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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集散地

分裂

#本故事纯属虚构#

#只是脑洞产出物#


1.

我叫董卿,是中央电视台的主持人。

我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我的父母健在,事业人生一帆风顺。

可是,此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绑在病床上。

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得了什么奇怪的病。

我,中央电视台的当家花旦,央视一姐董卿,现在居然被那个叫周涛的女人带进了精神病院。

她想干嘛。嫉妒我比她红比她更受观众喜爱,所以她要加害我,给我注射什么不知名的药物让我变傻吗。

我警惕地扫了周围狡猾的白衣人一眼,他们刚刚往我嘴里塞了一些彩色的奇怪的药!

透过玻璃,我看到外面的周涛正在和医生交头接耳,商量着什么。

那个穿白大褂拿着一叠...

#本故事纯属虚构#

#只是脑洞产出物#


1.

我叫董卿,是中央电视台的主持人。

我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我的父母健在,事业人生一帆风顺。

可是,此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绑在病床上。

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得了什么奇怪的病。

我,中央电视台的当家花旦,央视一姐董卿,现在居然被那个叫周涛的女人带进了精神病院。

她想干嘛。嫉妒我比她红比她更受观众喜爱,所以她要加害我,给我注射什么不知名的药物让我变傻吗。

我警惕地扫了周围狡猾的白衣人一眼,他们刚刚往我嘴里塞了一些彩色的奇怪的药!

透过玻璃,我看到外面的周涛正在和医生交头接耳,商量着什么。

那个穿白大褂拿着一叠厚纸的应该就是我的主治医师了吧。

尽管我不觉得自己有病。

 

2.

我默默地看着病床前不断走动着的叹息的几个人,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就是这几个人,伙同周涛把我送进精神病院的。

“醒了。”周涛推门而入,正巧对上我一双厌世的眼睛。

她想努力地对我笑,却始终提不起嘴角。我看到她双眼红肿,应该是哭了很久,白眼球里布满了血丝。

她不常哭的。我看到这样憔悴的周涛,空洞的左胸中发出一丝无奈的叹息。

好奇怪,我居然感觉不到心疼。

随后那几个白衣人来了,我又被塞了一嘴巴奇怪的药。周涛替我整了整被子,顺便把房间里的人都赶了出去。

我感觉药丸在腐蚀殆尽的胃里翻滚。

眼前的一切,都归于黑暗。

好像有人在微微啜泣,在这个偌大的寂静的房间里,一声声清晰的抽噎。

“周涛,怎么会变成这样……”

周涛?她不就是周涛么!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对话,简直有病。

她颤颤巍巍地将我的被子掀开一点,然后,钻了进来。

她趴在了我身上。

我终于可以安静地睡觉了。

 

3.

精神病院其实没有世人想象的可怕,很安静。我穿着病号服看着过道里都是眼神发愣的人,好像都在思考着什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陶醉不已,那是他们的世界,和我一样。

男护士把我带到一个房间,上面写着323。推开门,里面很干净。素净,还有一丝不近人情。男护士挺爱说话的,他告诉我:“姐,你的情况和其他人不一样。而且你还能和别人正常交流,没什么暴力倾向。俞医生让我给你安排到这个房间,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一人住。”他偷偷地瞄了我一眼,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说姐啊,你长得可真得劲(漂亮)。像你这样的女演员都结婚有小孩儿了,你何必呢。唉……虽然我不懂你们这些艺术家,但是总得把日子过好再弄别的吧。诶,姐,你给我签个名呗,回去我也好跟媳妇儿炫耀。”

他说着打开病历本空白的一页让我签,我接过笔毫不犹豫的写下‘董卿’二字。他神色复杂地盯着那两个字,笑着道谢:“谢谢姐哈,我媳妇儿特喜欢看您演的话剧。”

话剧?我正想反驳,他却跑开了。连我是干嘛的都不知道,还说喜欢,八成是个看我眼熟的路人粉。

哦,对了!今天是年三十儿,这个点儿春晚开始直播了。不知道今年的主持人都有谁?

打开电视,周涛竟然站在主持人的队列里。

“中国中央电视台。”这七个字,果然还是她念最好听。可是她为什么站在那个耀眼的舞台中心?她不是舞台剧演员吗?如今她站的位置不该是我站的位置吗?

我董卿才是春晚主持人的最佳人选啊。

 

4.

今天白衣人只给我吃了两颗镇定剂,然后他们关了电视,拔了电源,把电视机搬出了房间。每天都这么来回折腾,他们不累我都嫌烦。

闭上眼静静地躺在床上睡觉。

睡不着的。

难怪周涛这一个月都不来看我,难怪他们要把我弄进医院。

人类太恶毒了,不让我上春晚直说好了,犯不着浪费国家的人力资源,把我关起来。

我凝视着天花板,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似乎在剧烈地摇晃,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天花板要坠落下来了,一个大坑塌陷在头顶,紫红色的气体笼罩着整个房间,岩浆从大坑里汩汩流出,滴落到身体上,灼出骇人的烧伤。金色的话筒在岩浆中融化成塑胶怪物,挥舞着拳头打在身上,打出满身血流。心理医生狞笑着抓住吊灯摔在地上,碎片成了很多很多的心理治疗药物。

我几乎将这当成现实。期待着,迫切的期待着水晶吊灯的碎片扎进皮肉里的痛感。

我感受不到痛了,左胸空荡荡的,摸不到心跳声。

醒来的时候天灰蒙蒙亮。身边多了一个人。我需要建议医生再多给我吃两颗药,那这样我醒来的时候她就走了。

“你来干嘛。”我小声呢喃,“来看我笑话还是来跟我炫耀。周涛你真混蛋,前半夜陪着老公孩子,后半夜来安慰我这个所谓的情人。”

睁开眼环顾四周,天花板上空荡荡,身体里也没有水晶吊灯的碎片。伸手摸到了枕头下的钢笔,是给男护士签字时藏起来的。我看着尖细的笔头出神,想象把它扎进肉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丧失了痛感,可身边的人是正常的啊。

拿她试试好了。

 

5.

笔尖接触到白皙的皮肤表面,借着月色,我看到她小臂上的黑痣。

就这个地方吧。像孩童恶作剧般,轻轻的毫不犹豫地将黑色的笔尖刺入。

目光直视小臂上渗出的血珠,真好看,换个位置继续。

她痛得五官扭曲。

我笑着等她抬头看我。

周涛这个笨蛋,睡得跟猪一样。我细细数着她小臂上的血珠,有几个刺得太深,已经从血珠变成了小溪流,那红色混着墨色,顺着手臂的弧度往下流。

看着那朱红色浸染了整条小臂,我突然慌了神。我怎么能伤害她呢,她可是我最爱的人啊!

兴奋变成了惶惑不安,我控制不住的啜泣。一下把钢笔甩了出去,墨色如血珠一样迸溅,染黑了白墙。

我为陷入莫名其妙的情绪感到狂躁,我想摔东西,我想赤身在无人无尽头的公路上狂奔,我想站在世界之巅大声尖叫,肆意喧闹。

眼泪流了下来,哭什么呢?

“乖,不哭。”她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抚上我的脸颊,为我擦去眼角的泪。她小臂上一排显眼的血珠不见了,它们汇聚在一起,凝成一道血河流至手肘处。

“周涛,很疼吧?”我小心翼翼的问她。能感觉到疼,真好。不像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只剩一个躯体。

我丢了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可就是有东西没了。

“卿卿,不要把我忘了。”周涛细细舔舐我脸上的泪痕,多苦啊,她却像在吃蜜糖。

“我只记得你。”我调皮地眨眨眼睛,卖萌。

她不生气。

我很怕她生气,怕她不理我不管我。毕竟她是我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认识并还记着的人。很多事都不记得了,父母、丈夫、孩子、朋友、同事……一切的一切都是听那些来看望我的人讲。

我没有不相信也没有相信。只是在我现有的认知里,我是董卿,躺在我身边抱着我笑得一脸幸福的人,

是周涛。


沙雕集散地

#本故事纯属虚构

 #硬掰着写


(1)

有些事来得太快,还不及反应,便已发生。

阴云渐与夜色混为一体,李修平一人独自坐在酒吧最里的角落,不言亦不语。是答应,或是拒绝,在这一刻,纠结十足。

纤细的手指扶着酒杯,薄唇渐渐碰触杯口,在听到包厢外面的声音之后的一秒,她视线沿着灯光泻出的一点钟方向投去。

“你帮我查下他的底,今晚我试下他,如果这个家伙真的是卧底,我一定不会给他活过明天!”包厢外面的女人,挑着眼角,正用手机对话。

那声音听不出温度,却很有磁性。

董卿由浴室内走出,晶莹的水珠自散乱的卷发上滴落,苍白的脸颊没有一丝表情,双眼却暗自眯起——“知道了,老公。”

她从...

#本故事纯属虚构

 #硬掰着写


(1)

有些事来得太快,还不及反应,便已发生。

阴云渐与夜色混为一体,李修平一人独自坐在酒吧最里的角落,不言亦不语。是答应,或是拒绝,在这一刻,纠结十足。

纤细的手指扶着酒杯,薄唇渐渐碰触杯口,在听到包厢外面的声音之后的一秒,她视线沿着灯光泻出的一点钟方向投去。

“你帮我查下他的底,今晚我试下他,如果这个家伙真的是卧底,我一定不会给他活过明天!”包厢外面的女人,挑着眼角,正用手机对话。

那声音听不出温度,却很有磁性。

董卿由浴室内走出,晶莹的水珠自散乱的卷发上滴落,苍白的脸颊没有一丝表情,双眼却暗自眯起——“知道了,老公。”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可乐,走到沙发边抽出一份报纸。

窗户未闭,微风吹过,掠得散发长飘,她走向窗前,伸手触碰窗框,风不停袭扰,轻轻拉开窗帘,静静合眼,兀自短短一叹。

按下挂机键的数秒后,本想独自沉浸一阵,却被这突兀的门铃声打破宁静。她的思绪停下,张开眼盖,转身向门口走去。

 

门开了。

 

“大嫂!这是老大要的东西。”男人将脚伸进,而手已缓缓移上女人的身,环住她的腰。

她只是重重抽过男人手里拿的——不急不慢地离开男人的怀。淡淡地开口:“这些,你看过没?”

小撒双手插口袋里,斜立着,戏谑地看着她的背影道:“大嫂都未看过,做小的我怎么够胆啊?”

她转头,视线对上他情深深雨朦朦的目光——话还没有出口,男人又两三步扭动着摇上,搭上了女人的左肩。

再一次扳开他搂着肩头的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看过的话,就帮我将这个拿给涛姐,我有点累。既然你都未看过,那算了……”

无温度,无情感。

他无所谓地甩甩头:“我无所谓,你累的话,我来送吧!”他继续上前。

女人紧紧地盯着他,知道他下一步动作想干什么,她微勾了勾唇角,反倒靠近他,手指轻轻划过他的侧脸:“那么,可不可以麻烦你送我?”那声音,令人全身酥麻。

 

“当然!”他的嘴角灿烂地一扬,用手去迎合,可女人却向后退了一整步又回复冷冰冰的语调:“那麻烦你下去取车,我换件衣服,马上就下来,OK?街口等我,谢谢……”

男人还没来得及答话,女人已转身,走进房间,关上门。

“呃……”他突然笑笑,甩了甩头,撤离,带上门。

‘咔’一声,门想必关上了吧。她从房间走出,在确定偌大间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之后,拿起那一叠白色文件,走入书房,把门反手关上。

她打开一部机制,散开白色文件,一张,一张,细细观望,上面写着:警员PC77039陈数。

她抬头,凝望天花板上的吊灯几秒,然后,将它放进机器开口的地方。

纸张碎裂了一半,从一端放入的是完整的白纸黑字,从另一端出来的却是细碎的纸条。

 

(2)

 

急促的铃声又再次打断她持纸时候,来电显示——老公。对这两个字相当敏感的女人立即按下接听键:“喂,老公,什么事啊?”

雨,一直细密地下。磁性的声音传来,却有着要叫人的窒息的寒冷:“老婆,不需要查了,他是卧底!”

女人为之微微一颤,唇微微一动:“那好,老公,我立刻来!”

挂掉电话,拇指在手机键上按下几个数字—— Go away

李修平站起身来,朝女人的包厢走去,虽然包厢紧闭,但是透过包厢中间那块透明的玻璃——

“似乎情况不妙,连枪都拔出来了,不行不行,要高Sir支持才行……”李修平摸出手机,打通了高Sir的电话:“高Sir,mini Bar,请求支援!”

难道这样就输了吗?不是邪不能胜正?那为何,会到如此?

被手枪指住脑门的陈数,只是一直保持着目光涣散的状态,就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不发一语。恍惚的眼神空洞,无措,失望,再到绝望……终于闭上眼,仿佛那是最后深深的黑暗。

“你们警方,到底安排了多少个卧底在我身边啊?”周涛冷笑。

陈数慢慢地握紧拳,一字一顿地从牙缝中咬出几个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侮辱我的人格!”

一直僵持着,一直到女人推门而入。

“老公,你要的东西。”她面无表情地把差了一页纸的白色文件递给周涛,又没言语地瞧了瞧神色僵硬的陈数,四目相对,但她的眼神却似是冷眼旁观。

几分钟后,咣一声,周涛将那厚厚的一叠甩到陈数脸上,转身离开。

其中一页是她真实的身份。

陈数满眼充起令人发怵的愤怒,心中的怒火渐渐燃烧起来。

抬头,望着董卿,有一种要吞噬一切的疯狂。

手枪,现在在董卿手上,近乎无意地往四周看了看,然后把目光投向了面前的陈数,口里却说道:“小撒,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单独同这位卧底,聊聊天!”

 

“你刚才这么望着我,一定有话要讲吧。”女人顿了顿,然后把手中的枪丢在一旁说:“其他人我已经支开了,你说吧。”

 

“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啊?”她走近,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眼中闪烁着淡淡的,淡淡的,或许是忧伤,或许是失望,或许是不可置信,又或者是惊讶,再也许是愤怒……

董卿及其想挣脱开对方的手,却发现陈数的手指无论她的身子怎么摇晃,怎么挣扎,竟然怎么也掰不动。

她的声音夹杂着颤抖:“是你变了,还是你之前,掩饰得太好?为什么!为什么要出卖我!啊?”

女人蹙了蹙眉,然后将手揣进兜里,“你说什么?我出卖你?”又勾了勾唇角道:“如何见得?”

这双眼里,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波澜不惊得就像湖面被冰封住了一样。

“知道我真正身份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飞余,一个就是你!飞余她在三年前为了救你已经死了,那么现在,不是你出卖我,还会有谁?本来,我还有一丝希望,我一直希望,希望出卖我的不是你,是我想多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有了纰漏才会露出马脚……但是刚才,是你啊!是你将我的档案拿给周涛,是你想我死啊!”

 

(3)

董卿的嘴角依然挂着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从上到下地把陈数打量了一圈,然后轻轻摇头,却没有说话。

“我真是不知道,我想不通啊!飞余为什么要出手救你!如果飞余三年前没有死的话,她现在是我老婆啊!怎么说,她也是因为救你而死,都是你间接害死飞余的。如果说周涛是杀人凶手的话,你就是帮凶!难道,你没有一丁点的愧疚吗!”陈数忽然厉声道。

女人的眼珠向右转动着,缓缓开口:“愧疚?哼……”她突然一笑,转身背对着她,手背在脸上抹了抹:“是,三年前我是说过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我是说过不会跟我老公揭穿你的真实身份……”她的语速放慢,复又转身道:“但是你都说,是三年前啊!我保守住这么大的秘密,保守了那么久,都算仁至义尽啦!”

‘啪’,陈数满腹的怒气终于抑制不住,猛的一巴掌落在董卿嘴角右面,砸得生响:“死的那个应该是你,不应该是飞余啊!”

挨了重重一耳光的董卿微微一愣,她用手指沾了沾嘴边的那一层湿润,是鲜红色的,还带有一点腥味。

两人陷入一阵长长的沉默,但最后,董卿还是轻蔑地一笑,眼神里露出不屑的嘲讽:“我都觉得是这样,不过没办法,现在活生生站在这里的人——是我啊!”

陈数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冽的光芒,再次挥手,掌风朝女人迎面袭来,但却被董卿的手接住:“不如我们三个,包括飞余的在天之灵,一齐做个了断吧!”她拿起枪:“今天!要么就是我拿这支枪,瞄准你的太阳穴,崩一声灭了你——要么,就是你用这把枪,打死我——无论,你是想要为你的飞余报仇,还是为民除害,这两样目的都好。”

对视着,火花在空气里激烈地蹦擦。

时间,在如此的夜晚显得无助。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没有动静,两人都没有动,只有手机在震动。

“喂……”董卿右手接听起电话,看了看陈数,又把左手的枪放在桌台上。

周涛:“我经过的地方有条子,他们好像是朝你们这个方向过来了,你小心点老婆。”

就在那个时侯,只见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破门而入,持枪对着两人。

董卿:“老公,迟了……”

高Sir清了清嗓子,手里拿着电子喇叭声嘶力竭:“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警察包围了!”

董卿双手环胸,冷冷道:“Sir,需不需要那么夸张啊?里面只有两个人啊,你们的人,由这个门口一眼就望到穿啦!还用广播喇叭……”

“哦?是吗?只有两个人……?”高Sir 朝里走了一步,然后左望右望,上望下望了一番,才露出轻松的笑。

 

镶嵌包厢门正对的墙上的时钟,指针不停地转呀转呀转。    

一圈、一圈、再一圈……

“呵,你们真是,啊?搞,搞什么?搞One night stand啊?”高Sir挠了挠自己的假发,调遣地开了个烂笑话。

“你们两个,啊?站在这儿……”高Sir无语地双手插腰:“小蕾啊!是谁这么无聊,报假案啊!调他的ID出来,真是,浪费我们时间……”

“Yes Sir。”从门外,走进一个熟悉的面孔。

董卿不禁皱了皱眉。

 

(4)

真不知道高Sir的近视是多少度。小蕾还没走进包厢里边,一眼望去便已看到与案件有关的重要物件——桌上的手枪。

小蕾稳重地走过去,在董卿面前,脚步戛然而止,她故作客气地伸出右手,“不好意思,董小姐!我想,你这次麻烦大了——这把枪,我怀疑……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她故意放长语调,加重了四个字眼。

一秒不到的停顿,却像是经过了漫长的时间。而就在停顿的下一秒,董卿的双手,被两圈银色的铐子锁住。

脑间仿如闪电劈过。

 

“董小姐,这把枪,是你的吧?”小蕾带着颇有挑衅的眼神,几次进犯董卿的忍耐。

“嗯……那个什么,Madam,请你别叫我董小姐好不好?本人姓周!”董卿慵懒地靠在座椅上,懒洋洋的说道。

“你姓周吗?你什么时候有个姓周的老爸啊!”小蕾用力敲打了桌面一下,不知是难过还是愤怒并夹带着厌恶。

董卿移开眼,用一副好像很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我自己改的,不行吗?”

而小蕾却突然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你再说一次?”

然后把董卿身后的监视器关上:“你再说一次啊?”

“啪!”很突然地,董卿被甩了一耳光,猝不及防。

董卿不以为然的扬扬嘴角:“我说,我自己改的,不行吗?Ma—dam!”转过座椅隐藏起那些无所谓的笑意,指尖触及渗出猩红的嘴角:“我说,你们这些警察怎么这么喜欢打人呢?我都可以告你的,Madam!我呢,就特别讨厌一些警察了,以公徇私。Madam你觉得呢?凭你这么正直的性格……”

这时,陈数戴上警员证,走进录口供的地方,取下眼镜,看了一眼小蕾,然后把目光锁定在董卿身上打量了一番:“我就纳闷你怎么敢把枪放下再接电话,难道你就不怕我真的用枪毙了你?”她哼了一声,“你到底知不知道虚伪这两个字怎么写啊?”  

董卿靠在椅子上,淡淡弯了弯嘴角,这笑容,很刺眼——然后抬起头,理直气壮地答道:“无论我会不会写,总之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陈数走到女人的身边,然后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这次你可以逃脱,不代表下一次你也无罪!你最好记住这句话,报应这种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善恶终有报,这一点我当然很清楚……数……哦,不是……应该是叫Madam哦?”董卿抱着双手,一点、一点地支起身子,脸上挂起冷笑:“如今Madam你的身份回复,不知道我是应该说声恭喜呢,还是……”

陈数没有一点表情地向她挪了数步:“我麻烦你,别用这么假惺惺的笑容对着我!That made me feel sick!”  

董卿被冰冷的话刺了刺,然后用一种嘲讽的口吻笑道:“哦,那好,我还是不笑了,那,Madam,我走咯!拜拜!”  

董卿的高跟鞋跟落地的时候,故意踩得很大声,然后,一步步,离开。

 

看着董卿走得这么轻易,不知怎的,一腔怒火就由小蕾的心里喷去。手,已然捏紧成拳状。

“董小蕾是吧?我以前在鼎风做卧底。这次我回警局,希望将来可以和伙计们合作愉快!”陈数双手插在口袋,在小蕾周围晃,算是做了自我介绍。  

但小蕾的脸色却略带苍白,又带一点愠怒。

额梢的碎发微微遮住小蕾的左眼,她微微抹开额角的秀发:“之前鼎风进行非法集会的时候我们都见过面了……这次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走她啊!我们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握到她的把柄,为什么要前功尽弃?难道,又是想像Madam说的那样——放长线掉大鱼啊?饵,我们已经放了好多好多了,但就是没有见到收获!这条大鱼的狡猾程度不下周涛那条线……Madam你跟那个女人接触了这么久,难道你不清楚吗?”

“这次让她轻轻松松离开警局,实在是因为,这一次,她没有触犯到香港法律!”她的眸颇于无奈地望着门口:“这个女人,真不知道该说她深不可测好,还是奸到出汁好!”  

天空阴沉着脸,灰蒙蒙的。小蕾握紧泛白的十指,强自压住火气道:“非法持有军火,这样都不算犯法啊?”  

“问题是,那把枪是假的!”

 

(5)

茫然地,没有目的地在海边乱走,任由微微的腥味在鼻腔乱蹿,风凉凉的,轻轻地抚摸着沙滩。  

海风柔柔地吹袭,女人孑然独立。

静谧,她向来喜欢海的深邃、神秘。

身体僵硬,笑容僵硬,当记忆的碎片七零八落地拼凑成昔日的拼盘,女人的嘴角无由来地抽搐。

——————————————

“卿卿啊,可不可以告诉爸爸,你大了以后想做什么啊?”董父一边用碟子装生日蛋糕,一边爱抚地摸着小女孩的脸。  

 

“卿卿长大以后一定会做一个像Daddy这么出色的警察!”小女孩天真无邪的笑脸很是可爱。最后很补充了一句:“Daddy Happy birthday!卿卿要Daddy天天这么开心!”  

························  

“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这样,你误会了,我没有……”  

························  

“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我们其中一个人,需要离开……”  

························

“你既然走出这个家门,你就给我滚!你就永远别给我回来!我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滚!给我走!”  

························

“是你变了,还是你之前掩饰的太好……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应该死的人是你,不该是飞余啊!”  

“是你出卖我!”  

························  

“我想你这次麻烦大了,我说过,我一定会亲手逮捕你!”  

························  

风浪大了,冲击着礁石…把她从回忆中无情地拉扯回来——她抬头,仰望看不见星空的天,却发现早已泪流满面。

——————————————

“董卿啊,董卿,你到底还要饰演这么一个贱女人角色多久?你就好像,好像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你可不可以做一次好人?一次就够了……”

繁星浮涌长空,突然而来的铃声震破了夜的宁静——“就让我爱你,迷失了自己,岑破的光阴……”  

“喂,老婆。小撒说你被条子拷了,我现在来警局!”  

董卿的心里起了淡淡的安慰,她笑笑:“哦,老公我没事了。他们放我出来啦!我等等就回来,对了,你跟台湾那些人谈妥了没?”  

“No problem,过几天他们就把货运过来。”周涛压了压声音,终于问道:“你怎么就出来了呢?”  

风吹起董卿的卷发,飘扬:“四个字——偷龙转凤!幸亏明天是秘密生日,这么凑巧,今天早上我买了把玩具枪准备送给秘密做礼物。当那些警察冲进来的时候——Show time!”  

董卿勾着嘴角说着,但她的目光却集中在海上的一艘游轮上,在转回视线的那个瞬间,滑落的是泪。

“嗯……家里好像没有红酒了,我等会儿回来的时候在路上买。”  

随后,董卿挂了电话。

天际,还有耳边,恢复了寂静。



沙雕集散地

救赎

#本故事纯属虚构

#看文要带上十分之一脑子,不然会懵


(14)

【军火藏匿地点附近】

雨没有一直下,或许是在董卿到家之前就已经停尽了,雨刷在挡风玻璃上交叉相措,把模糊的水痕擦的干干净净。

那个站在街沿的男人突然冲向路中央,扬起修长的手臂,手指间夹着一张警员证,在驾驶的车前摇晃。

车窗是摇起的,一点缝隙也没有启,因为刚下了雨的天气闷热,所以周涛在车里开了冷气。透过车窗的玻璃看去,那男人的口型好像是在说:“警察!停车,我们要例行检查。”


周涛的目光一扫,脸上表情一狠:“警察都是傻子,常常都干些不要命的事。要是我今天不停了又怎样?轮子还不是照样从你身上压过,那么卖命...

#本故事纯属虚构

#看文要带上十分之一脑子,不然会懵


(14)

【军火藏匿地点附近】

雨没有一直下,或许是在董卿到家之前就已经停尽了,雨刷在挡风玻璃上交叉相措,把模糊的水痕擦的干干净净。

那个站在街沿的男人突然冲向路中央,扬起修长的手臂,手指间夹着一张警员证,在驾驶的车前摇晃。

车窗是摇起的,一点缝隙也没有启,因为刚下了雨的天气闷热,所以周涛在车里开了冷气。透过车窗的玻璃看去,那男人的口型好像是在说:“警察!停车,我们要例行检查。”

 

周涛的目光一扫,脸上表情一狠:“警察都是傻子,常常都干些不要命的事。要是我今天不停了又怎样?轮子还不是照样从你身上压过,那么卖命干什么?”她并没有要踩刹车的意思,反而加重了脚下压油门的力度。

董卿急忙看着她手里的方向盘,心里紧张,眼看就要撞上了,董卿心里暗叫不好,不自觉握住了扶手,侧着身子看窗外的情形。可周涛却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冷冷扯起一抹笑,面似嘲弄地在拐角的地方来了个急转弯,巧妙地闪过男人的阻拦。

还好,没人流血,董卿松了口气,微微坐正,放开扶手。

可谁料想,一波虽平但一波又另起。

对准车的正中央,横冲直撞走来个女人,双臂张得很开,那姿势,敢情是要在柏油马路上飞么!

四目,不觉惊瞪,是她?

阳光下,那个女人模样,就像锋利的刀尖投向驾驶座位。

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再细细看那女人,嘴唇边一圈尽是粉末,白色中带了点点黒。

刹车踩尽,女人在周涛的视线中缩小,直至倒在地上。

殊不知……那是一个局布的又一个局。

 

警察提着数支枪追上,并且对准周涛的车,那个为首的男人紧皱双眉,散发出一种从未感受到的冰冷气息,在车的侧面,用枪指住车内的人:“下车!下车啊!”

周涛打开车门,率先跑到车前,双手扶起地上的人,目光一扫,倒没有血迹……受惊了罢。

董卿也推开车门下车,看到周涛少有的温柔盯着怀里晕倒的女人,她知道,周涛就喜欢这样长得端庄正派实际上一肚子坏水与警察作对的人。

警察上前了一步,慢慢放下枪,并也挥手示意身后的大部队。他蹲下身,查看了下四周,用食指抹了抹那女人嘴边的白色粉末,无名指和小指微微翘起,由大拇指轻轻搓了搓并起的食指和中指,然后拿到鼻边嗅了嗅——白粉?

但却总觉得味道和触感不怎么对。并不声张,眼角瞟了瞟旁边,这白粉应该和某人有关联——直觉,那是警察的直觉。

他站起来:“Patric,你把这位小姐送到附近的医院进行身体检查!”然后顿了顿:“周小姐,虽然这次没有发生什么碰擦,这位小姐有可能只是受了惊吓而已,不过如果医院有什么要进行付费的……”

“我全数包办!”周涛抬眸,和男人对视。

董卿的脑海飞快地转了转,也向前走了一步:“老公啊,不如,你和这位阿sir一起送这个小姐去医院?我在这里……”

“也好!”周涛把那女人打横抱起,回身一刻,撞到董卿的视线,嘴角浅勾。

抱进车里,车开远了。

 

“董小姐,我有个重案组的同事叫陈数,她的线人爆料说龙虎榜的龙头老大窦锡政从台湾运来一批军火,要和鼎风做单大生意——至于这批货嘛,现在就放在尼敦道三十号,不知道这个消息准不准确?”

陈数,每当一提到这个名字,董卿的心里就便会扩散起几层涟漪,她挑挑眉:“线人?这么说,我们鼎风有内奸咯?谁这么两面吃通啊?”双手插在口袋,一幅不羁的模样。

“我所问的是,这个消息是否属实,你只管答我是或者不是、有或没有!”白岩暗瞄身后,故意放大了声音。

“当然——没有咯!阿sir,难道你不知道我们鼎风向来最会放假消息的吗?数年前是这样,现在亦是如此!”她口里是这么讲着,可放在身前的手,却比了一个大拇指朝上。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我们会搜的,你就不怕妨碍司法公正……?”他笑了笑。

“我讲的句句是真话,我怕什么?”董卿唇角向上微勾而笑,一点点走近白岩,“你不是说线人是陈数的?怎么由你……”她轻声说,不时用余光瞟着身后。

白岩努了努嘴,视线朝前:“该来的,来了!”闻言,董卿顺着他眼睛看向的直线望去。

“啊,madom chen啊,你说,怎么大清早的就遇见不干净的东西呢?真是弄脏眼睛了……”又是挑衅,又是话中有话,董小蕾故意放大声音的话从空气中传播过来。

“是啊,这里的空气原本很清新的嘛,怎么现在那么浑浊?哎……咳咳……”陈数用手捂住嘴巴,假咳了几声。

 “你们干嘛啊?要呼吸新鲜空气就到大屿山去!现在你们这是要怎样?”白岩面露愠色。

董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好默默低下眸子。

 

 

【医院】

“涛姐,那个白 sir已经有点怀疑我了……怎么办啊?”Patric跟紧着周涛的脚步。

“你现在闭嘴,我需要安静!”周涛的双目始终不离怀中紧抱的女人,哪里去管得什么怎么办。

“但是涛姐啊……”仍不死心,继续恳问。

女人抿住的嘴唇微微挪动,心里明了一切。

原来,周涛也有眼线。

 

 

【军火藏匿地点——XX工厂】

工厂很大,摆在眼前的木箱多不胜数,从何找起?

陈数脱了外套,把穿在里面的衬衫袖子挽起:“周涛你当警察吃素的?”冷哼了一声:“叠了那么多层,既然我们看得到,那百分之二十是拿来掩饰的咯!”她回过头,直勾勾地盯着董卿:“掩人耳目的手段我见得多了!小蕾,我们从中间几排的中间部分开始搜!”

 

“madom……”董小蕾无奈地朝陈数摇头,所有的箱子都开封了,里面没有枪支,只有黑亮的皮鞋。

董卿的眉毛,微微下蹙。怎么会这样……明明来查看过,难道……?

Shit,又被利用了!陈数微微咬牙,转身走向董卿:“我早该料到……”

白岩不明所以,不解地问:“料到什么?”

“我早该料到,你放假消息给朱迅!她把消息给我,然后齐集人手来这里搜赃。而你们其实调虎离山,把军火运到另外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可真卑鄙……”陈数紧紧地瞅着她:“明明我可以放消息给周涛,说你也是卧底……我始终没有这么做……但是我现在后悔了!”

“你继续讲,我听着呢,而且听得很清楚!”心隐隐作痛,表面上却显起令人生厌的冷笑:“我刚才都已经说过了,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什么军火咯,是madom你自己不信嘛!一定要把这些箱子给开了,现在你自己搜不到,那能够怪我么……再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或者是哪只耳朵听到我放消息给朱迅?”

“你别和我玩花样!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陈数慢慢抬起手,死死指着董卿。

“你给过我机会么?别说这些啦,我怎么记不得你给过我机会去解释一些……”董卿声音少许的颤抖,话未说完转身离开。

 

 

【车里】

“老公……”董卿话里犹疑,目光游移:“那批货……”抬头,双眼斜着掉泪。

——“那批货怎么样?”

双眸闪烁不定:“警察没搜到,我在那里也没找到……”

——“那还比较正常……这些货,我叫小迅转了仓!”

“什么?转仓?为……为……什么啊?”董卿微愕地睁大了眼很呆很呆地重复了两个字。

油门,使劲踩。

“你不是先去点了货吗,货倒是没问题,只不过呢……有些不良分子在那儿守着。”周涛左手拿着手机,而双眸目不转睛地望着病床上的李修平,唇边挂笑。

油门仍踩,眸中的泪眨落,“什么不良分子啊?”董卿啊,董卿,你到底在哭些什么。

“我听小迅说,有警察盯紧这批货!所以……我才会叫她把货转移到另外一个安全的地方!”指尖轻轻碰触李修平的手。

“那,那么安全地方是在哪里?”深深地吸气。

“手机没电了……喂……喂……你说什么?医院信号不是很好……喂?喂?喂?”然后,周涛暗笑地按下了挂机键。

电话被挂断,董卿气愤地把手机摔到后座,油门踩到底,两眼一不留神撞上了街边的一排护栏。

 

“下车!”董小蕾从后赶上来,从车中央拦截,举枪指着董卿,面无表情地吐出多年不变的老掉牙的台词。

董卿微一皱眉,拉下手刹,然后摇下车窗,不耐烦地踢了一脚刹车的踏板:“Madam又要做什么?”

“我现在叫你下车!”眸下暗藏澜涛,但明显表露出来的是对眼前女人的厌恶:“例行检查!”董小蕾冷冽地看着董卿,那眼神,简直恨不得一枪崩了她。

然而董卿呼出一口气,慢慢收起刚才的急躁,略微轻瞥了董小蕾一眼:“别用这样恐怖的眼神望着我好不好,我会怕的哦……”然后一边冷笑,一边提开门闩,隙开车门。

而董小蕾看着车门渐渐有了动静,手猛力一扯。

“哇,Madam,这么躁?差点没拉断我的手哎……”董卿探出半个身子,面目表情空白。

“闭嘴啊你!”董小蕾用力把董卿整个身体给拉了出来,嘭一声摔上车门,双手先是一推,使得董卿正对车门,右脚凭力一扫,董卿微微有点不稳,然后董小蕾顺势左臂移上,压住董卿的后背上方,右手将董卿的左手反上一锁:“靠车门——蹲下!”

用力地按住:“我再多说一次!蹲下!”

“小蕾……你……”董卿的脸跟车窗贴得紧紧的,而且愈加贴近。照董小蕾这样子的压法,迟早把她给弄得喘不过气来。还好董小蕾没有三头六臂,董卿还剩余出来一只手……她深呼吸,抬起右手捏成的拳,手背对着董小蕾的眼睛——慢慢伸出食指:“放手……”

董卿火气突然上来:“我叫你放手啊!”

 

董小蕾眼睁睁看着自己裤腰边的枪袋里的手蠢蠢欲动,轻轻抠开枪带的扣纽——然后手掌伸出一半,慢慢捏住刚刚才插进去的手枪:“你不松是不是?”董卿静静地把手枪提了出来,不动声色地问道。

“跟我说声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不就很识相地放开咯?”董卿嘴角冷冷一勾。

“是吗?”只见,董小蕾骤然发难,转过手腕,那柄手枪抵住董卿的小腹:“怎么样?你是要松开手跟我回警局,还是等我扣动扳机,送你去见阎罗?”

 

 

(15)

【警局】

“我一定要告到你头破血流……”董小蕾坐在那位子上,指手划脚,滔滔不绝——而董卿只是冷静地靠在座位上,“小蕾,看得出……你语文一定没有学好。哪有人说告到头破血流啊?词语不搭配好不好?若是传了出去,不笑掉人大牙才怪,失礼死人呐!”

“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董小蕾咚地一声拍下桌子,站起身,指着董卿鼻子骂:“你以为你谁啊?”

“我以为我谁?我不以为我谁啊——我本来就是你姐姐,我有权教训你,再何况,我没有教训你的意思,只是提个小小建议罢了,如果你不听取意见的话……反正,丢的是爸的脸,丢的是你们警局的脸,我——无所谓!”

听了这话,董小蕾差不多要暴跳起来:“姐姐?你觉得你配做吗?由你决定放弃你曾经拥有的一切,不惜丢掉你的原则,改变自己的立场嫁给那个人的那一刻开始!哦,不是,是从你做错事,然而不知悔改,被Madam炒退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没有你这个姐姐了!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和别人说你认识我!我不会像你那么没出息!我一定会做一个很出色的警察的你放心!做妹妹的我,一定会像今天这样子,亲手捉到你,为我们董家除害!”董小蕾倏地怒至鼓起眼“董卿,你给我听着,这个世界是容不得你的!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自首;二,畏罪自杀!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你拿枪毙了她是不是?我都已经跟你说过多少次,这个世界那么美好,不要这么火暴,不要这么暴躁!可是你就是不听,你看看你的脾性,动不动就拔枪,随时随地就在那儿挽袖子,上膀子,你和那些古惑仔有什么分别?”突然推开门的宋祖英硬生生地把她的话阻了回去。

“我和这个女人差别大了去了!Madam,是,我承认,我脾气不好,不太好!但是我自问,做事勤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但是就因为她,就因为她是周涛的老婆,她是黑帮大嫂,是三合会的人!对吧?”她横过头,看到是宋祖英时先是一惊,微微慌神,但却最终把自己的怨言统统给吐露了出来。然后她又面向董卿声色俱厉:“因为你,我等了三年都没得提升;因为你,因为你是黑社会老大的女人,无论我查案多勤奋,立了多少功,Madam眼角都不会望我一眼!凭什么啊?你说凭什么!”

“出去……出去……你需要冷静一下!”宋祖英指着门外。

“Madam……”董小蕾还想说些什么。

“Out!Go out!”

 

董小蕾恨恨瞪了董卿一眼,然后很气愤地冲了出去。宋祖英看着她不服气的身影,摇了摇头。然后走向董卿,抽出椅子来:“你不觉得为了见我拿着枪指着你妹妹被迫来到这里很冒险吗?如果你就这么牺牲了,那我怎么办?”

“你以为我想吗?”董卿抬起有些湿润的眼眸,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怀疑……周涛已经对我有了疑心,开始怀疑我了……同时,我觉得,在警局这里,周涛有放眼线。”

宋祖英伸长她的脑袋,贴近董卿的脸,眉动道:“怎么说?”

“是这样的,陈数的线人叫朱迅——她是周涛的妹妹。但是很久以前,她曾和周涛反目,那我就借着这个机会,利用她们两个之间的矛盾,将鼎风的一些消息放给他,然后陈数就可以采取行动。这样,就可以减少跟你见面时被鼎风的人盯住的危险。”

宋祖英洗耳恭听,然后赞同的点了点头:“嗯,这样风险的确有减,我就说,最近怎么没你的消息呢……还以为你……”然后露出一个气死人的坏笑。

“Madam,你讲笑话啊?如果我那个什么的话,我需不需要这么煞费苦心来警局被我妹骂一番呐!”董卿一脸正色,食指敲着桌面,振振有词。

“哎哟,调节一下气氛嘛,别这么怄气啦,看你这么严肃,人家想让你缓和一下嘛……我当然相信你咯……好吧,好吧,我不打岔了,你继续……你继续……”可是这话还没开口一半,又被宋祖英抢了发言权:“那陈数知不知道是你爆料给朱迅的呢?”

“以前不知道是我帮她,不过最近知道了,但是却说我给朱迅放假消息。哎……Madam你等我讲完好不好啊?”董卿无语地扭了扭嘴角。

 

“OK!OK!你讲,你讲,我……”宋祖英滑稽地拿手捂住嘴唇说道。

董卿仅是嘴角弯了弯,摇头道:“军火来港的事情,我跟朱迅透露了,所以陈数也收到风,带着O记的人赶了过去——赶到军火藏匿的地点。但是,奇怪的是,明明我之前是有去那里查看,货是齐的,但是刚才去搜……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就是周涛明知道有警察会收到风,所以她事先,特意在我查过了那些货之后把货转仓,转到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如果没有警察搜到,那就表明——”

“所以你就认为,如果不是周涛开始怀疑你,那就是她在警局安插了眼线?”宋祖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不只是这样,就从陈数被揭发的那件事来看,都有古怪……所以,你们一定要尽快查清楚这个警队的害群之马——当然,我宁愿,是我太多心。”董卿淡淡地挥之一笑:“嗯……拘留我一天吧……不然小蕾一定会不顺气的……还有陈数,也准会起疑心。”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不和陈数讲清楚呢?搞到她现在那么恨你……你明明是救了她嘛,可她却当你是出卖她的人……”宋祖英起身拍了拍董卿的肩膀,笑。

董卿却低头,一抹苦涩的笑意:“有些事情,知不知道其实无所谓……误会我也好,理解我也罢……反正,目的都是一样的。”

 

 

【暗黑的街角】

“喂,涛姐,你叫我查的人应该没问题……”一个黑色风衣男握着手机讲道:“警察跟她真的是有深仇大恨,不会是卧底!”

周涛翘起二郎腿,坐在座椅上,摸着扶手,抬手介绍:“虽然只有两个人……嗯……Ada放大假离开了,由这位小姐暂代我秘书一职,她叫李修平。这位是我老婆,她是董卿,兼任鼎风的副总裁。”

金黄的卷发披散在肩膀,李修平取下墨镜,朝董卿笑了一下:“董总裁。”

虽然董卿眼角带笑,但明显于眸底隐藏了些什么:“叫我董卿吧……”就是上次在Club那个穿吊带的吧,还有就是被周涛撞到的那个。这么快,就可以做秘书,不是那么巧吧?

竟然一点怀疑,一点犹疑都没有,就做秘书……这算不算太……

“我是Louis。”那个黑色风衣的男人。

下巴,不由自主地颤了颤,那个男人明明是……难道他是……?

 

 

【办公室】

董卿坐在电脑面前,左手支着下巴,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字一句,叹气……然后脚在地面轻轻蹬了蹬,座椅移开电脑。

“那看来,他真的不是卧底……那么那天的军衣是……我记得应该没错……”紧闭起双眸,指尖在鼠标表面上下轻轻敲,琢磨着。

周涛真的开始怀疑……董卿微微一颤,明显感觉心下收紧了半分。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个带有点点自嘲的冷笑……然后面无表情地坐近电脑,双手拱作人字状手指放于唇边,沉思。

 

“老婆……你在这儿一个人思忖什么呢?”周涛突兀而来的声音突然打断董卿的静思,她睁开眼,与她四目相对,唇角略勾起弧度,然后放开手,用身子把转椅向后挪了挪:“查人……”

“查谁?”周涛将眸珠转了转,然后走向董卿,手抚上鼠标,“Louis?你查他做什么?”

“之前,我和一个女警察发生了争执,有一个军衣走过来……”董卿顿了顿:“如果我记得没错,那个军衣,样貌和那个Louis……”

周涛的表情却转冷为笑:“没错,Louis就是那个军衣……他是我的人……”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她没有一点的迟疑,而是向她靠了靠:“对不起,老婆……是我找Louis扮成警察来查你的……”

虽然猜到,虽然已不太惊讶,但她的眉还是紧紧蹙了一蹙:“你查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找人查我……我……?”可董卿却被周涛紧紧贴上的唇堵住问话。

心,又是一颤。唇角竟不觉上扬,周涛想要她笑,可那笑里,可以挤出无奈。

 

“对不起,老婆……我应该相信你的,不过,小迅的话又……”

朱迅……朱迅……果然如此……董卿的双拳,慢慢捏紧:“她不是挑拨我和你吧?”她苦笑,那丝笑容泛滥着苦涩。

“她说,你要把军火这条线透露给警方……”

双瞳被浸在落寞之中了吧,董卿深深吸气:“我最恨的,就是那些当差的警察……”叹气,泛泪:“朱迅即使和你反目过,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所以,你信她了……”那不是问句,反而听起来是陈述,而那陈述的语气又太过心凉。

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落在周涛的手背上:“老婆……”

沉默地轻轻推开她的手:“我有些不舒服……我去趟医院……”

“我陪你……老婆……”

扬首,回眸,视线停留,董卿苦涩一笑:“你去陪那些军火吧……等会儿如果警方搜到了那里……我又不知道地点是在哪里?可以洗脱我出卖你的嫌疑了吧!”

 

“将从前腐烂那副身躯换掉诚实说你需要,寻回剧烈痛快那个深宵永远不知晓,当沉迷腐蚀理智一种唤召……”

一通电话打来,董卿识趣地噤声,然后自觉地转身欲走。

通话时间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周涛就挂断了电话,然而眸子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压抑的开口:“老婆……有个警察找到了那个地方……我们需要赶紧过去……”

 

 

(16)

【军火藏匿地点】

那是漆黑一片。

没有灯,没有光,很静,几乎静得没有生气。

董卿环顾了顾四周,自言自语:“就放在这里?”

李修平也有幸在此队伍里面,红唇微微张开:“话说,这里蛮大的哎……”

——哐当。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在那边,传过来的?既然周涛说的是有个警察,那么,李修平正想说话,可是却被董卿抢先开了口:“老公,我去看看……”

周涛将头微点,轻嗯了一声。

李修平的视线紧紧的跟随着女人的径迹方向。

 

身影,清晰地由反射出来的光线透入董卿的双眼。慢慢地向一个障碍物走近,就在她绕进角落的时候,竟看到一双熟悉却带了点惊慌的眸子!

董卿很快朝后面瞄了瞄,还没有跟上来。于是,加快步伐走近那人:“挟持我!”

那双眸突然掠过一丝惊讶?但转瞬即逝,那个人的手微微愣了愣……

“快点啊!还愣在那儿做什么!拿你的枪,挟持我啊!不然你逃不脱的……!来不及了,周涛已经过来了。你到这个时候你都不相信我吗?拿枪指着我,这不是你惯用的动作吗!快点啊!”

 

已经没时间迟疑了,董小蕾右手拿过枪,指住了董卿的太阳穴,左手将董卿的颈脖给抑制住。

董卿轻声说了声:“信我。”然后捏紧双拳吼道:“老公,那个条子在这里!啊……”一声夸张的尖叫之后又轻声道:“讲话……讲话,吼得越大声越好!”

董小蕾愣了愣,像她所说的那样,高喊出声:“不准动!我的枪,随时可能走火的……你一动,我就打断你的腿,然后再打穿你的心脏!周涛,你们别过来,如果不是,我打爆你老婆的头!”

周涛视线凝聚在董小蕾脸上,眸里的寒冷一点一点地溢出,却反而慢慢将枪抬起,移上董小蕾的咽喉对准:“你,给我放手!我老婆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叫你……”

“是你放下枪才对!现在你老婆在我手里,你是要你老婆还是……?”董小蕾挑眉,却加紧了捏枪的力度:“我数一、二、三,如果你不放我走出这里。你就帮你老婆收尸吧!”这话,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像是逃犯玩绑架来的,董小蕾的眉角微微蹙了蹙,偷偷瞟了瞟做足表情很快入戏的董卿……心下不觉大惊,安慰油生。

 

“你……!”周涛双目瞪得猛大,但眼看董小蕾的手指就快按下:“好!我妥协!”剑眉挑着点头:“你,放开我老婆!”

举起双手,慢慢弯下腰,将右手的手枪渐渐下放,可眼梢还是望着董小蕾手中的枪,朝前一甩,枪丢到董小蕾脚边。

周涛站直了身体,双手侧于裤两旁,喉咙嘶哑出来的声音几乎寒地要吼停心跳:“我再说一次!放开我老婆!”

小指指尖,慢慢地勾动扎在腰间衬衣,阴狠的神情慢慢显露出来,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放、开、我、老、婆!”

事觉不妥,李修平的眉尖微微皱了皱,视线根本不敢离开周涛的身体——只见,只见她缓缓从腰后……

“枪柄?”她——她还有枪!李修平抢先她摸枪那一步,眉目不动声色地朝董小蕾挤了挤,然后上前一步。

“不准动!不然就帮你老婆收尸!”董小蕾收到信号,指着董卿太阳穴的手枪作势要开枪。

见此,周涛才将手自枪柄处挪开。

“哇!这就是一个警察说出来的话啊?我真是佩服你们这些香港警察……一个狠过一个……”等等……小蕾现在是便衣,她……糟糕……周涛的眼神飘了飘,移在李修平身上……李修平心下暗紧,但又马上填补刚才的漏口:“Madam你捉我的时候,那么正义凛然,如今为了让自己活着走出这个工厂门口,就说收尸这么……这么……这么的话么?呵!你真是丢香港警察的脸……”

周涛以凌厉的目光对视住董小蕾,耐性在时间的催磨下,就快要消耗得一干二净。董卿暗自在裤袋中按下最后一个完事的键,然后吼出了一句“你当你现在在哪里?在游乐场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搞清楚,你现在可是在皇后大道工厂!这里可是鼎丰的地方!我告诉你,你不放了我,你别想可以走出这个门口!”

那声音通过空气这种介质传播到话筒内,再转播出电话那一头的听筒——宋祖英眼角的余光扫过陈数,神色略微显得惊讶,警觉地轻轻重复了一道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声音:“皇后大道工厂……鼎丰的地方……?”

听着语气,这语境的话,应该是……

“Madam你单枪匹马,很威哦!现在你走不走得出去还是个问题,有种就叫你上司带一班人上来这里支援你咯!”

宋祖英好生听着,明了。哪个伙计去了鼎风的皇后大道工厂搞单独行动啊?略显愠怒,但立刻理了理领子:“现在这个警员困在那儿请求支援……好在我们是在皇后大道西开会……”取下耳机,踩下油门。

 

 

周涛的轮廓更加暗黑,手在背后又开始有了动静,眼角扫过董小蕾指动的裤袋。李修平急疾思虑对策,双手攥紧,手心渐渐薄汗微透。

周涛微微眯起双眼,眸里闪过杀气。董小蕾慢慢移了移右手手腕,把枪口对着周涛,但手臂仍旧勒住董卿,左手举起手机,按了几下放在耳边:“Madam,这里真的有料……”

董小蕾的右手突然松了松,董卿的十指捏得紧了紧,右手手肘朝董小蕾的右肩一掇,董小蕾脸上微微变色,突然被这个动作而击退后了一步。董卿的视线移向一边,反手向上举立即抢过董小蕾手里的枪,指腕并握住枪把,疾速转身然后对准董小蕾。

董卿的眼眸散发出冷硕的光芒,略微冷笑:“如今是我拿枪了喔……应该是你求饶才对!”

周涛的杀机顿时从眼中暴现,阴沉的面孔慢慢敛近董小蕾之间的距离:“老婆,做掉她……”

董卿冷笑的点点头,枪口慢慢移上董小蕾的脑门,“看看现在是谁打爆谁的头!”就要扣动扳机的时候……

董小蕾的神色一紧,抬头,锁视住董卿的双瞳:“可恶……”我怎么会相信这个女人的……

董卿那眼神里面包含的情绪几乎给冷静地掩埋了……周涛正式从腰后抽出手枪来,然后目带凌狠地瞧着董小蕾,慢慢把枪斜着对准董小蕾的咽喉,正欲抑动扳机。

 

“你……你抢械!”董小蕾的双眸直盯着董卿手中的东西,柳眉横挑。董卿的枪慢慢逼近,董小蕾便一步一步地退后……

“你管我做什么?现在我要做掉你……”董卿慢慢走近,你字出口之后,却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李修平朝侧旁一动:“涛姐,现在……一枪打死女警察?”眼看扳机就要扣紧,“涛姐,你有没有听到的啊,那个警察call人喔……如果没有警察支援砰一声解决就行了;但是……但是现在问题是,很快有Madam来喔……如果搞出人命的话会不会……?如果她有发现,不如等她撤先,然后再把货给搞定……”

周涛眼里的神情几乎不可察觉地转了转,挑眉,冷冷地打量了董小蕾,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而董卿就尽量地拖延住时间,但如果等支援来的话,恐怕来不及,而且实在风险太大……周涛一定会怀疑……手心沁得湿热,唯有深深吸气,闭紧起双眼来,枪口稍微偏离董小蕾的身体一分,硬僵地动了动手指……

 

“老婆……别动她……”董卿惊讶地侧头,两道目光对上一起——趁机,董小蕾上前提脚,猛力一踢,试图踹落董卿抑握在手里的枪。

手背可是被这一脚踹得深痛,只见董小蕾的脚尖继续斜斜削扫,董卿的虎口一松,枪支改变了它自己原来静止的状态,做起了自由落体运动。

董小蕾细长的手臂一伸,轻巧的接住那把欲坠未遂的手枪,立马退后,又对准董卿:“退后!退后!”然后她自己也向后缓退,伫立在长柱边上,凸透镜将外头的光线射映入董小蕾的眼眸里,她向后边跨了一步,然后倒退出门。

“老公……她……”董卿正要做样子追上去,可周涛却摇头道:“不要理她,让她走。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转货仓。”

这个警察怎么会知道这里的……难道是……?想到这里,周涛双眼又触发了寒冷。

 

董小蕾急连往后跑,退出门外,后背与疾冲上前的肩头碰撞……转身,陈数大惊:“小蕾……?”

“Madam,里边……”董小蕾正欲开口,可宋祖英却两指轻夹,捂住双唇,口气严肃:“为什么你会来这里的?”

董小蕾些许语塞:“我……”没等她我字吐完,宋祖英转身就走:“走,回警局!”

 

 

(17)

“Madam,我们不用进去啊?刚才不是说有个警员被困请求支援的吗?小蕾……”陈数的剑眉一耸,朝着大门方向指了指。

“人都出来了……”宋祖英的眼神向门中深望,嘴角不易察觉地略微努动了一下:“上车……”

“但是!但是里面…”陈数虽然不死心地向里看了看,但还是妥协道:“……哦……我过去买杯冷饮,你们要不要?”

宋祖英微微笑了一笑:“冻鸳鸯……给小蕾一杯冻柠水让她冷静一下。”陈数轻嗯一声,然后小跑走开。

 

董小蕾不近不远地跟在宋祖英身后,有些话梗在喉咙里想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这么擅自行动!你知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宋祖英的语气冷肃至极,拉开车门,然而视线扫过董小蕾:“你说你怀疑周涛那间皇后大道工厂有问题,我不是跟你讲了吗?会有同行去查,不需要你理这个!你一个人就进去?你一天没证明到嫌疑人是罪犯,那他就是平民,任何平民都有平等的权利!即使我们知道周涛的背景,清楚这个坏人有多坏都好,你这样做——第一,警察擅自闯进民宅有损警界的名声!第二,你不听我命令,无组织无纪律!第三,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你一个人进周涛的地盘,你是嫌命长啊?”

“不是啊,Madam……我真是有收到朱迅的……”董小蕾拿出手机按开短信箱……

“朱迅是陈数的线人,陈数又是你的头儿,那为什么不直接找你上司却通知你?不就是人家看清楚你的性格咯!你整天都是这样……是!有冲劲不是不好,但是过了头就变成冲动了!朱迅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周涛可以不做了!我们警察都一样可以休息了!如今她朱迅摆你一道都不知道啊!”

“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如果她的消息可靠,我们怎么可以放过……”

“但是现在问题是,你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你刚才困在那儿是吧!如果不是你姐姐,你……”祖英那句吼出一半的话又兀自地将它吞回肚里。

“如果不是我姐……?如果不是我姐怎么了?Madam你想说什么?”董小蕾的眉骤时拧紧,眼底一丝情绪浮过。

自知一时口快,宋祖英眼神隐约闪起不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好了,上车…”陷入沉默。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错觉……为什么我觉得她是在帮我……为什么…”董小蕾在车后座一再深呼吸,双拳捏得吱吱作响。

转角,宋祖英踩下刹车,回头看着董小蕾游神的双目:“呐,我告诉你啊,哦,不是……应该是说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说单独行动,你一个人腰间别着枪在大街上走都要叫上陈数!Un 不 Understand啊?”

 

 

【Home】

时针,秒针分分转,夜色撩人醉,理性沉沉睡。  

鼻尖凑着贴近,温热的气息苏苏,“老婆啊……”指尖点触脊身。

“什么事啊,老公……”董卿的臂腕渐渐挽缠住周涛脖颈。

“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周涛的手,缓缓滑移至下。

“嗯?”董卿侧头轻轻斜靠周涛肩头应到。

“周叔,在我的房里,找到了一个很细小,很微的东西……你知不知道,是谁安在那儿的……?”周涛环住董卿的手慢慢反缩至自己腰边,兀梗的硬物,突猝地抵住董卿的腹部……眸中杀意凸露。

“你又来了……老公……”董卿懦软的靠向灰白沉抑的墙壁。窃听器……满脑子尽是安装在cable内部的窃听器……怎么……怎么会被发现呢…?

空白啊、空白……full of vacuum ……

呼息沉痛失衡,然后开始尽力编织着应对的谎言……双目锁着周涛手里,在衬衣底支出的东西……冷汗汩汩。

 

“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啊……为什么一有什么事,你就第一个怀疑我呢!”

不在乱编解释中脱逃,就在澄清不遂中灭亡啊。董卿的左手死死掐扣住掌心,拼命要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抽起惊慌不要惊慌。

然后右边五指竟捉起周涛空出的一只手,拉着她的手,移至心口。

心脏的跳动似乎脱离了轨道,但她却执起她的手放在心坎:“每天出入你office的人,难道就只有我一个啊?你怎么不去查下其他人呐!我真的好心痛……你就不可以,相信我一次吗?”

然而,周涛默然的脸却即刻浅笑扬道:“我们这么恩爱,之间会有什么问题啊?”她指尖一弄,隐在衬衣底抵住董卿小腹的罪魁祸首便露出一角来。

苍天呐!大地啊!那哪是什么枪啊,电话而已……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周涛把电话甩在一旁,丢到沙发上,然后又扣住董卿的手,向她自己唇瓣上一置:“我叫周叔帮去美国订购了一枚戒指,我把它按在了显示屏上面那个空位上,希望你可以看到……但是几天了……你都没反应,没动静……那我就急咯……不然你还以为周叔发现什么窃听器之类的?”

周涛的眼珠子骨溜溜的转,她到底在想什么?看不清,看不懂,想不通,想不明。

然而下一秒,双手覆背,那薄唇,由领口,肆意向颈上“侵掠”。

 

 

(18)

董卿深吸口气,冷风带动余有的心悸。

抬首望天,想到自己还可以重见这第二天的明日,还有蓝天下的光明……唉,人生一大幸事啊。

不过在下一秒,随心这么瞟一瞟,目光不经意路过巷角缩过的人影……双眉兹蹙,那个女人……?怎么会和陈数走在一起。

她下意识地朝身旁看看……啊,对,周涛今天是不会‘出山’的……而且已经走这么远了,前不挨firm,后不着家……这处,应该是在安全范围之内,四边无任何可疑人物,所以便走近了向那角落走去……

 

——“周涛那边有什么消息啊?”

——“除了知道白 sir 的人里,有个叫Patrick的内奸,Nothing呐……”李修平叹气:“她现在将我放在她老婆身边……我近不到她的身呐……”

——“那个女人?”陈数眉尖瞬挑,还是一样,听起那人的名字就生厌恶,就反感得不得了。

——“唉……失败啊我……原本以为美人计加苦肉计就可以搞定了……谁知……哎……我们太轻看那个周涛了。”

——陈数的目光深邃起来,仿似在眸子里刻了几个深仇大恨的印字:“你要特别小心那个女人呐,警队的重任,就全靠你了……”然后她凑迎上她的耳:“无论如何……只要没了那个女人,我们就会少了一个挡路石。”

 

一字一句,董卿隐藏在墙边静静地听着,但是那最后的一句却错失了,最后的那一句话无声,她只看到陈数在李修平的耳前说了些什么。

呵!居然料想不到……这个李修平……居然会是卧底。

 

“你在这儿做什么啊?”董卿正欲离开,却见董小蕾迎面走来……说真的,这个人倒霉啊,硬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怎么我每次见到你都这么猥琐,这么鬼鬼祟祟的啊?你明明属牛的,我就觉得你是属鼠的,还是过街人人喊打的那种……”董小蕾唇尖来回在口内抵动,然而目光朝角落里投去,人已然不在了……她盯着董卿的眸子不放,然而手肘抵住她的颈肩相连的部分:“Madam时常跟我讲一些我不明所以的话……讲得,就好像你很有苦衷一样……但是我从来,都没认真、静下心来听她讲……”

董卿眉梢不觉抖蹙,心间沉烙。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我这次不是来逮捕你,我想好好听你讲一次……”

泪光在瞳中闪熠,董卿淡淡地看着小蕾,暗含了点痛。苦衷……既然是苦衷,又怎会向人提起?唇角勾抹笑,只好言不由衷:“你听我讲……?你会信我么?”

 

“我记得,当我的枪指住某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很小声,很小声地对我讲……她对我讲什么呢?她告诉我说,你信姐姐……这么一个危急的关头,我选择相信这个人,虽然最后,这个人依然是拿了把枪对着我,但是最后我始终是逃脱了……所以我相信,她没有骗我,她是帮我的。所以这次,我会信。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心内波涛起伏,但她仰头看天,抑住往外滚涌的泪:“我唯一的苦衷——”把泪逼回去了,便微低了颚正视她:“就是对警察这个职业彻底失望。”

“我曾经在爸爸面前,拍着我的胸膛讲过,我立志要做一个很出色,很优秀的警察。但是很快,我发觉,不是我不想做个好警*察……而是你们这些警*察,弃了我啊!为什么密sir会把我调来这里?他只不过是不想我影响到他的事业,我跟他根本就没什么,但是他为了他督察这个职位,他可以将我从台湾那么远的地方调离到香港……他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就是警*察!自私自利,只要你职位高,下属算什么啊?踏脚石啊,踩着你上了位之后,你就成绊脚石了。之后呢,就一脚将你踢开……然而到了香港,我起初只是以为自己做错事,我也没有改变我的初衷,不过但是,不是想做个好警*察就做得到的了!Madam炒我……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她是为什么炒我……这些警*察,无理无由,只要开心,就开除你警籍……那,既然警*察都这么黑暗……我为什么不能比他们更加黑暗?”

董小蕾语塞,“那……为什么……你要救我……若你不是……那……?”

“始终血浓于水。我再怎么变都好,血缘……”董卿哽咽出声:“这都是不变的事实……我只是……出于本能,或许,因为我本质不坏吧……呵呵……”

扯起一抹苦笑,其实不是她变了,而是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变了。

“好,我信……”董小蕾的眼神果然又变了:“既然如此,我跟你,没什么情分好讲。姐姐……这个称呼真的不适合你。同样,我不会再叫你姐姐的……既然是我想错了……那以后,如果你再有踏错一步,我照样不会放过你……”

“还有我告诉你,你那些只不过是用来蒙蔽你自己的心的言语……警*察,永远都是正义的!只不过是你走了歪路,然后用来慰藉自己的谎言而已,那是你自己骗自己!”

冷扬嘴角,董卿两手相并,伸向董小蕾眼底:“随你怎么讲……不放过我?好,我随时等你。”

董小蕾的气息发冷,转身不再理视眼泪暗涌的董卿,扬长走开。

 

“感情密布  是幻象在内心的透露  奢求做到  在道义上逆转的恶补  人藏著秘密情报 计算里侦测不到……”

董卿仰头,冰冷的液体斜着下落。手机震动,又忍住心间拉扯的痛,摸出手机,短消息……她吞了泪,查看了那封——【如果你想我的嘴keep住三年前那个秘密,不讲给你老公听的话,就即刻来香榭里酒店,不是鼎风那个喔!”

心又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