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极禹】奔赴热恋
*私设如山,勿上升,感谢喜欢
*长沙行激情产物,有ooc
*同寝室大学室友江苏×黑龙江,反差萌
“常州到哈尔滨直线距离是1657公里,坐飞机要三个小时,但是我想你,所以来找你。”
张泽禹刚注意到张极的时候,他正踩在通往上铺的梯子上铺床。他几乎是在第一瞬间确认了大学四人寝室中唯一的南方人,旅途疲倦后的杏眼微眯,收拾行李的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和他眼睛一般的水灵劲儿。
不知是几个月没住人房间里灰太大,还是他实在受不住北方的气候,捂着鼻子朝床边打了几个喷嚏。
张泽禹是个急脾气,见他一个成年的纯爷们儿干起活来跟绣十字绣似的精致,...
*私设如山,勿上升,感谢喜欢
*长沙行激情产物,有ooc
*同寝室大学室友江苏×黑龙江,反差萌
“常州到哈尔滨直线距离是1657公里,坐飞机要三个小时,但是我想你,所以来找你。”
张泽禹刚注意到张极的时候,他正踩在通往上铺的梯子上铺床。他几乎是在第一瞬间确认了大学四人寝室中唯一的南方人,旅途疲倦后的杏眼微眯,收拾行李的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和他眼睛一般的水灵劲儿。
不知是几个月没住人房间里灰太大,还是他实在受不住北方的气候,捂着鼻子朝床边打了几个喷嚏。
张泽禹是个急脾气,见他一个成年的纯爷们儿干起活来跟绣十字绣似的精致,爬下床走到对面问他要不要帮忙。
张极没应,甚至连话都没说一句,摇摇头就把他打发了。张泽禹双手环胸站在一边打量,心说自己长得干净倒也不必像躲疫情一样两人相距一米开外。
他的舌尖顶着上牙膛,砸了砸嘴,真该治治南方人的娇贵,“这儿的寝室没有独立卫浴,洗澡去公共浴池。寝室没空调,夏天只能热着。嘶,还有啥,等我想到了再一一告诉你。”
他得意洋洋回头瞧他的战力成果,张极攥在被角的手已无声放开,视线凝聚在他的脸上,在他看来是带着怒意的眼神狠戾,本就有一定宽度的双眼皮更被用力压得深邃,都能夹死一只无辜的苍蝇。
张泽禹潇洒地留给了他一个后脑勺,打开手机,在班级名单里找到了唯一南方人的微信。好友通知随着叮咚一声响,发送成功。
目视他拿出手机同意申请的那一刻发送了一个猫咪的挑衅表情包,随后大踏步去阳台透风。
心里真是舒服。
但张极比他想象中还要生人勿进。
开学两周,唯一能听到他说话的机会只有自我介绍,毫无修饰过程的三句话——我是谁,我来自哪,谢谢大家,但凡走点心也不会再多一句兴趣爱好也没有。
张泽禹更没见过他和什么人走的近,食堂里自己一个人端着饭随意拼桌,上课找一个角落独自坐着,活脱脱高岭之花。
“花”,没错,只能是花。
盯着他久了都快养成了习惯,反正平时睡觉也是对床,偶尔对上视线也是张极率先挪开。他还等着欣赏猎物被盯得发毛最后原形毕露的样子,但对方的耐心总比狩猎者要多了几倍。
这天,张极又是踩着寝室锁门的点才拎着一大袋子东西回来,张泽禹想都不用想,纯情男孩又去隔间躲着人洗澡了。男孩间的友谊单纯,室友几日间的熟络,结伴去洗手间还要在里头比个大小,论距离和瞄准度也能在里面你一言我一语吵上一架。
只有张极格格不入,好像住在不容许外人踏足的净土。张泽禹叼着奶酪棒两腿一翘,搭在床的铁质挡板上,有些凉。去观察一个并不属于自己这个圈子的人,给他枯燥无味的大学生活带来了太多消遣,这可能就是CCTV动物世界所存在的意义。
张泽禹当然知道自己把张极当做动物的比喻欠妥当,但事实如此。
张泽禹随手将纸棍扔进地面的垃圾桶,白色的东西碰上桶沿,掉落在地上。罢了,张泽禹爬下床,捡起随手扔下的垃圾,走到寝室的正中央做了一个决定。
“今天正好周末,一起看恐怖片吗?”
至今仍未玩得透彻的游戏本被放在了桌子的正中央,他毫不吝啬地拿出囤在柜子里的自热小火锅分享。两个并不重要的室友搬来椅子坐在外侧,唯一拥有懒人沙发的张泽禹理所应当占据C位。
“你也过来啊。”一切布置就绪,张泽禹招呼换好睡衣的张极过来。
室友们一副“你们很熟吗?”的惊讶表情,而张泽禹统统装作看不见,嘴角弯弯露出皓齿。电影的音量开到最大,火锅的辣味更是勾起人想吃夜宵的馋虫,这种环境下也别想睡得踏实。张极点点头过来,却在靠近椅子时,被两个冒着热气的自热火锅抢了位置。
“征用当桌子了,”张泽禹一摸刘海,“你过来坐沙发,两个人够用了。”
张泽禹亲眼看见他垂在裤缝处的手握成了拳,短短几秒便恢复了放松的状态,抱着膝盖坐上懒人沙发的小角落,二人之间隔了一条银河。电脑屏幕闪过的光亮打在他的脸庞,琢磨不出什么表情含义。
张泽禹的心思几乎不在电影之上,倒是张极,两只手遮住脸,只在眼睛处留出一道缝来看。整个身体缩成小小一团,在剧情发展恐怖时微微颤抖,因为室友的尖叫吓得闭紧眼睛向后躲。
张泽禹的手就是在这时候搭在张极的肩膀上的,就是男生间再普遍不过的搭肩,他能明显感受到怀里的人一顿,身躯瞬间绷紧。张泽禹还不满足的晃晃手臂,随口调侃了几句电影里为了恐怖而恐怖的剧情。许是习惯了这种姿势,张极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就这样静静地被抱着,心跳的鼓点跟随背景音逐渐强烈。
去观察张极的情绪变化根本不需要察言观色的功力,张泽禹莞尔,心道这人性格挺直,看起来却像是个弯的,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别扭。
“你别进去,你非得进去,你进去肯定死。”
电影院里最讨厌的几种人莫过于打着手电姗姗来迟的情侣,突然聊起微信的前排,响起电话铃声的隔壁,不断在你耳边剧透的二刷人,还有喋喋不休吐槽剧情的大叔。
不过此时此刻的张极应该感谢张泽禹的活跃气氛,死沉沉的气压逐渐开朗,甚至屏幕中的鲜红都不再会刺眼。
男人间的胜负欲昭然若揭,张泽禹可以在春晚上演小品的口才逗得方才还在害怕的人笑出声来。他漆黑的目光直接而专注地落在张极的后脑勺,凑近衣领吹了一口气,气息断断续续的,严肃说是和调情没什么区别。
张极拳头一紧,想要回过身却被张泽禹扣住手腕,他用力不大,但张极明显没想和他僵持,躲到一边去了。
“怎么,你合计是鬼在你后头啊?”
“有病。”
这是张极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仔细去听,声音还有点儿沙哑。
一个多小时的电影结束,前去洗漱的室友手臂都在颤抖。已经过了熄灯的时间,空荡的走廊响起脚步的回声,室友复盘剧情的声音愈行愈远,张极停滞在门前的脚步犯了难。
“我陪你?”
张极回头看向张泽禹,打开手电筒的手机在手上打了个转,很快又被放回桌面,“我不去了。”
还有点傲娇。
张极毫不意外地失眠了,科学证明眼睛有一定的记忆功能,所以他一闭上眼就会看到恐怖电影的幕幕血腥画面,并不能归于他的胆小。他如往常一样翻身下床,确认那两个同样吓得失眠的室友已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才打开阳台的窗户,倚着护栏吹风。
初秋的风打在脸上,从衣领灌了他一个清醒,此时只有尼古丁的味道可以安抚他躁动的心跳,有些埋在心底的事比习题册上要复杂,根本没有标准的答案。
身后门声响起,张极吓得一惊,险些叫出声来,看到来的是张泽禹,他浓眉一皱,手顺着胸脯,实为埋怨。
“建国以后不允许有鬼,再说了,鬼有我这么好看的吗?”
张极继续嘴上不理他,却还是默默往一侧挪了些许,让他站在自己的身侧。
“你抽烟的话,不用特意出来,哈尔滨的晚上冷,别冻感冒了。”
“不是......”
“不是什么啊不是,”张泽禹一句话把张极噎住,“你说你是不是抽烟呢,你一个大男人大半夜叼根烟站在阳台上还能干嘛,瞅月亮啊?”
张极忽而一笑,真的抬起头开始赏月。墨蓝色的天上挂着一弯残月,说不上多好看,但赏月之人定会在破碎中找到美感。他在看月亮,而身旁人在在看着他。一种没体会过的酸甜味涌上心头,堵在喉口。
张泽禹没看过什么文艺电影,但身材比例极好的男人倚在阳台,皎洁月光洒在挺拔的鼻梁,这种画面如若用在电影里,无论谁人看了都会心动的吧。
“你是在东北住不习惯?”张极闻声转过头,张泽禹略有试探的眼神映在张极的眼底。
“有点。”
“有心事?”
“嗯。”
“做人吗,洒脱点,”张泽禹眨了下眼睛,“这里挺好的,或许有很多你没听过的城市,没去过的地方,但是这里有雪,还没到冬天就会下起雪,厚度是你在南方没有见过的。我们还可能会放假,那时候窗外的纯白的,寝室的桃源会有种与世隔绝的味道。你尝试着吃我们这里的特色菜,保准你会喜欢,还有大米,我觉得每个城市的米饭都不是一个味道。”
张极静静聆听,难以言说的情绪在心中发酵,眼眶发酸,但是喜悦在嘴角蔓延。
“什么心事?”说话的还是张泽禹。
“你知道吗,这所大学只在江苏招四个人,只有我一个人来了。报志愿一时脑热,想离家远,想看雪,真正去了才知道有多少困难。吃不惯,说话听不懂,放假不能回家,还有好多好多,”张极继续说,“他们可能是复读或者退档征集了,只有我胆小,不敢再赌一次。”
“这哪里是胆小?”张泽禹反驳,“你,纯爷们儿,敢正确面对自己的选择。还有啊,你普通话确实不标准,前后鼻音不分。”
张极气急了,“你普通话标准?”
“那可不吗,老标准了。”
“你憋和我说话了。”
“你瞅瞅你,才来几天,说话一股东北味。”
张极笑得肩膀一耸一耸,刚刚的不愉快都被抛之脑后。人的本质是群居动物,对另一方产生依赖在情理之中,但非他不可、仅属于他的独特依赖,于二人来说都是第一次。
张泽禹也跟着他笑,不经意间瞥到他指尖的香烟。烟头上已烧了一指节长度的灰,他俯下身以一个讨吻的姿势含住还湿润着的烟嘴。烟草气没等过肺就被人吐出,淡淡的烟气随着他的咳嗽消散。
纵使他不抽烟也知道细支的薄荷烟是戒烟期的过渡品,但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受不了这个味道。张极过来帮他拍背,情绪发泄后的笑变成了对他的嘲笑,震耳的笑声中写满了嘲讽。张泽禹也不生气,趴在栏杆上继续望月亮。
昏暗路灯下的影子交织在一处,张极将最后一支烟摁灭了栏杆上,耳根发红。
“你的心事不止这些吧,”张泽禹拿他打趣,“失恋了?”
“嗯,男生。”
仅仅三个字,张泽禹听后一顿,不知再以何种身份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心事一松,即是困意袭来。但张极还在沉浸在恐怖电影的后劲中出不来,逞强地咬咬牙。张泽禹大方地问他要不要拼床,问完后像是意识到什么突然闭了嘴。
张极知道他是在为自己刚刚说的话耿耿于怀,所以没等对方撤回就一口应下。
装低情商这种事,张极要比张泽禹顺手得多。
张极因为石头剪刀布连输两局被迫睡在外侧,而张泽禹毛茸茸的发顶一直在他的耳边磨蹭。各有各的心事,这夜注定谁也不会睡得安稳。
“你失恋的事,和我说说呗。”
张泽禹想知道,张极便让他知道,“没什么,单相思,暗恋男同学的三年时光。”
张泽禹“噢”了一声没再说太多的话,在已知对方性向的情况下邀人拼床,动机不纯都写在了表面上。他那双迷人心窍的眼饱含故意的韵味,却还是有人主动钻进他下的套,甘愿受骗罢了。
偏偏是看恐怖片最胆大的人睡得最不踏实,在单人床的被子里打滚,晃得铁板床嘎吱作响。张极被他当成抱枕压在腿下,抢了被子不说,大半个胸膛被征用为了枕头。更何况他还是个火力正旺的男人,怎么能经得起这番折腾,几下被蹭得起火。
他蓄力一掌推开张泽禹,盯着天花板深呼吸几下,翻身想要下床。
却被人拉住。
张泽禹连眼睛都没睁开,张极觉得他在梦游。
“朋友吗,互帮互助,”这声招呼算是提前打了,张泽禹的抓住他胳膊的手愈发放肆,顺着他的腰线一路向下滑。这期间他没张开一下眼,做得毫无羞赧及坦荡。
一室柔情卷入被中,二人抽了几张手纸擦手,这床是一刻也不想离开。
周末睡到下午一点才陆续起床,张极被微信消息吵醒的时候,寝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揉揉脑袋坐起身,身旁的张泽禹脸贴着墙,一副远离他的样子。他想晃醒张泽禹去吃饭,摸到裸露在外的皮肤发现他身上烫得吓人。
张极心里一惊,担心的问,“你发烧了?”
张泽禹嘟囔道,“是啊,干.柴.烈.火,烧我五脏六腑,焚我七情六魄。”
“少贫,”张极拍了下他的屁股,下床穿衣买药,准是昨晚被冻到了。
过后的几天,二人心照不宣没有提起那晚发生的事,只是相处的气氛增添的几分微妙。再正常不过的接触几下,张泽禹还是可以瞄到张极烫出绯红的耳廓,只是他从没在面前抖出来。
开学半个月后就是十一长假,除张极以外的同学都收拾行李买票回家,而张泽禹这个本地人甚至连行李都没有,背上书包打个车就是十来分钟的功夫。
张极要自己在寝室里睡十天,他还有一个关灯后要锁门的胆子。他已经做好了一睁开眼面对三个空床铺的心里准备,可正当他回笼觉睡得香甜时,泡面的香气传进鼻腔。
他诧异地睁开眼,张泽禹正坐在桌子旁嗦泡面。见他醒了,他拿叉子的手指向桌子上的泡面桶,“假期豪华大餐,给你放了两个卤蛋。”
“你怎么没回家?”张极问他。
“不想回自然有不想回的道理,先吃面。”
张极拿他没办法,无奈笑着摇摇头,坐在他的身边吃泡面。
利己动物选择攀上天平较轻的一端,是心之所向,是身之以往。
是因为张极在这端。
哈尔滨的寒假比南方城市要早半个月的时间,张极靠着供暖并不充足的暖气片收拾行李,窗外大雪茫茫,他反倒不想离开北方温暖的室内。回顾起大雪封校被迫网课的几天里,他和张泽禹窝在一张床上挂机,不洗脸不下床抱着电脑打卡之后扭头就睡,他真的体会到了冰城的美好。
张泽禹告诉他说,东北人在冬天才会吃雪糕,他信了,买了十多根雪糕埋在阳台的雪堆里。张泽禹说东北冬天的单杠是甜的,让张极去尝一尝,张极不仅没信,还叫他舔给自己看。
烟戒了,爱吃糖,喜欢看着他笑,也喜欢上了被盯着。
如果告诉张极说,你高考的半年之后,会在哈尔滨太平机场的候机室吃烤冷面,张极肯定会将这人拉黑删除永远不会相见。但他现在确确实实在吃,还吃得很香。
回到家乡的第一件事,是去店里点了一碗鸭血粉丝。热气扑在脸上,取代一身的寒。张泽禹这时给他发消息,问他现在在哪。
查岗,他说。
张极也不恼,单手给他发了个定位,顺便拍去了收款码,叫他结了这顿的账。张泽禹说等到他付款后再离开,张极敷衍地应下,手机这头的脸上布满笑意。
一碗粉只吃了两口,他的对面坐了一个人,嘴里不停地说着的,是与这地域略显突兀的地方话。张极愕然,筷子停在了半空,见服务生端来了一碗一模一样的鸭血粉丝,才开口问他。
张泽禹搓着发红的手指,一本正经和他解释,“常州到哈尔滨直线距离是1657公里,坐飞机要三个小时,我猜你想我了,我便来了。”
张极看着他笑,鸭血粉丝汤中又加了一味调料,名为浪漫,有最独特的味道。
作为赶来外地看望他的大学同学,张泽禹住进了张极的家中,睡在同一间卧室。狭小的电梯间里,广告的声音迫使他们的对话声无限放大。张极低头看张泽禹的眼睛,才发现这距离暧昧至极。
一向与同性保持距离的他,被张泽禹讨来了太多的第一次。他只是简单地盯着张泽禹的眼睛看,耀黑色的柔情从深邃的眼底荡漾而开。
张泽禹主动吻上他的唇,于是张极理所应当扶住他的后脑加深,他们接了一个鸭血粉丝味儿的吻。
“我喜欢你,”张极听到张泽禹对他说。
因为喜欢,所以可以在十一长假选择不回家去;因为喜欢,所以可以不愿千里来见自己;更因为喜欢,他会想办法融入自己的生活,切身实地感受生他养他的城市。
我喜欢你,仅仅四个字,张极在他的心里默念了几十遍,每念一遍,脖颈上的红就要加深几分。他环抱着张泽禹亲吻,回应这份来之不易的喜欢。
从常州到哈尔滨有1657公里,而这看似遥远的距离终会被压缩成渺小的沙砾,坠入广袤无垠的大海里。
阳春三月,张极收拾好行李,打通了与张泽禹的视频电话。
他说,“这次换我来找你。”
奔赴热恋,不远千里。
——the end
【马宋/祺轩】你还愿意吗
爱情当作子弹,一击穿透信仰。然后,你就是我的信仰。
01
太阳刚刚落山,天色却没全暗,只是没了昏黄暖色,处处皆显蓝调。海边夏日傍晚的风潮湿带点腥气,大老远吹到站台,杂糅尼古丁味道。
两个身影肩并肩坐在铁道旁高高站台边,腿悬空垂下不安分地晃悠。
大男孩将手里薄荷凉烟吸上最后一口,翻腕泯灭火光于掌心,一扬胳膊,烟蒂微不足道被抛到轨道中央。薄荷味很凉,沁染整个呼吸道,烟雾将眼前景象氤氲得模糊。
二十六块一包Marlboro,被当成奢侈品偶尔买一包享受。
“别抽烟了,也不怕咽癌。”宋亚轩在一旁嫌弃地拿手扇啊扇,“再抽下去,我吸二手烟都要吸出病来。”
马嘉...
爱情当作子弹,一击穿透信仰。然后,你就是我的信仰。
01
太阳刚刚落山,天色却没全暗,只是没了昏黄暖色,处处皆显蓝调。海边夏日傍晚的风潮湿带点腥气,大老远吹到站台,杂糅尼古丁味道。
两个身影肩并肩坐在铁道旁高高站台边,腿悬空垂下不安分地晃悠。
大男孩将手里薄荷凉烟吸上最后一口,翻腕泯灭火光于掌心,一扬胳膊,烟蒂微不足道被抛到轨道中央。薄荷味很凉,沁染整个呼吸道,烟雾将眼前景象氤氲得模糊。
二十六块一包Marlboro,被当成奢侈品偶尔买一包享受。
“别抽烟了,也不怕咽癌。”宋亚轩在一旁嫌弃地拿手扇啊扇,“再抽下去,我吸二手烟都要吸出病来。”
马嘉祺没有答话,转头盯他良久。身旁小朋友精致轮廓半隐匿在暗色里,线条难以分辨清晰。
他蓦地低低笑出来,气音里夹杂一点真声,鼻息呼在宋亚轩耳边掀起他鬓角略长几缕发丝。他借机凑得更近,给小朋友耳垂上留下一个烟草味吻。
小朋友似乎被他弄得很痒,夹着脖子咯咯地笑,伸手想推开马嘉祺却被捉住,带入对方结结实实的怀里。
“阿宋啊,愿不愿意以后都和我在一起?”
风忽然大了些,吹动宽大T恤袖子前后忽扇。远方拐角处传来的鸣笛声循序渐进着变大,照出暖黄车灯打在铁格网后窸窣的灌木树丛。
嘈杂占据耳朵,便霸道地容不下其他任何声响。马嘉祺看见宋亚轩嘴唇动了动,但什么也没有听到。无暇顾及,他拉着他的手离开轨道边,向安全区跑去。
绿皮火车用黄色线条点缀,寄载千思万绪,消失在下一个拐角。轰鸣声大概持续一分钟,轰轰烈烈地出现又轰轰烈烈消失,随后的异常安静里平添几分不真实。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到。”
宋亚轩转过身,跑得粗喘气却笑得狡黠。伸出双手环住马嘉祺脖子,踮着脚吻在他脸颊。
“我说,我愿意。”
02
这是一座没有童话的城市。哪怕它靠在海边,哪怕它的黎明让人沉醉。小小的海城并不先进,甚至带着落后意味,而沙滩上的,只有卷走一波又一波混浊的浪。
“马嘉祺我跟你说哦,我今天在海边看到一对情侣,男生抱了女生,抱好长一段时间。”
“怎么抱的?”
“像这样。”
宋亚轩将下巴垫在马嘉祺肩膀上,胳膊环紧他的腰。深吸一口气,闻见他淡淡洗发露味道,愉悦而心安。马嘉祺就势吻吻他的脖颈,气息热乎乎喷洒到衣服里。
“马嘉祺,你也没有爸爸妈妈吗?”
“嗯。”
“那你为什么不像我一样,住在孤儿院里?”
“我不喜欢被管着。”
宋亚轩煞有其事点点头表示赞同,反正只要是马嘉祺说的,便都是对的。
03
“阿宋,醒醒。”
海边的夜是蓝色,轻敲窗户玻璃的声音并不大,但宋亚轩一向睡得浅。眼睛虚焦片刻后终于恢复,看见窗外阳台马嘉祺瘦长的身影。
“你怎么又从窗户这爬上来了?摔下去怎么办?”
马嘉祺从来听不进宋亚轩的念叨,在他喋喋不休中张开双臂,笑得比那天夜色更柔情,抬眼便望进迢迢星河。
宋亚轩无奈收声,乖巧钻进他怀里,被他细细密密吻着额角。
“阿宋,我要去干一票大的,明天就动身。”
“你怎么还去?”宋亚轩皱着眉抬起头,“不是说好了再也不干了吗?”
“你别生气,就这一次,拿到钱之后我就带你走。你不是一直想去重庆吗?”
见眼前的小个子还在闷闷不乐,他好笑着伸手揉乱了他头顶发丝,俯身亲亲他嘴角。
这是两个人目前为止最亲密的举动,发生得猝不及防,夜色里烧红了小朋友的耳根。以前只停留在亲吻脸颊的。
“这个当成定金,等我平安归来,给你付全款。”
他说着,大拇指轻轻抚过宋亚轩嘴唇。
“你愿意等我的,对不对?”
04
“马嘉祺这个大骗子。薄情寡义,说话不算数,负心汉。”
今天是马嘉祺走后整整第六个月,毫无音讯的第六个月,走之前本来说好了最多等他一个月的。遇见马嘉祺之前,宋亚轩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原来可以这么难捱。
“可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宋亚轩抱紧膝盖,头深深埋起来。
“他明明最讲信用的。”
“马嘉祺,你别出事,我还要等你带我去重庆呢。”
05
马嘉祺和宋亚轩的事,不知怎的就泄露了。一传十十传百,两个男孩禁忌情感在陈旧小城市里成为茶余饭后的唏嘘,终于也进了孤儿院长耳朵里。
“你知道自己犯什么错了吗?”花白头发老太太推推鼻梁上老花镜,嘴角眼角一并垂着。她永远这副看不见笑脸的表情。
“第一,那马嘉祺不是什么好人,你跟他相处亲密是给我们招灾!”
“第二,你一个男孩,竟然跟人家搂搂抱抱,亲这亲那,你这是病。”
“我现在要你一句认错,并且以后都跟他断绝关系。喜欢同性是病,你得知道治病。”
宋亚轩只是敛着眼睛,头垂得低低,嘴唇咬得很痛却一直没有松开,也不发一言。
“我叫你认错,你听到没有!”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蓄满泪水睁得很大,破碎眼底一方固守的倔强,只在喉咙里熬着哽咽。
“喜欢同性,不是病,喜欢马嘉祺,更不是错事!”
孤儿院三楼是智力缺陷孩子集中地,光线常年黯淡不足,被隐藏孤立的楼层。老太太站在破旧木门口,最后一次严肃地问他,你确定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宋亚轩依旧没有说话,躲在逼仄屋子的角落里,只露出一双执拗的眼睛,沉默反抗。
嘭。门被狠狠摔上,随后是上锁的声音。
06
宋亚轩发了烧,在阳光都不肯顾及的屋子里迷迷糊糊不知度过了几时。餐盘里食物每日怎么端进来便怎样端出去,也不肯吃药。
他始终不愿说那一句我错了。
时间已全然没了概念,只是浑浑噩噩地流逝。有时候宋亚轩想着,就这么死了也挺好。也许马嘉祺会愧疚,会后悔当初没及时回来找他。
更多时候,他会想到些初期的日子。
从一开始,宋亚轩就知道马嘉祺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好人。他见过他拿着木麻黄加工后的产物,不动声色与别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么做是违法的,可能哪一天我就被抓了,甚至会牵连你。你怕不怕,还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这只是马嘉祺一句自嘲,可宋亚轩就是莫名记在心里。
我有什么好怕的呢。你做的永远是对的,我永远是愿意。
从来不怕与你一起万劫不复,怕只怕你不在身边。就算所有人说我们是错的,我也宁愿置身濒绝孤岛,坚持最后的固守。
习以为常的深蓝色夜晚,夜晚有风吹进来,给滚热的脸颊褪一褪温度。身体好像已经混沌麻木,意识飘渺浮沉,宋亚轩平躺着,眼睛只能看到天花板失修裂纹。
忽然,不轻不重的敲玻璃声,真真切切地响起。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阿宋,我回来晚了。”
07
马嘉祺手是冰凉的,探在宋亚轩额头上,微小地颤抖。
“为什么不吃饭也不吃药?”
“我没病,也没有错,他们都说我病了,要我跟你分开。”
马嘉祺有很多话想说,张了张嘴又全都哽在喉咙里,终得只收拢了手臂,一遍又一遍抚着小孩的后背。
“我逃回来的。临阵脱逃。”
“这次目标太大,我害怕了。”
“不是怕被抓,而是怕你一直在等我,怕我以后都见不到你。”
马嘉祺哪里都冰冰凉,激得宋亚轩反而清明了不少。熬着头颅里的昏沉,他亲一亲大男孩削瘦的脸颊。
“我们走吧,以后都不要分开。”
08
这是宋亚轩第一次跟马嘉祺一起从窗户翻下来。小房子哪怕是三楼也不算太高,宋亚轩鼓足了勇气往下跳,坠进马嘉祺令人心安的怀抱里。
现在的时间,也许还能看个黎明。
宋亚轩说,想去海边,想看日出。
还有一个半小时。海风吹得头脑完全清醒,黑漆漆里只有海浪在喧嚣,马嘉祺紧紧抓着宋亚轩的手。
宋亚轩手很好看,指根到指尖都精雕玉琢。他以前总喜欢抓着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又亲。
“听说手长得好看的人,这辈子不需要操心干重活。跟着我,却要你受苦了。”
马嘉祺本来是答应将两公斤麻黄叶交给另一接头人,手里提着袋子前行的路上,他想起来临走前小朋友晶晶亮的眼睛。
他说,我等你回来。
这次如果被抓会怎样,听说至少要八年。
八年,对于他和宋亚轩这样飘忽不定的未知人生来说,又会有几个八年用来等候。
于是他面色如常,手里提着两公斤麻黄叶,在接头交易的上一个路口走了拐角,临阵逃脱。
他什么都输得起,唯独输不起宋亚轩。
09
马嘉祺并不是从出生起便没见过父母,九岁之前,虽然父母关系极度生疏恶劣,但至少他有一个还算风平浪静的童年。
直到一天父亲暴躁摔门回家,一身酒气揪着母亲的头发大声质问。问她是不是有了外遇,是不是出了轨。
然后,银白色水果刀,干净着捅进母亲的肚子,鲜红着拔出来。
他还记得母亲的身子像凌败的秋叶,失去所有控制地,倒在了地上。
他还记得父亲拎着刀走在他面前蹲下,露出一个瘆人的笑。
“你说,你是不是我亲儿子?”
然后父亲拿起手里的刀,在马嘉祺面前,切开喉咙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溅了马嘉祺一脸血。
人血是热的,人性却是冷的。
后来发生什么他记不清也不想记清,只知道儿童收容所将他收去,待遇很差,那里的阿姨会打骂孩子。他只呆了两年,在一个夜里翻墙,再也没回去过。
“后来你就来这了这儿。”宋亚轩望着忽然沉默下来的马嘉祺,捏了捏他的手。
“后来我碰上李哥,他看上我,要我帮他卖大(我爱中国)麻。条子眼皮子底下干这一行,我竟然也天不怕地不怕混了这么多年。”
看见了,远方的一点一点翻白的天,还有丝丝缕缕透着的红。
“后来你就遇上我啦,还爱上我啦。”
“嗯。”马嘉祺伸手试一试宋亚轩额头,温度貌似低些了。
“因为爱你所以跑了,怕以后见不到你。李哥不会饶了我,这次客户很大,被我给得罪了。咱俩要离开这座城,以后要到处流浪到处跑了。”
“离开后的日子也会很苦,可能会去洗盘子,也有可能三餐不饱。”
“你还愿意吗,跟我在一起。”
太阳露出小半边脸了,剩下的藏在山间藏在海里,藏在每一寸等待净化的空气里。宋亚轩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番的样子。
“那我问你,他们都说咱俩是得病了才会在一起,没有病的人不会喜欢同性。你愿意一辈子跟我在一起,一辈子生病吗?”
“我知道你肯定愿意的,那我也是一样。哪怕咱俩以后永远都活在阴暗里,永远见不了阳光,我也还是愿意。”
爱情不要问值不值得,就如同你我无需问愿不愿意。
宋亚轩懒洋洋靠在马嘉祺怀里,沙滩湿漉漉的,把裤子也沾湿。阳光大束大束刺破黑暗,海鸥在叫了。
马嘉祺扳正宋亚轩的身子,一刻不停顿地吻上小朋友的嘴唇。恰巧太阳升在正东处。
“这是答应你的,付全款,可不可以买你的余生。”
10
走上火车前,宋亚轩最后看了一眼这座他一直不喜欢,认为没有童话的城市。
再见啦,我要和马嘉祺私奔啦。
就像飞蛾要追随他的火苗,葵花要紧跟他的太阳。
我们都是执拗到不可理喻的普通人。
“亚轩。”
“嗯?”
“我究竟哪里值得你这么喜欢我?”
宋亚轩故作深沉地想了想,然后狡黠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
“保密。”
11
就像宋亚轩说的,小城的海也不容幻想,容了世间百态五颜六色后的海水,反而呈现无力的灰绿,无美感可言,也讨不到宋亚轩一点喜欢。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偏爱,大概是离海不远那段铁道。
风吹雨打年复年后铁轨呈现异常光滑,细细碎碎石子铺着,伏在不到半米深的站台下。
宋亚轩喜欢踩着轨道,稳住平衡一步步向前走。没有车经过时,那里便成了他一个人的小秘密。
他给自己讲故事。自言自语,自娱自乐。讲看到过的小动物,讲海浪拍湿了他的鞋子。
后来有一天,他抬头,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蹲在站台上,看了自己许久,也听了许久自己讲的故事。宋亚轩愣神片刻,随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男孩也冲他轻轻地笑,翻身下了站台,同他一块站在铁道间的石子上。
那时阴霾多日难得转晴,少年长得真好看。
心动总是突如其来。
12
他说就这样流浪,到美丽的地方。
*我到底在写些什么
*很抱歉 我写崩了 憋了一个星期 思路一直很匮乏 650fo福利没能给大家一个好的阅读体验 真的抱歉
*能否渴求小红心小蓝手 虽然很烂
*请勿上升.10086
最后表达一下我的想法
彩虹旗要在中国内陆飘起来!
【文轩】没头脑和不高兴
ooc归我,勿上升
迟到很久的复健文学
名字沙雕不代表文沙雕!这是一篇严肃的复健文学!名字是@不知年 起的雨我无瓜❤️她真的很沙雕🌹
算是速打吧虽然开的挺早的但没写多久,也就大概不到5k字的样子(速打的意思就是这篇写的很快所以不要纠结我的文笔谢谢,这篇就是单纯写来爽爽复健一下)
糖醋排骨这个梗源自网络,如果土到你了那我道歉dbq
依然是假的现实向
食用愉快
其实是有些慌的,不过更多的是激动,刘耀文现在呼吸有些急促,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胸口因为刚刚的奔跑还在起伏——但这并不是他心跳加速的唯一理由,他激动的,是打...
ooc归我,勿上升
迟到很久的复健文学
名字沙雕不代表文沙雕!这是一篇严肃的复健文学!名字是@不知年 起的雨我无瓜❤️她真的很沙雕🌹
算是速打吧虽然开的挺早的但没写多久,也就大概不到5k字的样子(速打的意思就是这篇写的很快所以不要纠结我的文笔谢谢,这篇就是单纯写来爽爽复健一下)
糖醋排骨这个梗源自网络,如果土到你了那我道歉dbq
依然是假的现实向
食用愉快
其实是有些慌的,不过更多的是激动,刘耀文现在呼吸有些急促,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胸口因为刚刚的奔跑还在起伏——但这并不是他心跳加速的唯一理由,他激动的,是打开眼前这扇门后要面对的那个人。
门把手被刘耀文拧动发出难听的金属摩擦声,门被打开,宋亚轩坐在窗户边弹吉他,脑袋和身子都跟着节奏一晃一晃的,眼睛微微眯起一些,看上去有点疲惫。
刘耀文注意到了,宋亚轩的手机位置在他腿侧,页面还亮着,宋亚轩刚刚应该是看过手机的。
刘耀文再次紧张起来。
那宋亚轩应该听过刚刚官博发出的自己那条电台语音了吧。就是他刻意提到了……朱志鑫的那条。
他会是什么反应啊?
刘耀文有些不敢上前,隔着离宋亚轩几米远的地方僵站着不动,身子绷的直直的,看向宋亚轩的视线望眼欲穿。
宋亚轩嘴里开始跟着手上的动作轻声哼唱,眼睛彻底闭了起来,一副莫斯科街头艺术家的风范,他其实是看到了刘耀文的,刘耀文也知道。
“你在生气吗?”
宋亚轩身子顿住,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慢慢睁开眼睛,抬眸瞥了刘耀文一眼,有些好笑的歪了歪脑袋看他,嘴里是真不懂或是装不懂的语气词:“啊?”
“你在生气。”这次刘耀文用了肯定句,尾音里还沾染上了些沾沾自喜的音调,将十四五岁的男孩特有的恶劣调皮因子暴露无遗。
宋亚轩没回应他,自顾自的把吉他收进了包里,然后宝贝的把自己的吉他包抱在怀里绕过刘耀文放在墙角,又回身绕过刘耀文走向睡觉的床,面朝里的躺在了单人小床的内侧。一系列和刘耀文擦肩而过的行动却从头至尾没分给刘耀文一个眼神。
还明显是一副要背过去睡的架势。
刘耀文失笑,轻手轻脚的走上前躺在他身侧,放缓了动作似乎在怕发出过大的噪音引人焦虑,随后有些可怜兮兮的扒拉了两下宋亚轩的胳膊。后者默不作声的把胳膊收回到身前,硬是没给刘耀文一声回应。
刘耀文要被哥哥这幅别扭样子可爱到捶床,嘴角控制不住的上翘,即使被抿紧依然透露着主人的喜悦。
太可爱了。
真的太可爱了。
他打开手机鼓捣,身子却越挤越靠近宋亚轩,先是屁股挪过去一点,然后是身子,再然后脑袋也又往里靠了些。后者只是一味的躲,压根没有往日同他笑闹的意思。
“叮——”刘耀文猛的坐起身子接通电话,刚刚盖在身上的被子被带的往下了些,连带着旁边的宋亚轩埋在被子里的小半张脸露了出来。他伸手把被子提了提,重新把脸埋进去。
“文哥,你怎么……”声音倏地消失,宋亚轩知道是刘耀文把免提换成了听筒接听,他又把脸往下埋了几分。
哪里用关免提,仅仅这五个字宋亚轩都能听出来是谁打来的,猜都不用猜。
猜。都。不。用。猜。
刘耀文起身去外面接了电话,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屋里还在别扭的人,不愿意服软说句喜欢说句在意,于是赌气一般的加大自己的音量。
“嗯好的,我会加油的,你也是。”
“……文哥我说的是你刚刚为什么要我给你打电话。”
“啊?是吗?那注意安全啊。”
“………………文哥刚刚不是你给我发的微信让我打电话吗?”
“嗯,好,你也早点睡,晚安。”
紧接着就是一串忙音,电话另一边的师弟满头雾水看着自己黑屏的手机屏保开始怀疑人生。
自导自演一出好戏,就差把嘚瑟俩字写脸上,刘导乐呵呵的回了屋子,却看着刚刚还缩在刘耀文床上的人已经转移回了自己的床上,他床上仅剩的那一个枕头似乎还有些委屈的张扬着落单的不满。
抬手关了灯,刘耀文眯起眼睛适应黑暗,长手一捞从自己床上拎来了那只孤零零的枕头,丝毫没有影响他人心情的负罪感把枕头丢到了宋亚轩旁边,然后心安理得的赖了上去。
刘耀文靠上去从后面把人拥住,还没开口就被人反手推开了一些。
“别碰我。”声音是哑了的,刘耀文愣了愣,心里估摸着闻了闻空气里的酸意,又美滋滋的凑上去和他耍赖,胳膊收紧把醋缸里捞出来的哥哥抱紧了些:“我不。”
“……刘耀文,”挣脱了两下没挣脱开,宋亚轩干脆卸了力气任由刚刚还在和师弟说晚安的小混蛋把自己揽进怀里:“有意思吗?”
“有意思。”刘耀文从后面把脑袋搭在他肩膀上,笑吟吟的还在用脸去蹭他的侧颊,另一只手还得寸进尺的绕到宋亚轩身前握住他另一只手。
怀里的人把后背弓起来了一些,刘耀文的下巴够不到他的颈窝了,只好乖乖贴在他后背上。
宋亚轩的后背开始轻微的抖动,接着就是刘耀文贴在他后背上的耳朵能感受到的细小嗡鸣。
宋亚轩在哭。
后者几乎瞬间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把人转过来,哭包已经眼泪流个不停,水痕顺着脸颊滑向颈窝,最后停留在锁骨上。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悄悄洒进来了些,打在他脸上映的泪痕亮晶晶的,配上泛红的眼角和鼻尖,是能把人惊艳到呼吸一滞的程度。
“刘耀文……”哭腔实实在在的爆发出来,宋亚轩不去看他,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开口:“放过我吧。”
刚刚抬起想给人擦眼泪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刘耀文这下高兴不起来了,恶作剧的心思被打消了个彻底,手悬在半空有些不知所措的握成了拳头,然后轻轻放在宋亚轩的肩膀,刘耀文低下脑袋,他现在只想让宋亚轩停止难过,即使他哭起来也很好看。
“喜欢你真的太累了。”声音还埋在枕头里,听起来闷闷的。
宋亚轩把脑袋抬起来一些留出缝隙呼吸,刘耀文就这么看着他闭紧了眼睛挤出来的眼泪顺着脸流到下巴上,然后一滴一滴掉在枕头上,晕染出小小的深色印记:“我不想喜欢了。”
“我……”
宋亚轩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撑起身子下了床,难过竟然能克服对黑暗的恐惧指使他跌跌撞撞的摸黑走出房间,细细的抽噎声越来越小,随着门被关上后彻底没了动静。
宋亚轩走了。
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握住揉捏心脏,刘耀文呆滞了良久开始缓缓的大口呼吸,他想不明白,他只是想逗一逗宋亚轩而已,只是喜欢看到宋亚轩为他吃醋的样子而已。
怎么会……怎么会让他这么难过啊。
身旁床单的温度渐渐降低,安静到可怕的房间挑衅着刘耀文,嘲讽一样的告诉他:这次真的过头了——宋亚轩是真的真的生气了。
平时小打小闹不足挂齿,可这是宋亚轩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掉了眼泪,还说不想再喜欢自己了。
刘耀文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块石头压住,越来越沉,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患得患失的不安感把他包裹住,肆意打击刘耀文已经快要崩塌的心态。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一边咬着嘴唇思考怎么把人哄回来一边暗暗感慨什么才叫真正的作茧自缚。
上午的行程几乎都是分开的,刘耀文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只好作罢,左盼右盼终于盼来一起上课的舞蹈课,刘耀文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跟严浩翔打了个眼色就如愿以偿的换到了宋亚轩旁边。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把昨晚打好的腹稿念一遍,舞室的门又被推开,一群比他们矮上一截的小崽子们鱼贯而入,参差不齐的给他们鞠着躬,嘴里念着师兄好。为首的苏新皓等这场乱七八糟的问好结束后开口解释他们到来的原因——
舞蹈老师这节课有临时的工作冲突来不了了,工作人员想了想便打发这群小崽子们来找他们师兄,美其名曰增进师兄弟之间的感情,实际上就是让他们几个带小孩们跳跳舞来顶替一下舞蹈老师的位置,还是不要钱的那种。
马嘉祺先反应过来,笑着点头招呼师弟们进队伍,朱志鑫路过刘耀文的时候停下脚步,左右看看后突然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小声问他昨天为什么突然发微信让自己给他打电话——那是个从侧面看足以令人遐想的距离,刘耀文内心叫苦不迭,表面上“打扰你了不好意思”心说祖宗别害我了本来就生着气你这一出不是要逼死我吗。
果然,等刘耀文再回头,宋亚轩连一开始挂在脸上僵硬的营业微笑都没了,从一旁堆满衣服的椅子上拿出他的那件,目不斜视的往门口走,刘耀文伸手想拉他,却被人提前一步看出意图侧身躲开。
刘耀文手僵在半空放也不是抬也不是,他倒也不怕在师弟面前抹了面子,就是单纯的很怕丢了对象。
严浩翔叹口气,轻轻戳了戳刘耀文,善意的小声提醒:“追啊。”
刘耀文这才回过神,如梦初醒的往门口跑,跑出门前还不忘回头朝丁程鑫马嘉祺讨好的笑笑,后者皆是无奈的摇摇头,默许了两个青春期小孩一没老师就翘课的叛逆行为。
没费多少脑力就猜到宋亚轩在卫生间,他之前训练累了或是挨了骂都会来卫生间一遍遍用凉水洗脸保持清醒,这次也没有意外。更何况水龙头似乎成为了宋亚轩发泄情绪的媒介,被他开的老大,水声哗啦哗啦的刘耀文隔着老远便听到了动静。
宋亚轩两只手撑在还有些湿滑的洗手池,低头让脸上的水珠被地心引力勾引着坠落,啪嗒啪嗒的打在洗脸池上,前额的头发也湿了不少,一缕一缕的贴在他脑门上,他深呼吸几次,抬手去撩额前的刘海。
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就是透过镜子看到的刘耀文,乖乖站在自己后面,双手背在身后,脑袋也低的老低,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宋亚轩从鼻腔里挤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转身就要绕过刘耀文出去。
毫不意外的被拦下来,刘耀文用身子挡住他的路,宋亚轩只好停下来抬头看他。
“干什么?”
“我错了。”
宋亚轩愣了愣神,再看向刘耀文时对方已经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受害者模样,委屈的让宋亚轩无端生出些罪恶感来,叹了口气不去看刘耀文会蛊惑人的眼睛,再次抬脚想绕过他,直接被打定主意要软硬兼施的狼崽子一步又一步的前进逼着连连后退。
腰贴上了洗脸池的边缘,刘耀文手绕到他身后托起他屁股往上一抬,便让宋亚轩坐到了洗脸池上,中间还搁着刘耀文一双大手。
“卧槽……你干什么?”宋亚轩没忍住惊呼爆了句粗,胳膊却条件反射揽上了小混蛋的脖子。
被揽着的小混蛋乐乐呵呵的往前靠了靠,把距离又缩短了些,洗脸池还算高,宋亚轩被他抱起坐到池子边上,准确的说是还坐在刘耀文的手上,竟比刘耀文还高了半头,两条腿因为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得夹紧了刘耀文的腰,胳膊还揽着人家脖子,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台子上有水,会湿。”解释为什么把手垫在人家屁股下面的声音里分明是藏了笑意的,宋亚轩咬牙切齿:“那你把我放下来不就行了。”
“不要。”刘耀文又往前凑了凑,把脑袋靠在宋亚轩肩膀上,声音里罕见的带了讨好的意味:“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或许因为刘耀文的语气太真诚了,宋亚轩一时失语,少年人的爱意比山洪还要轰轰烈烈,倾泻在他身上打的他措手不及。
怎么会感受不到呢?宋亚轩认命的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嘴里安抚着刘耀文想哄他放自己下去。
刘耀文没听话,可怀里的玫瑰收起了刺他感受得到,刚刚紧绷的神经现在也悄悄放松下来,脑袋还在宋亚轩肩上蹭来蹭去:“我就是想看你吃醋,就是想逗逗你。”抬头用额头抵上宋亚轩的额头,刘耀文语气比刚刚又软下几分:“以后吃醋打我骂我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要说不喜欢我这样的话了好不好。”
宋亚轩心都软成棉花,弯着眉眼朝他笑,嘴里也是软软糯糯的答应。他有多喜欢刘耀文就有多相信刘耀文,他也不是看不出来刘耀文拙劣的小把戏,之前微博发了和朱志鑫的合照他也只是酸溜溜的调侃几句没放在心上。
只是昨天刘耀文打电话的语气太过温柔,让宋亚轩突然如梦初醒般的反应过来些什么,他向来不会去想也不敢想有一天会有人代替他的位置成为刘耀文的最特别,可当现实冷冰冰的站在面前藐视自己的时候,他才突然明白:
不会有谁是永远的最特别。
可还好,现在他的刘耀文还在,他就可以继续明目张胆的恃宠而骄。
“真的干什么都行?”宋亚轩靠在他肩上,重复刚刚刘耀文说的话。
这就是要原谅的意思了。刘耀文重重的点了点头:“什么都行。”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瞬间立起来的脑袋和亮晶晶的不知在打什么主意的眼睛忍不住笑出来,却在宋亚轩满脸认真的看着他说“我想要你以后只喜欢我。”的时候突然没了笑容。
是什么感觉,大抵就是初恋专属的酸酸涨涨又加了些不安的苦涩。刘耀文说不出话来,他突然发觉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有多幼稚,又有多让宋亚轩难过。
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两个人对视良久才有些喑哑的开了口。
“昨天是为了气你给他发了微信让他给我打电话,之前的微博是故意的昨天的电台语音也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看你吃醋。可合作舞台真的是公司安排的……”刘耀文低下脑袋,语气里的小心翼翼根本藏不住:“我和他私下没有联系,真的。”
宋亚轩忍不住笑了出来。
少年语气真诚,溢于言表的爱意总能通过生活中的细枝末节传递在宋亚轩手里,连同安全感一起,将他抱个满怀。
这种暖意实在讨宋亚轩喜欢。
于是刘耀文心满意足的得到了一个温软亲吻。
跳完trouble maker的第一时间,刘耀文撇下身后的同事和工作人员急匆匆的往后台走,一边去摘自己身上挂着的零碎配件一边脚下生风走的飞快。
焦躁的心在看到宋亚轩的那一秒瞬间被安抚,刘耀文上前把人抱的死紧,压根没有刚刚台上装出来的风流样子,老实乖巧的像个面对老师的小学生。宋亚轩表情淡淡的,憋着笑意佯怒推了推他。
“怎么了?”可怜巴巴的试探一句。
“吃了糖醋排骨。”
“啊?”刘耀文松开他环顾四周,确定了没有什么外卖的盒子后满脸迷茫。
到底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没有糖也没有排骨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