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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时间悖论 50

*DMHP,HE

*波特夫妇存活


第五十章

2002年,马尔福庄园。

哈利醒来的时候,床的另一侧已经空无一人。这并不常见,大部分的时候,德拉科都会比他醒的晚。作为一个傲罗,哈利总是保持着精准的生物钟,唯一能让他赖床的——只有像昨晚那样,某个【猫爪】旺盛的斯莱特林直到凌晨三、四点才放过他疲惫不堪的身体。

不过,即使如此,德拉科也喜欢躺在他的身边翻阅书籍或是整理一些资料,像这样只把他一个人留在偌大的房间里的情况几乎没有出现过。哈利无措地下了床,一时竟有些找不着方向,由于卢修斯的禁足今年年初才被魔法部解除,所以过去的4年间,他并不经常到这儿来。

打开房门,微凉的风拂过他还没来得及套上...

*DMHP,HE

*波特夫妇存活


第五十章

2002年,马尔福庄园。

哈利醒来的时候,床的另一侧已经空无一人。这并不常见,大部分的时候,德拉科都会比他醒的晚。作为一个傲罗,哈利总是保持着精准的生物钟,唯一能让他赖床的——只有像昨晚那样,某个【猫爪】旺盛的斯莱特林直到凌晨三、四点才放过他疲惫不堪的身体。

不过,即使如此,德拉科也喜欢躺在他的身边翻阅书籍或是整理一些资料,像这样只把他一个人留在偌大的房间里的情况几乎没有出现过。哈利无措地下了床,一时竟有些找不着方向,由于卢修斯的禁足今年年初才被魔法部解除,所以过去的4年间,他并不经常到这儿来。

打开房门,微凉的风拂过他还没来得及套上睡袍的上身,哈利哆嗦了一下,听见不远的客厅里传来模模糊糊地说话声,他吓得赶紧停住脚步,生怕是说好了去散心的马尔福夫妇突然折返回来。他们的关系——目前为止是【猫爪】伴侣关系,只有少数的人知道,比如偶然撞见的罗恩,自己猜测出来的赫敏以及隐约有所察觉的安多米达——好吧,可能还有更多,哈利不是很确定,但他还没做好被德拉科父母撞破的准备。

好在透过那些年轻的、杂乱的笑声与说话声,哈利意识到那不是马尔福夫妇,更像是他们同级的斯莱特林,比如潘西·帕金森——她尖锐的嗓音十分有特色。哈利不太高兴地回到了阴暗的房间,厚实的窗帘将阳光严密地阻挡在外,大概是德拉科不希望他被光亮吵醒才没有拉开它们,此刻他也懒得去动,更吝啬于点燃一盏灯。

一股烦躁的、沉闷的情绪涌了上来,他说不清为什么,但这不是他想象的早晨。他以为会有一个温暖的拥抱和一个亲密的早安吻,而不是一个人坐在这儿忍受着某个【猫爪】酸痛。

走廊上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轻手轻脚地推开,德拉科·马尔福走了进来,看见黑发男人已经睡醒,他才稍稍放松,不再那么刻意地压着声音。

“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才起床呢。”他坐到床边,心情愉悦地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满面春风的模样充分说明了他满足于昨晚发生的一切。

哈利将脸埋进双膝间,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昏暗里转来转去,“谁在客厅里?”他忍不住问道。

“布莱斯、潘西,还有……”德拉科回避似地别过了头,“就一些朋友。我给你准备了早午餐,加了保温咒,介意我拉开窗帘吗?”他岔开了话题。

哈利摇摇头。刺眼的阳光很快洒落进来,他这才发现靠窗的小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食物——苹果馅饼、熏咸肉、玉米片、煎饼、炒鸡蛋、香肠还有南瓜汁、橙汁、牛奶。他看起来不像是给他准备了一份早餐,而是搬空了马尔福家的整个储藏。

“如果你还想吃点别的,可以叫家养小精灵。”德拉科拉着他坐到餐桌边,从身后弯下腰,温热的双唇贴上昨晚留在对方肩头的一个吻痕。

“我连这些都吃不完。”哈利拿起餐叉,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入手。

德拉科轻轻笑了笑,“没有让你都吃完,挑你想吃的。”

“那你呢?”哈利含着餐叉,眨着眼睛望着他。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潘西的叫声,“德拉科,利亚想吃巧克力糕,能让你的家养小精灵准备吗?你在房间……”

“我马上就过去。”德拉科匆匆回应了一声,像是生怕潘西会闯进来似的。他遗憾地叹了口气,“我吃完了。你可以随便动我房间里的任何东西,我等会儿再过来。”

哈利不由得一僵,但还是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房间。寂静的卧室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只有时不时的欢笑声从客厅里传来。他顿时没了胃口,随手将餐叉放到一边。那股烦闷的情绪又涌了上来,他忽然意识到其实他们从未真正走进对方的生活里——他们除了定期共享一张床以外,没有其他任何的交集。

自泰迪长大以后,他们不再那么频繁地到安多米达家去留宿了。无论是他还是德拉科,都已经走出了战争留下的阴影,回到了他们原本的生活中——这意味着,他们拥有不同的职业、不同的朋友圈、不同的生活圈。只要他们不主动与对方联系,那逐渐断开往来似乎是再顺其自然不过的事。

哈利提醒自己,他们的关系是以“床”为基点,而不是其他什么他可以要求更多的立场。然而,当潘西刺耳的笑声又一次传来时,哈利觉得自己脑海中的某根弦被硬生生地震断了。

他仍然只穿了一条睡裤,还是德拉科的。裸露的上半身布满了吻痕、牙印和各种【猫爪】痕迹,他冲动地走出房间,闯入斯莱特林的领地,一时间所有人都没了声音,只剩下西奥多因震惊而张大的嘴中流出的橙汁的哗哗声。每一道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每一个人的眼睛都瞪得滚圆,包括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有些得意,但又有些后悔。他走到餐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用慵懒的、因昨晚呻吟过度而显得有些沙哑的嗓音开口道,“我渴了。”

这个说法未免太荒唐,因为德拉科在他的房间里准备了好多种不同的饮品。渐渐地,那些目光都逐一变了味,西奥多·诺特看起来难以消化这个事实,潘西的目光变得有些贪婪,漆黑的眼睛享受地扫过一个年轻傲罗应有的完美的身体线条,布莱斯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打量的视线在他和德拉科之间来回打转,而格林格拉斯家的姐妹则羞涩地烧红了脸。

“我……呃……”德拉科讷然地站起身,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像是还在消化着眼前的画面。他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你该把衣服穿上。”他条件反射地说出这句话,否则——也许再过个几秒,他就会克制不住地再次亲吻上那些充满占有欲的痕迹。

哈利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期望听到什么,此刻,这样平淡的反应倒也说不上令人失望,只是让他觉得有些可笑和尴尬。他没有表现出气愤或是其他任何的情绪,只是听话地回到了房间。德拉科陡然回过神,忙跟上他的脚步。

房门关上的瞬间,金发的斯莱特林就把他抵到了墙上,放纵地去啃咬他【猫爪】,哈利发出轻轻的低吟。德拉科抵着他的胸膛,笑出了声,“这是你的恶作剧吗,波特?还是——”他拉长了尾音,“你的邀请?”他吻了吻他的脖颈,发出一声喟叹,“这真的很诱人。”

“我只是去倒了杯水。”哈利陈述道。

“在你的房间里已经有南瓜汁、橙汁和牛奶的情况下?”德拉科挑挑眉,“你本可以披上我的睡袍。”他戳破了他蹩脚的托词,“我只能认为你是在欲求不满。”他的手心在他的腰际摩挲着。

哈利轻轻吸了口气,克制住身体的颤栗。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破了一个洞——一个巨大的、无法填补的黑洞。他推开了德拉科,开始在房间里搜寻自己凌乱的衣物,“我该回去了。”他说道。

“什么?”德拉科显得有些措手不及,“我以为……”他茫然地看着他,“你说你有四天的休假。我父母这段时间都不在……”

他特意这么安排了,说服纳西莎和卢修斯去旅行,邀请哈利到庄园来——他以为他们可以度过形影不离的四天,而不被任何人打扰。没有人会到马尔福庄园来找哈利·波特,这就是离开格里莫广场12号的好处。当然,德拉科没有想到的是潘西和布莱斯会带人来拜访,还是没有任何预告的那种。

“哈利。”他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

黑发的男人暂时停止了穿衣服的动作,“我不一定要和你度过这四天。”他闷闷地说道,“你有你的朋友,我也有我的。”

德拉科皱起眉头,他能听出他生气了,但他吃不准理由,“我可以让他们回去,如果这让你不高兴的话……”他无措地抓住他的手腕,“只是,别走。”他要求道,“不要走,我们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哈利迟疑了。前段时间,他在处理一桩国际案件,时常往返于英法两国,别说和德拉科见面,就连待在格里莫的克利切都没怎么见过自己的主人。他又何尝不在期待这难能可贵的四天假期?

他想和德拉科待在一起,【猫爪】、聊天,或是躺在马尔福家柔软的草坪上看白孔雀漫步……

见他没有挣脱自己的束缚,德拉科稍稍松了口气,“在这等我,别走。”他说道。

然而,在他抽身的时候,哈利反过来拉住了他,“我就不能加入你们吗?”他埋怨地问道,有些烦躁地抓了一把蓬乱的黑发。

灰色的眼睛因意料之外的话语而微微瞪大,德拉科没有想过——在他们的学生时代,哈利是那么地讨厌斯莱特林。

“今年的世界杯决赛,”黑发男人自顾自地说道,“你接受了我的邀请,和罗恩、还有纳威他们一起看比赛。又陪我参加了威克多尔的退役派对,但你从来——”哈利气馁地垂下头,“你从来没让我见过你的朋友。”

他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或者试图说什么,又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这些问题,他从来没弄清楚,但他明白,这个当下,他想要的是什么——走进德拉科的生活。

“来吧。”德拉科闪烁着眼眸,将自己的睡衣披到了哈利的肩头,“但得把衣服穿穿好,我不希望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女人或者男人对你的身体产生不该有的兴趣。”这么说着,他自己先克制不住地吻过他的胸膛。

“没人会对这个有兴趣,除了你。”哈利笑道,就在他准备系好腰带之时,金发男人又制止地按住了他的手。

“再等等吧。”德拉科贪恋地贴着他的脖颈,闻着他身上的属于自己的味道。哈利僵硬了一下,但紧接着他感觉到身后的人收紧了搭在他腰际的手臂,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抽开了腰带,“也许——午餐的时候。”他的声音逐渐染上了情欲的味道。

哈利享受地闭上眼睛,感受着炙热的手心抚摸过自己的皮肤,“我以为你昨天已经满足了。”

“满足?”德拉科发出一声讽刺的笑,有些粗鲁地将他推倒在了床上,“远没有,波特。”他直勾勾地看着他,跪进他的双腿之间,方才还温和的脸上露出了学生时代特有的傲慢而恶劣的表情,“该死的,我讨厌他们。我本来想和你在床上待一整天。”

他虔诚地在他腿根留下一个吻。

 

【不可标绘→猫爪】

“没有区别。”德拉科并不介意。他抬起他的下颚,与他接吻,“不过下次还是算了,你看起来有点痛苦。”他抚摸着他的脸颊。

哈利惬意地闭上眼睛,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蹭着他的手心,又忍不住仰头去亲德拉科的下颚。他们都很喜欢这种事后的厮磨,恨不得把自己黏在对方身上,不愿离开。德拉科发出几声轻哼,将脸埋进他的脖颈间,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我想一直这样。”他说道,把一颗没有破碎的泡泡弄到了哈利的面前——他的男孩喜欢玩这个,大概是由于原本贫瘠的童年。

哈利将泡泡捧在手心里,轻轻地吹着气,不停地把它往更高处吹去,“你确定想要一辈子待在浴池里?”他带着点嘲笑的口气说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德拉科将下颚抵在他的肩头,“我想每天和你一起洗澡。”

“你差不多过了十年那种生活。”哈利指出道,“不,不止十年。”应该从他们上床开始算起,在结婚前这就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和日常。

“我永远不会觉得腻。”德拉科吻过一枚留下的吻痕,在短暂的沉寂中,他试图压下那句要冒出口的话,但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我们能不能一毕业就结婚?我可以负责整个婚礼,你只需要到场。”

哈利愣了愣,他回头望去,就见那双灰色的眼睛中带着满满的渴望和几分根本没有必要的忐忑,“我想妈妈们会负责的。”他转过身去,坐到他的大腿上,双手捧住那张微微发红的脸,“但我不会在退役前给你生孩子,我真的想成为一个魁地奇选手。”

“非常好,”德拉科满意地笑了,“我很喜欢我们的二人世界。”

他们在蒸腾的热气中亲吻着彼此,几次分离相视,又忍不住相贴到一起,被施了魔法的热水永远不会冷却。好一会儿,哈利才伸手去摸索搁在浴池边的山楂木魔杖,一个简单的咒语后,一串数字浮现在空气里。

“已经这么晚了。”他如梦初醒,顿时从迷蒙的柔情蜜意中抽身,“他们该从霍格莫德回来了。”哈利匆匆忙忙地起身,去拿浴巾。

德拉科小心地护着他,生怕他一个粗心大意,滑倒在地,“你爸爸妈妈不会真的管这么严吧,暑假的时候,他们还让我们睡在一起。”

“不是。”哈利披上浴袍,他不是真的担心莉莉和詹姆,当然——被撞见很尴尬,而且肯定有训话,不过和这个比起来,他面色凝重地吐出一个名字,“凯蒂·贝尔,我想知道她没事。”

德拉科恍然反应过来,了然的同时又不禁感到有些尴尬,“你和你爸爸提过,他说他会注意的,不是吗?”

“嗯,但我们也该去吃晚餐了。”哈利应了一声,这才意识到德拉科心中的异样和别扭,“放心,西里斯说过蛋白石项链还在博金-博克,没有被买走。应该……不会有事。”

德拉科趴在浴池边,“我没有在担心。我曾经差点害死她,不管这件事现在有没有发生,都不能——”他没把话说完,只是叹了口气。要说内疚或者忏悔,他其实没有那么多可笑的情感,他对这件事感到别扭的唯一理由只是不希望哈利想起太多他的阴暗面。

“走吧。”哈利催促着,吻了吻他的额头,又用浴巾轻柔地擦拭过那头金发,德拉科这才不情不愿地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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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时间悖论 54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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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夫妇存活


第五十四章

“你们觉得现在这样合适吗?”

詹姆·波特下定了决心,在把所有的食死徒送进阿兹卡班后,他一定要好好和他的儿子——哈利·波特讨论一下,关于“16岁少年不该在父母面前和男朋友接吻”这件事。

哈利猛地把德拉科推到一边,涨红着脸支吾了半天,“我、我们把冠冕拿出来了。”

詹姆扫了一眼被厉火毁坏的魂器,他们已经制服住了所有闯进来的食死徒,金斯莱与西里斯正在邓布利多的帮助下准备把所有的犯人送去阿兹卡班。然而这还不是全部,伏地魔的身边仍然留了一些手下,比如被召唤过去的斯内普,还有曾经背叛了凤凰社的彼得·佩迪鲁...

*DMHP,HE

*波特夫妇存活


第五十四章

“你们觉得现在这样合适吗?”

詹姆·波特下定了决心,在把所有的食死徒送进阿兹卡班后,他一定要好好和他的儿子——哈利·波特讨论一下,关于“16岁少年不该在父母面前和男朋友接吻”这件事。

哈利猛地把德拉科推到一边,涨红着脸支吾了半天,“我、我们把冠冕拿出来了。”

詹姆扫了一眼被厉火毁坏的魂器,他们已经制服住了所有闯进来的食死徒,金斯莱与西里斯正在邓布利多的帮助下准备把所有的犯人送去阿兹卡班。然而这还不是全部,伏地魔的身边仍然留了一些手下,比如被召唤过去的斯内普,还有曾经背叛了凤凰社的彼得·佩迪鲁。

“邓布利多让你们去天文台。”詹姆说道,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纠结,“纳威独自去了尖叫棚屋找伏地魔,他说他在梦里看到了他,他和最后的几个食死徒就藏身在那儿。”

“什么?”哈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一个人?我以为你们会和他一起!”

“邓布利多不让我们那么做,”詹姆的语气难掩烦躁,说实话,有的时候,他不能完全接受邓布利多的命令,但他不会违抗,“他希望我们等一等,伏地魔不会让别人对纳威动手,他一定会亲自对他用死咒。”

“可纳威只能抵挡一次,一旦伏地魔发现他没有死……”

“所以,你和德拉科必须现在就去天文台,邓布利多安排了人带你们到尖叫棚屋去。”詹姆催促道,他们终于迈开步伐,往塔楼走去,“我会安排一批傲罗埋伏在霍格莫德,我不知道邓布利多希望你们做什么,但如果情况危急,就发射红光,我会去救你。”

哈利点了点头,他发现高墙外,罗夫·斯卡曼德正拿着那顶分院帽悬浮在高高的半空,但很快哈利意识到,那不是“悬浮”,而是他骑在了夜骐上。

“上来,我们得走了。”罗夫说道,向他们伸出了手,“最好小心点,我可不希望你们踩空掉下去。”

哈利没想到他会有第二次在看不见夜骐的情况下乘坐它。三人簇拥在一起,显得有些拥挤,但好在他们此刻的目的地远比英国魔法部要近得多。

“你研制出了邓布利多要你做的药水,是吗?”哈利在呼啸而过的狂风中大声询问,德拉科紧牵了他的手。

罗夫·斯卡曼德点点头,但他看起来并不高兴。他将分院帽塞进了哈利的手中,“邓布利多说你知道怎么用它,宝剑已经吸收了药水,你们只需要把它刺入巨蛇的体内。”

哈利和德拉科面面相觑,交换了一个眼神。夜骐带着他们飞过霍格莫德,降落在了尖叫棚屋前。德拉科用一个漂浮咒捡起一根树枝,捅向树根的位置,使得打人柳安静下来。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越过狭长的隧道,里面很寂静,哈利握紧了魔杖,他看到斯内普站在伏地魔的身边,而后面是弓着腰的彼得·佩迪鲁以及其他一些食死徒,最后一个魂器——纳吉尼被他们保护在其中。

忽然,伏地魔发出一声高亢而冰冷的笑声,他显得愉悦又得意,似乎认为自己完成了一项大事——就在他几步开外的地方,纳威倒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哈利由衷地希望他只是挨了一道索命咒——魂片被摧毁,但他仍然可以睁开眼睛。

无论如何,哈利深吸一口气,这是由他们开启的又一次轮回,如果纳威没有办法站起来,那他和德拉科也必须结束这一切。

“除你武器!”哈利冲了出去,一道红光直冲向那张苍白而扭曲的脸。

那双猩红色的眼睛兀地瞪大,伏地魔高举起魔杖应对突如其来的咒语,冬青木的魔杖与紫衫木的魔杖又一次相连到了一起,千道金色的光弧将他们包围,编织成一道网。一丝兴奋的情绪迅速闪过,但很快伏地魔露出了愤怒而恐惧的表情。

哈利紧握住震动的魔杖,他必须克制住伏地魔,只有拥有孪生杖芯的他可以做到这一点。德拉科和罗夫·斯卡曼德蹲到了纳威的身边,哈利一边将金线上的光珠逼向对面,一边屏息等待着。终于——纳威被再次唤醒,他倒抽着气坐起身,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纳威,杀了那条蛇!”哈利把分院帽扔了过去。

纳威从里面抽出了那把银色的、柄上镶嵌着红宝石的格兰芬多宝剑。斯内普和德拉科牵制住了所有试图向他袭击的食死徒,哈利发现伏地魔正试图断开他们的连接,但他没有勇气真正那么做,他不确定金线断开后会发生什么。

周围充斥着慌乱的喊叫声、厮杀声,还有巨蛇的哀鸣,纳威将宝剑刺入了纳吉尼坚硬的身体,血液洒满了地面,黑色的雾气从蛇身里升腾,将它整个包围在其中。没有人敢轻易靠近它,就连得到伏地魔命令的食死徒也远远地退到一边,不再保护它。

“我想起来了。”伏地魔瞪着那双红色的眼睛紧盯过来,“是的,你和你的父亲很像,他三次抵抗了我,白白浪费了他高贵的出身。你是那个差点成为了预言之子的男孩。”

哈利发出一声得意而恶劣的笑,“可惜,你只是一个被预言玩弄的人,汤姆·里德尔。”

他向上挑动魔杖,正要断开连接,迎接最后的对决。而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绿光照亮了整个尖叫棚屋,“阿瓦达索命。”

哈利惊骇地后退两步,一双熟悉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他。他侧过头去看德拉科的脸庞,那张苍白的面孔和他一样,恐惧又惊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伏地魔无声地倒在了地上,猩红色的瞳孔狰狞地张大着,不甘的、沙哑的嘶鸣从他的喉咙口里冒出,像是最后的挣扎。而在这具瘫软的尸体后面的是一位黑色长发的年轻女巫,她的腹部因刺入宝剑而流着血,但没有人敢贸然上前为她治疗。

哈利下意识地认为她是一个食死徒,那张美丽的脸庞上流露出极度扭曲的表情,厌恶、怨恨、痛苦还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意——哈利能感觉到,她的厌恶并不奔向伏地魔,而更像是自我的厌弃,她不住地颤栗着,蜷缩着蹲下身。她放下了魔杖,似乎再也没有攻击的意图。

哈利这才发现,那是纳威的魔杖——她从他那儿夺了过来,沾了血的格兰芬多宝剑落在一边,哈利如梦初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女巫就是纳吉尼。

预言似乎玩弄了每一个人,伏地魔最后死在了他最疼爱的“宠物”手中,他让纳吉尼吃下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让她咬死了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而他自己——是在她的手中死得最体面的一个。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直到邓布利多带着凤凰社的成员赶到。傲罗们抓捕住了最后的一批食死徒,詹姆亲自给彼得·佩迪鲁戴上了镣铐,西里斯走到斯内普的身边,他第一次没有对他露出厌恶的表情,“我没想到你竟然留了他一命。”

“我更想看他生不如死的样子。”斯内普冷漠地说道,那双漆黑的眼睛扫过他的前“主人”,一种扭曲的快意从他的脸上一闪而逝。

“先生?”哈利忍不住走到邓布利多的身边。任务还没有完成,纳吉尼还活着,伏地魔仍然有一块魂片存于这个世界。可是——在知道纳吉尼是一个女巫而非一条真正的蛇后,他不可能要求任何人终结她的生命。

“没事的,哈利。我想短短几天的时间,不足以让伏地魔拥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几天?”哈利不解地望过去。

“是的,她只剩下为数不多的生命了。”邓布利多向赶来的庞弗雷夫人交代了几句,才转向哈利,“不介意陪我这个老人散散步吧?”

哈利看了德拉科一眼,这才松开他的手,跟着邓布利多走入霍格莫德寂静的街道,黎明的阳光洒落在雪地上,纯净又温暖。

“我从来不知道那是一个人。”哈利说道,“她很快就会死去吗?”

“是的,”邓布利多再一次肯定地开口,“很遗憾,她的本性是善良的,但她家族的母系成员遗传着一种血液承载的魔咒,她们被称之为血咒兽人,可以在人形和兽形间随意切换。”

“就像阿尼马格斯?”

“没错,只是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候,她们终究会失去所有的人性,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野兽。目前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治愈她们,无论是魔咒还是药水。”

“可是罗夫做到了。”哈利指出。

“我不能说他是成功的。在年轻时,我和纳吉尼有过一个约定,我愿意为她寻找破解诅咒的方法,但如果我失败了——”邓布利多叹息着摇了摇头,“她只有一个愿望,希望以人的模样死去。斯卡曼德先生的药水能暂时让她恢复人形,但它不能抵御诅咒的蔓延。血咒会以夺取生命的方式得到补偿,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会迅速衰弱,然后安静地离开这个世界。我想你的父亲会确保她舒适地度过这几天。”

不知不觉间他们绕回了霍格沃茨,哈利看见人们正争先恐后地冲出城堡,金斯莱·沙克尔站在中央,用一个“声音洪亮”宣告着昨晚发生的战役,以及最后的战果。

哈利看见科林·克里维兴奋地拉着他的弟弟丹尼斯·克里维在草坪上奔跑,卢平牵着唐克斯的手向他们走来,还有无数张曾躺在礼堂里失去了生机的面孔此刻都绽放出最鲜活的光亮。

“哈利。”纳威走到了他的身后,尖叫棚屋的人也逐步向霍格沃茨靠近。

哈利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他的喉咙口。纳威已经知道了一切,知道弗兰克和艾丽斯为什么会死亡——当然,是伏地魔动的手,但一切本可以不这样。

“谢谢你。”纳威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说道。

哈利无比地错愕,他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说出这样一句话。

纳威露出一个自豪的笑容,“我的父母不是白白牺牲的。”他说道,“他们为那么多人换来了新的生命,我为他们感到骄傲,也为我自己感到骄傲。我想我完成了使命,做得还不错,是不是?”

“你很棒。”哈利发自内心地说道,“我很抱歉让你经历这一切。”

纳威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格兰芬多们兴奋地冲向他,罗恩与赫敏首当其冲,还有一个扎着麻花辫的金发女巫从赫奇帕奇的队伍中跑来。

哈利不禁低头扬起嘴角,一切都圆满得像是一场梦。

 

“嘿,”德拉科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都结束了。”他感叹道,语气显得有些松散。

“是才刚刚开始。”哈利侧过身去,从正面凝视他的脸庞和眼睛,“有没有发现你真的很幸运?”

德拉科挑挑眉,“我一直这么觉得,我得到了你。”

“我是说你确实被梅林眷顾着,你的时间转换器真的让很多人得到了救赎。”绿色的眼睛里闪着光。

德拉科看向那些正簇拥在一起欢庆的身影,尽管他并没有那么在乎,但洋溢的喜悦还是感染了他的情绪。

“如果我现在吻你,会不会被你爸爸讨厌?”

哈利轻咬着嘴唇,“如果我告诉你,他永远都讨厌马尔福,你会不会低头吻我?”

“听起来我就算不这么做,也不能改变什么。”德拉科搭上他的肩膀,庄严而虔诚地凑了过去。

这有些像他们在结婚仪式上的感觉了,哈利不由想着。他能感受到阳光打在背上的温度,还有来自爱人的温柔而热情的吻。

没有比这一刻更让他感受到“活着”的美好。

他们永远也无法超越时间,但每一寸的光阴必有它的价值。

 

Fin.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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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时间悖论 53

*DMHP,HE

*波特夫妇存活


第五十三章

圣诞节过后的第二天,西里斯、詹姆和卢平在克利切的帮助下去了岩洞。德拉科提前为他们准备了一些魔药,用于缓解石盆中的药水所带来的痛苦。家养小精灵的幻影移形能直接带他们抵达洞内,这无疑大大降低了危险性。

傍晚时分,三人便带着雷古勒斯留下的假挂坠盒回到了波特庄园。不顾詹姆与卢平的阻止,独自一人喝下药水的西里斯面色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但他仍然婉拒了莉莉的留宿邀请,选择回到格里莫广场休养。直到新年过后,他才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恢复了往日的健康与朝气。

另一方面,奥古斯塔·隆巴顿托猫头鹰送了一封信给詹姆,上面生气地抱怨斯克林杰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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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夫妇存活


第五十三章

圣诞节过后的第二天,西里斯、詹姆和卢平在克利切的帮助下去了岩洞。德拉科提前为他们准备了一些魔药,用于缓解石盆中的药水所带来的痛苦。家养小精灵的幻影移形能直接带他们抵达洞内,这无疑大大降低了危险性。

傍晚时分,三人便带着雷古勒斯留下的假挂坠盒回到了波特庄园。不顾詹姆与卢平的阻止,独自一人喝下药水的西里斯面色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但他仍然婉拒了莉莉的留宿邀请,选择回到格里莫广场休养。直到新年过后,他才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恢复了往日的健康与朝气。

另一方面,奥古斯塔·隆巴顿托猫头鹰送了一封信给詹姆,上面生气地抱怨斯克林杰破坏了隆巴顿一家的圣诞晚餐,不过她很为纳威感到骄傲——他的孙子十分硬气地拒绝了斯克林杰递来的橄榄枝,拒绝成为魔法部的傀儡和代言人。

“看来邓布利多的单独辅导很有成效。”詹姆说道。不可否认的是,第一次见到纳威,他也和奥古斯塔一样,认为这个内向又容易害羞的圆脸巫师丝毫没有继承弗兰克和艾丽斯的勇敢与坚毅,然而经过一次又一次的磨砺,他充分证明了自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格兰芬多。

圣诞假期结束后,莉莉带着德拉科和哈利幻影移形到了戈德里克山谷,再从那儿的壁炉飞路回霍格沃茨——为了使学生们安全返校,魔法部设立了一次性的飞路连接。

晚餐前,哈利先回了一趟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张贴了幻影移形课的公告,罗恩和纳威正站在告示前排着队,准备签字报名。

“哈利,你不参加吗?”罗恩见他只打算停留片刻,忍不住说道,“你已经好几个月都没回宿舍了。”

“我住在德拉科的房间里。”哈利压着声音如实回答,只见红发男巫的脸色立刻变得通红,他不禁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罗恩自然不知道德拉科成为了伏地魔暗杀目标一事,至于纳威——哈利不确定邓布利多有没有告诉他。

“我会解释的。”哈利继续说道,“在所有的一切结束之后。”他已经和德拉科做出了决定——战争结束后,便把全部都告诉罗恩和赫敏,哈利不希望对他们有任何隐瞒。目光再次落到公告栏上,他摇了摇头,“我不报名,我已经会幻影移形了,到时候可以直接考试。”

“什么时候?”罗恩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你爸爸教的吗?”

哈利没有回答他,但纳威看过来的炙热的目光说明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一股强烈的预感冲上哈利的心头——决战的时刻很快就会到来。

 

西奥多·诺特所说的伏地魔交给克拉布的第二个任务并没有什么惊喜。哈利每个晚上都会观察活点地图,不难发现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里·高尔时常出入有求必应屋,他们可能已经学会了幻身咒,所以从没被人发现过。

德拉科枕在哈利的腿上,“能想到消失柜,真是难为他们了。”他语带讽刺。

“看来聪明人不止你一个。”哈利无奈地顺着那头柔软的金发,“不过我认为是伏地魔告诉他们的。他曾在博金-博克工作过,又把拉文克劳的冠冕藏进了那间储藏室,也许他知道消失柜的存在也说不定。”哈利猜测着,但对答案是否正确并不感兴趣,“我们都知道他没有让克拉布刺杀邓布利多,所以第二个任务很可能只是让他们修好消失柜,好让食死徒闯进霍格沃茨。也许他想让贝拉特里克斯或者别的更有能耐的食死徒替他杀了邓布利多。”

德拉科皱了皱眉,但微眯的眼睛表明他很享受哈利的抚摸,“你觉得……”他迟疑了一下,才问道,“你觉得邓布利多会亲手杀死伏地魔吗?这次老魔杖没有被夺走,我们不能期望伏地魔被反弹的死咒杀死。”

“我不知道。”哈利诚实地摇了摇头,“但我希望最后动手的那个人不是纳威。”他由衷地说道。

即使是出于完全正当的理由,要用阿瓦达索命咒杀死一个人也并非人人都能做到。在傲罗办公室的时候,无论是哈利还是纳威,都未曾用过索命咒。根据魔法部的规定,除非傲罗确实认为自己的生命受到了严重威胁,否则依然禁止使用不可饶恕咒。

而对于被迫施展了它们的傲罗,事后必须经过威森加摩严格的审判才能恢复原职。有人曾就此提出过异议,但哈利始终认为这是必要的,不可饶恕咒会玷污人的灵魂,一旦这道底线被突破,那傲罗总有一天会堕落成和食死徒一样的存在。

哈利希望,纳威的灵魂永远不必经历这一劫。

 

自二月进入三月以后,天气逐渐暖和起来。哈利率领的格兰芬多球队在与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中获得了胜利,这几乎已经确定他们可以拿下今年的魁地奇杯了。麦格教授认为,这能帮助哈利在明年的英格兰代表队选拔上获得一定的青睐与关注。

透过活点地图,哈利发现凤凰社成员的巡逻被安排得越来越密集。有的时候,詹姆甚至会派信得过的傲罗前来守卫学生们的安全,到了如今这个节骨眼,食死徒随时都有可能通过被修好的消失柜进入霍格沃茨,当然——如果邓布利多先一步认为纳威做好了准备,那他们就会去古灵阁取出赫奇帕奇的金杯,引诱伏地魔亲自过来拿回拉文克劳的冠冕。

 

四月中旬,在一节草药课后,纳威递了一张羊皮纸给哈利,上面是邓布利多的字迹,他要求哈利将上面的话传达给詹姆或西里斯。显然,邓布利多知道他们有一面双面镜,这是最安全的通信方式,也是他给予哈利的尊重——在通知詹姆行动的同时,也能确保他和德拉科知道凤凰社的安排。

纳威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他肃然的表情和离开时坚定的背影,让哈利想到了前往禁林时的自己——那是一个做好了赴死准备的人的模样。

两天后,詹姆·波特将毁坏的金杯带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他们让卢修斯·马尔福用夺魂咒控制了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从古灵阁中取出金杯——在夺取预言球的任务中,卢修斯就多次使用“魂魄出窍”控制缄默人,罗道夫斯根本无法从他强大的咒语中挣脱。

詹姆告诉德拉科,尽管卢修斯仍要接受威森加摩的审判,但看在他多年为魔法部捐赠金加隆以及此次协助傲罗获取金杯的份上,他的处罚不会太过严厉。

同一天的晚上,哈利趴在德拉科的床上,看着麦格教授、罗恩与纳威匆匆跑出格兰芬多的塔楼,直奔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这很有可能是因为伏地魔发现金杯被夺走而大发雷霆,他的怒火通过魂片被纳威感知。

另一边,高尔和克拉布再一次消失在了八楼的走廊里——有求必应屋的位置前。德拉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黑发男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张破旧的羊皮纸。他往头发甩了一个快干咒,便坐到他的身边,“你看地图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他轻轻地说道。

“我想知道结果。”哈利将下颚抵在自己的手背上,“他们随时有可能把食死徒带进来。”

“那也不会怎么样。”德拉科靠到他的肩头,“学校里到处潜伏着凤凰社的成员和傲罗,邓布利多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会有人受伤的。”

哈利应了一声,但他知道这话安慰的成分更多一些,交战中难免会有意外。他低垂着眼眸,忽地感到腿根被烫了一下,伸手从睡裤口袋里摸索出那枚邓布利多军用于通讯的金加隆——纳威,也有可能是赫敏在上面留了信息。

不等哈利分辨出那是什么意思,就见活点地图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食死徒名字——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阿莱克托·卡罗、阿米库斯·卡罗、多尔芬·罗尔、亚克斯利……闯入霍格沃茨的人远比哈利记忆中的要多得多——恐怕就连伏地魔本人都到了霍格沃茨的附近,他的目标不再只是邓布利多,还有拉文克劳的冠冕。

哈利不确定他有没有发现斯莱特林挂坠盒与马沃罗·冈特戒指已经被摧毁一事,不过,这并不会影响最后的结局。食死徒在八楼的走廊里横冲直撞,而凤凰社的成员——莱姆斯·卢平、尼法朵拉·唐克斯、比尔·韦斯莱,以及西里斯与詹姆带领的部分傲罗也相继从巡逻的位置赶到有求必应屋前,双方开始了交战。

四大学院的宿舍门前都有各自的院长镇守着,不过斯莱特林外没有斯内普的身影,而是莉莉·波特在巡视。哈利认为斯内普很有可能被伏地魔叫到了身边,整张活点地图上都看不到他的名字。

“你想去吗?”德拉科忽然问道,然而哈利没有回答,他便又改了口,“去吧。”他换上更肯定的语气。

哈利错愕地回头看去,“德拉科,我……”他迟疑了一下,“我是真心的,我不想让你失望。”

“我知道。”德拉科凑过去,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我和你一起去,你知道我很注重仪式感,我希望——”他顿了顿,手心覆上哈利的手背,拨开他的指尖,与他十指相扣,“等这一切结束以后,我们可以真正地重新开始,好吗?”

过分轻柔的话语让哈利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鸡皮疙瘩好像都冒了出来。他深深地看着那双灰色的眼睛,试图分辨对方的真实想法,那里蕴藏的真诚和某种满溢而出的情感几乎要让他沉醉,只想忘记一切,蜷缩进这个舒适的怀抱中。

但哈利点了点头,他们迅速换上了长袍,拿起魔杖,走出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莉莉一看见两人,便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你们应该回到房里去,哈利。”

“我们能保护好自己。”黑发的格兰芬多快速地说道,完全不顾红发女巫的阻拦,便往楼上跑去。

他想和德拉科一起见证战争结束的那一刻,然后在这个全新的世界里迈向他们全新的人生,再也没有食死徒、黑巫师或者任何与黑魔法有关的事物。他想和他在魁地奇球场上飞行,想和他窝在斯廷奇库姆的庄园里享受阳光,也许有一天,他们会回到霍格沃茨,一边看着他们的后代在这里学习、成长,一边回忆属于他们的过往。

 

八楼的走廊里,一道道魔咒四处乱窜。哈利看到已经有几个食死徒被昏迷咒击中,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紧握着德拉科的手,以免他被误伤或是被食死徒盯上。

“我们去找冠冕。”哈利说道,施了两个幻身咒,一边躲闪着攻击,一边往有求必应屋走去。

我需要那个藏东西的地方。

他在脑海中默念着,他们三次跑过挂毯,门又一次出现了。走进去的那一瞬间,外面的喧闹声立时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寂静,但房间里除了他们还有别人——走过巨怪标本后,克拉布和高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身后是将食死徒放进学校的消失柜。

“德拉科,我正担心完不成黑魔王交代的任务,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了。”克拉布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他举起魔杖。

哈利立时护在了金发斯莱特林的身前,“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波特,你爸爸是傲罗办公室主任,要是能连你一起杀了,黑魔王肯定会奖赏我。”克拉布将魔杖指向附近那堆五十英尺高的垃圾墙,“应声落地!”

“昏昏倒地!”

“咒立停!”

哈利和德拉科一人一道咒语,后者稳住了摇摇欲坠的杂物,而哈利试图击昏克拉布,却被对方躲过一劫——克拉布拽过高尔挡下了他的攻击,中了昏迷咒的格雷戈里·高尔倒在了地上。

“去找魂器。”德拉科低声催促,“这里交给我。”

“可是……”哈利不太放心,然而事实上并没有这个必要,即使德拉科不是身经百战的傲罗,34岁的他也比现在的克拉布要强大得多。“小心一点。”哈利同意了,拿过一旁的飞天扫帚,冲上半空,去寻找那座放在大柜子上的半身石像。

他顺着记忆往深处走去,绕过无数座由帽子、箱子、椅子、书本等堆砌而成的小山,身后忽然闪过的绿光令他的心藏发紧。终于——他看到了那个表面起泡的旧柜子,上面摆放着一座布满麻点的男巫半身像,古旧褪色的王冠正摆放在上面。

哈利飞了过去将冠冕抓进了手里,与此同时,滚烫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有求必应屋。黑发的格兰芬多愣了愣,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不禁低声咒骂了几句,迅速折返回去。

熊熊的烈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火舌不停地变换成一头头猛兽,所到之处全部成了灰烬。

“德拉科!”

哈利降落到他的身边,克拉布已经被一道禁锢咒束缚住了行动,金发的斯莱特林拿过另一把扫帚,拽着昏迷的高尔,骑了上去,“拿到了?”

“嗯——”哈利应道,流露而出的表情难免显得有些复杂。他不知道该期望什么,他们当然不可能把克拉布和高尔丢在厉火的中间。

“他是你的了。”德拉科冲他挑挑眉,“快点,波特,我不想被烤成黑炭。”他催促着。

哈利将克拉布拽上自己的扫帚,直往大门的方向飞去,火焰燃烧的声音在身后滋啦滋啦作响,他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有求必应屋。他一直没有告诉过德拉科的是他记得那一天的每一个细节,在战争结束后,他确实向金斯莱说过一些话,好让魔法部更早地结束对德拉科·马尔福的拘留和审查。

而促使他这么做的原因——

“我希望这次他能好好记住到底是谁救了他的命。”哈利跌坐在冰凉的地面,走廊上的战争似乎已经结束,他们只能听见转角处传来的轻微响动,而交错的念咒声已经停止。

德拉科半蹲在他的身边,喘着气,灰色的眼睛因恐惧而收缩着,有些不明白地看向自己的恋人。

“你没有松手。”哈利平静地说道,“克拉布丢下你们想要自己逃走,可你从来没有放开过高尔的手,即使那个时候他已经中了赫敏的昏迷咒,不省人事;即使你看上去马上就要和他一起掉进火海里。”

哈利并没有从一开始就认同邓布利多的话,他从不觉得自己能在德拉科·马尔福身上找到一分一毫的光亮。可无法争辩的是,虽然他做过很多错误的决定,但在这个有求必应屋里,他迈出了正确的一步。他没让克拉布杀死自己,也没有放弃高尔,独自获救——尽管这样要容易很多。

“如果不是你,高尔永远不会有机会坐上我们的扫帚。”哈利说道,“你不欠他任何东西,德拉科。”

金发的斯莱特林兀地瞪大了眼睛,与哈利不同的是,他并不太记得,也不愿回忆火焰中真正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克拉布死了。

“但这不能证明我是个好人。”德拉科无奈地说道,他既希望哈利能认为他有好的一面,又害怕哈利真的这样认为——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

黑发的格兰芬多笑了笑,将碎裂的冠冕扔到一边,“你当然不是。”哈利站起身来,拍了拍长袍上的灰尘,“你永远是个混蛋,马尔福。”

他有些粗鲁地拽过他的领带,用嘴唇贴上他的嘴唇。现在哈利多少能体会到罗恩与赫敏当时的感觉了,在这种紧迫的境况下接吻,确实有独特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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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时间悖论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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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夫妇存活


第五十二章

魔法部将霍格沃茨的案件定性成一场意外、一个不幸的悲剧——根据《预言家日报》发表的通告,死者误买了带有诅咒的黑魔法物品,导致了此次的案件。傲罗将逐步撤离霍格沃茨,只留下必要的守卫,以维护日常的安全。

哈利放下今日的晚报,又一次拿起黑魔法探测器,一一扫过斯莱特林级长寝室的每一个角落。德拉科半倚在床上,默默地看着他——老实说,他的男朋友近期有点神经质了,曾经精明能干的首席傲罗仿佛变成了疑神疑鬼的老穆迪。

“哈利,”德拉科无奈地唤了一声,“从礼堂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检查过一次了。你还在我的房门上设置了啸叫咒,不可能有人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进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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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夫妇存活


第五十二章

魔法部将霍格沃茨的案件定性成一场意外、一个不幸的悲剧——根据《预言家日报》发表的通告,死者误买了带有诅咒的黑魔法物品,导致了此次的案件。傲罗将逐步撤离霍格沃茨,只留下必要的守卫,以维护日常的安全。

哈利放下今日的晚报,又一次拿起黑魔法探测器,一一扫过斯莱特林级长寝室的每一个角落。德拉科半倚在床上,默默地看着他——老实说,他的男朋友近期有点神经质了,曾经精明能干的首席傲罗仿佛变成了疑神疑鬼的老穆迪。

“哈利,”德拉科无奈地唤了一声,“从礼堂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检查过一次了。你还在我的房门上设置了啸叫咒,不可能有人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进入我的房间。”

“小心点总没错。”哈利说道,又检查了一遍摆放在书柜上的窥镜,确认它们没有发出任何警报。

“没有必要这样。”德拉科忍不住伸手,把人拽到自己的身边,“我同样能看出哪些东西是安全的,哪些东西带了诅咒,对付这些,我比你更有经验。”

哈利知道这话没错。伏地魔和食死徒的追捕大多都在明面上,而战后——想要暗杀马尔福家的人可不占少数。卢修斯刚被释放的时候,数不清的猫头鹰飞到马尔福庄园,从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到魔法部明令禁止的违禁物品,垃圾信件几乎堆满了马尔福庄园的棚屋,而执行侦察队和傲罗办公室显然不会理会前食死徒上报的案件。

他闷闷不乐地趴在他的胸口,“我不喜欢这样。”哈利抱怨着,疲倦地按了按额头。

德拉科拨开他的手,替他揉弄着发胀的太阳穴,“就当是报应吧。”他叹出一口气,“我对隆巴顿夫妇的死有责任,为他争取点时间,是我唯一能做的。”

哈利闭上眼睛,惬意地眯了一会儿,又缓缓睁开,绿色的眼瞳倒映着对方深皱的脸庞,“你在害怕。”他轻轻地陈述道。尽管德拉科掩饰得很好,但哈利感觉得到,他的手在颤抖。

德拉科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又沉默地合上了。坦白而言,他的胆子就那么大,性命被近在咫尺的人盯着,他不可能没有感觉,更不会像哈利·波特——他勇敢到鲁莽的男朋友一样,明知对方是个危险人物还非要把自己送上门。

但这些始终都不是他最担心的。

“德拉科,”哈利唤了他一声,伸手捏过一缕金发,缠绕在指尖摆弄,“你可以和我说任何事。”

“那么,你会答应吗?”灰色的眼睛闪烁地望过去,“如果我说我有一个自私的要求,你会答应吗?”

哈利沉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德拉科同样安静地捋着他的头发。他并不怎么抱希望,甚至认为如果自己真的将那个要求说出来,只会显得可笑又过分。他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明白哈利·波特最害怕的是什么,那些在战后缠绕着他的梦魇都在描绘着什么……

“会。”哈利坚定地开口,他在对方错愕的注视中摘掉眼镜,往上挪了挪,将脸埋入熟悉的颈窝里,将嘴唇贴上苍白的皮肤,“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不会再有一个人被留下的经历。”不用德拉科说出口,他就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会又一次因保护他而失去生命,哈利抬起头来,“我会活得比你久。”他无比肯定,指尖拨弄着那人额间的金色刘海,轻柔的话语从双唇间飘出,“别害怕,德拉科。”

那张苍白的脸露出了脆弱的、泫然欲泣的表情。德拉科闭上眼睛,用一个深呼吸平复下波澜的情绪,“这对你不公平。”他哑着嗓子说道,环在对方腰际上的手臂用力地收紧。

哈利笑了笑,“我习惯了。”他捧着他的耳朵,用拇指指腹摩挲着发烫的耳廓,“我爱你,德拉科。”他认真地注视着他。

金发的男人哑然失笑,“你总是在一些微妙的时候说这句话。”他凑过去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这很没情调,哈利。”

“那这样呢?”他含住他的下嘴唇,重重地吸吮了一下,耳边响起一声粗重的呼吸。

德拉科追寻着坐起了身,但没有立刻展开狂风暴雨的回应,而是克制地享受着对方难得的主动,搭在腰间的手因此而微微发着抖。

“我抗拒不了这样。”他抵着他的鼻尖,说道,呼吸间充盈着彼此的气息。

哈利笑得有些得意,就像他曾对罗恩描述的那样,德拉科总是很难经受得住他的撩拨,这让哈利觉得非常好懂且可爱。

“我认为你说得很对,我在做一些没有必要的事。”他的手摸进他的睡衣里,指尖挑逗地沿着小腹的线条打着圈,“我们应该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做一些上个月不能做的事。”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哈利便被翻身压到了床上,炙热而汹涌的亲吻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向下,睡衣被凌乱地扯开,酥麻、酥麻的电流在四肢百骸蔓延,就连指尖都开始颤栗。

德拉科分开他的双腿,跻身坐了进去,又回过头亲吻那张红肿的嘴唇。哈利微微睁开眼睛,窥探着对方专注而忘情的模样,金色的睫毛在距离他几毫米的地方颤动着,像是在抱怨他的分心,德拉科发出几声不满的轻哼,他立时顺从地环过他的脖颈,双腿缠绕上他的后腰,专注而热切地回应着他。

邓布利多总是告诉他,要相信“爱的力量”,伴随一次又一次的争斗,他不再怀疑这种空泛的东西是否存在。然而直到他和德拉科在一起,他才意识到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如此地迷恋另一个人,日复一日,愈加醇厚。

 

魁地奇赛季开始以后,霍格沃茨的氛围稍稍从阴霾中挣脱,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从厄克特的“意外”转移到了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比赛上。德拉科成为了院队的新队长,为了填补空缺,他不得不接替厄克特的追球手位置,而找球手则由替补队员哈珀担任。

每一次斯莱特林练习的时候,哈利都会穿着隐身衣坐在看台上,确保没有任何人对他的男朋友念恶咒。值得庆幸的是克拉布退出了球队,不过高尔依然是斯莱特林的击球手。按照西里斯的说法,袖扣是分开被带进霍格沃茨的,如果克拉布有嫌疑,那高尔也逃脱不了关系。

哈利认为,德拉科同样明白这一点。只是,自去年的圣诞节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谈论过高尔。哈利很想说服德拉科不要对他感到愧疚或怜悯,但他尊重德拉科的选择。如果他还没有准备好谈论这个话题,他会耐心地等待他做出决定。

至于克拉布的空缺,在德拉科的胁迫之下,对魁地奇不怎么感兴趣的布莱斯成为了斯莱特林的新击球手。开赛前的整整一周,斯莱特林们都霸占着魁地奇球场,相比之下,格兰芬多们——就连罗恩都充满自信地认为第一场比赛,他们胜券在握。

本来哈利还担心这回没有福灵剂当幌子,罗恩会发挥失常,现在看来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哈利承认,自己在魁地奇比赛上向来没什么风度,当德拉科冒着风雨结束训练,浑身湿透地回到房间的时候,他非常不走心地评价道,“打得不错。”

金发的斯莱特林气呼呼地瞪着那双灰眼睛,“你是认真的吗,波特?我差点被布莱斯的游走球击中,从扫帚上摔下去,看在梅林的份上,他比韦斯莱更糟。”

“嘿,罗恩已经不怯场了。”哈利发出抗议,犹豫了一下,还是耸着肩补充道,“起码,面对你们这支斯莱特林,他肯定不会紧张。”

“波特,你现在在我的寝室里,是我的男朋友。”德拉科咬牙切齿地提醒道。

“好吧,那我安慰地告诉你,哈珀比你更适合当找球手,你从来没在我之前找到过金飞贼。还有,你该庆幸这次瓦赛没有被游走球击中,否则你就得再找一个追球手了。”哈利边说边盘腿坐到床上,“这可比我当时的烂摊子要好处理得多。”

“等等,你说哈珀比你先找到的金飞贼?”德拉科顿下换衣服的动作,那时候他正一门心思地想着消失柜,即没参加比赛,也没怎么关注。“那为什么斯莱特林最后还是输了?”他问道。

翠绿的眼睛缓缓地眨了两下,又狡黠地转了转,“他飞得比我慢。”

“真的?”德拉科摆明了不相信,他分辨得出他有没有说谎。

哈利故作真诚地点点头,但又很快在对方锐利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好吧,我可能说了点话,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噢——听听,光明正大的格兰芬多就是这么赢得比赛的。”德拉科用夸张的语调说道。

哈利心虚地别过头去,“分院帽认为我确实有斯莱特林的潜质,你也可以说这是精明的策略。”

德拉科换上了干净而温暖的睡衣,趴到床上,拉过格兰芬多的衣襟,亲吻了他的脸颊,“虽然明天我不可能放水,但我希望你赢。”他温柔地说道。在德拉科看来,每一只金飞贼都应该落进哈利·波特的手心里,他从没告诉过他,其实过往的每一次对弈,他都在渴望看到他抓住金色小球与渴望赢过他,得到他的认可间挣扎。

哈利将指尖插进金色的软发中,轻柔地拨弄着,“感谢你的好意,马尔福。”他凑到他的耳边,用近似调情的气音轻轻道,“但我要提醒你,除非斯莱特林全员喝下福灵剂,否则——你们输定了。”

不知是因被看轻的气愤,还是因落在耳廓上的温热吐息,那张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绯红。德拉科毫不客气地将人压到自己的身下,“我完全可以把你操得明天骑不了扫帚,波特。”

“也有可能你自己先直不起腰。”他不甘示弱地回应,换来了一个粗暴的吻,热烈的嘴唇报复般地啃咬着他的唇瓣。

好在他们没有真的像十几岁的孩子一样因为赌气而自讨苦吃。第二天的魁地奇比赛没有悬念地以格兰芬多的胜利而告终,作为一支临时组建起来的队伍,斯莱特林没有输得太难看。不过,这很有可能是因为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在开场不到五分钟的时候就抓住了金飞贼,以至于双方都没怎么进球。

 

进入十二月以后,霍格沃茨又装点起了大束、大束的槲寄生,雪花在窗外飘舞着。归于平静的生活让学生们重新恢复了朝气,就连斯莱特林都比前一阵多了不少欢笑。每个人都准备迎接圣诞的到来,学期结束的那天,哈利和德拉科没有搭乘霍格沃茨特快,而是直接跟着莉莉从霍格莫德幻影移形到了斯廷奇库姆,以确保没有任何人有机会对德拉科下手或是找到他们的踪迹。

自从知道斯莱特林有学生遇害后,纳西莎的眉头便没有舒展开过,此刻见德拉科安然无恙地归来,她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们没有任何人告诉她,德拉科才是凶手的真正目标。光是卢修斯还在阿兹卡班这件事,就足够纳西莎操心的了。德拉科希望她能在波特庄园过得舒心一些,而不是觉得自己被困在了这里,只能像个局外人似地为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担忧。

圣诞节的时候,他们好好为波特庄园布置了一番,希望节日的气氛能短暂地令他们忘却外面的阴霾。莉莉和纳西莎从早上开始就在为他们的圣诞晚宴做准备,在詹姆第四次将做好的姜饼顺手塞进嘴里,而西里斯又一次放错了原料以后,所有的男士都被请出了厨房。

他们无所事事地坐在客厅里,直到午后时分,卢平带着唐克斯拜访了波特庄园。两人出双入对的模样令哈利欣然一笑,看起来卢平终于接受了命运给予他的回报。

“我迫不及待地想和泰迪见面了。”

哈利坐在壁炉前烤着火,身后是兴致勃勃研究着魔法把戏坊新产品的詹姆、西里斯与卢平,唐克斯热情地进了厨房,想要帮助两位年长的女巫准备晚餐,然而不过一分钟的功夫,里面就传来了莉莉的惊呼与纳西莎的抱怨,唐克斯被礼貌地请回了客厅。

德拉科坐在哈利的身旁,“希望卢平能教会他什么叫含蓄,不要随时随地地发情。”

想到他们不止一次地撞破泰迪与维克托娃亲热的场景,哈利便觉得无奈又好笑,他不禁低头抱怨,“安多米达明明很保守,真不知道他是和谁学的。”

“是啊。”德拉科随口附和着,在对方抬头的瞬间,精准地捕捉到了那双嘴唇,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突然的袭击让哈利愣了两秒,而后翠绿的眼睛翻了翻,“谢谢你的回答,马尔福。”

金发的斯莱特林尚未有自觉,一道不满的男声便插了进来,“这里还有大人在,你们该有点自觉。”西里斯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们的身边,詹姆和卢平分别站在他的身后,脸上的表情一个扭曲、一个尴尬。

德拉科很想争辩一下,他们不该忽视他们的实际年龄,不过和男朋友的父亲、教父对着干显然是很不明智的选择——这不是一个精明的马尔福会做的事。

哈利捂了捂发红的脸,“有什么事吗?”

西里斯挪了一把椅子坐到他的对面,露出一副罕见的正经模样,“我们想去岩洞。”他开门见山地说道。

哈利怔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克利切告诉过凤凰社雷古勒斯的遭遇,自然也包括掉换挂坠盒的事,“那很危险。”他蹙起眉头。

西里斯张了张嘴,又缓缓发出一声叹息,“那是我的弟弟,哈利,我想拿回他的遗物。我需要你告诉我们岩洞在哪儿。”

哈利抿着嘴唇,眼眸低垂着,“我不知道确切的地点,邓布利多只带我幻影移形过一次,但我想克利切知道,你们最好把他带上。”

西里斯的表情显得有些纠结,他和克利切的关系仍然说不上和睦。对传统巫师家庭长大的人而言,要平等地接纳家养小精灵并不容易,更何况克利切如今抱有的思想依然深受沃尔布加的荼毒。

“岩洞里面有反幻影移形咒。”哈利平和地解释道,“就和霍格沃茨一样,巫师无法幻影移形,但家养小精灵可以,请求克利切是最安全、最方便的方法,否则你们三人不可能同时抵达魂器的所在。伏地魔设置了许多魔法和陷阱。”

“好吧。”西里斯妥协了,心情复杂地看着围绕在纳西莎身边的年迈小精灵,“我们明天出发。”

哈利沉寂了片刻,他能感受到德拉科灼灼的目光,灰色的眼睛里既有担忧,又有希冀。哈利偷偷地挠了一下他的掌心,在詹姆等人背过身去的时候,对着他比了一个清晰的口型,“我不会去。”

金发的男孩这才放松下来。其实,哈利认为德拉科根本没有必要再这么担心,现在的他已经习惯了这个有父母、有教父、有邓布利多可以依赖的世界。尽管在战后人们总是以“救世之星”称呼他,可事实上哈利从不想成为一个救世主,也从不认为自己是。

大部分的时候,他只是在被迫前行,被迫担负起义务,就像邓布利多所说的“在情势所逼之下穿上战袍”——他坦然接受,是因为他在乎他身边的人,也因为他别无选择,只能孤独地战斗。可是在这里——在这个德拉科·马尔福为他换来的世界里,他得到了不必再这么做的权利,

哈利情不自禁地往前凑身,在他的爱人的额间留下一个吻。他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期望了——过正常的生活。

“噢,我的老天,他们能不能别亲了。”詹姆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陡然回过神的黑发男孩顿时涨红了脸,就像每一个害羞的16岁少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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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时间悖论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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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夫妇存活


第五十一章

这有些不太对劲。

当他们从有求必应屋出来以后,走廊上安静得可怕,没有一点声音,仿佛上下三层楼都没有一个人经过。然而这并不应该,此刻正是各个年级的学生从霍格莫德回来,准备吃晚餐的时候,不仅如此,就连飘荡的幽灵都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哈利不禁问道。

德拉科耸着肩摇了摇头。在他们经过魔咒课教室的时候,终于听到楼下传来嘈杂的人声和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哈利快步走到二楼楼梯口,只见两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正杵在校医室的门边,如两尊门神似的守在那里。

“塞维奇?”哈利不确定地唤了一声,认出其中一个是詹姆的部下。

“哈利?”塞维奇惊讶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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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夫妇存活


第五十一章

这有些不太对劲。

当他们从有求必应屋出来以后,走廊上安静得可怕,没有一点声音,仿佛上下三层楼都没有一个人经过。然而这并不应该,此刻正是各个年级的学生从霍格莫德回来,准备吃晚餐的时候,不仅如此,就连飘荡的幽灵都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哈利不禁问道。

德拉科耸着肩摇了摇头。在他们经过魔咒课教室的时候,终于听到楼下传来嘈杂的人声和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哈利快步走到二楼楼梯口,只见两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正杵在校医室的门边,如两尊门神似的守在那里。

“塞维奇?”哈利不确定地唤了一声,认出其中一个是詹姆的部下。

“哈利?”塞维奇惊讶地看向他们,“你们怎么——你们该去礼堂待着,全校的师生都在那儿。”

“发生了什么?”哈利问道,好奇地往里张望了一下,却被塞维奇挡了下来。

“这不是你们该看到的,快下去吧。”他催促着,“波特主任和布莱克都在礼堂里。”

“爸爸和西里斯?”哈利与德拉科面面相觑。

两人没再多问什么,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跳下楼梯,刚来到门厅,就看见波特夫妇、西里斯·布莱克以及尼法朵拉·唐克斯四人簇拥在入口处。莉莉是最先看见他们的,“你们到哪儿去了?傲罗找遍了整个霍格沃茨和霍格莫德都没看见你们的踪影。”她责备道,但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担忧。

哈利顾不上回答,视线飞快地扫过坐在格兰芬多长桌边的一张张脸孔,搜寻着凯蒂·贝尔的身影,终于——他在利妮的身边找到了她,安然无恙,没有任何被诅咒的迹象。

德拉科颇有些尴尬地代为回答,“我们在有求必应屋里,波特夫人。”

见金发男孩目光闪烁,加上两人身上都带着明显的沐浴过后的清香,莉莉立时明白过来,“你们真是——”她不是不能理解热恋中的人,此刻想生气都发不了火,最重要的还是他们没事。“先回你们各自的学院吧。”莉莉说道。

“妈妈,发生了什么?”哈利看向莉莉,又看了看一旁面色严肃的詹姆和西里斯。

如今詹姆·波特是傲罗办公室主任,如若不是发生了什么重大案件,他不可能亲临霍格沃茨。就在这时,塞维奇从楼上跑了下来,凑到詹姆的耳边,摇着头低语了几句。后者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一股不祥的预感自哈利的心中蔓延开。

“爸爸?”

“霍格沃茨发生了命案。”詹姆说道,“有个学生中了诅咒,庞弗雷夫人刚刚宣布了他的死讯。”

哈利一脸错愕,“可是……”他茫然地看向凯蒂·贝尔——格兰芬多的追球手完好地坐在那里,他不明白还有谁会中诅咒。

詹姆知道他在想什么,“哈利,不是每件事都会按照你的记忆发展。”他小声地说道,“你不能被一条不存在的时间线误导。我们会尽快展开调查,你先去纳威身边坐着,还有你,德拉科,先回你的学院,邓布利多很快会向你们通报发生了什么,我们还需要讨论一下今后的安排。”

哈利讷然地点点头,眉头紧蹙着回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边,罗恩很快凑过来询问他,“你和马尔福到哪儿去了,我们一直在找你。”

“有求必应屋。”哈利心不在焉地回答,“发生了什么?谁……谁中了诅咒?”他决定先不说庞弗雷夫人已经宣布死讯的事,反正等会儿邓布利多也会告知他们真相。

“你们去练习黑魔法防御术吗?”罗恩扭曲着一张脸,不能明白那和霍格莫德比起来,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

赫敏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有求必应屋能变出任何你想要的房间,而不仅仅是一个练习魔法的地方!”说完,她自己都有些脸红,因为她看见了哈利脖颈上的一些痕迹。棕发女巫清了清嗓子,决定先回答他的问题,“我们也不知道,我和罗恩、纳威去了霍格莫德,刚出三把扫帚就听见傲罗让所有的学生尽快回到霍格沃茨,然后教授们就把我们聚集到了这里,谁也不允许去别的地方。”

“好像是有人遇到了袭击。”纳威补充道,他在意地往后看了一眼,相邻的斯莱特林长桌上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气氛,比其他三大学院显得更为寂静,也更为分裂——每个人都与身边的人保持着距离,或是过分地和平日里亲近的人紧贴在一起。他们像受惊的绵羊一样打着哆嗦,但又强压着脸上的恐惧,努力摆出斯莱特林们特有的高傲与冷静。

 

德拉科入座的时候就觉得气氛不对,虽然斯莱特林和其他三大学院的关系说不上友好,但内部总是团结的。哪怕是在伏地魔复活后,一些人的身份和立场变得明显不同,可学院里的大部分都明智地选择了沉默。德拉科很清楚,不是每一个斯莱特林都支持伏地魔,在当初的霍格沃茨决战中,斯拉格霍恩曾带着一小部分斯莱特林的学生返回,加入了抵抗伏地魔的队伍中。

“潘西?”他将视线投向身边面色苍白的女巫,她完全将自己缩在了布莱斯的怀抱中,不停地发着抖,就连布莱斯·扎比尼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西奥多·诺特和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漠然地坐在他们对面,两边分别是潘西的另一个好友米里森·伯斯德和达芙妮的低年级妹妹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而在几个座位开外的地方坐着的是文森特·克拉布与格雷戈里·高尔——从这一学年开始,他们两人就不再加入他们的行列了。

事实上,德拉科平时也只和潘西、布莱斯待在一块,除了他们,他不确定斯莱特林还有多少人可信。尽管纳西莎已经被凤凰社保护起来,卢修斯也在阿兹卡班受到詹姆·波特的监管,不会有任何危险,可德拉科不认为伏地魔会如此轻易地放过马尔福一家,他不能冒险,不能和任何有可能被拉拢的人接触。

听见他的叫唤,黑发女巫更往男朋友的怀里缩去。布莱斯压低了声音解释,“是潘西发现的,厄克特死在了公共休息室里。”

“厄克特?”德拉科低低地重复着这个名字,那是他们魁地奇球队的队长,“怎么会?”

布莱斯摇了摇头,“我们不知道,今天是霍格莫德周,我和潘西去了帕笛芙小茶馆,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躺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潘西以为他睡着了……”

“是克拉布。”潘西一边打着哆嗦,一边用满含怨恨地目光瞪视过去,她忽然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是克拉布杀了他,在火车上的时候你就说过黑魔王交给了你任务,他要你杀了厄克特,对不对?”

礼堂里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儿。潘西彻底失了控,她尖叫着、怒吼着、咒骂着,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都宣泄出来似的,然而被指控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莉莉·波特拿着魔药箱快步走过来,“你需要点缓和剂,帕金森小姐。”

“别碰我,你这个——”潘西防卫般地想要甩开她的手,但被德拉科用力地禁锢住了手腕。

“潘西。”金发的斯莱特林阴沉着脸,警告道,“冷静一点。”

莉莉不为所动地将药剂交给了布莱斯,看着他让潘西全部喝完以后,才轻轻道,“礼堂后面有个小房间,你带她去里面休息一会儿,今晚最好别让她一个人睡级长寝室。对了——回去前到我的办公室去拿块月长石,放到床头,有舒缓的作用。”

“谢谢你,波特教授。”布莱斯说着,将潘西搀扶起来。

德拉科暗暗看向克拉布,他认为潘西的话不太可信,至少厄克特不可能成为伏地魔的目标。那么,难道是误伤?就和当初的自己一样,为了刺杀邓布利多而导致的悲剧?可为什么是厄克特?又是怎么做到的?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冒上脑海,德拉科抬起头来,就见西奥多·诺特的目光正盯在自己身上,对视不到一秒,他又迅速撇开了。

不等德拉科开口,邓布利多就走上了教工席,“今天是漫长的一天,我相信你们中的一些人已经意识到霍格沃茨发生了一场悲剧。首先,我必须沉痛地宣告,我们失去了一位学生。目前,尚不清楚凶手是谁,又是如何做到的,但我相信魔法部的傲罗会尽全力为我们查明真相,与此同时,他们也将为霍格沃茨提供更全面的防护。”

伴随他的话语,长桌边的学生们纷纷向四周看去,只见一个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傲罗们井然有序地围绕在礼堂的四面八方,而不仅仅只停留在霍格莫德巡逻。

邓布利多继续大声地说道,“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傲罗会向霍格沃茨的每一位教师和学生问话,我希望你们尽可能地配合他们的调查。同时,请务必提高警惕,只要发现任何异常或可疑的情况,都要立刻向身边的傲罗或教工汇报。”

从这一刻起,就连霍格沃茨的气氛都变得截然不同了。他们在数名傲罗的看守下回到了各自学院的寝室,没有意料之中的议论纷纷,大部分的人好像都被施上了静音咒,闷声不吭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人去谈论这件事,但这不是因为没人好奇,而是谁都不知道说话的对象会不会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每个人都惶惶不安。隔天的送信时间,没有一只猫头鹰飞进礼堂——它们必须经过傲罗严格的检查才被允许进入霍格沃茨。另一方面,学生遇害的消息传出后,不少家长都试图将自己的孩子接回家,然而斯克林杰却下达了直接指令——在抓住凶手以前,不允许任何人离开霍格沃茨,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入霍格沃茨(不包括魔法部的雇员)。

至此,霍格沃茨成了一座相互猜忌的孤岛。

“这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又一个周五的晚上,他们聚集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中,针对斯克林杰的命令,詹姆只能接受,但并不认同,“厄克特根本不是凶手的目标,在不达到目的以前,他不可能收手,也不可能离开霍格沃茨。这么多的学生在一起,风险太大。”

“不能让董事会强制关闭学校吗?”莉莉问道。

“没有用,”詹姆摇了摇头,“现在是战争时期,斯克林杰可以搬出无数条法案,要求霍格沃茨和董事会配合魔法部的工作。”

哈利和德拉科坐在邓布利多的办公桌前,除了他们,还有麦格教授、西里斯·布莱克、斯内普在场,而尼法朵拉则在外面负责今晚的巡逻。

“调查有什么进展吗?”哈利问道。

在过去的一周里,傲罗们尽可能对每一位学生进行了问话,尤其是斯莱特林们,然而詹姆摇了摇头,“有怀疑的对象,但没有证据,也没有目击证人。”

“是克拉布,对吗?”德拉科看过去,眉头深锁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你们有没有检查过他的左臂?”

“我们不可能直接那么要求他,但是穆迪看过了,没有。”詹姆道,“他没有黑魔标记,没有任何一个学生是食死徒,不过,文森特·克拉布确实是我们的怀疑对象之一,还有格雷戈里·高尔和西奥多·诺特。”

“这么说,你们确定这和伏地魔有关?”哈利说道。

“还记得马沃罗·冈特的戒指吗?我们找到了凶器,被施在上面的诅咒和那枚戒指上的一模一样,触碰到的人就会死亡。我们怀疑是伏地魔亲自下的诅咒,然后让人带进了霍格沃茨。”

“可我不明白,”哈利提醒道,“费尔奇有黑魔法探测器,没人能把带着黑魔法诅咒的物件带进霍格沃茨。”

“小尖头叉子,这是一件很巧妙的器物。”西里斯插话道,“凶器是一对袖扣,当它只有一枚的时候,可以完美地躲过探测器,但当两枚放到一起,诅咒就会被激活。可以肯定的是,我们要找的凶手不止一个。”

詹姆接着说道,“目前的推测是,这对袖扣被收在了斯莱特林的宿舍,厄克特误拿了它。至于真正的目标——”褐色的眼睛暗示性地望向邓布利多,后者推了推半月形的眼镜,似是持有不同的意见。

“詹姆,我一直认为你的直觉非常准确。你曾经告诉过哈利,不要被过去的时间线误导,这是一个非常高明的观点。”邓布利多说道,他起身,在历届校长的画像前徘徊了几步,“如你们所见,我是一个老人,我平日里只穿不同颜色的长袍,袖扣恐怕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他的话让哈利怔住了,心脏像是被一只巨大而锋利的爪子掇住,他瞪着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自己的父亲,“那对袖扣长什么样?什么颜色?”

詹姆回忆了一下,“绿色,祖母绿色。”他说道,“像你妈妈的眼睛。”

哈利微张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太大意了。他明明知道伏地魔绝不可能放过马尔福家,却还是没有想到刺杀的目标根本不是邓布利多——当然了,在伏地魔的眼中,卢修斯和老克拉布的地位是截然不同的。在他的鼎盛时期,马尔福极其接近食死徒的权力中心,所以卢修斯才能拿到作为魂器之一的日记本。

即使现在,马尔福家叛变了,克拉布也不可能取代他们的位置。他交给文森特·克拉布的任务也和当初交给德拉科的不同,更没给他黑魔标记的“荣誉”。

“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西里斯察觉到了哈利的异样。

后者看向自己的男朋友,德拉科的脸色发着白,灰色的眼眸与他最喜欢的那片绿色相触,露出一抹苦笑。“他想杀的人是我。”德拉科说道,詹姆和西里斯都看向了他,“我的袖扣全是这个颜色,也许是魁地奇训练的时候,他们打算掉包,但被厄克特拿去借用了,我不会在意有没有一、两枚袖扣丢失。”

“吐真剂呢?”哈利握紧了德拉科的手,转而追问道,“摄神取念呢?总有办法找到证据。”

“我明白你的心情,哈利。”詹姆理智地说道,“但你不能弄乱顺序,不管是不是文森特·克拉布,他都和你一样是个16岁的学生。他没有黑魔标记,除了他的父亲是个食死徒以外,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和伏地魔有联系。我们不能仅仅凭此就对他使用吐真剂,或者任何形式的逼供。当然——”詹姆翻了个白眼,“斯克林杰肯定很乐意,可我不能。”

哈利无法反驳,他当然不希望詹姆成为巴蒂·克劳奇、乌姆里奇或者斯克林杰那样的人。而且——就算抓住了克拉布又怎么样?斯莱特林里多的是想要为黑魔王效力的人,伏地魔总有办法找到新的方式来谋杀德拉科,最好的方法就是结束战争。

“先生……”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哈利。”邓布利多接收到了他的目光,“是这样,根据你的记忆,我认为我们仍有一些问题尚需解决。比如,伏地魔留在纳威身上的魂片,要想消除它,最好的方式是让伏地魔自己动手。”

“可纳威能迎战伏地魔吗?”西里斯提出自己的担忧。

“这学期开始,我一直在为他进行单独的辅导,帮他准备这件事。”邓布利多说道,深不可测的蓝色眼睛看向哈利,“我和他分享了你提供给我们的记忆。”

“什么?”哈利激动地瞪大了眼睛,“纳威什么都没和我说。”

邓布利多笑了笑,“我们有一些约定,我也使了一点小手段。我希望他对我们的课程完全保密,也希望他不要追究这段记忆从何而来。”

“所以,他不知道时间转换器,也不知道……”哈利垂下眼眸,没有说完这句话,但在场的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是的,现在还不知道。”邓布利多承认道,“可我认为他不会恨你,更不会因此而走上错误的道路。很有趣的是,哈利,你记忆中的纳威与我们认识的纳威不完全相同。在面对食死徒和伏地魔时,他所展现出的巨大勇气和顽强毅力远远超乎了我对他的期望。”他坐到办公桌前,凝视着哈利,“我认为他是受到了你的鼓舞,你让他看到了希望,所以他选择积极地去抗争,将这份希望传递给弱者。如果你还有疑问,那么,我这样问你,你恨过纳威吗?如果伏地魔一开始选择的人是他,而不是你,你会拥有更好的人生。”

“什么?当然不!”哈利果断地回答,“可你知道,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同。”邓布利多露出一个微笑,“你们都愿意为了所爱的人牺牲,如果纳威知道他能改变无数人的命运,他不会选择逃避或怨恨。但这需要时间——”邓布利多顿了顿,“我们还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恐怕得委屈小马尔福先生一阵了。”

“什么意思?”哈利隐隐地猜出来了,“你不能让一个想要杀他的人和他住在同一间宿舍!”

“我相信西弗勒斯这次会好好看住自己学院的学生。”邓布利多冷冰冰地看向斯内普,后者沉默不言地靠墙站立着,西里斯·布莱克发出一声讽刺的嗤笑。邓布利多继续说道,“我们会为小马尔福先生提供保护。在我认为纳威准备好以前,蛰伏是最合适的策略,哈利。我向你保证,最后凶手会得到公正的审判。”

哈利紧咬着下嘴唇,他无法同意这个计划。德拉科将另一只手覆到他的手背上,安抚地摩挲着。

莉莉忍不住开口,“这太危险了,我们可以让德拉科离开霍格沃茨。”

“这样不行,”德拉科说道,“如果黑魔王要杀一个人逃到哪里都没用,我不能连累我的妈妈。”

“可你是我们庄园的保密人。没人可以找到你们。”莉莉按住他的肩膀。

德拉科满怀感激地摇了摇头,他不认为赤胆忠心咒可以保证绝对的安全——看看波特夫妇和隆巴顿夫妇最后的结局便可以知道,没有什么是万无一失的。

更何况,他看向哈利,在对方眉头紧蹙的注视下,说道,“可以试试。”他决定接受这个安排,而不是把哈利一个人留下来。

如果这场战争无法结束,那他们永远也无法往前跨出一步。他还有太多的事想和他一起去做。

哈利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他沉默着、迟疑着,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邓布利多。

“我只有一个要求,先生。”他说道,“我要自己保护他。”绿色的眼瞳闪烁着不容反驳的坚毅光亮。

“哈利。”德拉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考虑到如今发生的一切的根源正是因为哈利保护了他。

莉莉脸上的担忧神色更浓重了,詹姆倒是赞许地点了点头,“傲罗不可能进入德拉科的宿舍。”他安慰地搭上莉莉的肩膀,“这是个可行的安排,哈利有隐身衣,也有保护德拉科的能力,我们应该相信他。”

莉莉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詹姆继续说道,“我们暂时会模糊处理这件事,让他们以为自己过了关。同时,比尔会负责监视古灵阁。等纳威准备好了,我们会让马尔福对罗道夫斯下夺魂咒,取出金杯。伏地魔肯定会发现自己的魂器正在被摧毁,为了拿回冠冕,他会想办法闯进霍格沃茨,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迎接那一刻,以最小的损伤结束这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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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时间悖论 49

*DMHP,HE

*波特夫妇存活


第四十九章

开学晚宴上,邓布利多正式向全校学生介绍了他们的新任魔药课教授——莉莉·波特。相同的姓氏让哈利在瞬间就得到了不少人的瞩目,不过,对六年级的学生而言,并没多少人在意亲属关系是否会带来不公——因为在魔药课的O.W.L.考试中,只有12位学生获得了“良好”以上的成绩,成功进入了N.E.W.T.班。

除此以外,哈利惊讶地发现海格的身边还坐了一个卷棕发的年轻巫师,当他认清那是谁的时候,含在嘴里的南瓜汁又咕噜咕噜自动流回了杯子里。

赫敏忍不住叫道,“天哪,哈利,你太——我以为这是罗恩才会做出的事!”

啃着鸡腿的红发男巫无辜地抬了抬眼...

*DMHP,HE

*波特夫妇存活


第四十九章

开学晚宴上,邓布利多正式向全校学生介绍了他们的新任魔药课教授——莉莉·波特。相同的姓氏让哈利在瞬间就得到了不少人的瞩目,不过,对六年级的学生而言,并没多少人在意亲属关系是否会带来不公——因为在魔药课的O.W.L.考试中,只有12位学生获得了“良好”以上的成绩,成功进入了N.E.W.T.班。

除此以外,哈利惊讶地发现海格的身边还坐了一个卷棕发的年轻巫师,当他认清那是谁的时候,含在嘴里的南瓜汁又咕噜咕噜自动流回了杯子里。

赫敏忍不住叫道,“天哪,哈利,你太——我以为这是罗恩才会做出的事!”

啃着鸡腿的红发男巫无辜地抬了抬眼,哈利吐掉最后一口没能咽下去的南瓜汁,瞪得滚圆的眼睛直看向邓布利多。介绍完莉莉后,老校长继续说道,“同时,我希望大家可以热情地欢迎罗夫·斯卡曼德先生,在接下来的一学年里,他将成为我们的禁林饲养员,协助教授保护神奇动物课。”

“我不能相信……”哈利喃喃道,只见罗夫·斯卡曼德兴高采烈地起身,向各个角落的学生们致以问候。

虽说从他向凤凰社坦白一切开始,命运的齿轮就已经推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可是从斯拉格霍恩到罗夫·斯卡曼德,这些变化也未免太出乎意料了些。哈利心虚地隔着长桌看了一眼同样面露震惊的金发斯莱特林,他由衷地祈祷罗夫·斯卡曼德之前没有去过什么记忆诊所。

最后,邓布利多向他们强调了当下局势的凶险,虽然霍格沃茨城堡的防御工事在暑假期间得到了加强,但每一个师生仍然不可以掉以轻心,务必严格遵守校规的条条框框。

 

第二天一早,麦格教授一边为他们核实O.W.L.成绩,一边给每一个人安排N.E.W.T.班的新课表。虽然哈利的目标不再是傲罗,但他仍然选择了魔咒课、黑魔法防御术、草药学、变形术以及魔药课的N.E.W.T.班课程,和罗恩一模一样。麦格教授还将报名参加魁地奇院队选拔的名单给了他。

离开礼堂,赫敏去了古代如尼文的课堂。哈利则和罗恩、纳威一起回到公共休息室,趁着黑魔法防御术课前空闲的一小时,他在罗恩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拿出了《高级魔药制作》,并开始把他记得的所有在斯内普的笔记里见过的内容都誊写上去。

看在梅林的份上——哈利发誓,他在傲罗办公室实习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过。一个小时后,他和罗恩、纳威在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前与赫敏汇合,斯内普在课上要求他们练习无声咒,这对哈利而言毫无难度,赫敏也在十分钟后成功用一个无声铁甲咒击退了纳威的软腿咒。

罗恩的进展就不怎么顺利了,憋红了脸都没能朝哈利丢出一个咒语。斯内普走过他们身边,轻蔑地开口,“真差劲,韦斯莱。让我给你做个示范——”

哈利戒备地拿起魔杖,这次他要用一个无声的铁甲咒将他撞到桌子上,让他心服口服。然而斯内普只是淡淡地扫过了他,转而将魔杖指向了纳威。后者不仅没能使出一个无声咒阻挡,就连匆匆说出口的“盔甲护身”都只形成了一道脆弱的屏障,被击中的纳威狠狠摔到了垫子上。

哈利这才姗姗意识到,斯内普知道他有34岁的记忆和魔力,才没那么傻地找他做示范呢。不过,没多久,他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接下来的整堂课斯内普都没有为难他,而是把他当成了隐形人似的——这很有可能是因为霍格沃茨又多了另一个“波特”。

课间休息的时候,杰克·斯劳珀给纳威送来了邓布利多的羊皮纸,要他周六晚上去校长办公室接受单独辅导。罗恩和赫敏饶有兴趣地猜测邓布利多到底会教授他些什么,坦白而言,哈利也很好奇,按道理来说,摧毁魂器的计划已经开始,邓布利多不需要再去回顾冥想盆中的记忆,更不需要纳威去执行这个任务。

 

下午,哈利和罗恩、赫敏一起前往位于地下一层的魔药课教室,加上他们,门口只有十二个学生等着上提高班——四个斯莱特林,三个格兰芬多,一个赫奇帕奇和四个拉文克劳。哈利很满意地发现他不是其中最紧张的一个——德拉科相当不安地徘徊着。

“我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开口调侃,顺手正了正那条系得过紧的绿色领带,“没什么药剂是你不拿手的。”

“我只是不希望你妈妈不喜欢我。”

“我还真不知道你会在乎这个。”哈利说道,他当然希望德拉科尊敬自己的父母,但这确实不像是他平时的作风。要知道,在他们的“过去”里,德拉科也只是堪堪接受和韦斯莱夫妇共进晚餐,他往往没什么耐心在陋居逗留太多的时间。

德拉科没有回答,只是撇了撇嘴。他并不可能真的告诉哈利,那是因为在他的计算里,哈利永远不可能为了韦斯莱家的反对而离开他,但如果换成莉莉和詹姆——德拉科还是希望他们可以相处融洽,他明白这对哈利而言,有多大的意义。

“嘿,哈利。”赫奇帕奇的厄尼走了过来,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你妈妈怎么样?她看起来真漂亮,斯普劳特教授说她是一个很有天分、很有才华的女巫。”

“谢谢。”哈利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对这种父母被同学称赞的感觉十分陌生。

“我想她不会太严格吧?”厄尼满怀着希望。

哈利的笑容僵了僵,如实说道,“我们家一般都是我妈妈拿主意,我爸爸不怎么敢惹她。”

麦克米兰愣了两秒,“但我记得你爸爸是……”

“噢——没错,我爸爸是傲罗办公室的主任。”他给了他一个同情又好自为之的眼神。

地下教室的门被打开,红发的女巫邀请他们逐一入座。让哈利感到安心的是他在黑板上看到了活地狱汤剂的配方,这说明今天莉莉要求他们熬制的药剂和以前斯拉格霍恩要求的一模一样。但当他坐在桌前仔细阅读了那些步骤和配料后,哈利悲伤地发现他根本不需要拼命回忆斯内普曾留下的笔记。

只见莉莉用白色的字抄写出了利巴修·波拉奇在《高级魔药制作》中提供的配方,又用红色的字在一些步骤旁加上了修改与注解——比如“用银短刀的侧面挤压,比切片更容易出汁”。

“好了,各位同学,请拿出你们的天平、药包,和《高级魔药制作》。”莉莉说道,她上课的风格十分简洁,但并不无聊。在确认每一个人都将器具摆放整齐后,莉莉继续道,“很多人认为魔药学是一门枯燥又无趣的课程,只要对着药剂师留下的配方就能精准地熬制出完美的药剂,其实不然。”

她停顿了一下,柳条魔杖指过漂亮又整洁的板书,“利巴修·波拉奇曾是南美洲最有名的药剂师之一,但如你们所见,他的配方仍然存在着一定的缺点。在我的提高班里,我并不要求你们完全按照课本的步骤进行操作——当然,我也不希望你们炸掉我的教室。”

她的话语让学生们飘出几声愉快的轻笑。

“重要的是‘思考’,这是魔药课N.E.W.T.班与基础班的最大不同。你们必须真正理解每一种原料的功效,以及它们组合在一起形成的反应,同时,你们还必须区分同类的不同药剂之间细微的区别。我希望你们能大胆地提出假设,任何一条被证实有效的改良步骤都可以为学院挣得加分。现在,你们可以开始熬制一份活地狱汤剂,无论是按照黑板上的配方还是按照书上的配方,只要能交出一份完美的汤剂,我都会给予奖励。”

哈利开始动起手来,同桌的赫敏和麦克米兰似乎都打算按照书上的指示规规矩矩地进行操作,罗恩则对莉莉写出的配方更感兴趣,哈利当然也计划按照黑板上的步骤进行操作——那显然更容易一些。

虽然他的秘密武器成了人尽皆知的标准配方,不过,一份活地狱汤剂对他和德拉科而言,远算不上什么困难。哈利熟练地处理起材料,当赫敏和厄尼终于发现用刀子从侧面挤压确实更容易让瞌睡豆出汁后,都有些后悔没有采纳黑板上的方案,他们锅里的药剂始终没能变成理想的淡雪青色。

“好了,时间到。”莉莉在一个半小时后打断了他们的操作。

哈利十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坩埚,认为就算是斯内普在这儿都挑不出刺来。红发的女巫先绕到了斯莱特林的桌边,仔细地检查了每一个坩埚,当轮到德拉科时,她露出一个赞许的微笑,这让金发的斯莱特林大大地松了口气,尽管哈利认为他根本不可能做砸一份活地狱汤剂。

莉莉又来到了格兰芬多和厄尼所在的桌子,她先是对着罗恩的坩埚呆愣了两秒,似乎是想弄明白他是怎么把活地狱汤剂熬制成了柏油似的东西。紧接着,莉莉表扬了赫敏的作品,“很出色,格兰杰小姐。”

赫敏看起来高兴极了。最后,莉莉扫过了哈利的坩埚,她宣布道,“马尔福先生和波特先生的药剂都十分完美,无可挑剔。不过,格兰杰小姐的作品也十分优秀,格兰芬多加五分。”她鼓励地看了看赫敏。

“那么奖励呢?”罗恩忽然举手问道,“你刚刚说完美的药剂可以换一份奖励。”

“噢——是的。”莉莉做出一副恍然想起来的模样,“那么,波特先生,马尔福先生,恭喜你们获得一个为各自学院加二十分的机会。在周四以前,交一份关于‘活地狱汤剂、安眠剂和无梦酣睡剂三者有什么不同’的小论文给我,写得不错的话,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就能各加二十分。”

“噗——”

她的话音刚落,罗恩和扎比尼就相继爆发出一声轻笑。“这也能算奖励?”扎比尼小声地吐槽着。

哈利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可是妈妈……”

“波特教授。”莉莉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抗议。

“我还不是教授!”

“……”

“……”

整个教室像是在顷刻间被一个巨大的静音咒包裹,只剩下不知从哪个坩埚里发出的咕噜咕噜声,哈利完全可以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或同情或震惊的目光。他缩起了脖子,恨不得把自己塞到桌子底下去,好避开那双和自己相似的带着火光的绿色眼睛。

“不,妈——波、波特教授……”

“关禁闭,小波特先生。”莉莉面无表情地背过身去,“周五晚上,到斯普劳特教授的温室去。”

离开地下教室的时候,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对哈利竖拇指,就连西奥多·诺特都不例外了。而哈利只想给自己一个昏昏倒地,看在梅林的份上,他当时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新的记录,波特,连你妈妈都要关你禁闭。”德拉科幸灾乐祸地跟上他们的步伐。

“我是为我们两个人同时抱不平。”他争辩着,但心里很清楚,莉莉是对的,并且这就是她的作风。

如果她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地给他和德拉科加分,那对赫敏以及其他真正只有16岁的学生而言是很不公平的。他们要在她的课上夺得加分,就必须做出符合他们实际年龄的药剂或是写出优秀的论文来。

不过——禁闭还是有些过分了,他又不是故意的。哈利委屈地想着。

周四的时候,德拉科真的花时间写了一篇关于不同睡眠药剂间的区别的论文,并为斯莱特林赢得了二十分的加分。莉莉似乎相当满意于他丰厚的魔药学知识,两人时常在课堂的魔药熬制环节进行一些高深的谈话。

一时间,哈利不知道是该嫉妒德拉科博得了莉莉的赏识,还是该为此感到高兴,又或者是该庆幸莉莉的注意力被有效地转移了——起码她没有再对自己提出太苛刻的要求,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莉莉终于清醒地认识到,他和詹姆一样,并没有继承波特家族祖先们的魔药天赋。

从这个角度而言,哈利很欣慰地发现,至少他和詹姆都与一个才华横溢的药剂师结了婚,波特家族的后代仍然可以在魔药史上留下姓名——好吧,他还没和德拉科结婚,但总有那么一天……哈利发现自己无法抑制住那份期待。

 

周五晚上,他如期到斯普劳特教授的温室里为下周的魔药课采摘原料。当他推门进去的时候,罗夫·斯卡曼德正在里面准备着庞洛克的饲料,这就有些尴尬了。

“嗨,我是来关禁闭的。”哈利生硬地打了个招呼,有些愧疚于那道遗忘咒和昏迷咒。

罗夫看起来一点都不记得他们已经见过面的事实,只是指了指斯普劳特教授提前准备好的一桌草药,“我想应该是那些,你需要配置几份标准原料,再把我从禁林里采摘出来的两耳草处理一下。”

哈利点点头,开始默不作声地捣腾起来。他其实有些好奇,邓布利多到底为什么要把罗夫·斯卡曼德请来,难道是为了让禁林里的神奇动物也参与战斗,保卫霍格沃茨?

“我从来没在学校里读过书。”罗夫主动向他搭上了话,“还不知道被关禁闭是什么滋味呢。”

“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体验。”哈利说道,“那么说,你从小在家学习?”

“也不算是,我和我的祖父母一直在世界各地旅行,我的祖父是个神奇动物学家,我想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纽特·斯卡曼德。”罗夫说道,“他们最近才在多塞特郡的一个小屋里定居。”

“可你为什么到霍格沃茨来了?你想成为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教授吗?”哈利问道。

“当然不。”罗夫皱了皱眉,“我想和我的祖父一样,四处旅行,最好能发现一些新物种。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还有许多神奇动物,是我们尚未发现的。”说到这儿,他沮丧地叹了口气,“我本想在成年以后到美国去看看,那是我祖母的家乡。但邓布利多给我的祖父写了一封信,于是我就到这儿来了,我得帮邓布利多研发一种药剂。”

“药剂?”哈利惊讶道,这可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也许——在原有的时间线上根本就没发生过。

罗夫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我好像不该说出来,这是个秘密。”

“我爸爸是詹姆·波特,傲罗办公室的主任,他为邓布利多做事。你可以相信我。”

“波特?”罗夫的眼睛一亮,“你和亚伯拉罕·波特什么关系?他是美国最初的十二傲罗之一,我的祖母十分尊敬他们。”

“我想我们应该是远亲……”哈利确信,德拉科的遗忘咒很坚固。他转了转眼睛,又把话题绕了回去,“你们需要制作什么药剂?我妈妈是个药剂师。”

“哦,我知道,开学晚宴上我见过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巫。”罗夫说道,“她的头发就像中国火球的鳞片一样。不过,我不认为邓布利多会希望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这只是一个约定。我的祖父告诉我,邓布利多在年轻时和一个女巫有过一个约定,但他一直没能找到实现它的方法。”

哈利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他对邓布利多的了解终究还是太少了。

 

周六上午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选拔赛。哈利惊喜地发现,这回提出申请的人没有原先那么多,这可能是因为他不再是那个被刊登在《预言家日报》上的救世之星了,人们不再对他疯狂地着迷。这很好,反正最后真正被选入院队的人依然在名单之上。

早餐的时候,哈利特意看了一眼报纸,上面没有刊登斯坦·桑帕克的新闻——这是一个好的改变,无论斯克林杰作何打算,詹姆·波特是绝不可能只为了打造一些表面功夫而胡乱逮捕人的。但是,在前一天的草药课上,汉娜·艾博还是收到了母亲的死讯。

每每这时,哈利都会感到无力,即使时光重来,他们也不可能真的面面俱到地改变每一个人的命运。就像邓布利多曾经说过的,邪恶与黑暗永远不可能被完全消灭,他们能做的只有斗争、斗争、再斗争——为了他们所爱的人。

“你在看我。”

早餐过后,德拉科拉着他躲到魁地奇球场的观众台下,“刚刚在礼堂的时候。”他笃定地陈述着这个事实。他们贴得很近,在这个阴暗的小角落里,只有外面吹拂而过的狂风和彼此交融的呼吸声在回响,但他们仍然保持了一层纸的距离,没有真正吻上彼此的嘴唇。

哈利喜欢这样,接吻固然美妙,然而偶尔的克制会带来别样的挑逗和酥麻,“如果你没有同时看我,你就不会发现这个事实。”他指出道。

德拉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好好地说过话了。”他撒娇似的将下颚搭到哈利的肩膀上,这可不是他理想中的校园恋爱,“我们的课表明明一模一样,可除了上课,你就再也没和我待在一起过。”

“我不可能穿着隐身衣去斯莱特林,我妈妈会发现的。”

“那是隐身衣,波特。你妈妈没有穆迪的魔眼。”德拉科翻了翻眼睛。

“可詹姆总是说,自从我妈妈当上级长后就抓到过他们好几次。”哈利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是你自己想给她留下好印象,如果她发现我半夜不睡在自己的床上,而是被你按在斯莱特林的级长寝室里……她会让你明白为什么我爸爸不敢惹她生气。”

德拉科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别说那个词,【不可标绘】。”他侧过头,将嘴唇贴上哈利的脖颈,蛊惑般地在他的脖颈上吹气,“【不可标绘】。”

“这回是你自己说的。”哈利敏锐地捉住了他的手腕,“还有十分钟,我就要去选拔球队队员了。”

德拉科开始认真地思考,十分钟能不能完事——不,不行,这有损他的颜面。正这么想着,耳尖上传来一阵湿润的感触,他的男朋友正以一种极其恶劣的、色情的方式挑逗着他。

“你真的很喜欢这样,是不是?”德拉科不舍地推开了那颗毛茸茸的黑发脑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哈利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平复下那些涌起的躁动,“这并不比你只穿一条睡裤就出现在我的朋友们面前好多少,波特。”他将指尖插进他的黑发中,灰色的眼睛里依然带着深深的渴望。

哈利满意地笑了笑,“等到霍格莫德周吧。”他说道,“詹姆肯定会来找莉莉,我们可以去有求必应屋。”他吻过他的嘴角,轻轻道,“不是只有你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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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时间悖论 48

*DMHP,HE

*波特夫妇存活


第四十八章

哈利十六岁生日的时候,波特庄园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庆祝会。除了西里斯外,他们还邀请了莱姆斯·卢平,不过他带来的坏消息使得生日会短暂地沉寂了几分钟——伊戈尔·卡卡洛夫还是死了,他的尸体在北方的一个小木屋里被发现,上空悬着黑魔标记。

这并不算意外,伏地魔不会放过背叛的人,而英国魔法部的傲罗办公室绝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分出人手去保护一个前食死徒。哈利不认为他可以为卡卡洛夫做些什么,但想到他曾经给予过“德拉科·马尔福”的庇护,多少还是有些唏嘘的情绪涌了上来。

八月的第一天,霍格沃茨送来了新学期的书单,哈利再...

*DMHP,HE

*波特夫妇存活


第四十八章

哈利十六岁生日的时候,波特庄园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庆祝会。除了西里斯外,他们还邀请了莱姆斯·卢平,不过他带来的坏消息使得生日会短暂地沉寂了几分钟——伊戈尔·卡卡洛夫还是死了,他的尸体在北方的一个小木屋里被发现,上空悬着黑魔标记。

这并不算意外,伏地魔不会放过背叛的人,而英国魔法部的傲罗办公室绝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分出人手去保护一个前食死徒。哈利不认为他可以为卡卡洛夫做些什么,但想到他曾经给予过“德拉科·马尔福”的庇护,多少还是有些唏嘘的情绪涌了上来。

八月的第一天,霍格沃茨送来了新学期的书单,哈利再一次成为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长。周六,詹姆和莉莉带着他与德拉科到对角巷去购置新学期需要的用品,纳西莎则独自留在庄园里。考虑到卡卡洛夫的下场,对她而言,除非战争结束,否则离开赤胆忠心咒的保护范围都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事实上,哈利认为德拉科也该如此,但金发的斯莱特林坚持要和他们一起出门,更不打算放哈利一个人回霍格沃茨。如今,古灵阁戒备森严,詹姆提前请比尔从波特家的金库里取了一大笔钱出来,供哈利和德拉科共同使用——老实说,这没什么好计较的,无论是马尔福家族还是波特家族都有挥霍不尽的财富,而如果他们动了马尔福家的金库,只要伏地魔有心,说不定韦斯莱一家就会招致杀生之祸。

穿过破釜酒吧,走过蜿蜒曲折的小路,整个对角巷还是变成了冷冷清清的模样,橱窗上贴满了食死徒们的通缉令,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照片在上面狰狞地冷笑着。

他们在长袍店的门口遇到了韦斯莱一家和赫敏,罗恩忍不住询问哈利关于上学期期末的事,“我和赫敏都吓坏了,邓布利多告诉我们,你和纳威去和食死徒交战了。”

“没有那么夸张,”哈利含含糊糊地回答,“我爸爸他们及时出现,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罗恩发出一声叹息,“纳威的魔杖都被打断了,我们还以为你会回来参加离校晚宴,结果……”他没再说下去,只把目光悄悄地投向哈利身后的斯莱特林。

一开始纳威还以为是他在交战中受了伤,需要住院,直到他们发现斯莱特林的长桌边也没有德拉科·马尔福,才隐隐约约地意识到这可能牵扯到了凤凰社,因为邓布利多没有向他们解释哈利为什么不返校,也不允许他们事后追问——赫敏认为,马尔福家很可能会因为哈利与德拉科的关系而转换立场,凤凰社势必要为他们提供庇护。

为了尽快结束这场人心惶惶的购物,他们决定分开行动。莉莉和詹姆负责去坩埚店和药店,为他们购置魔药课需要的道具和素材——当罗恩知道莉莉将会成为他们新学期的魔药课教授时,哈利很安慰地发现,对方的反应几乎和他如出一辙。

“她一定会和麦格教授一样,给格兰芬多扣分,如果我们表现不好的话……”

“那就说明你应该好好学习,而不是寄希望于教授的偏袒。”赫敏说道,露出一个愉快的微笑,“我很高兴你的妈妈成为我们的新教授,哈利,听说她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一直是年级第一,还是格兰芬多的级长和学生会主席。我们一定能学到很多有用的知识。”

哈利与罗恩同时倒吸一口冷气,都不想对这番话做出任何反应。另一边,韦斯莱夫人带着金妮去了丽痕书店,购置新的课本,而韦斯莱先生则陪他们前往摩金夫人长袍店,订购新的长袍。

当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德拉科忽然拉了拉哈利的手,说道,“我想去一趟脱凡成衣店。”

韦斯莱先生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我们最好不要分开行动,至少得有个大人陪在你的身边。”

哈利看了看德拉科明显心不在焉的模样,说道,“我陪他一起去,韦斯莱先生。我们能保护好自己。”他暗示地眨了眨眼睛,希望对方能领会到他曾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傲罗,而不仅仅是一个刚满16岁的男孩。

“可是……”韦斯莱先生仍显得有些犹豫,但看两人目光坚定,只好妥协,“好吧,但是拿出你们的魔杖,遇到危险就使用它,《未成年法》允许你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进行自卫。”

哈利应了一声,便和德拉科两人单独往脱凡成衣店的方向走去。在他们经过翻倒巷时,金发的巫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到底会选择谁?”德拉科开口,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询问。

“我们会知道的。”哈利镇静地牵过他的手,这让德拉科稍稍平复了一些焦虑。

脱凡成衣店里,西奥多·诺特和布莱斯·扎比尼正站在矮凳上,两个女巫围绕在旁,裁减着长袍。看到德拉科和哈利走进去,两人皆是一愣,然而德拉科却像是意料到了一样,如常地和他们打了招呼,装出一副选购长袍的模样。

西奥多的目光在他们相牵的手上打着转,“这么说,那是真的了?”他忽然开口,但没有把话挑明,毕竟还有其他的巫师在场。不过哈利和德拉科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纳西莎离开庄园已经一个月有余,食死徒们肯定会议论纷纷,甚至伏地魔很可能已经确定了马尔福一家的叛变。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只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沉默地注视过去。

“很明智的选择。”西奥多讽刺道,“起码暂时逃过一劫,高尔和克拉布可就没你那么幸运了。”

“什么意思?”德拉科锐利地眯起眼睛,哈利下意识地往前一步,将他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西奥多饶有兴趣地盯着跟前的格兰芬多,“我要和波特单独谈。”他开出自己的条件。

“这绝无可能。”德拉科警告道。

“你知道我不为黑魔王做事。”西奥多脱口而出,惹得旁边的女巫惊叫了一声,面色一片惨白,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似的。西奥多厌烦地压低了声音,“我能给你们一些情报,但我有一个条件——只有波特可以做到。你没有任何信用,也没有任何价值,德拉科。”

德拉科咬了咬牙,“你会为轻视一个马尔福付出代价。”

“我要怎么相信你真的——”哈利挑挑眉,看了一眼仍惊魂未定的女巫后,换了一个说法,“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我唯一的家人被关在阿兹卡班。”西奥多淡淡地说道,“他威胁不了我,所以我不为他做事。”

哈利征求地看了德拉科一眼,得到后者肯定的意见后,才示意西奥多·诺特跟上自己,他们单独走进了一个位于角落的小隔间。德拉科抽出魔杖,握在了手心里,这使得周围的人都不太敢靠近他,只有布莱斯不介意。

“你知道如果他们真的打起来,西奥多肯定不是波特的对手。”

德拉科没有回应,他比布莱斯更清楚地知道这一点,然而这并无法阻止他为他担忧。也许是因为六年级的糟糕回忆太多,越是临近开学,德拉科的心情就越是烦躁。用哈利的话来说,有些过分疑神疑鬼了——当然,作为一个跟踪了自己大半个学年的人,德拉科认为他完全没有立场说这样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相继走出来,哈利面无表情地牵过德拉科的手,“我们走吧。”他说道。

一离开店铺,德拉科就迫不及待地询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哈利一边往摩金夫人长袍店走着,一边说道,“他想要给他的父亲免罪,我当然没有答应他,我没有这个权利。不过,他提到了两个任务,伏……”他正要说出口,却又想到这个名字很有可能已经被施上恶咒,便改了口,“神秘人对没有得到预言球一事十分愤怒,我们都知道他原本是要惩罚马尔福家的,现在变成了高尔和克拉布。当然,我们也不能排除诺特故意那么说,毕竟他的父亲同样在为神秘人效力。”

“但他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你和西奥多共事过一段时间,你知道他的性格,他并不乐意加入任何一个团体,我不认为他会主动为神秘人做事,至于被动——确实没有人可以被拿去威胁他。”

哈利笑了笑,“既然你这么认为,我们不妨先相信他的话,反正也不是不能印证……”

正说着,远远地就看见韦斯莱夫人正站在韦斯莱魔法把戏坊前数落着韦斯莱先生,直到看见哈利和德拉科走来,她才松出一口气,给了哈利一个拥抱,“噢——我的天,幸好你们没事,要我说,他可真不该放你们单独出去,在这个节骨眼上……”韦斯莱夫人听起来心烦意乱的。

哈利恍恍惚惚地感到有一阵暖流涌过心田,“夫人,我们不是……”

他正想提醒却被韦斯莱夫人打断,“你们只是孩子。”她显得有些生气,“好了,罗恩和赫敏都在里面呢,如果你们想去看看的话……”

哈利摇了摇头,知道德拉科并不想去那么拥挤的地方。莉莉面色复杂地看着他,似是想要责备,但又完全理解哈利的想法——他并不真正需要被当成16岁的孩子那般对待。

他们四人与韦斯莱一家道了别,很快坐车回到了波特庄园。一进门,哈利便对詹姆说道,“伏地魔给了克拉布和高尔两个任务,其中一个是要他们刺杀一个人,我认为是邓布利多。还有一个任务,西奥多·诺特不肯告诉我,他需要确保魔法部免除他父亲的罪责,或是减刑。”

詹姆·波特站在原地,怔愣了片刻,而后蹙起眉头,浅褐色的眼睛流露出几分无奈,“哈利,这就是你们离开亚瑟身边的理由?”

哈利看了一眼德拉科,点点头,“我们得知道他把刺杀邓布利多的任务交给了谁。”

“然后呢?”詹姆问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我以为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他和莉莉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应该交给我们去做,你要学着去享受你的校园生活。”

“可是……”哈利习惯性地开口,但又发现并没有什么“可是”可以说。从某个角度而言,这似乎只是他的职业习惯。

詹姆叹了口气,“我会和斯内普核实这个消息,但告诉那个斯莱特林,我们不会和食死徒做交易。如果他想替他的父亲求情,最好坚定自己的立场,而不要想通过交易来换取。”

 

暑假的最后几个星期,纳西莎和莉莉都在尽可能地确保他们忘记这些烦心事。不过,哈利还是从詹姆和西里斯的谈话中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伏地魔对马尔福家的叛变勃然大怒,与之交好的克拉布和高尔自然成为了他的头等泄愤对象。他确实给了两个只有霍格沃茨的学生才能做到的任务,但就斯内普所言,除了克拉布和高尔,没人知道确切的任务是什么。

他无法轻易地对他们使用摄神取念,为了避免伏地魔起疑心,邓布利多建议斯内普暂时不要有任何的轻举妄动。等他的地位足够稳固了,再为凤凰社传递情报。

去国王十字车站的那天,詹姆派了两个傲罗来接送他们,尽管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担心德拉科的安全。

“只要上了特快,你就交给邓布利多了,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霍格沃茨的学生。”詹姆在前一天晚上说道。

带了点儿安慰的话语让德拉科有些受宠若惊,一旁的纳西莎也流露出几分动容,只是很快被她若无其事地掩盖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詹姆在去魔法部前,恋恋不舍地和莉莉道着别。德拉科向纳西莎再三保证,一定会注意自己的安全,如果有可能他会尝试给她写信,但詹姆建议最好不要用猫头鹰,那不安全。可以拜托凤凰社的成员传递,在接下来的一整个学年里,邓布利多都会安排一些成员轮流地守卫霍格沃茨。

莉莉帮助着傲罗将他们的行李和猫头鹰逐一搬上汽车,詹姆趁着她不注意,悄悄地将哈利拐到一边,“我有个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小尖头叉子。”他的神情分外严肃,褐色的眼睛飘忽不定地打量着周围,像是生怕隔墙有耳似的。

哈利也紧张地搓了搓手,“需要我向诺特打探更多的情报吗?”他问道,“按照高尔和克拉布的性格,很有可能对诺特说漏嘴,他们可不是什么能保守秘密的人。”

“什么?”詹姆皱起眉头,“我说了这事儿不需要你操心。我交给你的任务要比这重要好几倍,嘘——”他将食指抵在唇间,“听好,”他压低了声音,整个人都鬼鬼祟祟的,“一定要让你的妈妈远离那个鼻涕精,明白吗?”他拍了拍哈利的后背。

黑发的格兰芬多克制地抽了抽嘴角,老实说——打从一个多月前,他就在想詹姆什么时候会提起这茬。然而,哈利还是跳起来,忍不住嚷嚷道,“邓布利多知道你是这么给任务安排优先顺序的吗?”

莉莉的目光立时瞟了过来,“怎么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詹姆赔着笑,“一路顺风。”

 

搭上霍格沃茨的特快后,哈利和德拉科先去了级长车厢,而莉莉则要待在教职工的专属包厢里,不和他们待在一块儿。自塞德里克毕业后,新上任的学生会主席是个拉文克劳,出于眼下复杂的情势,他发表了好长一串的演讲,希望每一任级长都能确保各个学院学生的安全,为新生做好指引的工作。

等他们终于回到普通车厢的时候,格兰芬多们所在的位置已经挤满了人——纳威、卢娜与罗恩坐在一起,门口还围了几个低年级的女孩,哈利一眼就认出了以前曾尝试给他送过迷情剂的罗米达·万尼。赫敏走过去与他们汇合,不过哈利并不想凑这趟热闹,单独和德拉科另寻了一间包厢。

他们才把行李放上架子,金发的斯莱特林就示意他靠着车窗老实坐好,紧接着在黑发格兰芬多的目瞪口呆里,惬意地横躺了下来,脑袋枕到了哈利的大腿上。

绿色的眼睛忍不住翻了翻,“你有什么问题,马尔福?”

“我以为你喜欢这样。”德拉科笑得有些得意,“四年级我们去霍格沃茨的时候,你就提起过这茬。”

“是啊,看起来是你喜欢睡别人的大腿,而且不管是谁。”哈利一边说着,一边将指尖插入那头柔软的金发中。

德拉科捉过他的另一只手,放到唇边亲吻过手背,“你在嫉妒。”他显得相当愉悦。

哈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就在这时,一个黑发女巫和一个深色皮肤的男巫走了进来——潘西·帕金森、布莱斯·扎比尼。他们显然没想到会直接撞上这一幕,两人的表情都显得有些可笑和尴尬。

“嗯——我想我们得打扰你们一会儿。”布莱斯说道,和潘西一起坐了进去,后者警惕地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谨慎地关紧了车厢的门。

不同寻常的气氛让德拉科皱了皱眉,但他似乎一点都没起身的打算,“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们还想问你呢。”潘西生气道,“我以为你会坐到我们平时用的那间包厢里。”

“我倒觉得这样很明智。”布莱斯开口,“毕竟斯莱特林现在的氛围可不怎么样,克拉布一直在那儿炫耀着,他好像认为自己顶替了你,但要我说——又不是每个人都想为‘他’做事。”

哈利低头,与德拉科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知道扎比尼口中的‘他’指的是伏地魔。潘西在旁颤抖了一下,“可每个人都害怕‘他’。”她提醒道。

布莱斯轻哼一声,“我妈妈才不屑。”话虽如此,他说得很小声,像是怕被人听见似的,“总之,我绝不想回去听克拉布在说什么。”

“那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呢?”哈利好奇地问道。

潘西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漆黑的双瞳惊恐地收缩着,嘴唇默默无言地翕动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听起来像是接到了什么任务吧,但可能不是真的。”她的语速很快,甚至显得有些不耐烦,“我看他只是在胡言乱语,他都没有毕业,怎么可能——”潘西没有说完,而是改了口,“上学期期末的事,可能让他觉得自己和马尔福平等了吧。”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德拉科的眼色。

哈利猜测,她想说的是老克拉布和卢修斯一样,如今都被关进了阿兹卡班。而伏地魔显然对他们充满了不满和轻蔑,不过,他给了克拉布一个机会——哈利并不认为以克拉布的头脑能反应过来那是一个惩罚,总而言之,他恐怕正想着抓住这个机会出人头地,而不是永远跟在马尔福家的身后。

德拉科发出一声不屑地轻哼,“就他?给我爸爸提鞋都不配。”他冷冷说着,却不安地蹙了蹙眉,去牵哈利的手。他并不担忧马尔福家的地位,而是这样的展开难免让德拉科想起了“高尔”——过去时间线上的“格雷戈里·高尔”。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包厢的玻璃门,不等他们回应,一头漂亮的火红色头发便冒了进来,“哈利,我想问问你们,要不要到我的包厢里喝杯下午茶……”看清里头的画面后,莉莉的声音越来越轻。

德拉科手忙脚乱地爬起身,额头重重地磕在了餐桌板,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却还是端正了自己的坐姿。

莉莉善良地给了他一个治愈咒,然而脸上的表情却相当严肃,“我不是反对你们约会。”她声明道,“但你们至少得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我和你爸爸可从来没有这样。”

“这不是我的错。”哈利决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德拉科。

然而莉莉并不吃这一套,十分公平地对他们两人提出要求,“我希望你们在学校能保持适当的距离,你们仍然是学生,应当以学业为主。”

说完,她扬长而去。德拉科绝望地抱住头,“你妈妈讨厌我。”

“只要你的成绩够优秀——”哈利不走心地敷衍着,坐在对面的布莱斯和潘西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妈妈是我们的新教授?”布莱斯问道,“黑魔法防御术?”

“魔药课,斯内普去教黑魔法防御术了。”哈利努努嘴,不满意于这样的安排。

潘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捂住了嘴,“可我记得你妈妈是个……”

不等她用夸张的语调说完那个词,哈利就发出一声冷笑,“别担心,帕金森,你的智商根本上不了我妈妈的课。”

黑发的女巫顿时涨红了脸,羞愤地辩解道,“我只是想陈述一个事实,没有想用那个M打头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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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时间悖论 47

*DMHP,HE

*波特夫妇存活


第四十七章

1998年,安多米达家。

“所以说,你的两任女朋友都是过家家的吗?”德拉科·马尔福发出一声讽刺的笑,那张苍白的脸泛着酒醉的绯红,变长的金色头发凌乱地耷拉在额前,“你竟然还是个处男。”

“我又不是你,我很绅士,而且保守!”哈利嚷道,梅林知道他们怎么会谈论到这么私密的话题上,虽然在过去的几周里,他们似乎无话不谈。哈利很喜欢他们的秘密时刻——在安多米达和泰迪都睡下后,他们会偷偷地跑到某个房间的阳台上喝酒、聊天。

他们都知道闭上眼睛睡觉很有可能会遭到噩梦的侵袭,所以这样很好,熬累了或是喝醉了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品味那些深藏在潜...

*DMHP,HE

*波特夫妇存活


第四十七章

1998年,安多米达家。

“所以说,你的两任女朋友都是过家家的吗?”德拉科·马尔福发出一声讽刺的笑,那张苍白的脸泛着酒醉的绯红,变长的金色头发凌乱地耷拉在额前,“你竟然还是个处男。”

“我又不是你,我很绅士,而且保守!”哈利嚷道,梅林知道他们怎么会谈论到这么私密的话题上,虽然在过去的几周里,他们似乎无话不谈。哈利很喜欢他们的秘密时刻——在安多米达和泰迪都睡下后,他们会偷偷地跑到某个房间的阳台上喝酒、聊天。

他们都知道闭上眼睛睡觉很有可能会遭到噩梦的侵袭,所以这样很好,熬累了或是喝醉了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品味那些深藏在潜意识里的糟糕回忆了。

“这不叫保守,这叫无趣。”德拉科笑得很欠揍,“你的女朋友们没有意见吗?还是说你不行?”

“你才不行。”哈利翻了个白眼。

那双灰色的眼睛以一种奇妙的目光盯着他,让哈利有一种被看透的错觉,但对方不是在窥探他的内心或想法,而更像是在用眼睛剥开他的衣服。

“【不可标绘】?”

“什么?”哈利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完全有可能发生,因为他已经醉得走不成一条直线了。

德拉科不满地撇撇嘴,“【不可标绘】,波特。”

“我当然会……”他脱口而出,只觉得自己的脸更红了,“我只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个。”

“那你想聊什么?”德拉科问他,“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话题。”他舔了一下嘴唇,“男生之间聊这个很正常,你和韦斯莱不讨论吗?”

“考虑到他的女朋友是赫敏,我绝不会和他聊这个。”哈利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去,面向阳台,微凉的夜风吹拂着他乱糟糟的头发,“既然你经验这么丰富,不如告诉我那是什么感觉。”

“升上天堂?”德拉科随便扯了一个形容,反正他肖想着他的时候很接近这种感觉,至于结束后有多空虚——他不愿去回忆。

“虽然我被死咒击中过两次,但我想没有一个活人知道升上天堂是什么感觉。”哈利吐槽道,他靠到阳台的栏杆上,看着那双有些漠然的灰色眼睛,对方的目光正一眨不眨地黏在自己身上。其实,哈利并非完全不想谈这个,【不可标绘】

哈利缓缓呼出一口气,“我只有不多的尝试。”他尴尬地开口,“你知道,实习傲罗很忙。”

德拉科一声不吭地看着他,胸膛微微起伏着。他不自在地更换了一下交叠的双腿。

“你知不知道……”哈利有点难以启齿,“【不可标绘】?”他好奇而羞涩地望着他。

德拉科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他迷醉的大脑里炸开了,“你还知道这个?”他说道,一双眼睛更加直勾勾地看着对方。

哈利翻了个白眼,“我虽然不和罗恩聊这个,但男生宿舍……你知道总会聊上几句。”

“噢——”德拉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格兰芬多比我想的要开放,我以为你们只会讨论那愚蠢的英雄主义。”

“我不记得格兰芬多有这个特质。”哈利生气道,“我觉得我可能喜欢那种。”他又把话题绕了回去,“【不可标绘】”

德拉科听见了自己的喉结滚动的声音,“你有什么感觉?”他眯着眼睛问道。

“【不可标绘】”哈利抿了一口手中的威士忌,好让自己丢弃一些羞耻的底线,“【不可标绘】。”

德拉科咬了一下牙关,他的呼吸变得分外缓慢,没有回应对方的话语。哈利没有再说下去,好像这个话题就要终结在这寂静里。可德拉科知道,这远没有结束,倒不如说——【不可标绘】。

“我们在谈论【不可标绘】,这很正常。”他大言不惭道,完全不承认他在利用他的话语,情不自禁地幻想着一些画面,并且正有付出实践的打算。

“好吧。”哈利窘迫地接受了这个说辞。

他放下了酒杯,似乎下一句就要结束今晚的夜谈了。然而德拉科先一步将他圈在了自己的身体和阳台的栏杆之间,哈利一动也不敢动,在这个狭小的范围里,【不可标绘】。

“你想试试吗?”德拉科对着他的耳朵诱惑道,“【不可标绘】”

“【不可标绘】?”哈利转过头去问道,他说话的气息完全打在了他的脸颊上。

【不可标绘】

 

学期的最后几天,邓布利多允许哈利和德拉科提前离校,他们与奥古斯塔达成了一个共识——暂时不将时间转换器的一切告诉纳威。在下一学期,邓布利多会安排与纳威的单独辅导,何时告诉他,以何种方式告诉他,将完全由邓布利多决定,而在那之前,他希望哈利能如往常一样与纳威相处。

进入暑假以后,随着伏地魔卷土重来的消息逐步扩散,魔法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整个巫师界以从未有过的团结将康奈利·福吉赶下了台,而新任部长的人选则在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博恩斯与傲罗办公室主任鲁弗斯·斯克林杰之间产生。

两人都有相当一部分的支持者,尽管阿米莉亚现今的职位高于斯克林杰,但就目前的局面而言,一个身经百战的铁血傲罗更符合人们的期待。最终,鲁弗斯·斯克林杰以微弱的票选接任了福吉的位置,而傲罗办公室主任一职将由詹姆·波特继任。

这使得整个7月份,哈利几乎看不见他和西里斯的身影,两人正忙于傲罗办公室、执行侦察队和打击手三个部门的整合。根据哈利提供的一些信息,詹姆挪出了一部分的人手用以保护魔法部的高级官员,又让执行队的人轮流巡视对角巷和霍格莫德等巫师地界,当然——阿兹卡班已经完全被纳入了傲罗的管辖范围,没有人可以再越狱。

哈利时刻注意着报纸上的新闻,尽管仍然有一些意外不可避免,比如布洛克达尔桥依然被食死徒破坏了,但伤亡远不如记忆中的那么严重;奥利凡德的魔杖店关门了,但并不是食死徒的杰作,而是凤凰社先一步用赤胆忠心咒将他保护了起来——邓布利多认为,不让伏地魔知道孪生杖芯的事是十分重要的。

 

七月中旬的时候,卢平和唐克斯拜访了波特庄园,他们带来了被毒液破坏过的马沃罗·冈特的戒指。哈利小心地从上面取下了复活石,再由两人带给邓布利多。哈利也不知道老校长对纳威有什么安排,但他相信邓布利多,会有最妥善的处置。

莉莉十分热情地邀请他们留下来共进了晚餐。唐克斯的心情很好,她的头发又变成了粉红泡泡糖的颜色,时不时地与纳西莎聊着安多米达的近况。在与贝拉特里克斯因立场不同而断绝往来以后,纳西莎显然更乐意和安多米达相处。

另一方面,卢平看上去始终心事重重的,好几次他都看着哈利,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都只是沉默。然而,哈利已经明白他在意的问题,晚餐过后,他和卢平单独地坐在壁炉前烤着火。

“他叫泰迪,全名是爱德华·莱姆斯·卢平。”哈利说道,一丝惊讶和惶恐的情绪从莱姆斯的眼中一闪而过,他似是不敢听下去,但哈利还是继续说道,“他不会变成你担心的样子,他是个天生的易容马格斯,是个赫奇帕奇,五年级的时候当上了级长。他从小在安多米达的身边长大,很受疼爱,当然——我和德拉科经常邀请他共进晚餐,你让我成为了他的教父。除了他和维克托娃,噢——那是比尔与芙蓉的女儿,他们的恋爱有点过于开放了,除此以外,泰迪不是个让人操心的男孩。我希望我没有夺走你未来太多的乐趣,莱姆斯。”

卢平坐在那儿,沉默了许久,像是在思索着哈利的话语,又像是在挣扎着,半晌,他长长叹出一口气,“你不知道,哈利。也许——在新的时间线上,泰迪不会出生,会有别的、别的可怕的事发生。像我这样的人是不被允许有后代的。”

“可泰迪很完美,”哈利说道,倒映着火光的绿色眼瞳显得有些暗淡,“也许……”他喃喃地说道,“也许你是对的,但我愿意相信他们都能再一次出生。”

“我很抱歉,哈利,我不该那么说……”莱姆斯有些歉疚。

哈利扬起嘴角,摇了摇头,“就算真的如此,也有德拉科陪在我的身边。唐克斯很爱你,她是为了找你才去了决战的霍格沃茨。”哈利顿了顿,看见男人的脸上露出了几近绝望的表情,他说道,“别这样,莱姆斯,你要知道,无论你有没有接受她,她都会这么做,你的克制并不能改变什么。”

“她值得更好的人,比如……比如西里斯。”

“你知道西里斯绝不会接受近亲结婚。”哈利开玩笑道,“选择权在你手上。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勇敢地回应。”

莱姆斯没再说什么,只是显得有些疲倦地靠在了沙发上。身后的餐厅里,女巫们正愉快地谈笑着。

 

接近七月下旬的时候,猫头鹰送来了他们的O.W.L.考试成绩,哈利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为一份成绩单而焦心——他不能想象如果把他原来的那张只有一个O,还有两个不及格的成绩单交给莉莉,那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当然,七门课程都在及格以上绝不算差,但他的妈妈可是莉莉·伊万斯。

哈利忐忑地站在沙发前,莉莉正坐在那儿看着他的成绩单,而他的男朋友则幸灾乐祸地靠在壁炉边,愉悦地欣赏着他窘迫的模样。

“好吧,占卜学。”莉莉叹了口气,“只有P,这种没有逻辑的课程我一开始就不建议你选择,看在你没有打算进修的份上,不算太糟。”

哈利松出一口气,这次他的魔法史混到了E,这意味着占卜课是他唯一一门没有通过O.W.L.的课程。

“魔咒学、黑魔法防御术和变形术都是O,但是考虑到你当过傲罗办公室主任,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成绩。”莉莉无情地说道。

“妈妈!”哈利表示抗议,“这不公平!”

“这很公平,你已经考过一次了。”莉莉毫不留情地指出,“我记得魔药学可是傲罗的必修课程,你竟然只拿到一个‘E’。”

“你知道斯内普他讨厌我。”哈利垂着头嘟囔道。

“你这分数可不是西弗勒斯给你打的。”莉莉终于将成绩单放到了一边,哈利抬眼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女巫继续说道,“你应该庆幸下一学年西弗勒斯就不是你们的魔药学教授了,否则他根本不接受成绩在优秀以下的学生进N.E.W.T.班。”

“但他会去教黑魔法防御术,”哈利露出一个厌烦的表情,“我会在斯拉格霍恩的课上好好表现的。”

“斯拉格霍恩?”莉莉故作惊讶道,“你认为你们下一学年的魔药学教授是斯拉格霍恩?”

“是的,邓布利多会带着纳威去找他,说服他回霍格沃茨任职。”哈利拖着长长的尾音,试图尽早结束这次的谈话。

莉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看来不是所有的发展都能在你的意料之中,哈利·詹姆·波特。”

“什么意思?”他讷然地抬起头,就见莉莉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我已经接受了这份工作。”

哈利足足花了三秒的时间,才理解到这句话的含义,而几乎是同时,德拉科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精彩地变成了青白色。

“你、你是说你……”哈利一点都不想把这句话说完。

“你知道我的N.E.W.T.证书完全能让我胜任魔药学教授这份工作。我和你爸爸认为,我们至少得有一个人陪你待在学校里,以免你再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不——”哈利抗拒地退后了两步,“我不可能上我妈妈的课,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我认为,邓布利多相信我会公平地对待每一个学生。所以——”莉莉看了金发的斯莱特林一眼,“我希望你和德拉科能对自己的要求更高点,你们已经上过一次魔药课的N.E.W.T.班了。”

“但是,夫人,”德拉科保持着僵硬的微笑,“我那时候有太多的事要分心,你知道,我六年级的时候可是被黑魔王威胁着接受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许……”

“你不能用这个博得同情,马尔福。”哈利气恼地瞪了他一眼。

莉莉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好担心的,德拉科。哈利说过,你的魔药能卖好几百的金加隆,我会单独为你们准备适合你们水平的家庭作业。”

哦——是了,哈利绝望地躺到了沙发上,邓布利多已经不需要斯拉格霍恩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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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时间悖论 46

*DMHP,HE

*波特夫妇存活


第四十六章

客厅里,凤凰社的成员安静地坐在那儿,经过一整个晚上的讨论与争辩,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疲态。中央的透明茶几上,冥想盆已经被收走,取而代之的,是克利切带来的斯莱特林挂坠盒。

“我试了几个魔法,但它纹丝不动。”穆迪说道,“没留下一点痕迹。”

哈利跟在莉莉与詹姆的身后,走了进去,“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是无法从外部破坏的,只有用蛇佬腔命令它打开,才能摧毁其中的魂片。”

“如果我没记错——”穆迪看向奥古斯塔,“隆巴顿会这个功夫。”

“不需要纳威,我也可以打开挂坠盒。”哈利先一步解释道,“年初的时候,我让纳威教过我这句话,为了拿到这个。”他将一个...

*DMHP,HE

*波特夫妇存活


第四十六章

客厅里,凤凰社的成员安静地坐在那儿,经过一整个晚上的讨论与争辩,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疲态。中央的透明茶几上,冥想盆已经被收走,取而代之的,是克利切带来的斯莱特林挂坠盒。

“我试了几个魔法,但它纹丝不动。”穆迪说道,“没留下一点痕迹。”

哈利跟在莉莉与詹姆的身后,走了进去,“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是无法从外部破坏的,只有用蛇佬腔命令它打开,才能摧毁其中的魂片。”

“如果我没记错——”穆迪看向奥古斯塔,“隆巴顿会这个功夫。”

“不需要纳威,我也可以打开挂坠盒。”哈利先一步解释道,“年初的时候,我让纳威教过我这句话,为了拿到这个。”他将一个装有蛇怪毒液的短颈瓶放到了挂坠盒的旁边,“这是从斯莱特林密室里的蛇怪身上提取的毒液。”

正说着,纳西莎与德拉科也从餐厅里走了进来。两人站在最外围处,屋里的人只相继看了他们一眼,没有人再分心提出异议。

哈利继续说道,“只有对魂器造成不能被魔法修复的损伤,其中的魂片才会被摧毁,普通的魔法没有任何效果。”

“你们以前就是用这些毒液毁掉魂器的?”莱姆斯拿起玻璃瓶端详了一阵。

“我们用的是毒牙,还有吸收了毒液的格兰芬多宝剑。”哈利一一细数过,“当然,一些黑魔法也有同样的效果,比如厉火,但它很难控制,所以——最好的方法还是蛇怪的毒液。”

“那你现在要摧毁它吗?”尼法朵拉问道。

“是的。”

哈利应了一声,穿过人群,走到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前,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之时,莉莉忍不住插嘴道,“哈利,这里还有很多人可以做这件事。”她的眉头微蹙着,“你可以让我试试,告诉我怎么做。”

“不用,妈妈。”哈利对着她笑了笑,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我有经验,魂器中的魂片会用尽一切手段来避免自己被摧毁,它会利用我们内心深处的恐惧,所以——即使它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活物,也不能放松警惕。”

说着,哈利深吸一口气,发出记忆中的“嘶嘶”声,小金盖咔哒一声弹开了,两扇小玻璃窗后各有一只活的眼睛在眨动,哈利听见有人倒吸一口冷气,魂器中响起嘶嘶的低语,但他没有理会,面无表情地用魔杖打碎了玻璃,将冰凉的毒液倒入了汤姆·里德尔的眼睛中。

魂器发出一声哀鸣,有黑色的、粘稠的,似是血迹一般的液体冒出来,一缕缕轻烟升起,嘈杂、刺耳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保存在其中的灵魂碎片彻底消失了。

“这看起来不难。”尼法朵拉说道,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像是被挂坠盒里滚动的眼睛吓到了。

“重要的是不被蛊惑,也不能长时间地接触魂器,它会让人产生消极、负面的想法,还有的魂器——”哈利看了邓布利多一眼,“带有致命的诅咒。除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外,赫奇帕奇的金杯、拉文克劳的冠冕同样被伏地魔用作了魂器,我准备尽快将它们逐一摧毁。”

“你准备?”詹姆打断了他的话,哈利不解地望过去,似是不明白他的意思。詹姆歪了歪头,“我以为你是想让我们摧毁魂器。”

“什么?不——我只是想,”哈利指出道,“有的魂器并不在霍格沃茨里,我下学期可能不会回去上课,我需要在不惊动伏地魔的情况下,拿到那些魂器,因为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彻底打败他,只要有一块魂片存在于世,他就不能算是被真正消灭。”

这么说的时候,他忍不住用余光去打量面色严肃的奥古斯塔·隆巴顿,他必须想出一个方法既能保护纳威又能消灭他身体里的魂片——伏地魔亲手施展的死咒可以做到这一点,但纳威必须做好面对他的准备,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不,哈利·波特,没有人同意你不回学校上课。”詹姆严厉的声音拉回了哈利的思绪,他从未在自己父亲的脸上看过如此正经的表情,詹姆往前走了一步,双手交叉在身前,“你得进N.E.W.T.班学习,最后两年的课程很重要。”

一旁的麦格推了推眼镜,似是在质疑这话从詹姆的嘴里说出来到底合不合适。

“可我已经学过了。”哈利提醒道,“我有34岁的记忆。”

“但15岁的你没有N.E.W.T.证书,所以不行。”詹姆相当坚决,以至于哈利都开始觉得这有些可笑了。

“伏地魔正在外面游荡,你却要我回学校上课?”他难以理解为什么詹姆会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你要自己去和伏地魔决斗吗?”詹姆不自觉地抬高了音量,看着男孩呆愣的表情,他意识到哈利真的有那么一丝这样的想法,“绝对不行,这事轮不到你来做。”

“可我打败过他一次,而且……”哈利忍不住争辩道。

“那时候,我和莉莉已经死了,但现在——我们活着。”詹姆说道,又重复了一遍,“我们活着,大脚板活着,邓布利多也活着,没有人会要求一个15岁的男孩冲在我们面前。严格来说,你都不是凤凰社的成员,哈利。”

哈利张了张嘴,有些无所适从地坐在那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德拉科,后者正倚在壁炉边,嘴角挂着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像是鼓舞,但好像又带了点讽刺。

“我们为你骄傲,哈利。”莉莉蹲到他的身前,温暖的手搭在他的膝头上,“但是现在,你得把它交给我们。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也会阻止你自己走向危险。”

“妈妈……”哈利又转头去看邓布利多,似是希望他能给他一个答案。

“小波特先生,我认为你的父母说得非常正确。”邓布利多的蓝色眼睛在镜片后注视着他,“从二年级期末,你和纳威带给我那本笔记本开始,我就有所怀疑。现在,凤凰社有了一个更明确的方向。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就让我继续完成这场战斗吧。”

哈利的目光闪烁着,他太不擅长于让自己解脱了,但现在他想要这么做,“我相信你,先生。”

詹姆和莉莉相继松出一口气。哈利看向那个站在壁炉前的金发男孩,后者也正回望着他,脸上的表情放松而温和。在后面的会议里,邓布利多分配了一些任务给凤凰社的成员,又让哈利提取了一些重要的与魂器有关的记忆,便于他仔细研究。

哈利将剩下的毒液交给了西里斯、詹姆、卢平和唐克斯,根据邓布利多的安排,他们将会成为摧毁魂器的关键人物。考虑到拉文克劳的冠冕正藏在霍格沃茨里,而赫奇帕奇的金杯储藏在古灵阁安全程度最高的金库中,很难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拿走,马沃罗·冈特的戒指成了他们的首要目标。

卢平和唐克斯会先跑一趟小汉格顿,哈利已经提醒了他们那枚戒指上所带有的诅咒——千万不能被复活石蛊惑,一旦将戒指带到手上,诅咒就有可能当场夺走他们的性命。唐克斯看起来有点担忧,但更多的是跃跃欲试的兴奋,卢平则是满面的愁容——不过,很难判断这是因为哈利告诉他,冈特老宅被很多魔法保护着,这项任务绝不轻松,还是因为他的搭档是个活泼又年轻,看起来还会在未来成为他妻子的女傲罗。

散会以后,凤凰社的成员相继离开。当奥古斯塔·隆巴顿走过身边时,哈利试图说些什么,但强悍的女巫先一步开口,“我真希望纳威能成为和你一样优秀的巫师,好让他的父母骄傲。”

哈利哑然,嘴唇翕动了好半天,才轻轻说道,“他会的。在那条时间线上,他成为了一个傲罗,十分杰出。”

奥古斯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动容,她好像笑了笑,但没再说什么。

 

偌大的庄园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波特一家、马尔福母子和西里斯·布莱克。纳西莎命令克利切准备了丰盛的午餐,对从昨晚开始就没吃过什么的几人来说,一顿风卷残云,很快餐桌上就只剩下一片狼藉。

西里斯惬意地靠在椅背上,难以相信地开口,“我差点以为克利切不会做饭,梅林知道他在格里莫给我吃的是什么。”

“没有家养小精灵不会做饭,西里斯。”纳西莎冷冷淡淡地开口,“是你对待他的方式有问题。”

看着端庄自如的金发女巫,詹姆·波特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仿佛纳西莎·马尔福才是这里的主人似的。他不禁歪了歪头,凑到莉莉的耳边,低语道,“我们真的要让她待在这儿吗?老实说,我和她不熟,而且我讨厌马尔福。”

“那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学着喜欢他们,詹姆。”莉莉闭着眼睛,发话道,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詹姆的情绪。

事实上,莉莉和纳西莎相处得很和谐,这完全出乎了詹姆和哈利的预料。要知道,纳西莎是个纯血至上的布莱克,而莉莉是麻瓜出身的巫师;不仅如此,以莉莉的脾气可不会事事迁就、百依百顺,所以——当她们平和地坐在庭院里,喝着下午茶时,其他四人都露出了惊叹的表情。

“我从没想过我们的母亲能坐在一起聊天,而且她们看起来还很愉快。”哈利透过温室的玻璃窗,目不转睛地盯着莉莉与纳西莎,绿色的眼瞳里仍藏着一些担忧,生怕她们会忽然变脸,然后朝对方丢出各种各样的恶咒。

“我妈妈可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德拉科边说边打理着“他自己”留下的草药植物。

哈利翻了翻眼睛,“除了第一次见面,她就暗指我和我的朋友是社会渣滓。”

“那是第二次见面。”德拉科纠正道,走到他的身后,撒娇似地将下颚抵上对方的肩膀,“你们在世界杯赛上还见过一次。”他补充道,“坦白说,波特,当时你和韦斯莱正拿着魔杖准备对我施咒,这很公平。”

“我应该提醒你,是你先提了‘某个词’吗?”哈利没好气地转过头。

德拉科狡黠地笑了笑,“不应该。”他亲吻过他不自觉微嘟的嘴唇,又将视线投向庭院,“不过,我很好奇,你爸爸和你的教父在干嘛呢?”

哈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见一头牡鹿和一只大黑狗正分别站在院子的两端,相对着彼此,做出一副蓄力冲刺的模样。

“他们可能是想研究一下牡鹿和大狗,谁的脑袋更坚固。”

“这还用研究?”德拉科惊讶道,“你爸爸有角,这明显是耍诈。他们好像在说些什么,他们能听懂彼此的语言吗?”

“我想不能。”哈利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如果你在戈德里克山谷长大,那么一条黑狗对着一头牡鹿汪汪叫的画面可一点都不陌生。

总得来说,波特庄园的氛围还算温馨。詹姆·波特接受了纳西莎的暂住,同时还愿意帮她转交信件给卢修斯,好让她的丈夫能够在阿兹卡班为马尔福家做出正确的选择。不过,到了晚上,当哈利和德拉科若无其事地准备回到同一个房间时,詹姆·波特的脸色变了。

“你们不能睡在一起。”他坐在餐桌的一端,正色道。

纳西莎坐在另一端,优雅地喝着茶,“别那么古板,波特先生。他们的灵魂是缔结过婚咒的。”

“古板?”这恐怕是詹姆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从来没人这么形容他。他可是一个非法阿尼马格斯,还发明了独一无二的活点地图。詹姆认为自己该摆出男主人的架子来,“不行。”他严肃地说道,“他们才15岁,他们的魔力会融合,可以孕育后代。”

“爸爸,那只是在我们……”哈利正要插嘴,又觉不对,顿时涨得满脸通红,“我们什么都不会做!”他强调道,一旁的金发斯莱特林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等等,尖头叉子。”西里斯一把抓过詹姆的衣领,凑到他的耳边提醒道,“你仔细想想,他们睡一起吃亏的人肯定是小马尔福。”

“为什么?”詹姆不能理解。

西里斯愣了两秒,“因为那是哈利,他简直是你的翻版,难道你会屈服一个马尔福?”

“我能听见你们说话。”哈利有气无力地说道,恨不得把自己藏到桌子底下去。

纳西莎面无表情地端起陶瓷杯,湛蓝的眼睛淡淡地扫过西里斯,她完全理解他将爱情视为一种博弈的荒诞观念,因为这就是布莱克,而西里斯的母亲沃尔布加无疑是一个典型——她并非不爱他,只是更想掌控他,偏偏西里斯和雷古勒斯不同,他更像沃尔布加——疯狂、偏执、高傲。

他的反叛注定会将沃尔布加的母爱消磨成无边的怨恨,这对相似的母子最终只能因观念不同而走向陌路。相比之下,雷古勒斯更像他们的父亲,有着温和的一面,更深得沃尔布加的欢心。

纳西莎从未停止过对马尔福家的喜爱,在所有信仰着纯血的巫师中,他们是唯一容纳爱的家族。和贝拉特里克斯比起来,她起码拥有一份完整而美好的爱情和婚姻。

詹姆没再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投向莉莉。红发的女巫深深地叹了口气,通常情况下,她不会同意这种事。然而,莉莉想到了早上哈利在自己怀中哭泣的模样,这时候不让他们在一起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他们可以住在同一个房间里。”莉莉妥协道。

晚餐过后,克利切收拾着餐厅,詹姆要了一杯黄油啤酒,独自坐到了后门的台阶上。西里斯从没见过他这样心事重重的样子,当他同样拿了一杯饮料坐过去的时候,詹姆忽然开口说道,“他不像我,他更像莉莉。”

西里斯花了一点时间才理解他在说自己的教子。

“莉莉不会半夜披着隐身衣跑出宿舍。”西里斯笑着指出,仿佛又回忆起了他们在霍格沃茨的时光,哈利当然继承了他们的冒险精神。

詹姆摇了摇头,“我说的是另一个他。”

“我看不出那有什么区别,当然——他的童年并不愉快,但他仍然是我见过的最勇敢、最优秀的巫师之一。”

詹姆忽然低下头,笑了起来,“那不就是莉莉吗?The Perfect One.”他轻轻道,浅褐色的眼睛微微闪烁着,“在我们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我问过莉莉,为什么是我。她说,因为我能让她气得暴跳如雷,只有在我面前,她才不是那个完美的年级第一,也不是教授们的宝贝学生。”

“可在你眼里,她从来没有不完美过。”西里斯略带讽刺地说道。

“是这样。”詹姆承认道,“你不觉得这和哈利很像吗?他们将整个巫师界的命运都压到了他的身上,他们叫他救世之星,可他打败伏地魔的时候才刚刚成年。老实说,我不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要把一切都交给哈利。”詹姆垂下眼眸,耸了耸肩,“我为他最终取得的成就而骄傲,但我是他的父亲,我只想给他变彩色的烟雾。”

西里斯哑然,他永远不会懂得詹姆的这种情绪。

“我是说……”詹姆回头望去,就见客厅的壁炉前,哈利正坐在那儿和纳西莎、德拉科聊着天,不知道金发的斯莱特林说了什么,那双翠绿的眼睛因气恼而瞪得滚圆。詹姆继续说道,“如果德拉科能让哈利感到轻松,这没什么不好。”说完,他顿了顿,又开起玩笑来,“我只希望他们不要让我太早当上爷爷,我还太年轻。”

短暂的阴霾立时一扫而空。

 

客厅里,莉莉在茶几边的沙发上单独坐了一会儿,她和詹姆今天有太多的东西要去接受和消化。她不想显得太多愁善感,但一想到哈利曾独自走过了一段没有他们的人生,她便难以抑制心口的酸涩。

“妈妈,我们暑假能一直留在波特庄园吗?”哈利悄然走到她的身边,询问道,“这里比戈德里克山谷安全。”

如果忽略那双飘忽不定的绿眼睛的话,这确实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

“当然可以,”莉莉露出一个微笑,“不过,你爸爸说得没错,你才15岁。如果你想成为职业魁地奇选手,你就不能在毕业前怀孕,至少得等到退役以后再考虑这件事。”

哈利的双颊再一次烧红起来,“我们没有那么早就想……”他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却惹来德拉科与纳西莎的瞩目,哈利的声音又轻了下去,“我知道分寸。”他嘀咕着。

虽然莉莉一开始就不认同西里斯的猜测,但听见哈利无意识地亲口承认,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很爱他,是吗?男巫生育需要消耗巨大的魔力,这很危险。”她难以掩饰自己的担忧。

“是的。”哈利并不否认,同时回答了她的两个问题,“我愿意,我很爱他。不过,没什么好担心的,妈妈。”哈利宽慰着说道,“德拉科研发了一种魔力增补剂,能维持我的魔力,保证我的安全。你知道,如果有任何危险,他都不会让我那么做。”

“我很高兴,他那么喜欢你。”莉莉发自内心地说道,将他拥到自己的身边。“他一定给了你很多我们来不及给你的东西。”

“是的。”哈利从她的怀抱中抬起头来,“但是现在,我同时拥有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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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Immer 52

*Alpha DM x Omega HP

*ABO,HE

*四年级后背景,哈利从小由西里斯抚养,生活在格里莫广场12号

*甜甜蜜蜜谈恋爱


Chapter 52

“太棒了,哈利!我等这个记忆很久了,它证实了我的一些猜想。”

邓布利多和他们一起观看了斯拉格霍恩的记忆,老人显得格外兴奋,“四年前,我拿到你给我的日记本时,我就知道伏地魔可能使用了魂器。但他对待那一片灵魂的态度却让我感到困惑,如果他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封存在日记本中,就不该随意地把他交给别人,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让我们有机会摧毁它。”

哈利可不敢认同‘轻易’两个字,想想当时有多少人被石化了吧,甚至金妮差点因此而丧命。不过,邓...

*Alpha DM x Omega HP

*ABO,HE

*四年级后背景,哈利从小由西里斯抚养,生活在格里莫广场12号

*甜甜蜜蜜谈恋爱


Chapter 52

“太棒了,哈利!我等这个记忆很久了,它证实了我的一些猜想。”

邓布利多和他们一起观看了斯拉格霍恩的记忆,老人显得格外兴奋,“四年前,我拿到你给我的日记本时,我就知道伏地魔可能使用了魂器。但他对待那一片灵魂的态度却让我感到困惑,如果他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封存在日记本中,就不该随意地把他交给别人,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让我们有机会摧毁它。”

哈利可不敢认同‘轻易’两个字,想想当时有多少人被石化了吧,甚至金妮差点因此而丧命。不过,邓布利多说得对,哈利并不认为伏地魔有多信任卢修斯,不可能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他来保管。要知道,莱斯特兰奇夫妇、小巴蒂·克劳奇、安东宁·多洛霍夫,光是哈利知道的食死徒中,就有比卢修斯更适合的人选。

这么一想,如果魂器不止一件的话,或许这些人的手中也有可能拥有伏地魔的魂器而不自知。

“七个。”邓布利多说道,“七是一个有魔力的数字,我认为把灵魂分成七片,对伏地魔而言,很有吸引力,也就是说他一共制作了六个魂器,只保存了第七部分的灵魂在身体里。”

“林弗雷德也这么说过,”哈利喃喃道,“七是个魔法属性很强的数字。”

邓布利多问道,“林弗雷德?”

“哦,波特家的祖先,之前的那封信就是他寄给我的。当然,”哈利弯了弯嘴角,“现在他只是一幅油画。”

邓布利多也会心一笑,随即,他露出几分惭愧的表情,“哈利,我很抱歉,在这件事上我确实犯了错。我没有更积极地去寻找让你克服这一切的方法。”

德拉科发出一声不太礼貌的冷哼,哈利代为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小马尔福先生完全有生气的理由。不过,容我澄清一些事,我并非真的相信只有你牺牲自己才能打败伏地魔,我始终认为你母亲留在你身上的爱的古魔法会在关键时刻保护你,只要你相信爱,拥有一颗正直的心,你会赢得胜利。因为伏地魔从来不懂爱,你纯洁的灵魂将是你最大的武器。”

“我相信你,先生。”哈利说道,再回忆起那天邓布利多与菲尼亚斯的对话,一切都说得通。“那么,先生,你找到魂器的下落了吗?我想,你一直让我看与伏地魔有关的记忆,就是想找寻线索,对不对?”

“没错,伏地魔喜欢收集纪念品,喜欢具有强大魔法且有历史意义的物品。现在,我们摧毁了日记本,马沃罗·冈特的戒指,剩下的还有四件。我猜测,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和赫奇帕奇的金杯应该都是其中之一,他恐怕认为只有霍格沃茨创始人的遗物才配得起成为他的魂器的荣誉,至于拉文克劳的遗物,我不确定他是否已经找到。”

“那最后一件会是什么呢?”德拉科问道,又觉不对,“哈利不在其中吗?”

“严格来说,哈利并不算是真正的魂器,恐怕伏地魔自己都没有想到那晚会有一枚魂片附着到哈利身上。”邓布利多说道,“我的猜测是那条蛇——纳吉尼。”

“可是,林弗雷德说,不会有人把灵魂托付给另一个生命体,那太冒险了。”

邓布利多认同地点点头,“可蛇和人不一样,我认为他会选择一条蛇成为魂器,是想要突出他斯莱特林的身世,他会蛇佬腔,能控制蛇,这恰恰可以满足他的支配欲。”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到魂器,摧毁它们是吗?”哈利总结道。

“我想是的,哈利,事实上,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可能的地点。原本我想邀请你和我一同前去,你帮我拿到了这份宝贵的记忆,理应得到这样的机会,不过……”邓布利多和善地笑了笑。

“这不可能,先生。”德拉科严肃地说道,“我不会让他去的。”

“德拉科……”哈利无奈地唤了一声,但也知道这回对方不会纵容。

“那么,”邓布利多看向金发的斯莱特林,“小马尔福先生,你愿意和我一同前往吗?同时,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德拉科只犹豫了一下,便道,“我愿意。”

他说过想要加入凤凰社,想要和他的伴侣并肩而战,不能只是说说而已。德拉科给自己打气,即使他对邓布利多的好感十分有限,可对方毕竟是凤凰社的领导人,他给的任务当然得接受。

“那我们今晚就出发吧。”邓布利多说道,“五分钟后,我们在门厅见,我希望你能带上哈利的隐形衣。”

“我会幻身咒,先生。”德拉科说道,邓布利多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但很快被笑意掩盖。不过,德拉科有些迟疑,“还有一件事,先生,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中过夺魂咒的事了。”

邓布利多点点头,“我听西里斯说了。”

“……我父亲给我的其中一个指令是帮助诺特,他在修理有求必应屋中的消失柜,而且,我有理由相信他已经完成了这项任务。”德拉科说道。

哈利不自觉地捏紧了他的手。

“放心,无论他想要做什么,霍格沃茨都是绝对安全的。”邓布利多肯定道。

“可是,你不在的情况下,也安全吗?”德拉科很担心,要知道他即将跟着邓布利多一起离开,而哈利正留在这里。

“你可以相信我,”邓布利多道,“我不会不留下任何防范措施就离开,认真对待学生们的安全是我的责任。”

德拉科没有别的话可以反驳,只侧身吻了吻哈利的额发,柔声道,“等我回来。”

哈利点点头,“小心一点,听邓布利多的,即使你不愿意这么做,他总会保护你的安全。”

“我知道。”德拉科不舍得抚摸着他的头发,“必要的时刻,不要冲在最前面,很多人都会保护你,你也应该得到保护,明白吗?”

德拉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或许是因为自从哈利的易感期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分开过,这是第一次,让德拉科莫名地感到不安。又或许是因为他了解诺特,对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他花费的心思越多,就意味着霍格沃茨即将面临的麻烦越大。

哈利再次点头,德拉科送他回到了格兰芬多,而后便如约前往门厅。

 

入夜。

格兰芬多的宿舍里,哈利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德拉科的担忧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让他的心无法踏实下来。终于,哈利再也忍受不了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在单人房里,他索性拿过活点地图,来到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外面也空无一人,可总比在房间里好受一些。哈利蜷缩在沙发的一角,身上盖了一条红色的毛毯,壁炉里的火焰旺盛地燃烧着,偶尔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

“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他用杖尖轻点羊皮纸,霍格沃茨内部的动向立刻呈现在他的面前。

哈利一眼就看出了邓布利多离开前所说的防范措施——比尔、卢平、弗立维教授和麦格教授都在楼道里巡逻。除此以外,一切都和过去一样,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不过,哈利还是捧着地图,静静观察,不愿错过任何一个潜伏的危机。

就在这时,罗恩与纳威也从宿舍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还没睡?”罗恩问道,“纳威去洗手间,看你出了宿舍,半天都没回去。”

哈利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似乎是不明白这有什么可值得担心的。

罗恩无奈道,“你是一个怀孕的Omega,你得习惯周围所有的人都会担心你。”

“好吧,”哈利翻了个白眼,调整了一下坐姿,说实话,他已经开始腰酸了,“我就是觉得心神不宁的,睡不着。”

“德拉科呢?”罗恩惊讶道,“他不管你?”

“哦,他和邓布利多有事出去了。”哈利回答道。

“那——要不要帮你叫赫敏?”纳威提议,“我、我是说她可能懂得比较多。”

哈利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们的意思,“哦,不——不是因为这个。”他指了指自己的小腹,摆摆手,转而将德拉科对诺特的担忧说了出来。

罗恩与纳威对视一眼,似乎并不感到惊讶。罗恩不觉压低了声音,“坦白告诉你,昨天潘西就来找过我们了。你和德拉科离开以后,她和布莱斯一直注意着诺特的动向,我怀疑是德拉科交代的。”

“那她发现什么了吗?”哈利问道

“潘西说,诺特这两天好像已经完成了神秘人交代的任务,心情很好,好像还和高尔、克拉布一起庆祝来着。不过,你说他到底想干嘛?”罗恩不解道。

哈利盯着壁炉中的火焰,沉思了许久,“德拉科说他们是在修理消失柜,你们还记得去年弗雷德和乔治把蒙太关进去过的事吗?”

罗恩点点头,“可那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他要把什么人关进去?不过蒙太最后不还是逃出来了吗?”

哈利沉默着,有些后悔没有在波特庄园的时候,问清楚卢修斯,消失柜到底是干嘛用的。他完全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不止这样,”罗恩还没说完,“潘西说,斯内普很可能在帮诺特完成这件事。”

“斯内普?”

哈利皱了皱眉,自从冥想盆事件后,他竭力抑制自己不要去怀疑这个男人,可心底里累积的不信任难以轻易消除,更何况,哪怕詹姆和西里斯当年冒犯过他,也不能说明斯内普的清白,哈利只是出于偷窥记忆的愧疚感而认为自己没有资格怀疑斯内普罢了。

罗恩继续说道,“潘西和布莱斯说,斯内普经常叫诺特去办公室密谈,可我们都知道诺特无论是魔药学成绩还是黑魔法防御术,都不需要补课,而且斯内普之前都没对他表现出任何的兴趣。”

哈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要知道如果连潘西和布莱斯都觉得斯内普行为反常,那就代表其中必然有蹊跷,毕竟两个斯莱特林总不会对自家院长有什么负面偏见吧?

“不行,”哈利摇摇头,“如果斯内普真的参与其中,那我们必须做点什么,他肯定知道今晚凤凰社有人巡逻,甚至也可能知道邓布利多不在学校。”

“凤凰社也在?”罗恩惊讶道。

哈利将活点地图递了过去,起身来回地在壁炉前徘徊,他从长袍中摸出一枚假加隆,这还是去年为了通知D.A.集会而制作出来的,只有哈利和赫敏有通知的权利。他想了想,还是挥了挥魔杖,让赫敏到公共休息室来。

没多久,赫敏与金妮就下了楼,罗恩将哈利的担忧向他们转述了一遍。两个女巫都低头沉思着。

半晌,金妮抬头看着哈利,“你想怎么做?”

“召集D.A.成员,斯内普知道邓布利多的安排,但不知道我们的安排。”哈利说道,转而又想起了神秘事务司一战,有些犹豫,“我知道这很危险,也许不该……”

就在他准备打消念头之时,纳威插话道,“为什么不呢?如果今晚平安无事,我们也只是在走廊上游荡,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们就在学校里,躲也躲不开,迟早要加入战斗。”

“可是待在宿舍里,总比冲在最前头安全。”哈利说道。

“别傻了,哈利,我们想保卫霍格沃茨,而不是在这里当个缩头乌龟。”金妮说道,“哦,抱歉,我不是在说你,我知道你只是担心我们,无论如何,你自己都会出去那么干,不是吗?”

哈利不否认这一点,他可能会出去找卢平、找麦格,或是自己守到有求必应屋去,只是哈利不确定,这算不算违反和德拉科的契约。

“总之,我们在加入D.A.的那一刻起,就明白了其中的风险。”金妮说道,“当然,不是每一个人,”她想起了扎卡赖斯,厌烦地耸了耸肩,“你发出召集,愿意响应的人出来应战,我们自己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金妮说得对。”纳威附和道。

哈利不由得看向赫敏,只要她同意,那就代表这个想法或许没有那么糟糕。

赫敏拿出自己的那枚加隆,注视着哈利闪着火光的绿眼睛,“我等你的指示,哈利。”

哈利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在沉默了两秒后,坚定地说道,“召集六年级的D.A.成员。”

赫敏利用魔法硬币发出通知,让愿意响应的D.A.成员到格兰芬多的胖夫人门口集合——当然是格兰芬多,在这种事上,他们的人数永远占有“优势”,除了公共休息室的几人外,和罗恩同一宿舍的西莫与迪安也加入了他们。

数分钟后,罗恩又把赫奇帕奇的厄尼·麦克米兰、贾斯廷·芬列里,斯莱特林的潘西和布莱斯,以及虽然不是六年级但参加过神秘事务司一战的拉文克劳的卢娜·洛夫古德带进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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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时间悖论 45

*DMHP,HE

*波特夫妇存活


第四十五章

“这里是我的卧室。”哈利推开门,示意他们坐到壁炉前的沙发上,“布置也和未来……‘过去的未来’一模一样,德拉科在这儿的时候重新布置过了——嗯,我是说,34岁的……”他没能把话说完,便感觉喉咙口一阵酸涩。

莉莉了然地起身,将他拥入自己的怀中,“我们明白的,哈利。”她安慰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西弗勒斯和我们说了一些时间旅行和灵魂碎片的事。他消失了,是吗?”最后的话语,莉莉的声音分外轻柔。

哈利点了点头,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他不确定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他好像弄皱了莉莉的裙子,在她的怀抱中大声哭泣着,发胀的大脑只能感受到落在后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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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夫妇存活


第四十五章

“这里是我的卧室。”哈利推开门,示意他们坐到壁炉前的沙发上,“布置也和未来……‘过去的未来’一模一样,德拉科在这儿的时候重新布置过了——嗯,我是说,34岁的……”他没能把话说完,便感觉喉咙口一阵酸涩。

莉莉了然地起身,将他拥入自己的怀中,“我们明白的,哈利。”她安慰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西弗勒斯和我们说了一些时间旅行和灵魂碎片的事。他消失了,是吗?”最后的话语,莉莉的声音分外轻柔。

哈利点了点头,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他不确定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他好像弄皱了莉莉的裙子,在她的怀抱中大声哭泣着,发胀的大脑只能感受到落在后背上的温柔的抚摸。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机会,在他的成长过程里,他从没拥有过一个可以尽情宣泄、完全依靠的怀抱,哈利知道,这才是归宿,这才叫家,这才是他的父母与家人。

而女贞路,那只是一个无可奈何的栖身之所。

许久以后,哈利才逐渐平复下自己的情绪,胡乱地抹着红肿的眼睛,“你们聊到哪儿了?”他吸了吸鼻子,问道,“德拉科告诉你们伏地魔……”

“他分裂了自己的灵魂。”詹姆接过他的话,说道,“我们知道魂器了,克利切也告诉了我们雷尔的遭遇。”

哈利默默地点着头,“你们刚刚听起来像是在吵架。”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莉莉有些生气,“你知道穆迪的性格,总是疑神疑鬼的。西里斯没说几句,他就得插嘴,没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

“莉莉说得对。”詹姆开口,“而且,我觉得阿拉斯托其实有点敬佩你呢,你打败了伏地魔。”他的语气难掩骄傲。

“那不是我一个人做到的,爸爸。”哈利垂下头,“我知道我们做了一件错事。”

“不是你们,是德拉科。”詹姆纠正道,“起码他自己是那么说的,他说你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直到三强赛结束。”

哈利张了张嘴,想要争辩。尽管这是事实,但对他而言,无论是德拉科的一意孤行还是他们的共同所为,从本质上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因为——在他的眼中,他们是一体的。

“没有任何人要责怪你们。”莉莉温和地说,“他承受了时间的代价。你要知道,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时间里漂泊,那是十分孤独的事。我只能认为——”她看了詹姆一眼,“他是真的非常爱你,作为父母,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们高兴和安心了。”

哈利眨了眨眼睛,注视着她,似是想要确认这不仅仅是客套的安慰,而是发自莉莉内心的想法。

詹姆在旁耸了耸肩,“他救了我两次,最重要的——15年前,他救了莉莉。如果不是他,我们难逃一劫,就像你说的,我们有了第二次的机会,这同样是好事,我们可以考虑如何不让莫丽和亚瑟失去弗雷德,如何让月亮脸和唐克斯都活下来……我的天哪,莉莉,他们俩有个孩子!”詹姆像是刚刚才想起哈利曾说过的话,一双褐色眼睛瞪得滚圆。

“噢——詹姆,现在不是你惊奇的时候!”莉莉严肃地说道,末了,又不忘嘟囔一句,“看在梅林的份上,你都能有这么完美的儿子,卢平怎么可能结不了婚。”

“妈妈……”哈利担忧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问道,“隆巴顿夫人……”

莉莉了然,“她没说太多的话,但我认为她依然很欣赏你。”

“或者说,更欣赏。”詹姆补充道。

“那天在墓地,我也看见了纳威的父母。”哈利回忆道,“他们是很好的人,他们……让我代他们向你们问好。”

莉莉和詹姆又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确实是好人。”詹姆说道,“优秀的傲罗,杰出的巫师,哈利,尊重他们的牺牲,不要愧疚。”

哈利的目光微微闪动着。

“和我们聊聊你以前的生活吧,宝贝。”莉莉拥着他坐到沙发上,“西里斯说你和佩妮姨妈住在一起?”

哈利犹豫着点点头,他不知道西里斯说了哪些,但他没有呈现太多不好的记忆给他。

“他们……对你怎么样?”莉莉鼓起勇气问道。

“不、不算太糟。”他支支吾吾地回答。

莉莉发出一声叹息,“哈利,实话。”她是抱有一丝希冀的,尽管她知道她的姐姐和姐夫有多讨厌魔法和巫师,他们甚至没有为哈利的出生写过一封回信,可莉莉仍然期望自己的儿子可以被善待,可以在关爱中长大,然而——莉莉能分辨出哈利有没有撒谎。

“我们知道你十一岁的时候住在储物间里。”詹姆淡淡地开口,他没有办法想象那代表着什么,因为弗利蒙和尤菲米娅总是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

“好吧,他们不太喜欢我。”哈利妥协了,但他不希望莉莉伤心,转而继续说道,“但佩妮姨妈还是让我住到了17岁,这很重要。邓布利多为我施了一个魔法,只有和他们在一起,伏地魔才不能伤害我。”

“血缘魔法,和纳威一样。”詹姆听出来了。

莉莉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心情无比地复杂,詹姆无言地握住了她的手。

“其实后来也没有那么糟,我和达力一直有联系,我们会在圣诞节互寄卡片,詹姆和斯科皮也和他的孩子们相处得很好。”

“詹姆和斯科皮?”莉莉问道。

哈利顿时红了脸,小声回答,“我和德拉科的孩子,我们有一对双胞胎。你、你们应该知道,男巫也能生孩子,我们的魔力融合了。”

“噢——”莉莉面露惊喜,“你给你的孩子取了詹姆的名字。”

“是的。”哈利开心地笑了,“他的中间名是西里斯。斯科皮这个名字是卢修斯和纳西莎取的,他们家有用星座取名的传统。”

“古板。”詹姆不满地说道。

“别理他,斯科皮是个好名字。”莉莉道,“西里斯还告诉我们,你当上了傲罗办公室的主任?”

“嗯。”哈利应了一声,“但我现在不想再当傲罗了。”他打量着莉莉与詹姆的反应,因为在这里,直到四年级以前,他都围在詹姆和西里斯的身后嚷嚷着说要当一个傲罗。

莉莉看起来并不失望,“那你想做什么?我记得你们刚刚进行过就业咨询。”

“职业魁地奇?”哈利不好意思道,“我想试试这个。”

詹姆瞪了瞪眼睛,有些激动地搓了搓手,“听着,哈利·波特,我接下来的话很重要。”

“什么?”哈利紧张起来,他知道詹姆对自己的期望有多高。

詹姆竖起一根食指,指着他,褐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过去,“你必须——让英格兰拿下世界杯冠军,还有,决不能进查德里火炮队。”

莉莉拍掉他的手,说道,“哈利可以进他想进的任何一支球队。”

“没有人会想进查德里火炮!”詹姆叫道,“那是球员的火葬场。哈利,你妈妈根本不懂魁地奇,你不能听她的。”

“好吧,我确实不会进查德里火炮队。”哈利笑道,“麦格教授让我考虑蒙特罗斯喜鹊队。”

“哈,我就知道!”詹姆跳起来,“她是他们的疯狂粉丝。”

莉莉翻了个白眼,“疯狂这个词永远不可能和米勒娃搭在一起。”

詹姆撇撇嘴,又一次说道,“你妈妈不懂魁地奇。”

谈话间,一只银白色的猫忽地窜进房间,麦格教授的声音响起,让三人皆是一惊。银色的守护神发出通知——邓布利多希望他们能回到会议上,是时候该讨论一下接下来的方案与计划了。

 

餐厅里,纳西莎正坐在餐桌边享用着克利切准备的红茶与早餐,比起布莱克家的最后一位男主人,年迈的家养小精灵更乐意服侍观念纯正、品性高傲的马尔福家女主人。

德拉科走进去的时候,纳西莎示意他坐到自己的身边。金发的女巫有些抱怨地开口,“终于安静了,他们可真有精力,从昨晚一直吵嚷到现在。你想吃点什么吗,德拉科?”

金发的斯莱特林摇了摇头。

纳西莎作罢地放下刀叉,“波特夫妇很维护你。”她陈述着昨晚在凤凰社会议上看到的事实,穆迪难免有些咄咄逼人,隆巴顿夫人也没有正眼瞧过他们,还有沙克尔与卢平的态度也模棱两可。在他们看来,转动时间转换器就是一件违反了上百条法律的事,应该被关进阿兹卡班——当然,这不可能发生了,因为使用时间转换器的不是16岁的德拉科·马尔福,真正的“罪人”已经消失在了时间线上。

“是的,我没有想到会这样。”德拉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想到莉莉将穆迪噎得说不出话来的模样便觉得好笑,而詹姆则始终强调现在最重要的是与伏地魔的战争,而不是为难两个还不满17岁的孩子。

“我一直知道你很在意那个男孩。”纳西莎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们真的会在一起。我以为——”她摇了摇头,“你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德拉科,你不会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那不是哈利的错。”德拉科辩解道,他不知道纳西莎对哈利死后的事知道多少,但他不希望她不喜欢他。

“别误会我的意思,德拉科。”纳西莎握住他的手,“如果你喜欢他,我就会喜欢他。我只是认为你会更理性地对待自己的感情,而不是一头栽进去。”说到这儿,纳西莎用手指抵着嘴唇,发出了轻轻的低笑声,“但我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如果像你爸爸那样,可就太无趣了。”

德拉科苦笑道,“我试过,不止一次。”他靠到椅背上,语气放松,“第一次是因为黑魔王交给我的任务,我需要封闭我的思想和感情,但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失控了。我差点对他用了钻心咒,因为我害怕他发现我是个懦弱又没用的坏人。”

纳西莎怜爱地看着他。

“第二次是……”德拉科的双颊微微泛起了红色,“我得到他的时候,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得到,是……是……”

“你们滚了床单。”纳西莎替他说完了羞涩的话语。

“妈妈!”灰色的眼睛气恼地瞪视过去。

“这没什么值得害羞的,德拉科。”纳西莎淡然地说道,“我是你的妈妈,你也具备了足够的常识。”她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露出一副恨不得钻到地底去的表情,“然后呢?你没有告诉他你的心意,害怕他拒绝你?哦——老实说,他比我想的要开放。”纳西莎轻轻地补充了一句。

德拉科受不了地翻了翻眼睛,“别这么议论他了,那是因为我们都喝醉了,而且——我想,”他深深地埋下了头,连耳尖都开始发红,“一次也好,至少能有点什么回忆。然后——我就刹不住车了,我的大脑封闭术像是失灵了一样,再也没能关上那道闸门。”

“这很正常,德拉科。”纳西莎抿了一口红茶,淡淡地说道,“爱是不可能被轻易关闭的。我一直很担心你,因为你总是将自己的情绪和生活分开,这能帮助你保持理智,成为一个优秀的马尔福,但这不是一件好事。”

“我尝试过无数次。”德拉科说道,这些话他对哈利都没有说过,“不是因为害怕被拒绝,坦白说,我们的关系不可能变得更糟了;也不是因为我们的身份不般配,虽然他确实是巫师界的救世之星,而我只是一个好不容易逃脱了处罚的食死徒……”

“不要贬低你自己,德拉科。”纳西莎的口气有些严厉,“按照你们说的,那时候你还没有成年,你遭受的一切都是我和你父亲的责任,我们应该更好地保护你。”

德拉科微微摇了摇头,“我只是害怕受到伤害。”他说道,就如纳西莎预料的那样,他试图阻止这份感情滋生,是因为他不喜欢感性大于理性的失控感,更不喜欢自己的情绪掌握在另一个人的手里,而那个人——显然有太多别的事要操心。

德拉科一直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要么不开始,要么偏执到底,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忍受哈利长期做着一份他不喜欢的工作,能忍受与韦斯莱一家相处,能忍受一切属于哈利·波特但却很不马尔福的事物。从他决定放纵这份感情的那刻开始,他就没真正想过要放开,无论他们最后是获得幸福还是相互折磨,他都要和他躺进同一个坟墓里。

“我一直告诉自己要控制,但他真的……”德拉科无奈地笑起来,“他有太多个瞬间让我心动了。”

 

德拉科永远不会忘记,他曾经真的坚持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封闭对哈利的感觉,不去主动找他,不去联系他,不到安多米达家去期盼一次偶遇,或是一个热情的夜晚。

可是,当他们真的在圣芒戈偶然见上了面,他所有的控制与压抑都全然崩溃。德拉科记得很清楚,那次是因为纳西莎在书店遭遇了袭击,可能是来自食死徒的报复,可能是某个过分“正义”的白巫师,就战后马尔福家如履薄冰的现状而言,谁都有可能对他们下手。

那时候,卢修斯仍在履行着他的判决——禁足马尔福庄园,德拉科收到猫头鹰赶去圣芒戈的时候,纳西莎还孤零零地坐在等待室里,中了咒语的手臂流着血,伤口看起来狰狞又可怖,身上的长袍也被撕破了。没有人前来查看她的伤势,只有两个从现场送她来的傲罗站在旁边,但他们更像是在监视她,而不是照顾她。他们甚至吝啬于给她一个止痛咒或是紧急处理一下那些伤口。

“妈妈!”德拉科急切地跑过去,年长的傲罗还将他拦了下来,在进行了根本没有必要的搜身以后才允许德拉科靠近她。可德拉科对此无法表达任何的抗议或不满——他曾经试过,但结果只会更糟,没有人会给手臂上有黑魔标记的人公平的待遇,这就是战后的世界。

他将外衣脱下,披到了纳西莎的肩膀上,给她用了几个治愈咒,但无法代替真正的治疗。

“马尔福?”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几分不确定。

德拉科愣了愣,才不情不愿地回望过去,“波特。”他像一只警惕的猫一样看着他,防范着自己的领地被入侵。

然而,眨着一双无辜绿眼睛的年轻傲罗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警告,自顾自地穿越过两个守卫,脸上自然流露的关切和担忧令德拉科心乱如麻。

“你受伤了吗?”他问道。

“你没有眼睛吗?”德拉科的语气很不好,“受伤的是我妈妈。”

“德拉科!你的礼貌呢?”纳西莎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只有最愚蠢的傻瓜才会在这个时节对巫师界最有名的英雄如此无礼。

灰色的眼睛逃避似地瞥向一边,德拉科紧抿着嘴唇,不说一句话。

“这是很严重的伤势。”哈利并不介意,他学着德拉科的模样,给纳西莎施展着治愈咒,控制伤势的进一步恶化,他看了看正瞅着他们的两位傲罗,一丝不快的情绪从他的脸上一闪而逝,但德拉科没有错过。哈利没有搭理他们,转而对刚刚与他同行的实习傲罗说道,“安东尼,能帮我去叫一下汉娜·艾博吗?她应该还在诊疗室里。”

德拉科认出那是拉文克劳以前的级长安东尼·戈德斯坦,对方应了一声便往回走。

“你没有必要这样,波特。”德拉科无力地说道。

可他没有理他,转而询问年长的傲罗,“你们向马尔福夫人询问过犯人的信息了吗?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干巴巴地杵在那儿,如果认为她还有被袭击的可能,就应该联络执行侦察队,他们会负责受害人的安全,捉拿犯人才是我们的职责。”

两人面面相觑,他们看起来并不服气,但就算是资历年长的一方都不得不忌惮哈利·波特这个名字如今在魔法部的影响力。德拉科听布莱斯和潘西八卦过,说格兰芬多三人组进了魔法部后就没消停过,联合新上任的魔法部部长金斯莱·沙克尔严重打击了魔法部内部的腐败势力。

安东尼·戈德斯坦很快带着实习治疗师汉娜·艾博赶来,为纳西莎处置了伤口,办理了入院手续。德拉科站在那儿,就看见哈利弯着腰,凑在纳西莎的耳边,轻轻地向她称赞汉娜有多擅长治疗魔法,不要因她浅薄的资历而有所担忧。

德拉科知道,战争结束后,哈利曾和纳西莎见过几次面。大部分的时候是在安多米达家,只有第一次,纳西莎为感谢哈利从有求必应屋中救下德拉科而拜访了格里莫广场12号。不过,要德拉科自己说的话,纳西莎的目的恐怕不仅仅在此,她很清楚哈利与新任部长之间友好的关系,旁敲侧击着希望他能为马尔福家求求情。

德拉科不知道哈利有没有听明白,但最终无论是他,还是卢修斯都没有被终生监禁阿兹卡班——这在拥有黑魔标记的人中间,是十分罕见的。

“我想会有别的傲罗来为你的母亲录口供。”哈利折返回来,对他说道,“大概会是纳威,他很好相处。”

“如果你在的话,我想我妈妈会更安心。”德拉科轻轻地说着,看到治疗室的门被关上,方才的两名傲罗已经不见了踪影。

哈利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我有别的任务在身。如果你很担心的话,至少先别让你的妈妈出门了,我可以让克利切去马尔福庄园帮忙,我想他会很乐意为你母亲做事的。”

德拉科摇了摇头,“我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明他正在尝试“戒断”哈利·波特对他的吸引。

“嘿,抬起你的手。”哈利忽然说道。

德拉科木讷地照做,就见冬青木的魔杖点在了自己的衣袖上,一个“清理一新”弄走了不小心沾上的血迹。梅林在上,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能令他心跳加快。

“谢谢。”他生硬地说着不擅长的话语,想了想,还是将对方拉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给了他一个真诚的拥抱。德拉科忽然想起,自己是真的有好几个星期没有那么做了。他舍不得放开,但怀里的人却有些抗拒地推了推他的胸膛,德拉科瞬时觉得自己跌落进了谷底。

“对不起,只是……有点疼。”绿色的眼睛闪烁着。

德拉科这才发现,他的深色衬衣上有血迹,但那显然不是纳西莎的,因为位置在衬衣的正中央——胸膛的位置上。“你受伤了?”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没事,小伤而已。”哈利不介意地朝他笑了笑。

德拉科懊恼于自己一开始的糟糕语气,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揉皱了又摊开,周而复始,时而心动,时而心悸。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下,他低下头慢慢地向他靠近,拇指指腹按在对方的手心里,捉着他的手,像是担心他会逃脱一样,可哈利就只是站在那儿,等着他的靠近,等着——他的吻。

他们不是没有接过吻,在床上的时候总会在欲望的驱使下,不知不觉地那么做,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没有迷蒙的情欲,完全出于自身的主动和意愿。它很短暂,也很纯洁,只是嘴唇的相贴与气息的交融,可德拉科却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要令他窒息一般疯狂地跳动着——那是完全不同于本能生理反应的心跳加速。

拒绝我。不要拒绝我。拒绝我。不要拒绝我……两种矛盾的渴求在他的大脑里冲撞着,他是那么渴望他能推开他,让他清醒过来,又是那么渴望他接受自己,否则他会干枯而死。大概就是从这一刻起,德拉科·马尔福知道,他总有一天能为这个人发疯。

“晚上我去找你,到格里莫。”他说道,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话语就飘了出去,而他也不想收回。

哈利轻轻应了一声,匆匆忙忙地在搭档的叫喊声中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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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时间悖论 44

*DMHP,HE

*波特夫妇存活


第四十四章

与凤凰社的其他成员不同,知道确切地址的三人一下子就幻影移形到了波特庄园的铁门外。西里斯带他们走进赤胆忠心咒的保护范围,穿过长长的庭院,推开玄关的门,客厅里已经坐着几个凤凰社的成员了——韦斯莱夫妇、比尔、金斯莱·沙克尔与米勒娃·麦格。

西里斯镇定自若地对被围在中间的哈利说道,“月亮脸去圣芒戈接穆迪和唐克斯了,他们昨晚受了点轻伤,需要治疗。邓布利多坚持他们今晚必须到场,至于他自己会和奥古斯塔一起过来,我想应该是在处理完霍格沃茨的事之后。”

哈利点了点头,视线投向面露惊诧的莉莉与詹姆,两道视线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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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夫妇存活


第四十四章

与凤凰社的其他成员不同,知道确切地址的三人一下子就幻影移形到了波特庄园的铁门外。西里斯带他们走进赤胆忠心咒的保护范围,穿过长长的庭院,推开玄关的门,客厅里已经坐着几个凤凰社的成员了——韦斯莱夫妇、比尔、金斯莱·沙克尔与米勒娃·麦格。

西里斯镇定自若地对被围在中间的哈利说道,“月亮脸去圣芒戈接穆迪和唐克斯了,他们昨晚受了点轻伤,需要治疗。邓布利多坚持他们今晚必须到场,至于他自己会和奥古斯塔一起过来,我想应该是在处理完霍格沃茨的事之后。”

哈利点了点头,视线投向面露惊诧的莉莉与詹姆,两道视线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坐在哈利身后的三人。詹姆微张着嘴唇,咽了咽口水,不确定自己应该先对纳西莎·马尔福在场这件事做出反应,还是应该先问清楚为什么这里会有两个长相酷似的金发马尔福。

“大脚板,你没有告诉我卢修斯还有个弟弟。”詹姆僵硬地歪了歪身子,倾斜到西里斯的耳边,嘀咕了一句。

“那不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弟弟,那是他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西里斯大声地说道。

“这不可能!”詹姆叫起来,“他看起来只比卢修斯小了五、六岁!”

“詹姆,”莉莉提醒道,“他们两个都是德拉科·马尔福,这代表……”红发的女巫最先反应过来,视线从金发的男孩转移到金发的男人,“他来自未来。”

莫丽·韦斯莱发出一声轻叫,他们也不过是几分钟前刚刚被传送到庄园的客厅,看见三个马尔福坐在哈利的身后,都露出了和波特夫妇一模一样的反应。就在这时,壁炉前的空地上又有一拨人被传送了过来,还没站稳的穆迪一看见纳西莎就挥动了魔杖。

“盔甲护身。”

哈利反应迅速地先一步挡下了攻击,莉莉生气地走过去,“你可能伤到我的儿子,阿拉斯托!”

“我以为这是凤凰社的会议,为什么会有食死徒在这儿?”穆迪转动着他的那只魔眼。

“这里没有食死徒。”哈利开口道,“等邓布利多和隆巴顿夫人抵达后,你们就会得到答案了。德拉科……”

他还没说完,金发的少年便从茶几的魔药箱中取出两瓶红色的魔药,分别放到唐克斯与穆迪面前,“内服,能治疗黑魔法留下的伤口。”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转而又坐到了纳西莎的身边。

穆迪不屑地轻哼一声,似是怀疑其中下了毒似的,一碰也不愿碰。尼法朵拉倒是不介意地喝完了一整瓶魔药。莉莉与詹姆对视一眼,拿过剩下的那一瓶仔细检验了一下,“我认为没什么问题,穆迪。你最好喝下去,黑魔法造成的伤口没有那么容易痊愈,很快伏地魔复活的事就会人尽皆知,他们不会再藏着、掖着,有许多地方会需要我们去战斗。”

穆迪动摇了一下,随即拿过魔药,一饮而尽。他们没有再等太久,邓布利多便和奥古斯塔、斯内普一起抵达了波特庄园的客厅。魔药学教授的突然出现无疑让詹姆和西里斯的脸色变得难看,但有莉莉在场,哈利相信没有必要担心会发生什么过分的冲突。

邓布利多看向哈利,温和地朝他笑了一下,“那么,我们开始吧,小波特先生,我带了你需要的冥想盆。”他从施了无痕伸展咒的包袋里取出那个浅浅的石盆,放到了中央的茶几上。

哈利扫视过周围的每一张脸,才缓缓开口,“我和西里斯立下过赤胆忠心咒,他是我的保密人。所以——我无法亲口告诉你们一些事,但西里斯会向你们解释为什么这里有两个德拉科·马尔福。”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金发的男人,握过他冰凉的手,纳西莎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她的眼角还带着些许的微红。

哈利继续说道,“在那之后,我会告诉你们如何打败伏地魔。或者说,要想打败伏地魔,你们必须知道的一些信息。”

莉莉捂住了自己微张的嘴,以免发出不合时宜的声响。她心慌地站到哈利的身后,按住了他的肩膀,似是要确认他就实实在在地坐在那里,而不是去了什么遥远的地方。哈利抬起头,看了一眼红发的女巫,安抚地覆上她的手背,就像此时此刻德拉科对纳西莎做的那样。

西里斯将杖尖抵上自己的太阳穴,从中抽取出一缕银丝,放入了冥想盆中。

哈利解释道,“那是被赤胆忠心咒保护着的我的记忆……‘过去’的我的记忆。”

邓布利多对冥想盆施了一个魔法,好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关于另一个1981年的万圣节的记忆。哈利没有勇气去观察詹姆和莉莉的反应,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和的心态。冥想盆中的记忆一段、一段切换,起初还有人发出几声议论,但后来每一个人都只是安静地观看着。

整个过程比哈利第一次向西里斯展示时要简短得多,他没有必要把自己的童年全部都展现给他们看,不是吗?莉莉和詹姆不需要知道那些,西里斯只是告诉他们曾经有另一条时间线存在——在那段“过去”里,哈利·波特是伏地魔选择的预言中的男孩,而现在——他们所在的这条时间线是34岁的德拉科·马尔福破坏一切时间规则创造的。

“也就是说……”莱姆斯总结道,“他带着你的灵魂回到了1980年,所以——你们同时拥有新时间线上的记忆和原时间线上的记忆。”他先指了指成年的德拉科,接着又看向少年的德拉科与哈利。

“哇——这真的会发生?”唐克斯感叹了一句,对这一切没有严酷的实感。

穆迪敲了敲手杖,发出的巨大声响像是敲打在人的心脏上一般,“让我们把话说清楚,你们原本已经打败了伏地魔,但是又将他复活了,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不是,穆迪。”莉莉大声地争辩着,挡到了哈利的面前,“这不能怪他们。”

“那能怪谁?”穆迪质问道,“他随便转转那个小沙漏,就把所有人的牺牲变成了一场空。”

“把你的脏眼睛从我儿子身上移开。”纳西莎警告道,她不喜欢穆迪的眼神。

“但这同样意味着,有的人可以活下来,可以获得第二次的机会。”哈利轻轻地说道,他的视线落在冥想盆上,没有去看任何人。

身后的金发男人闭了闭眼睛,他懂他——这代表哈利自己也没有完全接受这个说法,他在回避奥古斯塔·隆巴顿的目光,难道他们能说艾丽斯和弗兰克也获得了第二次的机会吗?他们确实利用时间转换器夺走了一些东西。

哈利继续说道,“我们救下了塞德里克,还有……”他看向自己的教父,“西里斯。他本该在昨晚坠落进死亡厅的帷幔里。”

詹姆和西里斯同时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但他们都明白了,为什么昨晚哈利看见詹姆站在高台上,会发出如此歇斯底里的喊叫。

“相信我,穆迪,我和你一样清楚,为了打败伏地魔,有多少人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哈利看向他布满伤痕的脸,“那天,你在格里莫广场告诉纳威的一切,你也都曾告诉过我,不仅如此——”哈利深吸一口气,“邓布利多教授、斯内普教授,还有……”他看向韦斯莱夫妇,“弗雷德,都死在了我的面前。莱姆斯,唐克斯也死在了最终的决战里,只留下他们不到几个月大的孩子。”

“什么?”卢平与尼法朵拉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但显然不是因为他们的“死亡”。

“当然——”哈利的目光又回到穆迪身上,“为了让我安全地回到凤凰社总部,你也牺牲了,我们甚至没能找到你的遗体。”

穆迪肃然地坐在那儿,纹丝不动。

“我说出这一切,是想告诉你,我知道让伏地魔卷土重来意味着什么,我也不能保证我现在所作的每一个决定都能导向更好的结果,但我不能……”他的声音忽然顿住。

顺着那双绿色的眼瞳望去,所有人都看见了,金发的男人苦笑着抬了抬手,他的身体又变成了像是幽灵一般的半透明状。

“这是怎么回事?”尼法朵拉问道。

哈利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紧紧地抓住那只他快要感觉不到的手。忽地,一股陌生的香气将他包围,纳西莎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德拉科能替你回答他们的疑问,你们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

哈利看向金发的斯莱特林,后者微微点了点头。他立刻起身,在莉莉与詹姆担忧的注视下,带着金发男人离开了客厅。

 

寂静的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人紧挨着,依偎在壁炉前的金红色沙发上。哈利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那张苍白的脸,他一手搭在他的肩头,一手拨弄着那头可以称之为他的最爱的金色长发。

34岁的德拉科·马尔福发出一声轻笑,“你可以试着说服他,让他从现在开始就把头发留长。”

“是个好主意。”哈利不想让这一刻太伤感,或者过于沉寂。他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是为了救西里斯吗?”

“什么?”

“上次我和你说,斯内普认为你是为了保守秘密才存在的,你说那不是你强烈的愿望。”

“所以,你觉得救你的教父会是我强烈的愿望,波特?”德拉科挑挑眉,显然不接受这个答案。

哈利转了转眼睛,“那是什么?”

“我的老天,这到底有什么难的。”他无奈地靠到沙发背上,悬挂的吊灯晃得他眯了眯眼睛,“我想见你,想和你待在一起,以34岁的模样,就是这么简单。”

哈利哑然,一瞬间,他忽然萌生了想要哭泣的冲动,让自己疯狂地埋入那个熟悉的怀抱中,放纵地宣泄所有的感情,但不等他那么做,德拉科便温柔地将指尖插入了他的黑发中。

“那么你呢?”他问他,“你刚刚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穆迪,我只在乎我的男朋友高不高兴,让他们都见鬼去吧。”他拱了拱鼻子,开玩笑道。

“这像是我会说的话。”德拉科被逗笑了,“听起来很马尔福。不过——”他拨弄了他颈间露出的金色链条,又晃了晃自己的无名指,“我是你的丈夫,波特-马尔福先生。”

哈利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你后悔过吗?”他问道。

“回到过去?不,没有一天后悔过。”他很坚定地回答,“我在这里看着你出生,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在去霍格沃茨的列车上又一次拒绝了我的友谊……”他低头发出一阵笑声,“事实上,哈利,”他看着他,鼓起勇气说道,“我并不清楚我是真的想要放你走,还是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疯狂的借口。”

“那不重要。”哈利将下颚抵到他的肩膀,看着他的侧脸。

“我以为那对你很重要。”

“你真的觉得我会更希望你去自责,然后萌生出离开我的愚蠢想法吗?”

德拉科没有回答,反而认真地反问他,“你后悔过吗?”哈利眨了眨眼睛,似是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德拉科补充道,“和我结婚。”

“没有。”哈利果断地回答,随即笑了笑,“但我确实有想过,如果我们能早一点对彼此坦白的话,该有多好。”

“我们现在有机会从霍格沃茨开始就和对方在一起。”德拉科说道,他感觉到哈利抓住了他的左臂,“我不希望你再看它,那真的很丑。”

“我不会。”哈利保证道,他仰起头去亲吻他的脖颈、耳朵,还有脸颊,他跨坐到他的双腿上,将指尖插进他的金发中,细致地落下一个又一个亲吻。

德拉科享受地闭上眼睛,或者说——他不认为自己还有多余的力气睁开它,“你的男朋友会吃醋的。”他提醒道。

哈利能感觉到他的声音正在变得遥远而缥缈,“德拉科。”他小声地唤着他,颤抖的声线透露着微弱的恐惧。

“我们会在34岁的时候再见的,哈利。”他安慰着,环在他腰际的手微微发着抖。

一切都发生得很安静,就好像原本便没有任何人在他的怀抱中,也没有任何人拥着他的腰,接受着他的亲吻。哈利依然保持着跪坐的姿势,久久没有移动,直到他听见一声微弱的爆破从书桌的抽屉里传来。哈利走过去,拉开抽屉,只见里面躺了一枚破碎的时间转换器和一只雪白的纸鹤。

他们与那条时间线上的最后一丝联系,断了。

哈利靠在书桌上,摘掉了眼镜,用手背遮挡住发烫的眼睛。他明白,一切已经重新开始,可他仍然为德拉科在失去自己后经历的痛苦而感到心疼,他仍然为他们没能如期望的那样一起变老而感到遗憾,最终——34岁的他们都消失在了时间线上,还有斯科皮和詹姆也真正消失了,好像那些曾有过的甜蜜都成了一场虚幻的梦境,但哈利知道,它们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他比他自己想象的更爱德拉科·马尔福。他会再次实现他们拥有过的一切,并且做得更好。

时间慢慢走着,哈利将失去了魔法的时间转换器收进壁橱里。当他确定自己不会在别人面前掉眼泪以后,才走出了书房。客厅里还有隐隐约约的争论声传来,哈利顿住脚步,看见德拉科正安静地坐在长廊的矮凳上,背对着青白色的天空。

他看起来有些疲倦,面色比往常更加苍白,眼角带着几分微红,上身微微前倾,手肘搁在膝头,视线落在地面的红色绒毯上。

“怎么了?”哈利快步走到他的身边,“他们为难你了?”

德拉科抬眼看他,摇了摇头,“我有些不舒服,妈妈让我出来休息一下。”他说道,声音分外轻柔。

这让哈利想到了刚才的那种感觉,心脏兀地一沉,“你不会也……”他害怕地抓着他的手。

“我想不是。”德拉科笑了一下,“他消失了,所以——他在我身上施加的魔法也消失了。”

哈利单膝跪坐在他的身前,思考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代表着什么,“你都想起来了,对不对?”德拉科没有回答,只是用闪烁的眼睛看着他,答案不言而喻。哈利张开手臂,轻轻地环抱过他的后背,“都过去了,我就在这里,那儿也不去。”

“早上我才和你说过同样的话。”德拉科回抱过他,将自己埋入那熟悉的颈窝间,“我让詹姆和斯科皮感到害怕了,但我真的很想你。我努力过了,哈利,我只是……更想要你。”

“我知道。”哈利轻拍着他的背,侧过头去亲吻他的耳朵。

当詹姆和莉莉走出来时,就看到两个男孩拥抱在一起,突破云层的阳光照射在他们洁白的衬衫与浅色的皮肤上,明亮得就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看来我们打扰你们啦。”詹姆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恬静。

哈利一看见他们,就条件反射地收回手,双颊涨得通红,绿色的眼睛因心虚而飘忽不定。德拉科起身,有些僵硬地弯了弯腰。

“我们想和哈利单独聊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詹姆开玩笑道。

“当、当然。”德拉科手足无措地应道。

莉莉笑了笑,“纳西莎在餐厅里喝茶,你可以去那儿找她。记得避开穆迪,老实说,我觉得他今天有点烦人了。”说完,她将目光投向哈利,“宝贝,带我们去你的房间,好吗?”

哈利点点头,带着他们往二楼的主卧走去。一路上,詹姆四处打量着,事实上,弗利蒙曾提过,打算在他和莉莉结婚后,就与尤菲米娅一起搬到波特庄园去生活。尽管莉莉与他们相处得十分和睦,但戈德里克山谷对两对夫妇而言难免显得有些拥挤,加上詹姆是他们的老来得子,那时两人的年纪都已不再年轻,只想远离巫师地界上的纷争。

然而,遗憾的是婚礼刚过去没多久,他们就染上了龙痘疮,相继去世。詹姆又忙于为凤凰社效力,再后来便是莉莉怀孕,哈利出生——久而久之的,他就再也没有想起过波特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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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时间悖论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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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夫妇存活


第四十三章

邓布利多来了,伏地魔来了,福吉那个看起来当不了多久的部长也来了;而后,伏地魔带着贝拉特里克斯跑了,邓布利多带着纳威走了,福吉崩溃了。

詹姆·波特认为自己十分全面地总结了过去五分钟里发生的事。他们绑住了剩下的食死徒,正等着斯克林杰发令,将这些罪犯送回阿兹卡班。前不久,在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博恩斯的批准下,那里已经秘密地改由傲罗轮流看守,而现在——看着正摇摇晃晃向他们走来的康奈利·福吉,詹姆认为,距离完全撤走摄魂怪的时刻不会太远了。

“所以,他是真的复活了,对吗?”福吉的声音都在打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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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夫妇存活


第四十三章

邓布利多来了,伏地魔来了,福吉那个看起来当不了多久的部长也来了;而后,伏地魔带着贝拉特里克斯跑了,邓布利多带着纳威走了,福吉崩溃了。

詹姆·波特认为自己十分全面地总结了过去五分钟里发生的事。他们绑住了剩下的食死徒,正等着斯克林杰发令,将这些罪犯送回阿兹卡班。前不久,在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博恩斯的批准下,那里已经秘密地改由傲罗轮流看守,而现在——看着正摇摇晃晃向他们走来的康奈利·福吉,詹姆认为,距离完全撤走摄魂怪的时刻不会太远了。

“所以,他是真的复活了,对吗?”福吉的声音都在打着颤,“还突破了魔法部的结界和反幻影移形咒。”他的脸色是那么地苍白。

“呃——”詹姆愣愣地和西里斯对视了一眼,浅褐色的眼瞳兀地一亮,“没错!都是伏地魔干的!”

“嘶——别提他的名字,波特!”福吉低吼着,踉踉跄跄地走远了。

“好了,大脚板,你现在可以向我解释了吗?”詹姆严肃地板起脸孔,“那头火龙是哈利的守护神?他去了哪儿?刚刚那个明显不止15岁的穿黑兜帽的男人,为什么哈利要叫他‘德拉科’?”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尖头叉子。”西里斯抬起手,想和往常一样,拍拍好友的肩膀,蒙混过关。然而这次,镜片后的褐色眼睛很清楚地表明了如果他不能给出一个好的解释,就会被一对鹿角撞晕过去的态度。“还不是时候,詹姆。”西里斯同样严肃起来,“我只能告诉你,哈利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我答应了要为他做一件事,我现在必须离开了。”

“我和你一起走。”詹姆说道。

“不行。”西里斯拒绝,“看看周围,詹姆,魔法部已经乱成一团,我们得留几个自己人在这儿。月亮脸不是魔法部的人,唐克斯送穆迪去了圣芒戈。”

“还有金斯莱……”詹姆指出。

西里斯看了一眼金斯莱·沙克尔的背影,他不是不信任他,只是更相信詹姆。哈利一再地和他强调过守住魔法部的重要性,一旦伏地魔掌控了这里,凤凰社的行动将大受限制。西里斯不愿把这件事交给别人去盯着。

“你必须留下来,凤凰社在魔法部的人越多,对我们就越有利。”他说道,“现在是关键时刻,尖头叉子。我向你保证,找到哈利以后,我会和你联络。”他从口袋里摸索出了一面镜子,塞到了詹姆的手中。

后者板着一张脸孔,但没再说什么。詹姆·波特相信西里斯·布莱克会为他的儿子付出一切。

 

斯廷奇库姆,波特庄园。

“你的肩膀在流血,哈利。”德拉科试图唤回恋人的注意,然而此时此刻,黑发的格兰芬多只固执地牵着34岁的德拉科·马尔福的手——他的身体已经不再透明,但看起来仍然很虚弱,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没有意识。

“他没有办法接收我的魔力。”哈利无助地望过去。

德拉科脱掉了他的外套,方便自己检查那道伤口,“他只是我的灵魂碎片,残留的魔力已经低于阈值了,你没有办法再……”德拉科没再下去,那双绿色的眼瞳看起来悲伤极了,“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他吻了吻他的额头,安慰道,“先让我给你处理伤口。”

哈利沉默而乖顺地跪坐在床边,任由德拉科动作。黑魔法造成的伤口在魔药的治疗下有所缓解,但还是需要缠绕上绷带,慢慢地等它愈合。

“我明白。”哈利轻轻地说道,“我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他用湿漉漉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恋人,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你就在这儿,但我还是觉得很难过。”

德拉科俯下身,在他的发心留下一个吻,而后握住了他们相牵的手,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包裹在他们的皮肤上。哈利知道,这是德拉科在传送魔力,他自己的总比别人的要更契合一些,没有多久,那只冰凉的手又有了些许微弱的温度。

“好好道别,好吗?”德拉科轻声说道。

哈利重重地点了点头,目送15岁的金发男孩默默地捧着魔药箱走出房间。他以为自己理解分别的痛苦,他在战争中失去过太多的人——父母、教父、恩师、朋友,可这不一样——哈利抬起手,抚摸过那头柔软的金发,他难以想象,在失去自己的时候,这个德拉科·马尔福该有多悲伤。

对哈利而言,他不仅仅是一块灵魂的碎片,而更像是一道伤痕——从“未来”的马尔福身上落下的伤痕累累的部分,他不希望他就那么消失,他还有太多的甜言蜜语没有说给他听,这不该是他们34岁的结局。

 

客厅里,德拉科正在注意着墙上的挂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强迫自己镇定而耐心地等待,纳西莎曾在波特-马尔福家的餐桌上聊过西里斯·布莱克,她告诉哈利,尽管西里斯看起来像个十足的非法分子,小时候经常惹沃尔布加头疼,但他无疑是最有天分、也是最值得信赖的布莱克。

那是哈利的教父,没什么好担心的,德拉科提醒自己。

终于——壁炉上的肖像画睁开了眼睛,“有客人。”林弗雷德开口道。

德拉科立时飞奔出玄关,只见西里斯·布莱克拽着一个金发的女巫站在铁门外往四周张望着。金发的斯莱特林气愤地冲出去,“你在干什么,那是我妈妈!”

“德拉科!”纳西莎的双手被一道禁锢咒束在了身后,她的魔杖也被西里斯收走,揣到了兜里。

“咒立停。”

男孩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黑发男人,后者毫无愧疚地把魔杖丢了过去,“她不肯老实地和我走,只好用一点非常手段。”西里斯说道,“你应该感谢我,我们没离开多久,贝拉特里克斯就去了马尔福庄园,我在那儿设了一个啸叫咒。”

“和贝拉比起来,你才是一个危险人物,我听不出这有什么好值得感谢的。”纳西莎冷漠地说道,她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裙摆,转而看向自己的儿子,“这是怎么回事,德拉科?这里是哪儿?”她环顾了一圈周围,一想到这儿是个麻瓜村庄,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们先进去,妈妈。”德拉科挽过她的手臂,说道,“这里是波特庄园。”

纳西莎顿住脚步,脸上露出惊诧的模样,“那你在这儿做什么?”她压低了声音,“你知不知道你爸爸……”

“卢修斯已经被关进阿兹卡班了。”西里斯不耐烦地插话道,坐进了客厅里。

纳西莎的脸色一片惨白,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德拉科。

“爸爸在那儿,暂时是安全的。”金发的斯莱特林说道。

“我不明白,德拉科。”纳西莎冷着声音,眉头深皱着,她不能相信她的儿子竟然和邓布利多的人待在一起,甚至听起来像是亲手把自己的父亲送到了监狱里。

“我会向你解释的,但是在那儿之前……”

德拉科从茶几的小木盒里拿出几张零碎的小羊皮纸和一小袋金加隆,“我和哈利准备了一些一次性的门钥匙,放在不同的地方。一张羊皮纸上写了一处地址和对应的启动时间,你可以把它们带给凤凰社的成员。”

“你是要让其他人过来?”西里斯蹙起眉头,“这么做是安全的吗?哈利呢?”他看了一圈却没见到自己的教子。

“他在房间里,陪着……陪着另一个我。”德拉科用余光小心地看了一眼纳西莎,后者错愕地捂住了嘴唇,瞪圆着眼睛注视着他。德拉科强迫自己冷静,转而继续对西里斯说道,“门钥匙是安全的。他们不会知道具体的地址,这里的两张是给哈利父母的。”

他又从口袋中拿出另外保管的两张羊皮纸,上面是他用英文花体字亲手写上的地址:Potter Manor may be found at Stinchcombe,Gloucestershire.

“你是这儿的保密人?”西里斯明白过来,条件反射地用上了质疑和不满的语气,但随即——当他想到这个男孩在那个已经过去的“未来”里做了什么时,他又沉默了。

“我们不是要把这里变成凤凰社的总部。”德拉科声明道,“只是,如果要讨论哈利是如何打败了黑魔王的话,这里是最安全的。不过,我要提醒你继续用格里莫广场当凤凰社的总部也不安全,最好的方法是设定几个流动站,用只有凤凰社成员才知道的号码标注。”他拿出袋子里的金加隆,将其中一枚丢到西里斯的手中,“它们被施了变形咒,效果有点像食死徒的黑魔标记,哈利领导的邓布利多军就是用这个确定每次集会的时间,躲过乌姆里奇的监视。”

西里斯把玩着那枚金加隆,“你们决定都说出来了?”他问道。

“是的。”德拉科肯定地说,“有一些部分是连你都不知道的。”他深吸一口气,这是周三晚上的天文学考试后,他们共同决定的——将时间转换器和魂器的部分对凤凰社的核心成员全盘托出。

“我明白了。”西里斯站起身,没有干涉他们决定的打算。

“还有一件事。”德拉科叫住了准备出发的男人,“哈利希望你能把克利切带过来,让他带上雷古勒斯的挂坠盒,克利切知道那是什么,你只需要告诉他,我们能帮他摧毁那个挂坠盒。”

西里斯茫然地皱起眉头,一点都没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想来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事,为了避免詹姆真的用鹿角把他钉死在墙上,西里斯还是决定先和凤凰社的成员取得联系。

 

纳西莎一直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坦白而言,她并非没有感觉,作为一个母亲,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德拉科,自前年的世界杯赛结束后,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仿佛在一夜之间成熟,再也不是那个缠在卢修斯身后整天波特长波特短的小男孩了——梅林知道,自从进了霍格沃茨后,德拉科对那个波特家的男孩有多执着。

想起过往的点滴,纳西莎笑了笑,她还以为德拉科是终于有了喜欢的人,才结束了男孩间的攀比。没想到——她抬起头,看了一圈周围华美的金红色装饰——到头来,还是那个波特。

“妈妈,你能和我过来一下吗?”德拉科小心翼翼地开口,他有些体会到了哈利面对父母时的无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向纳西莎坦白,他担心在知道一切后,她会自责、会伤心。

纳西莎扬起一个优雅的微笑,“当然,德拉科。”

他们来到位于二楼的主卧前,德拉科敲了敲房门,柔声开口,“哈利,我们能进来吗?我妈妈在这儿。”

里面无声地沉默了一会儿,片刻,脚步声传来,黑发的男孩羞涩地探出头来。纳西莎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然而当她亲眼看见那个正半倚在大床上的金发男人后,还是失态地发出了一声尖叫。

她能认出来,那是长大以后的德拉科·马尔福。她曾无数次地想象过那会是什么模样,也许会成为卢修斯的翻版,也许眉眼间会有几分与自己相似的地方,但无论如何,她的儿子一定会是完美的。

“妈妈。”金发男人开口道,他的声音听起来依然虚弱而无力。

哈利礼貌地将一把椅子推到床边,示意纳西莎坐下,后者没有拒绝。

“我想单独和妈妈聊聊,哈利。”他要求道。

两道年轻的身影默默地退出了房间。走廊上,初升的太阳已经透过法式的落地窗在米色的大理石上投下了几抹阳光,温暖地映照着他们依偎的画面。

“你们聊了什么?”德拉科从身后环住黑发的恋人,问道。

哈利摇了摇头,“他才刚刚醒过来。”他回头看去,眨了眨绿色的眼睛,去亲吻德拉科的嘴唇,“你觉得他会和纳西莎说什么?”

德拉科笑着圈紧了他的腰,“会告诉她,要相信你,你会保护马尔福家。还会告诉她,不要责怪自己,她是最好的母亲。”

“不——”哈利的表情很严肃,“莉莉才是最好的母亲。”

“我妈妈才是。”德拉科并不相让,随即他们同时笑出了声。“伤口还疼吗?”他有些怨念地看着那从衣领里冒出来的白色绷带。

哈利板正了他的视线,“不疼。”他的目光闪烁着,“你救了我爸爸,德拉科,两次。”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他此刻的感激,哈利将所有澎湃的情绪都化作了一个热烈的深吻。

德拉科一手撑着雪白的墙壁,一手抚摸着他的腰侧,张开嘴唇,容纳那熟悉而甜美的软舌。

 

魔法部里,福吉召开了高级官员的紧急会议,每一个办公室和部门的主管都出席了。而金斯莱·沙克尔与詹姆·波特则作为直接参与了战斗的证人坐在会议室里,向他们讲述了神秘事务司里发生的一切。

福吉撤销了乌姆里奇在霍格沃茨的一切职权,恢复了邓布利多在国际巫师联合会和威森加摩的职位。除此以外,由于摄魂怪的反叛,傲罗办公室正式接管了阿兹卡班的看守工作。詹姆同时提议,整合法律执行司下的部门,将打击手和侦察队纳入傲罗办公室,调出部分人手用以保护魔法部的高级官员,避免夺魂咒的侵害,进而导致魔法部的失守。

福吉连连点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现在但凡能有个给他出主意的人,他都会认同。等整场会议结束,已经是周五中午的事了,詹姆饿得什么都吃不下,也没有这个心情。走出魔法部,他拿出双面镜,唤了好几声西里斯的名字,也不见那头有动静。

然而,就在他准备收回去的时候,一张与他相似的年轻面孔显现了出来,“哈利?”詹姆·波特立时挺直了背,“你在哪里?”

“我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爸爸。我很抱歉……”哈利咬着红肿的嘴唇,歉意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赶在詹姆抛出连串的问题前,他赶忙道,“西里斯会去找你的,我现在还什么都不能说。”

“你先告诉我,你的伤口处理了吗?”詹姆·波特试图压下升腾的火气,只关心最重要的问题。

哈利面色复杂地张着嘴唇,半晌,才轻轻说道,“我没事。”

詹姆这才松出一口气,抓了一把蓬乱的头发,流露出几分疲倦来。

哈利感到无比地愧疚,“我想……我们晚上就能见面了,和妈妈一起。西里斯会告诉你们我在哪儿的。”

“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詹姆说道,但他已经决定了,无论这对教父子有什么解释,他都要让西里斯·布莱克体验一下被一头成年牡鹿冲撞到墙上的感觉。

 

离开波特庄园后,西里斯先去找了邓布利多。他需要一份名单——参加今晚凤凰社会议的成员名单,彼时,邓布利多正在与隆巴顿祖孙谈话,首当其冲的,西里斯给了奥古斯塔一个门钥匙地址,而纳威将会待在霍格沃茨,直到学期结束,他向西里斯询问了哈利的去向,直到确认对方没事,才放下心来。

紧接着,西里斯又照着邓布利多的名单,一个、一个亲自交付通往波特庄园的门钥匙纸条。而后,他去了一趟格里莫广场12号,找到了克利切和雷古勒斯的挂坠盒。最后,他幻影移形到了戈德里克山谷,詹姆·波特正黑着一张脸坐在小屋的客厅里,莉莉倒是一如往常地欢迎了他,似乎还什么都不知道。

西里斯将德拉科所写的纸条递了过去,“这是哈利的所在地,用赤胆忠心咒保护着。”

“什么意思?”莉莉愣了愣,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哈利不是应该在霍格沃茨吗?”

“我正要告诉你”,詹姆一边回答着莉莉的疑问,一边瞪视着西里斯,“昨晚的战斗,哈利也在现场,他的守护神变成了一只火龙,不仅如此,他还在魔法部幻影移形了。”

“在魔法部幻影移形?”莉莉像是很难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可魔法部有反幻影移形咒,还有很多屏障结界,没有人能在魔法部幻影移形。”

“我等着大脚板给我一个答案呢。”詹姆气呼呼地说道。他打开了那张羊皮纸,眉头立时皱起,“波特庄园?你怎么会知道……不,哈利怎么会知道波特庄园在哪儿?我从没告诉过他。”

“我也从没听说过。”莉莉开口,审视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打转。

詹姆解释道,“弗利蒙和我提过,说波特家的祖先是一个生活在斯廷奇库姆的药剂师,我们在那儿有一个大庄园,但我的父母也只去过一两次,我们家族一直住在戈德里克山谷。”

“詹姆,我认为我们应该边走边说,我想尽快见到哈利。”莉莉感到一阵没来由得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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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时间悖论 42

*DMHP,HE

*波特夫妇存活


第四十二章

五月中旬,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落下帷幕——格兰芬多对拉文克劳。开赛前,为了让罗恩摆脱紧张的情绪,哈利再三保证,无论他漏接多少个鬼飞球,自己都会比秋·张更快地抓住金色飞贼,锁定胜局。这一保险起到了成效,罗恩不再束手束脚,他成功挡下了戴维斯和布拉德利的好几个进球。最后,哈利如约抓到金飞贼,格兰芬多以显著的优势夺得了这一学年的魁地奇杯。

然而,胜利的狂欢并没有持续多久,日益临近的O.W.L.考试让每一个人都心神惶惶。哈利体会到了当级长的好处——他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谁的手里有巴费醒脑剂和龙爪粉,不过,这往往没有什么用处,因为赫敏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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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夫妇存活


第四十二章

五月中旬,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落下帷幕——格兰芬多对拉文克劳。开赛前,为了让罗恩摆脱紧张的情绪,哈利再三保证,无论他漏接多少个鬼飞球,自己都会比秋·张更快地抓住金色飞贼,锁定胜局。这一保险起到了成效,罗恩不再束手束脚,他成功挡下了戴维斯和布拉德利的好几个进球。最后,哈利如约抓到金飞贼,格兰芬多以显著的优势夺得了这一学年的魁地奇杯。

然而,胜利的狂欢并没有持续多久,日益临近的O.W.L.考试让每一个人都心神惶惶。哈利体会到了当级长的好处——他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谁的手里有巴费醒脑剂和龙爪粉,不过,这往往没有什么用处,因为赫敏总是能在他和罗恩下手前,将那些药剂和粉末倒进抽水马桶里。

除此以外,哈利所要担心的事远不止一次考试,他还必须为即将到来的交战做好充分的准备。在他的同意之下,西里斯已经和邓布利多有了一次深入的谈话。要想摧毁预言球又保护好纳威,凤凰社的配合至关重要,哈利不认为继续隐瞒会是一个好的选择。

但他没有自己去找邓布利多,一方面是因为他已经和西里斯立下了赤胆忠心咒,这意味着除了保密人外,包括他自己都无法透露那些秘密;另一方面,他与纳威在平日里几乎形影不离,在大脑封闭术没有成效的情况下,他与邓布利多的任何交流都是不明智的——哈利认为,邓布利多也抱有同样的想法,所以并没有在谈话后与自己接触。

“他看起来并不惊讶,”西里斯描述了邓布利多当时的反应,“就好像他已经知道了一样。”

哈利低头考虑了片刻,说道,“我有想过这个,邓布利多肯定知道我就是那个出现在墓地里的人。”

“为什么?”

“因为我的魔杖。”哈利说道,“奥利凡德肯定告诉过邓布利多,福克斯的羽毛制成的第二根魔杖在我手里,纳威向你们详细叙述了那一晚发生的事,邓布利多知道相同杖芯的魔杖相遇会触发闪回咒。”

“可他什么都没告诉我和詹姆。”西里斯露出几分不满的情绪。

哈利笑了笑,“那是邓布利多。就像你说的,他永远有他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他的顾虑或许和我一样,我们都在担心伏地魔会通过纳威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他分析道。

西里斯皱起眉头,他仍然无法习惯哈利表现出来的成熟与身经百战。

“你确定自己能应付吗?”他问道,“我们会在傲罗办公室里等你的信号,但你和纳威必须自己进入预言厅,那里肯定会有食死徒的埋伏。”

哈利不以为然,“在纳威拿下预言球之前,他们不会动手。我担心的是——”他犹豫了一下,“你有没有办法把纳西莎带到波特庄园?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并不好。”

西里斯转了转眼睛,似是不理解这二者有什么关系。他说道,“这没什么难的,我准备给她一个昏昏倒地或者速速禁锢,强行把她绑出那见鬼的马尔福庄园。”

“那是我男朋友的妈妈,西里斯。”哈利有气无力道,“总之,我希望你们能够安全地到斯廷奇库姆和我们见面。”他由衷地那么祈祷着。

西里斯静默了片刻,“哈利,你有没有想过……”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詹姆和莉莉?他们是你的父母。”

“我……”哈利一直忽略着这个问题。说来矛盾,他已经习惯了15岁的自己与父母的相处方式,但当他以34岁的哈利·波特的角度去思考时,又对如何与莉莉、詹姆交流感到茫然和无措。

“作为你的教父,我尊重你的决定,哈利。”西里斯打断了他的沉思,“但作为詹姆的朋友,我希望你考虑一下这个选择,他是一个值得你托付一切的父亲。”

“我明白。”哈利笑道,他知道这一点。只是在那段34岁的人生里,他习惯了父母的缺席。“我会考虑的,我向你保证。”他说道。

 

六月中旬,为期两周的O.W.L.考试正式拉开帷幕。

第一门要考的科目是魔咒学,下午的实践考试对哈利而言易如反掌,但上午的理论笔试——有些刁钻的问题让他没了方向,只能一边拼凑着答案,一边在心底抱怨这些东西根本派不上一点用处——起码他在17年的傲罗生涯里根本就没见过它们。

紧接着的变形学、草药学和黑魔法防御术,哈利都考得不错。尤其是变形学,虽然不如黑魔法防御术那般得心应手,但由于詹姆希望他能在毕业前学会阿尼马格斯,所以在前三年的变形课上,哈利花了不少时间。想到这儿,他不免有些好奇,如果詹姆知道他已经能够变成阿尼马格斯了,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第一周的最后一门考试是如尼文,对于没选这门课的哈利来说,可以短暂地放松一下,准备第二周的科目。他的魔药学和保护神奇动物都还发挥得不错,但天文学和占卜课就不怎么样了,哈利也不在乎,反正他不会再进修其中的任何一门。

到了最后一天的魔法史——坦白说,哈利的心思一点都没在考试上了,但他仍然发挥得比记忆中要好,巴希达的摘要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她罗列的内容几乎都是考试的重点,而且再也没有恼人的梦境和疼痛来折磨他。

取而代之的,临近结束的时候,晕倒在地的纳威被托福迪教授拽出了考场,他的脸色一片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哈利匆匆写完最后几个字,也交了卷跑出礼堂。他接连踩过两层楼梯,直往校医院的方向跑去,同一时刻,纳威正从里面慌张地跑出来,看见哈利后立刻将他拽进了一间空教室。

“伏地魔抓住了我奶奶。”他颤抖着说道,“我看见了,刚才考试的时候,我睡着了。我看见他们在神秘事务司里,他说……他说有一样东西只有我奶奶知道怎么拿给他。如果她不说,他就要杀死她。”纳威倒吸一口冷气,“我得去找邓布利多。”

“我陪你一起。”哈利说道。他们走出教室,罗恩和赫敏正迎面跑来,赶在两人发问之前,哈利先一步嚷道,“什么事都没有,到公共休息室里等我们。”

说完,他和纳威一起直奔校长办公室,但哈利知道邓布利多不在那儿,麦格也不在。与“过去”的时间线不同,现在——邓布利多希望纳威去神秘事务司,否则伏地魔总会自己去拿预言球,进而发现斯内普撒了谎的事实。当然,凤凰社会提前在魔法部安排部署,足够保证纳威的安全。

“不在,他和麦格教授都不在。”纳威六神无主地说道。

哈利张了张嘴,没有回答,他在等待纳威自己做出选择。

“我得去那儿,我得救我奶奶。”圆脸巫师说道,“哈利,你知道我们怎么去魔法部吗?”

看着对方坚毅的目光,哈利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是他期望听到的回应,但他同样意识到,他赋予了纳威太多的沉重和使命。

“我知道。”他听见自己用干哑的声音说道,哈利很快压下那些动摇和迟疑,“跟我来。”他果断地开口。

两人跑出霍格沃茨城堡,往禁林的方向冲去。哈利不准备再把其他任何人牵扯进来,包括罗恩与赫敏。金发的斯莱特林已经站在海格的小屋边等着他们了。哈利无法克制地跑过去与他拥抱了一下,自己也说不上来理由,也许是因为即将到来的交战,也许是因为从今天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

他们不能再抱着秘密的记忆置身事外了。

“嗨,哈利,邓布利多要我准备的,我已经准备好了。”海格说道,又看向纳威,“我想你能看见它们,是吗?”

纳威点点头,两匹夜骐正站在他们几步开外的地方,白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诡秘的光。

哈利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能感觉到德拉科牵紧了他的手。

“我在庄园等你,注意安全。”斯莱特林说得分外小声。

哈利与纳威一人骑上一匹夜骐,“它们能带我们去魔法部。”他对纳威解释道。海格没有多加询问,哈利猜测一定是邓布利多提前有所吩咐。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夜骐乌黑光亮的后脑勺说道,“伦敦,魔法部,来宾入口。”

片刻,两匹夜骐相继伸开翅膀,慢慢伏下身子,以飞快的速度笔直地冲上云霄。另一边,德拉科骑上了飞天扫帚,往英格兰的西南部飞去。

 

连绵的高山自他们脚下飞逝而过,日光渐渐暗淡。夜骐飞越了霍格莫德村,沿着一条蜿蜒的道路往城市的方向疾行,狂风在耳边呼呼地吹着,冻得他们双颊发疼、双唇发颤。哈利不确定他们飞行了多久,当夜骐开始俯冲向地面,准备降落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纳威全身都在发抖,哈利能感觉到他的恐惧——不是因为搭乘夜骐,而是担心在他们赶来的时间里,奥古斯塔已经受尽了折磨,或是遭遇了其他更糟糕的待遇。

“没事的。”哈利只能苍白地说道,尽管他知道这是事实,但他无法告诉纳威,奥古斯塔肯定在邓布利多的保护之下。“这边。”他带着纳威走进那个破旧的电话亭,拨下记忆中的号码。

“欢迎来到魔法部,请说出您的姓名和来办事宜。”冷漠的女声响起。

“哈利·波特,纳威·隆巴顿,我们来救人。”哈利说道。

“谢谢,来宾,请拿起徽章,别在您的衣服前。”

哈利从退出硬币的金属斜槽中拿过身份的标识,交给纳威。电话亭开始下降,耳边响起单调又尖锐的摩擦声,哈利半蹲下身体,拿出了魔杖,并示意纳威也那么做。

“不要离开我半步,明白吗?”

纳威点点头。电话亭降落到魔法部的正厅,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金色喷泉发出的水声不绝于耳,哈利环视了一圈周围,纳威迫不及待地想往升降梯的方向跑去,但哈利拉住了他,挥动魔杖,一个银色的火龙自冬青木的杖尖飞出,这是哈利在新的时间点上第二次变出守护神——在教D.A.军成员的时候,他并不需要亲自示范。

“我记得你的守护神是一个牡鹿。”纳威惊讶地看向他,“我看见过这个火龙……”他喃喃道,想到了去年在霍格莫德村的那个夜晚,是火龙带着傲罗们来找他的。

哈利抿了一下嘴唇,“我会向你解释的,纳威,但不是现在。”他露出一个急切的眼神。

两人穿过金色的栅栏门,搭上了通往地下的升降梯,而火龙则朝着与他们截然相反的方向往楼上飞去。

 

魔法部二层,傲罗办公室。

整个房间的灯光都被熄灭了,只能透过微弱的魔杖发出的光亮依稀辨认出有六个身影分散地坐在里面。现在已经过了傲罗们的工作时间,这是一次秘密的任务——隐秘到就连执行者本身都不知道他们此时在等待着什么。

詹姆·波特的耐心是最先耗尽的,“我不明白,邓布利多要我们抓捕食死徒,但我们现在只是坐在办公室里浪费时间。”

“冷静点,波特。”穆迪发话道,“邓布利多有他的道理,而且我们之中至少有一个人知道我们在等什么。”他转动着那只可怖的假眼,探究的目光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似是要把那个知道全部指令的人揪出来。

嚼着泡泡糖的尼法朵拉朝他笑了一下,穆迪飞快地将她排除,只有邓布利多得了痴呆症才会让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指挥他们行动。剩下的——金斯莱·沙克尔靠着墙,目前看来,他是最镇定的一个;莱姆斯·卢平不太自在地坐在角落里,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穆迪不确定他这样是出于满月刚刚过去,还是因为尼法朵拉一眨不眨地瞅着他看;最后,西里斯·布莱克板着一张脸孔,站在门口,像是在张望着什么。

穆迪认为自己得到了答案。就在这时,黑暗中出现一团明亮的银色光雾,詹姆·波特最先站起来,“又是那头火龙。”

“我们走。”西里斯发话道,“他们到了。”

“他们是谁?”詹姆一头雾水,并对好友知道一切却没告诉自己表示了强烈的不满,“我们去哪儿?”

“预言厅。”西里斯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哈利和纳威在那儿。”他们坐上升降梯,给各自施展了一个幻身咒,“邓布利多要我们摧毁那颗预言球,但不能太刻意,明白吗?要让它看起来像是在打斗中被破坏的。”

“为什么?”尼法朵拉好奇地问道。

“因为那颗预言球关系着斯内普的小命。”西里斯说道,他的语气带着一贯的厌恶,但又夹杂着一些其他复杂的情绪。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斯内普,詹姆和莉莉恐怕早就死了,而哈利将成为一个在储物间里长大的孤儿。但这并不代表他在乎斯内普的性命,因为在哈利呈现给他的那条时间线上,同样是斯内普的告密让波特一家成为了伏地魔的目标。

与哈利和邓布利多的初衷不同,西里斯愿意冒险毁掉那颗预言球的唯一目的仅仅在于如果伏地魔知道真相,哈利很有可能再次成为他的首要目标。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詹姆憋了一肚子的疑问,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宝贝儿子会掺和进来,哈利应该在霍格沃茨参加魔法史的考试而不是跑到他们抓捕食死徒的任务现场。但西里斯冷酷的表情已经告诉他,现在不是一个提问的好时机。

 

纳威跟在哈利的身后穿越过那扇在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黑门,他们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房间,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黑色的,包括地面和天花板,还有十二道如出一辙的黑门。哈利没有急着让纳威关上他们来时的入口,走廊上的火把在漆黑的房间里投射出一道长长的光亮。

“我们应该去哪一扇门?”纳威下意识地问道,完全忘记了那个在睡梦中走过这些房间的人是他。

哈利试图辨别出时间厅的方向,但事实是他在这栋楼里工作了17年,却从没有一次成功分辨出这十二道门后的房间。战后,西奥多·诺特成为了时间厅的缄默人,他告诉过哈利,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种魔法或者方法可以提前窥探到门后的房间。

无法打破的十二分之一的可能性,这就是神秘事务司。

哈利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入口的门上施了一个标记,“关上它吧,我们只能一间、一间地尝试。”

纳威照做了,起先他并不明白标记的含义,直到整个房间开始飞速地旋转,墙壁上的蓝色火焰仿佛连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环,中间夹杂着一个模糊的金红色印记。

幸运的是,他们尝试了两次就找到了时间厅。各种各样的时钟挂在书架的空隙处,或是摆放在长长的桌子上,滴答滴答的声音不绝于耳。哈利想了一下,又忽然折返回去,在黑门上留下一个圆形的标记,方便后面的凤凰社成员可以通过这个记号找到正确的房门。

在时间厅的尽头又出现了一扇门,就是这儿了——他们心里同时那么想着。

哈利握紧了手中的魔杖,轻轻把门一推,里面摆满了高高的架子,许多小小的、灰扑扑的玻璃球被摆放在上面,在壁灯的映照下闪烁着黯淡的光亮。

“在第九十七排。”纳威提醒道。

他们顺着架子之间长长的过道行走着,八十四排、八十五排——当他们终于走到“97”的数字面前时,纳威涨红了脸,他不明白这里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他明明看见了伏地魔和食死徒正在折磨他的奶奶。

哈利仔细地搜寻着那些玻璃球,终于——他看到了,“这里写了你的名字。”他指着其中一颗说道,下面的标签上用细长的字迹写着:S.P.T. to A.P.W.B.D.——这代表着做出预言的人和聆听预言的人,紧接着的第二行便是预言中出现的人——那个添在问号后面的名字不再是他,而是纳威。

“为什么上面会有我的名字?”纳威边问边抬起了手。

哈利安静地看着他捏起那颗灰扑扑的玻璃球,什么都没有发生,纳威拂去了上面的灰尘,就在这时,一个拖着长腔的声音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很好,隆巴顿,还有——波特。”卢修斯眯起一双浅灰色的眼睛,说道,“转过身来,慢慢地,把它给我。”

至少12道身影凭空出现在了他们的周围,将通往四面八方的路全部堵住,发亮的杖尖直指他们的心脏。

“我奶奶在哪儿?”纳威问道。

食死徒们立刻大笑起来,一个女声模仿着婴儿的声音说道,“小宝宝醒过来吓坏了,以为梦里的事都是真的呢。”

“贝拉特里克斯。”哈利警惕地念出她的名字,在把她制服住以前,他不会离开这儿,“把预言球给我,纳威。”哈利小声道,“没事的,相信我。”

纳威将玻璃球塞进了他的手中,贝拉特里克斯举起魔杖,“预言球飞——”

“盔甲护身!障碍重重!”不等她念完咒语,哈利就先一步使出铁甲咒和障碍咒,他拽着纳威往时间厅的方向跑去,身后传来卢修斯恼羞成怒的声音。

“我和你说了,不行!万一预言球碎了——”

“昏昏倒地!昏昏倒地!”哈利避开了挡在跟前的两个食死徒,也许是老诺特和老克拉布,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他不确定,但很快多洛霍夫和罗道夫斯就挡到了他们面前。

“把预言球拿过来。”

“你可以试试,”哈利高高举起那颗玻璃球,“如果它坏了,你们的主子可不会高兴。”

食死徒们展露出一瞬的犹豫,而就在这时,凤凰社的成员们破门而入,詹姆的一道禁锢咒钳制住了多洛霍夫的动作,“离我的儿子远点。”他将哈利护到身后。

好几道身影在他们的周围交战着,哈利看见了卢平在和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争斗,穆迪缠上了埃弗里和穆尔塞伯,还有金斯莱、西里斯——哈利飞快地搜寻着贝拉特里克斯的身影。

詹姆推了推他的肩膀,“带纳威离开这儿,哈利。”他催促道。

然而,哈利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固执地环顾着周围,终于——他找到了那个深色头发的女巫,她正试图攻击尼法朵拉,后者撞在了架子上,无数的预言球坠落而下。

“盔甲护身!”哈利冲了过去,无视了詹姆在身后的叫喊。他不能重蹈覆辙,决不——“想要预言球?”他瞪视着贝拉特里克斯,后者的脸色介于疯狂与愤怒之间,哈利语带讽刺地开口,“试试看。”

詹姆·波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知道哈利很有魔法天赋,他总比同龄人更快地掌握咒语,而不依赖课本上枯燥乏味的知识,他有很好的直觉和感知,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和贝拉特里克斯——尽管是个食死徒,但同时也是一个很有成就的女巫打得难分伯仲。

“唐克斯,带纳威离开这儿。”詹姆命令道,紧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哈利不清楚其他人的战况如何,他成功除掉了卢修斯手里的武器,击昏了卢克伍德,但被贝拉特里克斯的红色咒语击中了肩膀,伤口不停地冒着血,还来不及治疗。罗道夫斯也追在他的身后,对预言球虎视眈眈。

“预言球飞——”

“盔甲护身!”

哈利倒退着破开临近的一道门,跌入了死亡厅。一层、一层的台阶蔓延向中间的深坑,以及那个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高台与高台上的拱门。他试图离开这儿,就算回不到预言厅,也要前往相邻的时间厅或大脑厅,但罗道夫斯和贝拉特里克斯双面夹击,将他围在了中间,更多的食死徒与凤凰社的成员从台阶最上层的门里跌落。

挣脱了禁锢咒的多洛霍夫击倒了穆迪,他的魔眼落到地上,滴溜溜地滚远了。另一边,卢平摆脱了拉巴斯坦,转而牵制住了加格森;西里斯用两道魔咒击败了麦克尼尔,冲到哈利的身边,替他护住了罗道夫斯的攻击。

“这里交给我。”他飞快地说道。

“不——除你武器!”哈利夺走了罗道夫斯的魔杖,用一个爆破咒击中了贝拉特里克斯的手臂,同时禁锢住了她的行动。

西里斯露出一个惊叹的表情,“漂亮!”

哈利得意地笑了笑,没有高台,没有红色的魔咒,他能改变西里斯的命运。然而,下一秒,那双绿瞳便被恐惧占据——

“这就是你的水平?”詹姆冲多洛霍夫喊道,“你杀了莫丽的哥哥,没有比阿兹卡班更适合你的地方,多洛霍夫!”他躲过了袭来的一道咒语,仍在和安东宁·多洛霍夫纠缠着。尽管詹姆看起来得到了优势,但太近了——他们就站在高台上,詹姆距离那道帷幔只有一个转身的距离。

“不——”

哈利想要跑过去,但太迟了,找回了魔杖的卢修斯从预言厅冲了进来,向詹姆丢出一道红色的咒语。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应该告诉他们的,告诉他们全部,告诉他们小心这个帷幔——不,他不应该把贝拉特里克斯带到这个被诅咒的房间来。

“盔甲护身——!”

一瞬间,哈利停止了呼吸,他听见西里斯在喊他的名字,可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高台之上——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凭空出现,也许是解除了幻身咒,也许是有隐身衣掉落到了地上,他将詹姆·波特推离了拱门,试图用一道铁甲咒抵挡袭来的咒语,但他的魔力太微弱了,脆弱的屏障只是闪了闪便被突破,红色的咒语直接打中了那人的胸膛。

他有些痛苦地蹲下了身,尽管脸上带着食死徒的面具,但从兜帽中散落的金发——哈利发誓,他不会再认不出他来。

“德拉科!”他一跃跳上高台,不顾周围人的攻击或是视线。

回过神的詹姆·波特挡住了多洛霍夫的下一道咒语,又在卢修斯的愣神中,将他击晕在了高台之下。

贝拉特里克斯挣脱了束缚,拖着受伤的手跳到多洛霍夫的身边,“把预言球夺过来——”

哈利听见了她的声音,回头望去,绿色的眼睛一片冰冷,他举起手中的玻璃球,面无表情地开口,“告诉伏地魔,让他到地狱里去听这个预言。”话语落下的同一时刻,他将预言球丢进了帷幔的另一边,而后再也没有给食死徒们任何一个眼神。哈利紧握住那只冰冷得仿佛没有血液在流动的手,“你还好吗?”

德拉科点了点头,“魔咒是伤害不了我的,我不能算一个人。”他提醒道。

老实说,直到现在,哈利都不清楚思念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他知道这并非全然没有影响,因为德拉科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像是即将要从他的手间流逝一样。

“不行,我还没有准备好。”他焦急地说着,试图传送魔力,但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地点。“我们离开这儿。”他说道,尽可能地点燃身体里的每一寸魔力,他从来没有这么做过,但他知道自己可以。

詹姆·波特制服住了多洛霍夫,正要回头查看情况,就只听“啪——”的一声,原本在附近的男孩和身披兜帽的男人不见了踪影。紧接着,整栋魔法部大楼都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轰隆轰隆作响,像是要即将倒塌一般。

“见鬼!”詹姆·波特难以相信地看向西里斯·布莱克,“我的儿子刚刚破解了全英国最坚固的反幻影移形咒和无数个高深的屏障结界,可能还触犯了无数条足以把他关进阿兹卡班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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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时间悖论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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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进入三月以后,纳威的噩梦变得更加频繁,显然——斯内普教授的大脑封闭术没有取得很好的成效。接连好几次,哈利和罗恩都不得不拉开帷帐,将混乱打滚的纳威从睡梦中拍醒。根据他的描述,伏地魔已经知道如何从架子上拿取预言球了。

这是一个好坏参半的消息,好的一面在于所有的展开都在按照哈利预想的方向行进,但这同时也意味着神秘事务司一战日益临近了。

无数个夜晚,哈利都梦见西里斯被贝拉特里克斯的魔咒击中,又一次跌入了帷幔里。有的时候,那些画面和他的记忆如出一辙,而有的时候,他听见自己在高喊着要西里斯远离高台,却仍然无法阻止男人的坠落。

“你太紧张了。”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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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进入三月以后,纳威的噩梦变得更加频繁,显然——斯内普教授的大脑封闭术没有取得很好的成效。接连好几次,哈利和罗恩都不得不拉开帷帐,将混乱打滚的纳威从睡梦中拍醒。根据他的描述,伏地魔已经知道如何从架子上拿取预言球了。

这是一个好坏参半的消息,好的一面在于所有的展开都在按照哈利预想的方向行进,但这同时也意味着神秘事务司一战日益临近了。

无数个夜晚,哈利都梦见西里斯被贝拉特里克斯的魔咒击中,又一次跌入了帷幔里。有的时候,那些画面和他的记忆如出一辙,而有的时候,他听见自己在高喊着要西里斯远离高台,却仍然无法阻止男人的坠落。

“你太紧张了。”德拉科将配置好的无梦酣睡剂送到格兰芬多的塔楼前,哈利的脸色是显而易见的憔悴。德拉科不得不提醒道,“塞德里克活下来了,韦斯莱的父亲也没有重伤,我们可以让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哈利摇了摇头,眉间紧蹙着,“我不确定……”他呢喃着走上静谧的天文台,“我没敢告诉西里斯,我怕他反而受到挑衅,去迎战贝拉特里克斯。”

“你不需要告诉他。”德拉科说道,“只需要别让他和贝拉特里克斯对上,或者……”他顿了顿,“我可以帮你注意他。”

“我们讨论过这个,”哈利知道他想说什么,“你得去庄园等着,西里斯已经够让我分心的了。”

德拉科轻哼一声,“你在看不起我,你认为我会拖你的后腿,但是我得提醒你,波特,我的黑魔法防御术也是进了N.E.W.T班的。”

“而我是首席傲罗,”哈利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问道,“你能和你的父亲对抗吗?”见对方的脸色僵硬了一下,他才缓和语气,“我需要知道你是安全的,德拉科。那里不仅会有食死徒,还会有伏地魔。如果西里斯没有办法在他回去以前带走纳西莎的话……你出现在那里是很不明智的。”

德拉科没有再坚持,他知道哈利是对的,他不可能拿自己的母亲去冒险。但是——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他无比严肃地开口。哈利认真地望了过去,就见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着光,“如果……”德拉科抓紧了他发凉的手,“如果它发生了,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哈利愣了好一会儿,才从对方的颤抖中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我不会。”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就算什么都无法改变,我也不会代替西里斯跌入帷幔,我向你保证这一点。”

德拉科缓缓松出一口气,看着对方在黑暗中温和地朝他微笑着。

 

四月初的时候,哈利结束了邓布利多军的集会。在过去的几次活动中,他们练习了守护神咒,一些人已经变出了实体的守护神,比如卢娜、金妮、赫敏和西莫,但也有一些人毫无头绪。当哈利说出这将是最后一次的D.A.集会时,不少人都提出了异议。

“你们可以在宿舍练习。”哈利说道,“魔法部正在针对霍格沃茨,特里劳尼和海格已经被乌姆里奇盯上了,我们不应该再添乱。”

厄尼·麦克米兰看向他,露出一个有些傲慢的不屑表情,“你退怯了?”

“以退为进是必要的,麦克米兰。”哈利镇定地回应,“除非你希望魔法部再派第二个乌姆里奇来当我们的占卜课教授或保护神奇动物课教授。”

厄尼动摇地退后了一步,显然不乐意如此。

尽管玛丽埃塔·艾克莫不再是他们的一员,哈利完全相信现有的成员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告密生。不过,考虑到福吉的虎视眈眈,他还是决定解散集会。霍格沃茨需要邓布利多的庇护,哈利不想再让海格被抓走,或是出现麦格教授被四个昏迷咒击中的画面。

“我支持哈利。”塞德里克开口道,“五年级的学生需要准备O.W.L.考试,别的科目同样需要你们用心学习。”

就连学生会主席都发话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再提出反对意见。日子一天、一天很平静地走着,哈利甚至有些怀念起弗雷德、乔治的烟火和沼泽,但这一次有邓布利多管着,没有人敢肆意妄为地折腾。一想到自己阴差阳错地让弗雷德和乔治混完了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哈利竟莫名涌起了一股成就感。

 

复活节的时候,莉莉让海德薇送来了彩蛋。她和韦斯莱夫人一样,每一年都会准备好几份,让哈利分给赫敏、纳威和韦斯莱家的孩子们。而在今年的包裹中,哈利惊讶地发现还多出了一枚装点着小火龙的巧克力蛋,用糖霜构成的图案显得小巧又可爱。读了莉莉的信以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枚彩蛋属于谁。

晚上,斯莱特林的级长宿舍里,德拉科显得格外受宠若惊,“这是你妈妈给我的?”他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

“当然,她知道我们在约会。”哈利爱不释手地拨弄着那枚巧克力蛋,看起来比他自己收到的更令他感到高兴,“里面有滋滋蜜蜂糖和比比多味豆。”他破开外层的巧克力,拿了一颗棕色的糖豆送进德拉科的嘴里。

金发的斯莱特林抿了几口就皱起眉头,一张苍白的脸扭成一团,“耳屎味,你妈妈讨厌我。”他沮丧地说道。

哈利很开心地笑起来,“我更相信是我爸爸和西里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放进去的。”

“百分百。”德拉科咬了一口外层的巧克力,沉默地看着哈利趴在他的床上,仔细而好奇地打量着那些巧克力与糖果,尽管它们并没有任何值得探究的地方。

这让德拉科想到了他们当初给斯科皮和詹姆布置婴儿房的时候。刚开始,哈利显得格外无措,木讷地站在门外看着纳西莎指挥克利切忙进忙出,后来似是觉得自己碍手碍脚,便一声不吭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只远远地观望着他们。

德拉科起初以为他是不喜欢那些过于马尔福的装饰,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发现哈利总是待在那儿,闪烁的眼睛满是爱意地注视着华美的婴儿床——德拉科这才意识到他不是不喜欢,而是太喜欢了。

当他走到他的身后,弯腰拥抱他的时候,他微微抬起头,用乱糟糟的黑发去蹭弄德拉科的下颚,“我太期待他们的出生了。”哈利说道。

德拉科圈过他的腰,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你会成为一个好父亲的,哈利。”

黑发的男人兀地脸红了,眼神慌乱而无措,“我不确定,”他说道,“我不知道父子之间应该怎么相处,我是说正常的情况下……”他流露出几分遗憾。

德拉科在他的后颈上吮出一个吻痕,“我会教你的。”

“嗯……”哈利露出一个纠结的表情,“没有冒犯的意思,但卢修斯可不是一个好的榜样,我不希望你每天拿着你们家的蛇头手杖乱挥一通。”

“很幽默,波特。”德拉科被逗笑了,“好吧,他确实不是,不过——我们会慢慢找到方向的。”

 

“你妈妈很棒,哈利。”德拉科忽然说道,趴在床上的人翻过身来看他,灰色的眼睛格外温柔地望过去。

哈利认同地笑了一下,“是的,她很完美。”他们同时静默了一会儿,没有人再去提这份“完美”从何而来,德拉科俯身凑过去与他交换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哈利呼出一口气,加深了嘴角的笑意,“开学以后就要进行就业指导了,你不想聊聊这个吗?”

德拉科没有思考太久,“我仍然想当一个药剂师,不考虑别的。”

“好吧,”哈利露出有些索然无味的表情,“我在考虑职业魁地奇。”他用随意地口气说道,仿佛这并不是一件什么重要的事,然而德拉科复杂的眼神却代表着完全不同的看法。

“哈利……”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是曾经劝说对方离开傲罗办公室失败了太多次,如今得偿所愿反而让德拉科觉得不真实。而且,他不是没有感觉,自从圣诞节假期回来以后,哈利便处处照顾着他的感受,就好像他的整个世界都在围绕着自己旋转,光是这样的想法便让德拉科头晕目眩。

他们很不同。

早在他们在一起以前,德拉科就明白这一点。哈利·波特的世界不会围绕着任何人旋转,他的中心是他自己;而德拉科·马尔福,打从哈利·波特拒绝他的友谊开始,这个名字就宛如一道诅咒一样成为了他的一切。这不是谁爱谁更深的问题,只是他们各自的生存方式不同。

德拉科从没想过自己可以成为对方的全部。不过,作为一个审时度势的斯莱特林,他永远不可能高尚地反驳一个自己渴望的提案。

“我答应过你了。”哈利拨弄着胸前的金色戒指,“你知道我一直在很努力地信守和你的承诺,虽然有的时候结果不怎么样。”

“如果你是指每次你告诉我你不会有事,但都以躺进圣芒戈而告终的话……是的,结果很糟糕。”德拉科难掩自己怨念的语气,但这反而让哈利愉悦地笑了起来。

“所以——我在问你,职业魁地奇怎么样。”

“考虑到你在2014年之前肯定会退役,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德拉科说道,他已经把2014年的世界杯决赛从他们未来的行程中划去了。

“那我就这么告诉麦格教授。”

 

夏季学期的第一天,哈利就被安排了面谈。当他确实把职业魁地奇作为自己的职业选择时,麦格表现出了几分惊讶,哈利猜测她可能认为自己铁定会成为像詹姆,或是像西里斯那样的傲罗。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将相关的小册子递到了哈利的面前。

“职业俱乐部对成绩大多没有特别的要求,当然,得有十分出色的飞行能力。这对你而言,不成问题,你是我见过的格兰芬多最有天赋的球员之一。”麦格说道,“我建议你七年级的时候可以考虑申请英格兰代表队的选拔,这可以提升各个俱乐部对你的印象。我还建议你多加关注联盟杯的俱乐部排名,你知道有哪些俱乐部吧?”

“嗯——我知道奥利弗去了普德米尔联队。”哈利说道,“大概还有蒙特罗斯喜鹊队和查德里火炮队?”

“如果我是你,当然不会选择查德里火炮队。”麦格教授的音调变高了一些,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蒙特罗斯喜鹊队是个很好的选择,你可以考虑一下。”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好的球员都会选择他们的,波特。”

哈利不确定自己该怎么回应,但他认为麦格教授是蒙特罗斯喜鹊队支持者的可能性非常高。

“但我必须要提醒你,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不重视这次考试。”麦格继续道,“你还得想想退役以后你要做什么,获得的N.E.W.T.证书越多,你的选择余地也就越多。”

“也许……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哈利试探着说道,余光瞥了一眼正坐在角落里的乌姆里奇。他和麦格都在很努力地无视她的存在,包括她刚刚发出的咳嗽声。

“这样的话,你就必须拿到黑魔法防御术课的N.E.W.T.证书,成绩不能低于‘优秀’。不过,你在这门课上的表现一直很好,卢平教授对你的评价很高。”

乌姆里奇又发出了一些声音。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波特?”麦格像是没有听见一样,问道。

哈利摇了摇头,结束了这次的就业咨询。

 

伴随O.W.L.考试的临近,整个五年级的学生都争分夺秒地沉浸到了学习中。哈利看见麦克米兰总是捧着他的笔记本,哪怕只是从魔咒课教室走到魔药课教室的短暂距离,他都必须瞄上几眼才罢休,好像这样真能记住点什么似的。

哈利和赫敏、纳威、罗恩分享了巴希达的摘要,这样他们就不用为了整理笔记而浪费时间。老实说,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再一次为了O.W.L.考试而铆足劲学习,甚至比他原先更加努力——要知道,莉莉·波特是决不会允许她的儿子考砸O.W.L.考试的。

“我不能理解。”哈利怨念地看着自己游刃有余的男朋友,“你为什么没有一点压力?”

“因为我是一个马尔福。”德拉科理所当然地回答,一边顺手圈出了哈利做错的一道魔药题。他们正面对面地坐在图书馆最后一排的小角落里,这算一场校园约会,但这并没减轻学习给哈利带来的痛苦。

“这算什么答案?”他翻了个白眼,不太乐意地开始重新书写那道题。

德拉科以为他在很认真地追问自己,便提醒道,“我有一个大金库,完全可以让你和斯科皮、詹姆衣食无忧。而且我不想成为圣芒戈的药剂师,研究魔药是我的兴趣。”

哈利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可我有两个大金库都没你那么厚颜无耻!你能不能有点上进心?”

“你在和谁说话?”德拉科淡然地回应,丝毫没有因他的指责而脸红,“我还得提醒你,波特,”金发的斯莱特林做作地叹了口气,“过去四年我的学年排名都在你之前,你应该检讨一下自己的学习方式。看看麦克米兰,你就该明白,重要的是效率,而不是时间……等等,哈利,你要去哪儿?”

“我们的约会结束了,马尔福!”黑发的格兰芬多咬牙切齿地收走了自己的书本,“在考试结束前,我都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慢着!”德拉科连忙把他叫住。

“你说什么都没用了。”哈利的态度很坚决。

那双灰色的眼睛无辜地眨了眨,“你拿走了我的魔药课笔记。”

“……”哈利开始很认真地思考,是不是该把分手列进他们的恋爱体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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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时间悖论 40

*DMHP,HE

*波特夫妇存活


第四十章

周六的魁地奇比赛上,格兰芬多以微弱的优势赢下了赫奇帕奇。罗恩错过了几个鬼飞球,但哈利比塞德里克先一步抓住金飞贼,锁定了胜局。从扫帚上下来以后,塞德里克遗憾地摇着头,“就差一点。”他难掩自己的惋惜,这是他在霍格沃茨的最后几场魁地奇比赛了。

“我听我爸爸说你准备去魔法部工作?”哈利迎上去,友好地与他握了握手,“我还以为你会去打职业魁地奇,就和伍德一样。你是个很好的找球手。”

塞德里克无奈地耸肩笑了笑,“这话由刚刚打败我的人说出来,感觉可不太好。”

“噢——抱歉,但我不能让格兰芬多输球。”哈利毫无歉意地眨了眨眼睛,知道对方只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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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夫妇存活


第四十章

周六的魁地奇比赛上,格兰芬多以微弱的优势赢下了赫奇帕奇。罗恩错过了几个鬼飞球,但哈利比塞德里克先一步抓住金飞贼,锁定了胜局。从扫帚上下来以后,塞德里克遗憾地摇着头,“就差一点。”他难掩自己的惋惜,这是他在霍格沃茨的最后几场魁地奇比赛了。

“我听我爸爸说你准备去魔法部工作?”哈利迎上去,友好地与他握了握手,“我还以为你会去打职业魁地奇,就和伍德一样。你是个很好的找球手。”

塞德里克无奈地耸肩笑了笑,“这话由刚刚打败我的人说出来,感觉可不太好。”

“噢——抱歉,但我不能让格兰芬多输球。”哈利毫无歉意地眨了眨眼睛,知道对方只是在开玩笑。

“我可能会先进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工作,这是我爸爸的期望。”塞德里克继续说道,“我不想辜负他,不过之后我会考虑转去国际魔法法律办公室,当个律师,你觉得怎么样?”

“我相信没什么是你不能做到的。”哈利发自内心地说道。

在‘过去’,塞德里克从未有过这样探讨未来的机会,可哈利认为,如果他能活下来,一定会成为一个有名的魁地奇职业选手,或是一个精明能干的魔法部高级官员。

“嘿,你有什么打算?”塞德里克忽然停下脚步,好奇地问道,“你们今年该进行就业指导了。我打赌,等你到了七年级,一定会有许多球队找你签约。对了,说不定他们会邀请你直接代表英格兰出赛世界杯,就像克鲁姆那样。还是说,你更想成为一个傲罗,就像你爸爸那样?以你的成绩和咒语水平,肯定没问题。”

哈利扬起嘴角,远远就看见倚在更衣室门口的金发斯莱特林面露出几分不满,似是在抱怨他和别人说了太久的话。“我觉得打职业魁地奇不错。”哈利说道。

 

周一的早晨,无数只陌生的猫头鹰拍着翅膀聚集到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纳威跟前的餐盘被堆成小山状的信件淹没——《唱唱反调》终于刊登了他在霍格莫德的采访报道,上面详尽地叙述了那一晚发生的事,以及站在墓地里的每一个食死徒的名字。

“纳威,你介不介意我们一起帮你拆这些来信?”赫敏热切地问道。

纳威摇了摇头,坐在周围的韦斯莱们也加入了进来。哈利则拿起《唱唱反调》,仔细地阅读起那份报道,令他感到不安的是,丽塔·斯基特同样提到了他和德拉科——当然,不是他们的名字,而只是他们披着兜帽的身影。文章中指出他们很有可能是邓布利多高瞻远瞩,派去保护“黄金男孩”的手下——这听起来确实比“不明身份”要实在得多。

然而,目前福吉正揣测着邓布利多是否在霍格沃茨建立了一支军队,用以对抗魔法部。这下,他一定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到如何压制邓布利多的权力上,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你为什么有这么多信,隆巴顿先生?”乌姆里奇故作甜腻的声音拉回了哈利的思绪。

“现在收信也犯法吗?”弗雷德大声说道。

乌姆里奇瞪了他一眼,“小心点儿,韦斯莱先生,不然我罚你关禁闭。”

她再次将打量的目光投向纳威,后者坦坦荡荡地说道,“我接受了采访,将我去年六月看到的事说了出来,人们有权知道真相。”

“没有什么真相,隆巴顿先生!”乌姆里奇的叫声尖锐又刺耳,她一把夺过哈利手中的《唱唱反调》,上面所撰写的文字让她的脸色逐渐变成紫红,“你什么时候干的?”

“上次去霍格莫德的时候。”

乌姆里奇揉皱了报纸,“你不许再去了!”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格兰芬多扣五十分!”

“为什么?”哈利激动地站起来,吸引了周围的一些目光。他知道乌姆里奇绝不会止步于扣分,“你不能没有理由地那么做!”

“我当然有我的理由,波特先生。”乌姆里奇又恢复了那令人反感的如同少女一般的笑脸,“他在撒谎。隆巴顿先生,今晚五点到我的办公室来。你这一周都被关禁闭了。”

“你没有证据证明他在说谎!”哈利气愤地脱口而出。

乌姆里奇看向他,“小波特先生,不要以为找爸爸那套总是有用。我拥有魔法部部长的亲自任命和授权,当心我再关你一次禁闭。”

哈利还想说些什么,但他扫到了从对桌投来的眼神——德拉科正紧蹙着眉头,拿着餐具的手一动也不动。他不是在劝说也不是在警告,哈利看得懂他的眼神,那是无措和担忧。每次他接到长期任务,不得不离家一周的时候,德拉科都会这样,沉默地用这幅表情帮他收拾行李和准备许许多多急救用的药剂。

哈利忽然就心软了,他默默地坐了回去,任凭乌姆里奇趾高气昂地踩着噔噔的脚步离开。他不能——哈利想到了在记忆中看见的那双仿佛失去灵魂的眼睛,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德拉科,但他喜欢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他不能让德拉科重复那一切。在他受了如此多的伤害,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之后,哈利同样想要给他一个全新的人生。

 

不到中午,乌姆里奇就颁布了《第二十六号教育令》——禁止任何学生携带《唱唱反调》杂志,然而这只是更加激发学生们的好奇心,几乎每一个人都在谈论那篇文章。不过,与其他三大学院里沸腾的议论声截然不同,斯莱特林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他们之中有不少人的父母都被指控为食死徒。

哈利这才意识到,卢修斯·马尔福的名字也在其中。老实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将卢修斯视为一个食死徒或一个黑巫师了,因为更多的时候——他是德拉科的父亲——尽管这很困难,但哈利一直在努力用这样的身份去看待他。事实上,在他们结婚后的岁月里,哈利与卢修斯的相处是很融洽的……

除了卢修斯试图说服哈利推动一些亲纯血的法令但被哈利拒绝,最终两人在马尔福庄园的书房里相互讽刺的部分;以及詹姆·西里斯出生后,卢修斯对哈利破坏马尔福家传统的取名方式感到大为不满,甚至威胁他这个名字绝不会出现在马尔福家的族谱树上,不过最终还是败给了纳西莎的一句“如果你也不想留在布莱克家的族谱上的话,那就这么办”。

——好吧,他们的相处并不总是融洽,但起码没有向对方丢钻心咒,德拉科对此已经很满足了。

 

傍晚时分,哈利在礼堂门口与格兰芬多的好友们道别,独自来到地下一层的魔药课教室。德拉科正在里面尝试着从蛇怪的毒牙中萃取毒液,这样更容易携带,斯内普允许他们使用这里。

哈利悄悄地坐到后面一排的位置上,仔细地打量着德拉科的表情——他今天的兴致明显不高,哈利走进去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只专心地集中在毒牙上。

“你在生气吗?”哈利问道。

德拉科微微一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哈利趴到桌子上,“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比如早上的时候,还有那篇报道……我知道你很难不在乎你爸爸被指控。”

哈利不由得想到了卢修斯受审时候的事。战争刚刚结束,魔法部的重心一直放在霍格沃茨的重建和抓捕逃脱的食死徒上,直到一个月后才开始对已经被关进阿兹卡班的罪犯进行审判。那时候的舆论非常不好,有点像哈利第一次在邓布利多的冥想盆里看到的那样,人们的厌战情绪达到顶峰,恨不得完全跳过威森加摩的宣判,而直接把每一个有黑魔标记的人都终生监禁阿兹卡班,无论其中是否有人只是被夺魂咒控制。

越是临近开庭,德拉科的情绪就越是糟糕——尽管他自己早在五月中旬的时候就已经在金斯莱的帮助下,获得了无罪释放,但卢修斯仍被拘留着,等待威森加摩宣判他的处罚。那段时间,德拉科的脾气几乎是可见的暴躁,他因为泰迪弄脏了他的书本而对不满周年的孩子大吼大叫,但这明明是一个清洁咒就能解决的事。

失态的金发男孩将自己整日地关在房间里,安多米达可没有极好地耐心去开导他,毕竟她和德拉科的关系远算不上亲近。后来,还是哈利看不下去,敲响了德拉科的卧室。

“我做了酒浸果酱布丁,你要不要吃?”虽然老套,但他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了。

房里传来一声恼怒又厌烦的低吼,“别管我,波特,滚远点。”

“好吧。”哈利放弃得很快,要不是为了泰迪的身心健康,他才懒得关心一个马尔福的精神状态呢。

然而才迈开几步,身后的房门就打开了,只见一颗金色的脑袋探出来,“等等,你做的?”发红的灰色眼睛牢牢地盯着哈利手中的餐盘。

“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哈利转过身去,看到那张苍白的脸露出满满的茫然,不由叹了口气,“是的,这是我做的。那是一个玩笑,马尔福。”

“我知道天上不会掉下酒浸果酱布丁。”他气急败坏地涨红着脸,但其实很难分辨那到底是气愤还是羞愤,他不情不愿地开口,“让我尝尝。”

哈利笑了,走进了他的卧室。与自己随意摆放的习惯不同,德拉科的房间明显要整洁、有序得多,他将餐盘放到窗台前的茶几上,德拉科蹲下身来打量了很久,像是在研究那杯布丁和平时安多米达做的到底有没有不同。

“我没有在里面下毒,放心享用吧。”哈利没好气地说着。

“谁知道呢。”德拉科嘟囔了一句,终于舍得用勺子品味了。当新奇的酸味在舌尖上起舞,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猛地一亮,“还不错。”他勉勉强强地回答,“但这是不传统的,波特,你加了太多柠檬,没有放足够的黄糖。”

“噢——闭嘴吧,马尔福。”哈利翻了个白眼,“如果你想在25岁以前得糖尿病的话……”

“你还把手指饼干变成了杏仁饼。”

哈利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要是有那么多意见,就把它还给我。”

“不行。”德拉科一口拒绝,将一大口奶油含进嘴里,“我还真不知道你会做这个。”

“我会做很多东西,”哈利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如果你也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赶进厨房做熏肉和煎蛋,你就什么都会了。”他说道,但随即又觉得可笑,那可是一个马尔福,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沦落到这幅田地。

德拉科看起来惊讶极了,“你们家没有家养小精灵吗?为什么要你做那些?”

“我和我的麻瓜亲戚住在一起。”哈利提醒道。

“我知道,大家都这么说。”德拉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半晌才道,“但我以为邓布利多会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我直到十一岁以前都不知道邓布利多是谁。”哈利莫名地觉得有些生气,说不清是因为德拉科若无其事地提到了邓布利多的名字,还是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乱说一通。哈利有些疲倦地叹了口气,“不要说我了。”他换了一个话题,用上足够友善的语气,“你想聊聊吗?关于……关于你的父亲。”他的眼神躲闪着,不确定这合不合适,“你是在为他的事而烦心,对吗?”

“你怎么会认为我愿意和你聊这个?”德拉科别扭地说道,“你打败了黑魔王,还是一个实习傲罗,而我爸爸是个可能被终生监禁的食死徒。”

哈利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我们确实不适合聊这个。我只是希望你别吓到泰迪,他才失去了他的父母,没有任何理由承受你的无理取闹。”

德拉科像是被噎了一下,脸色变得一片惨白。他明白,哈利是对的,在这个屋檐下他是最没资格抱怨什么的人。泰迪失去了父母,安多米达失去了丈夫、女儿、女婿,而哈利——德拉科必须承认的是,即使卢修斯被判终生监禁,他也要比他们幸运很多,尤其是金斯莱·沙克尔已经取消了摄魂怪的看守,更不会有摄魂怪之吻作为处罚。

这意味着德拉科总有机会再见到清醒的卢修斯,可泰迪却连记住自己父母样貌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没有那么糟糕。”哈利平静地替他分析道,“金斯莱撤销了许多亲纯血的法案,这让很多纯血家族感到不满,他不会想要在这个时刻再掀起另一场争斗,所以一定会用别的方式安抚他们。卢修斯没有参加最后的决战,而你的妈妈确实救了我一命,考虑到这些,金斯莱会请求从宽处理,前提是你的父亲能在威森加摩面前表现出忏悔,但我想这对他而言不难。”

最后的话显得有些讽刺了,可德拉科没有心思计较这些,“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他的语气有些沉闷。

“为了泰迪,”哈利理所当然地回答,随即他笑了笑,“也为了你。”他拍拍德拉科的肩膀,“我认为我们这段时间相处得还不错,如果你希望,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或者至少——别再对彼此发脾气了。”

 

“我没有那么担心那份指控。”德拉科说道,将毒液小心地装入玻璃瓶中。他的话语将哈利从回忆中拉回,“我只是……”德拉科紧皱着眉头,满脸纠结地看着他。老实说,他不想提,因为他们现在的相处很美好,德拉科不想破坏它。

哈利伸出一只手,去拨弄对方撑在桌边的指尖,“你在想什么?”他轻声问道。

德拉科拖过一张椅子,坐到了他的对面,“我们还没好好聊过,不是吗?我是指你看起来好像原谅我了,但我们之后再也没有谈论过时间转换器。我不知道……”他气馁地叹了口气,“你早上看起来像是在生我的气。”

“我没有。”哈利牵过他的手,“纳威能应付一个禁闭,但你得给我准备一些莫特拉鼠汁和……”

他的话还没说完,德拉科就从兜里拿出两瓶一黄一蓝的药剂。哈利愣了愣,发出一声轻笑,将它们收入自己的口袋里。

“我觉得这不存在什么原谅不原谅,”哈利垂下眼帘,绿色的眼睛注视着他们相握的指尖,“我没有这个立场,德拉科。你说得对,恢复时间线对我而言没有意义,因为我已经死了。”他能感觉到他颤抖了一下,“但是——”

哈利停顿了,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有太多的感情堆积在胸口而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看过他的记忆,所以他明白,对德拉科而言,那枚时间转换器就是全部。哈利从没有轻视过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事实上,正因如此,他才会大胆而自私地提出那个要求——即使他知道,对德拉科而言,照顾好斯科皮和詹姆远比抛下一切要痛苦得多。

他努力过,直到他再也无法承受为止,而这就是哈利所要知道的全部。如果德拉科能为他克制,他同样可以为他疯狂。

“什么?”见他一直沉默着,德拉科有些焦虑。

哈利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等战争结束,我们就去旅行,好吗?挪威或者瑞士?”

“你这是在转移话题吗?”德拉科不确定地问道。

哈利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靠到了椅背上,“我在说我爱你,你这个笨蛋。”

“你才是笨蛋,波特!没有人这样告白。”德拉科涨红着脸抗议。

“有本事就不要连耳朵都变成红色,马尔福。”

“我并没有,你应该治治你的眼睛!”

“够了,”一道阴沉的、隐含着怒意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波特先生,我以为你们借用严肃的魔药课教室是为了练习魔药制作。”斯内普眯着一双漆黑的眼睛推开虚掩的教室门,“格兰芬多扣二十分!收拾好你们的东西离开我的教室。”他命令道。

“什么?”哈利难以置信,“你不能……”不等他说完,魔药学教授已经转身去了相邻的院长休息室,哈利只好看向自己的男朋友,“他不能!这不公平,为什么斯莱特林不扣分?”

德拉科得意地吻了吻他的脸颊,“别傻了,我们院长从来不给我们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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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时间悖论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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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夫妇存活


第三十九章

食死徒的越狱没能减缓乌姆里奇对霍格沃茨的干涉速度,数条教育令相继发布,包括解散一切学生组织、协会、团队或俱乐部。这使得D.A.军的成员们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地对待每一次的集会,但没有人退缩。相反,十名食死徒在外逃窜的消息让每一个人都变得更加刻苦。

哈利很高兴地看到纳威依然在这一阶段进步神速。他的斗志与决心已不仅仅来自于对莱斯特兰奇夫妇的痛恨与不甘,而更像是建立在某种使命之上的觉悟。但哈利认为,这不是盲目的英雄主义或是他有任何一点认为自己是特别的。

哈利能感觉得到,这是出于对父母的事业的继承——与黑暗抗争。说到底,纳威‘现在’的童年和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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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夫妇存活


第三十九章

食死徒的越狱没能减缓乌姆里奇对霍格沃茨的干涉速度,数条教育令相继发布,包括解散一切学生组织、协会、团队或俱乐部。这使得D.A.军的成员们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地对待每一次的集会,但没有人退缩。相反,十名食死徒在外逃窜的消息让每一个人都变得更加刻苦。

哈利很高兴地看到纳威依然在这一阶段进步神速。他的斗志与决心已不仅仅来自于对莱斯特兰奇夫妇的痛恨与不甘,而更像是建立在某种使命之上的觉悟。但哈利认为,这不是盲目的英雄主义或是他有任何一点认为自己是特别的。

哈利能感觉得到,这是出于对父母的事业的继承——与黑暗抗争。说到底,纳威‘现在’的童年和哈利‘过去’的童年截然不同。直到十一岁,哈利都不知道莉莉和詹姆是巫师,更不知道他们真正的死因。然而,奥古斯塔·隆巴顿却从纳威小时候起就一直向他传承艾丽斯与弗兰克的事迹。

他们是纳威的英雄,他想要成为和他的父母一样的人。

而哈利之所以理解,是因为在这条崭新的时间线上,詹姆、莉莉和西里斯也是他的英雄。他清晰地记得在通往霍格沃茨的特快上,他是如何学着詹姆当年的模样,做出一个高举宝剑的动作,告诉罗恩和纳威,他一定要进格兰芬多。

 

伴随二月的到来,赫敏开始张罗起在《唱唱反调》上刊登纳威采访的事。2月14日,本学年的第二次霍格莫德周,她和纳威决定在三把扫帚与丽塔·斯基特、卢娜见面。而哈利和罗恩,为了迎战下一场与赫奇帕奇的比赛,安吉利娜要求他们留下来练习。

这无疑引起了某位金发斯莱特林的不满,“这是我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情人节,你不能把它随便地花在魁地奇练习上。”德拉科说道。

哈利正坐在斯莱特林级长寝室的床上,镜片下的绿眼睛飞快地打着转,跟随对方的身影移动。他很不确定该怎么定义“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点,因为按照他的计算——从1998年他们第一次上床到现在,至少已经度过了17个情人节。

但过往的经验证明,在任何与节日、纪念日有关的问题上,反驳一个马尔福都是极不明智的。

“训练应该四点就结束了,”他闪动着眼瞳,小心翼翼地看着拉长了脸的斯莱特林,“嗯……其实我安排了一个十分别致的情人节约会?”哈利扭着脸,试探地回答。

“为什么听起来像个问句?”德拉科挑挑眉,但嘴角明显有了弧度,“我很期待,你以前从来不在乎这些节日。”他愉快地走到床边,俯身吻了吻哈利的额头。

一股心虚的罪恶感涌上格兰芬多的心头——好吧,他确实计划了要在那一天和德拉科见面,只不过——总体来说,他要做的事和“情人节”没有一根头发丝的联系。

 

当天,魁地奇训练结束后,哈利便前往约定好的三楼盥洗室。斯莱特林的脸色已经明显不太对,“你说的别致的约会就是在女生盥洗室?”德拉科一脸的不可置信。

“相信我,没有人会在情人节的时候到这儿来。”哈利赔着笑,牵过他的手,“这不算别致吗?”

“看来我们对‘别致’这个词的定义有很大的不同。”斯莱特林嫌弃地看了看地面上的水洼,他很肯定地强调道,“我不会在这里上你,波特。”

“你在说什么呢!”哈利涨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一边循着记忆摸索着水池的铜龙头,一边寻找着什么。

德拉科眉头深皱着,“我们到底要来这儿干嘛?”他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这可不是他想象中的情人节约会。

哈利笑了笑,他喜欢德拉科的这幅表情。终于,他的指尖摸到了那条被印刻在龙头侧面的小蛇,“好了,别抱怨,站远一些。”

德拉科不满地努努嘴,还是照做了。就听黑发的格兰芬多发出如蛇一般的奇异的咝咝声,那沙哑的音调让德拉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感到不寒而栗的同时,又有酥麻的电流窜过他的脊背。

“咳……这就是蛇佬腔?”他清了清嗓子,佯装镇定地问道。

“嗯,我让纳威教我的。”哈利说道,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显然是一个奇怪的要求,但纳威只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在哈利无法给出详实的答案后,也没有追问。他很信任自己,这让哈利感到有些别扭,尽管西里斯要他试着抛开过去,可从某种程度而言,他仍然觉得是自己让纳威落到了这步田地。不仅如此,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告诉他真相,哈利不确定如果有一天纳威明白了一切,他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回到这一刻,盥洗室里的水龙头开始飞速旋转,水池渐渐消失,一条粗大的水管入口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走吧,”哈利说道,“蛇怪的毒液可以摧毁魂器,我们得拿几根它的毒牙上来。”

他们顺着管道一路向下滑行,哈利先一步落到地面。阴暗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发霉味,紧接着身后传来扑通一声——金发的斯莱特林狼狈地摔倒在了潮湿的地面。看着对方露出一副要骂不骂的憋屈表情,哈利开心地笑了。

灰色的眼眸警告地瞪视过去,“我觉得你是在故意整我,波特。”

“怎么会呢,今天可是情人节。”哈利故意道,一边牵过恋人的手,一边往密室的深处走去。

回想过过往,哈利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没有浪漫细胞的人,用赫敏的话来说,他的情商大概也就比罗恩多了那么一茶匙。他的第一个情人节过得并不愉快,或许正是受此影响,哈利始终难以理解为什么人们总是热衷于撒着纸屑的小天使和粉红的蝴蝶结。

而德拉科却恰恰相反,有时候,哈利甚至会惊悚地怀疑金发男人的脑子里是不是长了一片玫瑰花田。自他们结婚以后的每一个2月14日,哈利的办公桌上都会出现一束七彩的玫瑰花和一盒银绿色包装的巧克力。下班后,德拉科会带他去《巫师周刊》上最受欢迎的餐厅,而安多米达会贴心地帮他们照看斯科皮与詹姆。

后来,哈利才在芙蓉的抱怨声中知道,那些餐厅至少需要提前半年以上才能预定到座位。然而他——好吧,他并不总是领情,节日对傲罗办公室而言往往意味着更多的事故和案件。确实有那么两、三次,他会忘记他们约好的时间,或是干脆取消整个约会安排。

哈利从不觉得那有什么,他不是不在乎德拉科,只是不在乎情人节,在日后的假期里,他总会给他的丈夫足够多的补偿。直到有一年,傲罗办公室倒是平平静静,潘西和布莱斯却在情人节吵了架,德拉科不得不在赴约前去一趟猪头酒吧,将喝得烂醉如泥的女巫安全地送回扎比尼庄园。

那是哈利第一次在他们的情人节约会上成为等待的一方,看着周围成双成对的情侣和欢快地在对角巷撒着玫瑰花与粉红爱心的小精灵,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这样的气氛下,独自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餐桌前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终于,德拉科来到了餐厅,他身穿一袭黑色的礼服长袍,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扎成一个马尾,束在脑后,肩膀上还有几片没来得及融化的白色雪花,修长的指尖捏着一朵艳丽的红色玫瑰。哈利很难表达自己那一刻的心情,但当对方将玫瑰放到他的面前时,他认为自己再也不会对其他人萌生出这种几乎化不开的温柔与爱意。

后来,纳威·隆巴顿直到离开傲罗办公室,都没能再和汉娜·艾博拥有过一个准时的情人节,因为他必须在那特定的一天代替休假的傲罗办公室主任处理成堆的文件和数不清的情人节事故。

 

他们从死去的蛇怪身上掰了两颗弯曲的巨牙下来。回到斯莱特林的级长宿舍以后,哈利将两颗牙齿摆放到了书架上的小木盒里,而德拉科已经厌恶地脱掉了那件被地下密室里的污水弄脏的长袍,正在浴室里洗着澡。想起对方方才露出的表情,黑发的格兰芬多便忍俊不禁,他熟练地挥动起魔杖,开始移动房间里的家具与摆设。

当德拉科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的时候,几乎要认不出自己的宿舍了。长着金色翅膀的小天使们正满屋子地乱窜,浮夸地飘洒着粉红色的香粉;他的书桌被铺上了雪白的丝绒桌布,上面摆放了诱人食欲的小羊排和酒浸果酱布丁;还有银绿的帷帐上点缀了两枚巨大的红色蝴蝶结——老实说,那有些丑,但德拉科的表情还是从阴转晴了。

“我说过,我们会有一个别致的情人节约会。”哈利站在桌边,笑着看他。

德拉科完全是一副出乎意料的模样,“我的老天,你看起来把帕笛芙小茶馆搬进了我的房间。”

“我以为你原本的计划就是要带我去那儿。”哈利说道,用银制刀叉切下一小块羊肉,送到德拉科的嘴边,“尝尝?我早上特地去厨房做的,你不知道家养小精灵有多生气,他们认为我抢了他们的工作。”

熟悉的香气和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德拉科对着眼前的人眨了眨眼睛,“还不错。”他挑剔地说着,心口却荡漾开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他们又回到了波特庄园里。

大部分的时候,只要哈利有时间都会负责准备庄园的晚餐,他所制作的料理对德拉科而言已经成为比纳西莎的手艺更亲近的存在了。他喜欢哈利用他叫不出名字的麻瓜香料点缀小羊排,也喜欢他在酒浸果酱布丁里撒下柠檬汁,酝酿出一种酸甜相宜的美妙口味。

他想要和他在这条近乎完美的时间线上好好地谈一场恋爱,一步、一步走过必须的步骤,他愿意坐到詹姆·波特的面前得到他的认同,即使这绝对会成为一次如坐针毡的体验;他想要一场更盛大,准备更充裕的婚礼,也许每一位到场的宾客都会真诚地祝福他们,而不是在背后议论纷纷,指责这只是马尔福家为洗去食死徒污名的又一种手段……

可与此同时,德拉科又矛盾地希望时间可以快进,让他们有更多、更多的时间共享彼此的生活,用数不清的甜蜜回忆装点他们的庄园。那样的日子对德拉科而言永远不会足够。

“你知道我们还缺点什么吗?”他微笑着挥动自己的魔杖,事先准备好的宝石蓝蜡烛从橱柜里飞出,稳稳地落到餐桌上,被施了保鲜咒的玫瑰花瓣不知从哪儿飘落,洒满了一整张床。

“你真的很喜欢玫瑰花。”哈利跪坐到他的大腿上,分开的双膝抵在两侧。

德拉科环过他的腰,眯起被烛火映照的灰色眼睛,“玫瑰代表爱情,永不过时,再不解风情的人都该知道这个。”他故意强调了后半句话。

“我听出来了,你认为送别的,我就不会懂。”

德拉科没有否认,【不可标绘】。

哈利【不可标绘】,不甘地挑挑眉,“你确定这是‘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情人节’应该有的行为吗?”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18个情人节。”斯莱特林永远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说法,“你刚刚念蛇语的时候很性感,”他的手摩挲着哈利的腰侧,满意地感受到对方因自己而发出的震颤,“【不可标绘】。”

“我以为你觉得那从头到尾都是个错误的主意。”

“好吧,我确实不可能再有第二个跑到斯莱特林地下密室里去的情人节,很别致的回忆。”德拉科半是讽刺地评价道,“那么——”他眯了眯眼睛,“我们还要磨蹭多久,【不可标绘】?”

哈利沉下重心,环过他的脖颈,去吻那双发热的耳朵,“现在。”他轻声说道。

【不可标绘】

德拉科恍恍惚惚地摸到一根魔杖,施了一个静音咒和一个魔力阻隔咒。他还不想那么早就折腾出一个小魔鬼来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不可标绘】

【不可标绘】

金发的斯莱特林十分严肃地开口,“你看起来就像是用羊排沾了【不可标绘】。”

黑发的格兰芬多兀地停下动作,一副看起来快要呕吐的模样。

“我练了一整天的魁地奇。”他强调道,气恼地用脚心去踹对方的胸膛,“在我把你丢下床之前,闭嘴,马尔福。”

“这是我的床。”德拉科笑着凑过去吻他,【不可标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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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时间悖论 38

*DMHP,HE

*波特夫妇存活


第三十八章

“那么,刚刚是为了什么?”

德拉科弄干自己的头发,爬上了温暖的床铺。他喜欢哈利高热的体温,忍不住紧靠过去。黑发的格兰芬多眨了眨眼睛,“我和我的男朋友【不可标绘】还需要理由?”

“是不需要。”德拉科吻了他一下,“但你不至于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我【不可标绘】吧?”

哈利浅浅地笑了,“圣诞节的时候,我去了波特庄园。”他说道。

惊讶的情绪从灰瞳中一闪而逝,不过,德拉科很快就接受了。他并不嫉妒——说实话,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可比起嫉妒的情绪,他感受更多的是自己被深深爱着这件事。他完全可以理解哈利这么做的理由,他的爱人绝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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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夫妇存活


第三十八章

“那么,刚刚是为了什么?”

德拉科弄干自己的头发,爬上了温暖的床铺。他喜欢哈利高热的体温,忍不住紧靠过去。黑发的格兰芬多眨了眨眼睛,“我和我的男朋友【不可标绘】还需要理由?”

“是不需要。”德拉科吻了他一下,“但你不至于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我【不可标绘】吧?”

哈利浅浅地笑了,“圣诞节的时候,我去了波特庄园。”他说道。

惊讶的情绪从灰瞳中一闪而逝,不过,德拉科很快就接受了。他并不嫉妒——说实话,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可比起嫉妒的情绪,他感受更多的是自己被深深爱着这件事。他完全可以理解哈利这么做的理由,他的爱人绝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那个充满回忆的府邸度过圣诞节。

“你们聊了什么?”他温和而真诚地问道。

“全部。”哈利收敛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严肃的表情,“你想要知道吗?谁对我用了死咒,还有……‘你’经历的一切。”他牵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德拉科沉默了片刻,他不确定——诚然,他想要知道是谁让他失去了他的挚爱,而在未来,他们又要如何避免重蹈覆辙。可德拉科和哈利不一样,他并不总是有探究、面对真相的勇气,更何况那显然是一些悲伤、痛苦的回忆。他不喜欢承担那些。

然而,最终,他做出了决定,“我想。”德拉科举起他们相牵的手,吻了吻哈利的手背,“告诉我,你知道了什么?”

他们在许下婚咒的时候曾经有过誓言,无论处境的好坏,都要共同面对、承担。德拉科自觉有责任、有担当这种词汇不适合一个斯莱特林,但他不想在他们的婚姻中也当一个只知道明哲保身的人。他愿意,甚至是渴望和哈利一起面对他们遇到的难题和困境。

哈利没有隐瞒,但也没有让德拉科施展摄神取念,而是用语言缓慢地叙述那个已经成为过去的未来。德拉科很难说清自己的感受,也许是因为他现在正牵着哈利的手,所以他无法对另一个自己的痛苦与自责感同身受,更无法想象他曾有过让哈利离开的打算。

起码现在——即使知道一切,德拉科也只是收紧了指尖的力道,而非放开。至于高尔,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恨他,但这仅仅是出于斯莱特林的本性,并非理解或怜悯。

格兰芬多面对情绪总是真诚的,而斯莱特林却习惯压抑自己的感情,他们倾向于理性的权衡。现在——哈利就在他的身边,这才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他所要做的就是防范高尔以及其他任何人再一次把他的所爱夺走。不过,这绝不意味着斯莱特林没有感情。恰恰相反,当被抑制的情绪冲破牢笼的束缚后,就会变成比什么都可怕的执念、怨恨和爱意——这一点,德拉科深有体会。

哈利担忧地看着他静默的模样,“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不知道。”德拉科耸耸肩,显得有些迷茫,“他可能压制了我的记忆,我没有什么实感。”

“也许你需要去一次摩涅莫辛涅记忆修正诊所。”哈利开玩笑道,但他觉得很好,记忆是伴随着感情的,德拉科不需要再经历一次那些痛苦。他抚摸着他微热的脸颊,绿色的眼睛里所展现出来的温柔与迷恋几乎让德拉科沉醉。

“天,你要是再这么看着我,我就要再上你一次了。”他低头吻了吻他的肩膀,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香气窜入鼻腔,像是有只柔软的猫爪在他的心头踩来踩去一样。德拉科拨开那只不知好歹地调着情的手,正了正脸色,“是不是该聊聊我的假期了?”他转移了话题。

哈利愣了愣,嘴角的笑意顿时垮了下去,“你不要告诉我伏地魔已经住进你们家了。”

“哦——当然没有,他还躲在小汉格顿,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踪迹呢。”德拉科说道,哈利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他需要预言球。”德拉科继续道,“他命令我爸爸领导这次行动,并且他已经知道纳威可以感知他的情绪。整个假期,被指派的食死徒都待在我们家里,比如老诺特、老克拉布,还有……贝拉特里克斯。”

哈利皱起眉头,没有作声,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德拉科抚摸着他的头发,“我们都知道预言球会在争夺中被毁坏,这没什么值得担心的。到了明年……”他自顾自地说着,“我可以给你提供更多的消息,你知道的,为了惩罚我爸爸任务失败,他会……嘶!你干嘛?”

黑发的格兰芬多毫不留情地揪了一把他的头发,“想什么呢?你根本不可能胜任间谍的工作。”

德拉科涨红了脸,对方笃定的口气令他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凭什么斯内普可以做到,我不可以?”他气恼地说道,梅林知道他鼓起多少勇气才下定的决心,眼前的人还嘲笑他。

“我不可能再让那个愚蠢的印记出现在你的手臂上。”哈利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生气,他盘腿坐了起来,不容置疑的目光落在此刻光洁的左臂上,“没有人可以在你的身上留下任何东西,除了我。”他说道。

德拉科下意识地摸了摸刚刚高潮时被刻下的牙印,他喜欢这种微痛的感觉,更喜欢哈利通过这样的方式宣泄占有欲。

“可你明白,这样才是最保险的,否则我们将不知道他会去找谁刺杀邓布利多。他肯定会这么做,邓布利多是他唯一忌惮的人。”

“没错,”哈利认同道,“神秘事务司后,他肯定会将目标转向邓布利多,但他不会亲自动手。伏地魔是一个害怕死亡的人,除非有完全的把握,否则他不会去挑战邓布利多,他还是会把这个任务交给食死徒去做。”

“你认为会是谁?西弗勒斯?”德拉科问道,他知道,魔药学教授曾是他的双重保险。

哈利屈起食指抵在嘴唇上,“不好说。”他分析道,“对伏地魔而言,斯内普是一个很有力的间谍,而刺杀邓布利多的任务冒着很大的风险。我认为,他不会这么轻易舍弃斯内普,如果刺杀的行动失败了,他就会失去放在邓布利多身边的唯一耳目。”

说到这里,哈利顿了顿。其实——对于未来,他有一个模糊的计划。他原本没有说出来的打算,因为还有很多细节没有完善,尤其是他仍然不确定要如何处理纳威身上的魂片,以及——不可否认的是,就算没有魂器,伏地魔也是一个强大的黑巫师,要打倒他的主魂同样不容易。

“哈利?”德拉科唤了一声。

走神的格兰芬多这才继续开口,“在预言球被破坏以后,我会让西里斯把纳西莎带到波特庄园去,将她保护起来。当然——”他俯下身,去吻了吻德拉科的额头,“你也得住到那里去。至于卢修斯,仍然会被关进阿兹卡班,但只要伏地魔没有控制魔法部,他就是安全的。”

德拉科明白,哈利是不可能让现在的卢修斯冒然前往波特庄园的,那是他们唯一的安全堡垒。

“但我不确定我能否说服我的母亲。”德拉科皱起眉头。

“这不难。”哈利笑了笑,“她爱你,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你,我有方法让她知道什么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哈利摊开自己的手心,“把手给我。”他说道。

德拉科糊里糊涂地照做了,又忽然发现这样的动作像是在驯服猎狗。他正要开口抱怨,却见哈利收拢了指尖,绿宝石般的眼睛一闪一闪地注视着他。

“我抓住你的手了,我会保护你的。”哈利说道。

德拉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眩晕向他袭来,温热的体温自指尖窜入他的心脏,就连他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轻浅而缓慢,生怕会破坏这一切。他想到了很多年以前,他颤抖地站在天文台的塔楼上拒绝了邓布利多的帮助,还有在通往霍格沃茨的特快上那份没能握进手心里的友谊。

“我没有向你求救,波特。”他哑着嗓子坚持道,嘴角却带着放松的笑意。

哈利躺到他的身边,眨了眨眼睛,“我认为他会选择克拉布或西奥多完成这件事。”他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他们的父亲同样搞砸了预言球的任务,而且与马尔福家交好。伏地魔的心胸可不宽广,他一定会惩罚食死徒来发泄自己没有得到预言球的愤怒。不过,无论他选择谁,重要的都是把食死徒引到霍格沃茨来。”

德拉科惊讶地瞪了瞪眼睛,“我以为你会阻止他们过来。”

“不,”哈利说道,“这里有邓布利多。等预言球被摧毁以后,我就会告诉他一切。”他抬起头,看向那双灰色的眼睛,似是在确定德拉科没有异议。接着,他说道,“只要有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的学生就是安全的,我们可以抓住剩下的食死徒。这样,伏地魔可以利用的人就所剩无几了。”

“那么……”德拉科轻轻道,“魂器?”

“我会在邓布利多之前处理掉那枚戒指,并且——”哈利咬了一下嘴唇,“我会尽量在六年级的时候就把所有的魂器都摧毁,我不会再让他有机会破坏你的家……虽然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彻底打败他。”

说着,他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声音越来越轻。趴上熟悉的肩头,哈利惬意地闭上了眼睛。德拉科轻轻环过他的腰,在他的鬓角处留下一个吻,“已经够了,谢谢你,哈利。”

黑发的少年钻进他的怀抱中,没有多久便陷入了安稳的好眠。

 

第二天一早,哈利便披着隐身衣离开了斯莱特林的宿舍。德拉科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打算去找潘西、布莱斯到礼堂吃早餐,然而才来到公共休息室,他就觉得气氛不太对。一路上,几乎每一个人都在看他——好吧,马尔福总是惹人注意的,但德拉科确定,他们肯定不是在为一件好事议论他,否则他靠近的时候就不会一哄而散。

而且——

“嗨,德拉科,昨晚睡得好吗?”

他一出现,潘西就从壁炉前的沙发上蹦了起来,过分热情的笑容摆明了女巫的心虚,或是他们正在聊着什么与他有关的话题。德拉科不耐烦起来,“说吧,怎么回事?”

他坐到沙发上,习惯性地想要松一松领带,但又半途收回了手,他的脖颈和锁骨上还有他的男朋友留下的吻痕和牙印。想到这儿,德拉科的心情好了一些,没有冲正在挤眉弄眼的布莱斯和西奥多发脾气。

“你们有一分钟的时间告诉我,整个斯莱特林在议论什么。”他甚至能感觉到坐在身后长桌上的几个低年级学生也在盯着自己看。

“哎……”布莱斯发出一声叹息,而后无辜地摊了摊手,“好吧,这才是我认为你会做的事。”

“我做了什么?”德拉科蹙起眉头,一脸迷茫。

潘西受不了地翻了一个白眼,“噢——拜托,德拉科,虽然我对我什么都没听见这件事感到遗憾,但昨晚整个男生宿舍都听见你在和波特上床了。”

“什么?操!”德拉科猛地挺直了身子,等等——他们昨天好像……伴随火辣辣的热度袭上脸颊,德拉科终于想起来,他们一见面就精虫上脑,谁都没想起来应该施展一个静音咒。

坐在一旁捧着书的西奥多·诺特淡定地举起手,“不用谢我,我帮你们加了一个无声无息,在波特第一次……”

“闭嘴。”德拉科捂着脸,有气无力道。

潘西兴致勃勃地发问,“你们谁上了谁?波特看起来挺强势的,德拉科,难道你……”黑发女巫幸灾乐祸地挑动着眉毛。

布莱斯摇摇头,“就昨天听到的声音判断,波特是那个被上的。我的天,他叫的可比一些女孩子好听多了。”

“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的舌头挖出来。”德拉科恶狠狠地威胁道,他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再找一次罗夫·斯卡曼德,他需要一点蜷翼魔的毒液来让整个斯莱特林的人都失忆——不,不对,哈利的声音那么好听不可能是不好的记忆,也许毒液根本没有作用,他应该用一忘皆空。

“你们说……”潘西看他一脸纠结,不由压低了声音,“昨晚院长有没有来查房?然后……”

“我觉得没有。”布莱斯理性地指出,“否则德拉科和波特不会活着看见今天的太阳。”

“有道理。”潘西不能更认同地点了点头。

 

礼堂的餐桌上,猫头鹰送来的《预言家日报》上刊登了福吉最新颁布的教育令——乌姆里奇被任命为霍格沃茨第一任高级调查官。哈利听赫敏念完了一整篇报道,老实说,他认为这个时机十分绝妙,因为如果福吉愿意多等一天,他就会意识到这个命令有多愚蠢。

“我就知道他们派个乌姆里奇过来没有这么简单。”赫敏瞪着一双炯炯发亮的眼睛,气愤地说道,“这简直无耻,魔法部不能干涉霍格沃茨的教育。”

“我倒想看看她怎么审查麦格教授的课。”罗恩开心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你们有没有觉得,斯莱特林的人一直在往这边看?”

“你的错觉吧。”哈利漫不经心地回答。一想到晚上要去斯内普的办公室单独上课,纳威的脸色就一片惨白,哈利可不想再给他增加额外的压力。

要知道——那些斯莱特林除了议论大难不死的男孩外,还能议论什么呢?这么想着,哈利隐秘地朝金发的斯莱特林露出一个笑容,后者一边回应,一边很严肃地向半个斯莱特林的人警告道,“谁敢把昨天晚上的事说出去,我就关谁禁闭。”

开玩笑,别看他的男朋友在独处的时候放得开,一旦哈利知道整个男生宿舍都听了他们的墙角——德拉科确信,毕业以前,他都不会到他的单人寝室去了。

 

晚上,哈利和罗恩、赫敏一起待在图书馆里做黑魔法防御术的作业,纳威来找他们的时候脸色一片苍白,一副被折磨惨了的模样。他提到自己在梦中看见了神秘事务司的走廊,而到了半夜,纳威又一次感受到了伏地魔的情绪,哈利与罗恩把他拍醒之后,圆脸巫师哆哆嗦嗦地告诉他们伏地魔遇到了一件好事。

果然,开学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上报道了食死徒们越狱的消息。到了下午时分,整个校园的气氛都因这则新闻的渗透而改变了,纳威又一次成为人们议论和指点的对象,但和去年九月截然不同,敌意变成了好奇,甚至是认同。

下课后,哈利用双面镜联系了西里斯,希望得到一些更多的信息——比如斯克林杰打算如何抓捕这些食死徒,以及最重要的,如何加强阿兹卡班的看守,这对未来的战争走向十分重要。如果傲罗办公室不采取金斯莱在战后的措施——取消摄魂怪的职权而改用傲罗轮流值班看守,那么,无论他们在神秘事务司抓到多少食死徒,又或者引诱多少罪犯踏入天文台的陷阱,都只会变成徒劳。

要想打败伏地魔,就绝不能让魔法部失守。然而,当哈利将自己的想法全盘说出以后,镜子上映出的脸孔露出了一个十分复杂的表情。

“哈利,”西里斯的声音透露出几分疲倦,食死徒的越狱自然代表着傲罗工作量的增加。黑发的男人眉头紧蹙着,像是要避开谁一般,西里斯往外走了几步,才继续和他对话,“你应该事先给我一个预警,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会有这么多人越狱。”

哈利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几分责备,他确实没有把包括这段记忆在内的一些战争中关键的节点展现给西里斯看。他了解自己的教父,尽管他们只相处了很短暂的时间,可西里斯·布莱克一定会拼尽全力去阻止一切错误的事发生。哈利既不希望他陷入危险,也不希望节奏被打乱。

“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他解释道,“如果我们阻拦这次越狱,伏地魔一定会提高警惕,他会更慎重地行动。一旦他采取了别的方法,我们就会失去现在的主动权和优势,而被他牵着鼻子走。我向你保证,西里斯,”哈利认真地说道,“这些食死徒一定会被关进阿兹卡班,但我需要你想办法说服斯克林杰让傲罗去当看守,提高魔法部的防御能力。还有,我们必须把一些人保护起来,比如奥利凡德、阿米莉亚·博恩斯……他们都是食死徒的目标。”

西里斯的眉头并没有因他的话语而舒展开,相反,男人叹了一口气,“我、詹姆还有金斯莱会拉拢部内一切可以拉拢的对象,去实现你的要求,但是……”他顿了顿,才提醒道,“小尖头叉子,我是你的教父,我知道你并不能算一个真正的15岁男孩,你曾经经历了很多——独自经历了很多。”西里斯改了口,“可你现在有我,有詹姆和莉莉,还有莱姆斯,你不需要自己去谋划这一切。”

“噢——对不起……”哈利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有点像是在和傲罗办公室的部下说话,他以为西里斯觉得被冒犯了。

“你为什么要道歉?”黑发男人无奈地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去当个快乐的15岁男孩,哈利。你和纳威都应该把精力放到你们的O.W.L.考试上,在我们倒下以前,你们不需要参加战斗。”

“可……”哈利张了张嘴,“我不希望你们倒下,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噢——我的老天,”西里斯翻了翻眼睛,“这只是一个比喻,小尖头叉子。我和你爸爸还能活很久,我们等着看马尔福给你生孩子呢。”

嗯?哈利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但他没有勇气现在就去纠正西里斯的误解。

“总之——见鬼的,詹姆走来了,”西里斯压低了声音,快速地说道,“我会去说服斯克林杰,让他威胁福吉加强阿兹卡班的看守。还有博恩斯,凤凰社会将她保护起来,她在魔法部的影响力很大,可以帮到我们一些,你不用担心这个。好好准备考试,要是考砸了,莉莉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说完,男人的脸便慌里慌张地从双面镜中消失了。哈利长吁出一口气,忽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放松,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可现在他意识到了——这里有他的父母,有他的教父,还有邓布利多,他未必需要独自扛起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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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时间悖论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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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夫妇存活


第三十七章

圣诞假期结束后,哈利和纳威、赫敏,还有韦斯莱家的人一起搭乘骑士公共汽车返回霍格沃茨,唐克斯和卢平负责护送他们。有趣的是,詹姆曾经非常积极且没有眼力见地想要加入他们,结果被莉莉拖回了戈德里克山谷。

“看在梅林的份上,詹姆,给你的朋友一点私人空间!”红发女巫教育道,一旁的唐克斯将头发变成了粉红泡泡糖的颜色,卢平在詹姆和西里斯如鹰般锐利的注视中把他们的行李搬上了车。

骑士公共汽车以狂野的速度一路疾行,抵达白雪皑皑的霍格莫德村时才刚过午后。纳威告诉他们,邓布利多希望他跟随斯内普学习大脑封闭术,这让他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要知道,对纳威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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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夫妇存活


第三十七章

圣诞假期结束后,哈利和纳威、赫敏,还有韦斯莱家的人一起搭乘骑士公共汽车返回霍格沃茨,唐克斯和卢平负责护送他们。有趣的是,詹姆曾经非常积极且没有眼力见地想要加入他们,结果被莉莉拖回了戈德里克山谷。

“看在梅林的份上,詹姆,给你的朋友一点私人空间!”红发女巫教育道,一旁的唐克斯将头发变成了粉红泡泡糖的颜色,卢平在詹姆和西里斯如鹰般锐利的注视中把他们的行李搬上了车。

骑士公共汽车以狂野的速度一路疾行,抵达白雪皑皑的霍格莫德村时才刚过午后。纳威告诉他们,邓布利多希望他跟随斯内普学习大脑封闭术,这让他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要知道,对纳威而言,斯内普可是仅次于奥古斯塔的恐怖存在。

他们拖着箱子走过橡木大门,距离晚餐时间还很早,礼堂里空荡荡的,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坐在里面聊天。爬上塔楼后,哈利没在格兰芬多的宿舍里待上太久,几乎是刚放下行李,就在罗恩扭曲的表情下,找出了隐身衣。

红发男巫试图挽留,“你真的不想给纳威一点建议吗?他明天要单独去和斯内普上课!”

哈利愣了愣,“你是在向一个波特求助如何与斯内普友好相处?”

“好吧,你是对的。”罗恩挫败地放了行,转而看向另一边的圆脸巫师,“纳威,要不要在去礼堂前下一盘巫师棋?”

“嗯……”纳威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他手里已经捧了一盆奇异的植物,“我答应了汉娜要和她一起复习草药学,现在该走了。你……还是找别人打发时间吧。”

罗恩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等他再多说几句抱怨,哈利和纳威便相继离开,偌大的宿舍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杵在那儿。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德拉科正和潘西、布莱斯、西奥多坐在壁炉前说着话。燃烧着的薪火发出细小的哒哒声,潘西兴致勃勃地分享着假期活动,她和布莱斯一起参加了格林格拉斯家的圣诞晚会。扎比尼夫人亲自为她准备了一套礼裙,潘西发誓,这将是她今年参加任何一场舞会的标配。

黑发的女巫打量着坐在对面的两人,“我还以为你们也会出席呢。结果——不仅你们没来,高尔和克拉布也不见踪影,达芙妮都快气疯了。”

“你知道我对这个没兴趣。”德拉科边说边与西奥多对视了一眼。

潘西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没有在意他们的目光交流,“那你对什么有兴趣?波特?老实说,你们进展到哪儿了?”

德拉科皱了皱眉,不想回应黑发女巫的八卦眼神,“我们才十五岁,你认为呢?”他瞪视着她。

布莱斯发出一声嗤笑,“德拉科,我完全没想到你是一个会在意这种事的绅士。”

“我不是你。”金发的斯莱特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脖颈上,德拉科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酥麻的颤栗感蔓延开来,他眯起了灰色的眼睛,“我回房了。”

“什么?”潘西觉得这太突然了,“我还以为你要和我们一起去礼堂呢。”

德拉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某个显而易见的、十分熟悉他敏感点的人正在肆无忌惮地抚摸着他的后腰,“你们自己去吧,我不饿。”他说道,佯装镇定地走进男生宿舍。

走廊里,几个低年级的学生正在打打闹闹,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经过他们,打开了级长寝室的房门。倚在门框边等了几秒后,他才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有趣吗,波特?”德拉科背靠在房门上,双手不满地交叉在身前,“你竟然敢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挑逗我。”

“为什么不敢?”黑发的格兰芬多从斗篷中冒出一个头,老实说,这有些恐怖,因为他的身体仍然藏在隐身衣里,不见踪影。“我以为你想见我,会喜欢这个。”他故意眨了眨无辜的眼睛。

德拉科摸索着环过他的腰际,“不考虑地点的话,我确实喜欢这个。”他重重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满意地看见对方流露出一道热烈的目光。

在用手心将人压向自己的同时,德拉科低头去亲吻了那张心心念念的嘴唇。哈利抬手环过他的脖颈,以同样澎湃的激情回应,没有人在意丝绸般的隐身斗篷什么时候滑落到了地面。他们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不可标绘】。

【不可标绘】

“你确定?”见对方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德拉科才放松下来,躺到了哈利的身边,“这和我计划的第一次不一样。”他一边叹息着,一边去抚摸对方冒着汗的手臂。

“你还有计划?”哈利好笑地看过去。

德拉科侧撑着自己的头,在他的皮肤上打着圈,“我以为我能更温柔一点,然后更有情调一点。”

“所以,你不满意?”哈利挑了挑眉毛。

“当然不是!”德拉科难以相信他会得出这个结论,“你没看出来我很爽吗?”哈利靠过去笑了笑,他只是在打趣他而已。德拉科想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其实,严格来说,我们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我是指,你没有向别人说过,我是你的男朋友,可能你也没有这么看待过。”

哈利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是的,你从来没有和我表白过,然后就变成了我的合法丈夫。”

德拉科的双颊微微发红,“好吧,我确实跳过了很多步骤,所以——”他捉住哈利的手,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唇,“你愿意正儿八经地和我谈一场恋爱,然后再和我结一次婚吗?”他摸索着拉开床头柜,取出存放在里面的戒指,“这次算定情。”

哈利一愣,嘴角的笑意显得有些僵硬。金色飞贼纹饰的戒指正安静地躺在德拉科的手心里,尽管金发的斯莱特林看起来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可哈利还是从他们相牵的手中感觉到了他的忐忑与紧张。

一股苦涩的压抑占满了他的胸膛,“我愿意。”他轻轻地说道,低下头,让德拉科重新为他戴上那条以过去的婚戒为挂坠的项链。

“我一直欠你一句抱歉,德拉科。”哈利抚摸着那枚冰凉的戒指,“我不该……我不该拿下它。”

“我原谅你。”他按着他的脖颈,吻了吻他的额头,“那么,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他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表情。

哈利受不了地翻了翻眼睛,“哦——当然,在我们做了那么多事,接了那么多吻以后……非常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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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时间悖论 36

*DMHP,HE

*波特夫妇存活


第三十六章

哈利再次来到那个阴沉沉的阿兹卡班里。在德拉科抵达后,纳威与罗恩也紧随而至,他们同样得到了消息。

“他是谁?”罗恩咬牙切齿地问道,“丹尼斯说你们抓到了人,但他死活不肯告诉我们凶手是谁。”

“你们不该来这儿!”赫敏说道。

纳威看了她一眼,“别告诉我,你们打算隐瞒他的身份,他杀了哈利,每一个人都有权知道他是谁。”

德拉科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他在颤栗着,在克制着去摸魔杖的冲动,他必须提醒自己不能让哈利失望,他要抚养斯科皮和詹姆长大。

“脱掉那件愚蠢的兜帽,你们的黑魔王不可能再起死回生了。”他冷冰冰地开口。

监狱中的格雷戈里·...

*DMHP,HE

*波特夫妇存活


第三十六章

哈利再次来到那个阴沉沉的阿兹卡班里。在德拉科抵达后,纳威与罗恩也紧随而至,他们同样得到了消息。

“他是谁?”罗恩咬牙切齿地问道,“丹尼斯说你们抓到了人,但他死活不肯告诉我们凶手是谁。”

“你们不该来这儿!”赫敏说道。

纳威看了她一眼,“别告诉我,你们打算隐瞒他的身份,他杀了哈利,每一个人都有权知道他是谁。”

德拉科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他在颤栗着,在克制着去摸魔杖的冲动,他必须提醒自己不能让哈利失望,他要抚养斯科皮和詹姆长大。

“脱掉那件愚蠢的兜帽,你们的黑魔王不可能再起死回生了。”他冷冰冰地开口。

监狱中的格雷戈里·高尔发出一声冷笑,不等德拉科辨认出声音,他就残酷地露出了脸孔。哈利看见金发的男人紧缩着瞳孔,踉跄着倒退了两步,罗恩在短暂的错愕后,露出了气愤又仇恨的表情。

“开什么玩笑,”他的拳头落在铁门上,力道之重让哈利怀疑他的骨头可能断裂了,“你想给神秘人报仇?所以拉拢国外的黑巫师刺杀哈利?”

“刺杀波特?”高尔站起身来,与学生时代的肥胖不同,现在的他更显壮硕,“不——我从来不恨他,我也没有效忠过黑魔王。”

“那是为什么?”罗恩吼道。

高尔冷漠地看向面色苍白的金发男人,“我仇恨的是马尔福。我们家族一直为马尔福家族效力,我的父亲跟着卢修斯·马尔福加入了食死徒,我从小就被教育要讨好德拉科·马尔福,因为他们家族在斯莱特林有悠久的历史,在纯血家族里地位高贵。”

罗恩和纳威同时看向了德拉科,他的胸膛正因过度的呼吸而剧烈起伏着。

“文森特和我一样,看看他最终得到了什么。”高尔继续说道,“卢修斯·马尔福为黑魔王做了多少事?却只在阿兹卡班拘留了一个月,我的父亲被判了终生监禁,德拉科,终生监禁!”他的眼瞳瞪视着他,鼻孔因愤怒而翕动着,“还有你,你把食死徒放进了学校,威森加摩却认为你无罪?他们真应该看看你向我们炫耀那个标记时的样子。我们为马尔福尽心尽力,马尔福家族却根本没想过要庇护我们,我真敬佩西奥多,你爸爸把老诺特丢在神秘事务司的事,他大概已经忘记了吧。”

“所以——”德拉科感到嗓子一阵刺痛,“你杀了……杀了他就是为了报复马尔福家?”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喊出哈利的名字。

高尔露出一个冷笑,“不,我根本不想杀他,如果没有他,我就和克拉布一样被活活烧死了,但他发现了我要杀你,他是替你挡了那道死咒,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这一点。”

德拉科微微摇着头,当时的场面很混乱,他不能相信这个。

“让《预言家日报》公开我的名字,反正我一辈子都得待在这里了。”他洋洋得意地说着,“打败了黑魔王的救世之星为了保护一个食死徒而死,看看人们会有什么反应。”他眯起双眼,“德拉科,你以为得到了波特就能为马尔福家洗去污名?不,马尔福什么都不配得到,你只是哈利·波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就因为和你结了婚,历史会怎么评判这个打败了黑魔王的巫师?”

德拉科闭上了眼睛,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悠长而小心翼翼,“我需要他被判终生监禁。”他说道,尽管威森加摩不可能考虑任何其他的惩罚,但德拉科必须听到金斯莱·沙克尔亲口保证这件事。

“他不会有从这里走出去的一天。”

灰色的眼瞳睁开,德拉科静默地盯着那张阴暗而扭曲的脸孔看了几秒,而后转过身,想要离开这里,再也不回头,可侵袭而来的眩晕让他的步伐摇摇晃晃,险些就要摔倒在地。

赫敏扶了他一把,“马尔福,你还好吗?”

“别碰我,你这个肮脏的泥巴种!”德拉科猛地挥开她的手。

“你发什么疯?”罗恩挡到赫敏的跟前,毫不留情地揪住了他的衣领,“向她道歉!”

德拉科讽刺地一笑,“你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如果没有哈利,我根本就不可能让泥巴种和纯血叛徒踏入我们的庄园!滚开点,韦斯莱!”

砰地一声,罗恩红肿的手落到了那张苍白的脸颊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的德拉科跌坐到地上,但他毫不在意地抹掉了嘴角的血迹,站了起来。

“高尔至少说对了一件事。”罗恩扯着嗓子,冲远去的背影喊道,“如果不是你,哈利会长命百岁!”

“罗纳德!”赫敏尖叫着制止他说出更糟糕的话来。

 

下一个记忆回到了他们的波特庄园。偌大的客厅里漆黑一片,哈利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但他知道德拉科就坐在那儿,靠着沙发,待在冰凉的地面,一道鲜红的火焰在静谧中燃烧着,灼痛的皮肤仿佛发出了折磨的滋滋声。

哈利从来不知道原来身在别人的记忆里,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撕裂般地疼痛。壁炉发出一窜绿色的火焰,安多米达飞路到了波特庄园。

“德拉科,我把斯科皮……我的梅林啊,你在做什么!”慈祥的女巫失态地发出一声惊叫,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转过身去挡住了紧跟着而来的孩子们,“爱德华,带斯科皮和詹姆去马尔福庄园。”

“什么?”泰迪·卢平愣了愣,一脸茫然。

“带他们去找纳西莎,别让他们看见……快走!”安多米达催促着。

詹姆怯生生地唤了一声,“多米达……”他觉得自己好像在空气中闻到了什么东西腐蚀的焦味。

泰迪抓过飞路粉,照看着斯科皮和詹姆相继离开,他不确定地回头看了一眼,又在安多米达的瞪视下钻进了壁炉里。

“萨拉查在上,你都没有感觉吗?”安多米达快步地跑了过去,迅速浇灭了那被控制在小臂上的魔法火焰,“德拉科!”她晃了晃他的肩膀,原本苍白的皮肤露出了鲜红的嫩肉,有的地方变成了可怖的紫黑,但是那道原本就存在的疤痕——安多米达用了好几个治愈咒和医疗魔法,清洁、消毒以后属于黑魔标记的淡淡的印记依然完整地保存在那里,没有被伤到一分一毫。

安多米达明白了过来,尽管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德拉科的意图足够明显。

“你知道的,这个疤痕是受到诅咒的,它永远不可能消失。”

啪地一声,纳西莎从壁炉中走出,“多米达,詹姆告诉我们……”金发女巫的眼瞳猛地一缩,“梅林,德拉科!发生了什么?”

她焦急地蹲到他的身边,然而德拉科像是没有听见她们的声音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那双浅色的眼瞳空洞而没有神采,仿佛他的灵魂已经被摄魂怪吞噬。

而后,壁炉再次有了动静,卢修斯·马尔福走了进来。德拉科听见他的声音,终于抬起了头,“滚出去。”他用干哑的声音说道。

“德拉科?”纳西莎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或者没能明白他在说什么。

金发的男人用另一只手撑起自己,发红的眼睛仇视地注视着自己的父母,瞪视着自己的父亲,“滚出去。”他带着强烈的恨意冲他吼道,“滚出我和哈利的家,滚出去!”

马尔福夫妇一脸错愕,面面相觑。安多米达试图搀扶住德拉科摇摇欲坠的身体,却被他冷漠地挥开。德拉科摇摇晃晃地往他们的卧室走去,他不想看见其他任何人,他不能接受这个。

为什么?为什么马尔福家的罪责要哈利去承受?如果他从没有和自己结婚……

德拉科记得,当他们又一次给沃尔布加的画像丢昏迷咒的时候,哈利曾告诉过他,西里斯总说自己的母亲没有心,而靠怨恨活着。他以为他也可以这样,去恨那个丢了死咒的人,他可以靠这个坚持下去,将斯科皮和詹姆抚养成优秀的巫师。

但可笑的是,他发现自己恨不了格雷戈里·高尔。他说得没错,马尔福们为了自身的利益总是可以轻易地抛弃同盟,他是这样,他的父亲是这样,他的祖父、祖先也都是这样。他们世代围绕在当权者的身边,却从不使自己真正坐上那个位置——因为只有王座背后的人可以在掌握权力的同时又不必为失败承担责任,这就是马尔福们冷漠的精明。

然而所有的投机取巧总有反噬的一天,这个惩罚应该降临到他的身上,而不是……

“德拉科!”纳西莎发出一声尖叫。

不堪负荷的身体终于像坍塌的瓦砾一样,分崩离析,破碎成一地的残骸。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卢修斯。”纳西莎疲倦地坐到沙发上,一手搁在扶手上掩着面,“他崩溃了,你看不出来吗?他不可能继续照顾斯科皮和詹姆……”

“这不是我的意思,也许他们可以……”

“他们不是哈利,没有人能让德拉科清醒过来,只有哈利。”纳西莎红着眼圈,她不知道要怎样让自己的丈夫理解,“那个时候你被关在阿兹卡班等候威森加摩的审判,你不知道德拉科在我们的庄园里是怎样的一副模样,他无法入睡,无法在餐桌上吃东西,每次和他搭话,他都会被吓到。我只有把他送到安多米达家才好一些……我以为,”她叹息着摇了摇头,“是哈利让他重新笑了起来,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卢修斯看着沉睡在金红色大床上的苍白面孔,眉头深皱,“那就让他忘记这一切,我们可以用遗忘咒,或者伪造他的记忆。”

“你真的认为这样有用吗?”纳西莎怒道,“他的大脑封闭术和摄神取念甚至超过了西弗勒斯,没有人能伪造他的记忆,更何况……你认为几个咒语就能让他把哈利忘记吗?我们都知道遗忘咒不是真正地删去记忆,他总有一天会回想起来,我们不可能反复对他使用一忘皆空,那会损坏他的记忆力。”

卢修斯背过身去,“我要让他们家族付出代价。”

“够了,”纳西莎厌烦地开口,“如果你当时愿意帮老高尔一把,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在那种情况下,我也自身难保。”卢修斯辩解道,“如果不是沙克尔不愿走克劳奇的旧路,整个魔法部都希望跳过审判的程序,把每一个有黑魔标记的人都终生关进阿兹卡班。”

纳西莎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理智上是这样没错,她当然不希望卢修斯为了拉一把其他家族的人而把自己关进阿兹卡班,可是——她看着那缠绕了绷带的小臂,疲倦地合上了眼。

纳西莎想起了1998年的圣诞节,她将德拉科接回马尔福庄园。在那之前,她换掉了屋里的大部分家具与装饰,自然——那张被黑魔王的宠物蛇爬行过的餐桌首当其冲地被金发女巫丢弃。她小心翼翼而胆战心惊地观察着德拉科的反应,当男孩终于不再厌恶地扶着桌子呕吐,而是开始享用她精心准备的圣诞晚餐时,纳西莎才终于松出一口气。

她看到德拉科的脸上有了久违的喜悦与放松,他们坐在壁炉前聊天,德拉科的脸庞在火焰的映照下变得一片通红,他甚至露出了纳西莎从未在他身上见到过的羞涩模样——他说他在和他喜欢的人见面,紧接着又露出苦恼的表情,告诉纳西莎对方可能不这么认为,但他很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

纳西莎记得自己鼓励了他,让他大胆地去追求。她和卢修斯从来没有给他联姻的打算,德拉科可以选择任何一个他喜欢的人缔结婚咒。那时候,纳西莎完全没有想到那会是哈利·波特,但如果她知道,她会在登门感谢他救下德拉科的时候,表现得更热情一些。

纳西莎伸手拨弄着德拉科的发丝,灰色的眼眸缓缓睁开,却只是对着上方金红色的帷帐发呆,无论是失神的瞳孔还是苍白的脸庞,都让女巫感到深深的无力,她的儿子已经只剩下驱壳了。

“我记得你有一个时间转换器。”纳西莎说道。

卢修斯愣了愣,才明白她的打算,“西茜,时间回溯只有五个小时。”

“那只是魔法部的规定,除非你有更好的提议。”女巫高傲地说道。

“这不是一个提议,”卢修斯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妻子,“长时间的时间回溯会给他的身体造成无法修复的伤害,他在过去逗留一天,回来以后就会增长一个世纪的年龄。”

“除非他不回来。”纳西莎冷静地说道。

卢修斯后退了几步,他从未如此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妻子是一个布莱克,“‘现在’的时间点只有一个,纳西莎,时间转换器会暂停未来,把过去变成‘现在’,如果他不回来……”

“我们就会消失,但他可以获得真正重新来过的机会,他可以拥有一个没有黑魔标记的人生。”

“你不确定,西茜。”卢修斯希望唤回她的理智,“过去的我们……”

“过去的我们没有为他抗争,”纳西莎的嘴唇在颤抖,“哈利的父母为了保护他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卢修斯!我们为德拉科做过什么?”

“你努力过了。”卢修斯按上她的肩膀,“对德拉科而言,你是最好的母亲。只是黑魔王太强大了……”

纳西莎闭上了眼睛,落下的眼泪划过了她依旧美丽的脸庞,她已经懒得去反驳她的丈夫——另一个母亲面对的也是黑魔王,顶峰时期的黑魔王。她总是告诉自己,因为那个女巫是一个热血冲动的格兰芬多,不懂得审时度势,而她是一个理智的斯莱特林,她懂得权衡利弊,她能为德拉科做出更好的选择。

可现在,纳西莎认为自己该承认了,作为一个母亲,她不如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

“我需要你把时间转换器拿过来,卢修斯。”纳西莎坚定地说道,“如果你不愿意交出来,我会请西奥多再制作一个。”

卢修斯叹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间。纳西莎站起身,在德拉科的额间留下一个吻,“会好起来的。”她轻柔地说着,像男孩小时候一样,拨弄着他的金发。

 

哈利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勇气看下去,他以为圣诞节的那一夜他已经知晓了他的全部。然而那些话语所带给他的痛苦与这份记忆相比,就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哈利,够了。”德拉科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他撤销了摄神取念,眼前的金发男人平静地坐在那儿,注视着他。哈利觉得自己可以在这目光中窒息,他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结果,还是德拉科先打破了沉默。

“后来,他们把时间转换器交给我,我带着你的灵魂回到了1980年。”他说道。

“我……你说过我的思念体回去过,那是什么时候?”

“葬礼之前。”德拉科笑了一下,“你待了很久,但只有我能看见你,你不想吓到斯科皮和詹姆。你说你会在葬礼之后消失,所以——”他叹出一口气,“我只是想保存你的一部分,留个念想。”

“但你没有告诉你的父母。”哈利说道,“我是指现在的纳西莎和卢修斯。”

“那是我妈妈的期望。她还写了一封信给过去的自己呢。”德拉科弯了弯眼睛,哈利能看出来,他很爱纳西莎——未来的那个纳西莎。“她希望‘现在’的他们可以保护好‘现在’的我,但我不在乎……很矛盾,对不对?我想毁掉那个黑魔标记,责怪它是一切的根源,可老实说,食死徒这个标签,只是马尔福家的犯罪历史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我只希望你能快乐地长大,得到你应该得到的一切。”

“我很幸福。”哈利轻轻地说道,他跪坐到德拉科的腿边,“我很幸福,谢谢你,德拉科。我有一个充满爱的童年,一个温馨的家。”他笑了一下,去牵他的左手,吻过他的手背,“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你也是我应该得到的一切。”

“很贪心,哈利,我可是一个高贵的马尔福。”德拉科捏了捏他的脸颊,在黑发男孩触碰到他的衣袖时,及时地按住了他的手,“你上次看过了。”

“你用了混淆咒。”哈利肯定道,“你知道伏地魔复活以后,我一定会看你的标记,对不对?”

“我有时候痛恨你这么了解我。”德拉科没能坚持多久,便放松了力道,“这并不好看。”

哈利撩开了他的衣袖,黑魔标记留下的疤痕依然完整无缺地印在皮肤上,周围被烧伤的痕迹所包围……他近乎虔诚地弯下腰去亲吻他,顺着那上面的每一道脉络,每一条起伏。他感觉到德拉科颤栗着,但没有躲开。

“我要再说一遍,”黑发的男孩站起身,绿色的眼睛闪烁着坚毅的光亮,“你是我人生中的恩赐,德拉科。没有人见鬼地要去当什么英雄,我不想要好的名声,或是让别人给我写一段完美无瑕的传奇。”他笑了起来,声音轻柔而温和,“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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