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忆中的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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涮九品是一位魁梧男子,却有一个报出姓名令敌人和对手闻风丧胆的可爱小名“牛牛”。
少主小时候,和小伙伴们在空桑玩耍,若是一不小心把球踢上了树,只要抬起手腕对着儿童手表大声呼叫:“牛牛——我的牛牛!”不出片时,一名高大的黑长发男子便会从道路尽头疾驰赶来。小朋友们跳起来都够不到的树杈,九品抬起手就将挂在树梢上的皮球取下来。然后少主还会像给大狗狗梳毛一样顺着九品的头发:
“我的牛牛最棒啦!”
让大家呆呆地望着身躯壮硕得好像一堵墙似的男子俯着身,垂目接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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涮九品是一位魁梧男子,却有一个报出姓名令敌人和对手闻风丧胆的可爱小名“牛牛”。
少主小时候,和小伙伴们在空桑玩耍,若是一不小心把球踢上了树,只要抬起手腕对着儿童手表大声呼叫:“牛牛——我的牛牛!”不出片时,一名高大的黑长发男子便会从道路尽头疾驰赶来。小朋友们跳起来都够不到的树杈,九品抬起手就将挂在树梢上的皮球取下来。然后少主还会像给大狗狗梳毛一样顺着九品的头发:
“我的牛牛最棒啦!”
让大家呆呆地望着身躯壮硕得好像一堵墙似的男子俯着身,垂目接受少主的抚摩,一片敬畏又羡慕的目光。
但其实,九品不是什么被驯服的猛兽,反而是一位细腻又温柔的人。他会做老家连城的捆粄和芋子饺,每回少主吹着热气趁热吃着香喷喷的芋饺时,九品就会坐在一旁,把少主外套上开线的地方细细缝好。秋天时他还会晒红心地瓜干。九品晒出来的地瓜干特别好吃,比空桑卖的都好吃。在《食物语》被毁,大家流离失所很久之后,少主还能梦见九品站在空桑的小院里翻晒地瓜干的样子。后来一吃地瓜就会想起九品。
九品天生体热,平时总喜欢吃些冰品降温。虽然他身形高大强壮,在所有冰品中最爱吃的却是令男子气概消失不见的冰淇淋。因此,九品不好意思到空桑甜品店里买冰淇淋球,就会一口气把喜欢的口味买下几桶,囤在冰箱里慢慢吃。有时他还会搭配上脆皮蛋筒或者华夫碗,有时也会挖一球冰淇淋泡在冰可乐里。
少主渐渐长大,处在换牙期。那一阵,屠苏酒号召大家不要投喂她生冷甜食,但是少主知道冰淇淋在哪。而且,知道九品肯定会溺爱自己。
果不其然,面对吊在自己脖子上耍赖皮的少主,九品虽然叉腰严肃地说“不行,屠苏医师不让你吃冰的”,但架不住她百折不挠,一边晃来晃去一边撒娇地喊着“牛——牛,牛牛,好牛牛,我最喜欢的人就是我的牛牛……”没一会儿九品就耳根通红地把她拎起来搁到地面。
五分钟后,少主咬着闪亮的银勺子,脊背挺直坐在九品起居室里高高的餐桌旁,眼巴巴看着九品有力的手臂挖出一球狮子头一般的草莓芝士蛋糕口味冰淇淋。
“这个是我的。”九品放在自己的碗里。
少主拍手拍到一半,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啊?”勺子应声而落。
九品又挖出一颗比小土豆大不了多少的冰淇淋,搁到少主面前,“这是你的。”
少主的腮帮子鼓了起来。
“牛牛,你让我尝一口你的。”少主皱着眉头说,“我这份里芝士蛋糕好少。”
九品低头一看,还真是,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的冰淇淋推给了她。哪知,说时迟那时快,少主一勺子挖下去乾坤大挪移,将九品的那份连根铲起——
九品:“?你不是就吃一口吗?”
少主:“唔唔,《亿口》。”
九品:“啊啊啊小少主!快回头,看窗外!”
话音刚落,少主转头一望,只见玻璃窗外连只鸟儿的影子也没有。九品的脑袋却一秒就凑了上来。
《一口》。
说起来,那一次九品真是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埋头狂炫下去。为了不让少主吃这么多冰的,九品那一口吞了完整的一球,即便接下来被冰得直捶胸顿足,也没有将狮子头吐出来。少主闻声回头的时候,呆了。
“啊啊啊啊啊大傻牛!!!”少主暴怒握紧了手里的银勺子,看着到手的美味飞进了九品的嘴巴里,也一跃而起,“臭牛牛!你还我的草莓芝士蛋糕冰淇淋!啊啊啊,上面有一块特别大的芝士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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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一个心软又温柔的牛牛哥哥,后来被穷奇附身了。再度回到空桑时,九品的模样已经和昔日判若两人。他背生着双翼、锋利的兽爪取代了曾经为少主穿针引线的手指,手臂上则遍满为了遏制穷奇的凶性挠出的伤痕,浑身散发着令人畏怖的凶兽气息。
九品踩踏过的草地,草叶都会被他的体温蒸发到焦黄枯萎。
望着陌生的人,少主除了叫一声“牛牛”说不出话,只从冰柜里拿出了自己小时候和九品一起分享过的草莓芝士口味的冰淇淋欢迎他,特别挖出比九品当初挖给自己还要大的一球。
可即便脆皮蛋筒烤得酥脆硬挺,上面的冰淇淋也冻得结结实实,少主刚将它靠近九品,冰淇淋就在两人之间开始坍塌,逐渐成为看不出原型的一坨食物。就像一个飞速融化的铅球,粉红色奶油滴滴答答顺着少主的手指流淌而下。
九品甚至凝视着冰淇淋没有抬起手来。
现在泡澡时,九品最担心的是浴缸里的热水会被自己的体温蒸发掉,甜甜的冰淇淋已经是遥不可及的梦。九品告诉少主:“我能再嚼到一块冰块就满足了。”
少主知道,即便是融化速度比奶油冰淇淋慢许多的食用冰,当她把它放在九品的手上时,坚硬的固体水也会在接触到他鲜红兽爪的一刹那,就缓缓融化成为一汪掌心里清澈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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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管理小组里有一个特别爱吃冰块的人。九品来到空桑后就加入了这个小组,为了控制体内穷奇想要吞吃好人的欲望。
小组每两周聚会一次,每次分享会上,大家围坐一圈交流保持良好精神状态的心得时,此人总是瘫坐在椅子里,拿着一只保温杯往嘴里倒冰块然后大嚼特嚼。
本来,大家能在这个小组内千里孽缘一线牵,就各有各的难处,虽然过往经历各不相同,但一定都是一段段殊途同归的不幸。因此大家一开始耐着性子,毕竟嚼冰块也是转移注意力舒缓心理紧张的法子,可能他真的很难吧。然而,他的大容量保温杯好像一个黑洞,而冰块清脆冷涩的碎裂声听起来不亚于有人在耳边啃带皮苹果。几次聚会之后,他好像也发现这声音有点吵人,刻意放慢了嚼速,但咯咯吱吱的声音,就更像指甲顺着黑板挠下来……
终于,有一日,那人旁边的素蒸音声部忍无可忍了,揉捏眉心,抬脚拨弄开他因为过于放松而垂下来污染了自己华服下摆的鱿鱼须子。夙音按着火,压低嗓音问道:
“你就这么焦虑吗?”
“焦虑?”
那人迅速扭过头,咧着嘴巴,诧怪地朝夙音眨下双眼:“我在补充淡水啊。”
“为什么不喝水,非要吃它?”
“因为杯子里的水尝起来又涩又苦的。”
“你屋里的水龙头连着海阁?”
“不是啊。”
“那它化了和杯子里的水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所以我为什么不能吃它,一定要喝水?”
夙音的头顶已经冒出了一团蘑菇云般的黑气:
“你是觉得自己是一头水族馆里需要饲养员喂食冰块补充淡水的白鲸吗?”
“你没事吧,不愿意听把耳朵闭上啊。”
“玻璃鱿鱼——!”主持人锅包肉在九品旁边的位置向他发出警告,“现在是集会时间,请你端正你的态度。”
“好~”
游离又塌得更深,又倒了一满口冰块,震天动地地咀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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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游离,九品想起来了,这个在九品初到空桑,过去见过面的邻居们都纷纷吃惊地打量他说:“你是涮九品?!”只有他淡定地望着眼前高大的兽人,自言自语般嘟囔:“你是涮九品~那我是……”九品听完后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你是玻璃鱿鱼?!”
终于体会到了邻居们的心情。
两人,一个被穷奇附身后身体异变兽化、生出虎纹;一个被归墟俘虏改造后身体成为玻璃,精神也失常了。两人面面相觑,都难以再想象过去在空桑的那个“九品”和“游离”了。而恰好两人,都是少主回想起炎夏7月的傍晚,大家跳进海阁里游泳,玩累后到流动甜品车前一人买一支冰淇淋,坐在沙滩上看新月升起的往事里的……
主角。
“归墟没有淡水,水龙头里流出来的都是净化过的海水。虽说净化过一遍吧,但尝起来还是又苦又涩的,我实在是喝够了。所以就算,小伊带我回到了空桑,我一喝杯子里的水还是想吐。”
那天情绪管理小组结束聚会后,九品走到游离身边和他主动搭讪,随后坐在他身边的椅子里交谈起来。游离的保温杯里面还有余剩的冰块,他掏出来,搁在九品掌心。当然,凉丝丝的冰块还是一如既往地接触到九品的皮肤,就迅速从他的爪缝间淌落下去。
“哇,”游离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用夸张的语气感叹一声,“九品,你还真的和你自己说的一模一样,变得像一只行走的大烤炉,现在你是不是一天三顿都离不开冰淇淋了?”
“记得你过去就喜欢吃些冰冰凉凉的东西降温呢~”
游离说着,又伸手去掏,但保温杯里已经空了。
“我现在能再吃到一块冰块就心满意足了。”九品黯然地说。
“连冰块都不行吗?”
九品难以描述,普通人咬下去崩牙的冰块在自己嘴里像一朵云朵棉花糖一般消散的感觉。他在裤子上抹一把干燥的掌心,忧闷地摇摇头。
“哎呀,这有什么好发愁的?我帮你想办法。”游离用力拧上了杯盖。
“不,不要这么做。”
“你和小伊说了吗?”
“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九品忽然立起身,巨大的翅膀带来扑面而来的高温。
“忘记刚才的事吧!就当你什么也没有听到!”
“……”
游离不理解了。见他大步走向门口,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他砸一下嘴也起身,不忘回头先踢了一脚椅子。郭管家罚游离今天收拾大家的椅子做值日,但是小伊之外的人他才不会乖乖听话呢~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消沉呢,九品,你过去可不是这样的人。我即使成了这种样子,小伊还是想办法为我买了玻璃修复液,如果大家一起帮你想——”
“够了!”
九品猛然间转过身。只见他双翼张开,目眦欲裂,尖牙毕露,大尾巴不停摇摆,活脱脱一副进攻前恶声恶气的架势。这副狰狞姿态,就是在山林里遇见大妖兽,也会让对方畏葸不前,但是游离“呃”一声,只是摸不着头脑。
“谁也不能帮我想办法!好好看到了吧,你若是再说出一句想要‘帮助我’的话——我——我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在这里吃了你!!!”
“穷奇不忌口的吗!”游离开心地大笑了。
九品顿时听傻了,穷奇估计也是。谁能想到,这个过去在沙滩上乖巧地倚靠少主而坐,小口小口地舔着手里的蛋筒冰淇淋,抬头憧憬地注视新月的游离,现在神情升起一种异样的快乐,勇敢地朝自己冲了过来:
“真的?这种死法听起来太有意思了!我看看穷奇能不能做到,吃游离不吐玻璃呢?!”
啊这!这人怎么回事!是有什么大病!——
九品可不能让对方置身于这么危险的处境,见状连忙振翅上天,带着大概还在一脸懵圈中的穷奇,朝洞天落荒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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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对我好。你要对我充满恶意。动作要粗暴,言语要冒犯我,在我身上留下伤痕。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持理智。这就是我们今后相处的模式。否则,一旦穷奇认为你是好人,我就会忍不住想要吃掉你。”
九品回到空桑,先倒头连睡了三天,第四天从床上坐起来,狼吞虎咽吃了少主端来的肉夹馍和热汤,抹抹嘴对她说出这样的一段话。然后九品又倒头睡了一天。上一个这样回家就昏迷三天,一动不动,仿佛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的人还是游离。
不过,和游离因为噩梦连连,不断在皱眉中呓语,又感到很冷地抱缩成一团的姿势相比,九品睡得还算安稳。除了他用巨大的翅膀将自己紧紧遮蔽,好像为了不让少主看到他现在丑陋的模样。
游离在第四天的黄昏,迷迷糊糊地被少主从床底下拖了出来,并且无论如何也不让他再睡,说否则要睡成笨蛋;九品在第五天的清晨,被少主冲进门放下洗护套装,强行掰开翅膀,一把捧住他的脸。
“牛牛!别睡啦!我带你去洗澡!你被邻居们投诉惨了!”
九品颠沛流离的日子里,很少打理自己,那双爪子做一切破坏之外的事情都不方便。少主在九天园圃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长发黏着草杆树叶,黑色那只翅膀的羽毛也不知沾了什么,黏黏糊糊打着绺。那时候她没认出来这就是“我的牛牛”,发自内心地觉得眼前的兽人好可怜。
臭烘烘的牛牛被少主带进澡堂,起先忸忸怩怩不脱衣服,后来索性也不考虑那么多了,因为让他自己来洗根本没可能。九品围着一条毛巾坐在小凳子上,少主站在他身后,用花洒打湿羽毛,最后竟然把沐浴露用空了两瓶。
到了洗头发的时候,偌大的浴室里已经被九品的体温蒸烤得很闷热了,到处氤氲着水汽,仿佛进了桑拿间。空气变得潮湿而沉重,少主有点喘不过气,动作也放得轻柔了。很快,她听到低处传来九品愈发粗重的呼吸声:“你、这样不行的……太温柔了,我会……”
少主一想到会再一次被他扑倒在地,还是在这种地方,还是没有穿衣服的牛牛。
“那、那我要怎么做啊?”
“掐我。”
少主慌慌张张把手按在九品的肩膀上,可是魁梧男子身躯凛凛,肌肉紧绷。少主掐不动,根本掐不动……
“那就揪掉我的羽毛……呃啊!”
于是,这场洗澡,最后就在一片迷蒙与水声中的“用力!”“再粗暴一点!”“对我恶狠狠地讲话!”“坏牛牛!”“不够!”“坏牛牛你把自己搞得这么肮脏,却连动手洗澡都不会!我要狠狠地惩罚你,挠你的皮肤,咬你的肩膀!”“啊啊!”的九品的喘息和吃痛的低吼中安全结束。
出来时,少主的脸潮红得像是喝了酒,身体轻飘飘的像行走在云上,模样恍惚得谁看到都会怀疑少主刚才在澡堂里做了啥。但是……只是给牛牛洗澡啊!只是洗澡,少主不知道未来多帮他洗几次澡会不会有一天开发出自己另一种全新的兴趣爱好。
直到九品在一旁站定,默不吭声了,少主才轻拍着脸颊回过神来。
九品初到空桑时是夏天,那时,远处一群嬉闹奔跑着的小孩子上午就买了冰淇淋解暑,一边吃,一边欢快地跑向教室,各种口味的奶油雪糕在他们手中闪烁着亮晶晶的沁人凉意。
九品未发一言,但从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两下来看,少主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九品刚洗完的双翼在强烈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晒得暖暖的毛绒玩具般芬芳的香气,长发也因为洗了三遍,毛躁打结的发丝此刻闪闪发亮。不过,少主既没有给他吹头发,也没有擦干羽毛。
九品的翅膀下意识地挥动两下,一直望着五颜六色的冰淇淋消失在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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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库?你觉得这个可行吗?”
“归墟有超低温冷库的,-80℃~-120℃左右,是他们存放生物医药实验品和进行武器低温测试的地方。小伊,你相不相信,我可是那里的常客。里面真的很冷。别说冰淇淋了,进去后睫毛‘唰’一下子就结了冰,你站在里面,就只剩下……”
“浑身发抖?”
“冻哭啦,不停地流眼泪。呼吸都很疼。”
“游离……你为什么不穿多一点衣服?”
“低温测试嘛。”
少主在后厨的台面前调饺子馅,听到这里顿了一下,才意识到“武器”是他自己。游离在一旁给她递来花椒水轻轻倒洒进去。厨房洋溢着家的幸福与温暖的烟火气,少主迟疑片刻后又大力搅拌起馅料,知道他说的越是云淡风轻,就越意味着他不想重提。无关紧要的事他反而喋喋不休,像是“归墟的水难喝死了”“乌痪那个●竟然昨天早上问我能不能给他带一笼小笼包子……”
“可是,空桑没有那么低温的地方。”
少主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当然没有!你怎么会对大家做出那么残忍的事?-55℃应该足够了。”
“你是说……后厨的速冻冷库吗?”
九品从游离面前落荒逃跑的第二天,游离还是把昨天在情绪管理小组发生的事告诉了少主。“那个人长得那么大块头,每天都趁大家午睡或者夜深人静了才一个人出来。出来还贴着墙边走路。过去明明是在农场里帮忙拣鸡蛋和大家有说有笑的人。唉~多少有点明白他的心情。”
九品对能再吃到一回冰淇淋的事念念不忘,少主完全没有料到。明明那天带他洗完澡后,她看九品那么心心念念注视着冰淇淋的样子,就说给他准备了个惊喜,领他回到自己的屋子,并且,就是在那里把盛着铅球般的草莓芝士冰淇淋递给他的。可是九品没有接。直到那时,她抬起头,才发现如今头上生长着双角,半兽形态的他站在敞亮温馨的起居室里,是多么的突兀和不自然。
九品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草莓奶油不断滴落在地板上,留下一句“也罢了”,就转身去寻找拖布。后来,再没有正眼看过一切和冰有关的食物,甚至连经过流动甜品车时都离得远远的。现在看来,原来不是割舍了这份喜欢,而是怕自己靠得太近,展示柜中的冰淇淋都被自己的体温烤化。
少主做了九品过去爱吃的柳叶蒸饺,还按照活页菜谱本上的陈旧笔迹调了一碟“我的牛牛最爱的”辣酱醋。中午,少主拎着三层食盒去找九品,那时九品果然又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里,门窗紧闭,一面闷头在黄纸上用毛笔画符咒,一面啃着手里的干饼。
少主帮他打开桌前的窗子通风,又抢走了他手里硬得可以防身的半块白饼,摆上碗筷,打开食盒端出热气腾腾的饺子,坐下和九品一起吃了饭。
九品握不好筷子,这也是他不愿去餐厅和邻居们一起吃饭的原因。自己一个人时,他嫌麻烦直接上手抓,但是少主坐在面前,为了面子九品还是小心翼翼地拾起滑溜溜的红木筷。望着一只蒸饺颤颤巍巍地被九品夹向盘子,最后还是以掉落在桌面失败告终,少主不禁噗嗤一乐。少主哪能不知道他使不好筷子,所以给他的第一顿饭,才是肉夹馍。
“牛牛。”
九品撇下木筷,红着脸正揉搓着后脖颈,突然听见少主在对面也放下筷子的声音。
“这样吃吧。”
他一抬头,只见少主挽起袖子用手抓了一只蒸饺送进嘴里,像拿着个面包似的。两口吃完,又抓起了新的一只递过来。
“你不要这样……”
“大傻牛。”少主已经很熟练了,恶狠狠地说着,却朝他露出了怀念的笑容。九品意识到她好像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讲。
“牛牛,你有没有想过,站在冷库里吃冰淇淋?”
九品接过她的饺子,蘸在辣酱醋里不解地抬起头:
“后厨的冷库?-18℃对我来说温度太高了。没有用的。”
“对……但是,要不要试试先把你速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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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突然说要把自己丢进-55℃的冷库,还要让自己站在里面吃冰淇淋,九品听得稀里糊涂,一问才知是某位邻居提的主意。
那位邻居的计划很简单。先把九品扔进速冻库冻成冰淇淋,再挪到普通冷库里,这下恐怕连穷奇都要在九品与冰淇淋之间傻傻分不清。这想法很聪明,既帮了九品,又骗过穷奇,毕竟正常人不会自愿忍受到冷库里吃冰淇淋这种酷刑。
但是九品说,自己一定会搞坏压缩机,搞不好还会让冷库爆炸;少主也坦白现在空桑的速冻库还做不到那么低温,所以明天她会和那位邻居一起去采购设备。
“等我们回来,就试试把牛牛速冻40分钟,说不定到时候冰淇淋一靠近你,快融化了的奶油都能冻成石头。”
少主收拾吃空了的食盒,那天临走时这样说道。
“我能问问是哪个邻居?”
听着少主的回答,九品脑海里浮现出昨晚把冰块倒在自己手掌里的那个有着玻璃须子的人。
“他说,你一直坚守的东西,他早当没用的东西扔了。你和穷奇对抗还能保持清醒,很了不起,和他不一样,所以才想帮帮你。”
九品才明白自己最终还是被游离帮助了。
送走少主时,九品站在门口想到未来也有些心动。这真能是个办法吗?他目送她,并不确定。毕竟一杯冰沙从九品喝下第一口到融化成一滩糖水只要不到10秒,一杯圣代九品通常都是当牛奶吨下去的。他可以在半分钟内把一杯冰可乐捂成温可乐,少主也亲眼见识过,一满杯冰块握在九品手中是怎样过不了多久就冒了烟。
……奇怪的是九品这种体质一直对物不对人,好像穷奇更希望他在钝刀剌肉的痛苦中变得不幸。
九品回到空桑后,背着少主偷偷买过很多次冰淇淋,为了找一个方法能再品尝它们。他把上半身扎进冰箱冷冻室里;带着防冻手套和滑雪面罩;与时间赛跑,在手中冰沙融化的10秒内暴风吸入。虽然所有都失败了——但最后这种吃法和少主很有共同语言。少主半夜偷偷嗦粉时也会嗦出残影,主打一个只要我吸的够快热量就追不上我。
只是,不论曾经还是现在,不论过去那个细腻又温柔的魁梧的除妖师,还是现在半个身子完全扎进冰柜尾巴在外面甩来甩去的九品,九品都告诉自己,她愿意一直喊自己“牛牛”,即便她在不断长大,而这是她央求坐在他肩上“骑大马”的年纪取的小名……这个只属于他们二人的小名……
这就足矣。
就算冰淇淋只能成为回忆。
唯有夜深人静悄悄外出时,九品远远望着少主在洞天的住宅里还未熄灭的灯光,会回想起来炎夏7月那些最热的日子,傍晚大家一起跳到海阁里游泳,游累了就上岸买冰淇淋的往事,目光里透着怀念。那时候,九品是九品,游离是游离,夏日傍晚海平线上方的天空不断变化颜色。三人坐在沙滩上看日落,忙着意犹未尽地用勺子刮五球冰淇淋的纸碗,结果错过了海上月升的刹那。
九品伫立在那,一直望着那盏微光刹那间熄灭,再回头看看踏过的草地上小草被灼烤的痕迹,希望这一切是一场梦。
游离说,他一直保持清醒,但那是个谎言。有些裂痕是无论多么坚定的意志也无法将它弥合的,因为那裂痕开在了心口上。反而九品想告诉他,人从深渊走回地面才了不起。如果是他,不知道能不能有勇气在幽暗的海底即便丢掉那么多东西,也日复一日告诉自己再撑一下。
不过,人会带着裂痕生活,带着裂痕直到生命的尽头。谁会保证人生每一步都不走错?只要一切都在变好,只要始终保守着一颗向往善良与真诚的心……这么来看,穷奇的计谋早就失算了。
【完】
【牧首】《隔世之光》
【一个脑洞速摸<(*ΦωΦ*)>】
我找到你了。
我等到你了。
“你是不是心痒,想被我吊起来了?”牧首的眸子微眯,以一种戏谑的目光看向前方。
隔着屏幕的小画家却无情地点下了剧情快进,然后一头扎进了副本。
牧首:?蛤?你要不要看一眼我的好感度再走?你今天还没点好感度啊!能加15呢!
被小画家的动作气得他直接笑出声,往王座上一瘫,就准备去找找某个荒星叛逆的晦气,结果忽然小画家又把屏幕划了回来。
他一秒坐正,保持人设,嘴角微扬,用戏谑的眸子看去,张嘴就要念台词。
小画家一气呵成连塞520个好感礼物,然后又连戳三下,戳出好感度以后再次一秒划走。
一句台...
【一个脑洞速摸<(*ΦωΦ*)>】
我找到你了。
我等到你了。
“你是不是心痒,想被我吊起来了?”牧首的眸子微眯,以一种戏谑的目光看向前方。
隔着屏幕的小画家却无情地点下了剧情快进,然后一头扎进了副本。
牧首:?蛤?你要不要看一眼我的好感度再走?你今天还没点好感度啊!能加15呢!
被小画家的动作气得他直接笑出声,往王座上一瘫,就准备去找找某个荒星叛逆的晦气,结果忽然小画家又把屏幕划了回来。
他一秒坐正,保持人设,嘴角微扬,用戏谑的眸子看去,张嘴就要念台词。
小画家一气呵成连塞520个好感礼物,然后又连戳三下,戳出好感度以后再次一秒划走。
一句台词都没念完的牧首,面带笑意,但是咬紧了后槽牙:“好好好,真是好得很呢,画家小姐。”
不给点教训,看来画家小姐还真以为自己没脾气了是吧?
于是等一键清完体力的小画家,猛然想起来今天忘记挂陪伴,梅开三度,打开牧首出行界面时,她直接傻眼。
诶?我测我牧首人呢?卡Bug了?
再看看左下角的好感条,她更是发出尖锐爆鸣——为什么好感条也没了!
Bug!这是恶性Bug!
小画家直接怒戳客服,送上一沓截图反馈,强烈要求修复bug找回她的牧首。
【客服1302:抱歉,请画家小姐稍等,我们会尽快查清原因。】
【小画家:大概要多久?】
她怕影响之后的活动奖励和月卡,赶忙追问,奈何对面就显示一直在输入中。小画家等了大概有五六分钟,都没输入完,就在她要再发信息的时候 对面终于弹出了对话框。
【??:你??这儿??来????等???】
【??:?到?】
但是这个却不是刚刚和自己对接的客服了,说的话也莫名其妙的,夹杂了无数的问号。
【小画家:啊?什么东西?你发的是什么意思?】
【??:等?】
【小画家:你是客服吗?你】
还没打完字,她的信息直接弹了出去,平板界面也卡出了客服界面,而她再去点游戏,直接进不去了,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她戳游戏图标戳不出反应,又上超话问了问,结果也没人知道,都是一头雾水。小画家想了想,只能先骂骂咧咧地卸载重装,毕竟百分之九十九的bug都可以靠这个办法解决。
小画家也没专门看着平板上的游戏,因为下载还需要一段时间,就放在一旁没管,自顾自地先去给屋里嚷嚷半天的猫主子添水添粮。
作为一个大四的学生,她还是很悠闲的,悠闲到还在家里额外养了只猫主子。平日里除了这款游戏,她也会玩一些其他类型的游戏打发时间。
结果她发现,不管是哪个游戏打开,都会跳出一个徽章图像,然后黑屏卡退。
那个徽章她很熟悉,非常熟悉,熟悉得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那不是牧首军帽上的徽章吗?
海螺肉账号信息出问题,登不进去,那可能是游戏bug,但是其他游戏统统闪退还都是跳牧首的徽章,那好像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bug能解释了。
像是为了回应她的疑惑与猜想,原本安安静静的猫忽然发出惊恐至极的叫声,夹杂着呜哝呜哝的低吼。这动静让小画家下意识转回头。
她对上一双血色的眸子,流转着沉沉笑意,宝石一般的剔透,狡黠慵懒似猫,这时候正直勾勾地,对上了她的视线。
“找到你了。”来人用骨剑,轻轻巧巧地拨开了几次都试图扑上来的猫,“怎么,不欢迎我吗?”
“WC……”
小画家呆在了原地,还是手机摔在地上的一声闷响让她回过了神,依旧保持着直视前方的姿势,然后弯曲了膝盖,缓缓地蹲下身子去把手机捡了起来,又慢悠悠地站起来了。
活像个机器人。
看得来人眉头直跳:“傻了?”
期间,小画家的猫一直叫着,对着牧首的腿那叫一个又抓又挠,奈何牧首毕竟不是普通人,靴子始终锃光瓦亮的,一条儿痕都没有。于是猫这一套攻击下来,不说是毫发无伤、无关痛痒,也只能说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没傻,但是可能快疯了。”小画家以一种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般的镇定语气回应他,然后越过牧首身侧,直直躺倒在床上,缓缓拉起被子,闭上了双眼。
牧首顺势坐到她电脑前的椅子上,翘起个二郎腿,支着脑袋看她。那好整以暇的姿态,就仿佛在看小画家为他表演的一场好戏。
几秒后,小画家睁开眼,起身扫视一圈,然后与牧首四目相对。
没做梦哟。
“哥们儿,次元壁这么好跨的?”小画家彻底放弃自欺欺人。
“怎么,不是你天天嘴里喊着喜欢、daisiki什么的吗?”牧首手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棒棒糖,塞进嘴里,“天天还塞一堆东西给我。结果,现在我真出来了你又不高兴?”
小画家一手掩面假哭:“因为你真出来了我打不过啊呜呜呜呜——”
剧情里哪次和牧首不都是硬刚的,见血互捅都是基操了,这要是照进现实……天呐,她简直都不敢想自己这小身板能撑多久!就算不提打不打得过,好歹游戏里主控还有点反抗能力,现在这情况,他一个肘击下来,自己得直接肋骨断完进医院吧?
“我什么时候给了你,我会和你打架的错觉?”牧首自认为自己没有任何要挑衅的意思,虽然他在帝国是常常诉诸武力,但是他也知道,真正的小画家其实很脆弱,并没有作为旅者那样足以与自己一战的能力。
小画家眨眨眼:“但你的确是能动手就不bb的类型……”
牧首:“……你这话说的,我差点要以为你没抽到此在沉沦这张卡了。”合着自己梦里十几年的枢机白养了?
小画家捡起手机,展示了好几个卡在徽章的游戏界面:“物证确凿。”
牧首笑得更和蔼了:“怎么?我还不够画家小姐你玩儿吗?”
哦,这熟悉的,脊背发凉的笑……有点子暗爽是怎么回事?
小画家聪明的脑瓜子以及准确的第六感,让她放弃了继续玩其他游戏的想法,甚至忍痛删了几个。
“这两个留着是?”牧首点了点她的屏幕。
小画家挤出个咬牙切齿的笑:“你总得留个我磕磕CP吧?那可是我精神食粮!”
牧首也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替她点开其中一个游戏——登录界面已经恢复正常了。
小画家赶忙上线检查账号。
果不其然,里面的男角色建模直接卡成抽象派。
“你这样,我会很出戏。”她怒了,一巴掌拍在被子上,又软又无声,就像她的怒火一样无力。
牧首只是拿过她的平板——上面的绘旅人已经重新下载好了:“每半个小时的陪伴时长,或者一个卡牌剧情,换一个角色恢复,怎么样?”
“就这么简单?”小画家不信。
“你必须和我互动。”牧首把平板塞进她手里,身躯开始像是卡顿一样,逐渐出现像素点,连说话声都夹杂着点电流音,“我一直看着你呢,画家小姐。”
说完,还不等小画家反应,面前那么大个艾因就不见了。她低头,不甘心地又查看了好几个游戏的男角色建模,才确信刚刚的一切不是假的。
平板的微信上,同时跳出一条消息。
【牧首:画家小姐,今天也要刷互动,不然,女角色的建模也一样。ω】
卧槽了!这什么人啊!有这样的吗?帅哥看不见就算了,美女也不让看了?这合适吗?就算它用表情包卖萌也很生气!
小画家当即戳开对话框,带着满腔怒火发出一条消息。
【小画家:好的,牧首大人。(乖巧.jpg)】
真是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呢。
可是小画家本来也心虚,毕竟她的确好久都没认真刷过好感了,好好的一个剧情乙游,硬生生被她玩成挂机小游戏,牧首的一堆卡也没看剧情。
算了,就当趁机补剧情了。
于是接下来,画家小姐为了她手机里的帅哥美女们的形象,只能牛马般天天签到卡点。
【牧首:画家小姐看着不甚乐意啊ω】
【小画家:哪有呢?不可能!是错觉!我超乐意的!】
屏幕里的牧首一手支起下巴,隔着屏幕看她,眸光浅浅,静静地。
【牧首:中枢最近忙,近日可能没空看你了,画家小姐会不会想我呢ω】
想个屁!
【小画家:当然想啦~】
【牧首:这种话画家小姐果然是信手拈来啊,但是我姑且信了吧ω】
你小子别得寸进尺!
小画家又一通好哄,才把这尊大佛哄好了。
“你网恋了?”看着小画家上课还在噼里啪啦回消息的舍友悄咪咪戳了戳她。
“没……”小画家立刻摇头,没看见屏幕里,原本一直待机的牧首那略微下沉的嘴角。
“那你这一天天的,嘴角疯狂上扬,是和谁发消息?”舍友表示她压根不信小画家的胡说八道,“你别告诉我是你中奖了。”
额……被纸片人跨次元找上门怎么不算一种中奖呢?
小画家扁扁嘴:“这奖还是算了,受不起。”
当然了,要是他能不给我的游戏动手脚,那就更好了。
屏幕里待机的牧首闭上了眼睛,好像是睡着了,只是支着骨剑的手,指尖有些许躁动地点来点去。
受不起吗?
后来,牧首真的再没找过她。
小画家一开始还偷偷欢呼她能玩回无码版建模的游戏,直接一口气畅玩了几个晚上,但没多久就开始觉得无聊了。
出行界面的牧首又变回了那个只会按程序动的2d模型,而牧首特意留在平板里的微信号也一直没再发过消息。
“啧。”小画家气鼓鼓地退出绘旅人,“谁稀罕你找我!马上我就再玩他十七八个乙游!”
话音刚落,她就听见微信消息音响起了。小画家火速点开屏幕,打开消息。
是她导师问她论文进度。
小画家忍不住深情地叫出一声属于植物的统称。
“你最近咋回事?”舍友看面前连饭都吃不香的小画家,深表怀疑,“咋啦,失恋了?我看你这两天又没发消息了。”
“没……”小画家把手机啪地拍回桌面,靠在椅子上,暗暗地嘬了口牙花子,不得不承认,牧首那家伙,有点子让人挂心。
她恹恹地打开电脑,傻了眼。
电脑啪地黑了屏,而那里面是她改了十几遍的论文,明天就是最后提交时间。
“要亖了!”小画家尖锐爆鸣,火速抱着电脑去线下店抢救。
“能找回的数据都找回了?!”小画家不敢置信,看着变回初始无批注版的论文,人都要疯了。
“是的,你说的其他文档,是不是没保存云端啊?”维修人员也没办法。
“我存……”小画家卡了壳,好像她真忘了……因为校园网实在不好,老是会卡,她就想着干脆等写完再存,结果世事难料。
“没事了。”她的魂已经在嘴边儿飘了,只能回去认命地重写。
大半夜,为了更好地赶论文选择住宿舍的小画家几近崩溃,她舍友都已经在床上刷视频笑得几乎失声。
小画家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几乎是崩溃的前兆。
“啊呀,看来你还是需要我呢。ω”
她脑海里忽然出现了这一行字,她终于算是体会到了牧首特有的能力。
虽然没看见人,但是她发现眼前的电脑屏幕开始自己操作,跳进了文档,文件列表开始不断刷新跳动,每次刷新,就会多出一个论文版本文档,直到最后,刷出了她的终稿。
“好好休息吧。ω”
小画家立刻捡起手机,给他发微信。
【小画家:忙完了?】
【牧首:啊,严格来说,按你们星球的时间是,前天忙完的。ω】
【小画家:那为什么不出来了?】
这次牧首那边沉寂了有一会儿,小画家差点都以为他不会回了。
【牧首:你想我出现吗?】
小画家浅浅地咬了一口下唇的嘴皮子,才回他。
【小画家:爱来不来,本来还说给你买小蛋糕,不来我刚好省了。】
这时电脑屏幕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类似于帝国通讯的画面,而牧首则是微微仰着头大笑,不过马上又停了,注视着她。
【牧首:可别骗我,我很贪心,想要两块ω】
小画家下巴一扬:“附赠你喜欢的气泡小甜水儿,但是需要本人自提……我明天回家。”
牧首了然,扶了扶军帽:“好的,我会等你。”
他们说要让社恐笑对人生(123)
一场短暂的旅行过后,生活又回到了牛马节奏中。
尖锐的铃声如同催命符,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望着天花板发了几秒呆,才猛地想起我已经不再是地球女大学生。
简单洗漱过后我飘到冰箱里拿出一袋草莓营养液——司岚四号居然真的研究出新的口味,浪子回头金不换,给你的评分上升0.5个点。
喝完早餐,准备开启牛马的工作,叶瑄又出差去观测了,这周怕是没人来完成KPI,一大坨星域等着我养活,没我根本不行。
我的双手在这些光屏间来回穿梭,学着男朋友的样子开始安排工作任务,忽然,一张白色的信封映入我的眼帘——它静静地躺在光屏侧后方的桌面上,一角微微翘起。
哦,是男朋友写给我的注意...
一场短暂的旅行过后,生活又回到了牛马节奏中。
尖锐的铃声如同催命符,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望着天花板发了几秒呆,才猛地想起我已经不再是地球女大学生。
简单洗漱过后我飘到冰箱里拿出一袋草莓营养液——司岚四号居然真的研究出新的口味,浪子回头金不换,给你的评分上升0.5个点。
喝完早餐,准备开启牛马的工作,叶瑄又出差去观测了,这周怕是没人来完成KPI,一大坨星域等着我养活,没我根本不行。
我的双手在这些光屏间来回穿梭,学着男朋友的样子开始安排工作任务,忽然,一张白色的信封映入我的眼帘——它静静地躺在光屏侧后方的桌面上,一角微微翘起。
哦,是男朋友写给我的注意事项吗,怕我把他星舰厨房给炸了。
我伸出手将那张信封拿起——它飘荡出一股浓郁的异香,与它素净的外表并不相符……似乎是一种植物的香气,而且很熟悉,有一股溪流的潮味。
信封里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上面并无内容。我正纳闷男朋友为什么给我留了张白纸,下一秒信纸发出了银蓝色的荧光,仿佛某种幽域里的磷火,那股潮湿的气息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香气。
熏香在空间内不断弥漫,信纸上慢慢显现出内容。在文字出现的那一刻,我的头皮麻了——信纸上出现的字体很像司岚的笔迹。
我是说,地球的那位。
我连忙从包里翻出地球带来的手机,连上外星320g网拨通了司岚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机械女声响起,我缓缓放下手机,望着窗外的星海,思考片刻,继续尝试联系司岚。
结果就是我浪费了小半天时间,中途甚至离开星舰去寻找其他信号源,但始终无法联系到司岚。
看来得找找其他人问司岚的消息。
我换了个号码拨通,对面接电话接的很快。
“……您好,请问找哪位?”
有点社恐,但顾不了太多了。
“路辰学长还记得我吗,我是……”
对面兵荒马乱地响了几声,紧接着是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仿佛慌乱中起身结果带倒了旁边的椅子。
“学妹,我记得你,这么晚打电话来是为了……等等,你在地球吗?”
我实话实说:“不在。”
“那真是一通奇妙的电话,有什么我能跨越星球帮助学妹的事?”
“你知道学生会长现在在哪里吗?”
对面的气息停顿了0.5秒:“……抱歉,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帮你询问学生会的其他成员。”
我大喜过望:“谢谢学长。”
“不过得等天亮了,学妹,现在是北京时间一点钟,凌晨。”
……吵人睡觉天打雷劈啊!
“对不起学长我没有提前查询时差……”
“没关系的学妹,我很高兴接通你的外星通讯,任何时候都可以打电话给我哦。”
呜呜呜他人怎么这么好怎么比我的疗养院医患play地下情人的脾气好这么多啊呜呜呜。
挂了电话我想起一件事,凌晨一点,什么人不会睡觉,真相只有一个。
我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刚响两下对面给我挂了。
? ? ?
我不信邪的再次拨通了电话,这次只响了一下就接通了。
“哪位?”
背景音是敲击键盘的噼里啪啦声,还有游戏音效的嘈杂声。
“艾因学长,你还——”
我还没有自报完家门,就听到那边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希望不是他的鼠标。
“刚刚那个电话……我不是故意挂断的,我以为是骚扰电话。”
“哦,我以为是你打游戏不方便接。”
“没有,现在很方便。”
?为什么是现在很方便?
“刚刚被boss砍死了。”
……对不起,我知道这对于一个高玩来说是很令人愤怒的。
“找我什么事,你准备回地球了?”
“……下次一定,我想问问你,学生会长还在学校吗?”
对面哼了一声。
……不知为什么总有种心虚的感觉。
“你找他什么事?”
“我只是确认一下他的坐标……是不是还在地球。”
意识到自己的同学有可能被外星人绑架后,艾因终于严肃起来。
“你的意思是,学生会长有可能失踪了?”
“不确定,但是……”我盯着手里的信封大脑飞速旋转,“还是等天亮吧。”
“我会帮你问清楚的,如果你觉得有蹊跷就先别轻举妄动。”
再次挂断电话,我在光脑上设置了新的闹钟,是地球的正常上学时间。接下来我不停地看向金属墙壁上闪烁的数字表盘,思绪却早已飘到了地球,生怕司岚已经被不明金色传说绑架到帝国当同位体牛马5.0,因为那样帝国将拥有五个司岚。
那简直是太可怕了!
终于,表盘上的数字接近了设定的闹钟时间,我的消息提示也提前响起。
“你的担心可能不是多余的。”
艾因告诉我司岚确实不在学校,他参加了学院的一次秘密考察,由他现在的导师带队,同行还有几个年轻的学生。
目前,这个调研小队的成员都暂时失联。
而路辰的消息紧跟着跳在屏幕上,他询问到的情况与艾因完全一致。
“也有一种可能,他们进入了一个信号不好的地区,这种情况在以往的考察活动中也是出现过的。”
“学校理事长已经联系了当地机构,会继续跟进。”
我放下手机,再次拿起那封信,发现那句诗的下面,隐隐浮现了一行金色的数字。
是坐标。
……刚刚没有这玩意吧?
如果不是这封信背后的人一直在观察着我,就是他预判出了我的行为轨迹,总结,又想给我下套。
但我是谁,我是一位优秀的旅者,曾有许多辉煌(?)的战绩,例如徒手造电池,拯救疗养院,治疗长梦恐惧症,研究家庭关系失调病因,拯救大龄VR玩家网瘾症,取消无情道的研究实践等等。
所以我必须亲自调查并且做出决断,不能心安理得地坐在家里等待,这有可能关系到一个司岚啊。
并不是找借口不想完成今日KPI。
顺着那串浮动的金色数字指引,我离开了星域,重新落地时已经站在一座巨大的迷宫前。
无数几何体在我眼前重叠、组合、移动。它们是大小不一的,可漂浮的,正持续不断地朝着不同的方位变换。
几何体自身是空间,在空间里,又组合出无数空间。
——俄罗斯套娃。
我的脑海中,不知为何跳出这个词。
根据信上的坐标来到了这里,可我对这里的一切却无从入手,此时,仿佛被什么所牵引,我抬起头。
……哦,嗨,早该想到是你,吃了吗?
我抬起头,这是第一次以这个视角与司岚的脸庞相对。
“抱歉,未能远迎。”
没事,已经很近了,要不下来唠个五块的。
司岚的嘴角勾起笑容,他像一只飞鸟一样落下来落到我面前,长发如瀑布一般散落下来,只在发间用一片月桂叶虚虚拢住,浮动在他发间的流光,就像月夜的影子一样。
他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总有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愿意履行对我的承诺。”
……
现在装傻假装忘了要和他玩游戏的事他会不会更生气。
但我真的不想和他玩游戏,执政官玩游戏要人,我怀疑他玩游戏是不是要命。
见我半天盯着他的脸没吱声,司岚轻轻发出一声冷笑,随后他俯下身在空间里眯起自己的异色瞳,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探究意味打量着我。
“看起来你并不想履行承诺,我猜到了,没关系,因为我已经——”
他话还没说完,我一个箭步跨到跟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双手就视死如归一般快速捧起对面的脸,紧接着猛地凑上去,用力地贴在了司岚脸颊上偷袭一口。
吻完之后,我睁开眼睛,看到刚刚还满身黑气的蛇呆立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愕,脸颊已经泛起红晕,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
“我没忘。”
司岚:“……”
司岚:“……别想蒙混过关……”
这都不行 ? 你失去的只是一个游戏承诺,可我失去的是……
好吧我只失去了一点点口水。
算了,我认输,不就是玩游戏吗,玩吧,但是提前说好,我这周有KPI,你不能给我上难度。
“你不问问那封信的事?”
“没什么问的,司岚还在地球。”我又不傻,你大概只是用了点超能力让他们的通讯设备故障了一晚上而已。
“叫我司岚。”他忽然凑近了一些,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听话地喊了一声司岚。
他满意地笑了笑:“这个名字并不具有独特性,至少暂时来说是这样。”
说完这句话,司岚本来柔和的目光逐渐褪去,凉意直透眼底。
“但也许,这个名字最终只会属于我。”
他话语中潜藏的危险意味太过浓烈,这令我想起刚见到那封信的时候,异香、笔锋、诡艳的蛇尾。
我吓到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另一只眼睛还是金色的啊是兄弟就别开腔,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别怕,比这句话更会「杀头」的我也不是没当着祂的面说过。”
我去这就是渡劫期大佬吗,贴脸开大。
我很好奇地问他:“你说什么了?”
“我说比起祂你更喜欢我。”
……
“祂还不如那个神选者招你喜欢。”
…………
“你宁愿选择你的老师也——”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我才是那个应该被杀头的人,我罪该万死。
《××时被男友肘进天花板里了怎么破》牧首×你
蓄谋已久的沙雕梗
我终于还是下手了
咩哈哈哈哈😆
你生无可恋地坐在床沿上抽事后棒棒糖。美猫在前你也坐怀不乱,只是睁着充满怨念的死鱼眼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
“我不是故意的……”牧首看起来很愧疚,坐得端端正正,憋了半天挤出这样一句话。
“求你别提,好吗好的。”你一巴掌糊在自己脸上。
往事不堪回首……
半个小时前,牧首手忙脚乱地试图把你从天花板里扣出来。
再半个小时前——算了,不忍细想。
“对不起。”猫抿紧嘴唇,低着头可怜兮兮地认错,他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
蓄谋已久的沙雕梗
我终于还是下手了
咩哈哈哈哈😆
你生无可恋地坐在床沿上抽事后棒棒糖。美猫在前你也坐怀不乱,只是睁着充满怨念的死鱼眼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
“我不是故意的……”牧首看起来很愧疚,坐得端端正正,憋了半天挤出这样一句话。
“求你别提,好吗好的。”你一巴掌糊在自己脸上。
往事不堪回首……
半个小时前,牧首手忙脚乱地试图把你从天花板里扣出来。
再半个小时前——算了,不忍细想。
“对不起。”猫抿紧嘴唇,低着头可怜兮兮地认错,他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于是沉默3秒之后你爆发了,嗷的一声开始指指点点:“你你你——好你个牧首,草莓塔肘我也就罢了,你个浓眉大眼的也肘我——还把我肘到天花板里,你怎么不把我肘出银河系算了。”
“我……我……”
“你什么!look in my eyes!”
“……我倒也没这么大力气ω”
“……?这是关键吗!?”
让时间回到事情发生之前。
自打从S26据点回到地球,过去了足足三天你也没能再碰到牧首。这家伙似乎后知后觉地害臊起来,开启了回避模式,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就是天天躲着你走。
再不济,就露出那招牌的笑容来,浮夸又刻意地演戏,拒人于千里之外。
猫不亲人怎么办,在线等,很急,特别急。
你半夜装睡蹲点,但牧首也很机警。他总是等到你熬不住睡着了,才悄悄钻进被窝,待到次日早上你醒来之前又脚底抹油溜走了。
坏猫,太坏了!
你怒喝三杯咖啡,势必将这只坏猫缉拿归案。半夜,你听见房门打开的响动声,然后是拖鞋轻轻点着地走路的声音,再是被子窸窸窣窣……是时候了!
你大喝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和牧首对了个照面,捕捉到他脸上明晃晃的震惊时,你只是桀桀怪笑伸出魔爪——
“嘿嘿嘿,小猫咪!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辣!!”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你扯起被子就往他头上一兜,把猫抓入天罗地网。
“等等——你——”牧首瞪大了双眼,被你按在身下,脸上的笑自然是挂不住了,声音都快变了调:“你在做什么!”
此猫就像案板上翻滚的鱼那样难以控制,但是你七手八脚地勉强按住了他。真可爱啊,在你的注视下他的脸开始泛红,被情欲浇灌开出的花糜艳动人,让人想要一睹芳泽。
你扯开牧首的领口一看,啧啧啧,可惜之前留下的草莓印已经不见了。
但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快快快,小美人快给朕香一个!”你嘟起蚊子嘴就要往那香香嫩嫩的脸上嘬,入眼的是牧首泛起水汽的眼睛。
美色当前你不由自主地松懈了手上的力度——下一刻腹部惨遭重击,一阵剧痛。你眼一黑,天旋地转,来不及感知具体发生了什么,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卡在天花板上了。
什么……发生了什么……
你抽着气和慌张起身的牧首大眼瞪小眼,花了足足五秒钟才接受了自己好像是被人一肘子怼进墙里的事实。
“!!!你没事吧旅者小姐!”
“欸……嘶……我好像见着我太奶了……”
“你别乱动,小心!我帮你扯出来。”
“哎呦……那还真是谢谢您内……哎呦……”
旅者小姐一代枭雄的威严在鸡飞狗跳中就此扫地。
允悲。
好吧,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惨淡的现实,你现在木着脸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回想了一遍。
“牧首……”
“我在。”他心虚地眼神乱瞟,连声音都弱了几分。
“你说你这猫,我怎么每次见着你都得伤筋动骨的呢?非得挨那么两下是吧。”你龇牙咧嘴地揉搓被怼到的地方,牧首又沉默了。
你看着天花板那个痕迹,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猫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你气疯了,紧张兮兮地盯着你。
“受不了了啊啊啊怎么这么好笑,虽然是我自己……但怎么会有人在××的时候被肘进天花板里去啊啊!”
你狠狠揉搓牧首的脸,他也敢怒不敢言,整个猫都怂了吧唧地被你蹂躏。
“我不管我不管,我到现在连小嘴还没亲到呢!你快补偿我——现在立刻马上!今天晚上牧首大人得全程主动。”你不管三七二十一,噘起蚊子嘴示意。
“你……”牧首似乎想说什么,在你的眼神攻击下,心虚的小猫最终乖乖把脸贴了过来。
你内心暗暗比了个yes,
倒霉,但计划通!
《漠上飞鸟》沙漠圣子×你
跳舞猫猫写完了,这昏君也是当得尽兴
时间线是一切事情平息之后(˃ ⌑ ˂ഃ )和圣子隐居绿洲了
以及怎么会有人给自己的约稿配文啊!(再次)
——可以跳舞给我看吗?
——不可以。
——喔,那好吧。
你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完全没有被拒绝的尴尬,只是耸了耸肩,自然地转到了下一个话题。
沙漠圣子长而卷的发丝从你的指缝间倾泻而下,你为他戴上初见时那顶头冠。并不算很沉重,垂下的串珠晃得你迷了眼。
“欢迎回家。”
沙漠是他的归属,他的家。哪怕他是作为皇室血脉而生的,他仍然更喜欢自由。在禀赋造成的问题得到...
跳舞猫猫写完了,这昏君也是当得尽兴
时间线是一切事情平息之后(˃ ⌑ ˂ഃ )和圣子隐居绿洲了
以及怎么会有人给自己的约稿配文啊!(再次)
——可以跳舞给我看吗?
——不可以。
——喔,那好吧。
你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完全没有被拒绝的尴尬,只是耸了耸肩,自然地转到了下一个话题。
沙漠圣子长而卷的发丝从你的指缝间倾泻而下,你为他戴上初见时那顶头冠。并不算很沉重,垂下的串珠晃得你迷了眼。
“欢迎回家。”
沙漠是他的归属,他的家。哪怕他是作为皇室血脉而生的,他仍然更喜欢自由。在禀赋造成的问题得到根治之后,这只野猫要求被放归,如此合情合理的要求,没有人舍得拒绝他。
你看着他脱下了皇室的衣服,又换回沙漠时的那套,好像回到自然界的猫咪重拾野性了似的 ,并不避讳你热切得过头的视线。
“我想看你跳舞。”你在给他戴上头冠时又一次提出了这个请求——以非常自然的口吻,就像在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
艾因本是垂眸盯着脚尖发呆,闻言就抬眼盯着你,漂亮的眼睛弯出一点微笑的弧度:“食物小姐又怎么知道我会跳舞?”
他每次喊“食物小姐”的时候准没安好心,虽然现在他已经可以食用大部分人类食物,但你的血液仍然像是猫条一样吸引他的注意。
这样的小点心可有可无,但猫不管,猫只是一味地咪咪喵喵讨食。
“圣子大人吃饱喝足了能赏个脸吗?”你递上手腕,但猫只是含含糊糊地说着“不知道呀”之类的耍赖话。
最终那天也没能看见圣子跳舞。你并不遗憾,只是趁他喝血的时候把人捞在怀里摸了个够,圣子喘着气让你放手你也装聋作哑,后面竟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在沙漠里的日子过得很平淡,你虽然和圣子住在同一屋檐下,却也不是时时都能找到他的踪迹。
散养的猫就是这样的,自由散漫,不知窝在哪个角落就能悠闲地度过一整天。通常你会在那个塞满书籍的小房间找到猫,有时候也能在屋顶上逮到猫,但今天不同,你把住所的角角落落都翻遍了也没见着人的影子。
你出门问了几个隐居的相邻,才得知艾因竟出了绿洲,往沙漠北边去了。
你不放心,循着别人指的路追过去。猫是不让人放心的动物,偶尔你也想把这么漂亮的人关在自己身边,但你每次还是心软了。于是追着猫到处跑成了常态。
等找到人的时候,已过去小半天。这是在距离绿洲较远的一块地,几处零散的断垣残壁还能看出丁点昔日的辉煌,中间圆形的平台上似乎有着古老的图腾。
“这是什么?”
“旧皇朝的某个遗迹。看起来像是露天的舞厅——”圣子似乎并不意外你的到来,只是看向柱子上的符号,想要辨清上面写了什么似的。只是文字被风沙腐蚀得太深,他终究是作罢。
你走上去与他并肩,他的长发被风吹卷着飘到你的肩窝处,痒痒的。你顺手拿起一缕把玩起来,状若无意地开口:“你看这天时地利人和……”
圣子把你的手拍开,乜斜着眼看你:“那好——但舞不是白跳的,需得圣使小姐伴奏才是。”
他这情态极为美丽,日光照着那肤色莹白如雪,偏生眼睛红得醉人,不知何时面上也腾起了一点霞色。
“好说好说。”你把人的纤腰搂住,惊了他一跳,拿眼瞪着看你,你也不管,在他腰间摸索两下,拿出一支长笛来。
猫就是这样的,明明答应了你,却又不声不响,要你寻过来,亲自开了口,才发现他身上藏着这支早已准备好的乐器。
见心思露馅了,他轻哼一声,也不看你,从断墙上跳下,轻轻巧巧落在了下方的平台上。
你犹豫着拿起笛子,其实你并不擅长吹奏长笛,所幸的是前阵子圣子刚好教过你一点……等等!难道此猫从那个时候就开始!??
隔得距离有些远,你无法喊他对峙这种事情,只是自顾自笑了一声。
你吹起他教给你的那支曲子。你还记得那时你问他是不是旧王朝遗落的小调,他摊手道:“是也不是,我稍微改了一点。”
“你还会改曲子?”
“那有什么——”猫不满地皱眉,像是要生气了。有小脾气的美人总是让人怜爱的,更何况只是这样虚张声势娇嗔的猫咪。
你抬头看着他的衣袂翻飞,果然是极为适合舞蹈的,缠绕在手臂的红色的绸缎解开了,随着音律上下蹁跹。
是很古典的舞蹈,灵动优雅,极好的身段衬得他如同一只漂亮的飞鸟,兴起之时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根树枝拟作短剑,轻飞曼舞之间将一地金色的阳光搅碎。
你是知道这一身跳起来一定极美,但亲眼见到之时还是被迷得如痴如醉。恍然惊觉自己已经停止吹奏好久了,但台中的白鸟依然不止不休地飞旋着,黑色裙裾掩映下的赤足上戴着金链,时不时晃到你的眼中,一步一响,步步生花。
直等到一曲舞罢,圣子才三两下跃上你的“观众席”。他气息未定,额上出了些细汗,你取了绢布给他擦,擦完又去摸他的脸颊。圣子拍开你的手,怪你吹奏分神,浑水摸鱼,你只是嘻嘻笑着赔罪。
你撩起筒裙裙摆,那截若隐若现的白皙脚踝终于完整地展现在你面前。
“噢——我才发现你戴了这个。也难怪总能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
总之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出了“猫为什么一直响”这样不解风情的话呢!但是沙漠猫并不介意,只是曲起一腿任你打量——纤细的脚踝上戴着一只挂着铃铛的足环,有风吹过也能发出细微的脆响。
“喜欢吗?”
“喜欢!”
圣子哼笑了一声,双手支着身体向后仰,眯起眼对着湛蓝深邃的天空。
“我也喜欢。”他说,“像现在这样。”
无拘无束的日子。
你学着他一起抬头仰望天际,云卷云舒,幽远的天边飞过几只自由的白鸟。
【牧首】两则甜饼
(没头没尾预警)
(1)
“为什么要刻意显示和别人的不同?”
你亲了亲他的眼睛,“你也是艾因,你是特别特别好的艾因,牧首大人。”
他是吗?他可以是吗?
但你抱着他。
你在……抱着他。
他觉得自己喘不上气,音调闷得发哑,再多的逞强不甘都被化成一汪温暖的水。
“你说是……就是吧。”
(2)
………………
你翻个身跨坐到他腿上,猫被你的动作惊得炸毛,红艳艳的眼瞳兀的收缩,又像被一颗石子击中的水面,绵长潋滟的涟漪泛开。
牧首的肌肤总是很冷,颜色如雪...
(没头没尾预警)
(1)
“为什么要刻意显示和别人的不同?”
你亲了亲他的眼睛,“你也是艾因,你是特别特别好的艾因,牧首大人。”
他是吗?他可以是吗?
但你抱着他。
你在……抱着他。
他觉得自己喘不上气,音调闷得发哑,再多的逞强不甘都被化成一汪温暖的水。
“你说是……就是吧。”
(2)
………………
你翻个身跨坐到他腿上,猫被你的动作惊得炸毛,红艳艳的眼瞳兀的收缩,又像被一颗石子击中的水面,绵长潋滟的涟漪泛开。
牧首的肌肤总是很冷,颜色如雪温度也一样,要用尽你很多很多拥抱才能化开。你捧着他的脸,觉得自己像用指尖小心翼翼托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冰,冰美人琉璃一样的长睫冲你眨了眨,和胸腔内过于盛大的心跳同频。
你们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夕阳下斜,影子被拉长的落日移了位,眼前人落霜的嘴角突然抿起一个弧度,轰轰烈烈把夏天拉近——
【怎么还不亲?】
【我没有想亲。】
【…………】
看他被你装傻怼得气闷,你实在没憋住笑,鼻尖抵着鼻尖,喃喃絮语也被气氛捂得发烫。
“你想让我亲你吗,艾因?”
回应你的是腰间骤然发力的手臂,和下唇不轻不重的咬痕。
有时候你们可以这样吻一下午。
《今天也想当昏君》沙漠圣子×你
猫撒娇,喜欢
不给喝血的那个选项也好萌,受不了了闹脾气小猫好可爱,写一下🥰
(所以怎么会有人给自己约稿配文啊咪)
最近皇宫总有人传闲话,有说圣使小姐怕不是被那沙漠来的狐媚子迷了魂,指不定早有了异心;又有说圣使小姐只不过看上了那乱军首领的姿色,要把人收作禁脔。
你听闻之后无奈地摆摆手,毕竟所言非虚,无可辩驳。
前两天还能谎称是去查看阶下囚的伤势情况,到后来你是演都不演了,没事就往圣子那边跑。随随便便在皇宫里溜达一遭,搜刮了一圈好东西,这腿脚就不听使唤地自动往圣子那房间拐过去了。
这实在是不能怪你。人被猫所迷惑乃是家常便饭顺手的事,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猫撒娇,喜欢
不给喝血的那个选项也好萌,受不了了闹脾气小猫好可爱,写一下🥰
(所以怎么会有人给自己约稿配文啊咪)
最近皇宫总有人传闲话,有说圣使小姐怕不是被那沙漠来的狐媚子迷了魂,指不定早有了异心;又有说圣使小姐只不过看上了那乱军首领的姿色,要把人收作禁脔。
你听闻之后无奈地摆摆手,毕竟所言非虚,无可辩驳。
前两天还能谎称是去查看阶下囚的伤势情况,到后来你是演都不演了,没事就往圣子那边跑。随随便便在皇宫里溜达一遭,搜刮了一圈好东西,这腿脚就不听使唤地自动往圣子那房间拐过去了。
这实在是不能怪你。人被猫所迷惑乃是家常便饭顺手的事,你又有什么办法呢。且不论圣子被你单方面下了禁足令,有气无力地窝在方寸大的地方,也着实让人怜爱。
你敲了三下门,里面无人应答,你也不含糊,直接推门而入了。
只见圣子歪在床榻上睡得正香,眉头舒展,很舒服的样子,膝上还放着一本他此前指定让你带来的书籍。
你坐到他身边时,他也不曾察觉。直到你伸手想要理一理他额头的碎发,触碰到他的脸颊,圣子才堪堪转醒。
是因为消耗了过多的禀赋才迟钝至此吗?还是单纯因为太惬意了导致防备心下降?你不知道。
他下意识伸出手,握住你的手指,拉回脸庞边蹭了蹭。
“喔,我当是谁,自投罗网的食物小姐,今日怎么有空来?”他伸了个懒腰,眸里溢出一点水光。
“……”瞧这话说的,孤家寡猫的样子。可你分明昨天,前天,大前天,一天不落地每天都来了。
“食物小姐——”语气里的小钩子把你的心勾得酸酸痒痒,他看也不看你带来的那几盅东西,目光在你脸上流连。用那样的眼神着看你,意图很是明显。
“就非要喝我的?”
他不回答,兀自耍赖。
“赖皮也没用。”你把他的爪子从脸上拿下去,把那两盅东西往他面前推推——依旧是汤药和动物的血。
这猫脾气也是坏得很,被你这样一说就气哼哼地别过头去不理你。
“欸——”
你哭笑不得地喊他,他也当没听见似的赌气。你无奈,试图讲道理:“圣城这里不让随便喝人血了,你总该适应这个,否则要是我不在你身边,怎么办?”
“不怎么办,那就绝食了。”也不知道猫哪来这么大脾气。
本该是句嗔怪的气话你却听着一愣,对着他的侧脸发怔。这一瞬间你想到了太多过往,最终那个嘴角淌着血的人倒在你怀里,说着禀赋亏空又没有摄入其他的生命……
不能陪你去北边了。
你的恍神被圣子的动作打断。
他见你的确不肯让步,恹恹地挥开你的手,去拿那个碗。抖着手先把药喝了,又皱着眉头要去喝血。
被你半道拉住了手腕把碗夺走了。
猫愣住,看着空空的手心两秒,又抬头看你:“这个也不让我喝了?”
“来,还是喝我的吧。”你重新捧住他的脸颊,摩挲了两下,凉凉的,毫无血色的样子。你心里揪痛,把手腕递到他嘴边,“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饿着了。”
圣子挑了挑眉,有点困惑,但终究还是没说话,毫不客气地凑上来啃了。
手腕在最初的刺痛之后转为酥麻,并没有特别难受的感觉,但你的触觉似乎放大了许多,清晰地感受到那条柔软的舌头有意无意地触碰。
“艾因——”你突然叫他。圣子抬起头,眼神似乎在说:就这么一会儿就撑不住了吗?但他还是乖乖放开了。
“不,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我的血是什么味道的?……对你来说。”
“甜的。”很简略的回答,在你意料之中。是啊,他当然喜欢甜的。柔软的唇瓣继续附着在你的伤口上,这次不是吮吸,只是舔舐。
竟有些亲昵的意味。
这算什么,用餐完毕后安抚食物情绪吗?
你把他拉起来,那一双剔透的红色眼睛还没有蒙上世俗的阴翳,他的嘴唇上沾着一点血渍,看起来气色比寻常好些。这样柔软的唇瓣,你忽然也想品尝一下了。
这并不是你们第一次接吻,你们甚至做过比接吻更加亲密的事情,但你此时只是想亲他。
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过他了。圣子当然没有那段回忆,所有的苦果都由你一人吞下,然后你带着希望的种子回来见他。
你的双臂穿过他的腋下将人慢慢搂在怀里,柔软而鲜活的身躯啊,虽然仍是瘦削,好歹不至于像那时候一样变成套着鲜丽衣物的一具骨架。
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你在心里暗暗对他许下这样的承诺。
圣子当然是不知道的,只是调侃你说圣使小姐怎么这么主动了。毛茸茸的脑袋搁在你的肩窝里蹭,他嘟哝着好困好困,你像是安抚猫咪般拍着他的背,说困就睡吧。
“不睡。出不了门,要无聊得死掉了——”他拖长了声音,软绵绵的尾音让你收紧了拥抱。
“不许再说怪话了,过两天就带你出去。”
圣子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猫太会撒娇了,你是遭不住这样的。脖颈处传来濡湿的温度,但迟迟没有疼痛的感觉,是猫不满地在你脖子上磨牙。
那能怎么办,宠呗。
你的手绕在他身后,把他睡得毛扎扎的长发重新理顺,不小心下手重了点扯疼了他,圣子倒抽一口气,张口就咬在你肩膀上。
“哎呦!真下狠口啊你。”你惊叫了一声,心里寻思肯定得流血了。
坏猫。
你失笑,忽然想起在北地木屋的那晚,你喝他血喝得忘情,压到他头发的时候,猫也是这样一副生气的情态。
“我记得某人不是说喜欢疼痛吗?”
圣子不答,只是挣扎着又要闹脾气。你连忙按住人哄道:“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轻轻的。”
猫勉为其难地重新安分下来。这只野生猫咪,怎么这么好看又这么暴脾气呢?你一边想着,一边将手指重新插入他的发丝间,摸顺了猫毛,又随手编了个辫子。
你曾见过这一头长发从头顶开始寸寸变白的样子,也曾见过它染上尘土和血迹,散乱地枯萎,而现在它只是柔顺地被你捧在手心里,散发着香香的小猫味儿。
红色的绸带被你绑在发尾,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你满意地欣赏自己的大作,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圣使小姐真有闲情逸致。不忙着救世了?”
“退一万步说,当昏君和救世并不冲突。”你胡言乱语。
圣子懒洋洋地嗤笑了一声,并不介意你的玩笑,顺着你的话调侃:
“那么,陛下今晚还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