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黎】吐花症
🌹建设一下黎志田的吐花症。(此处含彩蛋)
黎志田得了吐花症,拿到结果的那一刻他觉得非常离谱,他不想承认自己会爱上除了黎莎外的任何人,更不想承认自己真的爱上狗了。
可以看w13👉古吹-
黎志田死撑硬抗,故意躲着刘锋,对他冷嘲热讽的,打死不愿意承认自己爱刘锋。病症发展过于严重,住院了。弥留之际他躺在医院里,走马灯似的回忆,忽然释然了,承认自己爱刘锋也没有什么,他忽然不想死了,想和刘锋说自己爱他,但他此刻浑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黎志田感觉越累越累,陷入黑暗。
再睁眼,黎志田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再睁眼,猛的吸了一口氧气,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转头发现刘锋趴...
🌹建设一下黎志田的吐花症。(此处含彩蛋)
黎志田得了吐花症,拿到结果的那一刻他觉得非常离谱,他不想承认自己会爱上除了黎莎外的任何人,更不想承认自己真的爱上狗了。
可以看w13👉古吹-
黎志田死撑硬抗,故意躲着刘锋,对他冷嘲热讽的,打死不愿意承认自己爱刘锋。病症发展过于严重,住院了。弥留之际他躺在医院里,走马灯似的回忆,忽然释然了,承认自己爱刘锋也没有什么,他忽然不想死了,想和刘锋说自己爱他,但他此刻浑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黎志田感觉越累越累,陷入黑暗。
再睁眼,黎志田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再睁眼,猛的吸了一口氧气,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转头发现刘锋趴在自己病床边睡着了,手帮他捂暖输液发凉的手。他动了动,刘锋就醒了,眼睛都是红肿的,发型也乱糟糟的,憔悴到不行的样子,黎志田一下就噎住了,想说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刘锋看见黎志田醒了,慌了一下,抽回了手,连忙去叫医生。这是他第一次到医院探望,一是因为黎志田生病以后一直躲着自己,甚至是表现出厌恶,命令自己不许来,二是他接受不了黎志田这种病怏怏的样子,他印象中黎志田永远是意气风发的。但他最近心里越发不安,终于还是决定去医院探望黎志田,捧着一束花到病房门口,碰巧就看见了黎志田快不行了。
刘锋一下就崩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贴在黎志田身上的仪器发出各种报警,刘锋很绝望,不知道怎么办,下意识亲了一下爱人的嘴角。他自私的想在爱人身上留下最后一丝痕迹,吻别吧。泪水打湿了黎志田颈窝,刚亲完就被冲进来的医生护士拉开了,想对黎志田进行抢救,还没动手,黎志田就恢复了正常的生命体征。
医生:?医学奇迹
虽然黎志田醒了,但毕竟也鬼门关走了一趟,在医院休养了一段时间。刘锋这段时间一直是回避的状态。刘锋觉得又委屈又生气,后来他问医生知道了黎志田是吐花症,大概率是被自己救了。他自己也琢磨,黎志田你当老板的有什么了不起哦!怎么就这么瞧不起我,简单亲一下就完事了吗(这个是伤心)明明一个吻就能解决的事情,差点把自己折腾死,这么拿自己命开玩笑(这个是生气,要气死)。然后刘锋越琢磨越绝望,辞职报告恨不得都打好了,就差发给黎志田了,又担心他的身体,一边想辞职一边又帮他处理公司事务。
黎志田也没辙,他给了刘锋抛了几次橄榄枝,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就恭恭敬敬地回复,态度很冷淡,一次也不出现在医院里。黎志田都失眠了,整夜整夜盯着天花板想办法。
这天刘锋刚开完会,特别累,没有黎志田,他镇住这些人还是有点难度的,会上吵得不可开交的,他劝了半天。正头疼呢,就听见唐大年那边慌乱的动静,好像特别着急,在楼道里小跑,他下意识问了一句怎么了,唐大年一副都来不及和他解释的样子,就甩下一句黎总在医院抢救呢,就跑了。
刘锋懵了,差点跪在地下,大步跑到车库,手抖的好几次都没打着火,深吸了一口气才打着,一路上开的跟不要命似的,到了医院都来不及等电梯,冲上的楼,就看见黎志田脸色苍白的闭着眼,氧气面罩上浮现一层又一层薄薄的喷雾。刘锋随手抓住一个医生问怎么回事,专业术语也没听懂,就懂了“复发”俩字。
刘锋又懵了,吐花症还有复发的?他不确定,但又陷入了深深的怀疑里,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人想,会不会那天只是歪打正着,实际上黎志田的根本爱的不是他。
刘锋定定的站在门口,好像世界里只剩下他和黎志田,虽然近在咫尺,但又隔着银河。他害怕第二次再看见爱人消失在自己身边,眼神里充满绝望。这时候他看见黎志田慢慢睁开了眼睛,也看向自己,刘锋只能努力把眼泪憋回去。黎志田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刘锋走过去,就看见黎志田好像要说什么话,但带着氧气面罩说不出来,眼看他越来越着急,面罩上喷上一层层白雾。刘锋急了,想去叫医生,又被黎志田拉住,示意他把面罩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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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锋就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脸上发烫,手发抖,终于找回自己声音,声音颤抖问:“你说什么?”
黎志田依旧是那副温柔的样子看着他,开口一字一顿,“刘锋,我爱你。”
然后刘锋就又哭了,眼泪根本止不住,哭的跟个孩子似的,黎志田就温柔注视着刘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掉,给他递纸。刘锋还哭,黎没办法的拍拍头,拍拍肩膀,这么安慰。
到最后无奈了,黎志田问:“要不再亲一下?”
他俩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有事没事就亲一个,恨不得开会中黎志田中途去上厕所,刘锋也得跟着,在卫生间都啵一個,腻歪一下。夜里,黎志田气喘吁吁的看着刘锋的眼眸,想,原来拥有爱的能力是这么幸福的事情。
彩蛋:
黎志田发现了刘锋没来得及销毁辞职信。刘锋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说,毕竟当时自己的内心丰富到比梵高的油画还多彩,就变哑巴了。黎志田好生气哦,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还要离开自己,气的他一个月都没让刘锋碰到半根汗毛。
后来查监控才发现刘锋写信的时间,和当时自己住院的时候,刘锋在公司里的状态,经常发呆,习惯性抓头发无助,躯体性焦虑一样经常满头大汗,不知不觉就会掉眼泪。就这样集团的事儿愣是一点没耽误,黎志田就沉默了,又想起来他骗刘锋自己病危,在医院偷偷睁眼想看刘锋怎么没动静,他眼神里那种满眼的绝望,心就像被刀剜了一下下的抽疼。
黎志田忽然就觉得自己好混蛋噢,但又有点拉不下去脸,只能把刘锋叫过来问,说再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刘锋这么久也感觉碰不到黎志田太难受了,七扭八拐的解释了一下,本来还想着黎志田不会信他,结果老板“嗯”了一声算是解释通了。刘锋大喜过望,尾巴都快摇起来了还得强装镇定,黎志田看他这副样子,也快压不住笑了,但还是板着脸叫他过来。刘锋这阵子都没能出现在黎志田一米范围内,摇着尾巴就过去了,然后被黎志田揪住了耳朵,“再让我看见这俩字把你剁了喂狗!” 刘锋疯狂点头保证再也不会了。黎志田这才露出笑,把刘锋揪到自己面前,揉了揉刘锋泛红的耳朵,然后主动亲上去。
END.
【锋黎】不对劲
黎志田觉得自家秘书今天有些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儿他也说不上来,但自从众和集团这个叫徐云峰的副总过来谈合作以后,事情就奇怪了起来。
就比如现在。
会议室里黎志田茶杯里的水已经空了大半,按理说刘秘书早该续杯了,可现在黎志田用余光瞟了一下,此人正翘着二郎腿低着头摆弄手机。
黎志田试探性起身,拿起杯子要去接水。
刘锋毫无察觉,倒是对面坐着的那个徐云峰下意识想起身,动作一顿后硬生生停住,然后开始疯狂清嗓子。
黎志田视线正好转过去。
一时间大眼瞪小眼。
“徐总,要不喝点水?”黎志田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咳,不用不用,黎总您,你喝。”
黎志田视线又飘到刘锋身上,刘锋则是像刚开......
黎志田觉得自家秘书今天有些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儿他也说不上来,但自从众和集团这个叫徐云峰的副总过来谈合作以后,事情就奇怪了起来。
就比如现在。
会议室里黎志田茶杯里的水已经空了大半,按理说刘秘书早该续杯了,可现在黎志田用余光瞟了一下,此人正翘着二郎腿低着头摆弄手机。
黎志田试探性起身,拿起杯子要去接水。
刘锋毫无察觉,倒是对面坐着的那个徐云峰下意识想起身,动作一顿后硬生生停住,然后开始疯狂清嗓子。
黎志田视线正好转过去。
一时间大眼瞪小眼。
“徐总,要不喝点水?”黎志田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咳,不用不用,黎总您,你喝。”
黎志田视线又飘到刘锋身上,刘锋则是像刚开机一般,“啊?哦,我来。”
说罢拿着黎志田的杯子转身就要出去。
“来杯咖啡吧,给徐总也来一杯。”
刘锋出去以后,黎志田注意力从合同转移到徐云峰身上,饶有兴趣的开口,“徐总喝的惯咖啡么?”
“呃,都可以。”徐云峰老实回答。
“哦,那待会尝尝刘锋手艺。”
徐云峰点头。
一时间气氛好像忽然有点尴尬,两个人各怀心思的低头看着合同,实际上谁也没看进去。
“咖啡来咯。”
刘锋端着咖啡进来打破了沉默。
黎志田看着纸杯里飘着淡淡一层白沫的咖啡,一时间仿佛失去了语言功能。
半晌,他沉着嗓音不确定地问道。
“速溶的…!?”
黎志田质疑的眼神像刀一样凌厉,刘锋却好似不在意的耸耸肩。
“没事,挺好的,挺好的。”眼看两个人气氛越发不对,徐云峰连忙喝了一大口,打了圆场儿,“我爱喝速溶的,喝那些太浓的睡不着。”
“哦?”尾音微微上扬,“那你倒是和我的秘书一个品味。”黎志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是 . 吧 . 刘 . 秘. ” 他扭过头看向刘锋,一字一顿道。
刘锋没有反应,一脸无所谓。
徐云峰有反应,吓得抖了抖。
“算了,你先出去吧。”黎志田似乎是被气到无奈了,冲刘锋摆摆手。
心里烦躁的不行,合同是根本看不下去了,黎志田“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对徐云峰勉强扯了扯嘴角。
“徐总,你先看着,我有点事情去处理一下。”
徐云峰抬头应了一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黎志田快步走回了办公室,他迫切的需要确认一件事。
“叫刘锋过来。”
“是。”
不一会儿,刘锋走了进来,站在远处,“黎总,找我?”
黎志田沉默不语,坐在沙发上把他上下扫视了一遍。
哪哪都一样,哪哪都别扭。
最终他打开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向刘锋招手,“你过来。”
刘锋走了过来,弯下腰侧身看着电脑。
黎志田则扭过头看向他,猛然之间靠近,拉近了距离。
刘锋仿佛被吓了一跳一般直接弹开了。
黎志田心下了然。
“你你你!”刘锋的指控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闯入的身影打断了。
还没看清什么,刘锋就狠狠挨了一拳头。
来人正是徐云峰。
“你他妈疯了!”刘锋啐了一口血沫,眼看着就要还手。
“住手!”黎志田厉声呵斥,皱起眉头。
徐云峰收住了动作,却结结实实被踹了一脚。
黎志田站在两人中间,一时竟不知道该拉谁。
“操!老子他妈不陪你们玩了!”刘锋狠狠的扯下领带摔在地下,怒气冲冲的走出去,重重摔上了门。
半晌,黎志田挑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云峰迟疑了一下开口,“黎总,其实我是刘锋,我知道您可能不信,但我……”
徐云峰还想继续解释什么,却被黎志田一声“嗯。”直接打断。
徐云峰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您信我?”
“嗯。”黎志田有些疲惫的捏了捏额角,“知道什么原因么?”
真刘锋摇了摇头。
“你先出去吧。”黎志田闭了闭眼,这么离奇的事情虽然接受了,也需要时间去消化和想对策。
真刘锋应了一声,缓步向外挪动。
黎志田抬眼看他,提醒道,“锁好机密文件,别让他看见不该看的。”
“您放心吧,都弄好了。”
清晨,黎志田还在睡。
一个略带凉意的吻覆了上来。
黎志田迷迷糊糊的睁眼,却发现被人捂住了眼睛。
“呜,别,别闹。”嘴被堵住,黎志田只能发出模模糊糊的声音。
略带侵略性的吻霸占到每一个角落后,那人才放下手。
重见光明后黎志田第一眼就看见刘锋可怜兮兮的样子。
黎志田难得露出迷茫的表情,“刘锋?”
回应他的是更加热烈的吻。
吻毕,黎志田靠在床头喘息。
“换回来了?”
“嗯,今天一早。”
“你委屈什么?”黎志田看这人表情实在可怜,忍不住有些发笑。
“您和他,昨天……”刘锋欲言又止,昨天在玻璃门外,他看的真切,两人俨然一副要亲上了的样子。
而且竟然还是黎志田主动的!
怕再有什么过分举动,他才没忍住冲进去。
黎志田想起来昨天办公室那个连鼻尖都没碰上的接触被气笑,“那不也是你(的身体)么!”
眼看刘锋一副不管不顾又要亲上来的样子。
黎志田伸手给了刘锋后脑勺一巴掌,笑骂道。
“这醋你他妈都要吃!”
然后又轻抚上刘锋微微犯青的唇角,有些心疼。
“打自己这么狠,疼不疼。”
刘锋将脸贴在黎志田温热的掌心,主动蹭了蹭。
“不疼。”
“为了您,都不疼。”
番外:
黎总:“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刘锋:“怕吓着您。”
黎总:“他怎么同意陪你演戏的?”
刘锋:“我给钱了。”
黎总:“人家一副总,还差你这点钱?”
刘锋:“加价到日薪百万答应的。”
黎总:“…………”
END.
(越写越不对劲……救🥲)
[郑刚/黎志田] 倒坐观音(八)
summary:众生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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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骇浪
近来繁忙,黎志田本来不会自己去朱丽店里。往往他交代下去,手下的人再交代下去,派人看看茶楼没有异常就了事,但今天他正好在附近办事,便觉得顺便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好。
后来想起,他总有些后悔这个决定。
前台给办公室打电话,一脸为难,对黎志田笑:“老板不在。”黎志田点点头,刚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却又被叫住,“黎老板!老板请您上去!”
他有些惊奇地抬起眉毛,向楼梯望一眼,犹豫几秒,还是向楼上走去。是郑刚吗?他想,朱丽要来见他,或者他来见朱...
summary:众生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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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骇浪
近来繁忙,黎志田本来不会自己去朱丽店里。往往他交代下去,手下的人再交代下去,派人看看茶楼没有异常就了事,但今天他正好在附近办事,便觉得顺便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好。
后来想起,他总有些后悔这个决定。
前台给办公室打电话,一脸为难,对黎志田笑:“老板不在。”黎志田点点头,刚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却又被叫住,“黎老板!老板请您上去!”
他有些惊奇地抬起眉毛,向楼梯望一眼,犹豫几秒,还是向楼上走去。是郑刚吗?他想,朱丽要来见他,或者他来见朱丽?又上几级台阶,他忽然面色一变,隐隐生出不详的猜测。还没来得及再顺着这个猜测想下去,便听到笃笃鞋跟的声音,不紧不慢,听起来甚至有丝趾高气扬。
不是朱丽的声音。
他缓缓抬头,一个陌生女人,穿深棕色套裙,头发挽成发髻。她五官舒展大气,只是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嘴角下撇,加上下巴微微抬起,便显得高傲至不可接近。黎志田停在楼梯半途,仔细看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姐。”
最后他露出一个微笑,轻声试探地说。
朱丽坐在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面前摆着两个茶杯。
黎志田跟在何秀丽身后进去,她自然而然坐回刚才的位置上,端起茶杯,手指轻轻在杯沿摩挲。黎志田站在侧边,刚好够看清她们两个,脸上仍带笑意,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朱丽甚至泡了不一样的茶,何秀丽不像是会对这种事开口的人,她们此前就见过,但为了什么呢?苏见明?郑刚?
他暗自抽了口气。郑刚。
何秀丽终于开口了,屋内的空气好像已经凝固了有一百年。她说,黎老板今天来,有何贵干?俨然主人架势。黎志田看朱丽,她将自己埋在杯口,不说话。于是他只好赔笑,姐,我没什么事,只是过来看看,茶馆万一有麻烦,要托人解决的。
朱丽默默点头,何秀丽哼了一声。郑刚让你这么干的,她说。
她对郑刚的称呼让黎志田微微皱眉,心中的猜测又加深了些,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殷切地看何秀丽,尽量让自己的神情显得诚恳。
“我听说黎老板跟郑刚是老相识了,”何秀丽放下茶杯,斜睨黎志田一眼:“黎老板对他了解多少?”
黎志田怔住,没料到她会问起这个,一些记忆从他脑中呼啸而过,纷乱嘈杂,而又万万不能为他人所知。最后他只说:“郑队长公务繁忙,与我不常见面。”
并不高明的兜圈子,提到郑刚,他总容易自乱阵脚。
何秀丽皱眉,却并没有拆穿他,自顾自地说:“他可并不老实,黎老板,还是不要把身家都压上去的好。”
姐,黎志田小心地说,我看郑队长前途光明,只是想略微借光,做点小生意......
“前途光明?”何秀丽又哼一声,“谁告诉你的?”
看来何老爷子与他的女儿在此事上有不同看法。黎志田暗自分析,郑刚谨小慎微的脸很快出现在他的脑中,又被何秀丽的声音打断。黎老板,她说,郑刚的前途光不光明,不是他说了算。
黎志田深深埋下头去:“这当然了。”
她摆手,朱丽起身,自办公桌后拿了一盘磁带,又拎过五斗柜上的录音机。放过邓丽君的那个。黎志田皱眉看她的动作,直到郑刚与他的声音连同表哥的惨叫一同从声筒放出,他猛地站直了,惊骇不已,录音很长,由他刚走进包厢,至只剩他们俩在包厢时。黎志田感到有冷汗从后背滑下,他说,姐......
朱丽按了滑槽,将磁带从里面取出,装好,来到黎志田面前,递给他;黎志田捧着磁带,手指开始发抖。这点录音当然算不了什么,然而录得下这个便能录得下别的,刚才那些纷杂的回忆此刻化作实体,一个个击中他,几乎让他面如土色,而他现在的表情终于让何秀丽满意,小腿交叠,斜倚在沙发上看他。
你是聪明人,黎老板,她说,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你要真想告诉郑刚——她讲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皱了皱鼻子,我也拦不住。
“但是,黎老板,”她的眼神越过黎志田,不经意般地看后面挂着的一幅风景画,“还是先为自己考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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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志田后来将此事反复琢磨。明面上的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何秀丽不甘家里安排,冒着忤逆何副市长的风险也要抓住郑刚的把柄,一来二去,她找到了朱丽,因知道郑刚会来茶楼,又或者他与郑刚会在茶楼见面,想必录音的设备也是她一手安排;而她给朱丽开出什么条件?毫无疑问,又是苏见明。
将此事告知郑刚有没有用是一回事,告知与否又是另一回事。手上生意出了些问题,他还没来得及将这件事想明白,郑刚的信就递进来了,竟然主动约他见面。
约在过江缆车上,两年前新落成,从此过江也成了赏风景。会面定在深夜,一个缆车并不对外的时间,想来郑队长——马上要高升孟家坳头子的郑队长,手头的权力已经用得愈发纯熟,哪怕是与他所渴求的并不相关的那种权力。
黎志田去的时候,缆车停在起点处,开着灯与舱门,却没有人在内。
他于是先踏进去,透过玻璃窗眺望远处灯火。这几年两岸发展迅速,楼高起来,灯也多了,即使深夜,仍有一小片一小片暖色的灯光闪耀在江水上。脚底不远处便是金江码头,前一阵子围起来做大改造,处处如火如荼景象。
他正漫无目的地想,听到身后脚步声,郑刚抱着一个棕色档案袋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黎志田想先开口。
“黎老板,”他冷冷地向着黎志田迈出一步便停下,站在原地盯住他,“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黎志田怔住。舱门关闭,他脚下的地面汹涌地震荡起来。
轿厢悬在空中,向另一头江岸缓缓渡去。
一地文件散落,郑刚方才怒极,将档案袋朝黎志田扔过去,袋口的扣绳断了,文件全掉了出来。黎志田俯身去捡,视线在“实名举报孟家坳刑警大队长郑刚”的题头上停顿一瞬,捡起来,又看到底下压着几张银行凭据,他一同拿起来,跟着是厚厚的举报信,匆忙扫一眼,有“纵容强拆”“收受贿赂”“官商勾结”等字样。
他将这些文件抱在怀里,很费劲地歪着身子将它们整理到一起。上面并没有“黎志田”这三个字。
他抬眼看郑刚,后者紧抱双臂,眉间满布黑云。黎老板,他讥讽地说,是我对你没用了?这么急着脱身?
黎志田这才明白过来,脑子嗡嗡作响,气得几乎想笑。“你觉得是我干的?”他问,将一叠文件在观景窗上拍得哗啦啦响,“是我想举报你?”
郑刚与他对视,那种眼神使黎志田悚然惊醒,意识到他给出了确定的默许。一下子他感到血液在体内奔流,声音震耳欲聋,温度却是冷的。
“你觉得是我?”他又问。
郑刚开口,咬着牙,一字一字地:“上面把你撇得那么干净。”
郑刚,黎志田叫他的名字,也让这两个字逐个逐个从舌尖上碾过去,你往上爬,是不是高处缺氧,让你找我算账之前,都不动动脑子?推你下水,我有什么好处?
他再向前一步,咄咄逼人,郑刚,我们以前做过什么事,你全忘了?
郑刚的面孔因他连串的质问出现了短暂的动摇,但很快一种更大的冷酷就融化了它。他坚定地抱起双臂:“你最近在接触市政府的人,想让人帮你搭桥娱乐城......这些,是有的吧?”
黎志田眼前发黑,不是惊慌,而是彻头彻尾的愤怒,他几乎连话都说不利索,只得闭上眼睛深深吸气,几张文件从他颤抖的手指间滑落。
郑刚手指微松,似乎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帮他,最后只是站在原地,顶灯自他头上照下,照得他眉眼隐入阴影,刀锋般残忍。
郑队长,郑局长,黎志田说,你谁都怀疑,这样是对的,我理解你。但你不该怀疑我。前一阵子我碰到了秀丽姐,在......
郑刚的表情本来因他前半句略有缓和,听到后半句却猛然一冷,连手臂都放了下去。
他迅速向后退一步,警惕地看黎志田:“你去见秀丽?什么时候?你想干什么?黎志田,你一个做生意的,想跟当官的对着干?”
一连串问句铺天盖地,砸得黎志田脑袋发懵。
他甚至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试探着想要张嘴,见郑刚仍用那种怒意带着警惕的神情看他。举报文件散落在两人之间,只有空空荡荡的档案袋还夹在他的臂弯。
他低头凝视,忽然感到一种发自心底的疲惫,这种疲惫是意识到他也许仍然有说服郑刚甚至安抚郑刚的能力,却不愿再为此事买单的负隅顽抗,何秀丽的声音重新出现在他耳边,郑刚可不老实,黎老板,别把整个身家都押上去——
“没,”他最后缓缓开口,“我没去见她,我也绝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郑局长。你马上高升,我叫你局长也是一样的。”
只要你冷静几秒,回头看看,想想我们做过的事,手上沾过的血,曾经说过的话,就会知道,我绝无任何理由现在跳水,或踢你下船——
但他最后只说:“我们第一个杀的人,叫什么名字,你不记得了吧。”
郑刚的表情随着这句话彻底动摇,分不清是惊愕还是愠怒。他终于张口想说什么,可他们脚下再次起了一场地震,原来已从江心荡到江北。
车门打开,黎志田放任一地举报材料散落,扬手将档案袋也丢下,转身走了出去。
司机在楼梯下面等,黎志田幅度很大地下楼,只觉得头脑昏沉,疲惫且厌倦。缆车的灯光快要从身后消失时,他踉跄停下,夜风吹得眼眶酸胀,极想回头再看一眼——
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挺直脊背,终于没有回头,昂然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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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见明八个月的时候开口叫了第一声“妈妈”,对着保姆叫的。保姆姓张,和气的中年女人,对此相当欣喜,跟郑刚说不到一岁就能喊妈是大脑发育好的体现,这孩子以后一定聪明,跟着又絮絮叨叨说起前雇主的孩子两岁半才开口说话的事。郑刚附和她,一起低头看见明,他正努力地双手扶着婴儿床边缘,颤颤巍巍站着。
也许保姆说得确有道理,苏见明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老师在评语本上写:不爱说话,但是非常聪明。郑刚说,幼儿园能看出什么聪明来呀?他乖乖揣着手坐在一边,不确定般地看了一眼何秀丽,她便开口打个圆场,说,老师说他算数做得好。
这几年最让郑刚惊奇的无非是何秀丽看似接受了苏见明,仍不能做到如寻常母子那样亲密,但终于见到他时不会露出厌恶眼光。
苏见明延续幼时的沉默寡言,小小年纪已经学着参悟别人的心思,爸爸下班时要到门口问候他,妈妈回来时则最好不要出去。
朱丽头一两年联系郑刚较为频繁,大多数时候郑刚找借口推脱,她所想的无非是问问见明近况,但有几次也拐弯抹角提出见明的抚养问题,郑刚发了火,她此后没有再提。近一两年她很少联络郑刚,使他暗地里松了口气,可最近又给郑刚频频发消息,想见他一面。
郑刚有些烦躁,当初难道没有与她谈好条件?她新近养了亲戚家的孩子,一个小女孩,他也送去过慰问,又是什么事情让她非见自己不可呢?
除非是当初谈条件时,有些事情没说明白,黎志田有些事情没说明白......
黎志田。终于在这儿想起他来了。
他们已断联系很久,郑刚间或从身边人口中听到他。他的生意倒是跟高利贷般越滚越大,已膨胀到了不可忽视的境地,眼线人脉也早有自己的手段。
近几年听说黎志田老是往国外跑,一开始以为是去谈生意,还是某次饭局,同场人用玩笑口吻谈起,才得知黎老板已经订婚。是第一次出国时的随行翻译,去的法国,刚到行李就被偷了,翻译是个短发女孩,人很干练,不由分说带着他们去与警察交涉,他站在旁边愣愣地看,看女孩用她听不懂的语言激烈地与比她高一头的众警察谈判,一下感到春天降临。
姓什么来着?饭局上的人挠挠头,姓刘......杨......哎呀,姓......
郑刚盯着筷子上的刻纹,忽然问,黎老板是什么时候结婚?
我都给忘了,郑局跟黎老板熟吧?以后还要靠郑局多提点提点我们,郑局,来来,这一杯,敬你年底从孟家坳高升!
电话等待音挺长,以前没发现它有这么长。终于接通了,对面的人也不说话。只有安静的呼吸,也被电流声全然盖住了。
郑刚问,是黎志田吗?
郑刚说,听说你要结婚,恭喜,是,就是在国外办吗?
郑刚说,我也没什么事,恭喜,恭喜。
他刚准备挂电话,对面的人忽然开口了,语气平静,说,郑局——现在是郑局了吧?
郑刚说,是,分局,分局而已,你别摆我。
忙吗?还行。见明好吗?好,不爱说话,但挺聪明。谢谢郑局专程打这个越洋电话来。哪有,应该的,应该的。
郑刚发现他已经不太熟悉黎志田的声音了,脑海中试图勾勒黎志田的样子,又发现他的样子还停在几年前,深夜过江缆车,光线微弱,他直勾勾盯着自己,不可置信到一种哀伤的地步。
至今仍未知道事情真假,只是他们确凿地疏远了,而这一刻他忽然发觉,有些东西随着他们一来一往不痛不痒的对话已悄然沉入水底,也许有天重现,也许再也找不回来。
“那恭喜你,”他最后说一遍,“再见。”
黎志田在话筒中停顿一瞬,忽然一口气说,姓刘,单名茵,草字头的那个,当我翻译时认识的,当时喜欢我们叫她Anne,喜欢吃,喜欢笑,想要个女儿,结了婚,准备跟她回来看看。
讲到后面,他的语气逐渐温柔。郑刚默默地听,摸摸嘴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也在笑。
好,他说,回来看看,回来好。
他们同时放下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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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副市长带他见识山外有山,是第二年的事。那天郑刚以为是参加普通酒会,七拐八绕进了一个极幽暗的场所,看到对他微笑的何副市长及他身旁一干人等,惊得鸡皮疙瘩从头起到脚,通体发凉。
省厅不必说,竟还有皇城脚下人士,一个个都笑吟吟看他,边上一张沙发正是为他预留;郑刚战战兢兢上前去,只敢坐三分之一,真皮沙发,坐得如同刑具,双手都在悄悄攥拳。
他们抽雪茄,很优雅地剪,郑刚不会,笨拙赔笑,取旁边的卷烟,又听他们闲谈,政治经济,吞云吐雾间轻松将秘闻当作笑谈,讲到某地官员近来乖巧,自然灾害事故人数拿捏在刚好的尺度,又说哪位新晋老板放话不沾非法产业,要清清白白地白手兴家——讲到这里,他们互相对望着笑了笑。
“郑局长!”突然叫到他了。
郑刚吓得一震,一截烟灰从指缝间跌落,烫了他的膝盖。
“郑局长,跟黎老板关系不错吧?黎志田,黎老板?”
他不知道标准答案,只好笑。“一个地方起家的,算半个......半个老乡,知道名字。”他说。
黎老板,他对面一个秃顶,上了年纪的男人慢悠悠说,这几年风头大得很呐。
省厅。
另一个人接上,是啊,前段时间,整个金江跟周边的货车搞了一次大罢工,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他嘛,人在国外,撇得干干净净,但问起来,谁都知道是他。
还是省厅。
“郑局,”他说完忽然抬眼看郑刚,“这些事儿,您知道吗?”
郑刚嘴唇微动,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人便又笑,“你跟他熟,你要劝劝他呀,”他闲闲地说,“发财可以,但是这么嚣张,还是不好的。”
他的语气很柔和,但郑刚挺直脊背,已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
“领导,领导,”他点头哈腰,环视四周,“黎老板,我熟,他,我能跟他说得上话,能不能......”
他吞口水:“能不能给他个机会,我让他改,我让他改!”
在场几人忽然都笑了,好像在看一只误入蛛网的飞虫奋力挣扎。
“你能说得上话?”有人说,“你要怎么让他改呀?”
“怎么都行,”郑刚说,感到有些绝望,“怎么都行,他以后肯定......肯定老老实实的,领导,领导,能不能......”
给了他机会,就没人给我们这些老家伙机会了,最后由中间位子上一位郑刚并不认识的中年人一锤定音。
郑局长,肯拉下面子求情,你是还有用得上黎老板的时候,这次过后,告诉他收心,别把手伸到他不该伸的地方。
这次,郑刚因恐惧而混沌的头脑清晰地抓住这一关键词,这次。
黎志田从前的那通电话清晰地闪现在他耳边,结婚后......带她回金江......
他的手颤抖得太厉害了,不得不死命将它按在大腿上。
“领导......”他虚弱地作最后争取,但何副市长抬手,小郑,他语气和蔼,眼神冰冷,大家的安排有他们的道理,这次,你就听话吧。
他们一个一个慢慢起身离开了这间暗室,郑刚低头坐着,双手仍在颤抖,感到自己在化成一片一片,逐寸逐寸剥落燃烧。
等何副市长也出去了,他猛然跳起来,双腿僵直,走了两步,扑通跪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出去,扶着墙向前飞奔。
“小李!”奔向停车场,他狂呼,几乎撕心裂肺,“小李!”
轿车向江对岸疾驰,郑刚颤抖着拨大哥大,黎志田的办公室没人,曾经的住所没人,还有什么,还有什么......他机械地按按钮,指甲劈了一块,流出血来。
“去机场!”他忽然对小李怒吼,“掉头!去机场!”
江北机场去年刚开通,新闻上播过,说顺应开放潮流,开通国外到首都再到金江的三连线。这些东西现在乱七八糟地都被他想了起来,病急乱投医,总要试试。
车载电台忽然响了起来,是工作电台,噢,他们开的是公家车。小李,小李把那个关掉,什么,找我,找我干什么?警情,什么警情?
他乱七八糟地回应,充满烦躁,待听清楚此次警情,忽然耳中嗡鸣。
大哥大从他手中落下,哐啷砸在座位上。
他们赶到江边时,半边天已被警灯映亮。江边拉了警戒带,太晚了,围观的人并不多,几个警察在驱赶,游船在岸边停泊,此时缓缓启动,要挪出地方,几人站在岸边,裤管卷起,作出要打捞什么的样子。
他就在那里,郑刚急匆匆下车,穿过这一片纷乱的时候,他就在那里,灰色西装,头发打过胶,外套扣子开着,跪在离江岸很近的地方。旁边站着的大概是司机,弯腰想要扶他,但他被擒着胳膊,仍委身在地,好像此刻双腿并不能支撑他站起来似的。四周一片嘈杂,每个人脸上都有慌张忙乱之色,他在这一片流动的仓皇中保持一种绝望的静止,跪坐如雕像,面前滔滔江水倒映跨江大桥灯火,如此平静,又如此充满厄运的暗示。
他就在那里。
郑刚脚下也软了,踉跄一下,勉强站住。未干的血顺着手指滑落,一滴一滴落到地上。黎,他想喊,突然哑了,尝试再三,说不出口,最后他只得说出来,轻声地说。
黎志田。
跪坐的人在半边红蓝色光中缓缓回头,光芒给他镀上一层不祥的轮廓,那是黎志田吗?理应是的,可他形容竟迅速枯槁至此,双眼通红而无神,微张着嘴,仿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又仿佛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启动,强迫他遗忘。他鬓角发白,是何时白的?他的眼睛是否还能看见东西,因为里面分明空无一物?
黎志田,郑刚说,他的嗓子彻底哑了,几乎只是口型的变化。黎志田。
他盯着郑刚背后的一片虚空,极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世界仿佛凝滞,只有江水仍奔流不息,而在这种震耳欲聋几近毁天灭地的嘈杂中,忽然响起另一种直摄人心的巨响,盖过取证的七嘴八舌,快门声,商量如何打捞的喧哗,乃至江水本身的声音。是他们背后,重重高楼掩盖之处,寺庙早课的声音。撞钟响起。天地摆荡。
一,二,三声。
他渗满血丝的眼睛忽然很快地淌下一滴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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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草里非常隐蔽,漂在水上一切正常,很长很长时间才会死亡,才会死亡。”谢天笑《冷血动物》
-这章写得怪费劲,所以晚了一点儿,但仍然与想象很有差距,如果朋友你看到这里,感谢你的包容🙇♀️祝你晚安,祝你快乐
【锋黎】黑绸缎
刘锋/黎志田
由于垂涎黎老板睡袍产生的没营养短文
你是那如夜色铺展的黑色绸缎。
高贵的掩藏起血腥与罪恶。
“阿锋,来加班。”
黎志田不顾时间半夜打去电话,那头几乎一秒便接听起来,声音格外清朗,听上去像是特地为他等候。
哪怕数小时前,他们曾共同经历了一场致人迷醉的酒宴。
“好,就来。”
刘锋应下,没问因由与地点,他对黎志田的一切都烂熟于心,有些事不必追问,黎志田想要他知道细节便会亲自开口。
隐瞒,于他二人...
刘锋/黎志田
由于垂涎黎老板睡袍产生的没营养短文
你是那如夜色铺展的黑色绸缎。
高贵的掩藏起血腥与罪恶。
“阿锋,来加班。”
黎志田不顾时间半夜打去电话,那头几乎一秒便接听起来,声音格外清朗,听上去像是特地为他等候。
哪怕数小时前,他们曾共同经历了一场致人迷醉的酒宴。
“好,就来。”
刘锋应下,没问因由与地点,他对黎志田的一切都烂熟于心,有些事不必追问,黎志田想要他知道细节便会亲自开口。
隐瞒,于他二人而言是极见外的事情。
备用钥匙未能派上用场,黎志田为他留了门。
公寓没有开灯,仅门廊墙上的壁灯幽幽亮着温热的暗橘色光,他看见黎志田靠在窗边,黑色的绸缎睡袍将人包裹,在经由月光照射下的布料的光泽当中,刘锋看见人因喘息而起伏的胸膛。
黎志田手里握着根粗重的木棒,那是十几分钟前作为凶器的物件。
刘锋向地上看去,黑暗中,有大片的水渍凝结在地板上,升腾出满室令人反胃的气息。室内状况惨烈,墙面同样遭牵连喷溅的星星点点,让人很难收拾。
“老板受惊了。”
他绕过那片污秽,抬手为人点燃一支安神的香薰蜡烛,又体贴的欲去接过凶器,却被黎志田轻飘的制止了动作。
“打电话叫人来收拾,你陪我一会儿。”
他们坐在会客厅昏暗的死寂当中,哑然的,以最为舒适的姿势面对坐着。黎志田向后仰躺着蜷缩起双腿,赤足抵在沙发的边缘,睡袍下摆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腿。
刘锋短暂的瞥过一眼,他清楚那倒霉鬼的死因。竞争者亦或是合作者,他们总觊觎金钱之外某些多余的东西,不自量力的,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没命触及这东西。
“不想问我点什么。”
“不想。”
黎志田是不缺床伴的,他的欲望从来都不甚公私分明。
刘锋不止一次处理过这样的事,在此之前大多是在酒店,再往前倒推也曾有过在污浊的酒吧暗巷的情况。他并不会让黎志田亲自动手,更多时候都是由他来送上一程,没有谈判的余地,下手干净利落几乎听不见求饶和哀嚎,黎志田不喜血腥也不喜吵闹,而那些死于非命之人总是搞不懂这样浅显的道理。
“阿锋,为我倒杯酒吧。”
黎志田欲向他讨杯红酒,喉间声调较方才要柔软许多,不知是否与那安神香薰有关,刘锋觉得对方因谋杀而紧绷的神经正松弛下来,独属于午夜的绵长睡意随之缓慢的袭来。
刘锋递上酒杯,转身朝前来清理的部下叮嘱过小心轻放。
“要去监工么。”
他假意征询过意见,对方抿了口酒,眯眼思索片刻给予应答。
“你提醒我了,那根棒子还没洗掉。”
黎志田说着,于是飘忽起身亲自清洗那凶器,对冷凉多时的尸体而言,这是何等的殊荣。
他经过刘锋身旁还坏心眼的呼出口微醺的酒气,似乎是有点醉意的,或者根本就是自宴会散场未能醒酒。
刘锋没有言语,只俯身拎过黎志田的拖鞋,漠然跟在他身后。
水流冲走血迹,也带走了黎志田双手的温度。
寒意进犯裸露在空气当中的皮肤,渗透进筋肉侵扰骨骼,最后传达到大脑,惹的人不由的打了寒颤。
黎志田因此染上点鼻音,他盯着浴缸内水流的漩涡,粘稠的近乎于撒娇的跟刘锋说。
“阿锋,今晚可以不洗澡么。”
“那老板您的衣服,请让我拿去清洗。”
得到默许的黎志田于是背对刘锋开始宽衣解带,顺滑的绸缎布料滑脱肩膀,在线条流畅的腰臀处稍作停留,也仅数秒便断线般坠落。
狼藉情事留下的痕迹烙在肌肤上经久未能消退,凌乱的齿印与青紫的吻痕刺痛刘锋的双眼。
他的缪斯,本该纤尘不染。
“小心着凉。”
以洁净衣物将人轻柔包裹,暧昧又寻常的姿势紧贴着。黎志田偏头,饶有兴致的去触碰他的唇,两人微凉的唇瓣相贴在一处,彼此都没再有动作,安稳的像是一记惯常的晚安吻。
“那您早些休息。”
确保万无一失后,他们道过晚安。刘锋带走了黎志田的绸缎睡袍。
绸缎面料不宜机洗,刘锋将之浸泡在洗涤剂当中,轻微搅动,并不意外的看那布料逐渐晕散在清澈的水中,像是脱色似的溶解出大片的褐红颜色。
他是猜错了一点的,兴许这件绸缎睡袍比自己要经历过更多。
或者换句话讲。
他的黑绸缎,是这隐秘的夜色本身。
Fin
【志满乾坤】只能我让你疼
黎志田×赵显坤
荔枝甜的一些霸总发言……
私设如山,OOC致歉!
超级短打且无后续,文笔不好请见谅!
……
“本台最新消息,赢海集团与JR集团生意未谈拢,赢海集团董事长赵显坤突发心脏病……”
电视机被黎志田关上,办公室里气压低的可怕。
黎志田一伸手,助理便知道他要干什么,熟练地翻出电话号码拨打过去,然后再将手机递到他手里。
电话被接通,那头的人显然慌乱。
“冷静点儿,把事情一五一十、一字不落地说清楚。”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甚至还轻轻晃动另一只手中的酒杯。
“好的黎总,那帮人太过分了,一直讨价还价,专门冲董事长......
黎志田×赵显坤
荔枝甜的一些霸总发言……
私设如山,OOC致歉!
超级短打且无后续,文笔不好请见谅!
……
“本台最新消息,赢海集团与JR集团生意未谈拢,赢海集团董事长赵显坤突发心脏病……”
电视机被黎志田关上,办公室里气压低的可怕。
黎志田一伸手,助理便知道他要干什么,熟练地翻出电话号码拨打过去,然后再将手机递到他手里。
电话被接通,那头的人显然慌乱。
“冷静点儿,把事情一五一十、一字不落地说清楚。”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甚至还轻轻晃动另一只手中的酒杯。
“好的黎总,那帮人太过分了,一直讨价还价,专门冲董事长去的,还迟迟不让董事长出来!”
“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他。”
电话挂断的同时,黎志田手中的酒杯也被捏碎。昂贵的地毯刹那间就染上了鲜艳的红色,黎志田手中亦是,分不清是酒还是血。
助理颤颤巍巍地向自家Boss递毛巾,黎志田简单擦了几下就把毛巾丢给他,抬脚就要走。走过助理身旁的时候,还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低下头。
“明白了!”
然后转身跟上黎志田的脚步。
另一边JR集团的负责人刚出公司大门,便被一群黑衣人蒙住头拽上了一辆车,路人都被吓了一跳,看着车发动离开好久后才反应过来报警。
废弃大楼里,负责人被五花大绑,狼狈地躺在水泥地上,由于荒废太久无人进入,水泥地布满了尘土,而这些尘土全都沾上了负责人昂贵的白西装。
绑他的人已经离开了,负责人在地上不断挣扎着,嘴因为被堵着不能出声求救,只能呜呜咽咽。
他现在这幅样子,活像黎志田喜欢吃的大闸蟹。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负责人的挣扎更剧烈了,仿佛遇见了救星,可当他看清楚来人之后,眼神从希望变成了绝望。
来人正是黎志田,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手提袋。
他不慌不忙地脱去身上的西装外套,还小心叠好放在刚刚铺好的塑料布上。接着,他拉开手提袋的拉链,从里头拿出一套专业防护服,慢条斯理地穿上。他又给自己带上了防毒面具,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把扳手。
负责人已经被吓得失禁了,他一直盯着黎志田,希望他能读懂自己的眼神,他在求饶。
黎志田不傻,当然知道负责人现在是什么心思,可他还是高高举起扳手,然后一下接着一下砸向负责人的脑袋。
不出一会儿,鲜血遍地,负责人濒死前回忆自己像走马灯的一生,突然想起听过的一则传言:
黎志田与赵显坤交情不一般。
如今,他用自己的死亡证实了。
……
赵显坤已经从医院回到别墅了,一进门他就直奔沙发,然后一头栽倒。任凭他再有教养,还是没忍住在内心骂了几遍JR的负责人。
他只觉得现在身心俱疲,眼皮变得沉重,即将进入梦乡。
赵显坤是被黎志田惊醒的,他向来睡眠浅,再小的动静也能将他从梦乡拉回现实。
“醒了?”
“嗯……”
声音听起来虚弱无比,黎志田用手摩挲着他的脸,然后缓缓向下,一直到心口的位置才停住。
“还疼吗?”
“嗯?”
赵显坤有些意外,随即笑了笑:
“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好,比起你对我做的事,这点痛不算什么。”
黎志田罕见地没有回怼,还与他一同挤在窄小的沙发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负距离的接触,使赵显坤闻到了残留在黎志田身上的血腥味,即使他做好了措施、换了衣服,还喷了点香水。
“你动手了?”
“嗯。”
“黎志田,你冲动了。”
“那又怎样,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让你痛。”
“那你放手。”
“……JR早就想换人了……”
“放手……”
“不。”
END
感谢观看(90°鞠躬)
【锋黎】志不在此
有一点私设+ooc
昏暗的房间里,黎志田的皮鞋踩在刘锋肩膀,白色的衬衫便沾上泥点子。
“怎么,你不是来睡我的?”
“我是来杀你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刘锋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家境不好,爹妈也总不在身边,他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平时安分做点杂活填饱肚子,有人不让他填饱肚子那就用拳头解决,今天如此,明天也如此,就这么一片灰暗地活了二十来年。
某天,一个叫“六哥”的胖子找到刘锋,让他去杀个人,事成给三万。他皱眉让胖子滚,自己确实拿钱干过脏活,但没搞出过人命,谁能拿三万躲一辈子?
六哥没生气,掏出把土枪指着刘锋脑袋:“要么干,要么折在这儿,你选。”...
有一点私设+ooc
昏暗的房间里,黎志田的皮鞋踩在刘锋肩膀,白色的衬衫便沾上泥点子。
“怎么,你不是来睡我的?”
“我是来杀你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刘锋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家境不好,爹妈也总不在身边,他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平时安分做点杂活填饱肚子,有人不让他填饱肚子那就用拳头解决,今天如此,明天也如此,就这么一片灰暗地活了二十来年。
某天,一个叫“六哥”的胖子找到刘锋,让他去杀个人,事成给三万。他皱眉让胖子滚,自己确实拿钱干过脏活,但没搞出过人命,谁能拿三万躲一辈子?
六哥没生气,掏出把土枪指着刘锋脑袋:“要么干,要么折在这儿,你选。”
刘锋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这事儿怎么能落到自己头上。他又低头看自己不合身的衬衫和西裤,紧紧巴巴,总觉得像粘了层膏药,怪难受。
“黎总,这是我远方的表弟,刘锋。”胖子笑得一脸谄媚,献宝似的把人拎起来。
突然被介绍,刘锋马上回过神来,对着六哥毕恭毕敬的那位黎总起身鞠躬,飞快地看了对方一眼。人家身上穿的西服可比自己好看多了,明明看着跟自己差不多的岁数,举手投足间却都是风流倜傥。
对方察觉到自己的视线,微微颔首,俊逸的脸上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来,活像只狐狸。
这就是刘锋今晚要杀的人。
酒过三巡,六哥非得让刘锋送送黎志田。刘锋生怕对方提前赶自己走,死皮赖脸一通装醉总算跟着混进黎志田的酒店房间。
酒店装潢并不豪华,但很宽敞,柔软的沙发、干净的落地窗、精致的家具,这都是十几年如一日挤在破旧出租房的刘锋无法想象的。而这个房间暂时的主人,则安然脱下昂贵的西装外套,修身的衬衫在腰部收窄没入皮带,尽显风流,倒是与此处相衬和谐。
刘锋看得有点呆滞。然后呢?自己要杀了这个人吗?
黎志田递过去一杯水,看他双目空空地喝下,饶有兴致。
他不是没看出来这小子的不对劲,从上饭桌那刻开始,刘锋就像个格格不入的外来者,高大的躯体被束缚在粗制滥造的衬衫里,始终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一口沸腾的锅里镇了块石头,煮不烂,也吃不了。
黎志田一时间摸不清那胖子将人送来的意义,如果是床伴,这打扮和个性都跟讨喜沾不上关系,但不满三十的黎志田内心尚且狂傲,他不相信胖子有那个胆子这么明目张胆派人对自己动手。
其实他完全可以让唐大年把人轰出去,但也许是今晚喝得开心,他难得起了兴趣。
“那胖子,是你表哥?”
“嗯。”
“看不出来啊,你跟个闷葫芦似的。”
“……”
黎志田不在意刘锋的沉默,在昏暗里点起一根烟,刘锋也就顺着那点火星子的亮光,清楚看见了对方的侧脸,还有喉结下死蛇般的黑色领带。
“抽烟吗?”
“谢谢黎总,我不会。”刘锋依旧板着脸撒谎,他现在很紧张,一直有意无意寻找房间里称手的工具。
“不抽烟,好孩子。”
黎志田笑了,他倚靠在沙发上缓缓吐出一口烟,“过来,跪下。”
一瞬间,刘锋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抬眼望向对面的男人,男人懒洋洋地支着手,似乎并不打算再说一次。
他应该直接冲上去给黎志田一拳。趁其痛呼,抢过男人指间未灭的烟头摁进他的眼眶里,然后拽住那根松松垮垮的领带,使劲往后勒,等人停止呼吸后切下手指,去找六哥换那三万块钱。
也许他真的能做到的,但鬼使神差地,走到离黎志田两三米的距离时,他跪在他的膝前,低眉顺眼。
“……黎总。”
两个字低低地从喉咙里发出,带了点哑意,钻进黎志田耳朵里不仅耳朵发痒,心也发痒。刘锋没看他,但他很想知道刘锋现在的表情。
他抬脚踩在对方肩上,还坏心地碾了两下,而刘锋连哼都没哼一声,半分力都不敢卸,硬撑起那条腿的重量。
“怎么,你不是来睡我的?”
刘锋脑子宕机了一秒,竟听不出话里有几分是认真。在黎志田看来,自己竟更像个玩物吗?脑子里又闪过六哥居高临下的脸,懊丧和不甘涌入胸腔,他幽幽抬头。
“我是来杀你的。”
黎志田清楚,随着事业蒸蒸日上,想要他命的人也越来越多。他手上的资源太过诱人,而他的存在太过碍眼。阴招损招他见得多,像刘锋这样的,是第一次见。
他眯起眼睛,借着窗外花花绿绿的灯光仔细去看男人的脸。很冷静的一双眼睛,可惜没什么生气,也就谈不上杀意,似乎刘锋要做的不是杀人,而是项不得不完成的作业。
他志不在此。
烟在手边的茶几摁灭,黎志田呼出口烟,“现在还杀吗?”
“没什么机会了。”刘锋依旧跪得规矩。
“你倒是老实。”上位者的话里带了笑意,刘锋逆着光看不清黎志田的脸,但感觉他笑得阴恻恻的,“可惜,老实的人都活不长。”
“您不需要吗?”
“不需要。”
“哪怕我只对您一个人老实?”
屋内陷入沉寂。
黎志田就这么俯视他,像端详一只待宰的羊,十秒,十分钟,或许更久,久到刘锋感到自己活的可能随着时间流逝几近消失。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又很快黏在衬衫上,但他无暇顾及,强弩之末一般维持着脸上的平静。
刘锋不爱玩棋牌,但这是场比以往赌注都要大的豪赌。
幸运的是,他赌对了。
那时的黎志田事业刚有起色,大多数人选择观望,像这么干脆表忠心的,刘锋还是头一个。哪怕知道这忠心背后恐怕更多的是走投无路,但根基尚且不稳的黎志田恰好需要这么一个人,来干他明面上干不了的事,说他现在不能说的话,除掉他觉得碍眼的人,做他手里那把称手的刀。
“你叫什么来着?”
长久的沉默被打破,刘锋终于能够重新顺畅呼吸。
“刘锋……我的名字,刘锋。”
“刘秘书,久仰久仰。”
刘锋不卑不亢,安静听对方如何夸奖自己、如何诉苦自己的方案再三修改、如何吹嘘公司未来的规划,且暗示自家正缺一位高端的助力,最后口干舌燥的对方饮了些红酒,志在必得地向刘锋推过一张卡。
“刘秘书,这只是一点心意。我们能给的,只会比金五更多。”
“我相信贵公司的诚意。”刘锋礼貌微笑,然后在对方僵硬的笑容里把卡扔进了高脚杯。以前他会说“滚”“不干”,现在他有了另一套说辞:“不过,我志不在此。”
可惜,今天吃的不是火锅。
“志、不、在、此。”
黎志田一边散漫地敲键盘一边把这四个字翻来覆去咀嚼了几遍,好像发现了什么新鲜的词汇。
“那你志在何方啊,阿锋?”
“此处。”
刘锋恭敬回复。他不说“金五”,不说“公司”,他说“此处”。因为“志”在此处,才有志在此处。
“少玩文字游戏,酸不拉几。”
黎志田熄了电脑,靠着沙发嫌弃地把眼镜扔到桌上。于是刘锋熟练地走到沙发后,伸手轻轻去揉他的太阳穴。
恰到好处的酸痛让黎志田紧绷的神经微微缓和,他闭上眼,感受那双温热的手为自己服务。
他想起当年允了刘锋多活些时日来证明自己的有用和忠诚,于是两三天后刘锋带着一身伤和六哥的人头来到了自己面前,活像一只邀功的狗。
第一次杀人,刘锋做了很久的噩梦,整整一个月看见肉都想吐,最后还是黎志田黑着脸往他嘴里塞了块五花肉,逼着他咽了下去。
他掐着他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阿锋,我要你吃下去。
从此之后就没有刘锋吃不下的肉了。他开始熟练,然后麻木,最后开始寻求极致的妥帖。带到黎志田面前的再也没有人头,只有某人的死讯,他很少再受伤,就连衣服也确保干净整洁。但黎志田明白,他还是那只邀功的狗。
“当年,你走投无路才跟了我,怎么现在当了秘书还是跟着我?”
刘锋不能再用什么志不志的敷衍过去了,因为黎志田抓住了他的手腕,而这是接下来将会发生点什么的讯息。
于是他顺应着这样的氛围,把手放在男人的肩上。
“您给的肉,太香。”
“我贪得无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