候撕开自己大口喘气,闭上眼倾听寂静的夜晚和杂乱的心。
万籁俱寂。
这时候身后却慢慢传来陌生的脚步声。一个人站在了他的身后,一只手捡起他的碎片,一只手撕开自己的皮囊,将自己的脆弱暴露给他看,然后对他说,安宇,没关系的,你看,我也是。
我和你一样,是披着皮囊的破碎品。
然后王安宇回头,看到了迪丽热巴的脸。
其实她本不必这样。成人世界里存在所有不必要时间和精力的感情都是一种浪费,而迪丽热巴的时间更是金贵。他们俩本是这场短暂旅途的乘客。对迪丽热巴而言,到站,下车,道别才是最好的选择。浪费时间宽解游客,甚至将自己的脆弱暴露人前,怎么看都是一种极其不理智的行为。
但迪丽热巴依然这样做了。
他说自己看到大家回去路上在车里沉默不语万飞愧疚,她答是因为所有人太过疲劳,你的安排很好。她说自己也曾因为打碎剧组的道具深深自责,即便赔了好几个依然无法忘怀,他道他也是,他也会将所有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无法自我原谅。
王安宇永远记得在阳台和迪丽热巴长谈的那个夜晚,他第一次向除了自己之外的人真实地细数有关白天犯的所有过错却不害怕被说矫情,因为他知道,终于有人和他一样会因为同样别人眼中的小过错而辗转难眠深深自责。
月光淋在他们身上,落下两斜淡淡的影,那天的夜晚吹来阵阵凉风,将他们的身影越吹越近。
于是后来的行程里迪丽热巴和王安宇像两个磁铁相互吸引,心上的记挂使王安宇总是会不自觉地实时关注迪丽热巴的精神状态,在她出现过错时第一时间安慰她,在她害怕开车时坐她的副驾驶,在她不敢单独和商家交涉时主动申请成为她的翻译。
两个同频的人总是有长着相似的思考神经,一个人的一句话只需要说一半另一个人就会自动帮她补全。迪丽热巴离开他们独自飞往巴黎的那几天里,王安宇每天都会给她发微信,和她分享当天行程,给她看他们白天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
而迪丽热巴似乎也在与王安宇回应,她遇到麻烦事总是第一个找到他,而她的心事只给他倾听。
就像失散已久的孤独灵魂终于找到了另一个孤独灵魂。这种默契让王安宇无法克制地想要走近迪丽热巴身边,哪怕只是多聊一句,多陪一秒,都让他觉得身心舒畅。
但是他们的开始实在意外,就像结束也同样意外。二十天太短,短到他还没来得及说其他话他们就道了分别,短到分别之后的漫长岁月里他们真的再也没见。
王安宇也曾经想过要不要主动联系,于是偶尔也会发一些问候消息。线上依然相谈甚欢,只是每次几句之后,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以工作为由彼此打断。综艺,剧宣,突如其来的忙碌打得王安宇措手不及,而迪丽热巴也总是有24小时的行程,他们微信所有的交集都在偷来的时间缝隙里。
那双爆炸可乐瓶盖上交叠的双手是真,荧幕上和其他人的炒作也是真,曾经交心的夜晚是真,逐渐沉底的聊天框也是真。湖南卫视的录播室里他们六人一起看视频reaction,王安宇嘴边依旧下意识谈起“巴巴你看你那时候多傻”,一转头却发现旁边已经没有迪丽热巴的痕迹。
他再也不是可以时时刻刻坐在她副驾驶的王安宇,而她也不再是有时间和他彻夜畅谈的迪丽热巴,回到国内,他们再也没有了理想国,短暂的二十天就像做了一个身处伊甸园的梦,梦醒之后,他有他的去处,她有她的来意,他们依然是名利场中被操纵的两个木偶,身不由己,名利双收。
03.
读大学期间,王安宇的导师就对他下过一次诊断书,说他是高敏感人格。而美其名曰敏感型人格,实则便是爱人废物。
作为一个爱人废物,王安宇的敏感型人格让他在人际交往中总是很难达到一个深刻的层次。
王安宇擅长与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泛泛而谈,和点头之交的朋友谈笑风生。浅尝辄止是他的舒适区,而人类天性使然,加之本身职业要求,纸醉金迷里更不需要他对别人掏心掏肺,于是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总是懒惰地沉在自己的舒适区,顺利成章地接受了自己爱人废物的称号,笑容满面,却又不达眼底。
他害怕自己放大别人的情绪,过于敏感的感官除了让他在深夜里辗转难眠外没有一点正面作用。勇敢者大约会直面质疑,但他是天生的怯懦者,大脑为了自我保护进化出了退缩这一紧急机制,他从来没有必要反抗。
就像花少结束后的这段时间里,情感告诉他应该要告诉迪丽热巴那些他未曾道明的心意,但是理智却在他每次发出第一句问候后就将他的勇气半路夭折。问候往往以“巴姐,你最近在干嘛”开始,却在毫无征兆的中途戛然而止。
爱情是勇敢者的游戏,而他是深夜的林黛玉。
他们本就是一样的人,他看到了她在话语中和他相同的挣扎。他懂她,所以他也看懂了他们戛然的结局。
在冰岛看到极光那天,王安宇站在迪丽热巴身旁,见她合上眼许愿,于是自己也开始虔诚地许愿。但当他睁眼时,漫天的极光已经变色,就像那夜一起吹过冷风的天台,终究在他的记忆里逐渐暗淡。
又或许是他早该明白,只是回到名利场后才敢承认,两枚同极的磁铁是无法彻底依恋的,命运早在他们相遇的时候就定下了答案,永恒的距离才是最有利的界限,二十天的旅程已是不可多得的赏赐。
所以星光大赏时隔几月再次见到迪丽热巴,她从台上走来,浓妆艳抹摇曳生姿,再也不是那个素颜坐在他旁边的女孩。而他也只是默默注视着她,隔着几排距离,西装革履,抬起双手为她鼓掌,鼓到掌心通红,鼓到酸涩盈眶。
王安宇忽的想起花少结束那天,他们从机场各自分别,迪丽热巴和天台那夜一样,冲他轻轻挥手,说,安宇,我走啦,自此,她便再没回头。
命运将他们交叠,命运将他们分别。
04.
后来他们的故事里写满功成名就,却再也没有对方的痕迹。
他再也不会到天台吹半夜的风,她也再未去看过冰岛的极光。
旅途已到站,游客请下车。
ENDING.
【种地吧】全员恶人·饮茶短篇-请茶礼
纯OOC私设
(双节特辑,临时写的,没有编号,不在更新计划内)
雪仗
这年头啥工作都讲究个提升,小五闲着无聊的时候做了次数据分析,家里活儿多的时候多半不是盛夏就是凛冬。
那次开会最后是陈少熙给了个没啥用的结论:“咱是农民啊哥哥们,春秋都是农忙的时候哪有空啊。而且啥行业也都半年年度得冲个业绩指标啥的,那可不咋滴就得联系咱整出临时抱佛脚吗?”
老二听完叹气,当初大哥让他帮忙给家里几个小的筛选老师的时候,就不该忘记方言口音这事儿,小九现在说话一激动就跑偏到大兴安岭附近。
不管有理没理,这俩季节家里人忙到后陡门有时空空荡荡的,陈少熙和...
纯OOC私设
(双节特辑,临时写的,没有编号,不在更新计划内)
雪仗
这年头啥工作都讲究个提升,小五闲着无聊的时候做了次数据分析,家里活儿多的时候多半不是盛夏就是凛冬。
那次开会最后是陈少熙给了个没啥用的结论:“咱是农民啊哥哥们,春秋都是农忙的时候哪有空啊。而且啥行业也都半年年度得冲个业绩指标啥的,那可不咋滴就得联系咱整出临时抱佛脚吗?”
老二听完叹气,当初大哥让他帮忙给家里几个小的筛选老师的时候,就不该忘记方言口音这事儿,小九现在说话一激动就跑偏到大兴安岭附近。
不管有理没理,这俩季节家里人忙到后陡门有时空空荡荡的,陈少熙和小十就蹲在家里像两尊左右门神。
可等陈少熙也出活儿了,小十就彻底变成独一个的望哥石了。
有回寒冬腊月,老八有个沿海走私的活儿找到陈少熙,还是老样子面上走艺术品,暗地走他物。可那回出门并不太顺,海外收货方内部斗得厉害,连带着去海岸线交货的陈少熙都差点卷进械斗。
陈少熙只是脸上身上带了点儿皮外伤,手底下带出去的人也算四肢健全地回了,勉强称得上平安。
他从家里走的时候雪下得大,夜空阴沉,拍了拍小十戴着老虎帽子的小脑袋瓜,陈少熙就出发了。
回后陡门时还是晚上,雪已经停了,夜空里挂着轮浅浅的新月,陈少熙却在这零星月光照耀下,看见小十穿着个大花袄蹲在家门口眼巴巴地等着他。
陈少熙脾气一下就上来了,这大冷的天,这孩子本来就怕冷,他急忙慌边跑边骂了起来:“你是不是傻,这大晚上搁家门口吓唬我呢?”
小十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才小声说:“陈少熙,我说不上来,这趟你一出门我心神不宁的,咋伤成这样啊你。”
这冰天雪地里的小十,像个被遗弃在荒郊野外的破烂玩偶,连老虎帽子的耳朵都是耷拉下来的,一副要哭的样子。
陈少熙的无名火噌一下就没了,他摸了摸鼻子说“能有啥事儿,哥不是不是好好的回了吗,七哥看过了,都是皮外伤,不碍事的。”到底是放软了语气。
小十低着头不说话,气氛一时安静了下来,陈少熙想着这大冷天他可不耐烦哄孩子啊,这要不是自家小十,他早就撂脸子走人。
这时小十突然抬头看向他,露出个奸诈的笑容,手里按下个什么开关,边跑边喊:“陈少熙,等你半天了,吃我一发雪球连击嘿嘿。”
四面八方的雪球就向着陈少熙砸了过来,给他冻得破口大骂,他就说小十特意蹲他准没什么好事。
俩人就在院子里你追我赶地打起了雪仗。
胡闹般的雪仗最后终结于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出来拍月夜雪景的老四,但一院子的落雪早被这俩熊孩子糟蹋得不成样儿了。
老四面无表情,拎着俩孩子就扔卫生间去洗热水澡去了。隔天陈少熙和小十就轰轰烈烈地病倒了,甚至连带上了老四。
于是,他俩加上老四一块被几个哥哥狠狠地轮番教育了一趟,只是他俩外加痊愈后,还得罚写语数英作业若干。
蛋糕盒
鹭卓有时候会想起点过去的事儿,后陡门这块地儿百废待兴的时候,兄弟们的日子是真的苦,倒也有苦中作乐的时候,日子也算是熬着闹着一块过着过来了。
早些年条件差,有次老三中枪取子弹都没得打麻药,虽然老七手快刀稳,老三还是疼得直冒冷汗,鹭卓那时常在一旁给老七帮忙当助手,顺道给哭得不行的老三递纸巾。
鹭卓是挺羡慕老三的,在家里人面前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总是全盘托出,老三和他讲:“二哥,你就是老爱端着个长辈架势。”
他知道自己做不到老三这样的,鹭卓笑起来仍旧是四平八稳的模样,他说:“得端着呀,不然家里几个小的谁来管着,早反了天了。”
说起来,他们兄弟十个人,谁身上都受过些大大小小的伤,连鲜少出现场活儿的小五眼睛下都有块被弹片擦过的浅坑。
老七老觉着哥儿几个身上的伤疤都是当时自己手艺技术太差,鹭卓劝过他几回,他当初要是都算学艺不精,兄弟们现在的坟头草可比后陡门的水稻高多了。
老七想了想和鹭卓说:“二哥你这话可不对啊,咱几个当时要是折了,多半连埋骨都没有,哪儿来的坟头长野草啊。”
这倒也是。
人呐,劝得了别人可劝不了自己,兄弟们偶尔无意间露出的那点儿痕迹,鹭卓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时候为着什么活儿留的,每一处他全都记得清楚。
日子既然好起来了,那就不能再随便让人伤着任何一个兄弟了,他是二哥,这些事儿他得扛着。鹭卓就是这样的人,愿意揽过这些个责任压到自己心上。
鹭卓想起那回老三取完子弹,他给老七递东西时无意间抬头看向窗外,大哥背对着他们,一如既往站在一轮明月下替他们守着这间屋子。
等老三这伤处理得差不多了,鹭卓才推门而出和大哥说:“大哥,老三这子弹取好了,没伤着什么要害,养养就行了。”
大哥闻言停了手上的珠串,指了指旁边放着的一个包装普通到甚至有些简陋的蛋糕盒子说:“那就好,我今天活儿结束的早,回来路上买了个蛋糕。”
鹭卓看了眼那简单朴素的蛋糕笑着说:“还是大哥心疼弟弟,老三可喜欢吃蛋糕了。”
大哥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鹭卓,你也是弟弟,这蛋糕是买给你们的。”
撑着这个家承重梁的人是大哥,可大哥才比他们大了多少,却因为担着大哥这个名头,就要掌着明里暗里的事儿,就要想着法儿护着家里的弟弟们。
当家作主这四个字,哪是读出来这么容易的。鹭卓抬头看着月亮想,大哥做得是很好,可他是最大的弟弟,得帮他唯一的哥哥分担点儿肩上的担子,他能扛多少是多少吧。
鹭卓收回思绪和目光,和大哥认真地说:“大哥,一起吃吧,都是兄弟。”
大哥闻言笑了笑,一双眼在月色里少见地流动着一丝亮光,他拎起蛋糕,和鹭卓一起进屋看老三去了。
露台
老八那儿有个挺大的露台,赵一博搬过去住以后很喜欢这个地方,晚上总喜欢搬把椅子去露台上工作。
住后陡门家里的时候他也喜欢这种能看到整个夜空的地方,有时候半夜会自己爬到瞭望塔上去想那些他不明白的事儿。
老八见他常待在露台,就把那儿捯饬了一下,摇椅、沙发、绿植什么的,整得很有情调,赵一博就偶尔白天也愿意在露台上待会儿了。
他躺在摇椅上工作或者放空的时候,老八就四仰八叉地瘫在一旁的沙发里打游戏,他俩一块就这样谁也不说话地能待很久。
老六跟着赵一博在机房里学编程的时候就说他俩:“小五啊,你和老八这日子过得是真有意思,都快过成静音模式了。”
赵一博压低了帽檐说:“人各有各的过法。”他挑了老六几个BUG就让他改去了。
老八和他都不是话少的人,可待一起时却经常是这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相处模式。
那天送走老六,赵一博就回了老八那儿,在露台摇椅上躺着看夕阳,脑子里却又在高速运转。
他知道老八把一切托付给他是为了什么,赵一博何尝不是把老八当成他自己最后的备份呢。他和老八,说不上是谁先起的歹意开始挖坑给对方,这局设到最后,终究是把两个自诩聪明的人都给搭进去了。
老八虽然时常嬉皮笑脸,却要比他稳定持重得多,赵一博闭上眼想,谁都说老八怕失去他,可明明是他需要老八,老八太通透了啊,而他内里却是个不见光的黑洞深渊。
等赵一博再睁开眼时,身上严严实实地盖着层毯子,老八一如往常窝在一旁的沙发里打游戏。
明明他只是睁眼了,但老八立刻就察觉到到他醒了,放下还开着的游戏,走过来蹲在他身边和他说:“最近转凉了,容易起风,下回要是觉得累了还是别在露台待了。”
他俩相处时交流是不多,其实是因为太知道对方的想法了,两个脑子和心眼都好使的人,沟通起来有时甚至不需要三言两语,只一个抬手就懂得彼此要什么。
只是聪慧过头的人有时候会忘记,有些话得说出口才有意义。
“饿了,想吃烧饼”赵一博眯了眯眼,看着月亮开了口,睡得有点儿沉了,他的脑子得缓一缓。
老八听完笑了笑,起身说:“行,我给你热去,等你想够事情了咱就吃饭。”
大概是今晚的月色很美,赵一博忽然从毯子里伸出手,拽了拽老八还未离开的衣角,看着月亮声音微不可察地说了句:“Need you。”
老八却顿住了脚步,没回头看他和月亮,只在微拂的夜风里回了他一句:“知道啦。”
这声音里,分明是藏着笑的。
目标
王一珩和老七搁一块是特别离谱的组合,他和老七说:“七哥,咱俩一起出活儿,算不算是正儿八经的杀人放火。”
老七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还真是:他拆人,王一珩扔炸弹,那可不就是杀人放火吗?这孩子居然言之有理。
有回他俩从老四手里接了个单,老七负责对人能拆就拆,能回收就回收;王一珩负责对建筑物能拆就拆,至于回收,纯粹看孩子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那是个小工厂,合成一些化学方程式极其复杂的东西,但动到了旁人的利益。可既然有人发了单给他们,那不好意思,只能连人带厂子一块人间蒸发了。
老七干着活儿的时候,王一珩就溜达着四处看看,没什么他想要的东西,都是些不咋行的玩意儿,唯一好使点儿的这会子在他七哥手里呢。
王一珩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他虽然平时是有些大大咧咧的人,但大哥说过王一珩:“弟弟有种天生的敏锐,对危险极其敏感。”
他和别的兄弟不一样,王一珩信他自己的直觉。
王一珩蹲下身,在刚刚有人经过和无人角落都细细地检查起来,果然在某张堆满杂物的实验桌下方发现了个闪着红光的自爆程序装置,这玩意怎么和演电影似的呢,还真就只给三十秒倒计时啊。
他立马喊上老七就撤了出去,才跑到安全距离外,巨大的爆炸声和冲天的火光映着天空中的月亮都带着点儿血色。
哥哥们平常出活儿带他去,都当是带小孩儿来玩的呢,今天这活儿总算是有用上他的了,王一珩算了算下爆炸物的量,他七哥没跑脱的话,至少得留半截在里面。
拎着个医用保温箱的老七,心有余悸。他是个做细致活儿的人,可也只是专业上的,没想到王一珩的心思能这么细,不愧是做高精尖小玩意儿长大的孩子,他们的弟弟以后也吃不了亏。
老七却还是开着玩笑和王一珩说:“好家伙,得亏今天你在,不然你七哥可变成肉臊子了。”
王一珩到底还是个孩子心性,被表扬了是很快乐的,王一珩有些羞涩地抓了抓自己的小卷毛,问老七:“七哥,你这么一说,等会儿回家能给做肉臊子面吃吗?”
老七算了算时间说:“行啊,现在回家还能做上面。”
“那再加个荷包蛋吧七哥,给咱们压压惊。”王一珩笑嘻嘻地提要求。
老七把保温箱放进后备箱,笑着回复他:“那可得给我们一珩加俩荷包蛋,厉害坏了我们弟弟。”
他们回到后陡门家里时,月悬正空,月光洒在归家的路上,王一珩蹦蹦跳跳地走在老七前面。
家里的路现在是走得了阳光下也禁得住月光里,他迟早能像其他兄弟们一样独当一面的,护着这个家护着兄弟们。
临进家门前,王一珩抬起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默默给地上的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
全家福
李昊喜欢摄影,总是拿着个相机在后陡门家里拍风景拍动物,小九觉得他四哥要是没入了后陡门这个家,高低也得是个专业级别的摄影师。
他们暗地里做着那样的活计,谁也不敢留个像儿,就拍哪天被人一锅端了。
直到大哥领着兄弟们创业,大家才算有了明面上能见着光的身份,到底是习惯性会避着镜头的窥视。
那年公司刚成立,出发去领营业执照前,大家都换上了统一的制服。才起步创业时是没什么钱,大哥选的制服主打物美价廉结实耐造,看起来就像一帮安装空调的技工师傅。
可哥几个形象气质都不差,收拾妥当了居然硬是撑出了一种价格很贵的专业维修团队的气场。
李昊想了想,回房间拿出相机询问大哥:“大哥,今天是大日子,能拍个纪念照吗?”
大哥抬眼却看向小五,小五换了新衣服正高兴着呢,没迟疑地笑着冲他俩点点头。大哥这才对着兄弟们发了话:“都把自己打理好了啊,一会儿就去后陡门地里拍。”
小十小九兴冲冲地就抡着家里的长条板凳冲去地里了,连向来不修边幅的老三都刮了胡子。
那张照片其实李昊拍得不好,光线太强了,兄弟们都是眯着眼拍完的,但照片上每个人的笑却全是真心实意。
后来这合影和营业执照一起挂在了家里的墙上,这些年陆陆续续李昊给大家拍的合影也都围着这张照片挂在了一块。
八月十五中秋夜,照例是所有人一起在后陡门家里过的。小十这会儿已经成年了,小麦果汁喝了点儿就上头,小脸红扑扑地一手拽着李昊,一手不知道胡乱指着哪儿和他说:“四哥,你看这是啥?”
李昊翻了个大白眼说:“天空一个大月亮,地里一个小醉猫。” 这孩子的酒量也太差了些,不行送去给老八培养一下吧。
小十笑得有些憨,努力调整了手指着的方向和他说:“这都是四哥你给兄弟们拍的合影,我全家人都在这墙上挂着呢。”
李昊边把小十扔给了已经半醉的小九边笑骂道:“啥玩意儿,大过节的说这不吉利的话,兄弟们可都好端端地在这儿坐着过中秋呢,这次就当你童言无忌了啊,不然高低得罚你三杯。”
看起来没比小十好到哪儿去的小九,虽然迷迷瞪瞪地接住小十,却接得稳当。小九哄了哄闹腾的孩子,才笑着和李昊说:“四哥,以后每年都给咱兄弟们拍个合影呗。”
李昊没接话,却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
故事里狐狸总喜欢拜月求成人成仙,他从不信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而今晚他极其难得的,望着月亮时是带着几分虔诚的。
过了小一会儿,李昊低了头给自己开了瓶酒,润了润嗓子才笑眯眯地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和小九说话:“得拍呀,十个人整整齐齐的才是全家福啊。”
*段子集灵感及格式来自于南派三叔《老九门》+《他们在干什么集》,主标题为茶桌礼仪手势,与内容无关,只是统一合集风格。
一点碎碎念:本来这篇没了的,昨天吃汉堡的时候失手删了草稿(对,是改好待发的那种!)
想了想还是再写了一遍,是月亮下的温暖小故事。
到今天看了眼数据中心,第77天,在老福特上写了差不多二十几万字,收益15块多哈哈哈,性价比不是很高的一件事,好在并不是在意这些的人。
因为说实话,目前只写过这个主题的文,也只有老福特这个账号发文,加上本人除了工作以外都很懒散,包括榜单什么的只有在自己看文找文的时候会翻。
对我来说,自己的文字排在怎样的位置能获得多少收益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愿意看就行,嘿嘿,有人认为写得不错就是意外收获了。所以,格外感谢大家从开始提笔以来的每一个阅读点击、点赞、推荐、收藏和对我来说非常珍贵的评论。
大概还是会继续写一些想写的东西下去,并不拘泥于这个合集,这个合集目前暂时也没有能力扩写成大长篇(写得七零八碎的),而且我觉得,既然要写东西就想把自己没尝试过的写法都玩一遍。
嘿嘿,祝大家放假快乐呀,我上班去了(实惨)。
【种地吧】全员恶人·饮茶短篇-叩指礼
纯OOC私设
(双节特辑,临时写的,没有编号,不在更新计划内)
局点
家里的三大掮客走的路子各不相同,老四善财道,小五用智斗,只有何浩楠玩的是一手揣摩人心。
西北客和岭南商向来不对付,时常为了同一批货斗得和乌眼鸡一样。在外行走,谁都得撑着自个儿的场子,人活在场面上,脸比天大,没有说让就退的道理。
有次在何浩楠的场子里为了一批漂亮水灵的人货,两边又对上线了。西北来的是当家的老牌二把手,岭南去的是海外归来刚掌权的小少爷,双方人马泾渭分明,是谁也不服谁,剑拔弩张得几乎要立刻掐起来。
整个场子里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有何浩楠笑嘻...
纯OOC私设
(双节特辑,临时写的,没有编号,不在更新计划内)
局点
家里的三大掮客走的路子各不相同,老四善财道,小五用智斗,只有何浩楠玩的是一手揣摩人心。
西北客和岭南商向来不对付,时常为了同一批货斗得和乌眼鸡一样。在外行走,谁都得撑着自个儿的场子,人活在场面上,脸比天大,没有说让就退的道理。
有次在何浩楠的场子里为了一批漂亮水灵的人货,两边又对上线了。西北来的是当家的老牌二把手,岭南去的是海外归来刚掌权的小少爷,双方人马泾渭分明,是谁也不服谁,剑拔弩张得几乎要立刻掐起来。
整个场子里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有何浩楠笑嘻嘻地在两方之间穿行,稳定着局势调和着关系,行的是看似没心没肺的玩世不恭。
这批人货最后谁也没独吃下,为了避免场面难看,何浩楠索性一拍脑袋,在加价加到离谱前,直接打了个折扣把货痛快地都散给了场子里的其他散客。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权当他和在场的都交个朋友过个人情了,到底是主人都退了,谁也不能不给何浩楠面子。
一来二去,推杯换盏,西北客和岭南商临走时浩浩荡荡混成一处,已经喝得勾肩搭背相见恨晚,差个关公像就能对天地拜把子的称兄道弟模样。
等何浩楠送完人回到场子里,只坐下给自己拧了瓶矿泉水,按了按眉心。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挣点钱,谁耐烦操这鸡零狗碎的烂心。
这时手下的人有些忧虑问他:“八哥,这批买卖到底是亏了,整货变零售,咱得搭进去不少。”老板大手笔慷慨解囊似的一手清仓大折扣,听着都肉疼。
何浩楠如同来找乐子的浪荡子般随意抛接着手中的水瓶子玩儿,说了句:“那可不见得。”
他直接让手下管着财务的现场清算,简单算完众人却吸了口凉气:不愧是老板出手,粗略一算零售收益甚至远超整批拍卖一两成。
说白了这事儿不过两方抬价,散客哄抢,庄家从不吃亏。
散客的心理和赌徒没两样,被争着抢着的玩意儿能不是好货?更何况持货的人还咬碎了牙给了大折扣,这还能只看着不出手?现成的便宜不捡那真就是傻子,以为自己能作壁上观的不自觉动了心思也就下了场,这都是套路人心的手段罢了。
何浩楠搁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两下,他讽刺地弯了弯嘴角,是刚刚都快亲如手足的两边发来的信息:西北客感谢牵线许诺下回走货给行个方便;岭南商答谢搭桥直接给了一批返点。
两边的人被蒙在鼓里都以为何浩楠是尽心尽力为着自己下了血本,可能让他为着的从来也只有后陡门家里人和小五。
西北和岭南早就想化干戈为玉帛,碍着多年旧事,谁都不可能先低头握手言和。这年头有钱大家一块挣,江湖道义两边放,法治社会谁耐烦还整天舞刀动枪的打打杀杀,都是生意场上的你来我往,今儿做对家明儿就是老铁了。
何浩楠敢借机攒局,他心里条条框框明白着呢,这事儿不过是谁都拉不下脸,那这个场子和面子他来出,里子得让他互利小赢一把即可。可既然能收手续费,那他能收双倍的利就不能只当其中一方的掮客。
道上的事儿谁不是你瞒我瞒,只要达成目的,谁还在乎过程是沾染多少血泪欺骗,都是随风消散的往事罢了,走得长远还得配合。
局嵌套着局衍生着局,隐在暗处的坐庄做东的人才能稳赚不赔。
何浩楠一边回着垃圾废话以示谢意一边心里继续盘算:算上场子里散客直接间接搭上线的人脉,以及替老二老四撒出去的钉子和饵料,这场做得也算漂亮。
今个儿临出门前,何浩楠顺着小五难得望向窗外的视线看了眼,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何浩楠心安,那他这局就没有落空一点儿的道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树下之弹弓也。大哥送给何浩楠修身养性的那本《庄子》算他没白看,做局就得拿捏人心,可不能只盯着一处的钱财不挪眼儿,笑到最后的人赢的是抽丝剥茧后的满盘。
庆祝
某个有分量的教育经济论坛给卓沅发了封出席颁奖典礼的邀请函,领的是个年度人物的重要奖项。
卓沅做事多少随了老二却有着自己的风格,喜欢厚积薄发的循序渐进。教育产业虽然这几年算是受过重创,可他的谨慎既是天生的敏感也是后天的求生欲,从没在风口胡乱扩张,在一众风雨飘摇里显得异军突起。
夸奖是致命的毒药,令人自满且轻敌,于卓沅而言是忌讳。
抛开这些不谈,卓沅其实也并不明白这件事的意义,完成本身就是事情应该有的结果,他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完的事情,二十几年如一日。他的思考角度,和正经儿长大的人是不大相同的。
邀请函卓沅随随便便就撂在在后陡门家里的桌上,老八路过看了眼感慨道:“老六,还是你们搞教育的好,哪像我这搞娱乐产业,没被粉丝老师扎小人就算不错了,哪儿还敢去什么颁奖礼拿奖。”
老八这话纯属胡说八道了,他那胆子比小十可大了去了。可这时老二却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把邀请函重新拿起来递给卓沅说:“你没有拿过,所以你得去,不为别的,就当长长见识。”
卓沅是没得过奖,从小到大都没有,能活着就是对他最大的奖赏。
但颁奖礼那天卓沅还是去了,他接过奖杯游刃有余地带着笑意说完了获奖感言,人却很平静,原来不过如此。
卓沅懂只有家里人知道的,是那些夹杂着血汗泥泞的日子成就了他,是兄弟们花了心血陪着他塑了个普通人的样貌,是他自己一路边学边摸索着体面地站在了聚光灯下。
他拿个塑料袋提溜着奖杯回到后陡门家里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时分。
卓沅看了眼已经进入抽穗期满目皆绿麦田尽头的天边,落日熔金霞光满天,后陡门的夕阳向来是不差的,而今年也会是个好收成的年份。
家里一如既往地闹哄哄的,今晚这顿饭却意外地人挺齐。
笑得像个财迷似的老四从他手里把奖杯顺走掂了掂:“老六啊,这论坛不行,这镀金镀得不够厚实。啧,现在经济果然不景气,钱难挣啊。但下回带个包吧你,拎个塑料袋算怎么个事儿,买菜呢?”
老四絮絮叨叨地理了理家里堆着哥几个乱七八糟嘉奖的地界,腾了个位置把卓沅的奖杯放了上去,他边摆边说:“今天老二照着你的法子做了麻辣猪蹄,也不知道有没有你做的好吃。”
卓沅闻言弯了眉眼笑:“又不逢年过节的,做什么猪蹄吃。”
“咱现在又不是吃不起猪蹄的老日子了,二哥想做就吃呗,反正他的手艺也不比你差。”老四拍了拍手,笑眯眯地勾着他的脖子准备去吃饭了。
卓沅在离开之前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奖杯被摆在最显眼而居中的位置上,柔和夕阳洒在他的名字上,堂堂正正,光彩耀目。
虽然卓沅爱笑,可这个瞬间他却鲜少地为着自己感到喜悦地笑了出来。
大概今天是个明朗的日子,麦芒际天摇青波,是值得庆祝。
习惯
有回小五手里接了个单,是个送货的急件。恰逢老三去了外地做事还得有几天才回,对方又说是极其易碎物件得需要人陪同仔细照管。
小五思来想去,精细活还得找老七。赵小童正好闲着在家画画,倒也无所谓是个什么活儿,接了单就出门了,权当自驾旅行去了。
等到了接头地点他才知道不是个玩意儿,是个睡得香甜的婴孩,可惜是某方大佬见不得光的孩子,估摸着得隐姓埋名一辈子。
赵小童做起事来向来专注,从不浪费工作时间在悲春怀秋上,接过孩子拎上路上用的东西就出发了。
那次他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开了三四天车,到目的地时却没急着交接。
到喝奶的点儿了,赵小童拿出奶瓶配了水兑了奶粉,双手左右搓着奶瓶摇匀。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他拿脖子贴了贴奶瓶,又滴了点奶到手腕内侧试了试温度,这才给咿咿呀呀的小家伙喂着。
这婴孩啜得极其用劲,可比当年他们喂着的要有力得多。
一手习以为常的流程不是带小十练出来的,是家里人都和大哥学了的。那时候日子苦,这事情虽然得细致,想干却十个人抢着名额争得厉害才能轮上一回。
赵小童有一刹那的晃神,但收得迅速,后陡门家里的羊算着时间又得出生一批了吧。
婴孩交接出去时又是睡得香甜的状态,确认完钱货两清,赵小童不带留恋地转身就上了回程的路,这单子算圆满完成了。
到后陡门家里时已经又是好几天后的事儿,他和小五交接完,便回去休整了。
等回到房间,赵小童换下一身风尘仆仆,认真地净了手焚了香,铺上张粉腊笺纸研墨提笔抄了篇《往生咒》,略略晾干后却放到碎纸机里绞了个粉碎。
窗外云淡风轻,又到天朗气清的明媚时节。
他的手和心都太脏了,别让他的字污了那段盼着有谁能回家的路。
风车
李耕耘算是个极简主义,通常习惯扣着个黑色鸭舌帽别着把枪就走了,和小十恰恰相反,小十兜里揣着的可能是他大半个家当了。
小十问李耕耘:“三哥,你这东西带的少,万一遇上事儿了啥也没有可咋办?”
李耕耘那时却全副武装地穿着身防护服,仔细擦了会儿枪,他的武器都保养得极佳。
他瞥了眼蹲在一旁掏零食吃的小十,想了想才认真地说:“小十,三哥觉得你现在并不会想知道这个答案的,三哥劝你别凑热闹。”
哪有孩子不爱玩儿的,小十不解,仍旧一脸乐呵呵地且等着看。
李耕耘叹了口气,见劝他也不挪窝,便给枪上膛,抬手对着地里树上的马蜂窝就是一枪。
等小十看清李耕耘干得啥活,内心暗骂了一句,猝不及防起身抱头鼠窜,三子疯起来不讲武德,穿防护服的时候怎么不通知他一声是为了干这事儿啊。
小十虽然逃得快,可到底是被脸上蛰了几口,肿得像个知名狗子的表情包。
李耕耘拎着孩子去老七那儿看脸去,小十正好和捂着屁股割完囊肿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小五凑成了一对难兄难弟。
不得不说,人和人还是有差别的,小十鼻青脸肿那叫一个涕泗横流,而小五虽然坐姿不雅但人家落泪是梨花带雨。老八正好出差去了,两个小的被李耕耘一块接回了后陡门家里养着。
那回小十气了他三哥一整天,直到李耕耘给他做了个最大最漂亮的风车,孩子这才破涕为笑,算是原谅了李耕耘。
小十自己在院子里的阳光灿烂中跑来跑去玩得高兴,也不嫌热。而在一旁屋檐下的小五歪坐着身子和李耕耘说:“三哥,你也太惯着孩子了吧。”
李耕耘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小五的脑袋,塞给他一个小点的风车,小五嘿嘿一笑心满意足了,用修长的手指扒拉着叶片玩了起来。
见俩小的终于开心了点儿,李耕耘拿起剩下几个做好的风车,给老四床头放了一个,给小九书桌上留了一个,最后剩下一个很小但格外精致的粉色风车,李耕耘把它插在了供桌前正盛开着的玫瑰的花盆里便离开了。
微风习习从门外吹拂而过,小小的粉色风车在无人知晓的时分开心地转了转几个圈,在玫瑰的映衬下画面唯美而温馨。
庇佑
苏南是集团创立后最新辟出来的大业务区域,作为董事长的蒋敦豪带着小九一块去参加设立仪式。蒋敦豪将产业大都分配给兄弟们管理后,逐渐开始有些深居简出的意味。
这个季节苏南多雨,蒋敦豪和小九一起乘车前往分公司时,雨势已经从淅淅沥沥转向有些倾盆瓢泼的方向了。
好在这落雨尚且不影响出行,可苏南地区的负责人在副驾陪同着仍旧坐立难安,毕竟是分公司设立仪式,谁都想有个好兆头,这阴暗天色和不要钱似的往下倒的雨,怎么看着也不是个好寓意。
小九今天穿了身绣着翠竹的改良西服像个世家公子,见对方如此焦灼,温言劝了句:“没事,我四哥常说遇水则发,咱差不了。况且,我们公司凡是大事,这日头向来影响不了一点儿。”
他到底抬眼看了会天,才若有所思般地低声询问了一旁的蒋敦豪:“是吧,大哥。”
蒋敦豪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手中的珠串有节奏地转着,并不开口,只是面色温和低点了头。
苏南地区的负责人见两位大人物都浑然不在意,一颗心多少敢暂时搁在原位上。两位真是平易近人的随和,尤其蒋董事长,慈眉善目。
除了蒋敦豪和小九,是谁也没料到等到了他们到仪式现场时,云销雨霁,碧空如洗。蒋敦豪此时缓缓睁开眼望向窗外明朗的天色,轻轻拍了拍怀中的粉色陶瓷罐,面上有了点儿清浅笑意。
一行人下了车,小九笑言眉飞地和苏南地区的负责人说:“你看,也不想想咱们集团名字叫什么,遇事大忌是个慌字,人得稳住自个儿。”他转头看向蒋敦豪说:“大哥,你可别躲懒,还得是有你坐镇压着。”
蒋敦豪闻言却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向众人致歉:“小九年少,说话轻重差了些但无他意,诸位勿怪。”
参加仪式的旁人不免有几分诚惶诚恐,私下里却窃窃私语:传闻居然是真的,凡是大事小情,十位董事向来都如有庇佑,起码这天气是从没差过的,蒋董事长果然不是一般人呐。
虽然三人成虎,流言蜚语后陡门的人向来都不在意理会,这世上值得花时间的事儿可比证这些个无关痛痒的只言片语多得多。
剪彩时小九在台下坐姿如钟,身形却牢牢地护着怀里的粉色陶瓷罐。而蒋敦豪在台上,执起金剪落下剪彩的那一瞬间,有道光线从云层的间隙中细细洒落在他手腕搭着的长命锁上,明亮而温暖。
蒋敦豪不动声色,小九到底差着点儿阅历经历,多少有一丝可见的情绪起伏。
何其有幸,还有光亮愿在这人世间,照护着大哥和后陡门这个家。
*段子集灵感及格式来自于南派三叔《老九门》+《他们在干什么集》,主标题为茶桌礼仪手势,与内容无关,只是统一合集风格。
【种地吧】全员恶人·饮茶短篇-醒茶
纯OOC私设
拾壹·二细
刚来后陡门家里没多久的时候,陈少熙和小十在回家路上被外人一块儿打包劫过一回。那时候他俩都还小着,可家里几个哥哥给他们上过课:别哭别闹别害怕,吃好喝好睡眠好,哥哥们晚点儿就到了。
小十贯彻到底,发现跑不掉以后就该吃吃该玩玩,陈少熙心思细密,一直搁那儿瞎琢磨还能怎么逃,两个人倒是不吱声儿。劫他俩的人也觉着这俩孩子挺有意思,两个人蹲一块安安静静的,是真好管理。
打回后陡门家里的恐吓电话是老四接的,老四说话是带着笑磨着牙:“劫我俩弟是吧,要钱是吧,威胁我是吧,行,知道了啊。那俩小的听着,小九看着点小十,吃饭别挑食儿,要...
纯OOC私设
拾壹·二细
刚来后陡门家里没多久的时候,陈少熙和小十在回家路上被外人一块儿打包劫过一回。那时候他俩都还小着,可家里几个哥哥给他们上过课:别哭别闹别害怕,吃好喝好睡眠好,哥哥们晚点儿就到了。
小十贯彻到底,发现跑不掉以后就该吃吃该玩玩,陈少熙心思细密,一直搁那儿瞎琢磨还能怎么逃,两个人倒是不吱声儿。劫他俩的人也觉着这俩孩子挺有意思,两个人蹲一块安安静静的,是真好管理。
打回后陡门家里的恐吓电话是老四接的,老四说话是带着笑磨着牙:“劫我俩弟是吧,要钱是吧,威胁我是吧,行,知道了啊。那俩小的听着,小九看着点小十,吃饭别挑食儿,要是太晚了就早点睡啊。”
“知道啦四哥。”小十听着免提里的声音倒是应得欢快,陈少熙还是一声不吭。
他自己都跑不脱,带着小十就更不行了,陈少熙来家里的时间太短了,他没有把握谁会愿意花大力气救他一回,可总得有人把小十捞出去。他听着这电话里的意思,应该还是能来人的吧。
劫匪有点儿蒙,挂完电话就恼了,他们是职业干这行的,对他们尊重点儿成不成,别拿绑票不当回事儿啊。
行啊,既然是你们两个弟,那一分为二看你们先救哪边。陈少熙和小十就这样被蒙了眼,各自上了一辆车。
临走前,小十还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句:“你别怕啊。”这小傻子是真一点儿不操心啊。
听见载着小十的车启动开往的是另一个方向,陈少熙松了一直握紧的拳头,心里莫名安定了下来。
小十在家里这么久了,肯定会有人来救他的,而他陈少熙,只能说是他没缘分做这个家的弟弟。他呀,才刚开始有点儿舍不得离开那个地里的呢,好在是刚开始,没事的陈少熙,你本来就是一个人。
带着陈少熙的劫匪脾气不好,被老四在电话里一顿输出气得厉害,回头见着他一小孩坐得倒是平心静气的端正模样,看得人心里无名火顿起。
劫匪反手抽了陈少熙俩大耳刮子,妈的,动不了后陡门的大人,还揍不得一个小的了?陈少熙被打得偏了偏头,却笑了起来。
他们这辆车没走多远,车胎突然就被人打爆了,一阵天旋地转的。
外面的事情陈少熙看不到,他只知道自己是在一片混乱的枪声和短暂的撞击震荡中被人从车里抱了出来的。
摘掉眼罩时,陈少熙透过捂着眼睛的手指缝隙见到的,是阳光、蓝天、大哥和老六。
老六摸了摸他的头,说话声音温柔又平静:“小十那儿老二和老三已经解决了,弟弟一点儿事都没有,闹腾着吃汉堡呢。咱这儿路上有点堵车,是我们来晚了,但哥哥们真没骗你。”
大概是眼罩遮住光线太久了,陈少熙的眼里突然就滚出了泪,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被令人窒息的委屈包围了。
陈少熙向来都倔,他真不是个爱哭的人。
可这会儿边哭边结结巴巴地和俩哥哥说话的人也是他,他说着自己的难过:“你们……你们怎么才来呀……他们给的盒饭可难吃了……红包都得掉头就走的那种难吃……”
两个哥哥闻言笑了起来,大哥给陈少熙擦了擦哭得和花猫一样脏兮兮的脸,忽然就冷了语气:“小九,他们打你了?”
陈少熙没回答,哭得更撕心裂肺的了。
老六骂了声脏话,面若寒霜地拽着地上不知死活的人像丢垃圾一样都扔到了翻掉的车里,大哥则背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陈少熙,转头就走。
他们略走出了一点子距离,老六才回首打爆了车子的油箱。
一声轰的巨响和冲天火光里,陈少熙却无端地有了困意,大概是哭得有些累了,他趴在大哥的背上迷迷糊糊地说:“哥,等会回家能给做牛肉拉面吃不,要二细的。”
大哥把他整个人往上托了托,逆风而行,只是和他说:“睡会儿,哥知道了,醒了就到家了。”
那是陈少熙来家里后,第一回叫哥。
也是他第一回,对家里的兄弟们提了要求。
拾贰·打球
后陡门家里从来不让玩那些个纸牌麻将的,人都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老八对此嗤之以鼻,赌了就是赌了,别扯些个自欺欺人的破事儿。
家里还没开始创业的时候,能被称得上是娱乐活动的,就那一张破乒乓球桌,和家里墙上一个没了形儿的生锈篮球筐子。
老二喜欢打乒乓球是大家都知道的,经常在打篮球的却是李昊。
大家都忙着活儿的时候,李昊经常一个人拿着个篮球对着墙上投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昊就这样独自对着墙上的篮筐玩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他想明白了,收了篮球才去找大哥商量怎么挣钱。
创业起步后家里就修整了个正经点儿的篮球场。也不知是因为篮球场被老七搞得雅俗共赏让人下不了手打球,还是因为李昊的身体确实没恢复过来,病好之后李昊常常坐在篮球场边发呆,只是没再打过球。
那次有笔生意同时找到李昊和老八,按李昊养病有些养惰了的性子,他也就打算直接放手给老八去做了。
可老八不干,拎着个篮球来找他说:“四哥,别说什么让不让的,打一局,生意归赢了的人。你行的,我问了老三老七,你现在是能打球的。”
李昊大概是被老八挑眉的动作挑衅到了,他俩就这么着连衣服都没换,挽了衬衫袖子就打起了球。
这场球打得和个闹剧似的,家里那会儿没人,硬是抓了个啥也不懂的小九来吹哨,吹得那叫一个稀巴烂。
老八赛后总结,他输都是输在小九这个明目张胆的黑哨上,小九笑骂他:“哥,你技不如人别怪我啊,自个儿菜鸡怨不了别人。”
在墙边寻摸了根合适的棍子,老八抄起来就追着小九要教育孩子了。
李昊刚打完球累得要死,瘫坐在地上看着追逐的两个人边喘边笑,可却笑得格外的畅快。他无意间一回头,老三就靠在不远处家里的墙边站着,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一刹那,老三也笑了起来。
拾叁·真理
卓沅常常觉得老二心太软,不知道是他和老二待久了,还是本性上有良善两个字还没被消磨殆尽,卓沅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去给老七送原材料的时候,卓沅在老七的场子里见着个小孩儿,看上去根骨不错,想了想找老七开口要了人。
老七没拒绝也没答应,只是笑了笑和他说:“老六啊,你这可真是开始教书育人了。”
但他还是在卓沅走之前,让他把人带了回去。
那小孩儿在卓沅手里训练了一段,是不错,身手心智都算是上品。卓沅观察了几次,最后还是把人送回了老七的场子里处理了。
有天工作结束,晚上他俩都回了后陡门家里的时候,正一块在院子坐着看夕阳。后陡门的夕阳极美,而远处麦田金黄成片,过几天哥几个又都得下地割麦子去了。
老七这才提起这事儿问卓沅:“老六啊,你知道上回为什么不建议你把那小孩儿带走吗?”
卓沅那会子被迫在看哲学书,这书也是大哥让老七扔给他学的,看得人头昏眼花,比起数学也没好几分。
望着远方的山影想了想,卓沅用老七习惯的文艺表达方式说:“人一旦存了自由意志就死不了。老七,这种人我这儿是用不了。”
老七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明白就好。”说完,起身去厨房给家里人做饭去了。
种什么种子结什么果,如果种子从根源上就不适合这块地,别平白无故浪费一季好农时。
卓沅清楚的,自己最后那点儿称得上善意的东西,都要和老二一起留给后陡门家里人。这世间太难了,他救不了别人,别人也别妄图从这九个人身边把他救走,他不需要。
说来好笑,业障深重如他们,却坚持守着这些土地教会他们的最简单朴实的道理,是比书上说的那些个云里雾里的哲理更好使。
卓沅站起身,抖落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才准备去厨房给老七打下手。
拾肆·岔
王一珩在哪儿家里的热闹就在哪儿,他对着兄弟几个从来都是真性情。老二有时候觉着这最小的弟弟他们养得是好,天真烂漫的,绝口不提他们几个当哥哥都是惯小孩儿的作派。
他是后陡门出来的,王一珩记着这点,在外人面前向来也是知礼仪懂进退的。
那次小九一个新的美术馆开张,王一珩找他要了IP授权,俩人一块琢磨了些周边产品,倒是销量不差。
王一珩在美术馆开业当天就蹲在自己的文创产品附近,他和小九不一样,不爱穿正装,衬衫外面罩着件宽松卫衣,也算符合他年纪小的身份。
有个老爷子拄着拐站在他的文创周边看了很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王一珩有些好奇地走过去问:“您好啊爷爷,是这些个东西有什么地方不妥的吗?”
老爷子一身海派老钱打扮,见着一个小卷毛巴眨着眼看着他,像个没毕业的高中生似的,老爷子倒是笑了起来说:“没什么不妥的,我只是感慨现在的时代好了,这些东西年轻人接受度高了,可正经的作品看的人不就少了吗?”
王一珩回复得有礼有节:“爷爷,我觉着您想岔了些儿,这些文创不也同样是正经的作品,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方式,好的艺术不限于流传的载体。”
“你这小孩儿倒是挺有意思的啊。”老爷子想了想,觉得王一珩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爷爷,我不是小孩啦,我都十八九了,成年了。”王一珩挠了挠自己的小卷毛,笑得很憨:“您不介意的话,我给您介绍介绍这些个年轻人捣鼓出来的东西?”
那天一老一少聊得很是合拍,王一珩把人送走时,还特意送了些老爷子留过眼的东西。等载着老爷子的车开走了,王一珩转身,见着小九倚靠在门边,一副看戏的样子。
他把名片塞给了小九说:“喏,张家老爷子的线哥们儿答应给你牵上的,任务完成,剩下靠八哥和你自己努力了。”
小九有几分咂舌:“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一手。”
王一珩收了脸上的神色,有些郑重地和小九说:“得学啊,咱俩总得帮上哥哥们。”说完自己却没忍住先笑了起来,他真是个不错的弟弟呀。
小九习惯性地伸手揉了揉王一珩的小卷毛,笑得像个公子哥儿一样:“一天天的净瞎想,少走这些个岔路,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你学个屁,你上头总还有我呢。”
拾伍·权限
家里最挑食儿的是小十,可最厌食的却是赵一博。他到也不是纯粹厌食,有时候机房里一待就是没日没夜的好几天,人是清瘦,胃也跟着坏。
连脾气最好的老二和脾气不算差的老七都不知道骂过他几回了,可赵一博就是这样的性子,一专注起来转眼什么嘱托就都忘在脑后了。
刚好那阵子小八犯了点错,大哥索性把抓赵一博吃饭这事儿扔给小八去做。小八哭丧着脸问大哥:“我给老七刷手术台都行,让老五按时吃饭这不是逼死我呢吗?”
大哥只笑了笑,用戴着长命锁和珠串的手敲了敲老八的脑门说:“小八,只有你能劝得住老五。”
那会小八还没对赵一博起心思,有时还管他叫五哥。五哥是好看,性格也是真的冷酷无情,又一板一眼无趣得很,还总是距离人世十万八千里的模样。
赵一博自己也烦小八这个弟弟。几个小点儿的都怕他,却只有小八不怕他,这人成天嬉皮笑脸的,嘴里没一句真话,又总是吊儿郎当的浪荡样子。
总之,他们俩从小到大都多少有点儿不对付,但大哥喜欢排着他俩一块搭档做事,好在他俩目标都是高效迅速早点收工,搭档起来也算默契无间。
可他俩偷摸给对方挖坑下套的事明里暗里也没少干一点儿,赵一博觉得是他忍了又忍小八,后陡门这才没有发生兄弟阋墙惨案。但他忘记了,他自己也热衷于给小八埋雷,非常起劲儿。
小八第一天连赵一博机房的门都没敲开,他也硬气,放下东西就走。可等小八晚上来的时候却发现,早上送的饭都原封不动的在门口摆着。
好家伙,这是真能饿死自己,小八还没想着自己有机会当老七呢,老字多难听啊。况且,后陡门里谁还不是个听大哥话的犟种了,小八直接把赵一博机房的电闸拉了。
赵一博是有备用方案,可他也算手忙脚乱才把手上的活儿保存好。带脏字地问候了一下小八不知道在哪儿的祖祠,赵一博离座就准备出门找小八算账,这熊孩子敢拉他的电闸,活腻歪了是吧。
可他刚打开机房的门,小八迎面而来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个饼,还是用那副赵一博不喜欢的笑脸和他说:“五哥,我和大哥说过了,你一日三餐要是不按时出来吃饭,我每回都拉闸,不行就断网,再不行就带着小十的信号屏蔽器过来。”
刚准备开骂的赵一博,肚子却这个时候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他这地方向来没人,声儿贼清晰。赵一博被自己不争气的身体气得不行,蹲在地上啃起饼来,太丢脸了,妈的,还是在小八面前丢脸的。
小八笑得前俯后仰,但他也蹲下来给咬牙切齿啃饼的人递了杯热牛奶,小八劝赵一博说:“五哥给我个机房门禁权限呗,我保证我每天就送个饭,我看着你吃完就走,绝不得寸进尺影响你,等大哥消气了咱俩该干嘛干嘛去。”
算了一下时间效率和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后,赵一博觉得小八说得在理。他吃完东西给小八开了机房临时门禁,算是给双方都行个方便,赵一博那时候很是看不上小八的智商,反正小八再不济那也是自己兄弟,能出什么事儿。
设置好给小八的权限,赵一博就回了机房里,并且把门重重地关上了,还是他能掌控的世界舒适。
聪明反被聪明误,麻烦都是自找的。赵一博后知后觉:这人是没得寸进尺,干出来的事儿可比蹬鼻子上脸还要过分得多。
于是,老五变成了小五,而小八变成了老八,没变的是从那时起,开始有人一日三餐给变着法儿的给赵一博准备吃的,并且天天追着伺候他那个讨嫌的胃。
赵一博想了想,他的胃到底算是有终身责任制的监护人了,也值当吧。这权限他自己开的,那他还是能再忍会儿的。
*段子集灵感及格式来自于南派三叔《老九门》+《他们在干什么集》,主标题为泡茶步骤,与内容无关,只是统一合集风格。
【种地吧】选择你成为家人06
群像。组团吃席,家庭承包。
论少年之家一家子“演员的诞生”
弟弟:上联“抢菜抢不过大妈”,下联“打架打不过老八”,横批“委屈巴巴”
在后陡门,李昊自称摄影技术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蒋敦豪两年前从二手市场淘来的相机在李昊手里每天都被擦的发亮,闲活之时李昊就喜欢背上红包,踏上那辆掉了漆的自行车去附近街上晃悠晃悠,还会在车上挂一个免费代拍的纸板。
不过每次回来拍的最多的还是红包的照片。大家对摄影好像并不感兴趣或是疏于记录,路过人对纸牌上的字都视而不见。李昊第一次举牌的时候还会有些紧张,被忽略次数多之后反倒舒坦起来,自顾自地给红包拍照,也算是变相的揽客招数。...
群像。组团吃席,家庭承包。
论少年之家一家子“演员的诞生”
弟弟:上联“抢菜抢不过大妈”,下联“打架打不过老八”,横批“委屈巴巴”
在后陡门,李昊自称摄影技术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蒋敦豪两年前从二手市场淘来的相机在李昊手里每天都被擦的发亮,闲活之时李昊就喜欢背上红包,踏上那辆掉了漆的自行车去附近街上晃悠晃悠,还会在车上挂一个免费代拍的纸板。
不过每次回来拍的最多的还是红包的照片。大家对摄影好像并不感兴趣或是疏于记录,路过人对纸牌上的字都视而不见。李昊第一次举牌的时候还会有些紧张,被忽略次数多之后反倒舒坦起来,自顾自地给红包拍照,也算是变相的揽客招数。
半路出家自学摄影并不简单,但李昊也没想过放弃。老天也爱笨小孩,在李昊给红包拍完最后一张照片的时候,一对夫妻在他的自行车前驻足了。
卓沅正扫着地,下午在院子里切木板落了一地木屑,扬起的尘能呛死个人。听见一阵叮铃铃的车铃声,不用看就知道是李昊回来了。
“咋了,捡了多少钱笑这么开心?”
“你怎么知道我捡钱了!”
卓沅也不再多问,因为李昊这个兴奋样,不出五分钟就会昭告天下他到底捡到了多少钱。
李昊是藏不住开心的,等他把所有房间都走一遍出来,卓沅手机的计时器才停留在三分零八秒。
诺贝尔一直讲还真是实至名归。
“可以啊,昊子,能靠这半吊子摄影技术吃饱饭了呀!”赵小童拎出前两天买的一个大西瓜,刀起瓜开。
“可以啊,第一份接的工作就是婚礼摄影,”赵一博吃了一口瓜,还挺甜,“关系搞好了,他们全家福,宝宝周岁照,证件照,毕业照,哇塞,你这是得了个铁饭碗啊!”
李昊没空反驳他,他现在只觉得开心。“林先生还说,能让我多带一个人去婚礼,你们谁想去嘞?”
王一珩第一个冲了过来,吃席这种好事他怎么能错过!与此同时,竞争的还有何浩楠。
“昊哥,我想去,带我呗。”
“昊哥,弟弟还小,我替他去!”
00后交流说不过就全靠吼,两小孩吼的李耕耘耳朵发鸣,过去给他俩一人一抽才落得清静。
最后王一珩以年龄优势赢得了吃席奖励。家人们谁懂啊,遭受了这么多年的血脉压制,我王一珩终于赢了何老八一次!
何浩楠撇撇嘴,不屑的说本来也不稀罕,我童哥做的五星饭菜比那好吃一万倍。
王一珩:“咦哟,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哦~”
何浩楠抄起一根竹竿,势必要给弟弟一个无比完整的童年。
两天后李昊骑着电动车带着弟弟来到了婚礼现场,张灯结彩,礼花鞭炮齐鸣,好不热闹。拿出自己的宝贝二手相机,嘱咐弟弟别跑太远后,李昊就开始了跟拍工作。
李昊擅长拍人像,在家里也一直拿兄弟们练手,就算是走动跟拍,出片率也是保持高水平。誓词结束,酒宴开始,李昊依然兢兢业业地举着相机跟拍,确认到有几张可以交差的照片后,才收了相机准备吃饭。
婚宴上没有多余的桌子,倒是有几个大老爷们中间穿插着几个空位。一天的神经高度紧张,让李昊不想再有额外的social,准备往后门走去厨子那里顺一碗饭来填填肚子就行。
农村婚宴都是在房后简单搭个棚子后现场搭锅起灶,几个厨子一起烧大锅饭。李昊还没走到后门就听见了一声吵闹又熟悉的笑声。
蒋敦豪看李昊过来了,倒上了一杯可乐传过去,赵小童拍了拍旁边的塑料胶凳说这是给你留的位。
李昊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跟拍太久出现了幻觉,家里的好哥哥好弟弟们确实围圈坐成了一桌。
穿着正式的大哥和何浩楠,小何还梳起了出差必备的大背头。一身潮流前线的二哥和旁边嫌弃鹭卓项链像狗链,不理解但尊重的卓沅。赵一博和李耕耘穿着便服,招呼他坐下的赵小童穿着一身厨师服。
蒋敦豪:“林先生找我做婚礼策划。”
鹭卓:“哥们是气氛组,婚礼表演的。”
卓沅立马撇清关系:“我跟他节目是分开的,我们是两个节目!”
李耕耘:“这棚,还有外面那些婚礼架子,我和一博搭的。”
赵一博嘴里塞满了饭不方便说话,一个劲地猛点头,夹菜的筷子到是没停下。
何浩楠甩了甩额前的一小撮头发,“专业代驾,承包婚礼接送。”
李昊最后看向赵小童,他这一身也不难猜。
“我听说有招后厨的活,还是日结。赚钱嘛,不寒碜。”
“敢情你们先前演我呢?”原以为家里他一个诺贝尔就够了,没想到全家奥斯卡。
这是搞什么,家庭分工承包婚礼制?以为是外出吃席,兜兜转转竟是家庭聚餐,连菜都是熟悉的家的味道。
“你也没问呀。”
“……”李昊拿起可乐一饮而尽。沉默是今晚的吃席。
“对了,弟弟呢?”
“我让他自己去玩了,现在可能在哪桌吹可乐吧。”
“那行,咱们吃饱再去找他。来,我们也吹!”
“干杯干杯!”
“耶~收工啦!”
不得不说,结束一天工作后能第一时间跟家里人吃上饭,这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李昊看着鹭卓只喝了半杯的可乐,愤愤道:“诶,不给面子啊,是不是猛男!”
“激我,他激我,”鹭卓一激动嗓门又不由得开大了,“来,上可乐,哥给你来个千杯不倒!”
猛男的战火已经蔓延到喝可乐上面了,卓沅默默给自己续了一杯雪碧。这难道不比那黑气泡糖水好喝?
赵一博默默把杯子推过去,表示他也要一杯。
桌上两位猛男的battle已经喝空了两大罐可乐了,抢不到可乐还抢不到雪碧吗。
卓沅给赵一博倒完才发现后面还跟着四个空杯子。
好嘛,一张桌子黑白两道划分明显。
王一珩在电动车边踢了半小时石子,才等来了李昊,还有其他七位哥哥。
“呀,你们是来接我们的吗?”
弟弟的发问略显天真,何浩楠打了个饱嗝严肃道:“不是,我们吃撑了来散步的。”
“?”
知道真相后的弟弟生无可恋。刚才为了给不能来吃席的哥哥们带回几道菜,他可是拉着塑料袋在那张桌上跟大妈们拉扯好几个回合的“刀剑相向”,好不容易才抢来了半道菜,结果哥哥们都来吃席了,还吃撑了!
王一珩突然感觉年轻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丝阴霾。哦不,一片阴霾。
“哎呀,我们一珩咋这么棒,还能抢到半盘菜呀,我们一珩。”赵一博笑嘻嘻过来扒开袋子看是啥,结果是装了半袋子的开心果和巴旦木。
何浩楠欠欠道:“还好没等你投喂,不然我们得饿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呦,弟,想的真周到,这些刚好能就可乐吃。”鹭卓看不得弟弟委屈的表情,好好先生立马上线。没想到王一珩的脸更跨了。
“呜呜啊啊!你们还有可乐,我连可乐都没见着有啊——!”
李耕耘过来拍拍肩,安慰道:“没事我们也抢不到。”
大哥连忙找补:“对,我们只喝了雪碧。”
大哥,后面这句可以不用加。王一珩更想哭了。
为了缝补弟弟心灵上的创伤,李昊去镇上给弟弟买了两个汉堡,顺便给自己带了根雪糕,他也算是“受害者”之一。
王一珩坐秋千上嚼着汉堡,越想越委屈,跑去拿大哥手机给在学校上课的九哥打去视频。他之前因为成绩滑坡严重,手机被没收了,现在只能顺哥哥的手机。
电话接通就是一张色彩鲜艳的大脸。王一珩瞬间笑出了声。
“咋了,王一珩?”
王一珩想诉说委屈,但看到陈少熙画满油彩的脸又止不住想笑。然后陈少熙看见弟弟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看着像笑,又比哭还难看。
王一珩咬了口汉堡平静一下,开始控诉好哥哥们。
陈少熙那边其实听得并不清楚,看着王一珩努力用悲伤的的语气说出“哥哥们”和“吃席”时,他脑袋中的第一想法是“非直系亲属能否继承遗产。”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保不齐王一珩会是他最大竞争对手。小心使得万年船。
一家十口九个都有心眼子,只有弟弟心里还没凿出个窟窿,还一本正经地跟陈少熙聊着天。
何浩楠在客厅享受着弟弟费尽心血抢来的半袋子坚果。遇上了一个外壳坚硬的开心果,直接用牙咬,然后光荣牺牲了半截门牙。
第二天补好牙回来后,赵小童皱了皱眉。“昨儿跟你说话还跟吹风扇似的,今天热的慌。”
王一珩这才觉得心里舒坦多了,不愧是自己麾下的开心果大将,直接反击,打他个门牙掉落!
由于过于开心把心理活动全盘托出,何浩楠又抡起了竹竿。他觉得弟弟的童年还能再丰富多彩一点。
李昊拿到了靠摄影挣来的第一笔钱,信心大增,决定攒钱买一个新相机。又陆续收到其他兄弟发来的转账,都是他们这次婚礼打工挣的,美其名曰“助力梦想”。
李昊虽然嘴上吐槽这些都还凑不齐一半的钱,但心里却是暖呼呼的。
婚礼返图收到了好评,也给李昊带来了更多的摄影机会。当他攒够钱买回人生第一台相机时,第一张就是给家里照一张全家福。
李耕耘看着洗出来的全家福,自己直接黑成了旁边站着的赵小童的影子,感觉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这上面有我吗?”
“有啊,就是你带着个帽子而已……”
“所以到底是谁才会找你拍照片啊?!”
“我呀,”卓沅推门进来,揽住李昊的肩,“我俩关系好呀。”卓沅抓黄鳝不行,拱火可是第一名。
李耕耘:“……”
李昊:“听我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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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地吧】全员恶人·饮茶短篇-安化黑茶
安化黑茶
纯ooc私设
李耕耘是个话不多的人,时常刻意保持低存在感,也是职业病。但他其实长着非常难被忽略的一张脸,剑眉星目的。
老八曾经开玩笑说:“三哥要是愿意下海来我这儿,不说那身肌肉,这双眉骨都不知道能迷死多少人。”李耕耘只是习惯性地压低了黑色的鸭舌帽,大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
他是吃过苦的人,打理着运输和仓储类型的产业,外人问起最多回应一句干快递的。他倒也真像,十个兄弟里就他不太在乎外形,忙起来胡子拉碴,黑T恤工装裤马丁靴,手下人找他有的时候都得愣一会儿。
有次一批货在海西的口岸被人找茬给扣了,老七找到李耕耘帮忙。李耕耘重义,接下这事放下手...
安化黑茶
纯ooc私设
李耕耘是个话不多的人,时常刻意保持低存在感,也是职业病。但他其实长着非常难被忽略的一张脸,剑眉星目的。
老八曾经开玩笑说:“三哥要是愿意下海来我这儿,不说那身肌肉,这双眉骨都不知道能迷死多少人。”李耕耘只是习惯性地压低了黑色的鸭舌帽,大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
他是吃过苦的人,打理着运输和仓储类型的产业,外人问起最多回应一句干快递的。他倒也真像,十个兄弟里就他不太在乎外形,忙起来胡子拉碴,黑T恤工装裤马丁靴,手下人找他有的时候都得愣一会儿。
有次一批货在海西的口岸被人找茬给扣了,老七找到李耕耘帮忙。李耕耘重义,接下这事放下手里的东西就直升机飞了海西。
老七的货都是生鲜货,耽误不起一点时间,等直升机到了口岸,下来一看却是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儿,刚出来混不久不懂规矩截了道。
李耕耘压根没听对方哇啦哇啦地在叫嚣什么,慢条斯理地带上了干活的手套,掏出枪就给人直接送到了海底养生态。带着东西走的时候沙滩上溅得那几滴血都还是热的,李耕耘瞅了一眼,手下的迅速地把漏了的那点儿血清理得干干净净,他们这才返程。
老七知道这事是他大意了,主要是里面有两样货是大主顾要的,对着李耕耘连连道谢。李耕耘只是又拣起走之前做的事,笑了笑说了句:“和三哥客气什么,都是自家的事儿。”
李耕耘和老二不同,老二总是能帮大家安排好一切需求,李耕耘则负责处理一切问题,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他的风格是这样,连着手下那帮人个顶个地毫无存在感。脸盲如小九,每回去找老三,都感觉他身边一排一模一样的机器人,他三哥的区别于其他人的,是带了个鸭舌帽。
李耕耘的快递倒是什么都运,只要出得起价格,什么活都不挑。
手里的生意五花八门还得是老八。有一回有个客人找到老八,非得让他帮忙带个物件上珠穆朗玛峰,老八简直匪夷所思,但对方开的价格奇高,很难不心动。
老八就和李耕耘说了这事,李耕耘只问了句是什么物件,毕竟危害国家和神神鬼鬼的那些事情他不干。
老八挠了挠头,有点难以启齿,最后还是吞吞吐吐地说:“也不是什么大件,就是想找人带块板子上去,给他百岁的娘送个生日祝福。”
李耕耘没说什么,点点头示意这单他接了,然后真就去了。
大半个月后李耕耘回来了,整个人黑瘦了不少,风尘仆仆地给老八递过去一张内存卡,却被小十眼疾手快地抢了过来插进电脑里投屏播放
视频里的人一身黑色登山装备,举着块平板大小的小黑板,上面写着“祝孙老太太百岁生日快乐”,配上李耕耘那平静无波地语气。
小五笑得快岔气了,问李耕耘:“三哥这是要把人老太太送走啊。”老八在一旁笑也不是哭丧个脸也不是,最后还是老四帮忙剪辑了一下,这事才算交差翻篇。
据说孙老太太在宴会上收到祝福倒是激动得老泪纵横,拽着儿子就问这孩子是谁,她能不能认了当干儿子。
客户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最后说了句:“他八字不行,不能认姓孙的当干妈。”
家里其他兄弟几个后来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两个小的简直笑得在地上打滚,连大哥都有点没眼看地低低发笑。
老二到底是心细,一眼就看到李耕耘脸上没变耳朵却通红,开口问:“三子你怎么想的,和哥说说,为什么接下这个活。”
李耕耘回答得很真诚:“我就觉得他对他妈是真孝顺,我挺羡慕他的。”
众人闻言收了笑意,都有些沉默了。
大哥却拍了拍李耕耘的肩膀,不轻不重地说了句:“老三,后陡门就是家。”
“嗯,大哥说的是,只有后陡门是家。”
以前在后陡门的日子过得是真的苦,但也是家。那时候李耕耘手底下没人,做什么事都是千里走单骑,硬生生开辟出了一条产业。他撑不住崩溃的时间很少,可在兄弟几个面前也不是没痛哭流涕发泄几回。
现在日子好了,大家笑得也多了,但心里的苦怕是比以前还要多。毕竟谁手里造的孽都越来越多。但李耕耘想,要是下地狱也是他们十个搭伙作伴,日子应该也不难。
除了工作、健身,李耕耘就窝在后陡门给家里修修补补。老四干的活儿费脑子,没事也喜欢回后陡门放空,拿个相机拍点东西。
他俩经常一个在边上干着泥水瓦工,一个在另一边拍着阳春白雪。小十不懂,但每次看到都觉得他三哥四哥待一块儿的场面挺别致,又矛盾又自然的。
经常来找李耕耘的是老六,他那儿养着的人成了一批都是让老三先去挑的。今年的孩子不多,李耕耘看了两眼,只挑了个看起来普通的,示意手下带走教着做事。
老六见状倒也不恼,他三哥选人做事都有缘由。李耕耘走之前却和老六说了几个不能用的孩子:“眼神里太活泛,不是知道闪躲就是目光闪烁,心思太多的出不了货,别砸了你的招牌。”
老六看了一眼那几个孩子,点点头示意,转身就让手下把这几个孩子送到老七那儿去。
有个把孩子是花大力气培养的,手下人不免有些可惜。老六却冷笑了一下,连带着手下这个人一起送给了老七。
李耕耘看人尤其是孩子极准,老二有句话说的对:“三子性子纯正平和,心里有属于自己的谱,手上的事出不了大问题。只是太纯正和牛鬼蛇神打不了交道。”
李耕耘也不和这些人打交道,他打交道的大多数都是下一秒就要消失的人,做他这行的,口风紧、速度快、下手稳、清场净。李耕耘做完手底下的事,还不忘去后陡门取件点给老四拿快递。
老四和李耕耘反差就很大,一张精致的脸整天笑得像个小狐狸,坑人挣钱却一点不手软。
但老四在李耕耘身边时多半是面无表情或者乌云密布的样子,旁人都以为他俩不合,小五看得通透:“老四那是全盘信任三哥。”
李耕耘不会哄人,老四这副死人样子的时候他也从不说什么,掏出个蛋糕面包的什么的就递过去,老四有时笑话他:“你一个肌肉猛男,天天吃这种甜品做什么。”
“心里苦,吃点甜的就没这么苦了,况且我健身消耗量也大。”李耕耘低头擦着枪说。
老四虽然嘴上不饶人,偶尔吃完还继续找李耕耘要。
他俩的日子也就这么凑合过。有一回李耕耘是真差点和兄弟翻脸:老四去给老八的场子做饵钓人,伤到了脸回来的。
老四是真没觉得有什么,脸上贴着个补丁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儿,玩儿呢。”
李耕耘的脸色黑到什么程度,要不是小五在身后架着老八,老八已经腿软到要给他三哥跪下了,连道歉的话都被他三哥一个眼神甩过来冻在了嗓子眼里。
和气生财这道理简直是老四的座右铭之一,况且这事儿真怪不了老八,他拉了拉李耕耘的裤腿说:“你不能生老八的气啊,是我捡你早上递给我那个小面包,低头的时候没注意刀划了一下,要怪就怪你的小面包咯。”
李耕耘到底还是闭眼压下了眼底的黑云翻滚,和老八说了句:“没事,别生三哥的气,别怪三哥。”
老八这才缓了过来,点头哈腰地给他两个哥哥道歉,最后还是小五嫌他这个丢人样子麻溜地把人拖拽走了。
老四知道这气李耕耘算是过了气头了,拎着刚让小五送来的慕斯蛋糕递给他,带着点儿笑意说:“尝尝看,在老八那儿吃到的,我觉得你会喜欢,就让人去买了。”
李耕耘蹲了下来,接过慕斯就吃了起来,顺手给老四递了一块,老四笑眯眯地拿了一起吃了起来。
后来,那天来老八场子钓上的人和没钓上的漏网之鱼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老八听闻叹了口气。
“还好这人,他是我三哥啊。”
安化黑茶:产自湖南省益阳市安化县,一茶开辟“万里茶路”,茶汤洁净,形质轻新。香气清正,悠远沁心。
“茶市斯为最,人烟两岸稠”
我觉得家人这两个字在三子心里有非常高的地位。三子是个非常细致周到的人其实,但是社恐人的表达方式可能就是默默,很容易没有存在感或者被误解。另外三子的眉骨真的好看!
*灵感及部分设定来源:南派三叔《老九门(他们在干什么集)》+匪我思存《我爱HSH》+卡戎《后陡门文物管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