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佐梅-哨向】狮子王和小山羊(中下)
【恩佐梅-哨向】狮子王和小山羊(中下)
04.
阿尔瓦雷斯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偷偷摸摸地回家去。
他们总该结束了……吧?
他并不是故意要打扰他们的,只是……基地并没有换洗衣服,而且,他被阿坤前辈委派了打探情况的重任。所以,他、他只能冒死……
回去一趟。
当然,作为一名出色的哨兵,胡利安*阿尔瓦雷斯还是很有策略的。
他先是变成了兽型,确保自己五感敏锐、警惕轻盈,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如果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他就立刻掉头就跑,然后明天再回来打探情况;如果屋子里的两人没有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他就假装回来拿东西,然后就能和梅西以“男朋友的朋友”这个亲友身份握手见面...
【恩佐梅-哨向】狮子王和小山羊(中下)
04.
阿尔瓦雷斯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偷偷摸摸地回家去。
他们总该结束了……吧?
他并不是故意要打扰他们的,只是……基地并没有换洗衣服,而且,他被阿坤前辈委派了打探情况的重任。所以,他、他只能冒死……
回去一趟。
当然,作为一名出色的哨兵,胡利安*阿尔瓦雷斯还是很有策略的。
他先是变成了兽型,确保自己五感敏锐、警惕轻盈,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如果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他就立刻掉头就跑,然后明天再回来打探情况;如果屋子里的两人没有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他就假装回来拿东西,然后就能和梅西以“男朋友的朋友”这个亲友身份握手见面——当然他会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保证不会坏了梅老板的大事。
现在,一只巨大的北方森林狼正缓缓贴近门口,调动他敏锐的听力……
“你好啊小蜘蛛,原来你就是恩佐的好兄弟,你是来给我还钱包的吗?”
门,在他靠上去的一瞬间就打开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同时开口说道。让门口的巨狼后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关键是,他怎么知道假装打--劫的是他?
难道恩佐把他招出来了?
“呜呜嗷……”巨大的森林狼害怕地看着面前的小个子男人——
俊俏的向导穿着恩佐的T恤恩佐的短裤恩佐的拖鞋,浑身散发着极其好闻的柑橘味道和难以忽视的恩佐的信息素气味站在他面前,他无疑就是恩佐的男朋友,他的偶像,守护着人类的弥赛亚,潘帕斯的狮子王——
“爸爸。”淡灰色的森林狼夹着尾巴,后退打颤,缩着脑袋,讨好地小声呜呜着,在恐惧和兴奋之下脱口而出了这个时刻最应景的称呼。
“……辈分乱了,你和恩佐一样,叫我莱奥就好。”
梅西一言难尽地看着门口的巨狼,“快进来吧,这里是你家不是吗?”
“呜嗷…”
阿尔瓦雷斯夹着尾巴舔了舔自己的鼻子,四只脚差点把自己绊倒。梅西被逗到了,蹲下来摸着哨兵浅灰色的厚实毛皮,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让狼平静下来。
哨兵被向导安抚,赶忙解释“我之前不知道是你,CAP,对不起。我只是想帮恩佐……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我明明带了头套啊。”
何况我现在还是狼型。
梅西拍了拍哨兵手感奇好的脑袋,为这个孩子的单纯忍俊不禁“呃……一个向导对声音的记忆可是很厉害的,而且你屋子里有你人形的照片,身形也是不会骗人的,而最重要的,你的信息素是柠檬味的,对吧?”
“我……我那天特意控制,还以为没有散发什么信息素……”
“emm——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厉害吧?”梅西耸耸肩,又让眼前的超大狗狗摇起了尾巴。
梅西看着这个年轻的哨兵,笑出了两个和蔼可亲的酒窝,“胡利安,既然你和恩佐是朋友,那么我们也是朋友了,对吧?”
虽然,面对着偶像光彩焕然的笑容,森林狼的心中出现了一丝动物本能的寒意,但是作为一个人类,被从小崇拜的偶像认可为朋友的喜悦还是让他猛摇尾巴,“是、是啊!”
十分钟后——
“呕——我们不能趁恩佐不在把这些扔掉吗?”连干两杯恩佐自制的蔬菜汁的阿尔瓦雷斯痛苦地问道。
作为一只北方森林狼,实际上他比恩佐更可以接受蔬果,然而这个蔬菜汁混合了菠菜、欧芹、羽衣甘蓝、黄瓜甚至生姜,通过混合与榨汁,不但综合了所有绿叶的特殊味道,还将他们搅合成了一坨绿泥,将植物纤维的口感发挥得淋漓尽致。
让他身心痛苦。
但是,这是他的偶像、他的英雄梅西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对于一个报名了潘帕斯军团的哨兵来说,他愿意为了梅西赴汤蹈火,何况是……
“上帝啊!这也太……咳!”
恩佐这小子应该被叫做绝命毒师。
梅西坐在他对面,屏住呼吸,物理屏蔽那一股明显又抖擞的草叶混合的生楞味道,一边严肃地回答“这是恩佐好不容易做的,不能浪费。再说你答应给我打掩护的。”
“……好吧。”
阿尔瓦雷斯又屏住呼吸喝了两杯,终于解决掉了绝命毒师为他心中的小山羊自制的蔬菜汁。梅西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太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烤羊腿。”
“梅西队长我能走了吗?”他现在一移动就感受到肚子里的绿汁在到处咣当,他需要肉。
梅西点了点头,“考核加油,我们军团见。还有你走的时候跑快点,免得撞到恩佐。”
“好的老板、老板再见。”阿尔瓦雷斯拿了两套换洗衣服,再次奔了出去。
完成了半天训练的恩佐刚进楼栋就闻到了一股香气。
他三两下就窜上楼来,又平复下满心欢喜,轻轻开了门,他的向导果然在厨房忙着,裹着混合了黄油的蛋液的肉被下到油锅里,瞬间爆发出热腾腾的香味,可乐升腾的气泡轻轻碰撞着冰块,发出细微但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凉爽十足的声音。
莱奥站在小厨房的窗户前,从百叶窗透进来的橙色阳光给他整个人裹上了一层金桔色的毛边。
“你回来了?”
“哇——莱奥你给我炸了肉排?太香了!谢谢!”
恩佐感到心中开满了小花,他靠过去,叭地一声亲在向导脸颊上,又哼着歌打开冰箱。
“咦?莱奥我给你做的蔬菜汁呢?”
“喝完了。”梅西回答。
“哇——你喜欢就好,我这就再去买菜……”
“不用了。我还是更喜欢咖啡和可乐。”
好吧,饮食习惯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何况炸肉排配上冰镇可乐真是一大享受。
恩佐大口吃着,一边和莱奥讲着自己的训练计划。
“自从你上次教我之后,我觉得真的有变强。所以在针对部分变身做特训。”哨兵自信地说道,“潘帕斯军团的考试还有半个月,我要是拿了第一名的话,梅西会不会单独和我说话啊。”
梅西还可以单独和你贴贴。梅西想。
但看他这股崇拜之情,提到梅西居然会眼冒星星,眼下到底怎么和他说出口“我就是梅西”这句话啊……还是缓一缓吧。
“下午我会去大象坟场那里自己加训。”恩佐说道,“你在家等我,我带晚饭回来,然后我们看电影吗?”
朱利安有很多碟片,据说蜘蛛侠很好看?
“大象坟场?”
“嗯,就是草原边界的一块地方,有很多象骨,那里也有很多小型的变异兽,可以做实战训练。”
那个地方确实没有难对付的猎食者。是个适合训练的地方。
而且,那里正好是潘帕斯军团和萨格勒军团的交界地带,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莱奥睡醒午觉时看了眼表,两个小时了,恩佐的训练应该快结束了?要不要去找他?
他打开窗户,炙热的风带着外面的广播警报传了进来。
【象骨区域发现群居变异鬣狗,出现鬣狗头领AAA级,群体攻击,危险系数S】
一只体长将近三米的狮子从窗口一跃而出,他从屋顶直奔草原,偶尔踩在地上就立刻找到最刁钻的角度再次加速,人们只能从转瞬走远的金棕色中看到他的残影——
“是梅西!!”
恩佐喘着粗气,浑身紧绷,背靠着一块石头摆出攻击的姿势,眼前的鬣狗群一共八只。变异兽在首领的指挥下呈扇形包围着他,没有一只擅自行动,只是不断缩小包围圈——如果他主动出击,身后就会有空档;但如果一直等在这里,松懈的瞬间就会被偷袭。
他只有一个机会,中间的鬣狗首领,必须直接拿下它。就算被别的鬣狗撕咬受伤,也要一鼓作气杀死头领。
白色的巨狼猛然跳了起来,直奔弧形中心的鬣狗头领,其他几只鬣狗也立刻围攻过来,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滞的瞬间,恩佐的感到自己的前爪已经划开了野兽的皮毛,而后腿也几乎感觉到了尖牙的咬合但是——
那个时刻确实停止了。
恩佐听到了……笛声?
准确地说,是一种试音一般的断续的声音,他从怔愣之中惊醒一般,扭转身体踢开咬上来的鬣狗,又扑击而下,加深野兽身上的伤口。在它们合围之前,一口咬住了头领的脖子。
野兽的嚎叫让它的同伴再次集中于眼前的白狼,恩佐丢开嘴里的鬣狗,再次找准一只强大的敌人,这一次落在侧腹的爪子让他身体一歪,在他失去平衡,踉跄几步不得不防守的时候,震耳欲聋的吼声让白狼和鬣狗都不由地停了下来。
一只狮子随着怒吼从天而降,一爪就把靠近的鬣狗拍飞到树上。
他扭头看了一眼白狼,瞬间就咬断了另一只的脖子,正当顶级猎手低吼着护在白狼身前,又目露凶光地盯住了抖着后腿的几只变异兽时,恩佐终于反应了过来。
君临变异世界的守护神,战斗力最强的攻击型向导,兽型正是这只巨大的雄狮。
“梅西——?!上帝啊!梅西来救我了!!!”
他嚎叫了一声,然后……眼前一黑……。
“恩佐!”狮子王发出的声音和自己的恋人如出一辙,但恩佐完美地错过了。
“卢卡,交给你了。谢谢支援。”狮子对着半空中越来越近的巨大的游隼说了一句,叼起恩佐的后脖子,把他甩到了背上,“我先带他回基地治疗。”
一声清越的鹰唳回答了他,展翅几乎能够遮挡太阳的游隼金色的利爪抓破了鬣狗的头骨,狮子大脑之中却响起了低沉的人类声音“一百串羊肉串三倍辣。”
05.
从半山别墅的落地窗往外望去,繁星像是近在咫尺,莱奥想起了黄金时代的电影里那些美好岁月——终成眷属的情侣在星光之下并肩而行,向着灯火阑珊处走去。
他想起无数次在荒野中踽踽独行,背负无人知晓的暗伤等待黎明;又想起他的年轻哨兵,带着憧憬与热烈闯进了他的世界。
而他……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莱奥?”年轻的哨兵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恋人,又看看四周。宽敞的房间视野极佳,除了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还居然有一个超大的……壁挂式电视。
在电视上方,蓝白背景之上的金太阳,也许是恩佐唯一熟悉的东西了。
“对了!梅西!我碰到了一群鬣狗但梅西救了我!我们这是在……”
梅西家里??怎么可能啊?
“艾马尔说……你只是过于激动?基地里那些小子太吵了,所以我们就回家吧。”
回家?
这是……
“嗯是啊,这是我家。”
恩佐吃惊地张开了嘴巴,这个豪宅从位置和大小上来看——
“莱奥,你……”
梅西耸耸肩,又抓了抓后脑勺,他倒是想了一套掉马之后的说辞的,只是有点……
“你是富二代吗?我我我我我会见到伯父伯母吗可是我就这样……嘶——”
恩佐后知后觉地低头看了看自己——他只穿了一条短裤。当然是莱奥的。
他不由抓紧了身上的被子。
向导的肩膀垮了下来,他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我们先吃饭吧。我让他们准备了烤鱼和虾饼。”
恩佐没有想到莱奥家里还有厨师。
他忐忑又有些沮丧地吃着,一边对着恋人倾诉“太丢人了。我居然晕过去了,虽然梅西还不知道我是谁,但通过考核加入蓝白军团的话总会见面的。唉,我真的有资格和梅西并肩作战吗?他好厉害。万一考不过怎么办?就算考过了,我…我难道不会拖他后腿吗?”
"你只是缺乏经验。军团的战斗和普通基地还是不同的。直面变异兽和辅助战斗或者推进边界不一样。"莱奥的声音十分温柔,恩佐觉得好过了一些,盘子里的烤鱼好吃极了,他看着恋人豪宅的落地窗外雾气渐起的山岚,突然想起来——
"莱奥,是谁把我送到这来的啊?这里是半山腰吧?"
"呃……我…那个……卢卡!嗯对,是卢卡,其实,你可能没注意到,一开始是卢卡帮了你,他的精神音波是很厉害的一个……然后他,你知道他是一只鸟,他就把你给空—投过来了。"
鸟?卢卡?精神音波?
"你说的是萨格勒军团的攻击型向导,兽形是罕见的猛禽游隼,那个超级厉害的卢卡*莫德里奇吗?你还认识魔笛?他,他是我的偶像啊!能,能帮我找他签名吗?"
"你的偶像不是梅西吗?"梅西感觉有一些不是那么好,"梅西和莫德里奇都掉进河里你救谁啊?"
"啊?"
他们好像都会游泳……吧……
【马丁梅/all梅】我告诉他,鹰飞过了海(10)
穿越AU。2014年世界杯失利后的梅西穿越未来到了2022年。
主马丁梅,有瓜梅,少量墙梅,其他暗示的cp可看作暧昧向or友情向,最好当all梅来看就是说(。接受度不高的话谨慎阅读。
事件和人物经历会有一些私设。
10.
Summary:2023年的世界给莱奥开了个玩笑。
联赛开始前的最后两天,莱奥对埃米利亚诺的态度缓和了很多。他开始对这个阿根廷门将的职业生涯很感兴趣,比如他来自哪里,第一支球队是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前往欧洲,什么时候来到国家队踢球。这种感觉很怪异,因为埃米利亚诺需要和同一个人第二次讲出自己的故事。
南半球的夏季总与埃米利亚诺所习惯的气候背道而驰,尤其是他们需...
穿越AU。2014年世界杯失利后的梅西穿越未来到了2022年。
主马丁梅,有瓜梅,少量墙梅,其他暗示的cp可看作暧昧向or友情向,最好当all梅来看就是说(。接受度不高的话谨慎阅读。
事件和人物经历会有一些私设。
10.
Summary:2023年的世界给莱奥开了个玩笑。
联赛开始前的最后两天,莱奥对埃米利亚诺的态度缓和了很多。他开始对这个阿根廷门将的职业生涯很感兴趣,比如他来自哪里,第一支球队是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前往欧洲,什么时候来到国家队踢球。这种感觉很怪异,因为埃米利亚诺需要和同一个人第二次讲出自己的故事。
南半球的夏季总与埃米利亚诺所习惯的气候背道而驰,尤其是他们需要回埃塞伊萨度过国际训练周的时候,但2019年的夏天埃米利亚诺在埃塞伊萨开启了他人生的新阶段。他小心翼翼地挑选了自己勉强和莱奥·梅西同框的照片——这并不太成功,因为莱奥处在照片正中央的时候,自己正栽倒在地上扑球。最后照片的主角变成了梅西,而自己的身影只从照片底部冒出来一半。他骄傲地在Instagram上发布了这张照片,配上了山羊和阿根廷国旗的emoji。
那天的阳光很通透,埃米利亚诺记得。幸运或是不幸地,他们为同一片土地奋战。
莱奥甚至开始喜欢上阿根廷门将外出训练的时间,因为那样的话他就有机会独自探索埃米利亚诺的书房。那个大个子把所有男人的秘密都藏在那里。埃米利亚诺家的两条狗很乖巧可爱,能看出那个人训练它们花了不少时间。莱奥尤其喜欢那条叫斯盖拉的金色拉布拉多,经过两天的熟悉,拉布拉多已经全然接受了他,甚至相比于马丁内斯,她更喜欢和莱奥玩耍。每当这个时候,莱奥就会问她,“嗨,好姑娘,带我去你爸爸的小天地,好吗?”
拉布拉多在他的脚边蹦跳着发出“呜呜”的撒娇声,一双黑珍珠一样的圆眼睛瞪着他,天真无邪的神态让莱奥忍不住想起那个阿根廷门将。真是有其主必有其狗。莱奥愤懑地想。这个该死的门将。
伯明翰的一月很冷,周五的傍晚甚至飘了些雪花。马丁内斯的住处后墙外有几颗松柏,墨绿色的针叶上紧紧抓着些白色的颗粒,像洒着糖霜的抹茶味百奇。斯盖拉和他在后院扭打了一阵之后累了,他们躺在草坪上,斯盖拉粗重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莱奥裹住马丁内斯的羽绒服,双脚之间夹着足球,无意识地颠着。
雪落在他的睫毛上,很痒。可这样的天气……莱奥低落地想,这样的天气,要遇到几天前他穿越而来的暴雨,恐怕是再无可能了。
他的iPhone 5就快没电了,它完全没有信号,早已失去了手机应有的功能。这几天里,它的电量全部被莱奥用来浏览相册。他从头开始看,把每一张安东内拉和蒂亚戈的照片细细品味,到头之后再倒退着看一遍,视频也同样。蒂亚戈在他的手机里慢慢长大,又逐渐变小。
“抱歉,小家伙。”他喃喃道。
他没能成为最好的父亲。他搞砸了,他在世界杯的噩梦里消沉,此刻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何时能回家……抱歉,小家伙。
拉布拉多张开嘴吃雪,呼吸喷出水雾,他的头发沾上白色。足球被他用力踢起来,然后他闭上眼,这一次放纵自己落入马拉卡纳的梦魇,却迟迟没有等来足球落地的声音。
莱奥睁开双眼。
“嘿,莱奥,晚上好。”是马丁内斯站在他一米开外的地方,头发上像是铺了椰蓉,因为笑容而鼓起来的圆脸蛋被冻红了。那只在卡塔尔世界杯上拯救了阿根廷的硕大而有力的手接住了他的足球。
在莱奥无数次的提议之下,他们终于达成了共识:穿越时间的莱奥·梅西获准在周六前往维拉公园球场观看英超联赛,而埃米利亚诺需要给他联系一张位置足够安全的门票。埃米利亚诺拿出他前两天去美容店买来的假发,在莱奥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出的抵触之中举起来罩在他的头顶。莱奥一个沉肩从埃米利亚诺的腋窝下面钻了出去,又被那阿根廷门将拽回来。他们扭打了一阵,但莱奥根本不是那大个子的对手。埃米利亚诺几乎把莱奥整个人搂起来,仿佛他只是个大型的需要被打扮的玩具,假发压在他的脑袋上,内里的发卡缠住头发,有一点痛,但他浑然不觉。他太久没有体会过酣畅淋漓在赛场上奔跑对抗的感觉,即便是一些玩笑式的小打小闹都让他暂时忘记了所有他需要或强迫自己去苦恼的事情。
最终他们分开,粗重地喘气,而那顶半长不短的棕色卷曲假发歪斜着挂在莱奥的头上,相视沉默了几秒,随后埃米利亚诺嗤笑起来。
“你只是想给我戴假发吧?”莱奥憋红了脸骂道,“你才不在乎我会不会被别人看到。”
“这两件事并不冲突。”阿根廷门将忍笑说道,他抬起手来给莱奥整理好假发,那让这个瘦小的阿根廷人看上去好像一个有点逊又为了扮酷而假装自己热爱摇滚的宅男,差不多就是一个放大版、头发长出十厘米的十三岁贾斯汀·比伯。这个想法让埃米利亚诺笑出声来。他把昨天买来的黑框眼镜戴在莱奥比起常人更加英挺的鼻梁上。
“这简直完美。”他喜不自胜地欣赏自己给莱奥做的造型,“现在没有人能意识到GOAT就在他们身边了。”他拍拍手,心满意足地准备走向厨房泡茶,“虽然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你出门被人认出来的话真的很冒险。那只是一场联赛而已,你没必要去看。”
和以往不同,莱奥这一次很快回答,“你们对阵曼城,所以我得去看。”
陡然间埃米利亚诺的内心浮起一丝不安。他以为莱奥想要去看佩普·瓜迪奥拉,而在他的印象中2014年的时候瓜迪奥拉还在职教拜仁慕尼黑。莱奥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是否看到了蛛丝马迹,或许是电视里?然而莱奥听不懂英文——又或者他找到了能够了解这个世界的方法……
紧接着,莱奥说道,“我想去看看Kun。他还在曼城,对吧?”
热水壶里的水见了底。最后几滴悬在瓶口滴落进马黛茶壶里。
“他不在了?”莱奥问,“他现在在哪里踢球?”
埃米利亚诺的眼睛盯着浮起来的茶叶,直到视野里逐渐飘出重影。莱奥的声音还是从客厅传来,语气里带着些困惑,没有体察到他的异常。“他还在欧洲踢球吧?”见他一直沉默着,莱奥开始朝厨房走来,“喂,门将,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他应该不至于离开的,对吧?他那么厉害……”
“八年半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莱奥。”埃米利亚诺说,“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我们年轻的时候时间似乎过得更慢。我现在想象一下2014年之前的那八年,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但当我长大了,很多事就变得应接不暇起来。”
年少时,时间追不上我们;年老后我们追赶时间。
“你到底想说什么,门将?我问你……”
“Kun不在曼城踢球了,据我所知。”
“据你所知?”莱奥追问道,“你们不是一个月前还在踢世界杯吗,你连他在哪里踢球都不知道?”
埃米利亚诺意识到,在莱奥·梅西的心里,塞尔吉奥·阿圭罗三十多岁还在球场上奔袭着一往无前是一件和日心说一样理所当然的事情。他的喉咙发紧,胸口不知为何隐隐作痛。他很想说,莱奥,有时候,时间是会赢过你的;而莱奥之所以特殊,是因为他是这世界上赢过了时间的那极小一部分人。对此,埃米利亚诺虔诚地感到满足。在莱奥与时间的战争中,他充当了他的队长最坚实的后盾。
“他受伤了。”埃米利亚诺很快回答,“嘿,但他去了现场。他在那里看到我们捧杯了,这种事他不会错过的。”
莱奥看上去被说服了,这让埃米利亚诺松了口气。“他一定很遗憾吧。”莱奥低声说。
“是啊。”埃米利亚诺心虚地敷衍道。莱奥没有深究,开始抬起手来和卡在他头顶的假发作斗争。埃米利亚诺一时间分辨不出莱奥是否真的相信了他说的话,但埃米利亚诺认定,谎言对于一个穿越时空的GOAT来说,是必要的。五天前,如果他能在莱奥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保持足够的冷静,他一定会选择回绝莱奥前往巴塞罗那的要求。
他们的巴塞罗那一日之旅是多么仓促、荒诞……
很多事莱奥都不应该知道。如果莱奥能成功地回到自己的时间线上,那么他总会知道的,关于巴塞罗那,关于永远跌倒在决赛,关于Kun还有很多离别,关于谩骂、污蔑和背叛——这一生只知道一次就已经足够撕碎他了。
而埃米利亚诺决定依旧像在世界杯上那样守护他的莱奥。
莱奥并不相信阿根廷门将的话。
诚然来到这个所谓的2023年的世界已经有五个日夜,他还是做不到完全接受这件事。现在的他与五天前的最大变化就是他不再抵触睡眠。曾经他会因为噩梦而无法入睡,但现在即便拥有噩梦也没什么,他盼着哪天醒来就发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
莱奥不敢自己出门。比起迷失在埃德巴斯顿郊区曲折又古老的混凝土路上他宁愿心安理得地和那个阿根廷门将共处一室——那家伙不是个坏人,莱奥对此还算确定。每天晚餐的时候,门将会给他讲一些关于未来世界他知道了也无伤大雅的事,比如2020年的时候有一种病毒突然全世界大流行——“就像非典?”莱奥问道——对、对,就像非典,只不过比非典更加可怕。这个世界花了快要三年才勉强复原,但很多事都不同了……
很多人受到伤害,很多人迷于途中,很多人迎来死亡。
在讲述这些故事的同时,马丁内斯会勤勤恳恳给他泡马黛茶。那让莱奥觉得人生好像正常了一些:客厅的黄色灯光,马黛茶的飘香、水雾还有故乡的谈笑。他不是一个擅长交朋友的人,但如果未来真的会认识这个大高个,似乎不是坏事。
当然,莱奥继续刻意忽略了他们在巴塞罗那的小插曲。他这辈子见过的怪人多了……更加离谱的也不是没有。况且马丁内斯应该不是那种邪恶的怪人,在那之后他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所以鉴于他每天给自己泡马黛茶,莱奥姑且把他当做好人。
莱奥把马丁内斯的家翻了个遍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他甚至在书房里翻到马丁内斯高中时期的日记本,里面还夹有他写给恋人的情书——信头的名字是阿曼达,但那时候的莱奥还不知道这就是马丁内斯的妻子。他试图从电视里找出一些他能理解的信息却没能成功。新闻里全是英文,充盈着镜头下的战火和唇枪舌战的政客,那些东西他不太懂,也从来不感兴趣。
他只是个踢球的。
于是,争取和马丁内斯一同前往维拉公园球场就成为他周六的英超联赛前两天的首要任务。他需要看到这项和自己息息相关的运动在2023年的样子,只有这样他才能判断出这个世界是否合理,更不要说对方球队是曼彻斯特城了。虽然相比于西甲他没那么了解英超,但那是Kun的球队,他需要去看看。
当然,十七小时后的莱奥·梅西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这个2023年的世界对他开了多么大的玩笑。
马丁内斯给他的球票位置在山顶的角落,位于南边的霍尔特看台。球迷们沉浸在比赛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坐在他们身边的是乔装打扮过后的莱奥·梅西——还是穿越时空而来的那种。呐喊之间莱奥有些恍惚。他有多久没有这样湮没在人群之中为另一场球赛而欢呼了?仅仅是五天前,当他在自己的世界的时候,这样面红耳赤、悲喜无常的欢呼还会令他窒息。
但埃米利亚诺·马丁内斯的表现吸引了他的注意。在那之后的半个多小时里他开始跟着身边的球迷喊起了口号来。阿斯顿维拉不久前伤愈复出的前腰菲利佩·库蒂尼奥在上半场的补时阶段为球队打入一枚进球。莱奥听说过这个前腰,一名非常有未来的小将,利物浦的绝对主力。没想到八年后的世界里,小将辗转反侧来到了伯明翰,也成了老将。
二十七岁的莱奥·梅西更想不到的是,四年后他和这名优秀的利物浦小将会成为队友。
而那是巴萨走向崩塌的开始。
至于球门那边的盛况更让他瞠目结舌。莱奥紧急决定对埃米利亚诺刮目相看——或许之后不再称呼他为“门将”而是更礼貌地叫他名字好了——这大高个子一直发挥这样神勇吗?仅仅是上半场他就贡献了两个非常绝妙的扑救。那一瞬间一个荒谬的想法闯入莱奥的脑海:或许马丁内斯的这支阿根廷队就是更优秀呢?或许他们足够强大到配得上大力神杯……莱奥在一群站立着的球迷之间坐了下去。
是他们配不上吗?
莱奥摘下黑框平光镜,揉了揉眼睛,又把眼镜戴上。午后的艳阳穿透冬季的寒冷云层像热腾腾的茶飘向他。口罩圈住他的鼻子,内胆被他的呼吸侵染得逐渐潮湿。他想起待他如慈父般的亚历杭德罗,想起他的队友们,面条、Kun、烟枪,塞尔吉奥、马斯切——
他们不够强大吗?他们配不上吗?
“八年半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那个阿根廷门将这样说的时候,马黛茶的味道充盈住他的鼻腔,而此刻他的外套也属于门将,那上面散发着柠檬味洗发露、肥皂和阳光。他抬起手来拉住兜帽套过自己的脑袋,试图屏蔽掉因为下半场开始而逐渐响起的呼喊声。他们此刻都在哪里呢?莱奥突然很想知道。
那些曾与他情同手足的亦或是对他恶言相向的,那些恨他或爱他的,那些在诺坎普踩起的飞溅泥土或是埃塞伊萨训练场旁边盛放的野花。
比赛还没结束的时候莱奥就匆忙离了场。下半场他几乎坐在看台里没有观赛,让自己的视野被球迷的下半身占据,因为他无法说服自己去愉快地欣赏马丁内斯的表演——那几乎就是一场表演了,他扑出了三次对方的必进球,更不用说那些数不清的兴奋过头的救场。
他在世界杯赛场上也是如此么?
莱奥的脑海里开始铺设画面,在世界杯的决赛上,马丁内斯每一次有如神助的扑救之后的人声鼎沸,狂喜的泪水挥洒下来,这一次只为他们。
这一次只为阿根廷。
马丁内斯开赛前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从霍尔特看台的K7区离开后,向右走过第一个塔可小吃摊后会看到一个安全出口,沿着楼梯到地下一层,出来之后左拐,路过媒体休息区和医疗室,或许还有储物间,沿着斜坡向上走,第一个分岔路左拐,上楼梯,就到了球员和工作人员的入口前厅,从那里出去等我。
莱奥回复道,知道了,爸比。
马丁内斯回道,好……总比叫我门将好听。
十秒钟后又发来一条短信,不要乱跑,小不点。
莱奥就是这样跟着短信走的,那时候比赛刚刚结束,阿斯顿维拉凭借库蒂尼奥上半场的进球爆冷1比0赢下曼城。他们八成还要庆祝一会儿,再去采访区说些冠冕堂皇的论调,离开时少说也快要看到落下的夕阳。
莱奥不抵触那个。
伯明翰的夕阳不比巴塞罗那的逊色。他可以在路边打发一阵时间。球场附近的阿斯顿公园就是个不错的选择,或许他还可以去塔姆河边逛逛,吹吹晚风,让思绪平静下来。想到这里,他脚下的步伐加快了,塔可小吃摊已经随着比赛结束准备打烊,而没有人注意到拐角的安全出口。铁门有些沉重了,他铆足力气推开,安全通道内空无一人,他的呼吸声在厚重的墙壁间回荡。
地下一层此刻还算冷清,大概是媒体都聚集到采访区了,莱奥在安全通道内打开门缝,刚巧碰上外面有人路过。他屏住呼吸,心里默数十秒,再开门时,路过的人是清洁工,拖着水桶和拖把,已经走出去很远。莱奥缓缓吐出一口气来。他实际上不需要这样躲闪的,他现在穿着过大的兜帽外套,勉强合身的牛仔裤,还戴着口罩、眼镜和他妈的几乎是贾斯汀·比伯翻版的假发套,不要说安东内拉,就算是他自己照镜子,都要对这个不知道是谁的蠢货反应一阵子。没有人能认得出他来。
“莱奥?”
……嗯?
“莱奥?”
他没有回头,小腿却像是灌了铅,头皮像有冰碴拈过,冷汗渗出来,顺着脊柱流下去。
“抱歉、我也可能认错。”
心脏抽动起来,脚底板有无数根针扎过去。不远处就是马丁内斯提到的医疗室,那里面不知为何飘出莫名其妙的咖啡香气,过度打发的奶味混合其中……伯明翰的夕阳在照不到的地方沉下去,变成被煮熟的蛋黄。
“不、喂,麻烦请等一下。”
那个声音又在莱奥的身后响起,离他愈发近了,回荡在维拉公园球场地下一层绵延、狭窄的走廊里。
“抱歉,你看起来很像——”
或许这世界上此刻单凭乔装的背影认出莱奥·梅西的人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
声音的主人佩普·瓜迪奥拉便是其中一个。
——————TBC。
下一章疯批对决(。
【恩佐梅-哨向】狮子王和小山羊(中)
【恩佐梅-哨向】狮子王和小山羊(中)
02.
如果说年轻的哨兵心中还能有什么烦恼的话,那么肯定不会包括“世界上最好最厉害的SSS级向导和你深度结合,你要不要答应”这一条。
未来还在不的拐角之后,只有浩大声势让人憧憬,还没有真正铺展在年轻的哨兵眼前。
现在,能让他忧愁的只有爱情。
【莱奥,对不起,我不该那样问你的。】恩佐又想了半天,他觉得自己不该问已经答应与自己深度结合的向导“如果遇上更强的哨兵怎么办”,他应该自己成为那个最强的,给他最大的安全。他想了又想,才又一次给向导发去了讯息,【我会变强的,为了你,请相信我。】
莱奥看......
【恩佐梅-哨向】狮子王和小山羊(中)
02.
如果说年轻的哨兵心中还能有什么烦恼的话,那么肯定不会包括“世界上最好最厉害的SSS级向导和你深度结合,你要不要答应”这一条。
未来还在不的拐角之后,只有浩大声势让人憧憬,还没有真正铺展在年轻的哨兵眼前。
现在,能让他忧愁的只有爱情。
【莱奥,对不起,我不该那样问你的。】恩佐又想了半天,他觉得自己不该问已经答应与自己深度结合的向导“如果遇上更强的哨兵怎么办”,他应该自己成为那个最强的,给他最大的安全。他想了又想,才又一次给向导发去了讯息,【我会变强的,为了你,请相信我。】
莱奥看着通讯器上的文字,有些脸红。他有些罕见地心跳加速,既想回应这真诚的承诺,又想逗一逗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年轻哨兵。
【我当然相信你。】他回复说,【不过我看你却喜欢梅西。】
哦?
莱奥这是在吃醋吗?
我该怎么回复?
正当恩佐抓耳挠腮地试图来一句高端回复时,他的合租室友阿尔瓦雷斯再次破门而入——
“嘿恩佐!听说你和一个超辣的男嘉宾牵手成功?!”
恩佐翻了个白眼,“胡利安,你又在刷那个谈恋爱的综艺节目吗?”——在黄金时代,人类还未曾分化出哨兵向导这种匹配方式,男人女人在爱情的滋润下生下后代,在一个没有信息素、没有哨向精神结合的时代中,各种爱情游戏让人眼花缭乱。那些曾经的影视剧中的美好桥段,让人——特别是像胡利安*阿尔瓦雷斯一样的网瘾青年,跃跃欲试。
眼下,阿尔瓦雷斯听说兄弟恋爱了,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建议。
“不只是那个!恩佐!我都听说了,在海滩你没能英雄救美。”
恩佐果然又有些垂头丧气,“那个叫德保罗的就比我强。”
“哦——”阿尔瓦雷斯双手抱头,表现得好像恩佐的新男友已经与他人共筑爱巢,他眼神坚定地凑了过去,问道“你想不想弥补遗憾,让恋人对你另眼相看?”
恩佐虔诚地点头。阿尔瓦雷斯自信满满地凑了过去……
莱奥又一次按亮通讯器。
已经半个小时了,他还是没有收到恩佐的回复,他不免来回看着两人的讯息,一会儿露出笑容,一会儿又抿嘴沉思——这副样子恰好被来屋子里找他打游戏的阿圭罗看了个正着。
“听说你谈恋爱了?
莱奥点了点头,“是啊。”他大方承认,而后又自顾自说道,“阿kun,他就是六年前给我写诗的那个孩子,这真是……这真是上帝的安排。可他不知道我是‘梅西’,我居然觉得这样很……刺激?而且我也怕我突然说出来,我们就有距离了。而且我们才刚认识,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可那样会不会太突兀了?我要是不告诉他是不是骗他?他很崇拜我,我告诉他的话可要怎么开始?”
“所以,你别告诉我这一地花瓣就是你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你男朋友真实身份而揪的??”
莱奥*梅西摸着发红的耳朵点了点头。
阿奎罗从来不知道发小也可以如此纠结。
当然,他阿圭罗也是个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何况,他看了那么多黄金时代的小说,里面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都是那么的令人心驰神往。而主人公的感情都会因为情节的波折而愈发坚定。
所以……
“你们可以先通过一定的情节变得情比金坚,然后你在新婚之夜跑掉,在他追你的时候你再哭着说出真相,然后他会抱着你说他不介意,然后你们就……”
“闭嘴。”梅西面无表情地抿嘴,挤出两个嫌弃的酒窝,“我为什么要在我自己的新婚之夜跑掉?我为什么要哭?我是梅西这件事难道是个拉分项??”
真受不了,不过他第一句说什么?
“你倒说说看,我们怎么样变得情比金坚?”
“嘿嘿嘿嘿——”阿圭罗邪笑着凑了过去……
通讯器上私人讯息的提示响了起来,梅西连忙去看,恩佐发了很多爱心过来,并且回答道——
【谁能不喜欢梅西呢?我想用忠诚守护梅西,我也想用一生守护你。】
梅西的心里像是钻进了一朵蒲公英,那蒲公英轻飘飘的,一阵熏风就可以让它带着整个人飞起来。他摆弄着通讯器,也回复了一大堆爱心,然后终于不再犹豫,对发小点头“就按你的安排做,我来约他。”
第二天,莱奥很早就走在了去约会的路上——他把地点选在了山上,虽然这是人类的地盘,基本清除了大型食肉类变异兽,但那枝繁叶茂的树林还是让人联想到很多危险……
莱奥在枝繁叶茂、充满危险的树林边缘徘徊着。
突然!树林的暗影之中跳出来一个……人类?还有……一只科莫多巨蜥?
“打--劫!!”从蜘蛛侠头套后面发出来的声音非常年轻。
“嘶嘶——”科莫多巨蜥吐着舌头。
!!终于来了,这就是阿kun找来的人吧?梅西赶紧举起了双手,但……阿kun什么时候认识了兽型是科莫多巨蜥的哨兵?
“把钱包交出来!我们会饶你一命的。”戴着蜘蛛侠头套的人再次发出邪恶的声音。
??
昨天他们的计划不是阿kun他们假装劫走他,然后留下线索让恩佐来救他吗?
为什么今天换成了假装抢钱包?
呃……虽然计划有变,但梅西还是配合着把自己的钱包拿了出来。又根据对方的要求,把钱包扔了过去。
“哼,算你识相,”蜘蛛侠头套男说道,扬了扬手中的钱包,又大声地说“除非你的男朋友是嗅觉灵敏的犬科哨兵,否则是不可能凭这上面留下来的气味追踪到我们的,哈哈哈!”
“……”阿kun找的年轻人需要这么……
算了,反正一会儿让恩佐成功找回钱包,他再对他表现出喜欢和崇拜就能成功地更进一步了。
梅西看着两个哨兵以极快的速度跑到了树林里,心想这两个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特别是兽型出现的那只科莫多巨蜥。
不过……
?!
不对!自己的钱包里有ID卡,一打开就能看到身份-信息,如果恩佐打开看,他不就立刻暴露了吗??
“阿kun你怎么临时改了计划却没告诉我?”梅西感应到阿圭罗的靠近,开始觉得事情不对。
“我没有改计划啊,我和利马刚到!”阿圭罗和一只巨大的西北郊狼一起从林子的另一端钻了出来。
……
难道蜘蛛侠头套和科莫多巨蜥这两个哨兵真的是抢--劫??
“嗷!!!!”愤怒的西北郊狼吼了一声,后背淡黄色的毛都竖了起来,“队长,交给我去吧。”说罢就追了上去。
“哦我得去拦着利马他会把那两个人撕碎的!没时间了莱奥,要不然你自己留下点线索去那间半山腰上的小屋吧!”
这有限的时间里,阿圭罗展现了惊人的行动执行力,他先是把绳子和小刀扔给梅西,然后,感知到哨兵靠近,结合时间推算应该是发小的男友,他又瞬间变身为美洲豹,一边大喊“我们专门劫向导,没人来救你你就完了!”以便给那位男朋友留出发挥余地,一边去追因为队长钱包居然因本次乌龙被抢而炸毛的利桑德罗*马丁内斯。
梅西看着脚边的绳子和小刀,又在头脑里感知到了已经快速逼近的恩佐。只能尴尬地停在原地,想着一会儿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和恩佐约会就好了。
他把那明显十分可疑的绳子小刀扔到树后,又想着下次如果执行这个英雄救美的计划,一定要计划地更周密一些。
有阿kun在,利马不会伤到那两个人吧?
“嗷嗷嗷!!!”巨大的白狼终于狂奔到了向导身边,口吐人言“莱奥!刚才我听到有人专门劫向导???你还好吧?”恩佐焦急地围着莱奥转圈,观察着他的向导。
他的心中十分焦灼,这和说好的不一样?!阿尔瓦雷斯不是说要找个队友一起假装抢--钱包吗?为什么他却听到劫向导?
之所以抢--钱包不就是怕有任何意外让莱奥受伤或者收到惊吓吗?
“呃……我、我没事。我们……我们下山去吧,这座山太危险了……”莱奥说道,他现在已经完全管不了乌龙劫-匪和自己的队友了,万一他们再继续爬山,碰到了他们,恐怕会当场尴尬而死。
“你…你没有遇到、遇到什么……人吗?”恩佐又有些迟疑,不论计划还是变化,胡利安和他找来的队友呢?而且刚才的声音……好像也不是胡利安的声音吧?
“没有!”梅西应激一样答道,绝对不能让恩佐知道这个连环计中计到了实施环节居然出现了自摆乌龙这样的事情,“那个恩佐……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我请……”
哦上帝啊!!他的钱包——
梅西只想时间倒流——昨天晚上他就不该鬼迷心窍,听信那家伙的鬼话,演上这么一出拙劣的英雄救美。
导致他的钱包落入他人之手。
他的钱包里有他的ID卡,那东西里面有天文数字的贡献点,虽说可以回基地补办,但那毕竟需要时间。
他的钱包里有他家的门禁卡,那东西对应的安全--级别太高了,补办还是需要时间。
他倒是可以回基地去住,然而蓝白军团的驻地离这里的距离实在太远,以现在的时间,不变成兽型是不可能在宵---禁之前回去的——可是变成兽型和自曝身份有什么区别……
上帝啊……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上次已经说好这次由他请客,没带钱包是不是太尴尬了啊??
“好的莱奥,我们走吧。”有些心神不宁的恩佐没有注意到向导的纠结,但还是调整好状态,和他一起往山下走去,“我早就定好了一家餐厅,就在山脚下的湖边,”哨兵说道,“那家的烤蔬菜非常好吃……”
烤啥??
纵然他不清楚为什么餐厅会以烤蔬菜作为主打菜,但在哨兵的强烈建议下,没带钱包的梅西只能跟着他走。
“莱奥,那家餐厅的服务非常好,他们会针对顾客的兽型来制作合适的菜品,很多哨兵向导都会去他家。莱奥,你不介意我告诉他们你的兽型吧?”
莱奥*梅西现在知道什么叫做撒谎一时爽,圆谎火葬场了。
但他现在说出来自己真正的兽型岂不是前功尽弃?
“……我不介意。”
梅西跟着恩佐来到了靠山傍湖的餐厅,轻柔的音乐、安静的氛围、极佳的临湖视野都让这家店对得起菜单上面那昂贵的价格。只不过那五百贡献点一份的烤蔬菜让梅西不寒而栗。
五百个贡献点一份,是要把方圆五百里地的蔬菜全给烤了吗?靠……
“恩佐,我们不要烤蔬菜了好吗?”他体贴地建议道,“你看这个烤羊腿也是这里的特色。”
“莱奥,为了不让你觉得不舒服,我永远不会吃羊肉了。”恩佐看到向导的神色,不悦地朝着餐厅服务员皱起了眉头,“我是一只狼,而我的向导,他是一只小羊,我们不看这个菜单了,快拿走。听说你们这可以定制菜单的。”
这家以服务著称的餐厅经理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他先是连声道歉,紧接着立刻拿出了针对兽型口味的完美服务——
“那么先生,我们可以准备烤蔬菜、萝卜羹和……请问您具体是那个种类的狼?”
“极地白狼。”
“啊,正巧我们有一些高山苔藓,可以把它做成酱,蘸极地磷虾和冷水鲑鱼。您的向导可以用这种酱蘸谷物吐司。”
呵呵,梅西想,吐司居然加谷物,再蘸……苔藓酱……呵呵。
“好吧,我们先要这些。”恩佐看起来很满意,他对于磷虾和鲑鱼很期待,这两种食材离这里比较远,作为一只极地白狼,他很偏爱高纬度的鱼虾。
没过多久,他们的菜就摆了上来,梅西看着眼前的烤蔬菜拼盘、萝卜羹、蘸苔藓的谷物吐司欲哭无泪。
“恩佐,我能要个可乐吗?”
“哦,我忘了点喝的了,”哨兵又叫来了服务员,梅西看到那周全的笑容就感到不对,果然他又推荐道——
“先生,我们这里有最鲜嫩多汁的阿尔卑斯向阳牧场上中心草区的青草汁,配上……请问您的向导具体是哪个种类的羊?”
“山羊。”
“嗯好的,那我们会在青草汁里面加入高山浆果和甜麦秆,保留一些咀嚼的口感。另外……饭后甜点我们特别提供亚寒带暖坡的枫树叶和纤维感十足的草茎,兽型偶蹄目可以反刍。”
“不不不。”梅西赶忙制止,他光是听介绍就开始反胃了,“我只想要一杯可乐,或者冰摩卡。”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含咖啡因的饮料。”
“……”绝望的梅西只好点了一扎苹果汁。
恩佐期待地看着莱奥叉起一块烤香菇。
在那殷切的注视之下,梅西只好胡乱嚼了两下,然后用一大口苹果汁把它送了下去。
“恩佐,我能吃一块你的肉吗?”
又吃了一块烤秋葵的梅西实在需要肉食。
“当然可以,”他实在不理解向导对于肉食的追求,95%的向导由于是食草动物,因此都偏向素食主义,只不过由于现在的环境,只能更多地吃廉价的肉类。原汁原味的蔬菜沙拉和草叶更是难得的奢侈食品,为什么莱奥……好像不喜欢呢?
“莱奥,你不喜欢吃吗?”
他究竟为什么要自己胡编兽型是山羊?就算说个在探索型向导里面相对常见的兔狲也说不定能吃一些手撕鸡。
“还好。”梅西实在无法直视恩佐那带着担忧的眼睛,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圆谎——
“我……我小时候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吃肉习惯了。像是街上摊子上的炸鸡、可乐就很好。”
要不然回去的路上让哨兵给他买一份炸鸡好了,这萝卜羹吃得他浑身难受。而且这家店实在是……清淡,不用说他喜欢的胡椒、辣椒了,连盐都很少。
“莱奥,”哨兵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满脸严肃,“等我加入了潘帕斯军团,会赚更多的贡献点,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你可以每一顿都吃新鲜的蔬菜。”
“……”还是让我死了吧。
不过这样郑重的哨兵又让梅西很是感动。
“恩佐,你不用这样的。”莱奥说道,“蔬菜很贵,我们可以一起在草原上捕猎,逮到羚羊或者野牛,撒上胡椒和盐,串在红柳枝上面……”梅西又叉了一块虾球放进嘴里,光是想象那个画面,他就咽了一下口水。
恩佐虽然不知道一只狼和一只羊怎么一起捕猎,但说起那些调味料……
“莱奥,我看过一些关于哨兵向导的研究。因为我们的神经更为敏锐,五感也远超常人,所以应该以清淡的饮食为主,而且含咖啡因的饮料也……当然,如果你喜欢,我们也可以偶尔喝一下可乐、咖啡什么的。”
看到梅西含着笑意的眼神,恩佐又连忙抓了抓红透了的耳朵,“当然了,我……我不是要限制你,只是……莱奥,我一定要变强,我的梦想,就是和梅西一起战斗,我也希望,我可以保护你,所以哪怕再小的地方我也要注意,所以可能有点……对不起,你想喝可乐?一会儿我买给你。”
梅西心中一动,他看着眼前的年轻哨兵,眨了眨被阳光染得金黄的睫毛,“恩佐,我没带钱包,门禁卡也在里面……所以,我今晚能去你家住吗?”
去……
去我家……
住……
“嗯咳!可、可以,可以是可以。可是……你、你先慢慢吃我去附近打个电话。”
这句话中的巨量信息让恩佐脑袋发胀,但首要的,他必须做好准备。所以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上他的沙雕室友——胡利安*阿尔瓦雷斯。
他首先找到了最近的电话亭,刷了昂贵的二十个贡献点进去反锁了门之后用通讯器给胡利安发去了给他回电话的信息——因为太阳磁暴,电子移动通讯全面退化,人类只能通过固定线路实现联络,少数的信号塔也是军团专用,因此普通人没有移动电话,他不知道阿尔瓦雷斯去哪了,附近又有没有电话亭。
但现在他只能祈祷那家伙靠谱一回。
上帝保佑,胡利安打过来了。
“你这家伙去哪了啊?!”恩佐吼道,“不是说好假装抢莱奥的钱包然后我去追回来吗??”
“我、我们抢了啊……”不知道为什么,胡利安的声音听起来胆战心惊。
“你到底和谁组队了啊都那么不靠谱?莱奥说根本没碰到你们!!”
对面的声音听起来要哭了“啊那个……他可能是不想让你担心,吧?总之我和哈兰德就是……抢走了他的钱包。”
“哈兰德?是那个你在蓝月基地认识的科莫多巨蜥?传说中吃小孩的那个??”那么可怕的兽型哨兵莱奥都因为怕他担心所以没有说吗?
上帝啊,莱奥好爱他,莱奥是个天使。
“嗯是、是的。”
“那莱奥的钱包呢?给我还回来啊!”
“那……那个,哈兰德把它吃了。”
“什么……?!”恩佐真想立刻变身把那两个家伙的爪子咬掉。
“就算他吃小孩,他吃的也应该是小孩啊,为什么钱包会被他吃了啊?真正的科莫多巨蜥也不会吃钱包的吧?!”
上帝!这可怎么办?他就不应该听那家伙的鬼话,现在可怎么办啊!莱奥的钱包里有门禁卡诶!
“总、总之,他就是吃了。我、我还有事……”拿着阿圭罗手机的阿尔瓦雷斯不停地看向蓝月基地的前辈,见后者跟他点点头,就想赶紧结束通话。
“等等!还有一件事!莱奥今天要到我家去住,你小子不要回来听到没?”
“什么?!你要对梅……美人做什么?!”
这小子为啥管我的男朋友叫美人啊?!哼!嫉妒也没用!
“你想哪去了?!我把我的屋子让给他,我睡你那屋!你不要回来啊!”恩佐一头雾水、满腔怒火地挂断了电话。
对面的阿尔瓦雷斯终于将功补过,将这个如同月球表面似的坑给填上,才毕恭毕敬地把手机还给了阿圭罗,就和哈兰德一起再次九十度鞠躬——
“对不起前辈,我们就是想帮朋友而已,所以,请和梅西前辈解释我们真的不知道是他,要不然就算借我们一个脑袋……”
“就算不是他,你们就可以拦路抢--劫吗?”阿圭罗反问,完全不顾自己想出来的主意更加离谱。
“不过这下我们也是误打误撞,没让梅西前辈的身份暴露,恩佐暂时也不会知道了。”被阿尔瓦雷斯拉来的哈兰德诚恳地说道。同时又双手递过了梅西的钱包,“麻烦您还给梅西队长,如果可以的话,向他解释一下吧?”
“好吧,你也不要哭了年轻人,一起吃个饭吧。”
“我没有哭,前辈,我在笑。”
“……”
利桑德罗*马丁内斯感到十分不妙。刚才那小子说什么?队长会去他家住?我的队长凭什么住在他家啊?
“阿kun前辈,队长怎么可以住在他家啊?万一那小子图谋不轨可怎么办?我觉得我应该马上赶回去保护队长。”
他可以把队长接到他家里去。
真正图谋不轨的是你吧?阿圭罗叹气,“利马,放心吧,你不要去打扰他了。”
03.
和莱奥手牵手走在回家路上的恩佐头上沁出了汗珠。
他右口袋里的那个轻如鸿毛的小盒子已经被他攥得变形了——他不是想图谋不轨,只是……只是做好准备……万一……
“恩佐,那边的烤肉闻起来好香。”
“好,我去给你买。稍等。”
恩佐维持着右手插在口袋里的姿势想转过身去,没想到莱奥正好拉着他的肘部“我们一起去吧?”
【啪嗒】那个盒子被带了出来,掉在了地上。镭射包装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啊那个——这是……我……”恩佐脖子都红了,他手忙脚乱地蹲下捡起了小纸盒,他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直视莱奥。
“一盒够吗?”向导问道,让哨兵的指尖都热了起来。
“而且,我喜欢桃子味。”
年轻的哨兵觉得颅腔都在轰鸣,“我这就去买!你你你在这里等我!”
恩佐终于跑远了之后,梅西走到了烤肉摊旁边,对着熟悉的老板笑道“三串烤牛肉,三串烤羊肉。不过老伯,今天我忘带钱包了,明天上午,我的队友一定会送钱来的,我先欠着可以吗?”
“队长,你能常来是我的荣幸。这是新烤好的,还是老样子,多加辣。快吃吧,不过那么少?六个肉串够吗?”
“够了够了,”梅西不好意思地接过烤的油香四溢的肉,“还要麻烦你帮我保密……我的男朋友还暂时……呃,我告诉他我是一只羊。”他大口吃着烤羊肉,细嫩鲜美的羊肉终于让他的舌头和胃舒服了一些。
“哈哈哈,你就是GOAT没错啊,按照最近的便利店和这里的距离,他应该快回来了。我把签子收掉。”
恩佐果然已经回来了,他们又点了一份炸鸡打包,莱奥拿着一瓶冰可乐晃了晃“老板送的”。年轻的哨兵的心还在激烈地跳动,离家越来越近了,对普通人而言,楼道里一片漆黑——由于电力的缺乏,普通居民区没有足够的供电来维持公寓楼道的顶灯。
哨兵借着月光足以看清,他牵着向导的手,让他步步小心。
“恩佐,你的手好热。”莱奥轻声说道,他走得不快不慢却很稳,让想要抱着他上楼梯的哨兵无从发挥。
三零二很快就到了,恩佐掏出钥匙,却紧张地根本对不进锁孔。月光让他可以轻松看清,但月光下的向导让他轻微战栗,无法完成这简单却细致的动作。
“怎么了?我的白狼?”莱奥握住那只有些颤抖的手,稳稳地把控着,将钥匙插了进去“无非就是这样cha进去……转动,如果太紧的话,就拔出来……”莱奥猛地把着哨兵的手一抽,钥匙从锁孔里离开,再猛地被推了进去,换了个方向,咔哒一声,门开了。
恩佐的心脏疯狂地搏动着,他是在……莱奥他……
“莱奥……”恩佐声音嘶哑,“我想让你知道,我很珍惜你……我完全、完全尊重你的意见……”这套虽然不大却干净整洁的小公寓里充满月光,他的向导、他的男朋友在皎洁的月光下散发着奇异的、令人身心宁静的光芒。
恩佐走过去,轻轻捧起他的脸颊,无比爱惜地吻了吻他的嘴唇“如果你拒绝……我会立刻停下的。”
“恩佐,我也想让你知道……我其实,爱你很久了。”也许梅西不会爱上一个为他写诗的男孩儿,但当他长大成人、来到他面前、用年轻英俊的笑容对他表白,并且告诉他,想要和他并肩战斗、他是他一直追寻的信仰……他又怎么能不爱他呢?
哨兵还是太年轻了,他此刻无暇顾及恋人口中难以言喻的深意,他只知道,那双他第一眼望过去就沦陷的眼睛里是他甚至无法理解的深情。他紧紧抱着他,幸福到无法说出一个字。他读过的甚至仿写过的诗冲入脑海,又在火热的吻中尘嚣尽去。
哨兵还是第一次与向导深度结--合。
他知道高度契合的哨兵与向导之间会产生精神链接,但他不知道,向导的精神领域可以这么浩瀚辽阔——那是一片繁星下的海洋,暖洋洋的潮汐温柔地包裹着他,海浪绵密地推着他,把他拥上无边无垠的最柔软的草原,白狼肆意而纵情地驰骋,风声似乎都已经远去。他到达顶峰,繁星像是近在咫尺,星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也是暖的。那有一颗最亮的星星,带着辉煌和闪耀,落在他的怀中。
恩佐难以置信地看着恋人,他从来不知道,哨兵向导之间的深度--结合会这么……
他总算知道,深度结--合的哨兵向导那超越一切的默契到底来自哪里了。
年轻的哨兵仰躺在床上,单手搂着趴在自己胸前的向导,虽然全身都是汗,但却前所未有地轻松,他感到焕然一新。
“莱奥,”恩佐亲了亲怀里的向导湿漉漉的发旋,“我现在有种感觉。”
“什么感觉?”梅西也是第一次深度--结合,他的精神领域太过辽阔,甚至逐渐生出些冷淡寂寞来,没想到和恩佐的连接如此契合,让他的精神宇宙重新星光满溢。他的精神也涤荡一新,向导正半闭着眼睛,静静沉浸在这舒适的玄奥之中。
“我以前真是白活了。”
他的向导哈哈大笑起来,一边坐起身子,留给哨兵一段矫健的腰线,一边说道“你才多大啊,我去洗澡了。”
也爬起来给恋人拿浴巾和睡衣的哨兵也有些调皮的不服气,“我很--大啊,你说呢?”他把给他准备的睡衣——自己的一件不外穿的纯棉T恤故意拿远,看着恋人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故意问道。
莱奥抢了两下都被恩佐躲了过去,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那我只有认真去抢了?”
恩佐刚要说些大话,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上一空,自己那件浅蓝色的T恤已经……穿在莱奥身上了???
哨兵愕然。
而他的向导已经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打开了那瓶可乐。
丰富的二氧化碳让瓶子发出气体涌出的声音,看着恋人——一个厉害的向导大口喝下两口,恩佐有些好奇。
“莱奥,你不会觉得……辣吗?我是说,这种汽水里面的碳酸对于五感敏锐的向导来说不会过于刺激吗?”
“恩佐,你听过‘杀鸡不用牛刀’吗?”
??
恩佐不明白恋人突然说这句谚语做什么,不过他点点头。他喜欢读书,知道这句古话。
“哨兵向导五感敏锐,所以日常生活中应该避免频繁接触巨大的强光、噪音、气味、味道,以免五感受到过度刺激——这句话是谁说的?”
“是研究哨向的专家,恩里克教授说的。他的学说让普通人了解哨兵向导,因此也是大众能接触到的。”
梅西点点头“虽然他的说法算是最大众化的,但是在现在的末世边缘,还能记住这种理论,也是需要下苦工的。很不错,你有在认真学习。”
真奇怪,这个刚才还甜蜜地窝在自己怀里,现在身穿自己睡衣——甚至只穿着上衣的向导的气场让恩佐也不由穿上背心短裤,在床上坐好,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这句话是他的研究的核心。围绕这个核心,他做了很多数据的收集和分析,因为恩里克想要量化,他们五感的阈值。”
“嗯,是啊,可惜到最后他也没能解释,为什么哨兵向导能够化身兽型、精神领域、过载、狂化都是怎么回事。”
“那也是很了不起的研究了。只不过他当时的数据中,有2%的AA级、10%的A级,其他都是A级以下的哨兵和向导。他们在各大基地里工作,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下开拓人类的生存空间。但,如果在野外遭遇顶级猎食性变异兽,又没有工事和武器,他们只能撤退——只有S级的哨兵向导,能够组队甚至单兵对抗食物链顶端的变异野兽。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恩佐听得入了迷,他搬了个小凳子,坐的很直,抬头看着向导。
莱奥又喝了一口充满碳酸的饮料,恩佐这个时候的注意力很集中,甚至能够听到劲道的泡沫打在他柔软舌头上的声音。
“因为S级以下的哨兵向导,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敏锐的五感,更快的速度、更强的力量,更敏锐的感官,如果不加控制地白白消耗,会造成巨大的负担。就像你拿起这个瓶子,只要一点点力气就够了,可你如果把全身的力量都突然爆发出来,那反而会让你毫无意义地精疲力尽。”
恩佐拼命点头,他有些激动,他的恋人、他的向导真是超级厉害。
“你能再讲一遍吗?我、我想记下来……”
莱奥拉住了去找纸笔的哨兵。
“我们还是更直接地实--战演练好了,”他的向导灌了一大口可乐,低头亲了过来。
!!
哨兵的嘴里立刻灌进了弹跳的气泡,他被刺激得只想赶紧咽下去,然而向导的声音贴着嘴唇直接传进了大脑,“含着……想象着你的舌头上无数的味蕾和可乐的上百个气泡……它们都是你可以看到、可以掌控的……静下来,让其中的一半味蕾休息……接受这个味道,不要被表面所迷惑,甜味才是你最应该好好体会的。好的……很好。”
他们额头相抵,恩佐觉得一股热气涌进脑袋,在电光火石之间,每一丝神经仿佛都被照亮。
他突然间明白了莱奥的话,好像终于意识到大脑与五感之间的连接,那是一种玄妙的感觉,那一瞬间,远处的鸟叫声、钢琴声传进耳朵,但嘈杂的人声、街道上的敲打声沦为背景。他伸出手,动念的瞬间手指就变成了利爪,然后又变了回来。
新奇的、充满掌控感的喜悦在看到趴在桌上萎靡不振的向导时都化成了担忧。
恩佐想了想自己刚才经历的感觉,又想到了自己看的小说,突然间面如土色“莱奥!莱奥你不要吓我啊你为什么要把精神力都给我啊!我就知道你突然这么主动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上帝,没有你我就不活了坚持住莱奥,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正当哨兵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当场变成白狼,就要驮着向导破窗而出时,梅西一脸一言难尽地皱起了眉头“你在想什么啊?这个精神对冲很费体力我只是饿了而已!炸鸡给我!”
“哦哦我这就去拿。”
看着莱奥吃炸鸡的恩佐也有些饿了,但他还是不放心。
“所以莱奥,你真的不是把你的毕生功力都传给我了然后自己……”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啊?”精神力是头上的汗吗?对个脑门就能传输过去?
“就是……我看的这个小说里是这样的,龙傲天的男朋友为了帮助龙傲天练成神功,就把自己的精神力传给了他,然后他因为没有了精神力就撑不了多久,所、所以之前他、他就那个……把自己的身体也交给了他……”
和我们的状况一样不是吗?——哨兵用眼神说。
“………………”梅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来斯卡洛尼总参谋要在军团中加强哨兵的文化课是很有必要的,回去就把这件事情落实。
【恩佐梅-哨向】狮子王和小山羊(上)
【恩佐梅-哨向】狮子王和小山羊(上)
00.
恩佐有些紧张。
他坐在绿植旁边的靠窗位子上等着莱奥。
对方不会放他鸽子吧?
“赢了球就请我吃饭。”这适合一起赢下黄金时代那些传说中奖杯的队友,却好像不应该成为街头球场来去匆匆的一场比拼之后脑袋一热的搭讪。
酷烈的阳光下,球踢得很漂亮的那个人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柑橘的清香味。
恩佐满心喜悦地笑了起来——他是个向导?!
已经在几个基地崭露头角的恩佐自从分化成哨兵,也在暗暗憧憬着能遇到自己的向导,期待着信息素的融合和激烈的战斗之后温柔的抚慰。
没想到……他是个向导。
可他会......
【恩佐梅-哨向】狮子王和小山羊(上)
00.
恩佐有些紧张。
他坐在绿植旁边的靠窗位子上等着莱奥。
对方不会放他鸽子吧?
“赢了球就请我吃饭。”这适合一起赢下黄金时代那些传说中奖杯的队友,却好像不应该成为街头球场来去匆匆的一场比拼之后脑袋一热的搭讪。
酷烈的阳光下,球踢得很漂亮的那个人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柑橘的清香味。
恩佐满心喜悦地笑了起来——他是个向导?!
已经在几个基地崭露头角的恩佐自从分化成哨兵,也在暗暗憧憬着能遇到自己的向导,期待着信息素的融合和激烈的战斗之后温柔的抚慰。
没想到……他是个向导。
可他会来吗?他是什么等级?如果是A级向导,都会在基地里时刻备战和训练,不会随意出现在人类的城镇。B级向导最为普遍,但信息素很明显,也容易被黑--帮势力盯上,成为这末日边缘的世界里肮--脏交易的一环。而再普通一些的,如果遇不到自己的哨兵,就会像普通人一样平静地生活——而他呢?他愿意放弃这份平静,跟他上战场吗?同变异的野兽作战、对抗严酷的自然、拓展人类的生存边界,这只有兽型的哨兵和向导能够完成的工作充满着危险……他,会愿意吗?
恩佐越想越忐忑,而他等待的人终于走了进来。
“你好,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恩佐心仪的向导朝他伸出了手,他通红着脸回握住那只白皙的手,不自觉地笑出两颗虎牙。
“你好,你、你真的来了……我以为……?”
“说好了请你吃饭,”对方也笑了笑,两颗甜蜜的酒窝浮现在脸颊,让恩佐心神荡漾——他叫我“小伙子”?他有三十岁吗?恩佐暗暗想道。
“坐吧,”年龄不详的莱奥温和地说道,自己拿起了菜单,“你想吃什么?我要一个烤肠拼盘。”
恩佐*费尔南德斯觉得自己提前付钱的举动真是太到位了——一个哨兵应该处处保护他的向导,不是吗?
“我们来个蔬菜沙拉,还要一个水果捞,”恩佐潇洒地点了最贵的菜,又补充道“我已经付过钱了,我请你莱奥。”
在这个岌岌可危的末日,植物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异,多毒多刺无法下咽,只有人类用科技精心养护的更少的土壤和种子才能培育出黄金时代的水果和蔬菜,因此也十分昂贵,恩佐不无自信地笑了笑——向导的兽型通常是食草动物,因此更爱吃蔬菜,他的兽型会是什么呢?
“你要多加胡萝卜吗?”恩佐试探地问道。
“……不了……谢谢。”莱奥不失礼貌地笑了笑,“不是说好我请你吗,为了感谢你帮我赢球,这样多不好意思啊。”
“我只是上去帮你凑人数而已啊,你踢得那么好,简直像是过去那些足球明星。”提到那场球,恩佐终于放松下来,他回忆着对方行云流水的动作,难掩兴奋,“我从录像里看到过那些历史上的足球比赛,那太棒了,莱奥,你平时也喜欢踢球吗?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看到年轻人期待的眼神,莱奥只是注视着他,“你呢?”他把问题抛回去,眼神锐利起来,“小伙子,你是个哨兵而且……等级不低,你想不想去更大的军团试试?”
莱奥没有说明以自己的经验,眼前的年轻人是比A级还要稀有、更加强悍的S级,也许这个小伙子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天分和潜力。
“当然了!”恩佐没有注意到为什么对方能判断他的等级,此时此刻,在一见钟情的人面前,他只是充满了希冀和骄傲,“当然了!一个月之后就是潘帕斯军团的考核了,我已经报了名,我想加入蓝白军团,和梅西一起战斗!”
对面的莱奥只是莞尔,却让年轻的哨兵的心中充满了说不清的勇气。
“我很厉害的,莱奥,我也会拼命努力的!所以、所以你……你能不能做我的向导?我是说……深度结合的向导……和我一起……我们一起……和梅西一起战斗?”
莱奥笑得更厉害了,他没有理会一盘绿意盎然的蔬菜,只是叉起了一段炙烤得十分焦香滋润的香肠,在放进嘴里之前,莱奥说道,“我可能没办法和梅西一起战斗。”
哨兵心中涌起无限柔情,他忽略了向导微妙的语气和轻松的姿态,只是以为向导不曾设想过顶级的战斗。
“当然绝大多数向导都是辅助型,极少数像梅西那样是超级厉害的攻击型向导,只是……别担心莱奥,只要我入选,我就可以带着我的向导加入。不管我们走到哪一步,只要在军团里一起守护人类,就算是和梅西一起战斗了。”
莱奥看着年轻人以极快的速度清除了眼前的肉类,只好捞出了一片杨桃缓慢地吃着,一边继续问道“看来你很喜欢我……们的……梅西?”
“谁能不喜欢梅西呢?他无数次的拯救着人类的基地、无数次守护着最后的尊严,他是最好的、是英雄,我还给他写过诗,虽然诗里面我说他是‘普通人’,但谁都知道……他是……”
“那首诗是你写的??”莱奥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是啊,”年轻人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报纸还报道了这个……真让人难为情……”
“原来……那首诗是你写的。六年了……”
莱奥看着恩佐,那一瞬间,他眼神闪烁间仿佛有着惊涛骇浪,而下一瞬间,他只是低下了头。
没有人知道,在他连续作战失利又遭到变异的蛇毒污染精神锚,神经过载差点狂化的崩溃边缘,是一个陌生男孩的一首诗让他保持着人类的意志,最终挺了过来。
那首诗也许模仿了潘帕斯的桂冠诗人那首名作,也许直白且稚嫩,但在那个关头,竟然让他泪如雨下。
而现在……
“莱奥!你怎么了莱奥……”恩佐手足无措地放下肉,蹲在了对面的向导身旁,哨兵五感敏锐,莱奥眼角的晶莹泪水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你别哭啊莱奥……我……你为什么哭了?”
“我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回忆。”莱奥眨了眨有些发红的眼睛,又恢复了明亮的笑容,他把手搭在了已经有了宽阔肩膀的年轻人身上,对他说道“我愿意。”
一个向导,特别是顶级军团的向导会释放信息素和精神力舒缓哨兵躁动的神经,高度消耗的战斗之后,他们会有拥抱和落在脖颈的吻。
但深度结合的哨兵向导,却有着更深的羁绊。
“……啊?”
“我说,我愿意做你的向导。”莱奥快速平复了心绪,给了哨兵一个wink,“深度结合的那种。”
年轻的哨兵先是傻愣愣地看着突然落泪又笑得璀璨的男人,然后巨大喜悦爆发的肾上腺素让他连带着地上的椅子一起,把他举了起来。
“哦哦哦恩佐放我下来,小心你的腰……”
当实现了人生中第一个美梦的年轻哨兵滔滔不绝地畅想他们美好未来的时候,莱奥掏出口袋里的通讯器看了一眼,眉头一皱又把它塞了回去。
恩佐看到了那个通讯器,“你在哪个基地吗?”
莱奥站起身来,他笑得像个谜题,却又那么真诚,“我们会一起战斗的。对了……我的号码和频段给你。”莱奥在餐巾纸上写下两行数字,“联系我。”他看着呆头呆脑看着他的哨兵,点了点那张纸,“今天有点紧急的事,我们会再约的,我还欠你一顿饭。”
01.
在第三个夜不能寐的夜里,恩佐终于把编辑了无数次的讯息发送到了可以倒背如流的号码上。
【莱奥……我有几个踢球的朋友这周想要一起踢一场,你能来吗?】
【好啊(笑脸)】
得到对方秒回并且加上笑脸的恩佐开心地在床上打滚,然后又想起来在他看的那些黄金时代的爱情电视剧里面,恋人之间的撒娇是让感情升温的必杀技。
【对面的队伍里有个肌肉男也是个哨兵,因为刚加入蓝白军团傲得不行,他踢得可凶啦】
以为向导会回复个心疼表情并且回复一个“给你一个带着我信息素的吻就好了”的恩佐得到的回复是——
【他叫什么名字?】
??这和那些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不过他还是回复了。
【罗德里戈*德保罗】
让恩佐更不明白的是,对方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呢?又和莱奥聊了一会儿的恩佐揣着对周末球赛的美好期待,进入了梦乡。
年轻的哨兵觉得,今天的风格外的凉爽又舒适、今天的落日格外的美丽又灿烂,今天的棕榈树格外的高大又好看。
原谅他贫乏的形容,他无法在看见那个人之后熟练地发挥自己文科状元、少年诗人的水平。
他承认,他应下这场沙滩足球的约战确实存了一些小心思。
他想向其他人炫耀,他的向导超赞的身材——上次踢球他就注意到了,莱奥像是白巧克力一样的腹肌。
但他看着辽阔的海洋与天空的背景中,背对盛大夕阳的莱奥,突然间理屈词穷。
其他人的陆续的到场稀释了他的震撼,而更令他震撼的是,对面一向横冲直撞的肌肉男这一回安静如鸡。
特别是,在他给大家介绍他的向导时,德保罗笑得就像个裂开的大枣——中间还夹了核桃。
配上他耸着肌肉发达的两个肩膀,双手交握的小心翼翼简直是绝了。
沙滩足球没有太远的跑动距离,在闪转腾挪之间,他又看见了他那漂亮的人鱼线、又接到了他神来之笔的传球,他抬起腿把足球踢进门里,仿佛那就是全部,他奔向他,无视着亦步亦趋跟着他的德保罗,他们拥抱,第一个含着柑橘清香的吻就落在他额头。恩佐感到一阵沁人心脾的振奋,他不禁想要变成兽型,在这海天之间肆意奔跑,用自己的毛皮拥裹住他,又想要维持人形,用尽优美的句子去赞美他。
“好了恩佐……”莱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归于冷静,恩佐这才注意到旁边给他死亡凝视的德保罗——说起来,这个脑子里都是肌肉的家伙一直围着他的向导打转。
“怎么样,我早和你们说了,莱奥踢的好极了。”
怎么样,羡慕吧。恩佐对着德保罗这个多半也是犬科的哨兵笑出了虎牙。
德保罗露出了核善的笑容。
“嗯咳!”莱奥咳嗽了一声。
德保罗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恩佐把手臂搭在莱奥肩膀上,向导抓着他的手指。他把反带着棒球帽的脑袋凑到向导耳边“他们都嫉妒我。”
莱奥笑了笑,他看了看今天显然精心打扮的哨兵,深红色的挺扩短袖衬衣敞着所有扣子,挡不住里面漂亮的肌肉,同色的棒球帽给这个大男孩又增加了几分青春气息。然而……
“恩佐,你不热吗?”莱奥虽然问着恩佐,手却抓着自己的白T领口往上一拽——年轻的哨兵敏锐的五感让他芒刺在背——整个海滩所有哨兵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恩佐感到血气上涌,他也还从没见过这么惊心动魄的弧线,这么挺--翘而饱满……
“小心!!”恩佐推开莱奥的瞬间,巨大的浪头已经扑到了眼前,他跳起来双臂前伸,化为兽型,但来不及了,这不是正常的海浪!海里有异兽!
海浪已经涌了过来,恩佐心胆俱裂地扑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幸好身长两米的苔原灰狼挡在了莱奥身前。
德保罗怒吼一声,用爪子拍断抽击过来的角虫手之后立刻落地,对着海洋中翻滚的软体动物发出蓄势待发的低吼。
恩佐奋力用身体挡开还在看海的莱奥,通体白色只有脖子后面一撮深灰色皮毛的极地白狼发出更大声的咆哮,刚才的恐惧和愤怒让他不顾一切冲了上去,他要撕碎那个海里的怪物,保护他的莱奥!
“恩佐!回来!”向导的声音不大,但仿佛在他脑中炸开,此时他并不知道这是高阶向导的定向精神链接,他只是停下了,并且迅速地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也几乎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的莽撞。海里可并不是兽型哨兵的主场。
“这只章鱼不大,否则也不会从钢丝网的孔隙之间钻过来。而且这一片的沙滩温度更高、更干燥,它不会轻易上岸。”莱奥蹲下身,用一种极为舒适的手法抚摸着白狼和同样凑过来的灰狼,直到他们发出舒服的咕噜声,又严肃地说道“恩佐你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危机,一个哨兵,必须随时警惕;你还差点跑去海里,像章鱼这种变异兽,它不会和你撕咬缠斗,只需要用角虫手把你拖到海里去你就完了,随时判断异兽的种类和战斗方式才是关键。”
恩佐的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了下来,他不但没能及时英雄救美,还……
“嗷呜呜呜~~~”刚才及时挡住攻击还冷静判断形势的德保罗,一整只巨大的灰狼像个哈士奇一样在向导身边叫唤,尾巴也欢快地摇着,而莱奥,他的向导也笑着拍了拍他的头。
“嗷呜~”大灰狼开心地晃了晃脑袋。跑去换衣服了。
这只狗是不会说人话了吗?虽然哨兵会被向导吸引,但这个哈士奇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莱奥~~我表现得好差啊!呜嗷嗷~”巨大的白狼也把脑袋往向导的怀里拱去。暖烘烘的毛皮让赤着上身的莱奥痒痒的。
“好了好了小伙子,你的兽型也是狼吗?看你的反应和变身的流畅也很厉害的。”莱奥拍着向导手感奇好的毛皮,“拿备用胶囊去换衣服吧,我们必须上报这一次的攻击,想办法修补防护网。”
恩佐明白,自己误判了心上人的等级,他更加知道,对于一个哨兵来说,守护自己向导的唯一方式就是变强。蓝白军团的德保罗,这就是和梅西一起战斗的哨兵的实力。
在分别之前,他还是把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莱奥,如果遇见更强大的哨兵,你还会选择我吗?”
他的向导把这个问题还给了他“那么你呢?你那么喜欢梅西,如果梅西要和你深度结合,你还会选择我吗?”
年轻的哨兵面红耳赤地立刻反驳“梅西是SSS级别的神诶!他怎么可能……”
“别那么肯定嘛,”莱奥耸耸肩,“下次见面告诉我吧,我的白狼。”
莱奥朝他挥挥手,恩佐还没意识道向导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就又分别了,只是对“我的白狼”这个甜蜜的称呼满心陶醉,而后又赶紧发讯息打听更重要的问题——
【莱奥,你的兽型是什么动物啊?】
他不由在回去的路上买了各种蔬菜——菠菜、莴苣、生菜、卷心菜……
【我打算给你榨蔬菜汁】
对面隔了一会儿才回复
【……GOAT】
【马丁梅/婷梅】我告诉他,鹰飞过了海(03)
穿越AU。2014世界杯失利后的梅穿越未来到了2022年。
主马丁梅,会有瓜梅,以及很多暧昧向婷梅,小狼狗们太香了,在写到的时候会加上tag,如果接受度不高的话谨慎阅读。
半决赛之前就想如果夺冠了就写这个故事,现在他们夺冠了。
03.
大概是十几分钟之后,即便是在毛毛雨之下他们也几乎成了落汤鸡,埃米利亚诺终于带着勉强冷静下来的梅西坐进了自己的车里。梅西的表情此刻变成了好像被很多人打了几拳似的,扭曲又茫然,而他在试图理清思路。
“莱奥,我们先回家,你的车我会联系拖车拉回去。”他说,“然后我们再想清楚这件事。”
“你、你说你叫什么?”
“埃、米、利、亚、诺、马、丁、内、斯。”......
穿越AU。2014世界杯失利后的梅穿越未来到了2022年。
主马丁梅,会有瓜梅,以及很多暧昧向婷梅,小狼狗们太香了,在写到的时候会加上tag,如果接受度不高的话谨慎阅读。
半决赛之前就想如果夺冠了就写这个故事,现在他们夺冠了。
03.
大概是十几分钟之后,即便是在毛毛雨之下他们也几乎成了落汤鸡,埃米利亚诺终于带着勉强冷静下来的梅西坐进了自己的车里。梅西的表情此刻变成了好像被很多人打了几拳似的,扭曲又茫然,而他在试图理清思路。
“莱奥,我们先回家,你的车我会联系拖车拉回去。”他说,“然后我们再想清楚这件事。”
“你、你说你叫什么?”
“埃、米、利、亚、诺、马、丁、内、斯。”
他像和幼儿园小孩对话那样回答,“我、是、阿、根、廷、的、门、将,二、十、……”
“你不要再说了。”
然后沉默蔓延开来。梅西打断了他,自己却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埃米利亚诺只能发动汽车,缓缓驶上马路,“这里离我家不远了。”他没忍住打破了沉默,“我说,你怎么会来到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巴黎吗?”
莱奥·梅西还是缩在副驾驶座位里,安静得好像不存在。
“不过你能来我很高兴,莱奥,你没有来过伯明翰吧?你这次来是做什么的?也没有提前告诉我一声……”
“……巴黎是什么意思?”
“啊?”
梅西清了清嗓子,“你说,我应该在巴黎是什么意思?”
马丁内斯有点困惑。他开口却磕绊了一下,尽量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态,“呃,假期结束了,你应该回巴黎踢球了,是这么一回事吧?”
不出所料的,梅西依旧用沉默回应了他。他们就这样在漆黑的夜路上行驶了一阵子,埃米利亚诺实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此刻的情景如此诡异以至于他忘记了去看屏幕上跳动的时间。坐在他身边的阿根廷队长本应该和他无话不谈——如果他是在正常的状态下的话。
很多人都觉得梅西不是乐于和人交往的性格,但他清晰地记得自己刚开始随阿根廷队集训的第一天。午饭期间梅西主动坐在他旁边,开始和他有一搭没一搭谈话。他们在那一天之前鲜少有交集,更不要提平常得好像是朋友一样吃饭聊天,而梅西选择开启谈话的方式简单直接,他说,那个、我看了你以前的一些比赛。
梅西在试图了解他,和他成为朋友。埃米利亚诺是那样理解的。他激动得要死,哆哆嗦嗦拿着手机看着梅西那张嘴一开一合但他根本没听到阿根廷队长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在他们沉默的间隙,埃米利亚诺说,咱能不能合个影?
梅西笑了,胡渣沿着嘴唇弯起一个有点可爱的弧度。
在那之后他从帕雷德斯那里听说,原来每一个新来参加集训的球员,他们的队长都会选一个勉强不那么尴尬——但往往会在这一点遭遇滑铁卢——的空闲时间去聊上几句。
“啊?不只是和我啊。”他抱怨道。
“你想得美。”帕雷德斯那双哈士奇似的大蓝眼珠就快翻到脑袋后面去,“他当初可是跟我促膝长谈的,你可没法比,八成是跟你没什么可聊的。”
他妈的。
耳边只剩下逐渐稀疏的雨声。车厢里的安静让埃米利亚诺有点喘不过气来。“莱奥,”他打算再次做出尝试,“那个、你看上去——”
“我刚刚在巴塞罗那。”
他的话被梅西打断了。他用余光瞥过去,看到梅西正凝视着他,那张白净到让他不适应的脸实在太有冲击力。他在心里骂道,操,这家伙到底在干嘛,打扮成这个样子是要去拍电影吗?
“你……什么?你去巴塞罗那了?”他问。
梅西有点焦躁地回答,“我刚刚就在巴塞罗那,我在开车、我不知道为什么……”
“呃、我没明白?”
然后这个年长些的阿根廷人好像又被谁按掉了开关似的,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好像埃米利亚诺的副驾驶位置上根本没有这么个人。埃米利亚诺觉得自己有点受够了,这家伙他妈的是什么毛病?突然冒出来,差点撞上他,还这样神神叨叨的。他决定不再迎合这个古怪的莱奥,而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家里,喝上一杯热茶,吹吹暖风,让这个夜晚尽快过去。
事实证明,人生就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回到家里的马丁内斯发现情况并没有变好。梅西好像依旧断了电似的在副驾驶座上一动不动,那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一个濒临宕机的梅西机器人。“嘿,莱奥。”他来到副驾驶座旁打开车门,胳膊绕到那人的腋下,试图把他整个人拖拽出来。这是一件很轻松的事,马丁内斯意识到。梅西一直很轻,这大概得益于他矮小的身板,那个人全部的体重压在他的两只胳膊上他也觉得轻如鸿毛——有些夸大了,迪布,但这是事实。他这两只把阿根廷送上世界之巅的胳膊可不是开玩笑的,现在就算突然给他来十个梅西,他也能把他们扔起来玩杂技。
梅西的头发比一个月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要长,鬓角也毛茸茸的。他还是不太习惯完全没有一毫米胡渣的梅西,于是他抬起头直视着前方,弯下腰来把梅西的一只胳膊绕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那个可怜的阿根廷人仿佛被他整个拎起来似的,他们跌跌撞撞走进家门。
回到家之后马丁内斯匆忙地打开暖气,又给梅西找来一条浴巾和一身居家服,紧接着就自己钻进卧室去换衣服,又跑去厨房泡茶。直到他忙前忙后了这一通回到客厅的时候,发现梅西还是坐在刚才进门之后被他放置的地方,浴巾和居家服完好无损地搁在一旁,他的头发结成一缕一缕,还在滴着水。
“哦、莱奥……”他走上前,“你到底怎么了?”浴巾被拿起来,蒙在莱奥的脑袋上,他开始给对方擦头发。浴巾最终被掀开的时候梅西的头发好像一只刺猬,缩成一团的姿态也是。马丁内斯半蹲下身来,试图与他的队长平视。“莱奥,你还好吗?”他一只手放在梅西的头发上,手感依旧很好,是他很熟悉的触感。他的姿势愈发虔诚了,这显得有点怪,好像他他妈的在跟莱奥·梅西求婚似的,但他目前顾不得这些七七八八的,这个阿根廷人的状态让他担忧。
梅西那双小绵羊似的眼睛终于躲闪着看向他了,“呃……我不知道。”梅西说,“我和你很熟吗?”
“你是不是脑袋被撞了?”马丁内斯回答。
“你干嘛这么说?”梅西好像试图摆出一副骂街的架势,但显而易见的,他毫无攻击力。
“莱奥,你这样子很让人担心,你需要去医院吗?或者什么的,你看上去像是得了失忆症。”
梅西的双臂抱在胸前,他好像有点冷了,双手都攥在一起。“咱们先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吧。”马丁内斯哄道,“你可以到卧室来换,这样可以吧?”
大概是被寒冷打败了,梅西终于点点头,跟着他走向卧室。路过书房的时候梅西被敞开的门里的场景吸引住了,他停下脚步,抬起手来指着什么。“那个、”梅西小声问道,“那张照片是什么?”
马丁内斯一个急停转身,飞快凑到梅西跟前。这个阿根廷人主动和他讲话是一件好事,他可不能放过这个——
“啊,这张照片!”他过于热情地回答,“我差点把这个裱在卧室里,但我老婆不让。她总是对你不爽。”
“啊?”
“——我开玩笑的。”然后他抬起手来,食指和拇指比划出一个几乎看不到的距离,“就那么一丁点,她总觉得我对你比对她上心,不过这是自然的,对吧?”
梅西皱起眉头,“还是别了,听上去怪怪的。”
埃米利亚诺识趣地闭上了他那张管不住的嘴,但关于这张照片他可管不住,无论和谁讲起这个他都能滔滔不绝讲上一天一夜,关于他们是如何开启了美洲杯的封闭之旅,如何在每一场淘汰赛之前都聊到深夜就为了考虑到所有的情况和应对方式,如何在半决赛的点球大战之后久久地拥抱在一起,关于他们如何赢得了美洲杯。
那真是一个绝美的故事,对于埃米利亚诺来讲,甚至比世界杯还要好那么一点点,因为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梅西一起踢球,他们不得不被封闭在训练基地里,喜悦只有他们彼此分享。
然后梅西问道,“我们赢了美洲杯?”
埃米利亚诺觉得自己像是太阳穴被锤了一拳——他的长篇大论都是白费口舌?
“呃……你就这一个问题吗?”他反问。
梅西摇摇头,“我还有别的问题。”
“你尽管问。”埃米利亚诺赶忙追问。
梅西眨眨眼睛,“我没有赢过美洲杯,你是不是诈骗犯啊,你要绑架我吗?”
————————TBC。
谢谢姐妹们的喜欢!
后续万一有不方便在这里发的(。),也会在凹仨更
进展有点慢了,不好意思
【德宝梅】The Cruciform 十字形
私设,黑帮打手x非著名足球运动员,无妻无子
我喜欢用中文人名作人称,但又感觉亲昵的称呼音译后有些没劲,所以出现了中西混合的乱象(…)望谅解
部分灵感来自《海伯利安》中的“十字形”,但和作品本身没有关系。
最后祝婷顺利!
//
梅西锁上自己家的门,听见门锁“咔哒”一声。
“没打招呼就闯进你家,真是抱歉。”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梅西叹了口气,伸手去找电灯开关。他已经三十多岁了,在经历了一天的疲累之后回到家,可不是想被吓死的。尽管认为自己有必要和年轻人申明这一点,他还是开口问道...
私设,黑帮打手x非著名足球运动员,无妻无子
我喜欢用中文人名作人称,但又感觉亲昵的称呼音译后有些没劲,所以出现了中西混合的乱象(…)望谅解
部分灵感来自《海伯利安》中的“十字形”,但和作品本身没有关系。
最后祝婷顺利!
//
梅西锁上自己家的门,听见门锁“咔哒”一声。
“没打招呼就闯进你家,真是抱歉。”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梅西叹了口气,伸手去找电灯开关。他已经三十多岁了,在经历了一天的疲累之后回到家,可不是想被吓死的。尽管认为自己有必要和年轻人申明这一点,他还是开口问道:“你又撬锁了?我明明给过你钥匙的。”
“天,有道理。它被我放在哪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梅西摸到了开关,吊灯亮起。停下了翻找的动作,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从衣领里勾出一条黑色皮绳,上面挂着的一片钥匙反射着灯光,模糊了他脸上得意的笑。“噢,在这呢。”
我是怎么和这种把私闯民宅当作情趣的人扯上关系的?梅西自嘲,视线却很诚实地捕捉到了对方衣服上的红色痕迹。
熟练地走到电视柜前拿起医药箱,梅西咽了口唾沫,感觉咽下去一壶的血腥气。他们的相见总是伴着这种腥甜的味道,总是如此,无一例外。
“这次又需要什么?”他在年轻人身旁坐下,沙发的凹陷使他控制不住地往那人的方向倾。
“需要你。”
这对白有点老套了,梅西挑挑眉,不说话。
“你抱一下我吧。有个操蛋东西给我肩上来了一刀,我不方便抬手了,可是我好想抱你啊。所以你抱一下我吧。”
梅西抬起手。他想捏着那人的上臂把他摁在沙发上,说你要用钥匙开门不要撬门了,说我医药箱里有一般人一辈子都用不上的东西都是因为你,说下次你进来了就开灯不要孤零零坐在黑暗里。但最后他只是把低着头作可怜状的小狗搂进怀里。“Rodri。”他轻轻叹气。
德保罗用力把头埋在他颈间。交叠的热度中有一丝冰凉,梅西知道那是德保罗戴在左耳的耳坠,一个银色的、小小的十字架。
//
第一次也像这样。
一天的训练之后,梅西回到家,刚打开灯就被一个声音吓了一跳。
“很抱歉未经允许闯入你家,”年轻的闯入者坐在地上倚着沙发,枪口指向他,腿上的伤口还冒着血,“别出声,别做傻事。我来借点东西再过个夜,不会伤害你。”
“这话在你拿枪指着我的时候可没什么说服力。”梅西轻声回道,试着不去触碰这名危险人物的红线。他悄悄观察着对方。健壮又不夸张的肌肉线条,张扬的纹身,银色十字架耳坠。体制内人员不会这么高调。是黑帮?
“我得保证你不会做什么错误决定,对不对?”那人笑了笑,枪口并未移开,“你有没有绷带和酒精?”
梅西对充斥房间的血腥味不太在意,但他不喜欢被枪指着的感觉。好不容易协助对方处理好了伤口,他搬了张椅子坐在那人前面,倦意一时间翻涌起来。
“累了的话就去睡觉。时候到了我就会自己离开,不会动任何东西。”
犹豫了一下,梅西还是选择继续坐着。话是这么说,谁知道自己真睡着后会发生什么?
“为什么选这里?”为了让自己打起精神,梅西开始试着和那个黑帮聊天。他看起来不是很不好说话的人。
“因为近,而且你们别墅区虽然进出不方便,但更适合过一夜而不被人找到。”他耸耸肩,“要想销声匿迹,就要去贫民区;但像我这样带着伤需要休养的,你们这种人家就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自己只是运气不好吗,梅西暗想。帮派四处激战,想来这周边也无法幸免。所有人都已经慢慢熟悉了混乱,学会了不去干涉,就好像混乱本就是这个城市秩序的一部分。
“你不怕我之后报警?”
“他们抓不到我。当然,我建议你别这么做。”陌生人笑道。他的笑里带着不易嗅出的压迫感,却并不针对着某个人,而更像是某种大型犬科动物吃饱喝足后的游刃有余。虽然这话颇有威胁意味,但意识到他并无恶意,梅西心中的警戒感反而少了些。
坐在沙发上的人若有所思地看着梅西。梅西不习惯被人直勾勾盯着,但视线总比枪口好一些。他强迫自己与他对视,看向那双小狗一般的眼睛。梅西得承认,在带着笑意的时候,那双眼睛的弧度很好看。
慢慢地,在沉默之中,两个人的呼吸都平缓下来。睡意一点点缠绕。
沉思了一会,那人终于开口。“你看起来有些眼熟。”
他为什么这么说?这个人是哪一边的?他是不是杀人了?他等到他离开的时候,会不会杀我灭口?梅西脑子里的疑问越来越沉。睡着之前,他只听到一句话——
“噢,嘿,我认识你,Leo。我看过你踢球。”
第二天早上,梅西从沙发上醒来。
在沙发上睡一夜并不舒服,但显然比在椅子上坐着好多了。
昨夜的记忆逐渐回笼,他一瞬间清醒过来。房间里已没有了那位陌生人的踪迹。什么也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少。
//
第二次德保罗直接晕在了他家里。
打开灯,梅西就看见他歪歪地靠在沙发上,地板上是散落的工具、废弃的胶布、染血的衣物和绷带。
腰上的伤口已经被草草地处理过,只是看起来还有些狰狞。梅西怕造成二次伤害,不敢再碰伤口,只用手试了试额温。有点烫人。
外面的雨仍然放肆地下着。雨滴噼里啪啦打在他家的落地窗上,被厚重的遮光窗帘一隔,也只剩一些低沉的呜咽。这人是冒着雨来的,头发上剩下的水珠还在一点点滴到布艺沙发上,留下圆圆的痕迹。
梅西找来毛巾,给他把头发擦干。小十字架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地,像在等待着信徒虔诚的吻。
喂那人吃了消炎药,梅西自己也有些精疲力竭。好在明天是休息日。他找来两张毯子分别给自己和对方盖上,昏昏沉沉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梅西仍然是醒得更晚的那个。不同于第一次相见,那人并没有直接离开。
房间里的血腥味淡了些。对方已经醒来重新处理了伤口,把昨晚留下的一地狼藉清理干净。梅西没出声,悄悄看着他又走回沙发边,缩进毯子里,像被抛弃在路边等着人领养的小狗。
“感觉怎么样?”
“啊,你醒了,”那人侧过头来。体温还未完全恢复正常,他的脸色还带着些红。“谢谢。”
梅西抿抿唇。“总不能让你死在我家里。”
“我没那么容易死的,Leo。”
年轻人的笑总是来得有些突然,好像他们从来不需要为代价而担忧。梅西有点手足无措。
“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我看过你踢球。”他伸手比划了一个高度,“在这么大的时候。从那时起我就记住你了。”
梅西也轻轻笑了笑。他不过是个普通的运动员,拿着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年薪,在绿茵场上为自己的热爱奔跑。技术随着年岁不断精进,只是在体力上,他偶尔感到自己要比不过后来者了。
没有察觉到他的思绪,那人继续说:“别人不懂得欣赏,我可是有数的。凭你的天赋和水平就应该去国家队,去欧洲的俱乐部,去……”停顿了一下,“但那样我就遇不到你了,对不对?那样我就不会知道你是一个多好的人了。”
梅西不知道该如何回复。遇见我对他而言很重要吗?梅西想问,但也只是说:“这不公平。”
“什么?”对方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抱歉,我不是要你为了我留在这里——”
“我是说,这不公平。你知道我是谁,但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对方的慌乱都落在梅西眼里。有些可爱。
“我不能告诉你。万一你要去报警,万一你把我的名字告诉了他们——即使你一直没有这么做,也不代表……”年轻人揉了揉头发,“操,算了。我的名字是罗德里戈·德保罗。”
“Rodrigo。”梅西重复着,“Rodri。”
“很高兴你愿意那么称呼我,Leo。”德保罗又笑起来。
两个人依然坐在沙发上。
刚才德保罗用冰箱里的东西做了顿简易的早餐。吃完后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保持了静默。
我们这算什么关系啊,梅西默默无语。这个两度闯进自己家的黑帮成员在他们之间搭起了一座诡异的摇摇晃晃的桥梁,让梅西有点迷茫。
想不通就问吧,总得找个答案。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就是朋友了。”这个回答倒是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和一个上一次见面还拿枪指着自己的人做朋友吗?也许吧。但怎么想都是自己吃亏啊。
年轻人奇怪的开朗天性让梅西想到路边对谁都摇尾巴的小狗。但很显然身为黑帮打手的德保罗不适合被这样比喻。他只对自己喜欢的人摇尾巴。
好像也不亏,梅西想。年轻人的心动太过直白,落在他眼里完全无可遁形。以前德保罗拿着枪,现在他亲手把决定自己性命的“枪”交到梅西手上。
//
自从德保罗第一次闯进他的家,梅西的生活就不再和从前一样了。
其实除了一个名字之外,他对德保罗仍然一无所知。他的联系方式、他平时住在哪里、他为谁做事、他什么时候会来什么时候又不会,梅西一概不明。
只是他开始在医药箱里放缝合针缝合线和一般搞不到的麻醉剂。他实在不愿意回想前两次在工具不足的情况下处理伤口的画面。
德保罗的到访与离开都太随机。第二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再出现。但梅西知道他总会来。
他当然会来。
梅西一瘸一拐地打开门,门外站着穿着黑色卫衣的德保罗,拉得很低的卫衣帽子下的眼睛亮闪闪的。
“噢,嗨,Leo。”
“嗨,Rodri。”梅西点点头,“我的监控会提示我门口有访客,你懂吧?”
德保罗摸了摸鼻尖。
“它还告诉我你已经在这站了快十分钟了。再不进来它就要报警了。”梅西侧过身,把人让进了屋内。
“我没想到你会在。”我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我没想到你还完好无损,”梅西调笑道,“你看起来没有受伤。”
“我没有。我就是想来见你。”
一旦结束了难得的犹豫,德保罗的行动力就强得惊人。一记直球让梅西一时无法接话。
留意到梅西走路的不顺畅,他声音带上了点紧绷:“你怎么了?”
“身体对抗,没法避免的。”梅西抿了抿嘴。被鞋钉刮到小腿的感觉并不好受,好在也只是皮肉伤。更重的伤他也受过了。“这就是我现在在家的原因。”
德保罗的拥抱来得比他本人更加令人猝不及防。梅西被圈在怀里,感受着对方宽阔的双肩、结实的肌肉和比自己更高的体温。头颈紧紧相贴,梅西感觉自己甚至能听到他血液的涌动和他深深吸气的声音。
虽然受伤的是自己,但梅西还是觉得自己肩负着给小狗顺毛的责任。他伸出手,顺着脊柱一遍遍捋下去。
德保罗对自己身上的伤都是那么笑一笑就过去了,但偏偏伤在梅西身上,这让他控制不住地郁闷。他想保护梅西,想借着拥抱把他揉进骨血。但那是里奥·梅西啊,没有人能占有他,没有人有资格把他圈禁在绿茵场之外。
“这次我不留下来过夜了,你好好休息。”
梅西点点头,没多说什么。他翻出来家里的备用钥匙,塞在德保罗手里。
想了又想,德保罗最终还是开口:“等我下一次来。”
//
下一次,就是这一次。
帮德保罗缝好了伤口,梅西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Leo?”
“怎么了?”
“你觉得我是谁?”
他是谁?梅西一条一条点着:“不速之客,伤员,年轻黑帮成员,罗德里戈·德保罗。”
德保罗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猜得很准,我就知道你早就看出来了。但我已经不再为黑帮卖命了。他们让我做完最后一票,其实是不想让我活着离开。但我做到了。”
梅西直直看着他,没有说话。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像展示战利品一样展示自己的伤口。“一道伤,换余生自由。”他得意地笑,“外加你的一个抱抱。很值。”
梅西伸手轻轻触碰刚缠好的绷带。血腥味仍然驱不散,但他已经习惯了。
“Leo,我最想的就是来见你。我不希望你被我的话束缚,但我还是想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当然知道,梅西心想,我还知道你没有说的事。他决心在行动方面胜过德保罗一次。
梅西吻上来的时候,德保罗的脑海炸出一片空白。但是反应敏捷的小狗很会把握机会,他举起未受伤的手扣在梅西脑后,断了某人的撤退路线,然后顺理成章地攻城略地。
我不会奢求拥有你,那就请你来拥有我。你可以是我的囚笼,也可以是我的神明,你的存在便是我的信仰。收下我的忠诚和我的爱,像十字形一样扎根在我的胸膛,深入我血管的每一寸,让我成为你的战士。让我为你战斗,让我为你战死,让我为你重新行走在世间。
德保罗像祷告的信徒一般闭上双眼。
这个吻持续到两人都有些喘不上气才结束。
给点阳光就灿烂是属于犬科动物的特殊技能,德保罗显然对这一技巧很有心得。
“Leo,你明白我不会止步于此。”他顿了顿,斟酌着词句,“我知道你比我年长,一定有人先我一步要将真心送给你,也一定有人让你心动过、让你心痛过。都说让长你几岁的人心动是难事,让他真正爱上你更难。”
年轻人把鲜活的真心捧出来给他看,这其中有一部分,叫做“野心”。梅西没有回答。
“但是不容易获得的东西,才能称得上是奖励。”德保罗眼里满是志在必得的笑意,“我会成为你最可靠的战士。等到了那一天,Leo奖励我吧。”
梅西扶住德保罗的后颈,轻轻吻在那枚十字架耳坠上。
虔诚的教徒向主发出挑战。无论负罪与否,我们都要有一辈子的时间彼此奖励。
【穆梅】如何攻略隔壁的黑暗向导2
·非典型哨向
·纯拉郎产物,不喜可左上角离开,互相尊重
“杰拉德,你不觉得里奥最近往外跑的很频繁吗?”和梅西同一时间被引进的年轻特级哨兵内马尔在哨兵们晚饭的时候不经意的向皮克提起这件事,“里奥每天为大家疏导完精神体就匆匆跑走了。”他有些闷闷不乐地插着盘子里的白肠。
“里奥最近好像总去中立区。”坐在一旁的苏亚雷斯淡淡的喝了一口马黛茶,补充道。
“中立区?现在巴萨正在和皇马开火,诺坎普前线总需要向导的,更何况中立区那地方可不怎么安全。”皮克皱了下了眉头,“平民扎堆的地方...”他语气中充满了嫌弃,“或许我们下次应该跟着他去看看。”
“然后里奥就会说他只是去踢球...
·非典型哨向
·纯拉郎产物,不喜可左上角离开,互相尊重
“杰拉德,你不觉得里奥最近往外跑的很频繁吗?”和梅西同一时间被引进的年轻特级哨兵内马尔在哨兵们晚饭的时候不经意的向皮克提起这件事,“里奥每天为大家疏导完精神体就匆匆跑走了。”他有些闷闷不乐地插着盘子里的白肠。
“里奥最近好像总去中立区。”坐在一旁的苏亚雷斯淡淡的喝了一口马黛茶,补充道。
“中立区?现在巴萨正在和皇马开火,诺坎普前线总需要向导的,更何况中立区那地方可不怎么安全。”皮克皱了下了眉头,“平民扎堆的地方...”他语气中充满了嫌弃,“或许我们下次应该跟着他去看看。”
“然后里奥就会说他只是去踢球,然后委婉的拒绝你。”苏亚雷斯打破了他的想法。
“这么说,他到底在和谁踢球?平民,向导,难不成还是哨兵吗?”内马尔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皮克重重的放下水杯,脸色变得凝重,梅西是巴萨高层经历周折后引进的第一个向导,还是极其稀有的黑暗向导,可不能让其他塔的哨兵们拱了白菜:“我们今天晚上就悄悄跟着他去。”
“你忘了里奥的精神体了?”内马尔闻言有些蔫巴的趴在桌子上,“每一次,我是说每一次我们跟着里奥,无论藏得多好,都会被它发现。”
“里奥有说他去的哪个球场吗?”
“他之前好像提了一嘴,就是咱们和皇马接壤旁边的那块。”苏亚雷斯又抿了一口马黛茶。
“那好办,待会儿吃完饭咱们就去蹲点。”皮克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所以说,我们等了快两个小时里奥也没有来。”内马尔紧了外套,打了一个喷嚏。
“要不我们明天再...”
“安静安静,看看,有人来了!”皮克激动的小声惊呼了一下。
有两个挨得很近的人影缓慢的穿过足球场,凭借着月光,内马尔依稀能分辨出其中一个就是里奥,而另一个...
“见鬼的,怎么是他?”皮克差点叫了出来。
“谁?”这回连苏亚雷斯也来了兴趣。
“穆勒,托马斯·穆勒,拜仁塔的特等哨兵。我在安联的前线和他对上过好几次了。”似乎意识到刚刚过于大声,皮克压低了声音解释道, "所以里奥就和他一起踢球?里奥宁可去找他也不和我们一起踢球?”他捂住胸口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行了行了杰拉德,里奥也看不到你现在的表演。”苏亚雷斯看起来同情的拍了拍他。
“不是,你们快看,穆勒他要干什么!”内马尔使劲晃着皮克和苏亚雷斯让他们看。
“所以能再和我多说说你在安联前线时候的事情吗,穆勒先生?”
“托马斯,叫我托马斯就好。”
“托马斯你再多讲讲好不好。”
“好啊。”穆勒自然的将手搭在梅西的肩上。天哪,里奥实在太瘦了,隔着卫衣,他甚至感觉能摸索到里奥的肩胛骨,他的手忍不住的下滑...
“托马斯?”梅西有些好奇的侧头看着穆勒。
穆勒一个激灵,手又重新搭在了里奥的肩膀上:“这么说吧,安联对于哨兵来说绝对是最好的前线。”
“但你已经很久没有上前线了?”
“我的中枢塔有点问题,这导致激素水平一直不稳定,拜仁不敢贸然就放我去。”
“中枢塔?”
“对,由于一些,意外事故,它已经受损不能正常运作了。队医劝我最好赶快找个向导,虽然没法修复中枢塔,但好歹能阻止进一步的崩坏。”穆勒看上去有些无奈的对梅西摊了摊手,“但我们都知道,没有完整中枢塔的哨兵大多数都极其容易感官过载,最后狂化,不得不被塔处理掉,除非...”
“除非和像我这样的黑暗向导结合,是吗?”被穆勒揽着肩膀,梅西不得不抬头看着他。
“对,看来你在巴萨的理论课学的不错。”
“我的理论和实践课在同级里都是第一!”梅西的语气里不自觉地流露出小小的炫耀。
“那看来巴萨的哨兵质量也不怎么样。”穆勒有些打趣道。
梅西的小脸瞬间有些垮掉:“倒也不能这么说,我好歹是个黑暗向导呢。”他想为同期的好友说句话。
“好好,你比他们强太多了。”
“所以,我可以帮帮你吗。”梅西忍不住问道,“只有黑暗向导才能帮你。”
“帮我?”穆勒愣了一下,随即冒出来个坏点子,“你想怎么帮我?”
“结合就好了啊,虽然理论课还没有讲到这部分。”梅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完了,穆勒觉得自己完了,在里奥焦糖色眼睛的注视里。他的目光游离到里奥的唇瓣上,那看上去很软,亲吻起来一定很舒服。而他也确实这样做了,他只是轻轻的低下头,就触碰到了他觊觎已久的。
“兄弟们我忍不了了!”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一跃而起,冲上前就要拉开梅西和穆勒。
“杰瑞?”梅西还没从那个吻中走出来,震惊地看着突然窜出来的青梅竹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穆梅】如何攻略隔壁的黑暗向导1
·非典型哨向
·纯拉郎产物,不喜可左上角离开,互相尊重
“托马斯,你有没有听说隔壁巴萨引进了一个黑暗向导?”拉姆坐在床边,把针管递给穆勒,看着他精准的将针头推进小臂上泛青的血管。
“没有,怎么,巴萨的终于决定整顿整顿他们那帮哨兵了吗?他们倒也走运,引进的第一个向导居然是个黑暗向导。”穆勒看上去毫不在意,补充完向导素后他感觉自己的原本如沸水的精神图景终于寂静了下来,“菲利普,麻烦你跑一趟了。”
拉姆有些复杂的看着他,默默在心里反驳:拜仁虽然有他自己这个特等向导,但对于这群哨兵也管理的像放羊一样。
“你不再考虑下吗?我们的结合度虽然没有这么高,但....
·非典型哨向
·纯拉郎产物,不喜可左上角离开,互相尊重
“托马斯,你有没有听说隔壁巴萨引进了一个黑暗向导?”拉姆坐在床边,把针管递给穆勒,看着他精准的将针头推进小臂上泛青的血管。
“没有,怎么,巴萨的终于决定整顿整顿他们那帮哨兵了吗?他们倒也走运,引进的第一个向导居然是个黑暗向导。”穆勒看上去毫不在意,补充完向导素后他感觉自己的原本如沸水的精神图景终于寂静了下来,“菲利普,麻烦你跑一趟了。”
拉姆有些复杂的看着他,默默在心里反驳:拜仁虽然有他自己这个特等向导,但对于这群哨兵也管理的像放羊一样。
“你不再考虑下吗?我们的结合度虽然没有这么高,但...”
“菲利普,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穆勒脸色略微难看,有些僵硬的移开了拉姆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即使不是为了我,不是为了你,也为拜仁想想吧,莱万不能一个人在前线撑那么久,你又没有向导,拜仁不能贸然把你调去前线。我们承担不起失去一个特等哨兵。”
“我能撑的住的。”
“但凡你看一眼队医的报告呢,你的激素水准已经...”
“好了。”穆勒结束了这个日复一日但仍然不会有结果的话题,“让队医多准备点向导素,下周我就可以去安联的前线了。”
“如果你在前线感官失衡...”
“不会有这种情况的。“穆勒猛地站了起来,一定是他在静音室待太久了,即使白噪音可以安抚哨兵,但纯白的房间让他感到窒息。
他又去了中立区,联合塔协划给所有塔的中立地带,公认的停火地带。相当多普通民众都居住在这块土地上,保证塔在开战时不会危及普通民众。
穆勒深知自己在队友面前的淡定都是一层伪装,他已经对普通的向导素产生了一定的抗性,游走在感官失衡的边缘并不好受,凭借着毅力克服无异于溺水前的挣扎,无法获救也无法下沉。
他去了经常光顾的那块足球场,场地坐落在中立区的边缘,靠近巴塞罗那塔和皇家马德里塔的接壤处,没有平民愿意离这里这么近。
以往他不好受的时候总会来这里放松放松,有时拉姆会陪着他,但他更倾向于一个人在球场上发泄。
他像往常一样去拿球,却发现自己唯一放在这里的皮球不见了,那是拜仁为他特意定做的,普通的平民是踢不动的,向导就更不用提了。一个哨兵,未经他的允许,就拿走了他的皮球。皮球并没有多珍贵,但穆勒并不喜欢这种贸然就动他东西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哨兵,他不介意和这位没礼貌的哨兵来一场决斗。
一声清脆的鹰鸣吸引了穆勒的注意力,巨大的阴影从他的头顶划过,似乎在盘旋着,紧接着落在了球场上。他有些好奇的走了出来。
一个少年,姑且算是少年吧。天哪,他太瘦弱了,那只巨鹰就站在少年的身边,那简直有两个少年那么宽。紧接着,穆勒注意到他在颠球,那颗拜仁为他定制的皮球。
就算心里有股恶气,但穆勒不得不承认少年很有天赋,皮球在他的脚下起舞,简直,简直像是猫咪玩毛线球一样。好了,他现在又像一只小海豹,将球稳稳地顶在脑袋上。穆勒为他脑中所想吓了一跳。
"咳咳",他刻意地清了下嗓子,少年似乎被吓了一跳,皮球也掉了下来,咕噜滚到了穆勒的脚边。少年有些拘谨地站了起来,那只巨鹰对穆勒颇有些敌意的长鸣了一声。
"你是哪个塔的哨兵?"
"不,我不是哨兵,我只是个向导。"
穆勒有些惊愕,一个如此有天赋的少年向导,他撇了一眼男孩的胸前,并没有佩戴塔徽,看来还不是正式的向导。
他向少年走近了一步,一股柔和的力量几乎要化为实体的触手,轻轻地一下下抚平着他的精神图景。
"抱歉,我还不太能控制他们,没有人教我如何去做。"少年有些紧张的脸红。
"你叫什么名字?"
"利昂内尔,利昂内尔·梅西。"
"所以我可以叫你里奥吗?"
"可,可以的。"
"我还从来没见过向导有猛禽作为精神体。”
"杰瑞告诉我大多数向导的精神体都是素食或者杂食动物..."
杰瑞,有点耳熟的名字,但穆勒此刻并不愿意多想。
"杰瑞说只有黑暗向导才可能会有肉食动物或者猛禽..."
等等,黑暗向导?电光火石间穆勒突然想到了拉姆所说的。
他猛的拉起梅西的左手,果然那手腕处纹有一块塔徽:"杰拉德·皮克?你就是巴萨新引进的黑暗向导?"
梅西似乎没想到眼前的人这么快就认出了他的身份,按理说这件事只有联合塔协的高层才知道,他有些尴尬的摆弄了下垂在额前的发丝,并未否认。
"天哪,我还在想要把你引进到拜仁。"
这回轮到梅西诧异了,眼前这个突然跑出来和他搭话的哨兵居然是拜仁塔的。
【恩佐蛛】鹫与狼
tip:哨向,向导恩佐✖️哨兵阿尔瓦雷斯,ooc是我的,如有冒犯请火速退出呜呜(套盾)
恩佐从来没见过阿尔瓦雷斯的精神体。
年轻的哨兵总是穿着一丝不苟像个老派的绅士,衬衫的扣子个个系得同上锁的门一样似的挡住了其他人窥探的目光。鹰类精神体的恩佐一眼就看到了其他向导手中拍下的阿尔瓦雷斯的照片,即使只是个模糊的影子,也能看出这位年轻有为的哨兵身形绰约。恩佐先前在塔里进修的时候也听过阿尔瓦雷斯的大名,看着其他向导们聚在一起热火朝天的聊着几个年龄相仿的优秀哨兵,恩佐只是撇开视线,站在窗边一声不发的看着站在自己手臂上的精神体。
一只亚成年的安第斯神鹫低着头昏昏欲睡,恩佐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把......
tip:哨向,向导恩佐✖️哨兵阿尔瓦雷斯,ooc是我的,如有冒犯请火速退出呜呜(套盾)
恩佐从来没见过阿尔瓦雷斯的精神体。
年轻的哨兵总是穿着一丝不苟像个老派的绅士,衬衫的扣子个个系得同上锁的门一样似的挡住了其他人窥探的目光。鹰类精神体的恩佐一眼就看到了其他向导手中拍下的阿尔瓦雷斯的照片,即使只是个模糊的影子,也能看出这位年轻有为的哨兵身形绰约。恩佐先前在塔里进修的时候也听过阿尔瓦雷斯的大名,看着其他向导们聚在一起热火朝天的聊着几个年龄相仿的优秀哨兵,恩佐只是撇开视线,站在窗边一声不发的看着站在自己手臂上的精神体。
一只亚成年的安第斯神鹫低着头昏昏欲睡,恩佐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把这个好吃懒做的家伙甩下去,不过念在精神体是哨兵向导的精神状态的具象,恩佐也释然了。
“也许我确实应该去休息一下。”
穿过途径治疗大厅的长廊,抱着那只神鹫的恩佐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塔里主管哨兵训练的长官奥塔门迪。“恩佐,安排你个任务,”奥塔门迪一面喊住恩佐一面又在飞快的安排几个工作人员下去搬运一些器械,“去白噪音室2409,有个小哨兵精神域出了点问题。”
奥塔门迪说着一把将尚在怔愣的恩佐拉进大厅,同时也不忘跟他解释道:“你里奥前辈现在在外面出任务,全塔优秀的向导就你还在塔内,快去吧,你们每一个都是塔最宝贵的财富。”
恩佐迅速进入了状态,推开了2409的房门,映入眼帘的却是布置的跟往常一样的白噪音室,简直不像有个精神域异常的哨兵呆在里面的样子。然而恩佐时刻谨记自己导师里奥梅西的教诲,心中紧绷的弦仍未有丝毫松懈。
他的决定当然是对的,一阵劲风扫过——大抵是对方的精神体,但是恩佐并没有看清,安第斯神鹫立即现出了形,扇动着一对大翅膀尖啸着冲向对方的精神体。恩佐同样丝毫不肯怠慢,随着对方精神体留下的痕迹往屋内冲去,在配备的休息室的床边看到了红着眼瞪着他的哨兵——也是恩佐这次的任务对象。
这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似乎跟恩佐自己差不多大,但是一头看上去很蓬松的卷毛和有些肉乎的白净的脸看上去就像一只小豆柴,还有些眼熟——我可从未见过像只小狗的哨兵,恩佐想。哨兵看着眼前的恩佐,身体却在不断的颤抖好似出于紧张又或是愤怒,紧紧咬住后槽牙,紧绷着肌肉的身体像一把蓄势待发的利剑。
恩佐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动作却毫不含糊。他一把抓住哨兵的肩膀,同时精神触须也飞速伸向眼前人的精神壁垒,不出意外被异常中的哨兵狠狠拒绝了。恩佐微挑眉梢,他能清楚地感知到眼前的哨兵能力确实不低,恩佐随即加大了精神触须的力度,眼前的哨兵紧皱着眉头,脑海中的精神壁垒仍在全力抵抗来自恩佐的进入。
“你的精神域出了点问题,嗯?”与哨兵的角力同样让恩佐有些吃不消,他决定跟这个有些倔强的哨兵讲讲道理。可这个哨兵好像神智都有些涣散,旁边盘旋的神鹫气得都给这个哨兵啄了几口了都没个反应。恩佐一手压住哨兵的肩膀把哨兵死死按在了地上,一手掐住哨兵有点婴儿肥的脸颊,俯下身连带着灯光投下的阴影都笼罩住了面前的哨兵。
“讲不了道理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等到哨兵终于沉睡过去之后恩佐才从哨兵身上起开,同样有些疲惫的推开了房门。没等等在门口的奥塔门迪说些什么就不耐烦的开口道:“这是哪来的生龙活虎的哨兵,累死人了。长官我给他打晕了,后面的你们来就好了。”
后来恩佐才从奥塔门迪的口中得知当日那个精神域异常的哨兵就是那群向导们讨论的焦点胡利安阿尔瓦雷斯,后者在治疗室躺了几天后就偷偷摸摸躲开了看护人员,在一个晚上来到了恩佐的门前。
“你好,嗯,我可以叫你恩佐吗?”阿尔瓦雷斯同那天倔强狂躁的状态完全不同,平静下来的他就像个邻家的大学生,此时他一手提着一个袋子,一手朝着恩佐挥挥手,穿着的白色衬衫被男人系到了最上面一颗扣子,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恩佐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只躲在他身后警戒的安第斯神鹫就冲了出来,扑到了阿尔瓦雷斯的身上。
“你给我回来啊笨蛋,”恩佐吹了声口哨,试图唤回自家有时人来疯的精神体。阿尔瓦雷斯却很熟练的抓住了这只鹫类的脖子,脸上仍挂着微笑:“没事,你的精神体很可爱。”那只毫无自觉的神鹫还抬起头看着阿尔瓦雷斯近在咫尺的脸庞,甚至还嘎嘎叫了几声,听上去十分高兴。
“嗯,好吧恩佐,我是来感谢你的,”阿尔瓦雷斯把那只安第斯神鹫递给了恩佐,随即又把手中提的袋子放在了恩佐门口的柜子上,“我是说,如果没有你当时的帮助,可能我现在会有更严重的后遗症。”
恩佐把神鹫哄回精神域后立刻看着阿尔瓦雷斯,认真地说道:“这不过是我们身为向导的职责罢了。”阿尔瓦雷斯听到后抿嘴笑了笑,轻轻向恩佐拜了拜手:“好吧,嗯恩佐,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共事。”
还真被他说中了。
恩佐费尔南德斯,男,20岁,蓝白塔新一代向导,今天在接受分配建议的时候被智脑分给了自己两年前治疗过的哨兵胡利安阿尔瓦雷斯。
再次见面竟是在如此严肃的场合,恩佐很意外,更让他意外的是阿尔瓦雷斯过了两年还是没有任何变化——衬衫依旧系到最上面的扣子,脸上依旧挂着那害羞腼腆的笑容,也依旧没有显示出自己的精神体。
“我说过我们总有机会共事的。”阿尔瓦雷斯坐在恩佐的对面。塔里为了让每一对哨兵向导能够更融洽的相处,会在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安排一个小的会议室供两人交流。恩佐点了点头,身旁的神鹫比之前大了不少,此时正盯着阿尔瓦雷斯。阿尔瓦雷斯感知到了对方精神体的窥伺也没有什么紧张,只是同先前一样挥了挥手同眼前的鹫类打招呼:“你好哦小鸟。”
“说说我们的任务吧。”恩佐有些紧张——不知道是否因为阿尔瓦雷斯虽然是朝着那只神鹫打招呼,眼睛却是盯着恩佐看。他拿出任务的清单,阿尔瓦雷斯同样也进入到了任务的状态,伴随着两人思维想法的同频共振,两个人的头越挨越近,直到恩佐惊觉阿尔瓦雷斯呼出的热气甚至连自己的脸都有所感知,他才抬头看着对方,嘴唇却不小心蹭过阿尔瓦雷斯的面颊。
恩佐几乎是紧绷着神经地偏过头,阿尔瓦雷斯似乎同样有所感知,脸颊也红了一片。两个人尴尬的沉默着,最后还是恩佐开口说道:“嗯,那就这样吧……”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几乎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的先后走出会议室。
恩佐躺在床上久久睡不着,他控制不住的回忆着白天里阿尔瓦雷斯的面容,和嘴唇拂过的触感温凉的脸颊,仿佛是有一阵烟花在脑海中炸开,将恩佐自己分裂成两半,一半是飘着鲜花与果酒香槟味道的殿堂,他看着阿尔瓦雷斯从高台之上缓缓走下来,团簇在一起的娇嫩鲜花盛开,阿尔瓦雷斯伸出手臂环住恩佐的腰际,恩佐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眼中流下了滚烫的泪水;一半是风雪交加的枯败庭院,他和阿尔瓦雷斯同样维持着那个亲密的动作,只是伴着飘洒到脸上的絮状白雪,阿尔瓦雷斯的手逐渐抽离,恩佐想要伸手挽留却发觉自己根本无法行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梦中的阿尔瓦雷斯带着似笑似哭的神情从自己的怀抱里抽离,转身走入呼啸的风雪中不再回头。
恩佐几乎是惊悸着醒过来,发觉自己还是身处于蓝白色的高塔之中,久久难以平复。待他回过神,却早已忘了梦中的情节。“大抵是关于他的梦吧。”恩佐喃喃自语道,“不过,那真是一个迷人的男孩。”
恩佐对于阿尔瓦雷斯除了一些说不明白的情絮,还有十足的好奇。这种好奇在他们两个已经出了几次任务后返回到塔内时到达了顶峰:“你的精神体是什么?”恩佐对于自己的行为无异于是问别人的隐私心知肚明,然而几次任务下来他的神鹫都要飞断气了,阿尔瓦雷斯的精神体除了几次飞快的跑过——恩佐甚至看不清这只灰扑扑的精神体具体的模样。
“啊,你问我的精神体吗?”阿尔瓦雷斯专注地摆弄着自己的衬衫扣子,并没有注意到恩佐的目光正黏在他系着扣子的手上,青年低着头回答道:“嗯,它平时可不怎么出来,连我的话它也不怎么听呢,等到它出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但是阿尔瓦雷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精神体出来的时候是这样的场景。
蓝白塔负责的是东南方的防卫,此地的异种数量并不算多,只是环境受到的污染程度相较于其他地方更加严重,于是平日里诸位配对的哨兵向导出发的任务多是对于环境的精华和污染物的收集,少有遇到异种。当日恩佐和阿尔瓦雷斯正在采集一块沼泽地区的水体和植物准备带回去进行检测时,水中的类鳄异种一把咬住了恩佐的脚踝,将年轻的向导拽进了湖里。恩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被拽入水中的前一秒看到的是阿尔瓦雷斯惊恐的眼神,还有熟悉的突然窜出来的影子,这次恩佐看清楚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是什么了。
恩佐醒过来的时候是在蓝白塔临时驻扎在沼泽地区的营地里,他的脚踝被类鳄异种咬穿了骨骼,此时已经被医护人员包扎好了。他尝试着抬起脚,发现没有力气,又泄气的躺回了病床上。
门被推开了,先走进来的是恩佐先前的导师里奥梅西,他叹了口气跟恩佐说道:“你有些走神了恩佐,下次可不要再这样了。”梅西轻轻的拍着恩佐的肩膀,后者低垂着头没有讲话,旁边架子上的安第斯神鹫也垂头丧气的,连挥动翅膀都有些没有精神的样子。“心里想说的,想要做的,就大胆去做吧,”梅西说道,“否则,错过了的,你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恩佐还在回味着自己导师话中的话,梅西就走了出去,还贴心的把门合上了。恩佐又重新躺了下来,就在他即将要睡过去的时候,门又被轻轻的推开了。
来人看到恩佐似乎睡着了,本就轻声的动作愈发小声,像是并不想要恩佐知道他来过的样子。熟悉的声音响起,恩佐听到那人似乎在对着另一个人说道:“是你想要来看他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才不……”恩佐正疑惑着这话的意思,身旁忽然多了点什么东西,这个东西慢慢的爬上恩佐的胸口,恩佐的脸上同时又多了一些毛绒绒的触感。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激动:“你别这样啊,万一他醒了,我……”
“嗯,胡利安,我是醒着的。”恩佐突然开口说道,那坨毛绒绒的东西似乎被吓着了炸开了毛,胸口的重量也消失了。恩佐坐直身子,看向了阿尔瓦雷斯——和藏在阿尔瓦雷斯身后的小动物。那是一只大耳朵的胡狼,一身细软的黄灰色的毛,甚至还拖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只不过现在这条大尾巴上的毛已经炸开了,透过这条炸开的大尾巴,恩佐好像也看到阿尔瓦雷斯身上的毛也同时炸开了。
“你的胡狼很可爱。”恩佐说着朝阿尔瓦雷斯招了招手,后者犹豫了一会就走到了床边,局促地挨着恩佐在床边坐下,那只胡狼飞快的窜上了床,挨着阿尔瓦雷斯趴着,眼珠子转个不停。恩佐的那只神鹫忽然怪叫一声,飞到了胡狼的背上,稳稳地站在了胡狼的背上——这期间不仅是这只敏捷的胡狼没有一点动作,连阿尔瓦雷斯也没有出声,而恩佐则是眉眼带着笑意的看着阿尔瓦雷斯。
“里奥导师跟我说,叫我大胆去做我想做的。”
“胡利安,我……”正当恩佐伸手揽住阿尔瓦雷斯的时候,年轻的哨兵忽然低下头,抢在恩佐说话之前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恩佐的嘴。
“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哨兵青涩的衔住面前向导的薄唇,含糊不清的说,“你想做的,我也是……”
泛着巧克力和玫瑰香味的氛围之中,恩佐的脑海里再次绽放出一朵烟花,只不过此时此刻,阿尔瓦雷斯并没有像往时的梦里一样只是拥抱却得不到回应或是转身离去再不相见,他听见眼前的哨兵低哑着声音诉说着埋藏于心的情话,只觉得此刻的自己仿佛是得偿所愿的信徒,或是得到奖赏的孩提,一切用于修饰兴奋或者幸福的词汇都无法道尽他此时面对阿尔瓦雷斯的心情。
“我想我真的爱上你了,恩佐。”
【利马梅】神明
写在前面的话:
跟上文一个故事线
没有对象的平行世界
勿上升真人
ooc都是我的
祝我们婷婷平平安安,一切顺利!
正文:
2018年对所有阿根廷球迷来说,并不是一个值得回忆的年份。
从艰难的世预赛开始,阿根廷的命运在梅西的苦苦支撑下依然如履薄冰,各种各种的意外和人心的涣散让球队在面对强敌法国时,并不意外地倒在了十六强。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伤心并不会因此就少了半分。
圣家堂的塔尖高指天空,玻璃花窗的光影在地上流淌,高台上的耶稣形容枯槁,十字架的冷光落在虔诚信徒眼底。
人类很奇怪,刑具成了神圣象征,苦难也被赞颂成诗...
写在前面的话:
跟上文一个故事线
没有对象的平行世界
勿上升真人
ooc都是我的
祝我们婷婷平平安安,一切顺利!
正文:
2018年对所有阿根廷球迷来说,并不是一个值得回忆的年份。
从艰难的世预赛开始,阿根廷的命运在梅西的苦苦支撑下依然如履薄冰,各种各种的意外和人心的涣散让球队在面对强敌法国时,并不意外地倒在了十六强。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伤心并不会因此就少了半分。
圣家堂的塔尖高指天空,玻璃花窗的光影在地上流淌,高台上的耶稣形容枯槁,十字架的冷光落在虔诚信徒眼底。
人类很奇怪,刑具成了神圣象征,苦难也被赞颂成诗。
好像只要尊之为神明,就能心安理得地给予其一切苦厄。
世界杯后的几个月,梅西一边独自消化内心的伤痛,一边承受各方的口诛笔伐,四年前尚未痊愈的伤疤重又渗出血色,理智与情感撕扯着神经,不肯给他安宁。
而生活还要继续。
巴塞罗那的秋天来得比往年早了一些,门口绿荫如盖的悬铃木一夜之间换了颜色,夹着烤红薯香气的秋风吹来,满地便是金黄了。
桡骨骨折的梅西得了三周假期,除了定期上门的医生和理疗师,他谢绝了亲朋好友的关心和照顾,独自留在这栋安静的大房子里。
吃过早饭,梅西取了门口的报纸回到屋里,受伤的手末端循环比往日更差,冷得指尖发麻。他捧起新泡的马黛茶汲取暖意,然后躺回床上,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继续收看阿甲第十二轮,国防与司法客场挑战纽维尔的比赛重播。
纽维尔的右中卫与年轻的国家队队友同姓,都叫帕雷德斯,梅西想起那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他没能入选今年的世界杯名单,现在想想倒也不太遗憾,省得跟他一起白白遭罪一场。
纽维尔的攻势在继续,边锋持球推进逼近禁区,边后卫拦截失败,左中卫果断上前倒地飞铲,将球破坏出了边线。身穿24号的年轻人一套动作干净利落,铲完立刻起身往回走,看都没有看还在地上翻滚的对手一眼。
镜头拉近,24号左中卫的长相也如球风一样硬朗,锋利的眉骨划出两道阴影,瘦削的脸一路连到干净的下颌,鼻梁高挺,眉心皱着,一脸的不肯服输。
梅西挑了挑眉,吸了口茶水。
解说员报出了他的名字,利桑德罗·马丁内斯。
大概是血统的关系,梅西身边的阿根廷人大多长得眉眼浓烈,正好中和下半张脸的薄情。而利桑德罗正好相反,眼角眉梢都是冷厉,却偏偏长着一双饱满多情的嘴唇。
走神了。比赛继续,梅西的目光无意识地追着24号,听着解说有一搭没一搭的介绍。原来他也跟自己一样,出自纽维尔青训。面对旧主能做到这么沉稳冷静,出脚果断,防守选位也很合理,这个年轻人踢球的气质很不错,人如其名,或许未来真能成为给阿根廷带来解放的斗士。看着在场上奔跑拼抢的年轻人们,他突然觉得,足球世界迎来送往,有落也会有起,阿根廷的未来仍然是充满希望的,无论那时他还在不在场。
血脉里的深爱最终胜过一切理性,一身蓝白此生都无法割舍。梅西放下过往,也宽宥一切不公,于次年三月,重回国家队。
梅西的到来在年轻人中掀起一阵欢呼,一双双热切的眼睛望过来,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心底曾经沉重的那部分却松快了起来。
一个一个跟他们打招呼,握手,拥抱,有些已经很熟悉,有些还是头一回见。
然后他看到了等在一边的利桑德罗·马丁内斯。与电视上见过的勇猛强悍不同,他好像很紧张,双手在裤子上擦了又擦,看着他这边,又不敢跟他对视。
梅西已经跟他前面的队友打过招呼,微笑着等他走过来。年轻人故作镇定地伸出手,浅棕色的眼睛里却装满了一目了然的紧张和期待,于是梅西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又在年轻人急匆匆想缩回去的时候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年轻人的手心因为出汗而微冷,身上却很暖,还带着刚洗过澡好闻的柠檬清香。梅西无意识地在他颈侧蹭了蹭,声音软软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呀,利桑德罗。”
可惜的是,利桑德罗只参加了一场友谊赛便离开了,美洲杯也没再得到征召。梅西没有去问斯卡洛尼原因,他的确欣赏利桑德罗的实力,但他不会轻率地表现出对年轻人的关注,这会影响教练的判断。
他们的美洲杯之旅正式拉开帷幕。
梅西从未想过,国家队的集训生活会这么热闹。在德保罗,帕雷德斯和几个老队员的带领下,面对他这个活生生会动的偶像,这些年轻人们很快便从一开始的恭恭敬敬变得越来越无法无天。
最初梅西也有些不习惯,他们太年轻,太热情,很多时候就像家里的小狗们,呼啦啦地摇着尾巴,总爱围着他转。
但年轻人热情有余,场上的磨合和实力终究还是稚嫩,美洲杯的结局依然不尽如人意。
但比之从前面对失利,梅西看开了许多。
这也要归功于这批年轻的队友们,跟他们在一起时身边总是热闹聒噪,让他没办法思考太多。等到比赛尘埃落定,小狗们又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让他这个队长忙于安慰这个鼓励那个,连自己独自伤感的时间都没有。
日子久了,失利的阴影竟也就这么无知无觉地散去了。
梅西后来听说,利桑德罗·马丁内斯这孩子转会到了阿贾克斯,他找助教要到了他的联系方式,思虑再三,却还是没发出那条祝福短信。
再次见面,便是两年后了。
带着荷甲的三个冠军回到国家队,利桑德罗成熟了许多,表现在他见到梅西时已经学会了不动声色。他会自然地跟他打招呼,再加一个礼貌的拥抱,然后退回人群里。
之后的集训生活里,利桑德罗始终维持着跟他不远不近不冷不热的状态,场上训练刻苦认真,防守他时常常拼尽全力,场下却克己复礼,除了路上遇见的问好,他从未参加过队友们时常跑到他房里的聚会。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梅西发觉利桑德罗私底下其实很安静,远不似球场上的性格火爆,但和熟悉的队友在一起也爱闹,笑起来时歪着的嘴角指向同侧深深的酒窝,与硬朗的五官形成反差,怪可爱的。
梅西对自己不正常的过多关注毫无察觉,只是满心疑惑为何自己被区别对待,是他这个做队长的给了别人太大的压力,还是11岁的年龄差真的带来了巨大的代沟?
亏他还一直默默关注着他的发展,为他的进步和成绩感到高兴呢。
这天吃过晚餐,梅西回房间给父亲打电话,再回到活动室的时候,小伙子们正在打扑克牌,没有赌钱,但从满脸纸条的迪巴拉和几乎脱光的德保罗身上可以看出,输了的人恐怕会遭受一些特殊的惩罚。
利桑德罗也在牌桌上,他出牌的风格稳准狠,没有过多的思考时间,跟踢球的时候如出一辙。梅西站到他身后,默默瞅着牌局的发展。
也许是背后的怨念太深,利桑德罗手一哆嗦,打错了一张牌,本来顺势的几手牌变得支离破碎,后面自然回天乏力了。几个队友起着哄要他给回宿舍睡觉的奥塔门迪打电话表白,利桑德罗挠着头发一脸痛苦。罗梅罗对于吵醒老大哥的后果深表恐惧,可他阻挡不了这群抽风的男人,正巧他眼珠子一转看到了队长,立即决定拉梅西下水。
“队长,你来啦!正好我们没有合适的点子,不如这轮你来决定用什么惩罚,大家说成不成?”
关于梅西,自然一呼百应。
气氛这么热烈,他没理由拒绝。梅西一边想,一边伸手摁在利桑德罗的脑袋上揉了揉,说,“这样吧,Cuti,你抽一条他的推特让他念,最近好像流行这个。”
梅西记错了,好莱坞流行的是让明星念自己的网上恶评,不过这不重要,队长说的永远是对的。
得到指令的罗梅罗立马掏出手机翻起好兄弟的推特,誓要找出最令人尴尬的一条。
利桑德罗倒是很淡定,只是摸了摸刚刚梅西揉过的那片头发,大概是自信并没有发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两分钟后,罗梅罗将手机递到他面前,努了努下巴,示意他念吧。
利桑德罗接过手机,围观的群众见他一僵,愈加好奇上面写了些什么。梅西也凑了过去,没想到利桑德罗抓着手机就站起来闪到了一边。
这下子大家的好奇心彻底被点燃了,德保罗和洛塞尔索一边一个挡住他的退路,嚷嚷着愿赌服输赶紧念,扭扭捏捏还是不是男人了!
利桑德罗也不能真的因为这个小小的玩笑逃跑或翻脸,他认命地低头点开手机,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念,“里奥…”
被点名的人疑惑地望过去。
利桑德罗没有抬头,声音逐渐平稳,“能看你踢球,是我最大的荣幸,你就是最完美的。”
念完的年轻人把手机放下,在一片起哄拍桌声中,飞快地看了梅西一眼,转身开始追杀自己的竹马,誓要把他扒光不可。
梅西站在那里,脖子的热度一路烧到了耳尖。他不是没有听过这样的夸赞,比之更直白的也有很多。队友们此刻嘲笑的也并非文字内容,而是利桑德罗刚刚莫名其妙的扭捏。
但是……
梅西小动物的直觉告诉他,好像什么被肉食动物给盯上了……
回到宿舍后,梅西趴在床上下载了一个推特,开始摸索这个蓝色软件的用法,半晌之后终于找到了个人主页。他从床上坐起来,板着一张脸,开始翻阅利桑德罗的贴文。几乎都是比赛和训练,偶尔有几张生活照,年轻人自拍的角度跟他一样死亡,但笑起来的嘴角像把小钩子,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很快就翻到了2018年。
“阿根廷!誓死跟你们在一起!”
“阿根廷加油!操**的!能不能稍微给我们的球员一点鼓励而不是伤害他们!我爱国家队!”
年轻人暴躁的发言将梅西的思绪带回那个失意的夏天,其中赤诚的心意也跨过了三年的时光,到达该去的人面前,驱散他心底残存的阴霾。
利桑德罗还转发了一张漫画,是伤痕累累的梅西扛着阿根廷地图,已筋疲力竭却不肯倒下,配文“一张图胜过万语千言。”
梅西深吸一口气,又眨了眨眼,继续往下翻,终于看到那条“表白”。
一字不差。
各自无关的时光和记忆在网络世界奇妙地发生了纠缠,过去被时间灌溉,在此刻长出了新芽。
就像是上帝的旨意。
梅西是一向喜静的,他对庞大复杂的社交网络存在偏见,觉得它让陌生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又让亲密的人太远。
但他现在好像突然意识到了它存在的意义。
网络忠实记录了所有的好与坏,那些当面说不出口的情感也被安好地保存着,让有心人想刨根问底的时候不必错过。
梅西弯起眼睛笑了,动动手指切换另一个紫色软件,输入利桑德罗的全名,然后轻轻按下了头像下面的方框。
叮!
Instagram发来一条特别提醒:leomessi关注了你。
年轻人抓着手机静止了十秒,然后哀嚎一声,滚在了床上。
因为疫情的关系,这一次的国家队集训采取了全封闭的方式。虽然摄影组发布在网络平台上的照片里大家总在笑笑闹闹,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内心的紧张。
两场南美预选赛和一场美洲杯小组赛都以平局告终,作为一支想要争冠的球队,这并不是令人满意的结果。
没有人可以强求完美,但没有人不想用胜利来装点这段珍贵的旅程。28年的大赛无冠就像一个魔咒压在所有人心里,承受最多的自然是戴着队长袖标的梅西。从儿时起,他就梦想着为身上的蓝白带来无上荣耀,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事与愿违和无可奈何,但他坚信,还没到放弃的时候。
率先调整好心态的梅西主动去找斯卡洛尼聊了聊,教练也认可并支持了他的想法。于是,他开始在更衣室更多地跟年轻人交流,放下自己的内向和害羞,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些人才是阿根廷的未来,而他们现在需要他的鼓励和支持。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群年轻人除了有跟他一样的梦想,他们更想为他亲手戴上王冠。
就像是上天的回应,接下来的两场小组赛阿根廷都赢了下来。
在队员们的强烈要求下,后勤组想尽办法为梅西举办了一个正式的生日会。虽然条件简陋,但这已经是他们能做到最好的了。
梅西自然很感动,开心之余便多喝了一小杯。后来被利桑德罗突如其来的“请求”吓了一跳,又多喝了一小杯。
在他晕晕乎乎准备出去透透气的时候,还满脑子想着“等等我”到底是什么意思。离开餐厅前,他在人群里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始作俑者,那个兔崽子好像合完影就不见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真找到了又该说什么,摇了摇头,他穿过走廊,走上尽头的露台。夜风隔绝了身后的吵闹,他指望着凉爽的空气能吹开脑子里这些毛线团一样的问题。
露台的地面在一场雨后有些湿滑,本来怎么拉都不会倒的人在酒精的作用下也难免两腿发软,脚下一滑,等反应过来想再稳住身体时已经失去了重心。
梅西的大脑一片空白,只下意识缩起身子,想侧身落地将伤害降到最低,却不料撞进一个怀抱,被人一把接住了。
熟悉的温暖和味道,是刚刚才触碰过的。梅西睁开眼睛,看到刚刚遍寻不着的年轻人正一脸紧张地看着他,双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腰,略显急促的呼吸靠得极近。
“队长……你要是在我面前受伤,我会被他们杀掉的。”
酒已经吓醒了大半。梅西慢吞吞地拽着利桑德罗的衣服自己站好,下意识地先否决了那些可怕的可能,“没那么容易受伤,就算受伤了也不会怪你。”
梅西顿了顿,头往后仰拉开一点距离,有些尴尬地拍了拍他的手臂,“那个,可以松开了。”
利桑德罗好像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搂着队长的腰,匆忙撤开了手。
“抱歉!”
“你刚刚…”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一时冲动的问题脱口而出,被打断之后反而不知怎么继续。或许这个问题本来就不该问,他也并没有想好到底想听到怎样的回答。
可年轻人还像只等待指令的小狗一样看着自己,大有你不说我也不张嘴,就这么站到天荒地老的架势,作为年长更成熟的那个,他只好硬着头皮问下去。
“你刚刚说让我等你,等你什么?”
利桑德罗愣了一下,皱起眉头,表情有些纠结,梅西看不懂年轻人的眼里闪过的到底是后悔还是想要不顾一切的冲动,或许两者都有。
最后他低下头,抓了抓头发,“我是说,希望队长能等我再变强一点,我想跟你并肩作战,尽我所能帮你,可我现在……”
梅西眉头紧锁,打断了他,“利桑德罗,听我说。”
年轻人完全忘记了要在他面前假装稳重,心虚又无措地望着他,像是犯戒的罪人等待着神明的宣判。
“你已经在跟我并肩作战了,所以,别担心。你做得很好,真的。”梅西很快收起少有的严厉,恢复往日的温柔。
利桑德罗眼睛红了。
神明判词落下,信徒虔诚俯首,心甘情愿拥抱命运的旨意。
见状,梅西抬起胳膊,环住年轻人的肩膀将他拉到近前,然后歪了歪头,在利桑德罗的侧颈印下一个轻吻。
“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梅西又伸手在他另一边脸上用力掐了一把,留下一片红印,大脑已经死机的人连痛都没敢呼。
“这是惩罚你刚刚说谎。”
刚刚喝下去的酒好像又上头了,嘴巴脱离了大脑的控制,自顾自地说着。
“等美洲杯结束的时候,你要告诉我实话,听见了吗?”
利桑德罗乖乖地点了点头,一副神志已经烧糊的样子。
“行了,快回去吧,接下来还有比赛,好好休息。”梅西拍了拍被他掐红的脸,转身准备离开。
却被人一把拉住了。
扣上他手腕的五指用力不小,梅西回头,对上一双燃着火光的眼睛。
“队长,生日快乐。”
他说。
美洲杯小组赛的最后一场,利桑德罗得到了首发的机会,他展现出了超乎年龄的冷静和专注。七次解围,全场最高。梅西在前场无后顾之忧地奔跑,梅开二度,阿根廷4比1玻利维亚,一场大胜。
比赛的感觉越来越好,这支队伍给了每个人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梅西早已适应了被年轻人围绕的感觉,赛后与队友们一一拥抱,利桑德罗也乖乖等着,讨到一个大大的拥抱。临松开时,颈侧被留下了一个轻吻,比朋友更亲密的位置,比情人更克制的触碰,梅西没来得及说什么,年轻人已经若无其事地走开,去拥抱下一个队友了。
梅西望着他紧绷着的背,无奈地笑了。
那些当然不是错觉,一切都不是错觉。
露台的对话后,利桑德罗在他面前好像突然找到了底气,不再远远地躲着,但也并不靠近。他会在梅西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等着队长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再回报一个爽朗快活的笑。
梅西在很小的时候就背井离乡,到了遥远的西班牙,因为身材瘦小又身患疾病的关系,他跟其他孩子一起玩时常常被欺负。生性敏感的他从来话不多,却早早学会了辨别别人对自己的态度。讨厌,嫉妒,喜欢,同情,爱慕,这些藏在表象之下的情感如果没有被主人宣之于口,大部分时候他都会当做看不见。他不擅长应付这些,他唯一擅长的只有足球而已。
所以,如果说一开始他还被利桑德罗故意的疏远骗过去了,那么在输牌的惩罚游戏后,在他察觉到水壶里永远不缺的热水,训练时不动声色的保护,每一个分毫不差的偶遇,和总对着他展露的笑容时,梅西确信,他看到了年轻人的一颗真心。
并非没有感动,却不知如何应对。
国家队队友敏感的身份,十一岁的巨大年龄差,保守的足球世界,每一条都像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在露台上一时冲动定下的“决赛之约”要如何收场,他不敢想。庆幸的是,比赛如今排在所有事情前面,他全身心投入,一切场外的事都可以不必思考。
7月11日,马拉卡纳球场,终场哨音响起。巨大的喜悦和解脱盈满了他的身体,他跪在草地上,队友们从四处跑来,拥抱他,亲吻他,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场美梦,他体会着深刻的快乐和同样强烈的不真实感。
他拥抱遇到的每一个人,感谢每一个人的付出和坚守,他与哭着祝贺他的挚友内马尔紧紧相拥,全世界的摄影机照相机都围绕着他,时间仿佛停止,上帝的神旨终于显现,他将双腿拔出深陷的泥淖,轻盈地将要飞到天上去。
然后他看见了利桑德罗·马丁内斯。年轻人张开双臂搂住他的脖子,而他将他一把抱起,就像抱着五月的太阳,抱着海浪中纹丝不动的锚。
他安心了。
属于阿根廷的狂欢从球场到更衣室,从返程大巴到酒店宴会厅,从里约热内卢的夜空上升,上升,直到传遍整个世界。
冠军们的歌声一直持续到下半夜,梅西唱不动了,也喝不动了,但他抱着美洲冠军杯不愿放手,就像抱着糖果盒的孩子,满心满眼都是最纯粹的快乐。
宴会厅里横七竖八躺满了人,没有一个是清醒的。梅西感觉到有人走近,将他连人带奖杯抱进怀里,一个重重的吻撞在右边脸颊。
他转过头去,靠在奖杯上对着人傻笑,然后滚烫的吻落在唇上,带着眼泪的味道。
他温顺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中午,梅西在床上醒来,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第一件想起来的事,就是阿根廷赢得了冠军。他带着他的小伙子们赢得了冠军,于是傻气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
安静地享受了一会儿快乐,他终于艰难地爬了起来。隔壁阿圭罗的床上没有人,视线落在地上,才终于在地毯上的被子堆里找到了自己的舍友。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自己是怎么回房间的来着?
一些零碎的画面在眼前闪现,分不清是真实发生过,还是梦境的片段。
他伏在谁温暖的背上,手底下的肩膀宽厚结实,脚下步子缓慢,却努力走得很稳。
谁在他耳边说,“里奥,你值得一切。”
梅西慢吞吞地走到餐厅,不少队友们已经在吃早餐,或者午餐了。年龄带来的差异也体现在这些细枝末节,年轻人们从宿醉中恢复的速度都比他们这些老家伙快。
他的到来又点亮了小伙子们脸上的快乐,混着拍桌拍盘子声的《梅西之歌》又一次回荡在大厅里。梅西也笑了,总觉得往后他们大概会以月为单位一直这么庆祝下去。
看了看差不多坐满的长桌,梅西端着盘子走到利桑德罗旁边的空位。年轻人见他过来,往另一边挪了挪屁股,也不知道怎么了,看了他的脸几秒就把头埋进盘子里扒拉起沙拉,耳朵尖还泛着可疑的红色。
梅西看着他笑了。
他突然想听那个问题的答案了。
可直到回国,也没找到单独说话的机会,年轻人也像是不记得这回事一样,手机界面一片安静。
庆功宴后队员们就要离开了,有的急着回家跟家人分享喜悦,有的要喊上三两好友找个地方度假,放松一下身心,他大概也会找个海岛躺一躺,享受难得的轻松和幸福。
然后他就要回巴塞罗那,敲定自己和俱乐部的合同,准备开启下个赛季。
队友们在临行前纷纷跑来跟他告别,梅西也祝他们假期愉快。阿圭罗先走了,他们约好巴塞罗那再见。送来送去的,自己的东西倒是还没收拾好,他慢吞吞地整理着茶具,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等什么。
动作再慢,总有收拾好的时候,他拖着行李箱,回头又看了一眼酒店空荡荡的房间,胸口鼓胀的狂喜平息之后留下了大片空荡和一点疲惫。
回身把门带上,梅西舒了口气。车子在酒店门口等他,能自己做的事他一向自己做,他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喜欢别人过多地出现在他的私人时间。
梅西转过身,脚下一滞。眼前这个,大概算不得别人。
利桑德罗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靠墙站在那里,宽肩修背显得十分青春。他手上拖着行李,好像在这里等了他很久,又好像刚恰好经过。
“要走了么?”
队长先发话了。
“嗯。你……”年轻人欲言又止。
“什么?”
“我……我帮你拿行李吧!”说着,利桑德罗就要伸手拉他的箱子,被他向后闪过。
“不用,我自己可以。还有别的事吗?”很少发脾气的老好人突然有些不客气,早前那些控制不住的期待,随着年轻人迟迟未兑现的承诺发酵成钝闷的情绪。
年轻人的目光开始躲闪。
梅西又等了几秒,时间的流逝让他难以忍受起来,说不上是事情没有向预期发展的失望,还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害怕对方已经后悔。
“没事我先走了。”
“前天晚上对不起!”
两个声音又一次同时响起。
梅西诧异地抬起头,利桑德罗也愣住了。
“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因为……”
“前天晚上?发生什么了?”
好问题。年轻人又哑巴了。
所有理不清的情绪都变成了一丛火,烧得梅西脑子一热。他上前两步,扣住他的肩膀,骤然拉近的距离几可交换呼吸,把年轻人吓得紧紧贴到了墙上。
“别让我猜,利查。”
这是家人和亲密的朋友才会叫的名字,梅西此前从来没这么叫过他。
利桑德罗望着他的眼睛,好像被蛊惑了,喉结上下滚动一圈,乖乖开口,“前天晚上,我没经过你同意,就吻了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望着他的眼睛不安,却没有躲闪。
轮到梅西愣住了。他放下了手,舔了舔唇,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沉默填满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风从远处的窗户溜进来,穿过只有两个人的走廊,看热闹一般绕着他们转了一圈,又被凝滞的气氛吓得逃开了。
过了也许一分钟,也许一个世纪。
梅西平淡的声音终于响起,“我们那天都喝多了。”
这就是拒绝了。
年轻人眼里的期待慢慢黯淡,眼睫垂下,却盖不住失落的潮湿。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抽走了脊梁骨,靠着墙也快要站不住了。
见他这副模样,梅西眨了眨眼睛,露出一点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但又哪里忍心再欺负他。
梅西轻轻拉住了利桑德罗垂下的手,“我不记得了。所以,再来一次吧。”
看着年轻人不可置信的惊喜笑容,心里冒着泡的快乐与接过美洲杯那一瞬间相比也不遑多让。梅西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如此的被爱着,这个人又是如此的,牵动着他的心。
那是一个不需要重复和犹豫半秒的请求,年轻强壮的胳膊将他紧紧扣进怀里,嘴唇便撞上了一片柔软,就如他第一次在电视里见到他时想得一样,饱满又甜蜜。
近在咫尺的喘息声凌乱而性感,比在球场上全速奔跑了十个来回还要急促,唇上的吻热烈却不得章法,活像是刚刚学会捕猎的狼崽子,想吃掉猎物却不知如何下口。
梅西微微张开嘴,还没给出下一步指示,年轻人已经自己开了窍。面对食物链上游的掠食者,哪怕还是个小崽子,退后一步的结果也是致命的。刚刚还磨磨蹭蹭的亲吻突然变得狂风骤雨,唇被咬住,齿关被强行打开,从外到里被一步步侵占。他终于相信每个人身上都有独有的味道,因为现在这味道就沾满了他的全身,仿佛已经成为了狼崽子的所有物。
利桑德罗高挺的鼻梁随着动作在他脸上蹭过,暧昧的水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震耳欲聋,听得人面红耳赤。梅西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害羞过,心脏在胸膛里剧烈地跳动,唇齿间的炙热柔软快要把他的理智都烧光了。脚下的地毯在不停下陷,价值上亿的双腿也快站不住了。只能靠着腰间的手臂勉强支撑,结果就是两人越贴越紧,滚烫的体温已经分不清到底属于谁。
肺里的氧气告急,他的双手在肌理分明的胸口推了好几把,才唤回了狼崽子的理智,终于松开了嘴。他们额头相抵,年轻人的双眼通红,里面倒映着一个同样狼狈的他自己。
一个个吻还在轻轻重重地落在脸颊,眼角,脖子上,随时都会再一次引火烧身。利桑德罗好像得了一种嘴唇离开梅西就会当场死亡的病,舍不得离开分毫。
但这毕竟还在走廊里,作为年长的那个总是要顾虑更多。梅西拉开距离,清了清嗓子,却无济于事,说话声比往日更加绵软沙哑,提醒着他刚刚发生过什么,这让他很难正常面对眼前这个过于年轻的队友。
“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牙尖嘴利的狼崽子又变回了温顺的小狗,黏黏糊糊地抱住他,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颈窝里,声音闷闷的,“那里奥也带我走吧。”
“嗯?你认真的?”梅西诧异。
利桑德罗在他肩头点着脑袋,“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好不容易抓到你了,要是你反悔了我可怎么办?”
得,还学会撒娇了。
梅西揉了揉狗崽崽的脑袋,不自觉地哄着,“我有什么好反悔的,怎么都是我赚了。”
“明明是我赚了。那里奥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吗?”
男朋友三个字还是太超过了,梅西说不出口,只扔下一句“看你表现”就飞快地拖着行李箱跑了。
潘帕斯的狼崽子看着队长落荒而逃的背影,赶紧追了上去。
走廊尽头天光大好,阳光跳跃在梅西的身上,从后面看着,周身都多了一圈金边,让人忍不住想要追上去,好像碰一碰,就可以得到神明的祝祷。
但利桑德罗总是跟别人不一样。他要的,是把神明揣在怀里,藏在家里,从此以后只满足他一个人的愿望,成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神。
“所以,我生日那天,你到底让我等什么?”
“等我有资格,等我有勇气,说爱你。”
END
这就是上一篇的梅梅视角了。
故事都是我编的,但利马的推特都是真的。
或许还有个下篇?毕竟曼联和巴黎副本都还没开。
希望世界杯两位多多发糖。
最后,祝阿根廷🇦🇷一切顺利。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利马梅】利桑德罗马丁内斯是个怎样的人
写在前面的话:
割点腿肉建设冷圈,希望抛砖引玉
考古了,但没完全考
以下都是我编的,与真人无关
ooc都是我的
婷人健健康康,拜托了🙏🏻🙏🏻🙏🏻
一
利桑德罗马丁内斯是个好人,占了竹马名头的罗梅罗如是说。
他们的家乡,在美丽富饶的白银之国。南赤道的暖流从海上而来,翻过伊瓜苏大瀑布,抚过安第斯山脉高耸的脊梁,泻入广袤的潘帕斯草原,温暖丰沛的水汽浸透土地里的每一颗种子,也把热情快乐的天性吹进每一个阿根廷人的骨缝里。
但罗...
写在前面的话:
割点腿肉建设冷圈,希望抛砖引玉
考古了,但没完全考
以下都是我编的,与真人无关
ooc都是我的
婷人健健康康,拜托了🙏🏻🙏🏻🙏🏻
一
利桑德罗马丁内斯是个好人,占了竹马名头的罗梅罗如是说。
他们的家乡,在美丽富饶的白银之国。南赤道的暖流从海上而来,翻过伊瓜苏大瀑布,抚过安第斯山脉高耸的脊梁,泻入广袤的潘帕斯草原,温暖丰沛的水汽浸透土地里的每一颗种子,也把热情快乐的天性吹进每一个阿根廷人的骨缝里。
但罗梅罗觉得自己的小兄弟利桑德罗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他们相识的时候不过十来岁,狗都嫌弃的年纪,少不了在每个闲暇的空隙,一群人呼啦啦地到处撒欢。
利桑德罗从那时起就显得——过于老成,24岁的罗梅罗回忆往事时后知后觉。
他总是替朋友们料理好一切,收好他们玩疯了乱扔的衣服手机信用卡,清理满地狼籍的客厅或者卧室,确认每个人平安到家没有醉倒在路边被野狗叼走。
十几岁的他有一张三十岁的脸,皱起眉头时威严十足,笑起来的弧度又过于吝啬,更不必说老年人一般的作息,以及热情有余、奔放不足的性格。
还记得那一次,有个女孩儿跑到野球场向利桑德罗表白。
她的眼睛像藏着星星的醋栗酒,她的皮肤如南美热情的阳光,头顶树木茂盛的枝叶在她脸上投下闪烁的光影,画面美得足以满足所有少男的粉红色幻想。
她直直地望着利桑德罗,问,“我喜欢你,你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
罗梅罗觉得自己都要心动了,可那边利桑德罗面色不改,对周围狐朋狗友震天的起哄声充耳不闻,直到人群逐渐安静,全世界都在等他一句“sí”,来成全这段十几岁的青春里惊天动地的爱情。
可利桑德罗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说,“对不起,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骗子,利桑德罗马丁内斯是个骗子,这年头谁还用这种烂大街的借口,罗梅罗腹诽,谁不知道他的生活里只有足球,踢球练球看球,连玩真心话大冒险逼他在维密女朋友和加入纽维尔老男孩青训之间选一个都毅然决然选了后者。
想到这里,罗梅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手一个勾着同伴的肩膀火速离开了这片尴尬又酸溜的空气。
还是留他们两个单独聊聊,或许这段可怜的爱情还能有所转机?
踢完一轮下场休息补水,罗梅罗四处张望,终于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看到了兄弟的身影,女孩站在对面,从他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她脸上重新绽放的笑容。
这是成了?
刚冒出今晚可以敲兄弟竹杠的念头,还来不及在烤肉和海鲜之间做出最终抉择,罗梅罗便看到女孩上前一步,给了利桑德罗一个大大的拥抱,还鼓励般地在他背上拍了拍,转身离开了。
拿着矿泉水瓶的罗梅罗对这神奇的发展满头问号。
好吧,利桑德罗或许是个骗子,但他确实是个会哄姑娘的好人。
二
利桑德罗马丁内斯是个可怕的人,刚踢完欧联小组赛的安东尼如是说。
这是他和利桑德罗并肩作战的第三个年头,今年夏天他俩一起从阿贾克斯转会到曼联,开启一段红魔新生涯。
作为一个巴西人,带着对阿根廷人天然的挑剔,安东尼也不得不承认,利桑德罗是个优秀的球员。在场上或是更衣室,他的话都不多,他也不需要多话,只要站在场上,没人会看不到他的坚决和斗志,球迷最近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阿根廷屠夫”。
22岁的年轻人还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安东尼脑中的阿根廷队友手提两把宰牛刀,头顶两只弯曲的漆黑犄角,脚踏熊熊烈火走来,背后升腾的火焰里浮现着地狱的景象。
正在更衣室脱衣服的熊孩子不小心被自己的幻想逗笑了,利桑德罗投来看傻子的目光,安东尼耸了耸肩,反正若日尼奥一定笑不出来,谁能说前几天面对一步步逼近的利桑德罗,他看到的不是这样一幅“地狱屠夫图”呢?
多吓人啊,幸好是队友,他可不想在球场上面对他,这简直会成为每个前锋的噩梦。
登上回程的大巴,利桑德罗坐到他旁边,安东尼瞅了他一眼,扬了扬下巴示意隔了一个走廊独自坐着的加纳乔,一阵挤眉弄眼。利桑德罗皱着眉头看他表演,终于接收到新晋“圆规王子”在问“你怎么不去阿根廷小老乡那儿,展现展现老大哥的关怀?”
年仅24岁的老大哥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拿出耳机,侧头压低声音,“我跟他不熟,何况”,他淡淡地转头看了年轻人一眼,“他可能更想和罗纳尔多聊聊。”说完,利桑德罗戴起耳机,闭目养神,不再搭理不明所以的傻孩子安东尼。
利桑德罗来到英超以后,几乎场场首发,球迷从一开始对这个矮个中卫的不信任,到现在每场高呼“阿根廷!阿根廷!”,这让位置不稳的安东尼很是羡慕。
当然他也明白,这是利桑德罗应得的,他这个人,总是知道当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的前方似乎有一个遥远而不可撼动的目标,牵引着他避开所有弯路和陷阱。你看他那远超24岁的沉静,好像从不会受到外界言论的干扰,对那些恶毒又刻薄的声音,他不听,也不理会,只是在场上一分钟接一分钟地拼命,一次次拯救曼联岌岌可危的后防线,这才是他在这么短时间内赢得所有人欢呼的原因。
更何况,个子矮算什么缺点,172公分的前锋安东尼为队友忿忿不平,“梅西也才一米七,影响他成为GOAT了吗?”
本来在旁边安静吃饭听他发牢骚的利桑德罗终于抬起头来,笑容爬上了眼角,安东尼发誓,他看到了队友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过于浓烈以至于让他心头莫名一颤,但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也曾谈到去年的美洲杯,源于巴西人翻看着自家头牌在网上对自己花式动作的声援,无孔不入的大数据接连推送着内马尔在巴黎的生活,他与阿根廷头牌的合影,最后出现去年美洲杯的世纪拥抱和媒体对世界杯不负责任的展望。
指尖划过一张张笑容,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他们的快乐,利桑德罗难得凑了过来,自然地聊起了他们的另一个身份和更崇高的使命。
巴西人自然是不服的,但竞技体育充满了各种未知,什么结果都该接受,两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不然也无法带着国家队宿敌的身份在俱乐部勾肩搭背。
更何况,他们各自的队长可是天天在一起身体力行地告诉全世界——什么叫足球世界最纯粹的友情。
话题并不意外地终结于“我们一定会赢”这样相同又相反的决心,安东尼还想说两句狠话看看能不能把这个铁血后卫气到变脸,利桑德罗却看着被梅西紧紧抱在怀里的内马尔,平静地说了句,“我会防住内马尔的。”
好嘛,你眼里的对手压根就不是我,安东尼忧郁地望向窗外,曼彻斯特的天空,真蓝啊……
三
利桑德罗马丁内斯是个安静的人,德保罗一边吸溜着马黛茶一边这么想。
“安静”是个相对的概念,比之哈士奇一样吵闹的德保罗,很少有人不安静。但利桑德罗的安静,是另一种感觉。
同作为国家队的新人,利桑德罗比大部分队员都要成熟稳重,大多时间身为替补,但他并无怨尤,每一次的训练他都会准时到场,训练中认真听话,完成度精准得像个机器人,在该严肃的时候十二分严肃,该笑的时候也能跟队友打成一片。怎么说呢,好像在模范之余,少了点自己的性格,德保罗默默思索,开始观察这个比他小四岁的年轻人。
今天是2021年6月24日,莱奥的生日。前天踢完跟巴拉圭的小组赛,距离下一场对阵玻利维亚还有五天,在这个短暂的间隙,教练组也允许他们稍微放松一下。
于是大家伙儿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给队长庆祝生日,德保罗自然也同在球场上一样,拉着他的左膀右臂帕雷德斯和洛塞尔索,担任着搞气氛的派对核心。他拉着每个人给莱奥送祝福,队友们或大大方方吼一句“队长生日快乐!我爱你!”,或故作深沉“我要为你冲锋陷阵,赢得冠军!”,或送完礼物冲上去bia叽一口重重亲在寿星脸上,换来一顿群殴。
莱奥乐呵呵地看着年轻人笑闹,他喜欢这一切。利桑德罗趁着没人注意走到他面前,送上祝福,然后倾身拥抱,左手在队长脑后毛茸茸的头发上摸了摸便放开了。德保罗在人缝中看过去,年轻人好像在队长耳边说了什么,他听不见,他的手在拍打迪巴拉脑袋的时候被洛塞尔索一起勒住,这会儿还没抽得出来。
他很好奇,但除了里奥,大概没人能听见。
大合影的时候,德保罗照例凑在队长边上,或许是被气氛感染,又喝了点果酒的缘故,莱奥的耳朵脖子都泛着红。利桑德罗站在人群边上,还是那副不争不抢不出风头的样子,微笑着看向镜头。这没什么不好,做人群的焦点也是很累的呢,德保罗点着头对自己表示赞同。
时日一久,乐天的中场又觉得这并非利桑德罗的性格使然,他在国家队似乎放不开,或者说,总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按照自己的经验,德保罗猜想,或许是因为像梅西、迪马利亚这样的传奇人物,全阿根廷踢球小孩的偶像突然成为身边活生生一起吃饭踢球洗澡的人而带来的时空错位不真实感导致了年轻人过于敬畏害羞不敢上前?
可他们都一起拿了美洲杯和欧美超级杯了!
其他几个也已经敢跟老大哥们打打闹闹了,这家伙却还只是颠着球在旁边默默看着,他不用细看都知道这个安静老成的年轻人眼里一定都是融入集体的渴望,这可不利于团结啊!
于是他找了个机会,在迈阿密阳光明媚的午后,相当自来熟地拉着利桑德罗非要向他灌输“把莱奥当个普通人,他特别好相处,只要你黏着他,他就会喜欢你”这种令人翻白眼的理论,还拉着帕雷德斯以证这套理论的真实有效。
利桑德罗耐心听完,道谢,走人。
帕雷德斯望着年轻队友的背影,想到他前几天扔下青梅竹马的罗梅罗一个人飞到美国,马不停蹄不怕辛苦只为参加这两场友谊赛,唔……真的是这样吗?我亲爱的德保罗啊,还是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除了莱奥梅西,根本就没有害羞的阿根廷人。
德保罗没有发觉一旁的怜悯视线,自顾自沉浸在帮助球队做了一件好事的成就感中,这下子,利桑德罗该主动点了吧?
四
利桑德罗马丁内斯是个平凡的人,这是他对自己的评价。
从小到大,他并没有太过出众的天赋,读书成绩一般,长相一般,只在足球上,有一些不知能否兑现的灵光一闪。
他四岁加入乌尔基萨青年队,开始自己的足球生涯。 七岁的时候,妈妈告诉他,阿根廷出了个天才,半年的时间就从U20升到了成年队,还拿到了这一年的金童奖。从此成为梅西的粉丝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一来他爱足球,二来梅西值得。
潘帕斯的雨季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不知不觉已是很多年。
没人知道他能走多远,包括他自己。
但他很早就知道,彼岸在哪里。
2019年,21岁的利桑德罗第一次在国家队友谊赛首发出场,仅仅46分钟就被换下,没有几个人来得及记住他。利桑德罗自认平凡,这并不是谦词。
他见到了梅西,如预见过无数次的,他开始紧张。队友们排着队跟当世传奇打招呼,而他只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轮到他了,他伸出汗湿的手,怕惹对方讨厌,又怕错过这个机会。梅西焦糖色的眼睛带着笑意,直直得望进他的眼里,抓住他的手,又在他实在受不住爆炸的心跳抽回手时轻声笑了,梅西上前一步环住了他的肩膀,柔软的头发蹭在他的脖颈,一只手掌在他背后拍了拍,耳边传来软软的西语,“你好呀,利桑德罗。”
世界突然安静了,那颗恼人的心脏也如毛茸茸的棕灶鸟,收拢翅膀窝进巢穴,他闭上眼睛,在这个短暂又震撼的拥抱里,安静地听着心底日生夜长的枝芽终于长成参天大树,却丝毫不想阻止。
他知道自己过于平凡,连发型都总是千篇一律,不如德保罗能说会道,不如劳塔罗能在锋线上为他奔跑,不如达米安铜墙铁壁令人安心,他只是队里最不起眼的那个马丁内斯,甚至少有在场上帮助他的机会。
好在他本也不是为了梅西踢球,别误会,他当然想跟梅西一起踢球,但梅西不是他努力的理由,这让他在无所作为帮不了他时免于失去理智。他始终记得,踢球是为了自己的热爱,而梅西是他选择足球这条路上最好的礼物。
既然是礼物,那就要抓到手里。
2021年,他再次被国家队征兆。
他还是那个平凡的年轻人,但也是野心勃勃的狼崽子。
他不会为他泡好马黛茶送到他手里,他只会在休息的时候为大家的水壶灌满热水,再把属于梅西的那个放在他习惯的地方;
他也不会参与以德保罗为首的“欺负队长”活动,只会在梅西被逼着后退时悄悄踢走路线上的足球;
他更不会带着扑克牌和零食去敲队长的门,他只会在走廊一次次地偶遇,向他道一声“早安”、“午安”和“晚安”;
他会在训练场上拼尽全力阻止他,也会在梅西重心不稳时不动声色地拉他一把;
他永远在梅西一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不近不远,有时候他觉得队长也在看他,但他只会像只孤狼一样梗着脖子走远一点。
利桑德罗马丁内斯不要做什么“梅西保镖”,如果靠近意味着成为众多之一,那他宁愿做那个远处的唯一。
他才23岁,有什么着急的呢?
可是,梅西已经34岁了。
一杯酒下肚,利桑德罗惊觉这一事实。从前他没想过,在他心里,梅西就是足球之神,他永远都会在球场上,怎么可能离开呢?
可梅西终究是个如他一样的凡人,他的国家队生涯或许还很长,但梅西还能有几年,如果明年世界杯结束他就退役了呢?退役后他会不会就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到了?他又要怎么带着这样的遗憾继续在球场上奔跑?
酒精随着血管冲上大脑,利桑德罗蹭的站起来,拨开围殴迪巴拉的人群,站到梅西面前。
“生日快乐,队长。”仿佛为了给接下来的动作找个得体的借口,他飞快地说完这句话便将梅西整个人抱进怀里,用了不小的力气。
梅西没有动,像在等待什么,于是他微微侧过头,嘴唇擦过队长的耳廓,轻声许下承诺。
“我们会赢得一切,等等我,莱奥。”
决赛那天,他没有上场,终场哨响起的那一刻却也忍不住热泪盈眶。这是他身穿蓝白的第一个冠军,也是他们的第一个冠军。
他们跟遇到的每一个人拥抱,亲吻,诉说激动和感谢。利桑德罗走到领奖台边,等着他的英雄,看着他一步步走来,终于脱下伪装的狼皮,对着他笑得温顺又包容一切。他被莱奥弯腰抱起,于是他紧紧搂住队长的脖子,突然像是回到了七岁,双脚脱离地面,马拉卡纳的草地绿得目眩神迷,他悄悄祈愿,让这一刻永远不要停止。
但时间从不停止,他们的传奇刚刚开始。
一年后的温布利大球场,他们共同举起第二座奖杯。
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事,利桑德罗的名字被更多人熟知,承载了更多的期待,他却没感受到多少压力。
他只是个平凡的阿根廷臭小子,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上帝的恩赐,但他想,他是值得这一切的,有人也这么说。
至于他和他亲爱的队长这一年来发生了什么,抱歉,他不肯分享。
但有些事显然已经与上一年不同了。在全世界的注视下,胆大包天的狼崽子弯下腰将队长打横抱起,扔向空中,又跟亲爱的队友们一起稳稳接住,笑容放肆而灿烂。
莱奥不是公主,他不必当拯救他的王子。
莱奥不是国王,他也不必做没有姓名的骑士。
他是阿空加瓜高山上的恶龙,要守护自己的宝藏。
他是潘帕斯草原的野狼,要与雄鹰一同飞翔。
END?
本来应该有个小梅视角的,但是没构思完整,一看结尾在这里似乎也挺合适,或许会有后续。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