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博君一肖】Rocketeer 11
11.
王一博又在加班,大周六的他也不说歇一歇,跑到了公司和同组几个同事去搞项目了。
其实他也不用这么忙,不过如果项目真的做成了,他们组会得到很可观的分成,所以他宁愿牺牲一些休息的时间。
似乎是从高中起,对于挣钱攒钱这件事,王一博就已经开始很有想法。
肖战并不太理解。王一博从小在相对富足的家庭长大,从来没在钱上吃过苦;正式参加工作以后到手的工资也很可观,在同行甚至是同年龄段里都可以说是佼佼者,但他就是与实际情况不符地、非常珍惜每一个赚钱的机会。
可他其实又说不上节俭...
11.
王一博又在加班,大周六的他也不说歇一歇,跑到了公司和同组几个同事去搞项目了。
其实他也不用这么忙,不过如果项目真的做成了,他们组会得到很可观的分成,所以他宁愿牺牲一些休息的时间。
似乎是从高中起,对于挣钱攒钱这件事,王一博就已经开始很有想法。
肖战并不太理解。王一博从小在相对富足的家庭长大,从来没在钱上吃过苦;正式参加工作以后到手的工资也很可观,在同行甚至是同年龄段里都可以说是佼佼者,但他就是与实际情况不符地、非常珍惜每一个赚钱的机会。
可他其实又说不上节俭,在给家里的几位家长、尤其是给肖战花钱这方面,他一点也不含糊,非常舍得出来。
一听说他又要去加班,肖战忍不住嗔怪:“干嘛这么累?”
“不累,”电话里王一博的声音很轻快,“你中午来陪我吃饭我就不累。”
肖战嘴上不情愿地说着“我才不想跟你吃饭呢”,挂了电话却屁颠屁颠地跑到冰箱里掏出一大堆水果切块装盒,又到楼下面包店买了两盒甜点,给王一博当下午茶。
吃饭的时候肖战难免埋怨他实在太拼:“你们组其他人都为了老婆孩子才这么拼命的,你这么积极干嘛?”
王一博往嘴里塞饭,吃得喷喷香:“挣钱啊,钱要不要。”
“那你也不能为了挣钱就不好好休息啊,再说你又不缺钱,”肖战觉得难以理解,忍不住求证,“你缺钱吗?”
“心疼我啊?”王一博嬉皮笑脸的,“挣钱给你买包不好吗?”
肖战看他插科打诨那样儿就来气,拧起眉毛瞪他:“你再这样我就告诉你妈了。”
王一博听了以后直偷着乐。巧了,他妈也是这么说的。上次他跟他妈视频,他妈也是气他不注意身体,用一模一样的语气吓唬他:你再这样我就告诉战战了。
“你告诉她有什么用,”王一博吃着肖战给他夹的菜,呼噜呼噜地笑了两声,“她还以为我更听你的呢。”
肖战看上去真的生气了,筷子重重一放,饭也不吃了:“说了你又不听,就好像我多爱管你一样。”
王一博笑不出来了,心里一慌,赶紧赔礼道歉:“我错了,我逗你玩儿呢。”
“好玩儿吗?那以后你加班就别给我打电话了,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你,”肖战绷着脸,语气冷冰冰,“好玩儿吧?”
“不好玩儿,”王一博赶紧摇头,见肖战表情仍然不好看,他举起一只手,“我跟你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主动加班了,除非是必要情况。”
肖战怀疑地看他:“必要是多必要?”
“就是如果我不加班就会被辞退的那种必要,”王一博牛哄哄地大手一挥,“那我也不加,我就跟老板说‘不行,肖战不让,今天你就是给我开了我也不能加!’。”
肖战没忍住露出了一点笑意,又赶紧憋回去,白了他一眼。
“给我夹个那个。”一看肖战不气了,王一博赶紧乘胜追击、加速破冰。
肖战乖乖给他夹了一筷子猪肚鸡,又看了看这一桌子佳肴,不禁有点纳闷儿:“干嘛每次加班都让我过来陪你吃饭,这不是很耽误时间吗?快快吃完快快工作,你不就能早点儿歇着了嘛?”
“其实不是为了吃饭,我就是想见你一面,”王一博头埋在碗里,正忙着呼噜噜地喝汤,含糊不清道,“有你在我就踏实,什么都做得好。”
肖战听后一愣,不自觉瘪了瘪嘴,眼眶顿时热了起来。他看着王一博,费劲巴力地把泪花儿忍了回去,最后千言万语皆化于无,只是又给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肉:“多吃点儿。”
肖战去茶水间给王一博准备下午茶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又遇见了苏苏。
她手里拿着个杯子,似乎是要给王一博冲咖啡。见了肖战和他手里那一堆水果甜点,她忍不住“嘁”了一声:“你怎么又来了?”
当然是王一博叫我来的。肖战下意识地想要怼回去,想了想却又忍下来,只是回道:“你不是也来了吗?”
“你跟我比什么?我是一博的助理,是以职员的身份到这里来的,”苏苏讥讽地看着他,“你是以什么身份啊?”
肖战听后差点把手里那颗圣女果捏出汁来,他被噎得不轻,嘴张张合合,好半天憋出一句:“我是以他朋友的身份。”
苏苏撇撇嘴:“好啊,我看他还愿意和你做多久的朋友。”
肖战深吸一口气又呼出,暗示自己刚才什么也没听到,拿过水果就要离开。
“你放心吧,肖战,”他刚转过身,就听到苏苏在身后挑衅道,“我一定能等到你俩连朋友都不成的那天。”
肖战一口气立刻哽在胸间。他顿了顿,直接走开了。
看到肖战拿着精心准备的水果和点心走过来,王一博心里暖涨涨的,冲他展开双臂:“快过来让我抱抱。”
肖战慌张地看了一眼四周,幸好没人注意他俩:“你怎么在公司也没个正形啊?”
“抱一下怎么了,”王一博凑过来强行给他按到怀里,哄小狗似的拍拍他后背,“辛苦了老婆,我一定全吃光。”
肖战闹了个大红脸,赶紧从他的怀抱里脱离出来,直接照他肩膀上来了一记社会主义铁拳:“滚!”
王一博已经乐颠颠地去吃水果了,肖战还在原地杵着没法儿动,刚才被王一博抱过的地方仍然麻酥酥的,过电似的让他脸上发热。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晕乎乎地抹掉鼻尖上渗出的汗,决定去洗把脸冷静冷静。
路过茶水间的时候,他看到苏苏正在细心地用勺子搅散杯子里的咖啡颗粒。
刚刚她那句挑衅以及王一博拥抱过后残留的触感一齐袭来,脑子一充血,肖战像是被谁控制了一般,径直走了过去。
他直愣愣地来到苏苏旁边,没头没脑地突然道:“你不知道吧,这个杯子是我给王一博买的。”
见苏苏一脸诧异,肖战一脑袋沸腾的热血瞬间趋于平静。他也被自己的正宫语气吓了一跳,反而不知所措起来。
但一点窃喜也涌上心头,眼看着苏苏的表情变得越来越难看,肖战退后两步,憋着笑转身离开,听到苏苏在他身后暴跳如雷地骂道:“神经病啊你!”
加班结束后,王一博直接开车去了肖战家。
今天天气不太晴朗,阴云笼在城市上空,似乎很快就要下上一场大雨。
他拎着一盒热乎乎的牛杂汤,边脱鞋边对着横在沙发上的肖战莫名道:“怎么突然走了?”
肖战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王一博的眼神有些飘忽。
那会儿他脑子一热发表完主权宣言后爽是爽了,就是不太好意思回去面对王一博,索性就直接回家了。
“苏苏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此刻肖战有点心虚,试探地问道。
王一博挠了挠眉毛回忆着:“也没什么,就说我的杯子旧了,问我要不要换一个。”
“你怎么说的?”
“我说不用。”王一博简洁地回答。
肖战差点笑出声来,躺回沙发上乐得直打滚。
“傻乐什么呢?”王一博打开牛杂汤的盒子,把筷子塞到了他手里。
微信“叮铃”响了一声,肖战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放回,没有回答,转而问道:“外面是不是快下雨了?”
“好像是,”王一博点点头,“天有点阴。”
话音未落肖战的手机起义一样叮叮叮叮又连着响了好几下。见他没有要看的意思,王一博提醒道:“找你有事儿吧?看一眼。”
肖战夹了一块牛腩,有点儿头疼似的抗拒道:“等会儿再说吧。”
“谁啊?”见他态度这么消极,王一博忍不住问。
肖战飞快地看了王一博一眼,又赶紧移开眼神,揉了揉眉间,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就是上次和运营部聚餐的时候,运营部的部长跟我说他有个表妹,人挺好的——”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看王一博,声音不自觉降得很低,“他让我见见她。”
王一博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点点头,干巴巴地回道:“……哦。”
“其实我不太想去,但是想到以后还要经常和运营部合作,不去就好像不给他面子一样,我怕以后见面会尴尬。”肖战连忙找补道,只是越到后面声音越小,像被谁掐了脖子。
苦涩哽在喉间,王一博说话也变得费劲起来。他忍着胸闷,好半天挤出一句:“他跟你约的什么时间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下雨的缘故,屋子里突然变得很闷,恍惚间肖战竟然以为汗流下来了,他下意识摸了摸额头,局促道:“今天晚上六点。”
房间里倏然变得沉默了。
肖战其实很不喜欢这个氛围,但最近它越来越频繁地出现他和王一博之间了。
“其实去相亲一般都吃不好,”王一博突然开口,就像是在开玩笑一般,语气轻松得有些刻意,“还不如和我吃。”
肖战张了张嘴,想起嘴里还有没嚼完的牛腩,于是又赶紧合上,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如果——”王一博舔了舔下唇,又开口。
他的嗓子干得不像话,像一口枯竭了多年的压水井,粗糙又嘶哑,说话间伴随着让人听了牙根泛酸的吱呀声响:“如果我要你在去相亲和陪我吃饭之间选一个,你选什么?”
肖战低着头,肩膀不自觉随着一口倒吸的冷气耸起来。嘴里嚼着的牛腩突然变得又柴又干,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咙间,噎得他快要吐了。
两人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最后王一博给他递过来一杯水:“慢点儿吃,我开玩笑的。”
屋子里实在太闷了,分享完一盒牛杂汤后王一博起身去打开了窗户,让凉爽的风吹了进来。
他看起来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边说着肖战今天带来的水果好吃,边去冰箱里拿出了个火龙果,一切两半后连带着勺子塞到肖战手里,说:“尤其这个火龙果,特别甜。”
肖战拿着那半颗火龙果,一动也没动。
他突然有点佩服王一博。这个人真的好厉害,能忍受一次次的失望,再打起精神从低落中走出来,继续用百分之一百二的赤诚之心去爱你。
“等我喂你是不是?”王一博咧嘴一笑,温柔的语气中带点儿逗弄的意味,“宝宝来张嘴,啊——”
肖战推开嘴边的勺子,扭头看向他,突然说道:“我选你。”
一阵惊雷劈开天空,窗外瓢泼般起了一阵大雨。
【博君一肖】Rocketeer 1
这篇是很俗套的“爱了很久的朋友”的设定 轻松愉快HE
文章名字是首歌,好听!两个人都是这场爱情的rocketeer,而且里面有一句翻译的歌词我特别特别喜欢,也是这篇的灵感来源:“一切就绪,等待你的升空指令。”
这一句差不多就是这一整篇文里王博的整体情感
OOC 请各位海涵
1.
周一早上照例是小组会议。
今天开得比较久,原因是一个新来的同事回复客户时措辞不当,被客户打来电话投诉了,所以所有负责这个case的成员都不得不陪着这位同事做了一上午的总结分析...
这篇是很俗套的“爱了很久的朋友”的设定 轻松愉快HE
文章名字是首歌,好听!两个人都是这场爱情的rocketeer,而且里面有一句翻译的歌词我特别特别喜欢,也是这篇的灵感来源:“一切就绪,等待你的升空指令。”
这一句差不多就是这一整篇文里王博的整体情感
OOC 请各位海涵
1.
周一早上照例是小组会议。
今天开得比较久,原因是一个新来的同事回复客户时措辞不当,被客户打来电话投诉了,所以所有负责这个case的成员都不得不陪着这位同事做了一上午的总结分析。
屁股都坐麻了才盼来一句会议结束,肖战活动活动肩膀,抱着电脑回到工位。
隔壁小张面无表情地指指他的桌子:“你的馄饨,帮你拿进来了。”
“……谢谢啊,”肖战看看她,迟疑地道了句谢,忍不住关切道,“你还好吗?”
小张手指生风地回复客户邮件,还能抽出空来冷静地擦掉满脸泪水:“和男朋友分手了。”
肖战抽了张纸巾递到她手里,顿了顿,安慰道:“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
小张“嘁”了一声,接过纸响亮地擤了擤鼻涕,含糊间咒骂:“算我眼瞎。”
肖战没说话,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有些时候遇到一些事情,其实自己挺挺也就过去了,但是如果有人过来安慰你,反倒会变得更脆弱。小张就似乎是被这温柔打倒了一样,终于卸下了故作冷酷的盔甲:“服了,处了半年多了,昨天突然跟我说他一直在迁就我、忍不下去了。”
“我就说那你可以不要忍啊,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可以和我直说嘛,结果他说‘算了,我累了’。”小张恨得呲嘴獠牙,怒骂起来,“累你妈,驴都比他会说人话。”
肖战有点同情她,又忍不住被她最后一句逗得有点想笑,好半天憋出一句:“那是他不懂得珍惜你。”
小张抹掉眼泪,心酸地斜睨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一盒裹着外卖包装袋子的馄饨,像在读什么三行情书似地念起上面的备注:“加一份芝麻酱,汤不要直接放进馄饨里,请另外包装,谢谢。”
她读着读着鼻子又酸起来,瘪瘪嘴嗔怨道:“我前男友要有你男朋友一半好,我就地烧三柱高香皈依佛门。”
肖战听后一怔,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皱起眉,觉得她的话好笑:“他不是我男朋友。”
“好家伙,每天雷打不动地给你订早午餐,还经常接送你上下班,外卖备注都写得这么清楚,生怕你吃不好,”小张把那张外卖的单子捏在手里甩了甩,“这还不是男朋友,是舔狗吗?”
“啊?”这个词够不好听的了,肖战于是尴尬地皱了皱脸:“真不是。”
“那他是天使吗?”小张哭着问,又可怜兮兮地补充,“他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肖战笑起来,又抽出一张纸巾盖到了小张的脸上,把那一脸眼泪鼻涕擦干净了。
下班的时候肖战和小张一起走出公司,看到王一博的车在外面等他。
小张跺跺脚,羡慕地留下两行清泪,指着那辆车:“你男朋友又来接你了。”
肖战失笑着,让她上车,说王一博可以送她到地铁站口。
“不要,别让我对这个男人再产生更多迷恋了,”小张捂住嘴,以防自己因为嫉妒而痛哭出声。在往反方向的地铁站走过去之前,她还不忘回头冲王一博摆手:“老公再见!”
王一博等待肖战系安全带的时候觉得小张有点好笑:“接你下班还接出个意外收获。”
肖战听他还在那儿沾沾自喜,忍不住打击起他来:“别嘚瑟了,那会儿她还说你是……”
“是什么?”王一博盯着后视镜倒车出来驶向正路,随口问道。
有些关键词在大脑里噼里啪啦响起来,肖战转了转眼睛,这才发觉自己不该挑起这个话茬,于是打哈哈想要糊弄过去:“她说你是狗。”
“啊?”王一博不可置信地发出个震惊的声音,“我招她惹她了?”
肖战不合时宜地噗呲一声笑了,又连忙找补:“哦哦哦,她还说你是天使。”
“……”王一博疑惑地皱皱眉:“那她可够分裂的了。”
“得不到你就骂你,”肖战想着把这波对话圆过去赶紧结束,“漂亮女人都这样。”
王一博果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开始问肖战晚上想吃什么去哪里吃,又说他同事今天给他推荐了个餐厅,据说味道不错,哪天他俩可以去尝尝。
最后肖战心血来潮想吃肯德基,王一博便订了一大堆汉堡鸡翅鸡块,两人并排坐在肖战家的茶几前盘着腿啃起鸡腿堡来。
肖战盯着电视,似乎是哪个镜头挑起了一些回忆,他于是对王一博说道:“我妈说你好长时间没去看她了,她腌了一大罐梭子蟹,就等你过去吃呢。”
“哦——是,最近公司有点儿忙,”王一博仰头思索着,“有款按摩仪听说还行,我买两个,这周六你跟我一起给叔叔阿姨送过去吧。”
“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可不去,”肖战咽下一口饮料,忙不迭地拒绝,“我一回去她就念叨我。”
王一博看看他,似乎是知道了他说这话的原因,于是状似无意地问道:“上次你妈给你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怎么样了?”
肖战忙着吃,嘴里还嚼着鸡块,话也囫囵着说不清楚,只是一耸肩:“不联系了。”
“为什么?”
“嗯——”肖战想了想,最后回答,“她不喜欢我。”
这其实也算实话。上次他和那个女生吃完了饭,也加了微信,算是圆满而按部就班地走完了一回相亲流程,没想到一周以后他妈又撮合他俩出去吃了顿饭。
这次送女生回家的时候,女生站定在楼底下,细声细气地和肖战委婉道:“我觉得你的心思没放在这上面,你要是不想的话,咱俩这事儿就算了。”
巧的是之前的所有相亲对象也都是这么说的。
他已经习惯了一般无奈一笑,点点头,看着女生上楼、又发来了安全抵达的微信后,扭头回家了。
肖战对相亲并不特别抵触。
身边亲友介绍过来的,无论是为了同事关系和谐还是不拂亲戚面子,他都能做到积极配合,保证相亲顺利结束。
但是这些女生对他的评价都相当统一:很帅,很有教养,一看就是被逼着来的。
被逼着来也不至于,但肖战对那些女生确实都没有什么感觉。
非要说的话,之前倒是有过一个女生,肖战对她还挺感兴趣。那个女生长得很高级,肩膀直而薄,没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很酷很不好惹,眉头下面还有一颗痣。
肖战是有意和她聊一聊的,谁想饭吃到一半女生突然举起手机给肖战展示了一张她和另一个女生的接吻照,直截了当地说明:“恐男,吃过饭我们就好聚好散。”
肖战无语之余觉得有点可惜,那个女生的长相和气质还真的是他喜欢的类型。但性取向这种东西也不能强求,于是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
“你得跟我一起回去,”王一博听后想了想,还是决定拉上肖战当垫背的,“她不念叨你,就得念叨我。”
肖战想想也是,上次他和王一博一起回家的记忆就不太美好。
他妈把他和王一博按在了沙发上,温柔且强制地给他俩展示朋友圈里所有和他俩年龄相当的单身女生的照片,不厌其烦地逐张询问:“这个怎么样啊?这个呢?那这个呢?”
肖战有时候都服他妈,简直就是中年妇女版弱视丘比特,手里一把箭,一个也射不到正地方。
“那咱俩都别去了,”肖战退而求其次道,“你直接在网上买,给她邮过去得了。”
王一博思考了一下,不讲义气地倒戈了:“但是我想吃梭子蟹。”
肖战气得想把可乐摔他脸上:“你怎么那么馋啊!”
那会儿是肖战强烈要求非得吃汉堡,结果啃了没两口他就说吃饱了,把剩下那小半个扔回盒子里,懒洋洋地往后一仰靠在了沙发上。
“再吃点儿,”王一博看他也就吃了一多半儿,于是又拿起来,“再吃一口。”
肖战摇摇头:“不吃。”
“吃一口,”王一博跟他爹似的,恩威并施地把汉堡递到他嘴边,“别逼我揍你。”
肖战为难地皱起小脸:“哎呀,我吃不下了。”
“快点儿。”王一博早就不吃他那一套,只是命令道。
“你好烦啊你,我都要吐了,还让我吃。”肖战嘟嘟囔囔地,探头咬了一小口,再剩下的说什么也一口不动了。
王一博瞪着他,用眼神发送了一记死亡光波,把剩下那一口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了。
吃过饭后王一博就准备离开了。
“不用留我。”他拿起外套,装出一副很受欢迎的样子。
肖战故意不理他,立刻拿起手机假装打电话,残忍地让他体会一下这种冷场的感觉。
王一博倒是没觉得没面子,大步走过来:“水果都在冰箱里,已经洗好了,到时候直接吃就行;我给你冰了一盒冰块,你喝果汁的时候放几块儿,但别放太多;前两天下单的……”
“我天,二妈,”肖战让他念得头都晕了,“你以后见不着我啦?”
王一博被迫闭上嘴,扬起手臂佯装要揍他,对着空气打了几下后又悻悻地放下,拎起门边的垃圾袋转身离开了:“走了,傻子。”
在地毯上坐了一会儿后,酒足饭饱的肖战打了个哈欠,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沙发。他仰躺着,突然想起中午小张和他说的那些话。其实也没什么实质性内容,无非就是乱扯王一博是他男朋友,还有他差点说漏嘴的那个词。
舔狗这个词太难听了,肖战不理解、也不太能忍受别人用这个词来形容王一博,于是选择性地将它遗忘。但他承认小张有一点说得没错,王一博的确对他特别好,是无微不至、几近溺爱的那种好。
就好像从小到大,王一博照顾他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如果今天小张没艳羡地提那么一嘴,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种好在别人眼里,已经超出某种界限了。
他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叮铃”一响,王一博又发来微信:【三明治就放在水果下面那层,明天早上起来别忘了吃】
盯着手机屏幕许久,肖战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回道:【知道啦】
博君一肖【恶魔的囚宠】二
警官受\黑帮太子攻
捆(xxx)绑\囚(xxx)禁\变态占有欲\血腥爱情
年下
正文(最近被屏了好多,好多没车的也被屏了,所以全篇文章整个放微博了:土小豆ing,置顶文章,关注就可以看到了,补链接补到哭😭)是土小豆不是小土豆哈~
“肖警官,最近频繁发生的案子有眉目了。”一个小警察手捧着一些资料,声音清脆,显然年纪不大。
“【暗夜】酒吧是吧,今晚我过去看看。”有些温润的声音从小警察头顶传来,带着令人心安的味道。
“好,那,那您小心!”刚入队两个月的小警察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人,说话有些结巴。...
警官受\黑帮太子攻
捆(xxx)绑\囚(xxx)禁\变态占有欲\血腥爱情
年下
正文(最近被屏了好多,好多没车的也被屏了,所以全篇文章整个放微博了:土小豆ing,置顶文章,关注就可以看到了,补链接补到哭😭)是土小豆不是小土豆哈~
“肖警官,最近频繁发生的案子有眉目了。”一个小警察手捧着一些资料,声音清脆,显然年纪不大。
“【暗夜】酒吧是吧,今晚我过去看看。”有些温润的声音从小警察头顶传来,带着令人心安的味道。
“好,那,那您小心!”刚入队两个月的小警察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人,说话有些结巴。
“放心,我只是暗中调查一下,有什么不对会立刻给大队打电话的,不用担心。”温柔的拍了拍小警察的肩膀,对着小警察笑了笑,肖战心想,自己几年前也是这样吧,小心翼翼的,跟首长说话都会紧张。
“是,是,肖警官。”
小警察更结巴啦,天呐,这个肖警官笑起来怎么可以这么温柔。
“叫我战哥就好了,肖警官太生疏了。”快要离开门的肖战回头对着还有些愣愣的小警察说道。
“战,哥…”小警察慢慢吐出这两个字,看着眼前高大却有些瘦削的身影,脸红了红。
【暗夜酒吧】
换了一身常服的肖战看着身边疯狂扭动身/躯的男男女女,听着周围劲爆的音乐,皱了皱好看的眉毛。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执行任务,可还是不喜欢这种喧闹的氛围。
回想着这两周以来的异常案件,频频都指向这家酒吧,虽然作案者意图很明显,贩/毒杀人,毁尸灭迹,可是多年的警官生涯还是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作案者明明有很多作案地点,却偏偏选择了这里,虽然说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可是稍微有点脑子的就不会选择在同一个地方连续作案,况且还是用的同一种手段。
看作案手法像是惯犯,可是却故意留下了可以追查的线索。不像是单纯的行凶,倒像是,要故意吸引着警察来这里似的……
“应该是我多心了吧,哪有作案的人会自己吸引警察的。”
笑了笑,继续穿过涌动的人群,有些凌厉的目光慢慢扫过所有人。
根据知情人提供的线索,作案人长的很高壮,脸上有一道疤,按说是很明显的特征,不过已经巡视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肖战显然没有看到有类似特征的人。
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11.00了,午夜是人最容易懈怠的时候,也是作案最好的时间,他要打起精神了。
“哈哈哈,看看看,长的是真不错”
“来,给爷起来笑一个”
“这是喝多了吗,可真是个尤物呀”
“瞧这水灵的,手感一定好,哈哈哈”
一阵吵闹声音传来,肖战听着这些明显的调笑,想着可能又是哪个小姑娘被欺负了吧。
走过去,发现事情比想象的还要糟糕,几个壮汉正围着一个少年,一边吹口哨还一边语言调戏。
少年年纪很轻,看起来比自己小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紫色的卫衣,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了白皙的脖子和锁骨,旁边放着几个空的酒瓶,手里还拿着一个。
大概是喝多了,眼神有些迷离,不过也怪不得周围的人这么激动,这个少年长的是有些俊俏过头了,说是俊俏也只是因为肖警官修养好,这个少年简直是漂亮的像妖精一样。
微微眯着的眸子,因为酒水沾染而愈发红润的嘴唇,
加上浅色的上衣,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显然少年喝的有点多,面对众人的调戏,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们,也不说话,安静的让人怜惜。
肖战看着离少年最近的一个大汉,肥硕的双手已经要碰到少年的脸,下意识的一把捉住。
“先生,还请自重。”
教养良好的肖警官就算骂人也很是文明,只是多年的警官生涯还是让他看起来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
“呦呵,今天是什么运气,一个两个碰到的都是绝色,看来老子今天真的要好好爽一爽了。”
大汉看到肖战,眼神一下子就离不开了,如果说这个喝醉的少年是个魅惑人心的小妖精,那么这个捉着自己手臂的男人就好像是下凡人间的仙子,周身散发着清冷和温润的气质,和周围的喧嚣显得是如此格格不入。
眉目清绝,狭长的眼尾像是水墨画最为浓烈的一笔,勾勒出惊心动魄的美感。
皮肤很白,眼神尤其清澈,看着就让人无端升起几分凌虐的欲望。
听着大汉对自己的调戏,肖战眉头皱的更深了,他知道如今的社会,喜欢男色已经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可是面对大汉赤裸裸的目光,还是有些厌恶和恶心。
周围的七八个大汉也凑了过来,肖战暗暗想,以自己的身手,对付三五个壮汉还不成问题,七八个就有些困难了,更何况他不可能留下这个少年,微微叹了口气,看来今天的任务是完不成了,只能提前暴露身份了。
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证件,“警察办案,要我送你去警局吗?”
大汉显然没想到是个警察,开口道,
“呸,真晦气,居然是个警察。”
“不过,警官,你长的可真好看呀”被肖战捉着的大汉,显然没有被他警察的身份吓到,还是一副轻佻的样子。
肖战摸了摸怀里的手枪,“先生,还请注意言辞。”
看到了手枪的大汉明显一愣,本来以为是个普通的警察,没想到还带了配枪,骂了几句,就离开了。
肖战转身看着已经半躺在地上的少年,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水润润的眼睛看着很让人喜欢。
“手机在哪,我给你家人打电话。”肖战轻声安慰着少年,这么年轻,怕是早就吓坏了吧。
少年却没有说话,只是仍然看着肖战,好像要把他看穿似的。
“怎么这么看着我呀,没见过警察叔叔打坏人吗?”看着少年憨憨的目光,肖战觉得有些好笑,这么个小朋友,还挺有意思的。
“喝吗?”拿起手里的酒瓶,看着肖战温柔的不可思议的笑容,少年的目光有些幽深,不过显然肖警官没有发现这一点。
“我不会喝酒,你是没有手机吗?那你记得自己朋友的电话吗?我帮你打电话。”
“喝一口,我就告诉你。”少年看起来真是喝了不少,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无理取闹。
“好吧,那我喝一口,你就乖乖告诉我啊”肖警官当然是会喝酒的,只是自从当了警察后就很是克制,尽量不去喝。
看着男子仰头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滑动,少年幽深的眸子眯了眯,似笑非笑的歪了歪头。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肖战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可是却在看到少年的目光的时候愣了愣,少年原本迷离的眸子变得一派清明,显然不是喝醉的样子,头却开始有些发懵,顿时心下一沉,
他上当了!!
少年起身,低着头看着已经站不稳的男子,笑的有些肆意。
“肖警官,你好呀!”
少年勾唇笑了笑,如野兽般的目光是肖战意识消失前最后的印象。
(黑帮老大亲自色/诱,肖警官当然乖乖就范~)
博君一肖【鬼王的新娘】十四
鬼王博/捉鬼师赞
正文
肖战听爷爷说过,这个世上有一种人,看到丑的人就会呕吐,可是,可是,抬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少年,这货,可是个鬼呀!
恐丑是认真的吗?
他会信??
肖战又想到刚刚自己的符纸全部没有了效果,和之前自己在镜子里面的时候一模一样,戳了戳少年的胸口,
“喂,王一博,之前在镜子里面也是你吧!”想到之前自己被压着咬,肖战就觉得自己超级没有面子!
“哥哥觉得呢?”王一博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亲亲是,咬咬也是,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镜鬼!
顿了顿,吐出两个字:
“是我!”
“果然是你,我就说镜鬼怎么可能自己钻到...
鬼王博/捉鬼师赞
正文
肖战听爷爷说过,这个世上有一种人,看到丑的人就会呕吐,可是,可是,抬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少年,这货,可是个鬼呀!
恐丑是认真的吗?
他会信??
肖战又想到刚刚自己的符纸全部没有了效果,和之前自己在镜子里面的时候一模一样,戳了戳少年的胸口,
“喂,王一博,之前在镜子里面也是你吧!”想到之前自己被压着咬,肖战就觉得自己超级没有面子!
“哥哥觉得呢?”王一博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亲亲是,咬咬也是,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镜鬼!
顿了顿,吐出两个字:
“是我!”
“果然是你,我就说镜鬼怎么可能自己钻到乾坤囊里面?”
肖战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被骗的好惨,自己和人本身就很少打交道,对情爱之事更是一窍不通,单纯的觉得镜鬼显示了谁的脸就是喜欢谁。
其实想想,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个少年吗?
肖战的神色变得有些失落,声音也闷闷的,“装镜鬼骗我很有意思吗?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是想吃我吧!”
王一博看着怀里神色平静的不像话的男人,突然有些慌乱,他一开始确实想吃掉这个美味的小东西的,可是,他现在觉得另一种吃法也相当不错!
他生来就是鬼王,只要他喜欢的,想要什么都轻而易举,他喜欢这个男人,他就该也是自己的不是吗?
王一博打心底里觉得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就理所当然的属于自己,至于对方的意愿!
抱歉,对方的意愿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肖战见王一博不答话,心想自己是不是说的太狠了,想了想,接着说:
“一博,我跟你说,我呢,之前以为镜子里面的脸是你,所以我觉得我喜欢你,其实并不是,人是不可能喜欢上鬼的,所以我们还是……唔唔……”
王一博不想听到自己不喜欢的话,低头用力的堵住喋喋不休的小嘴,语气有些冰冷,他的哥哥,为什么总是拒绝他?
“若我非要呢?”然后凑近肖战的耳边,加深了语气,
“若我非要哥哥呢?”
肖战看着王一博红的发暗的眸子,突然感觉到一阵一阵的眩晕,暗到不好,却还是抵不住汹涌的倦意,沉沉的睡了下去!
王一博看着睡颜乖巧的男人,眼睛里面的红色渐渐褪去,变成了正常的颜色,只是有些幽深,
“看,这样安静的样子多好……”
说完就抱着肖战离开了分身鬼创造出来的幻境,身形鬼魅的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地府•阴阳鬼域】
看门的两只无常正在算着自家鬼王大人出去浪了几日了,鬼王他老人家是不是贪恋人家繁华,不要他可爱的鬼宝宝们了?
话说,看不到鬼王大人英俊的脸的日子真的很难熬,他们难过忧伤的恨不得死去,啊呸,他们本来就是死的,应该是恨不得去投胎!
小白菜呀,心里苦呀,日日盼呀……
然后,他们就看到自家鬼王大人抱着一个人性物体走了进来,脚步慌张,神色匆匆,
黑无常神色激动:“小白白,你说刚刚是我眼花了吗,那个好像是我的鬼王大人呀?”
白无常不屑:“大老黑,你眼神是不是不好使,什么叫好像,明明就是!”
作为鬼王大人最贴心,也最得力的两只助手,某两只无常赶紧跟了过去!
“王,您回来啦!”一身黑的小无常吐着长长的舌头,嘴巴咧到了下耳垂!
王一博却是没看他们,小心翼翼的把怀里的人儿轻轻的放到了床上,还细心的脱去了男人的鞋子!
见惯了鬼王大人杀伐果断,处事凶残的样子,两个无常托了托自己的下巴,
鬼王大人这温婉居家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他们一定是太久没见到鬼王大人,神情恍惚的看错了!
只是两只在看到床上的男人的时候,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样的一副被狠狠摧残的绝色美人是谁?哪怕是最以美貌和魅惑著称的狐妖族,都没有这样的容颜姿色。
看鬼王大人这样细心的样子,莫不是,给他们找了个鬼王夫人回来吧?
想到这,看向肖战的眼神越发恭敬。
王一博一直盯着肖战,看着肖战一副乖巧的样子,心想,这样乖巧的呆在自己身边不好吗,为什么总是想要离开呢?
握住了肖战纤细的手腕,放到嘴边轻轻的舔舐着,这样的温热,这样的香甜……
“嗯…”肖战嘤咛了一声就醒了过来,然后就看到自己的手腕被少年捉着舔,眼神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看向猎物的眼神,一下子眼睛就瞪的滚圆,
夭寿了,青天白日的,鬼竟然要吃人!这个王一博,果然还是想吃了他!
“那个,我不好吃的。”肖战挣扎着想要把自己的手腕抽出来。
少年看着肖战有些惧怕自己的目光,心里又生出几分怒气和无奈,
“我不想吃你,我只想哥哥一直陪着我!”
“我说过了,我们是不可能的!”肖战心想是自己说的不够明白吗?
这鬼王的理解力这么差的吗?
“不可能吗?”
王一博突然笑的有些骇人,鬼气瞬间化作绳索,捆住了肖战的双手,另一端捉在了自己的手里,用力的拖着他就往前走。
“王一博你想做什么?”肖战的叫声回荡在整个屋子!
剩下两个无常面面相觑,鬼王大人这谈恋爱的技术不行呀,又是绑着又是生拖的,
这样粗鲁怎么能抱得美人归呢??
肖战被拖着来到了一个大殿,大殿里面都是一些莺莺燕燕长相甚为俊美的鬼怪,一个个穿的煞有其事的样子,男鬼都是西装革履,女鬼都是长裙曳地,
不像是鬼窝,倒像是上流社会的聚会所,看起来地位应该都不低,都是危害一方的大鬼。
肖战还以为鬼都是缺胳膊少腿或者半截身子没有头,没想到,竟然都是俊男靓女,
现在的鬼都这么讲究的吗??
肖战又想,莫不是因为鬼王恐丑,所以连给鬼身份的时候都是先按照相貌来??
心里再次感叹,原来看脸是不分种族的呀!
众鬼看着他们消失良久的鬼王大人,拽着一个姿容艳绝的人类,偏偏那个人类还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王一博坐到了最上方的位置,看着肖战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随手一拽绳索,就把肖战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冰冷的目光打量着众鬼。
“最近有什么事吗?”鬼王大人懒懒的开口,怀里的男人身量虽然高,但是骨架却小,抱在怀里异常的舒服。
“王,最近出现了很多的僵尸,实力都很强,而且异常的凶残!”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美艳女子跪在地上,恭敬的回着话。
女鬼是雪鬼,脸上泛着冰晶般的莹白,头发也是雪一样的白,
这是极为厉害的气象鬼,可以改变一方的气候,也算是鬼里面鼎鼎有名的大鬼了。
“哥哥,你怎么看?”
肖战觉得自己被抱在怀里,然后还被众鬼打量的样子像极了动物园里被围观的猴子,
想要动一动,却发现腰上的手像是钢筋一样坚固,他是半分也动不了。
“我觉得吧,既然是僵尸,和你们鬼也算同宗,正所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所以,就不管了吧!”肖战心想,最好你们赶紧打起来,两方都是危害人类的的存在,斗个鱼死网破才好!
几个鬼有些鄙夷的看着这个人类,心想人类就是人类,愚蠢不堪,你瞅瞅说的是人话吗?他们鬼王一定生气了,看吧,马上就要吃人了!
鬼王大人吃人的样子那样的帅气迷人,不可一世,他们都多久没有见过了,今天一定可以看到了,这个不怕死的人类,真是愚蠢至极,简直作死!
“哥哥说的真好,那就先不要理会了吧!”王一博宠溺的看着怀里的有些不怀好意的男人,这小东西的想法他又怎么会不懂,真是坏死了!
只是,他乐意宠着就是了……
雪鬼的脸顿时变得更白了几分,似乎像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她是听错了吗?这小人类明显找茬,自家鬼王大人这都能忍?
看着鬼王大人满脸的“我家哥哥说的都对”的表情,好吧,鬼王大人的心思她不懂呀。再次恭敬的鞠了鞠身子,“是!”
旁边的几个鬼却是已经要疯了,此刻看像鬼王的样子就像是看见了那昏庸无比的暴君,
而他怀里一脸人畜无害的肖战,
显然就是那祸国的妖妃!
真是难得呀难得,自家鬼王大人这个千年铁树竟然也开了花,满身荡漾的粉红色泡泡可还好?
“对了,一个月之后,我要和我哥哥结婚,把方圆百里的妖魔鬼怪都请过来!”王一博面无表情的宣布着这惊天的消息,肖战顿时一脸不可置信,
“王一博我说过了,我们人鬼殊途,不合适!”
王一博看着怀里炸毛的小兔子,神情莫名愉悦,
“哥哥要是再说人鬼殊途,我就把哥哥变成鬼好了!”
肖战看着少年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吓得赶紧用手捂住了嘴,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王一博神色更加的愉悦,他终于想到办法怎么对付这个小笨蛋了。
王一博又和几个鬼说了一些事,肖战也不再答话,安安静静的看着,心里却是暗暗叫苦,他,
堂堂肖氏家族有名的捉鬼师!!
孤身一人,
被陷鬼窟,
失身鬼王,
还被威胁结婚?
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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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正在实习还有准备周六的教资面试,高中数学课本什么的太难了,宝宝们不要再私信催我了,一有时间我就会写的!
再催我,我就把自己炸了,哼😤!
孽海花 第十章 杏出墙
第十章 杏出墙
北平的大宴小宴是女眷们探问别家长短的好去处,时逢总理嫁女,男宾们亦不舍离去。
这边王一博的一番豪迈言语,不多时便传了出去。
肖家两位首脑并肖峥及夫人坐在次席上,肖幼宜不知哪里转回来,神色古怪,她嫂子便拉住她询问。
“发生了什么事?怎地你哥哥方才听人说,王家二爷当众表态你们的婚事已近?”
幼宜不知如何应答,迟疑了下,点点头。
“妹妹大喜啊!”她亲昵地攥住小姑子的手,颇为欣喜地拍了拍:“是不是高兴糊涂了?哎,是这样的,当年我跟你哥哥成亲前的那一夜,也是失魂落魄,明明该笑,就觉得飘在云里头似的,你说呢?”
她含着笑冲丈夫抛去一丝秋波,指...
第十章 杏出墙
北平的大宴小宴是女眷们探问别家长短的好去处,时逢总理嫁女,男宾们亦不舍离去。
这边王一博的一番豪迈言语,不多时便传了出去。
肖家两位首脑并肖峥及夫人坐在次席上,肖幼宜不知哪里转回来,神色古怪,她嫂子便拉住她询问。
“发生了什么事?怎地你哥哥方才听人说,王家二爷当众表态你们的婚事已近?”
幼宜不知如何应答,迟疑了下,点点头。
“妹妹大喜啊!”她亲昵地攥住小姑子的手,颇为欣喜地拍了拍:“是不是高兴糊涂了?哎,是这样的,当年我跟你哥哥成亲前的那一夜,也是失魂落魄,明明该笑,就觉得飘在云里头似的,你说呢?”
她含着笑冲丈夫抛去一丝秋波,指望对方能抓住,然肖峥不知没看到还是无动于衷,冷哼一声:“算他识相。近来他老子常为他铺路,说什么自小养在太太膝下,与嫡子无异。庶子就是庶子,披上了政府官员的皮一样是庶子,等他真做了我的妹婿,我这做舅兄的,少不了教导他一二。”
酒过三巡,场面热烈,没人听到他的大逆不道之言。
肖朝宗为已故代理总理肖朝安长兄,闻言,扯了扯侄儿的手臂:“噤声。”
肖峥对大伯父纵有不满,面上是十分恭敬的,只言语间仍是与王家不对付:“伯父多虑了,我这个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要他们老老实实和我们议亲,我自会为幼宜撑足场面,绝不令她被夫家为难。”
肖家三房互相牵制,军政又互为犄角,说不上谁占上风。但在儿女婚事上,伯父们总是占了个长辈的地位,而肖峥如此年轻,欲挤进内阁,坐上副总理的位子,还需军队支援。
肖峥心下不忿,前几日两老儿来电,命他至塘沽口岸迎接,因军阀进京,原则上所携带的人丁武器自有定数。肖朝宗等若想破例,最便捷的便是请海关总长侄儿持令,光明正大地进北平。军队的人堂而皇之地住进肖家花园,来往巡逻均从小厮换成了兵勇,而那些人毫无规矩,不是闹事斗殴,便是灌了黄汤胡言乱语,搅得他心烦意乱。
除夕夜,为着掩人耳目,都没能去瞧一瞧兄长。
好在他们是为着幼宜的婚事来的,婚事一定,他们自会回南方去。
正自斟自饮,两老儿不知商议了什么,肖朝宗凑过脸来,攀住侄儿的肩膀:“宴后瞅准机会,我们与总理谈一谈婚事,我的意思是,趁我们走之前,将婚事办了。”
这大大出乎肖峥意料,甭管王家乐意有五分还是十分,男方先向女方提亲,这是古理,定规定法。
肖朝宗要借一步说话,爷俩一前一后来到个角落。
“没错,北平能配得上幼宜的年轻人是不多,可也不止那王一博一个。王家在婚事上一会儿一个态度,实话说,我很为幼宜的将来担忧。”
肖朝宗身量不高,身材却敦实,说一不二惯了,被侄儿质疑便有些不悦:“肖家虽有三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不知你懂不懂。我自也盼着幼宜那小妮子如意,但嫁入了高门,能不能讨得丈夫欢心、为翁姑满意,得看她自己的本事。”
肖峥眉头皱成了川字,他这个管海关的,如半个军人,毛躁道:“旁人家的女子是怎样我不管,我只有幼宜一个亲妹子,便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得给她摘下来!”
“可你那不争气的妹子,爱慕王家老二,脸皮都快不要了!今儿一过,北平都得传开来,说咱两家是板上钉钉的姻亲。若是王家反悔,人家是男丁,丝毫不受非议影响,幼宜再谈婚论嫁,可就难了!”
这倒戳中了肖峥心坎,顿时哑火。
肖朝宗又道:“此前我要你向王家靠拢,是为着你的前途,现下,更到了我肖家生死存亡关头,这个婚,必须得议,必须得结,而且,越快越好!”
肖峥一凛:“愿闻其详。”
“王蒋联姻,放眼国内,你可知最大的一股势力已然结成。”
肖峥以手抚额:“伯父是否太夸张了,广东军虽众,割据之势力却如星火,数之不尽。他们固然盘据一方,想要一统,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要他们有所异动,咱们联合旁的派系‘孙刘抗曹’,未必没有赢面。”
“你错了。”
“我错了?”肖峥冷声道:“还是伯父年岁大了,胆子变小了?”
肖朝宗心里暗骂这小子不上道,却也没到和自己人较劲的地步,遂按捺着给他分析利弊:“月前与徐家议和,和没议完,便听探子报,对方也在暗中联络蒋家。”
肖峥实是不喜蒋家的,因王家是嫁女,以后要随着去广东,而他妹妹幼宜则是嫁到总理府,与蒋氏不共存于一个屋檐下。若真有了实质的利益冲突,他是断断不愿幼宜过去的。
蒋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王家与虎谋皮是王家的事,他可没那么傻。
“所以……”
“你什么都好,便是读书不及你兄长。”肖朝宗叹了口气,见他脸色变了,忙转了话锋:“你说的那是合纵,弱国抗强秦,蒋家呢,玩的是连横。你父亲在时,我兄弟常议论军事,朝安言道,与其合纵,人心不齐,不如假意连横,免得被强秦当作了眼中钉肉中刺,除之后快。”
肖峥向不喜父亲偏心,左耳进右耳出,但“兄长”一词勾得他浮想联翩,竟问:“兄长也知这番议论?”
肖朝宗知他有所松动,顺着道:“凤兮在政治上看得颇淡,若是他,大约黄老之术治国,纷乱之世,哪容得下他这般庸懦之人?罢了,不提,人都已灰飞烟灭,徒惹伤心。”
肖峥勉强答允下来,若寻到机会,探探总理那边的口风。
只因他听了伯父的暗示才明白,原来肖家所谓的胜仗,不过如宋襄公一般,得了霸主的名头,根本没有享受过诸侯霸主的地位。不同蒋家搭上关系,待广东军与徐家勾结到一起,肖家便死无葬身之地。
若说此前欲与王家联姻,心理上还颇占上风,如今则觉悟到,并非如此。
午宴散去,大戏开锣。年轻人们嘻嘻哈哈,呼朋引伴,年长者则三五成群,到花厅饮茶,谈论政事。
王希陵正和亲家蒋文昌坐在二楼书房,秘书来报,说肖家两位老先生求见总理。
“嗬,说得这么客气,肖家这次礼送得可也不轻啊。”
蒋文昌耸耸肩:“路我可都替你铺好了,一个迷魂阵,他们摸不着咱们的脉门,并不知,徐家向我靠拢是我放出去的假消息。实则,我广东军前些年大战没有,小战不断,也需休养生息。咱们的内底不甚充足,这不也怕他狗急跳墙,联合一帮乌合之众瞎闹腾。”
王希陵手不离折扇,潇洒得如公子哥:“若论鬼机灵,没谁比你文昌兄更甚了。那好,咱们就摆一出空城计,吓他们一吓,让他们乖乖地把女儿送上来,还要——”他摇头晃脑,声音尖锐勉强,竟用上了戏腔:“割地——赔,款!”
蒋文昌拊掌叫座儿:“好!”
肖氏没得准话,不便离去,几人团团围了一桌,一边吃茶嗑瓜子,一边瞧那粉墨登场的花旦咿咿呀呀。
“怎么回事,不是见到总理了么?”肖峥挥挥手,命自己的亲随:“再去探!”
不多时那人急匆匆回转,悄声道:“问了,总理也正焦急呢,那王家二爷起初不见踪影,现倒是找着了,听说议亲,要了命似的,正打擂台呢。”
肖峥气得双手乱颤,猛一拍案,茶水四溅。
周遭注目纷纷。
肖朝宗道:“这样,你再去一趟,给总理那位秘书多许点好处,就说,二爷多半年轻心不定,指不定在外面养了姨太太。跟总理说,莫担忧,这等尊贵的男儿,三妻四妾均是常事,我肖家女也不是没有容人之量。”
幼宜脸色惨白,珠泪盈盈,肖峥亦惊怒道:“伯父怎这般大度,婚前便大开闸门,以后还了得!”
肖朝宗恨铁不成钢:“你怎地同……同那孽子一般,目光短浅,胸中毫无大局?须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先把婚议成了,今儿个便放出话去,至于何时结,怎么个细节,那都不重要!”
他转向幼宜,高抬下颚:“妮子,你究竟愿不愿嫁?伯父忖着是一举两得,多少名门贵女,嫁不到合心意的人家。目下家族需要,你又欢喜,若你真不愿,伯父也不能将你捆了送上花轿,还得仔细你咬了舌头,坏了两家好事!”
他一番声色俱厉,幼宜惶惶不安,瞥了瞥面色铁青的兄长,终究一咬牙、一横心:“嫁!我听伯父的!”
秘书远远地过来:“次长肯了,现总理夫妇、蒋将军并蒋大公子都在,您几位一同请吧。”
肖朝宗喜上眉梢,他所料不错,蒋家已与王家一体,他们这会晤,又偏偏指望着蒋家掌门人在场!
总理的书房,肖峥是第一次进入。到此时,他才有些明白,身份不同,眼界自然有差,总理这里,论华贵与他的宅邸不相上下,但论私藏珍品,他拍马也赶不上。
一进门,便是一扇紫檀雕花的宽大屏风,会客则在后头,私密性极好。几人鱼贯而入,尊贵的人物依次坐在横平竖直摆放的墨绿绒缎沙发里,一双双黑色的漆皮鞋与女士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地毯均是波斯织物,毛色鲜亮,图案美观。沙发后相对的两面墙,各立着一架直入顶子的仿古陈列格,一格一格,盆景、瓷器、茶壶、香炉,及至文房四宝,唐宋元明清皆有,看着竟悉数真品,无一件赝物。
而墙上挂着的吴道子、唐寅,更令人啧啧称奇。
肖朝宗一介武夫,却因故去亲弟的缘故,颇爱附庸风雅。他向王希陵拱手,指着其中一幅道:“这是‘研山铭’吧,传说逊清时便已失落,怎地会在总理府上看到?”
王希陵笑吟吟的:“朝宗兄好眼光。先说,这一幅字做的何如?”
“自由放达,端庄之中不乏婀娜多姿,竟怎么看怎么是真迹。”他仔细地瞧,虽不便用手抚摸,却也能看出是澄心堂纸,墨色陈旧,如经历了数百年风霜。
这幅字横向,四尺宽,一枚红色印章烙在中间,他突然顿在印章处:“唯有这里反常些,像……两幅纸面拼在一起似的。”
王希陵挽了他臂,将他按下:“厉害,肖氏一门,均是高才之士。”他立在中央,侃侃而谈:“这房中,唯有这一卷是仿作,但我甚是钟爱,几可以假乱真。”
他当着太太的面抬举儿子:“是我家海瀛的孝心,我五十岁做生日,海瀛听闻我爱米芾书法,遍寻‘研山铭’不获,便请了位宗师一挥而就。”他报了那人名号,笑道:“老先生已仙游两年,世上再无能这般模仿米芾之人。他是从不为旁人书写的,也不知海瀛用了什么法子,求他出山。”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坐在沙发尾端的王家庶子身上。
他直挺挺地坐着,笑意寡淡,无视父亲的眼色。
肖朝宗笑道:“次长好俊的人品。”
王一博拱手:“不敢承督军夸赞。”
督军与将军,前者辖一省军事,后者则势力范围更为庞大。蒋文昌还好,蒋克岐斜着眼睛,皮靴尖直指天花板,傲慢非常。
他是不屑于掺和素来瞧不起的王家庶子之事的,然他那弟弟,一听要与肖家外交,推说累得头晕溜之大吉,于是,他便被父亲抓了壮丁。
最厌烦虚伪之人拽文,他冷哼一声:“不是议亲的么,那便议起来吧。”
肖朝宗笑着起了个头:“今日我肖家,除幼宜之母在西山养病,几乎是到全了,鄙人身为她的伯父,自能全权做主。我们幼宜,容貌端丽,自幼为书香浸染,又同海瀛一般,往英吉利留洋数年,可见,双方家世门第、才华性情均堪为良配。我们肖家,今天借着王蒋联姻的吉日,愿喜上加喜,与王家结为秦晋之好。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一屋子人各怀心事,但总理鼓起掌来,大家便也装作雍雍穆穆。
总理夫人气结,眼看庶子得肖家一门“贵戚”,羽翼丰满,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但丈夫早已告诫,小事容得她任性,大事却阻拦不得。
王一博忽地立起来,神色颓败,待要说些什么,蒋文昌摆摆手,示意大家稍安。
“朝宗兄,我是个直性子,这就不妨直说。年轻人的婚事,总理和兄弟我都是乐见其成的,海瀛却未必。你也知,共和时代,男女平等,婚姻自由,我们虽是富贵人家,也迫不得儿女。这些日子,我同希陵兄费尽了口舌,才使得海瀛有了些回转,我们老的出力是没什么,要紧的是海瀛能否心平气和地成就好事。不知……”
肖朝宗心下雪亮,这是来考究诚意了。就如请托送礼,送什么放其次,对方收不收才是关键。蒋氏肯发言,肯索要,那事就成了一半。
他挥挥手,其弟从怀中摸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递到蒋文昌手里。
那便是投诚的礼物了。
肖朝宗干笑数声:“如何,这一片莫不如作为两家的共管地带,那处景色秀丽,若是新婚夫妇来玩上一玩,大伙儿也能在那儿乐一乐。”
金银珠宝谁缺,肖家投蒋所好,奉上的是打通粤鄂之间的交通要道,反过来请求广东军支援粮草弹药。自此,这一块虽非广东军领地,却无形中开了一豁口,实在妙绝!
蒋文昌一个“善哉”尚未出口,就被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
“我反悔了。”
王希陵怒道:“你又做什么怪?方才不是……”
“我本就不愿,父亲和蒋伯父不是第一日知道。我越想越不舒坦,为何要牺牲我终身幸福,和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非要勉强,父亲,你不如将我逐出家门,我并不稀罕什么次长,什么宅邸。”
又来了又来了,王希陵头痛欲裂:“你不是小孩子了,岂知这等大事,如何朝令夕改?”
肖峥怒不可遏:“那你方才何故在婚宴上大放厥词,说与肖家婚事板上钉钉?”
剑拔弩张,夹杂着肖幼宜的啜泣,余人七嘴八舌地劝,连总理夫人都假意劝了几句。
王一博油盐不进,恁得难缠。当着王希陵的面,纵然蒋文昌急得蹿火,肖朝宗更是恨不得一枪崩了这小子,却不得不装贤德长辈,苦口婆心。
“海瀛,你提条件,你说怎样便怎样,只要王肖两家婚事能成。”
蒋文昌眼睛翻白:“若我还有第三个儿子,我……”
“惊扰各位长辈,海瀛亦是愧疚,”王一博似在沉吟,慢吞吞道。
众人均盯着他那一张嘴,盼着他金口玉言“结”,可千万别是“不结”。
“我的确有个请求,是我自己的私心,但我这私心,不妨碍两家婚事。”
幼宜不可置信地望向他,泪眼婆娑。
“你说,你说你说,”肖朝宗派弟弟稳住肖峥,自己过来搂住王一博肩膀:“或者有什么不便说出来的,你便告诉伯父,伯父定给你办到。”
督军已以伯父自居了。
“哦,是这样。两家联姻,无非是王家子娶肖家女,我有一意中人,便在肖家。”
肖峥不明所以:“你胡说什么!肖氏三房,唯独幼宜一个女儿,我两位伯父,膝下并无千金!”
“是么,幼宜曾言道,她可是有一庶出姐姐……”
此事过于久远,早被尘埃湮没。肖朝宗费了老大劲才回想起来,其弟朝安在娶原配发妻之前,一通房珠胎暗结。世家大族有个不言而喻的规矩,嫡妻进门之前,通房不得生下孩儿,却因朝安嫡妻心善,听得那通房难产而死,便点头将女孩儿养在自己身边,算作其子凤兮的长姐。
但那女孩儿身体孱弱,没养几年,一场风寒便去了。
前因后果一讲,众人更是诧异,王一博总不能看上了一个不存于世的女子。
“那么我在藏凤阁中看到的又是谁?”他像蛰伏的豹骤然而起,露出爪牙。
幼宜不寒而栗,他与方才宴会上的神情,如出一辙。
肖朝宗纳罕:“那里早已废弃,无人居住。至于为何……”他抬头,与蒋家父子对视一眼,咽下后话:“总之,是海瀛你看错了。”
“不,我没看错,此刻众人俱在,我撂下一句话,要我同意,我便要藏凤阁中人,现立时去接人。我不稀罕繁琐婚仪,亦无需大张旗鼓,只需将这女子给了我,我便登报声明,我王一博,与肖家女缔结婚姻。”
一时间,书房鸦雀无声,都被这惊变震慑了。
许久,竟是蒋文昌先拍拍手:“听着,倒也是那么个理儿。不论是政界军界、社会舆论,还是两家要的结果,都是王肖之婚盟落地,我三家各取所需。谁关心肖家女名幼宜还是名旁的什么?朝宗兄,你意下如何?”
肖家尚未表态,总理夫人先与丈夫耳语,觉着很是可行。
不知那女子是何来由,总之比不得肖幼宜地位尊贵,肖老儿心愿达成,肖总长却绝不肯认这个妹婿,日后少不了处处为难,那可有意思了。
王希陵怎会想不到,可王一博倔强,若不是他只这么一个儿子,何至于如此被动?想到这儿,头一次埋怨太太专制,妾室通房不许有,又没能与庶子交心。
也罢,肖峥这头,他这个总理还压得住。日后看能不能拉拢,若拢不住,反正他和蒋家的最终目的是蚕食肖家地盘,壮大自己,迟早撕毁联盟。
这些,却是太太等女流之辈所不详的了。
“我对藏凤阁中是否有人还存疑虑,这样,我陪海瀛去接人,若是真有,那可能是肖家遭了贬斥的丫鬟使女,可万一是肖峥的妾室……”
“不管是谁,我就要这个人,要定了这个人!”王一博掷地有声。
肖朝宗一时迷惑,可又驳不得。这个人,肯定不是有身份的女眷了,肖峥的正室夫人当排除在外。实则,达官显贵之间将妾室、通房当作礼物送人,也属寻常,他们关起门来议论,这不过是小节。
“好,既然如此,我便作主,允可了这门婚事!”肖朝宗一锤定音。
“谁准你允许的,你凭什么允许!”一直沉默的肖峥双眼血红地跳起来,一反常态地咆哮:“我不允许,绝不允许!你要进藏凤阁,就先杀了我,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幼宜吓得站起来,被兄长的失态激得惊呼:“哥哥!”
“你这卑贱庶子,不过小小次长,痴心妄想!”他整个人都变了,怒发冲冠,嗓音嘶哑。他与王一博本分坐两边,一个不留神已冲到近前去,扯了王一博领子,一拳重重打在脸上。
嘴角肿起,一缕鲜血潺潺而下。
王希陵喝道:“放肆!”
蒋文昌给长子使眼色,那家伙纹丝不动,他只得自己拔了枪,指在肖峥后脑:“坐回去。”
肖峥充耳不闻,手臂挥出,却在下一秒被蒋克岐拎起来抡到一旁:“天王老子,也得听我父亲说话!”
王一博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很好,蒋家已投入战斗,连蒋大少爷也入戏了,何愁大事不成。
“喔,总长且说说,藏凤阁中那人,我为何不能娶?”
肖峥如野兽气喘嗬嗬,两位伯父亦连声追问,他说不出口。幼宜哭着奔到大伯父身边,耳语了数句。
“你们……好大的胆子!”
这却是王一博没料到的,他以为肖战之事,肖家上下都是共谋,没料到是肖峥自己搞出来的“假死”。
那也不妨碍计划。王一博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平静道:“身份这东西,一句话的事,不管那人是肖家女,还是肖家的丫鬟通房,你们给他安个名头便可,我看……总长那个庶出姐姐当可利用一番。谁清楚你家有几个女儿,你便说是从老家接来的,此前一直在为嫡母礼佛,不就顺理成章?”
“你做梦,你做梦!”
“你给我闭嘴!”肖朝宗向蒋文昌欠欠身:“就这样定了,明日便登报声明,为免夜长梦多,我亲自同海瀛接人。肖峥这小子触犯家规,回头我同他还有得账算,文昌兄,烦你看他一个时辰。”
肖峥如梦初醒,猱身而上,却顷刻间就被武艺精熟的蒋克岐用皮带绑了手。
“你们两房,凭什么管我们三房的事?肖朝宗你怎能容他将人带走……”他终究没办法道出实情,谁不知肖凤兮已殁,这后头牵扯着一连串人和事,细细查下去,他、幼宜乃至他远在西山的母亲,个个讨不了好。
可伯父明知那是大少爷凤兮啊,是他的兄长,是个男人,却仍然……
“不可,不可,你会遭报应的!这是逆人伦的大罪!”
蒋克岐已借了总理夫人的帕子,狠狠的堵上了那张嘴。
至于肖朝宗,心道,难怪王家二爷不正眼瞧幼宜,原来是有着龙阳之好。当年,为着三房长子的丑事,家族明令,若同男人苟且,当即杖杀。肖凤兮反正“病死”了,死了和消失没什么两样,肖家刚好不担这风险。若有一日露了馅,那也是他不要脸、私逃,怨不得谁。
将他当作个女儿“嫁”出去,换得与蒋王两家结盟,实在划算。与此同时,也算是捏住了王家的把柄。
王希陵仍觉不办婚仪委屈了儿子,便提出不如将此女接来安置在总理府,择日举办婚宴。这等细枝末节,无人在意。
王一博上前,对父亲和嫡母各讲了几句话。
二人面容惨淡,竟摇摇欲坠。
“稍待我去接人,一个时辰便回转,父亲母亲去见大哥最后一面,余下的丧仪我会一力承担,保证既体面,也不外泄了消息。”
王希陵骤闻噩耗,六神无主,又听儿子道:“我同大哥感情甚笃,他去了,我伤怀得很。我会为他服丧一年,喜事,却是不敬了。无碍,我不在乎这个,父亲也便由得我吧。”
他悄悄地于众人瞧不见的死角掀起西装外套,底下便是一根白色腰孝。
不办婚宴、不事铺张,正中太太下怀,也算是丧子之痛外唯一的一个收获,省了好大一笔银钱。
总理又是伤痛,又为儿子礼义所感,重重地将双手放在儿子肩上,点点头。突如其来的娶亲实在仍有不少疑点,他却无暇也无心深究了。
王一博将王全儿叫来:“我现要去肖家接人,计划提前了,好在我们早有准备,你去警察局走一趟,依计行事。”
王全儿双目圆睁,元衡仍在那边挺尸,他以为计划会搁置,哪知来得这么快。
王一博坐上了肖家的车子,对肖朝宗道:“稍后也无需费什么事,您忙您的,我自有主张。”
这二少爷真是个庶子吗,滴水不漏的风范、挥斥方遒的气度,令肖朝宗暗暗心惊。
王一博只抱着个包袱进了藏凤阁。
他来时背个包袱,这一次也不例外,不同的是,次次翻墙而入的他,堂而皇之地打开了藏凤阁的大门。
吱呀……灰霭的天空下,残破红漆黯淡无比,呼啸的北风卷起几根枯枝,像是杏花低低地哭。
王一博弹了弹衣角,斜斜回望。藏凤阁牌匾依旧坠下半面,被风晃得摇头,这里又有什么好景致了,打从第一次来,便是凤尾竹凋残、杏花不见一朵的衰败。
一白色素衣、发长及腰的孤影坐在凤尾竹旁的大石头上,正望天冥思。听到声响,缓缓转头,与西装领带、戴着礼帽的英俊青年对视。
这一幕,似曾相识。
“海瀛!”他孤寂的目光悄然亮起,风卷起他的长发与衣摆,露出一张秾丽无双的脸孔。
藏凤阁自始至终只有一朵杏花,那杏花跃出墙头,跃出门楣,飘然出尘。
王一博忆及初次被杏花妖巨撅走魂魄的那一幕,其实,是仙非妖。但在藏凤阁主人这儿,妖气亦堂堂皇皇,他甘愿做入幕之宾。
他向凤兮张开双臂。
凤兮奔到跟前才发现海瀛身后还有个人影。并非不识,那是数年未见的大伯父。
他们是来处置他的么?囚了他不够,非要他的命。
脚步停顿,他从伯父眼中读出恶意。
海瀛没能抱他满怀,解开包袱,将一袭黑色曳地狐裘披在他身上,又将帽戴好。
狐裘遮住他的男子长袍,遮住他的足面,遮住他的前额,只剩下猎猎飞舞的长发和一张糜红的嘴唇。
王一博拨了拨不慎被他咬在口中的发,凝着他的眼眸,那其中依然有悲有怯,亦有惑。
“说好的,来接你。”王一博慢慢向他伸出手:“跟我走吗?”
他被许多人害过、背叛过,可奇怪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又要忘得差不多了。他想,若是海瀛背叛了他,那他就算死了又如何?
他颤抖着将伤痕遍布的手放到海瀛手心,什么也不带,一字也不问。
狐裘如墨,肌肤苍凉,黑白之分明,恰如善恶。
“海瀛,我冷。”他真的打了个哆嗦,一痕乞怜的泪水划过颜面。
穿着单袍孤坐庭院不冷,披着狐裘反倒冷了。
精明的王一博深信不疑。
他将瑟缩的人儿打横抱起,疼他,暖他,一步,一步,走出了藏凤阁,再也没有回头。
但见残月半弯,风凄霜冷,一只落了单的鸦啊啊哀鸣。盛极一时的凤冠花园,曾被万千宠眷的藏凤阁,终于随着主人毫无留恋的离去,成为历史的遗迹。
但求其爱 17
这夜王一博仍旧留在了肖战的房间里。
肖战不语,看着他顶着头湿漉漉的头发过来,干毛巾搭在肩膀上,朝自己仰起脸,似在暗示。
“手呢?”他问。
王一博朝他露出一对小括号,眸光格外的亮,像是藏住两颗星星,“你帮我。”
肖战的掌心落在他头顶,胡乱帮王一博擦了两下,湿发变得更乱,发梢被拨弄过眼睫,痒得他皱起鼻子来,脸上却仍是带着笑的。
王一博说,“谢谢哥。”
肖战的动作顿了下,“……怎么?”
王一博装傻,朝他歪了歪脑袋,“嗯?”
肖战轻轻咳了一声,“不是说,以后都不叫我哥么。”
王一博单手勾住肖战的腰,将他拉向自己,双臂...
这夜王一博仍旧留在了肖战的房间里。
肖战不语,看着他顶着头湿漉漉的头发过来,干毛巾搭在肩膀上,朝自己仰起脸,似在暗示。
“手呢?”他问。
王一博朝他露出一对小括号,眸光格外的亮,像是藏住两颗星星,“你帮我。”
肖战的掌心落在他头顶,胡乱帮王一博擦了两下,湿发变得更乱,发梢被拨弄过眼睫,痒得他皱起鼻子来,脸上却仍是带着笑的。
王一博说,“谢谢哥。”
肖战的动作顿了下,“……怎么?”
王一博装傻,朝他歪了歪脑袋,“嗯?”
肖战轻轻咳了一声,“不是说,以后都不叫我哥么。”
王一博单手勾住肖战的腰,将他拉向自己,双臂环住,尾音往上扬,听着很愉悦的样子,“现在不一样。”
肖战扬了下眉毛,没说话,专心帮王一博擦头发,柔软的毛巾包裹住他的脑袋,手指慢慢擦过耳朵,耳廓的温度有些高。他好奇地多看了两眼,结果颜色更深了。
“?”肖战有些惊奇,手指贴上去,捏住了薄薄的耳骨摩挲,清晰的感觉到这一点柔软在指腹间变得更烫,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呼吸都乱了两拍,“……王一博。”
王一博的睫毛颤了两下。
肖战的手落下来,掌心贴住他的脸颊,果然,这小子只耳朵热,面上看不出来,温度却在上升,热热地贴着掌心,顺着每一条纹路沿伸出去,泛起潮湿的一层热。
王一博不说话,抬手扣住他的手腕,侧了侧脸,更紧密地将自己的脸贴住肖战的手掌,嘴唇轻轻从指尖蹭过去。
王一博这回又换了称呼,低声叫他姓名。
一种奇异的,悖逆之感顺着脊椎往上爬,撕扯着肖战所有的情动,每一刻,每一秒钟,理智都在提醒着他,面前这个人与自己的关系,但下一秒,更多更深的情感就涌了上来,蛊惑着他往前一步,索求与对方更多的接触。
而王一博的主动打断了他所有的思考,年轻人的身躯贴上来,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对方的颤抖与炽热,拥抱的时候,脖颈的皮肤竟然是可以贴在一处的,过分的亲昵与热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王一博侧过头,嘴唇亲吻他的颈侧。
又像是在描摹线条,一点点往下移,干燥而柔软地贴在一起,慢慢生出湿意。
肖战被迫扬起头,呼吸一下变得困难起来,每一下,都很艰难地吞咽,因为王一博在咬他的喉结,力道并不重,轻的让他有些烦躁,每次吞咽,都在柔软而薄的舌尖上剐蹭过去。
他甚至能感觉到王一博的鼻尖在自己的喉结旁来回剐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引起一阵战栗。
王一博的手掌很大,轻而易举地托住整个脑袋,按着他低下头来,撞上微张着的嘴唇,舌灵活地钻进来。
肖战已经忘了这是他们第几次接吻,相比第一回碰触后的自我厌恶,他渐渐开始习惯,刻意去忽略许多有关于理智的思考,让自己沉溺与亲密接触所带来的快感之中。
相比于之前,王一博的吻技又进步许多,之前更像是尝试与探索,而现在游刃有余初现端倪,占据着主导的那一方,用唇舌卷起风暴。
肖战渐渐感觉到呼吸困难。
王一博空着的那一只手贴着他的后背来回摩挲着,轻薄的布料遮不住在皮肉下的脊骨,肩胛的线条被他爱不释手把玩,来回抚摸着,像是在琴键上跳舞。
他小时候学过,还不到十岁的时候,手指已经十分修长,每次带着些玩心的尝试,都像是一幅画。
只不过后来王一博放弃了这些更偏向于文艺的爱好,转去跳舞,形体在那一段时间里被练出来,抽条之后,肩是肩腰是腰,后背和腿都分外笔直。
肖战神游着,没注意到王一博的手掌往下移,停留在腰窝那一段的位置,脊椎的弧线往里收,弯出一点弧度,他的手卡在那里,刚刚好。
王一博很是情动地亲吻他唇下的那颗痣。
要是换在从前,肖战会觉得他像是小狗,被舔吻到微笑起来,格外怜爱抚摸对方的脑袋。而现在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好像又长高了一些,躯体滚烫,手掌比他要大上一圈,力气也是,将他牢牢箍在怀抱里,难以挣脱。
肖战是正常男人,不是苦行僧,王一博就更不是了,年轻人的欲望要比他更强烈,隐隐约约的,贴住了他。
肖战有些头皮发麻,抬手推了推王一博的肩膀,“……可以了。”
王一博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再次凑上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发出很轻的一声‘啵’。
肖战掩饰性地咳嗽,抬手去摸自己的鼻子,眼神乱飘,“行了,你,头发去吹一下,早点睡吧。”他再次清嗓子,“我明天还要上班。”
王一博盯着他,喉结滚了滚,开口时声线沙哑,“好。”
原本肖战还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一插曲而失眠,但没想到的是,王一博收拾好后来他房间,将灯关上后不久,被从背后拥住的肖战就开始犯困,有一搭没一搭的,勉强在回应着王一博的话。
王一博察觉到他的困意,一个话题还没有聊完,就忽然收了声,什么也没说,静静将他拥得更紧。
肖战想问他为什么不说话,嘴唇刚张了张,就被扯进沉沉睡梦之中,呼吸声更浅更轻。
王一博小心翼翼靠近,嘴唇轻轻蹭他的耳垂,闭着眼,满是眷恋地将手臂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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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求其爱 11
肖战有些搞不清王一博到底想做什么了。不久之前,他们还在争吵,很少接触和说话,怎么今天王一博就愿意跑到自己的房间来,主动表示亲昵?
难道说他想开了?这个可能性不是很高啊。
王一博见他犹豫,便开口说,“别磨蹭了,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爸妈不是还在家里吗。”
这话说的,难道爸妈不在家里你就会做点什么了?
担心他会做点什么的,这个可能性真不高,肖战自己是成年人,又比王一博大六岁,没道理会害怕,只不过他对王一博的转变有点摸不着头脑,所以一时踌躇。
他想了想,去把门关上了,没锁,折回两步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王一博,想要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些有关于今晚异样的蛛丝马迹,“你是不是...
肖战有些搞不清王一博到底想做什么了。不久之前,他们还在争吵,很少接触和说话,怎么今天王一博就愿意跑到自己的房间来,主动表示亲昵?
难道说他想开了?这个可能性不是很高啊。
王一博见他犹豫,便开口说,“别磨蹭了,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爸妈不是还在家里吗。”
这话说的,难道爸妈不在家里你就会做点什么了?
担心他会做点什么的,这个可能性真不高,肖战自己是成年人,又比王一博大六岁,没道理会害怕,只不过他对王一博的转变有点摸不着头脑,所以一时踌躇。
他想了想,去把门关上了,没锁,折回两步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王一博,想要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些有关于今晚异样的蛛丝马迹,“你是不是有事情想跟我说?”
他语调有些慢,听起来很温和,“是想说,我们俩的事情,还是你自己的事情?”
肖战的目光胶在王一博的脸上。他很了解自己这个弟弟,有什么心事或者说情绪,大多数不会故意隐藏。毕竟在他看来,这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很简单的,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肖战很喜欢他这一点。
现在,他想从王一博的脸上看见一些能让自己安心的东西。
“……算是我自己的事情。”王一博回视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肖战是在担心他谈起他们之间的话题,关系会再次便僵,还是怕自己提出的某些问题他无法回答。
王一博继续说,“我的有些同学,已经办了休学了。”
肖战心底的那口气松了一些,“这很正常,毕竟谁也不知道疫情什么时候会结束。”国内现在控制的不错,只是国外的情况不容乐观,现在疫苗还没做出来,估计时间上要往后推迟一段时间。
王一博抿了下嘴唇。他嘴唇的颜色很淡,唇瓣却是饱满的,盯着它,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它的触感,异常的软。
肖战的目光在他的嘴唇上晃了一瞬。
王一博说,“我也……不对,我不想再出国了。”
这回,他说的是出国,而不是回去。
肖战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王一博那些行李,难道都不要了?谁帮忙收拾寄回来?
“等等,你不念了?”肖战后知后觉地,“但你不是,我记得你的学分很高啊,虽然当时出去的时候有些仓促,但这的确是你想学的专业不是吗?”
“国内也不是学不了。”王一博反问他,“这样拖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你知道疫情什么时候结束吗?我总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吧。”
肖战抬手摸了摸眉毛,似乎也对疫情有些无奈,“我知道,但有些留学生现在在国内,会找一些工作增加社会经验和资历,想等到疫情结束之后再去国外继续进修,你也可以这样啊,不冲突的,家里又不是供不起你。”
王一博摇了摇头,神情却有些莫名的落寞,看得肖战心底猛地一跳。他说,“我不想再出去了。”
肖战隐隐约约地,好像猜到了什么。
王一博说,“……如果再出去,又是好几年。”肖战又会在这几年里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更加成熟,更加难撬开嘴,更加心硬?
在国内,也不是不能继续完成他的学业,现在疫情期间,可以先到公司的法务部实习,不会耽误什么。
肖战张了张嘴,感觉自己喉咙发干,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明白王一博话外的深层含义,而他的无法劝说却是因为他的私心,该死的,不应该出现的私心。肖战并不想让王一博出国。
一出国,就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面,王一博会发展新的交友圈子,心思渐渐偏离,与他无话可说,就此渐行渐远。
而这是肖战最不应该有的想法,这种想法太自私,超过了他在心里为自己划的那条线。
超出线外,很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王一博见肖战不说话,没有催促,而是自顾自地说起自己的想法来,“你看……我在国内又不是没办法学习了,考证什么的也都是方便的,而且又在家里,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你们商量,不会自己一个人束手无策。”
肖战的心思从这句束手无策上,飘到很远的地方。
其实他一直有托人打听王一博在国外的情况,知道其中有一次,这小子差点喝到去医院洗胃,肖战当时又急又气,差点立刻赶去机场,飞过去查看他的情况。
他心里又酸涩又难过。难过是因为王一博不好好照顾自己,酸涩则是因为,他不知道王一博弄成这样的原因是什么。是为了什么人,还是什么事情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来饮酒放纵?
王一博的手伸过来,捏住了他的手腕。
有些灼热的体温熨着他手腕内侧的皮肤,让他有些失神。
王一博的手,居然比他的要大上整整一圈。
他真的长大了。
王一博盯着他,神情切切,漆黑的眼珠里,清晰地映出他的倒影,“而且你也要考虑到本人意愿,我真的不想离开。”
大概语言是门肖战难以掌控的艺术,王一博若是用别的理由,他还能接下去再劝两句,但现在他对自己说的是不想离开,与他那双湿漉漉的狗狗眼一同向肖战发起进攻,他很难抗拒。
好像他再说点什么,就是强行在赶王一博走。
“算了。”半晌,肖战长长叹出一口气来,“你自己考虑好就行。”
留在国内,也好。正如王一博所说,他的确没办法预知疫情会在什么时候结束,在这之前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王一博见他松口,皱在一起的眉毛立即舒展开了,眼眸弯一弯,瞳光格外亮,晃得肖战不敢直视。
“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回头爸妈要是问起来,你得帮我一起解释啊。”说这句话的时候,王一博的口吻很亲昵,恍惚到让肖战错觉以为回到好几年前,他们还亲密无间的时候。
那时候,王一博还是很喜欢对自己撒娇的。
肖战无奈地笑,不然呢,他既然现在松口了,到时候肯定是会帮忙的,更别说这其中还有他私心的成分在。
他抬起手,掩饰性地去捏自己的眉心,藏住那一刻情不自禁的情感流露,肩膀慢慢放松下来,这个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没有争吵,没有逼迫,也没有暴露。
王一博该回去睡觉了。
肖战想着,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准备将人撵回房间去休息,没想到就在刚刚他失神的短暂片刻里,王一博已经滑溜地钻进了他的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看着王一博。
肖战:?
他懵了几秒,这到底是谁的房间?他们很多年都没有在一起睡了啊。
肖战张了张嘴,花点时间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要干什么?”
王一博无辜挑眉,“睡觉啊。”
“……”肖战自我怀疑着开口,“可这是我的房间啊。”
王一博睁着一双狗狗眼,“你嫌弃我?”
肖战:……
“不是。”他抓了抓头发,总觉得这个夜晚的不对劲太多了,王一博的态度,他的变化,都在预示着某些让他不安的事情,“我们都成年了,没必要睡在一起,你有你的房间,这里是我的地盘。”
王一博闭上眼,舒展了下手臂与腿,发出一声低低的喟叹,“都这么晚了,我困了,不想动,你就让我借宿一晚,又没什么关系,反正大家都是男人。”
都是男人这种话用在这里合适吗?肖战伸手想去拎他的耳朵,却被王一博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来的手给攥住了,将他往床铺方向拽,“肖……”
他没念完肖战的名字。
肖战没想到王一博会搞这种突然袭击,一时没撑住,眼睁睁看着自己往王一博身上栽,这小子居然也没有躲,反而伸出手臂环住了他,被压出一声沉闷的低哼,鬓边略长的发绒绒蹭过他的耳朵。
呼吸声陡然重了起来,滚烫地从四肢百骸蔓延过去,说不清是谁的心跳声,砰砰砰地跳个不停,仿佛会随时穿过肋骨,从胸膛迸发出来,狠狠撞在一起。
肖战条件反射要爬起来,却被王一博扣住了后颈,另一手环着他的腰,把人往自己压,“等等。”他的嗓子有点沙哑。
肖战没那么淡定,他才不管王一博说什么,立马挣起来。只是他一动,王一博反而抱得更紧,两个人贴在了一起,一点缝隙都不留。
“王一博!”肖战咬着牙喊他,“别犯浑!”
王一博不说话,下颌贴着肖战的额侧,他的皮肤温度要更高一些,哪怕只是碰了一下,肖战都觉得那块被贴过的地方火烧火燎地蔓延开一片刺痛。
王一博轻轻叹气,语气有些无奈,“不是你摔我身上的么。”他说,“我还给你当肉垫了呢。”
“……那你先松开!”肖战有些薄怒,“要不是你拽我,我怎么会摔你身上?”
王一博的手指从他的发尾里穿梭过去,白与黑,对比鲜明,他的手指长,手掌大,可以牢牢控住肖战的整个后脑勺,这让他有种被掌控的错觉。
“肖战。”他轻轻喊他的名字。
肖战的后脑勺麻了一片,似乎有无数的钢针在刺他的头皮。
又来了。任何人叫肖战的名字,都不会有王一博让他这样无所适从,因为他懂得这称呼背后的含义。
王一博……还没有放弃吗?这算不算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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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求其爱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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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知道……”
“是。”王一博保持着那个别扭的姿势,“我知道你新交了女朋友。”
肖战:“啊。”
他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所以,你回来这趟是想做什么?劝我分手?”
王一博似乎被‘分手’两个字刺激到,狠狠扭过脸来瞪他,咬着牙说,“对,我就是来搞破坏的,有什么问题吗?要不要现在将我送走?!”
“……”肖战神情有些复杂,却是答非所问,“在家过完年吧。”他的语调一下变得很慢,“你也在家陪陪爸妈。”
说完,他抬腿下床,阴影将王一博包裹住,“我明天还要去公司,你,晚点睡也没关系,我跟阿姨说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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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知道……”
“是。”王一博保持着那个别扭的姿势,“我知道你新交了女朋友。”
肖战:“啊。”
他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所以,你回来这趟是想做什么?劝我分手?”
王一博似乎被‘分手’两个字刺激到,狠狠扭过脸来瞪他,咬着牙说,“对,我就是来搞破坏的,有什么问题吗?要不要现在将我送走?!”
“……”肖战神情有些复杂,却是答非所问,“在家过完年吧。”他的语调一下变得很慢,“你也在家陪陪爸妈。”
说完,他抬腿下床,阴影将王一博包裹住,“我明天还要去公司,你,晚点睡也没关系,我跟阿姨说明天吃早饭不用喊你。”
王一博说,“把灯关上。”
肖战说,“好的,早点睡。”
他转身走到门边去关灯,想要顺手帮他关上门,耳边却有风刮过,后背被人猛地一撞,手臂随之环绕上来,紧紧将他搂住,嵌在怀抱里那样,一丝缝隙都不留。
肖战听见王一博叫他的名字,嗓音颤抖。
“……”
肖战伸下手去,用力去掰他的手指。
黑暗掩藏了他的表情,瞳仁里的光都被落下来的睫毛遮住了,王一博的力气很大,肖战跟他较着劲,忍着疼,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肖战说,“你也该懂事了。”
“如果你真的做不到的话,那我来帮你。”
早餐的时候,王一博果然没下楼来,肖爸爸说大概是在调整时差,年轻人缺觉,不用喊他,等什么时候睡醒了,现做东西给他吃就行。
阿姨自然没有异议,她在家里做了十来年了,与他们都是熟的,应声后便去打包给肖战带去公司的饭,他不喜欢点外卖,每次都是家里做好了带过去。
王一博其实是醒着的,但他现在状态不太好,头发乱糟糟,脸又有点肿,实在不想这样出现在肖战面前,便一直窝在床上发呆,一边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其实不止肖战了解王一博,王一博也同样了解他这个哥哥,就像昨晚,他对自己说了那种狠话,却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悄悄来到王一博的房间里。
王一博满腹心事,根本睡不着,又想看看肖战要做什么,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装睡。
而实际上,肖战并没有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是在他床边静站了片刻,俯下身来轻抚他的脸颊,悠长叹息。
肖战的指尖很凉,从他脸颊划过去的时候,有轻微的刺痛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王一博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声更浅更绵长一些,怕肖战发现他并没有睡着。
肖战没有对他撒谎,在他心里,自己是他的弟弟,他的亲人。
他疼爱自己,却不会爱自己。
王一博更多挫败,甚至有某些瞬间,在埋怨自己为什么跟他是兄弟。
但如果没有这层关系的话,他会不会根本没有认识肖战的机会?
无人得知。
王一博缩在床上想东想西,结果还真睡着了,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肖战下班的时间,他估算了下车程,匆匆下床洗澡换衣服,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刚好撞上从外面进来的肖战。
像他想象中那样——肖战一见到他便皱起了眉,神色略有关切,“怎么回事?不知道吹干头发再出来吗?你这样很容易感冒,这都快年下了。”
王一博不以为然,“有什么关系,我在国外一直这样。”
话音刚落,肖战的表情更难看了,“什么叫一直这样?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吗?”
王一博看了他一眼,并不理会,转身钻进了厨房里,打开冰箱拎冰水准备喝。
尾随其后的肖战看见,额角青筋狂跳,他这幅模样应该刚从浴室出来,就这样拿着冰水喝?这都几月了?
他开始怀疑王一博在国外到底过的是怎样的生活,怎么相比出国之前,反倒过得更加粗糙了,这谁还能放心让他再出去?
肖战二话不说,上前从他手里抢走还没来得及开封的矿泉水,打开冰箱塞了回去,冷言道,“养生壶里有热水,去喝那个。”
王一博很欠揍的表示:“你管我。”
肖战面无表情地磨了磨牙,“王一博,别逼我抽你。”
他刚从公司回来,西装来不及换,装扮一丝不苟,哪怕是以温柔口吻训人,都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王一博对这样的肖战很陌生,上次见他这样穿,还是在拍全家福的时候。
他的哥哥,早就变成了心思深沉的大人,却固执地将他看作是会撒娇闹脾气的孩子。
“……哥。”王一博低声喊他。
肖战一愣。从昨天回来到现在,这还是王一博第一次开口叫他,之前都是直呼姓名。
他故意板起脸,“干什么?现在叫我哥是吧?之前不还是肖战肖战的吗?”
又不是双胞胎,之差那么十几分钟,六岁之差,还不够他规规矩矩叫哥哥吗。
王一博看着他说,“我过完这个年就回去。”
肖战的嘴角翘了翘,最终还是没笑出来,好歹接手公司生意好几年了,早就学会了虚与委蛇那一套,更别说在一个小屁孩面前掩饰情绪了。
回。王一博用的是回这个字。这里才是他的家,他要回哪里?
肖战微微笑了一下,“好,在家陪陪爸妈。”
王一博问,“那你呢?”
肖战盯着他的眼睛,漆黑清澈的瞳仁,干净到能映出自己的影子,他说,“我有什么需要你陪的,越到年下越忙,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还有。”他的齿尖压着唇瓣,吐出的字眼柔软,轻飘飘的落在王一博的心尖上,“就算有时间,我也是要陪女朋友的。”
王一博的神情骤然冷了下来。
肖战看着他想,还真是小孩子,一点都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
王一博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了,与肖战擦肩而过的时候,不轻不重撞到他的肩膀,西装面料昂贵,这样的力道,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肖战转过身去看王一博的背影,微湿的发拢在圆圆的后脑勺后,如果在笑的话,脸颊是会鼓起来的,那点奶膘很会出卖人。想到这里,肖战忍不住想笑,但想到王一博在因为什么生气,肖战又笑不出来了。
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原本肖战以为,他们要保持着时不时冷战与拌嘴的状态一段时间,或许一直到王一博出国也不一定,没想到的是,王一博的自我调节能力也很强,没过几天,说是调完了时差,想出去逛一逛,顺便就到公司去晃了一圈。
当时肖战在开会,秘书给他发微信,他趁着看文件的时候瞥了一眼,没有任何回应,继续手头的事情,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散会,才捏着钢笔慢悠悠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看见坐在他位置上用平板玩游戏的王一博。
“怎么过来了。”他淡淡问一句,将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松开领口两颗纽扣,神情略有些淡,说不上是欢迎还是烦厌,“还以为你会去约之前的同学出来玩。”
王一博动也不动,目光还胶在自己的游戏界面上,“过来看看你。”
肖战弯了下嘴唇,“我有什么好看的。”他说,“不过如果你是想要来帮我分担一点的话,我会很欢迎的。”
王一博终于抬起眼皮去看他,冷感很强的眉眼有种莫名的侵略性,“我怎么敢抢肖总的位置。”
“……”肖战被他逗笑了,“搞什么?又不是在拍电视剧。你要是想要,公司给你都没有关系。”
王一博冷哼,“真够大方的啊你。”
肖战警告他,“好好说话。”
王一博顿了顿,语气稍微好了一点,“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过来。”
肖战挑眉,“看完了,然后呢?”
王一博面无表情,开始耍赖,“没有然后,反正现在也不早了,等会儿蹭你车回去,我就呆在你的办公室里,行不行?”
肖战忍了忍,终究还是笑了出来,“行,当然行。”如果王一博的脸色再好看一点,他都要伸出手去捏他的奶膘了,“有驾照了没有?”
王一博说,“还没有,再说吧,暂时还不想考。”
“行。”肖战将这个字拉得很长,语气好了许多,“那我当你的司机,好不好?你先起来,把位置让我一下,我先处理一些工作。”
王一博默了几十秒,起身让位置。
肖战隐隐庆幸,还好王一博的性格不是特别轴的那种,虽然有时候固执,但要是耐心劝,他也能听进去一些,不至于完全无法沟通。
交接位置的时候,王一博忽然伸手拽住他,指尖在衬衫上抓住几道浅浅的痕迹,“哥。”
肖战抬眼去看他,看他有些发白的嘴唇,遮掩不住落寞的眼睛,心底忽然软了一块,伸手象征性的环了下王一博的肩膀,“好了。”
“哥哥又不会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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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1)
(逆年龄差 追妻火葬场 狗血慎入)
商业街上热闹非凡,一排望去全是装修得昂贵精致的店铺,除却一家甜品店,在这些高贵的奢侈品店铺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十分可爱。
墙面是雪白雪白的,上面通体画满了可爱的卡通画,墙壁的上半部分是透亮的玻璃,可以从外面看到整个屋子的布局。屋内是中规中矩的桌椅,亮点是桌子上摆放的每瓶鲜花和挨着玻璃窗的木架上一排一排的苜蓿草。
当清晨的阳光穿过玻璃,直直的照在木质的地板上。甜品店里看似没人,实则正在厨房忙碌,他们要准备好制作各种点心和饮品的材料。
玻璃门被推开了,肖战双手捧着一大捧花束...
(逆年龄差 追妻火葬场 狗血慎入)
商业街上热闹非凡,一排望去全是装修得昂贵精致的店铺,除却一家甜品店,在这些高贵的奢侈品店铺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十分可爱。
墙面是雪白雪白的,上面通体画满了可爱的卡通画,墙壁的上半部分是透亮的玻璃,可以从外面看到整个屋子的布局。屋内是中规中矩的桌椅,亮点是桌子上摆放的每瓶鲜花和挨着玻璃窗的木架上一排一排的苜蓿草。
当清晨的阳光穿过玻璃,直直的照在木质的地板上。甜品店里看似没人,实则正在厨房忙碌,他们要准备好制作各种点心和饮品的材料。
玻璃门被推开了,肖战双手捧着一大捧花束走了进来。昨日蔫蔫的花被拿了下来换上了今天新鲜的风信子,小小的花朵团成一簇,蓝白交映,插在花瓶里显得可爱又温婉。苜蓿也被浇了水,晶莹的水珠停在小片的叶子上。
走到厨房,和里面的人一一打过招呼后开始熟练的烤蛋糕胚。这家店是肖战开的,平时没事或者是画画累了的时候他都会到店里来帮忙,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
店里陆陆续续来人了,因着是周末,来的几乎都是一对一对的小情侣,要不就是结伴来的朋友,除却一位坐在靠里的窗边的人。
王一博褪下平时的西装革履穿着一身休闲装,他百无聊赖的用食指和拇指捻着刚刚拽下来的三叶草转来转去眼神却没离开过后厨里那个隐约的人影。
店里一桌一桌的人离开又一桌一桌的来王一博还是坐在那里岿然不动,眼看时间接近晌午那人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王一博的眉越皱越深但也不敢就这么进去把人揪出来吃饭。
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把早已凉透的咖啡三两口喝完,最后一口还没咽下去余光就瞥见了那抹修长的身影朝这边走了过来。慌乱的咽下咖啡,放好杯子的同时也站起了身子,两手不安的扣着裤缝,肖战就像是没看到他一样直接掠过了他。
看着攥住自己手腕的人,一个凌厉的眼神射过去王一博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委屈巴巴的放下了手。肖战继续往前走,直至出了店门看着暗沉沉的天空皱了皱眉。
夏天的天气真诡异,早上太阳还晒的厉害到了中午就完全被乌云挡住了。
忽略后面跟着的人,肖战不甚在意的走在路上。没走多久大颗大颗的雨就这么砸下来了,直直的落到头顶,被人扯住了身子,回头望去,是王一博着急的表情。
“小战,下雨了,先去避避雨好不好。”
肖战没有理他,再一次甩开那人的手自顾自的往前走,完全没有要去避雨的意思。
夏季的雨来的急,不一会儿就下的密密麻麻的,急切的嗓音再一次响起:“小战,这样下去你会生病的。”
身上的衣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湿透,肖战没有在意,反而觉得这雨还挺凉快的。一声闷雷把肖战吓的愣在原地,失态在腾空的那一秒,王一博干脆的扛起肖战,想到自己的车就在不远处,扛着人加快了脚步。
被塞进后座的时候肖战才反应过来,挣扎着要下车奈何力气敌不过对方。王一博迅速把车门反锁,拿车里的毯子把浑身湿透的人包裹起来。肖战冷的发抖,他贪恋王一博怀里的温暖,但还是用尽力气把人推开。
“王一博,两年了,你还没腻吗?够了吧,放手吧。”
“不腻,不放手。”
一个个字就像一把把刀一样剜在心口,王一博眼里闪过一丝坚毅,给人拢了拢毛毯,在肖战错愕的眼神下伸手抹去了他脸上的雨水。
“我送你回家。”
下雨天王一博不敢开太快,从后视镜里看到肖战冷到发抖的样子支离破碎的心又被撵了撵,这两年来自己已经习惯了肖战这么不冷不热带着疏离的态度,可每受一次冷言冷语心就要碎一次,想到这王一博自嘲般的摇了摇头,这不都是你自作自受吗。
车停在了门口,王一博抱着意识逐渐模糊的人喊人开门。管家看到浑身湿透脸色惨白的小少爷魂都快吓没了,又是喊人又是联系医生,肖家上下一片兵荒马乱。王一博拒绝了管家让他去换一身衣服的好意,自己一个人踏着沉重的步履离开了。
二楼,肖战无视周围围着的人,等看到那辆熟悉的车消失在视野终于体力不支昏了过去。王一博,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徐姨吃惊的看着进来的满身是水的王一博,一边催着人去洗澡一边钻进厨房熬姜汤。
浴室弥漫着氤氲的水汽,一闭眼就都是肖战冰冷的样子,王一博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曾经那个活泼爱笑的肖战也只有在梦里能见到了。
肖桉听了管家的描述端了药就骂骂咧咧上楼找肖战去了,看着病殃殃的人骂到嘴边的话又被自己咽了下去变成了安慰的话。
“小战啊,怎么了,管家伯伯说你不肯吃药。”
“不想吃,苦。”
“我给你泡了蜂蜜水。”
看着人把药吃了又给人掖好被子肖桉才放心离去。肖战迷迷糊糊的睡了三天,期间发烧退烧无缝衔接,肖桉守着弟弟一颗心起起落落。
醒来的时候肖战还有点适应不过来,身体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但也没有什么力气,对上肖桉欣喜的眼睛刚要出声,可视线下移看到他眼睛下的黑眼圈和下巴的胡茬顿了顿溢出唇边的话到底没能说出来。
被喂着喝了粥吃了药才唤出忍了许久的称呼:“哥,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肖桉的防线在这一刻被打破,紧紧搂住了大病初愈的弟弟,无人能知晓他心里的害怕,这几天多少次看着肖战苍白的脸色,涌上眼眶的泪水摇摇欲坠都被他忍了回去。
“小战,哥不能再失去你了。”
在家里足足养了一个礼拜肖战才被允许出门,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心情大好。是难得的阴天,还刮起了阵阵夏风,肖战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立在桥边,手撑着扶栏看水波荡漾。
旁边有人喊“下雨啦”,肖战茫然仰起头来,没有啊,但很快就被落下的雨滴打破了脑海里的话,真是的,这天真诡异,阴晴不定的,肖战一边想一边寻找能避雨的地方。
他现在在桥上,距离最近的那条街也有百来米,可雨越来越大已经把他的肩头打湿了,不管了,先跑再说吧。
刚跑没两步就撞到人了,肖战自己被撞的后仰又很快被拦腰拉了回来,惊魂未定的抓住了这个人的手臂维持平衡。
“谢谢啊。”
感谢的话脱口而出却在抬头之际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二月围城1
*ooc
*恩爱夫夫情感危机
*成家立业啵赞
市区中心的一座座商厦在渐暗的天色里,渐渐亮起,不知道其中有多少盏灯光承载着一个人在这个大到没有归属感的城市里打拼的梦想。
今年的冬天,雪少,却依旧热闹,这座城市从来不缺热闹。
都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可暴风雨前的平静、和平时代的繁华热闹也好、无意义地争辩谁美谁漂亮也罢,却丝毫没映照这句古话。
年底业务量翻倍,从昨天到现在没合过眼的助理,西装却能没有一丝褶皱,敲开了CEO的门。
“肖总,这个案子终于完美收官了,今晚……”...
*ooc
*恩爱夫夫情感危机
*成家立业啵赞
市区中心的一座座商厦在渐暗的天色里,渐渐亮起,不知道其中有多少盏灯光承载着一个人在这个大到没有归属感的城市里打拼的梦想。
今年的冬天,雪少,却依旧热闹,这座城市从来不缺热闹。
都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可暴风雨前的平静、和平时代的繁华热闹也好、无意义地争辩谁美谁漂亮也罢,却丝毫没映照这句古话。
年底业务量翻倍,从昨天到现在没合过眼的助理,西装却能没有一丝褶皱,敲开了CEO的门。
“肖总,这个案子终于完美收官了,今晚……”
电脑前的男人,刚剪了利落干净的寸头,处处透露着成熟气息,可偏偏那张脸生得幼,说他二十几岁也有人信。
肖战挑了挑眉,摘掉眼睛,笑着说:“谈恋爱了?怪不得昨天工作这么努力,去吧,今晚不用加班了。”
助理跟了他快五年了,平日清冷果断,肖战还是第一次在她眼里看见那么柔软的光。
话说得热络却又总让人产生千里之外遥不可及之感。
助理欲言又止,只说了句:“谢谢肖总,祝你们新年快乐。”
肖战笑着回:“新年快乐。”
老板的笑总是那么醉人,助理却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道别换装,奔向来接她的男朋友。
肖战只愣神一瞬,低头整理文件,他也要回家了。
工作再忙,也有下一个工作还没开始前能喘息的片刻。
他就还是要回家。
肖战在地库里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半,才发动汽车。
路上,他收到一条短信:
——宝贝,我今晚回来。
肖战只瞥了一眼,心里没有起伏,扣过手机屏幕,在下一个路口边熄了火。
他要去药店。
那东西用完了。
车程不久,因为他就住在黄金地段的一所高档公寓。
那是他的家,也是他和他的家。
他下车前扔掉了在公司地库只抽了半根就呛得不想再抽的烟,又点燃了一根,抽完才不急不忙地往楼上走。
一楼、二楼、……十六楼
他一点都不着急,却忽然想起,曾经有个人在八楼时碰上保洁阿姨,一件件搬东西上电梯的时候,冲出电梯自己爬了八层。他到了,电梯也到了。
是不是很傻?
肖战低头笑了,那个傻子现在不会那么迫切了。
电梯叮声响起,肖战等人都走完了,还顺手帮保洁阿姨捡起了有人遗落的包装纸才走出电梯,把东西扔进垃圾桶。
进门前,无名指上戴着素戒的手放在把手上却没立刻按下去。
这个他曾经拼了命,哪怕只是能多待一秒,都不顾一切地奔回来的地方,现在让他抵触。
他上个月回来时的疯狂历历在目,身体某个地方心理性隐隐作痛。
(移步wb,请回来评论啊!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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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就夹带小卡丁,要去wb,但还是希望各位能把评论留在这里。其他章节无所谓了,第一章拜托🙏大家啦,评论放在这吧!满足我奇奇怪怪的仪式感!
泾渭分明(32)
*报仇心切啵&落魄少爷赞
*相差半岁的设定
*虐 HE
凌晨一点,王一博从外面回来,轻手轻脚的将包放下,脱了鞋袜和衣服,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亲吻陷在被子里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兔子。
被搅了好梦的小兔子哼唧一声,伸着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睡眼惺忪的问:“回来了,收购方案定出来了吗? 那边··怎么反馈的呀?”
最近公司准备以控股的形势收购一家跨境企业,王一博已经连续加了一个月的班,今天这么晚回来,是因为请对方的人吃饭,顺便探探实底,也算决胜期的最后一搏。
王一博不愿肖战为这些东西操心,他的小少爷...
*报仇心切啵&落魄少爷赞
*相差半岁的设定
*虐 HE
凌晨一点,王一博从外面回来,轻手轻脚的将包放下,脱了鞋袜和衣服,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亲吻陷在被子里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兔子。
被搅了好梦的小兔子哼唧一声,伸着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睡眼惺忪的问:“回来了,收购方案定出来了吗? 那边··怎么反馈的呀?”
最近公司准备以控股的形势收购一家跨境企业,王一博已经连续加了一个月的班,今天这么晚回来,是因为请对方的人吃饭,顺便探探实底,也算决胜期的最后一搏。
王一博不愿肖战为这些东西操心,他的小少爷就只适合做自己喜欢的事,那些费心费神的都交给他做就好。
爱恋的吻一吻他的眼睛:“放心,都很好,睡吧。”
小兔子却在他亲吻的空档里一下子惊醒了,勾着他的脖子,皱着鼻子在他身上使劲的嗅了嗅,旋即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气鼓鼓的吼:“你喝酒了?”
“没有”王一博否认。
“我闻到了。”小兔子不依不饶,又让他张开嘴巴闻。
王一博笑着搂住他,将他靠在自己怀里,解释:“是他们喝的时候,不小心洒到我身上了,我一滴都没喝。”生怕小兔子不信,他还举手发誓:“绝无欺瞒。”
小兔子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忍不住告诫:“不许喝,医生说了,你这个胃虽然恢复的很好,但是辛辣刺激的东西还是很容易诱发病症,一定要多注意。”
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看着王一博一口一口的吐着鲜血被推进手术室的情景,他觉得那一天,他把他今生所有的眼泪都要流光了。
那时候他就像,要是王一博没了,他也真的不活了。
好在上天怜悯他们,给了他们一次重新在一起的机会,王一博在这三年内经过多次手术以及化疗之后,终于战胜了病魔,慢慢的健康了起来。
“我是真的舍不得死。”王一博如是说,那个在手术室外,拉着他浸满鲜血的手,哭着喊着让他活下去的男子,是他这辈子都放不下的执念。
“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不会喝的。”王一博承诺,低头吻一口他的下颌。
肖战自是相信他的话,手覆在他胃的位置,担心的问:“那··有没有不舒服?”
王一博想了想,点了点头:“有。”
“啊?”肖战一下子坐正了身子,摁着他的胃急的脸都白了“怎么不舒服了,是疼吗你今天没吃药吗?是不是太累了,医生都说不让熬夜的,我··我给陈默打电话。”
王一博一把拉住他:“不是胃。”
“不是胃?”肖战被他吓的神智都有些恍惚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王一博狡黠的一笑,拉着肖战的手放在自己鼓胀的下方,撅着嘴一脸的委屈:“这里啊,你看,它一见到你就想要冲出来,胀的好难受哦。”
肖战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娇嗔的打他:“你··不要脸···”
被折腾了一晚上的小兔子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才起床,王一博早就去上班了,桌上保温盒里放着他最喜欢吃的早餐,还有一张手写便利贴
“宝宝,吃饭,长点肉,昨天都硌到我了。”
肖战噗呲笑起来,红着脸掏出手机给那个人发了条微信:“不要脸。”
微信刚发过去,手机便响起了视频请求,肖战坐在餐椅上,拿起一个三明治咬了一口,将手机竖放抵在牛奶杯上,接通了视频。
王一博穿着西装精神抖擞的样子很快便出现在了屏幕上:“宝宝,醒了?”
“嗯。”肖战小兔子一样咀嚼着嘴里的东西,跟视频里的王一博对视,王一博的身后背景看起来不像是办公室,倒是像在····
“累不累啊?”王一博的问话打断了肖战的思绪。
肖战点了点头,委屈巴巴的回:“累啊,昨天晚上都说了让你轻一点的,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精力,天天工作这么忙,还死命折磨。”
“嗯哼。”王一博捂着嘴假意的咳嗽一声,眼神往一旁瞟了瞟,又转回来,低低一笑。
“怎么了?”肖战不明所以。
王一博赶忙摇头,眼睛里带着笑意:“没事,累了就多休息,吃了饭再回去睡一会儿,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订餐。鳗鱼饭好不好?”
肖战摇头:“不要。”
“怎么了,吃腻了?”王一博歪了歪脑袋:“那宝宝想吃什么啊?要不然让阿姨过去给你做饭好不好?你上次不是说想吃麻辣鱼吗?买条鲈鱼做给你吃好不好?”
“不要。”肖战又拒绝:“我现在想不到要吃什么,你别问了。”
“好好好,那··等宝宝想好吃什么,再给我打电话,好不好?”王一博柔声哄着,真恨不得手能伸到视频这边来揉揉小兔子头上的那根竖起来的头发。
小兔子眨巴着眼睛,将三明治里面的鸡蛋拿出来扔盘子里。
“宝宝,不许挑食。”王一博假意收了笑。
小兔子却不管这些,整个将三明治打开,把里面的小萝卜片也扔出来,扔完还挑衅的看他,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儿。
王一博无奈的摇摇头,笑着哄:“好了好了,乖,好好吃,把牛奶喝掉。”
“知道了。”小兔子眨了眨眼睛,又问:“你今天忙吗?”
“还好,怎么了?”
“没事。”小兔子低下头又从三明治里揪出一片黄瓜扔掉,然后说:“你别管我了,好好工作吧,我自己会把自己照顾好的,我又不是三岁小朋友。”
王一博又低低的笑一声:“嗯,好的,四岁的小朋友,爱你。”
视频挂断了,王一博将手机收起来,抬头,看一眼会议桌前围坐着的数十位公司高管憋笑又八卦的眼神,用力的咳嗽了一声:“刚刚讲到哪儿了,继续。”
肖战这边并不知道自己跟王一博的对话系数落到了人家的耳朵里,成了人家茶余饭后即羡慕又嫉妒的对象,被人八卦的津津乐道,却又望尘莫及。
开开心心的继续吃那块三明治,吃到一半又想起了什么,从冰箱里拿了菜出来,手忙脚乱的做了好几个菜,装到了保温盒里,准备送去给王一博吃。
打车到了门口,秘书急匆匆的迎出来:“肖先生来了。”
“嗯。”王一博对公司的人对他过分的热情总也不习惯,只羞涩的问:“一博还在忙吗?”
秘书说:“王总在开会,我去叫他。”说着便要转身。
肖战赶忙拦住她:“不用了,我去他办公室等一会儿就好。”
秘书摆手:“那怎么能行呢?王总说了,您要是过来就第一时间叫他,绝不能让您等。”上次就因为晚了五分钟进去汇报,就挨了好大一顿批,她能不长记性吗?
“啊··倒是也没···没事。”肖战的声音弱弱的出口,只赶上秘书急匆匆跑走的背影。
不到一分钟,王一博就从会议室走出来,一把将肖战搂进怀里,问:“宝宝,怎么没跟我打电话就过来了,怎么过来的?热不热啊?”
“打车过来的。”肖战说,王一博总把他当小孩子。
“以后不许自己打车。”王一博接过他手里的保温盒:“我不是留了司机的电话给你吗?你出门就找他,他是专职司机,主要就是负责你的。”
肖战笑起来,故意逗他:“我的专职司机不是你吗?”
王一博被他逗笑,捏着他的脸揉了揉,搂着进了办公室:“你看你,都出汗了。”抽了纸给他擦汗:“擦干净,风一吹要感冒的。以后别顶着大太阳过来送饭了,我凑合一顿就好。”
“不能凑合。”肖战勾住他的脖子:“医生说了,你的胃要养。”
“是是是,媳妇说的对,我什么都听媳妇的。”啄一口小兔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搂着腰让他坐自己腿上,眼不错珠的看。
“你老是看我干嘛?”肖战推他的肩膀:“先吃饭。”
“饭有老婆好吃吗?”王一博一遇到肖战,就一改平日的冷酷,温柔的像要滴出蜜来,俯身在他的颈上拱一拱:“好想吃了我老婆啊,可惜,太瘦了。”
“哪里瘦了?”肖战捏着自己毫无赘肉的肚子:“今天称重都重了2斤了。”
“才2斤?”王一博不满意:“都养了好久了。”
肖战啐他:“你少折腾我,我就胖了。”
“啊?”王一博为难:“能不能在其他的地方补回来,不跟你做这件事我做不到啊?”
“哼。”肖战翻了个白眼:“不跟我做,你可以去找你的情人啊?”
王一博一愣,不知道小兔子怎么又想起了这一茬。自从重新在一起之后,肖战的情绪好了很多,相应的,过往的事情也多多少少的记起来了一些。
记得不多,零零碎碎的,很多记起来了过几日又忘了,但方泽说,都是正常现象。
但怪就怪在,其他的事情想起来又忘,唯有这个情人的事情,却是从头记到了尾,偶尔灵光乍现,就能翻出来刺挠一下王一博。
王一博理亏,总会败下阵来,一脸的歉意。
“宝宝,你··你不会不相信我吧。我都说了好多遍了,我··我跟他们都是假装的,我从来没有碰过他们,我发誓。”王一博举着三指举过头顶,懊恼自己当初那些该死的行为。
肖战每次都会被逗的咯咯直笑,终是不忍再逗他:“好了,我相信你。”
王一博眼泪盈眶,抱着肖战又是一顿猛亲。
肖战嬉笑着推开他,笑道:“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情事,两个人那样的时候发出的声音跟故意扯着嗓子喊出的声音我听不出来吗?而且,你房间是我打扫的,男人跟男人坐的时候,房间会乱成什么样子,会有什么痕迹,我不知道吗?所以,谢谢你的守身如玉。”
王一博红着眼圈傻笑,又有点不好意思的回:“其实,也算不上守身如玉,只是除了你,其他的人我都····硬不起来。”
俩人嬉笑了一顿,肖战起身让他先吃饭,王一博却不肯,箍着他的腰不让他起来,又斜着身子吃力的将办公桌的抽屉打开,拿出一个红丝绒的首饰盒,打开,是两枚戒指。
肖战好奇:“什么。”
“之前的戒指。”王一博拿出其中一个,递到肖战面前:“材质我让人换了,按照之前的样子重新打了一对,加了咱俩的名字。给你带上好不好?”
肖战点点头:“嗯。”
雕刻着蔷薇花纹的戒指被缓缓的套入无名指上,白色的质地衬着细柔的手指,在日光下莫名的晕了人眼。他记得,这样的场景出现过,那一年,有个少年,也用一枚戒指锁住了他。
那个少年穿着白色T恤,站在滑板上,在蔷薇花架下肆意飞扬。“肖战。”板上的少年总喜欢叫他:“快看快看,我厉害吗?”
拿着画笔的肖战笑的弯了眼:“厉害啊,我的王一博,最厉害了。”
我忘了很多事情,你曾经对我的伤害我一点也没有记住,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我还是那个站在亭廊里画画的少年,那个少年,爱着一个叫王一博的坏人。
可是再坏,我也爱。
--完结--
这章本来是准备放番外的,但番外不想写了,就放正文里了……至此,本篇完结,谢谢陪伴……
来年见……
新年开篇应该会是二房……
提前祝元旦快乐……
新的一年,哥哥弟弟一起顺顺利利走花路……
下篇见……
《暮夜》 第四十九章(完结章) 原罪
海王探长啵x白莲美人战/隐藏人设
破镜重圆/黑吃黑/他警我匪/双A/年代/隐藏设定
重度ooc/勿上升/BGM:《侬本多情》纯音乐版
~~~~~~~~~~~~~
阿乐死了,活生生的被高尔夫球棍打死在他面前,鲜血溅了他一身。尸体被放了下来,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面上。
按住他的人放开了他,肖战跪爬着过去抱起血肉模糊的尸体,泪流满脸,口中喃喃:“对不起。。。对不起。。。阿乐。。。我马上来陪你!”
他机械的转着头在地面上四处寻找,不远处的一根长铁钉映入他眼中,他扑过去将它握在手里,举着它向着自己的喉咙戳去。只是,阿球手下的人比他动作快多了,在他举起铁钉的...
海王探长啵x白莲美人战/隐藏人设
破镜重圆/黑吃黑/他警我匪/双A/年代/隐藏设定
重度ooc/勿上升/BGM:《侬本多情》纯音乐版
~~~~~~~~~~~~~
阿乐死了,活生生的被高尔夫球棍打死在他面前,鲜血溅了他一身。尸体被放了下来,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面上。
按住他的人放开了他,肖战跪爬着过去抱起血肉模糊的尸体,泪流满脸,口中喃喃:“对不起。。。对不起。。。阿乐。。。我马上来陪你!”
他机械的转着头在地面上四处寻找,不远处的一根长铁钉映入他眼中,他扑过去将它握在手里,举着它向着自己的喉咙戳去。只是,阿球手下的人比他动作快多了,在他举起铁钉的同时便握住了他的手腕,铁钉很快被人夺走,重新按跪到地上。
“阿战,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伍锡豪摇着轮椅来到肖战面前,一手捏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摇着头叹息一声:“唉,阿战,你该知道,以前我有多喜欢你,现在就有多失望!”
肖战不吭声,撇过眼去不看他。
“但我等你一个解释,我接受了,你就可以死得痛快些!”
闻言,肖战回看向伍锡豪,苦笑:“伍爷,我没什么可以解释,是我对不起你!”
“栽赃何伟坤,要除去我的左右手,你做的?”
“是!”
“借我的手,再除去曾经侮辱欺凌过你的马继儒和小钟?”
“是!”
“阿战,你心思这么巧,我现在开始怀疑马继儒是无法掌控你的。”
肖战释然一笑,“确实,是我勾引和利用他,只有这样我才能在九龙城寨里保全我自己,后来的小钟也看上了他,我便故意利用小钟对我的嫉妒,屡次破坏掉马继儒对我的不轨之心。”
伍锡豪深呼吸一口气,一字一顿追问:“那我呢?你有喜欢过我吗?我真的也只是你的一只棋子?对吗?”
“您说得没错!有了您,马继儒这只棋子可以扔了。”事已至此,肖战已不想再骗伍锡豪,说到底,这人对他是真心的。
“哈哈。。。”伍锡豪自嘲大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战,我就不明白了,你要除去何伟坤,是为了取代他的位置。你要除去马继儒和小钟是为了报仇杀人灭口,但你要对付我,是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就为了夺我的权?你有很多机会杀我,为什么不再绝一点,把我杀了?”
“我不能这么做,对我,您总算是个好人。”肖战看着他,眼中闪着一丝愧疚。
伍锡豪捏着肖战的手在微颤,手上的力度似乎想要把肖战的下巴捏碎一般,“把我送进监狱来夺权吗?阿战,你就不能等?我已经完全信你了,等我年纪再大一些,你怕等不到?”
肖战摇头,“不,送你进去不只是为了夺权,就如您所说,我可以等。。。”
“还有为了什么?”眉心越皱越紧,伍锡豪追问。
“报复!”
“报复?”
“对,报复王一博,借你的事,借你的手。。。”
伍锡豪又笑了,“呵呵,阿战,你真绝!够狠毒!王探长他知道吗?他知道他死得这么憋屈吗?”
知道,他知道,但他什么都不会说,我了解他。。。肖战撇过脸,透过仓库里的窗望向外面暗沉的暮夜。
伍锡豪沉着脸将他的脸扳回来,“怎么?不哭了?你知道的,你一哭我就会心软,你的狠毒还是对我胃口的,哭着求我,说不定我就会放你一马。”
肖战对他宛然一笑,“伍爷,你不是一直了解我吗?我不想做的事,没人能逼我,让我哭着求饶,这不可能!”
“好!有骨气!”伍锡豪用力甩开肖战的下巴,沉声吩咐,“把他给我吊起来!”
按着肖战的几人刚想动手捆人,突然“砰”的一声响,有人从仓库的窗户破窗而入,手里一左一右拿着两支枪,紧接着“砰砰砰”几枪将按着肖战的人击倒。来人一言不发,一手扯过肖战就欲夺门而逃。
包了面巾,穿了一身黑衣,虽然只露了一双如鹰眼般锐利的眼睛,但熟悉的身形,肖战怎么可能认不出。他奋力跟着黑衣人想要冲出仓库,只是,伍锡豪和何伟坤又怎么会没有防备。地下和夹层的货架后迅速跑出数十人,仓库的门前也拥进了数十人,个个手持闪着光铁通或是水果刀,包围住他们。
“紧跟着我,冲出去!”黑衣人沉声道,不管肖战同不同意,将其中一支枪塞到他右手。他紧握着肖战的左腕向前冲,左手举着枪,一枪一个,几乎没有用过枪的肖战也咬紧牙关开枪,枪法不准但总算能吓人。包围他们的人一时被吓住,硬生生被他们冲出一条血路。
但是,人很多,一重重的围了过来。
这些人还不敢对肖战下狠手,于是,铁通和西瓜刀全劈向黑衣人,很快,黑衣人便被劈了数刀,而手里的枪子弹也用光了。他从对方手里夺了一支铁通,摇晃欲倒,他用铁通支撑着自己,咬着牙,沉声道:“阿赞,坚持住!”
“好!好!” 扔掉自己手里已经打完的子弹的枪。肖战含着泪,扶着他。
这时,围着他们的人停了手,让出一条路,伍锡豪坐在轮椅上,由保镖推着过来了,他拍了几下手,感慨:“这么好身手的可没几人,王探长也不必再遮掩了!”
王一博用铁通强撑自己的身体,一手扯下面巾,喘着气看着伍锡豪,一言不发。这时的他只想到,或许只有拼死一搏挟持了伍锡豪,才是唯一能让他们逃脱的办法。只是,当他下一秒想挥起铁通向伍锡豪袭去时,伍锡豪手中的高尔夫球棍比他的铁通要快得多,猛地敲在他小腿上。本来就受了伤,王一博一下跪倒在地,带倒了还扶着他毫无防备的肖战。
数人迅速围过去,拉开他们,几个人按住肖战跪着,几个人按住王一博。
“王一博,你笨啊,你都死了,还跑回来干什么!”肖战含着泪,睁着通红的眼睛,朝王一博大喊。
王一博不住摇头,“阿赞,你说的,要我赎罪要我还,所以我来了!”
“呵。。。我还以为是王视察员死里逃生呢,原来不是啊,是阿战你的策划,对不?你找人去暗杀他,是为了告诉我他死了,断了我要报复的念头,其实啊,你只是让这个叫王一博的人消失了而已。而你,王视察员,你本来可以从此远走高飞逃过一劫,但是你却冒着生命危险回来救人了!多感人的爱情,了不起!了不起!”伍锡豪向他们举起大拇指。
王一博连个眼神也不屑给伍锡豪,只定定看着肖战,“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我只是被捅伤了,但他们却把我敲晕盖着白布把我送出监狱,我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做,只有你。即便你恨我,但其实你根本下不了手。。。”
肖战看着他苦笑,无情打断他的话:“王一博,事到如今,我要告诉你所有的真相。十年前,王家花房的那把火,不是意外。是我放的,抛弃我和我妈妈的男人,虐待我的女人,侮辱我的男人,他们三个都是被我杀的。。。”
肖战的话让王一博脑子里嗡的一声,如果不是有人拉住他的胳膊,他也许就会倒下,现在他终于知道他的阿赞为什么要逃进九龙城寨。
“王一博,很失望对不对?所以,不要再管我了!”肖战突然奋力挣脱那几人控制,扑到伍锡豪面前,抱着伍锡豪的小腿,乞求:“伍爷,他也是被我蒙骗才把您送进去的,现在您也出来了,就放过他吧,放他走吧,做错事的人是我,您要怎么样都可以。。。”
“闭嘴,肖战!不要求他!”王一博拼尽全力挣扎着,怒吼。
“我求您,放过他!放过他!”
前一刻在他面前还是骨气铮铮,现在。。。现在。。。简直火上加油,伍锡豪挥起手中的高尔夫球棍,一棍猛敲在肖战背上。
肖战当场口吐鲜血,他忍着背上剧痛,喘着气抹去嘴边的鲜血,继续乞求,“打我,只要您解气就好,我求您放了他,放了他。”
“阿赞,不!不!不要求他!”而那边,王一博撕心裂肺的在喊。
伍锡豪眼中冒火,挥着高尔夫球棍又猛敲几下,但只几下,肖战就被他敲晕了过去。何伟坤走了过来,对着还在奋力挣扎的王一博狠踹一脚,又看了眼晕趴在地肖战,问伍锡豪:“要不要泼醒他?”
“泼!”伍锡豪咬牙切齿。
一大桶水照头淋下,肖战醒了,背上在突突的剧痛,迷糊间看见受了伤的王一博被何伟坤拎起拳打脚踢,他艰难的爬着,无力举着手,口中喃喃:“不要!停手!停手!”
“阿战,放他走,可以!”这时,伍锡豪发话了。
肖战顿住,又艰难的扑向伍锡豪脚边,瞪着眼期盼的看向伍锡豪,“伍爷,您说!”
伍锡豪捏着肖战的下巴,抬起那张曾经蛊惑了他的绝色的脸,头发上的水珠滴下,那双眼角发红的瑞凤眼一如既往的让人疼惜。但现在,他不会再受蒙骗,他冷笑,“阿战,只要你做完我让你做事,他就可以滚了。滚出香江,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他踏进香江一步,否则,我管他爸是太平绅士还是天王老子,格杀勿论!”
“好!您说,我什么都做!”肖战毫不犹豫的猛点头。
伍锡豪甩开他的下巴,一指身后货架上一筐筐的铁钉,“把这些全部给我倒在地上!”
货架上十数筐的铁钉被拿下,倒在地上,长短不一的铁钉铺了一地。伍锡豪伸手将肖战拉了过来,像往常一样抚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摸着他的脸,指指那一地的铁钉,“阿战,乖,脱掉衣服,从这里滚过去,滚过去了,他就可以走了!”
“好!”肖战一咬牙,开始脱身上的西服。
“不!伍锡豪你快杀了我,我要变成恶鬼缠住你!”王一博拼尽最后一分力推开何伟坤,向伍锡豪扑去。只是,根本没能靠近伍锡豪,他就被人拖了回去,重新按跪下。
伍锡豪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对着还在脱衣服的肖战一勾嘴角,“别太担心,记得闭眼,别扎瞎了这么好看的眼睛。阿战,你看到了吗?我让兄弟们都去那边接你,你只要滚过去了,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衬衫敞着还没脱掉,肖战顿住,看着带着一脸戏谑陆续走过去那边等待的人,一个,两个,三个。。。
“至于王探长,你看完这场戏就能走了!”伍锡豪伸手向身后保镖要了根雪茄,保镖立马替他点燃,他嘴里叼着雪茄,俨然一副等待看好戏的样子。
“好。。。” 肖战木然,开始去解西裤的纽扣。滚过去应该很快,这些男人也不见得会对一个男人很感兴趣。只是他担心,这个死心眼的人在他受尽侮辱后依然不肯离开,那他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他停下解裤子的手,决定给这个死心眼的人最后一击。
谎言说太多,也不妨再多说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知道小玉为什么会被吕洛杀死吗?”肖战转身面对王一博,冷静而从容。
愤怒交加,王一博还在拼命挣扎,闻言,他停了下来,点头:“知道,为了我!”
“那你知不知道,吕洛为什么笃定小玉知道你在策划什么?”
王一博摇头,他也想过,那可能是吕洛一直找人跟着小玉才发现的。
“是我,我想让你们结怨,于是我找人给他送去的消息,说你在密谋策划,所以他才会派人去跟小玉,也就是说,小玉是被我间接害死的。。。”
像被当头棒喝,王一博终于倒下,小玉的死是他的锥心之痛,他万万想不到小玉的死竟与他的阿赞有关。他倒在地,用拳头猛捶着自己胸口,张口痛哭:“不!这不是真的!你骗我!你骗我!”
“骗你的话说太多,但这次是真的。王一博,我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没有心,谁也不爱,我救你,只是对你心存愧疚,你走吧!”
伍锡豪皱着眉看,非常不满,用高尔夫球棍猛地一敲肖战的小腿,肖战应声跪地,双膝猛地一磕满地的钉子,顿时鲜血淌流。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们扯什么恩怨情爱,给我脱光衣服滚过去!”
看着痛苦的蜷在地上的王一博,膝盖的痛仿佛已麻木,肖战缓缓的站起来,脱去衬衫,去解自己的西裤。。。
或许,是自将无辜的人当成是自己复仇的工具那天起。
或许,是自他变成了一个有心机的人将一个个爱慕他的男人玩弄在手中的那天起。
或许,是自他在王家花房放了把火的那天起。
或许,是自他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弟弟那天起。
爱就是原罪。
是此暮夜,暗沉无边,而天星码头附近,响彻起一片警哨及枪声。
尾声
科茨沃尔德,田园风光的英国小镇,浅浅窄窄的温德拉什河环绕小镇蜿蜒流淌,清澈见底的河水还能看到鱼儿在其中畅游。
在人们认知中已经死去的两人最后选择了这个井然安宁的世外桃源隐居。
清晨的阳光渐见明媚,王一博打着哈欠,摸摸身旁的床上,人早已不在身边,他推开窗户,隔着小院子看向门前自己家开的小咖啡店。果然,一大早,人已经在那忙碌的招呼着街坊邻里喝咖啡吃早餐。
那人不经意的转过身看见他在看着自己,挥着手和他道早安,笑眯了眼,弯弯的,一如十多年前初见之时。
“早!王一博,快起来帮忙!”
“好!马上来!”他应道,匆忙下床去洗漱,边刷牙边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一切美好得并不像真实,每天一早,他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给自己一个耳光,生怕这是一场梦境。
过往的数年像做了一场噩梦,这场噩梦是由他们两人亲手打造,而那晚,他们终于遭到噩梦反噬。
在肖战的西裤要褪下的那一瞬,他脑中轰的被炸成一片空白,他已经忘了他在那一瞬是怎么挣脱了别人的控制扑了过去,他紧紧的抱住肖战热吻,无视了所有要置他们于死地的人。
“阿赞。。。我爱你,不管你是什么人,做错了什么事,我依然爱你。。。”
“王一博,你好傻好笨。。。”
“没关系。。。你说的,要我用这辈子来还。。。”
在他们说话之间,一把长长的西瓜刀就劈中了王一博的背,第二刀转瞬又至,肖战咬着牙关把王一博一转,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去了第二刀。紧接着,第三刀,第四刀。。。
“好,你说的,不要后悔!”
“不后悔!下辈子我还要继续还。。。”
(结局是He,请投粮票<更新到新版免费取得>看剩下部分,番外有,过两天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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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完结,谢谢一直支持我的姐妹们,谢谢你们点赞评论投我粮票,衷心感谢。番外见。谢谢@我家老板超级肥 的海报。
【博肖】金银岛 Chapter 27
❥ 疯批腹黑攻×孤傲美人受(双A 暗黑)
❥ 纯属虚构 胡编乱造 切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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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7 修正版
古堡后院一隅里,种了一小片白色的曼陀罗花。
易宸轻轻推动轮椅靠近,在离花丛不足两米的距离,望着白色曼陀罗花出神,不一会儿,眼尾渐渐染上了笑意。
十二岁那年的夏天,那个人在这里种植的白色曼陀罗第一次开花,他陪在一旁看人慎之又慎地用工具取花和茎叶,许久,不知道是因为花,...
❥ 疯批腹黑攻×孤傲美人受(双A 暗黑)
❥ 纯属虚构 胡编乱造 切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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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7 修正版
古堡后院一隅里,种了一小片白色的曼陀罗花。
易宸轻轻推动轮椅靠近,在离花丛不足两米的距离,望着白色曼陀罗花出神,不一会儿,眼尾渐渐染上了笑意。
十二岁那年的夏天,那个人在这里种植的白色曼陀罗第一次开花,他陪在一旁看人慎之又慎地用工具取花和茎叶,许久,不知道是因为花,还是因为人,他仿若喝醉迷失了自己。
传说,白色曼陀罗,是天上开的花,纯白无暇,见此花者,恶自去除……那一刻,他觉得那个人就是白色曼陀罗,外表淬了剧毒内心却如雪洁净,是唯一能使他感觉宁静柔软的存在。
当然,那个人绝不会像他这般把一切想得浪漫温情,对那个人来说,白色曼陀罗只是一种淬炼毒药的成分来源,它的花和茎叶主要化学成分是东莨菪碱,能麻痹人的交感神经,使中枢神经产生兴奋作用,中了曼陀罗毒的人,严重者会在24h后进入晕睡、痉挛、紫绀,最后死于呼吸循环衰竭。
易宸自然不懂这些,是那个人神情淡然地跟他细说的。
那个人在医学方面从小便有过人的天赋和求知欲,因此,他的父亲才会不遗余力地找来各类顶尖专业人士悉心培养他,而后,不过十八岁,那个人就得了Miraculous Hands的名号。
他曾一度认为,在他、安泽和那个人之中,父亲对那个人是最为疼爱的,即便他是亲生,安泽和那个人是收养,但父亲不拘泥于血缘,对能者更为看重,直到六七年前,父亲去世那时他才知道,并不尽然,父亲会这样看重那个人,培养那个人的天赋,说到底还是为了他,为了他这天生病弱的身体,为了他的一生安危,未雨绸缪。
易宸嘴角微勾,浅浅讽笑,可是父亲,你真的不了解他,养育之恩是困不住他的,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你的盘算,他可以用一劳永逸的方式报恩,同样,可以捏着这个报恩把柄要求重生,他不可能成为你想困在我身边的雀儿,谁也留不住他,我的爱也不能……
脚尖动了动,易宸双手撑在轮椅上徐徐站起了身,他向白色曼陀罗花丛走近了一步,伸手,晃然中,指尖似乎就要触碰到白色花瓣了……
“易宸!”
身后传来一声惊恐的呼喊,易宸愣了愣,随即收回了长指,回头,他看见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身边的安泽,安泽盯着他,余光又瞟了瞟白色曼陀罗,似乎心有余悸地紧锁眉头,“你在做什么?你不知道那花有毒吗!?”
易宸略略一笑撇开眼,“我知道。”
“你知道还……”
“你别紧张,我没想真的碰。”他就是,想起他了。
或许是突然被吓到,安泽比平常也多了些冲动,“我让人把这花毁了移走吧,免得误伤了。”
坐回轮椅上的易宸慢慢抬眸看安泽,银灰色的眼瞳里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却仍把安泽看得后颈一阵发凉,一分钟过后,安泽认输,敛眼颔首,“我说错话了。”
易宸收回目光,推动轮椅往喷泉池的方向移动,安泽看着人的背影心里涩笑,他还真是一败涂地,多少年了,他的陪伴都还比不上某人十几年前种的花。
片刻,安泽整理好了情绪迈步跟上,听见安泽的脚步声,易宸也直接翻篇刚刚的事儿,“还没有Panther W的消息?”
“据说赤色生化为了防范Panther W使用了生化杆菌,被那种生化杆菌侵入身体,只有他们几个月前新研发的M13才能有效治疗,所以,Panther W从赤色生化逃离之后一直没消息,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他不是替阿战拿了M13?”
“可是阿战未必舍得用M13救他。”
这话,安泽说得多少是心虚的,以那晚肖战对他明示的态度,他心知肚明如果Panther W能回到肖战身边,肖战是一定会救的,Panther W下落不明,他几乎能肯定就在肖战那里,只是他没去找。
不去找不明说就是因为私心,连肖战都清楚易宸这个人,他表面上可以放任肖战离开集团重获自由,那只是因为肖战不会对任何人特殊,肖战一个人孤独地活着,易宸就能远远守着,如若知道肖战变了,心里有人了,那么易宸恐怕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安泽的话,易宸似是思考了许久,他仰首看安泽,把人看得心慌,最终,还是没有继续探究,只是淡淡说,“一日没见到尸体就不能证明他死了,只要他再次出现就带他来见我,我对他,很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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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君一肖】典妻(十一)
古代ABO,人妻NTR,强制爱
王一博自北郊回洛阳,快至安喜门时,尚书令遣人骑马来迎。那人滚鞍下马,叩拜于王一博车驾前,递上请帖,邀宣平将军于明义坊一叙。
原打算北郊归来进宫一趟就径直回府的王一博,接过赵长千送至车前的请柬,大致看过,沉凉的嗓音散出来:“去回你家大人,我掌灯时分到。”
*
月升东方,明义坊香车宝马、玉勒雕鞍、红袖招招。教坊司高楼之上琵琶语急、笑语吟吟。王一博刚一下车就嗅见满鼻子胭脂香,百十味混杂,虽是香,可难分主次,一股脑扰人鼻息,只叫人闹心。
赵长千随小将军入教坊司,龟公早已等候多时,一看他们来,上前引路,直至楼上雅间。...
古代ABO,人妻NTR,强制爱
王一博自北郊回洛阳,快至安喜门时,尚书令遣人骑马来迎。那人滚鞍下马,叩拜于王一博车驾前,递上请帖,邀宣平将军于明义坊一叙。
原打算北郊归来进宫一趟就径直回府的王一博,接过赵长千送至车前的请柬,大致看过,沉凉的嗓音散出来:“去回你家大人,我掌灯时分到。”
*
月升东方,明义坊香车宝马、玉勒雕鞍、红袖招招。教坊司高楼之上琵琶语急、笑语吟吟。王一博刚一下车就嗅见满鼻子胭脂香,百十味混杂,虽是香,可难分主次,一股脑扰人鼻息,只叫人闹心。
赵长千随小将军入教坊司,龟公早已等候多时,一看他们来,上前引路,直至楼上雅间。
房内一姑娘开门见礼,回身笑道:“小将军到了。”
屋内做东的几个立即起身相迎,眉欢眼笑邀王一博一同入座。
上座者正是尚书令,年过五旬,两鬓微白。下首官员有二,一为兵部侍郎,一为户部侍郎。
赵长千跨步扶剑守在屋外,教坊司司事摇帕扭腰带来几个姑娘小子,求赵长千传话,开门放她们进去。赵长千也为难,开门禀告。
王一博坐在几案前未说什么,倒是尚书令很是热络,拍掌叫几个乐妓进来。几个乐妓,男女各三,身上散香气。另两对男女,分坐两位侍郎身边伺候。剩下年纪最小的那对,站在厢房当中听候差遣。
尚书令抚须朗笑:“你们两个便好生侍奉小将军罢,谨慎些,切忌毛手毛脚。”
王一博颔首婉拒:“恐家中夫人忧心,不便放肆。”
“此言差矣,老夫知小将军与李千金情谊甚笃,自不会给你添乱。这二人只简单伺候你酒菜,不会扰你。”
王一博未再说什么。
二人看尚书令脸色,领命,一左一右跪坐于王一博身边,为他斟酒夹菜。
几位官员邀王一博喝酒,王一博一一对饮过,简单吃几口就撂下筷子,单听那三人闲聊——无非是文人韵事、骚客风流。说至兴头,尚书令执筷敲盏,歌几句诗,引得两位侍郎赞不绝口。
自诗歌聊至五湖四海,座下二位侍郎说起有同僚不久后将自渝州回洛阳述职,渝州去年大旱,百姓流离失所,死伤不计数。
“渝州去年可谓饿殍遍野、惨象环生,此次渝州州官来洛阳面见太皇太后,怕是凶多吉少。”兵部侍郎道。
户部侍郎饮尽一盏酒,擦擦鼻尖的汗珠:“岂止是他,恐怕连我也难逃一劫。”
屋外歌女隔门而坐,琵琶弦动,歌声婉转。尚书令眯眼打盹,手指跟着调子打转,闻言笑着止住两人说话:“闲来小聚,不聊公事。”
二位侍郎急忙赔不是。
尚书令又把盏敬酒,邀王一博同饮。饮罢赞两句酒香清冽。
“老夫记得此为巴蜀一代远近闻名的竹叶青。说来小将军曾随宣平老将军在巴蜀之南驻军几载,小将军可还记得这味道?”尚书令笑问。
王一博淡淡答道:“随父亲驻军巴南时我尚且年幼,不曾饮酒,不知蜀地杜康何种滋味。”
户部侍郎道:“从前不知,今日就知道了,小将军尽可喝个够。如若真心喜欢,我明日差人送些巴蜀名酒去你府上。”
“说来老将军有些旧部仍旧留守渝州,武将重义,虽远隔千里,也不该就此与故主之子断了往来。”兵部侍郎又举杯,问,“户部郎府上美酒也不多了,小将军若嫌不够,也可托渝州的旧友们捎来。”
“对对,是我记性差。小将军那么些老友在渝州,哪里轮得着我献殷勤,哈哈哈哈,喝酒喝酒……”户部侍郎拍额直笑。
尚书令只半睁半闭一双眼,跟着屋外琵琶的凄凄切切小弦哼起来。
王一博浅淡笑笑,随他们说笑,并不多接话。
几人酒至半酣,行止无状起来。尚书令又拍掌让司事进来,说是要点香。
王一博原以为他们要换熏香,却见四个清倌小丫头,各捧一只红绸托盘,上摆五六行胭脂纸,各有色彩。
四个小丫头各自跪在四位朝中要员面前,高举托盘:“请大人点香。”
王一博不甚懂,问道:“此为何意?”
对面户部侍郎捏起一张胭脂纸轻嗅:“小将军有所不知,教坊司内的坤泽为防结契之后无法接客,都会剜去沁宫。可没了沁宫便没了信香,恩客会少许多兴致。为叫恩客尽兴,教坊司则特意调制各类香料,充作信香。让教坊司内的坤泽能由着恩客的喜欢换信香。”
“结契之事还能作假吗?”王一博好奇问道。
户部侍郎笑:“小将军,这便是你太较真。青楼梦好,难赋深情啊。”
没说两句,他被身边乐妓缠住要赶紧点香。
王一博颔首望着托盘上的胭脂纸。左手边的少年捏起一片捧在掌心:“小将军也挑一味香吧。”
王一博端坐着,问:“有桃花香吗?”
少年掩面笑:“有,桃花香常见,好制得很呢。”
那少年指尖一片一片胭脂纸点过去,挑中一张绯红的,捧来王一博鼻尖:“小将军闻闻,可还满意?”
王一博闭目轻嗅,片刻,睁眼:“太浓,太腻,不真。”
“呀,小将军,咱们这儿的信香引子,可都是正儿八经的鲜花所制,可比外头的真花还要真呢。”右手边的姑娘摇扇。
少年问王一博:“小将军,可要奴家这就熏上桃花香?”
“不必,放着吧。”王一博执杯品酒。
少年犹不死心,又自作主张挑了一味信香引子送来王一博鼻端:“小将军闻着这味香如何?也是花香,怒家熏了再来伺候,也好叫小将军舒心。”少年兰花指撩开衣领,露出白嫩的后颈,“便是熏在这处。”
少年含笑带怯望向王一博,祈求垂怜。不想王一博放下酒盏,轻轻瞥过来,眼瞳移至眼角,下三白的一双眼冷冽似刀。
少年陡然心惊,慌忙伏地跪求:“奴家知错,小将军恕罪。”
王一博没多责难,不再看他,只说了一句:“坐好。”
“诺……”
*
宣平将军车驾赶在宵禁前,往府邸去,赵长千这回没骑马,而是也坐在将军车驾上。
王一博照常闭目养神,手上一对玉核桃闲散散地盘。
赵长千看了看车外,转过身来:“小将军,你暗查渝州旱灾一事怕是已走漏风声,这可如何是好?他们会否趁机污蔑你暗通旧部?”
歇了会儿,王一博才回答:“他们既怕,我等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敞开来查,好让他们少疑神疑鬼。”
赵长千忧心忡忡,想问小将军为何突然要彻查渝州旱灾赈济一事,又为何要查渝州近两年军饷账目。
看小将军这模样,知晓问也白问。赵长千摇摇头,也学着小将军的模样闭目养神,说不准哪日他真能入小将军的境界,参透其所思所想。
*
车驾到了宣平府邸门外,管家门口相迎,告知他佟嬷嬷午后来传过话,若小将军回府,邀去南苑少夫人房里喝口茶。
王一博站在府门牌匾下,指尖按住额角,烦不胜烦。高门牌匾两侧,灯笼轻曳。小将军站在灯下不走不动不说话,一干仆从侍卫就尽数安静等候。
终于,小将军总算开口:“赵长千。”
“在。”
“你亲去回话,就说夜色已深,我身骨疲累、一身尘土,不扰夫人休息”
赵长千一听自己要单独去南苑回话,为难得紧,可小将军下令,他也无可奈何,只好应下:“属下领命。”
赵长千先走,王一博脱下披风随意扔给管家:“莫跟着了。”
于是一众人恭送小将军独自入内院。
*
今夜天清气朗,纤云绕月,月下树影斑驳。将军府后厨的院儿里有只笼子,里头待宰杀的几只鸡单脚站定,头埋于翅下睡着,偶有扑棱。
王一博信步至这处,迈进院子,往厨房去。站在厨房门口往里瞧,靠门处有一只炉子散着轻烟,炉子上慢火炖了一盅鸡汤,香味幽幽飘出。
肖战坐在炉子旁,右手一柄蒲扇,左手支撑额头,脑袋一顿一顿在打盹。
王一博悄步跨过门槛,站在肖战身边,身形遮挡了月光,把肖战笼在阴影之中。如此看不真切肖战的五官,王一博错步让开,月色随即爬上肖战周身,淡淡一层辉光,如银带霜。
王一博看他那脑袋乱晃的模样,有些想笑,颔首忍住,复又抬头,认真端详他的脸。
肖战那样坐着,王一博那样站着,无声无息不知多久,肖战打浮梦中惊喜,欲看炉上鸡汤,忽然察觉身边有人,一转头,乍然看见王一博的身影。
肖战骤然魂飞,险些打人,骂人的言语堪堪咬在牙尖,使劲咽下去,这才能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哎呦……娘啊……”
肖战匆忙起身拜见小将军。
他今日本不必当夜值,是晚饭后要回通铺时被邹大娘叫住。邹大娘说今日小将军回府,恐要点夜宵,着他在此等候。
如此好端端一个晚上,他又得干坐着等主子吩咐,顺便帮素琴熬一盅老母鸡汤。素琴叮嘱他务必炖得入口即化,明日一早好煮高汤面给太夫人。
肖战就这般等啊等,直等到月上中天,等到更鼓四响,也没等来小将军点夜宵。原以为今夜就能这么糊弄过去,没成想小将军是没要夜宵,人倒是直接来了厨房。
寂静厨房,就肖战一个应对主子,肖战暗自叫苦不迭。
小将军准他起身后,随意掀了衣袍坐在小凳上,坐正:“一碗面。”
果然闲不住嘴,特来厨房亲守着他干活。肖战默叹,问:“小将军要什么面?”
“小面,渝州地道的小面。”王一博言道。
肖战应下,点起一根蜡烛,转身舀水倒进锅里,坐在灶堂前生火烧水。火苗升起,热烘烘烤人,有些热。肖战素来怕热,这火一烤,就有些难受。
肖战偷偷瞧小将军一眼,小将军板板正正坐在凳子上,双眸微闭。
肖战悄悄扭过身,稍稍拽松些衣领,抓起蒲扇朝脖子上扇一扇风,待凉快些,又转回身继续面对灶堂,往里添了些柴火,拿蒲扇扇风。
王一博虽半眯着眼睛,但眼角的余光一直搁在肖战身上。他目力极好,昏昏暗暗一豆烛灯下,依旧能清晰看明白肖战的一举一动。
肖战背身过去不知做什么,拿扇子对住自己摇风,旋即一股清凉的桃花香朝他袭来,这股香气较从前更掺几分桃子果香,依旧有春风的柔润。比之晚间教坊司刻意调制用来熏身的信香引子,这股香清爽淡雅了千百倍,又余韵绵长。
王一博情不自禁深嗅,通体舒畅。
肖战再转过来,脖颈下衣领松了些许,光洁的一截脖子露出来。火光映照得他面颊绯红,他低头捡柴火时,后颈的沁宫便清晰入眼。
王一博看了许久才移回目光。
水烧开,肖战拿了白日里旁的厨子擀切的细面放进锅里煮。
“小将军更爱面硬一些还是软一些?”肖战问话时没回头。
王一博就这般大大方方盯着他腰身看:“稍硬。”
“行嘞。”
肖战拿筷子搅面,搅几下忽然自己肚子响了。肖战大骇,急忙回身要下跪赔罪。
他入夜即在此守候,离晚饭已近三个时辰,是该饿了。从前值夜至半他会悄悄吃些干粮垫一垫,今夜打盹惊醒,未能来及吃就被小将军点夜宵,故而失态。
王一博乍听见肖战五脏作响,眼底划过意外,继而是和暖的柔意,但不易察觉。
他轻声说道:“多煮些,你也来一碗。”
肖战不敢,还说有罪。王一博无奈,沉声道:“我要你多煮一碗,你也吃。”
没想到主子竟不怪罪他失仪,还要赏面一碗。腹内空空的肖战如释重负,喜上心头,领主子命又往锅里加了些面。
面下锅,肖战回来打开汤盅查看熬着的整鸡。没烧干。肖战又回锅前看面。
王一博悠悠然望着肖战撸起袖子忙前忙后。
面煮好,肖战想着主子既然赐了面,断也不会在乎多送两勺盐,故调了两碗小面汤汁,捞面分碗,浇汤放小青菜。
两碗面好,肖战问小将军:“小将军要在哪处吃面?”
王一博随意指墙边的木凳:“凳子端来,就当是桌子。”
肖战放好凳子在王一博面前,端起面多的那一碗放上去,递过筷子:“小将军慢用。”
而后肖战端起面少的那一碗要坐在炉子前,边看鸡汤边吃。一口面下肚,五脏六腑暖融融,肖战心满意足。
王一博拿起筷子,看肖战离他老远,微微蹙眉:“你,过来吃。”
“嗯?”肖战嘴里含着一口面,不敢嚼。
王一博指节敲一敲凳子面:“坐过来吃。”
唉,主子叫做甚就做甚,肖战不欲想小将军何意,一手端碗一手拎小凳子,坐到木凳另一侧,和小将军面对面。
肖战也把碗放在木凳上,低头小口嗦面,腮帮子动得飞快。他要快些吃完继续守着老母鸡汤。
王一博看看他的碗,再看自己的碗,又蹙眉:“不一样。”
“嗯?”肖战刚刚喝进去一口面汤,不敢咽。
王一博筷子指向肖战抱着的那一碗汤色浓的面,又指自己面前汤色淡的面:“不一样。”
肖战当是小将军怕他这个下人中饱私囊,给主子的面不如自己的好,忙解释道:“回小将军,一样的,我的放了茱萸和花椒,麻辣些,小将军的是清。”
“为何不给我的也放茱萸和花椒?”王一博问。
肖战耐心作答:“小将军,我记得您吃不得辣吃不得麻。”
王一博不以为然:“你既吃得,我要与你一样。”
肖战欲言又止,终是无奈,起身要再煮面调汤。
王一博叫住他:“另拿个小碗来,将你的面分我些,若是你不够吃,我的面分你些。”
肖战不敢置信,吞吞吐吐:“这……我这碗我吃过……”
“分。”王一博下令。
肖战哑然,没法子,拿小碗来,分一些自己的浓汤小面,又舀一些面汤,端给王一博。主子能吃他的,他绝不敢向主子讨要主子碗里的。
吃不饱就吃不饱吧,肖战埋头喝一口所剩不多的面汤,舒服喟叹。
王一博挑一筷子自肖战碗里分得的小面,吃进嘴里,还没下咽舌尖已越来越麻痛,待咽下去,突然没命咳嗽。
肖战浑被吓一跳,看小将军咳得脸色涨红,赶紧手忙脚乱倒来清水递送至小将军面前:“小将军,喝水……”
小将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子,就着他的手喝水,喝完满满一碗,还有些闷咳。
肖战这回是真忍不住,当着小将军的面儿叹气:“小将军,您吃不得辣,这一小碗还是别吃了。”
王一博松开肖战的手,手指捻了捻,闷头咳嗽,摆摆手示意端走。肖战把分出去的那小碗面又端回自己面前,虽王一博已吃过一口,但他舍不得扔,毕竟也是饥荒里逃难出来的人,一粒米一根面都是宝贝。
肖战小心翼翼又把那小碗残面倒回自己碗里,拌一拌。
王一博这回肯老老实实吃清汤小面,吃几口,嗓子不辣了,忍耐不住,终还是微不可察勾起嘴角:“对不住,失礼了。”
“不敢不敢……”肖战含含糊糊抬起头,撞上小将军的眼睛,怔愣。
小将军竟似乎是笑了,奇也怪哉。肖战好似见鬼,立马重又低下头去吃自己的。
王一博望着他那兔子似的吃相,有些失神,待碗里面有些坨了,才想起来吃。两人就那么头凑头挤在一张木凳上,相对吃面。
吃过面肖战洗罢碗,继续蹲在炉子前守鸡汤。可小将军并无要走的意思。肖战忐忑不安,不敢吭声,生怕主子又要他做什么点心。
二人就这般一人坐一张小凳子在厨房里默然一炷香工夫,王一博总算起身:“今夜小面不错。”
“谢小将军夸奖。”肖战迫不及待起身要行礼送他走。
王一博却不着急,负手站在他面前:“明日白天你不必当值,我明早让长富知会邹大娘,许你歇息一日。”
肖战求之不得,又道谢。
王一博转身要走,肖战总觉得他步子有些磨蹭。遂送到门口,也为不着痕迹催他。
目送小将军只身离开院落,肖战站厨房门口,面朝外迎着月光伸个懒腰,拍拍吃饱的肚子,深吸气。忽然,肖战似乎闻见什么香气,说不准哪里来的香,也说不准是什么香,从前从未闻过,只是觉得这股子香气沁人心脾。
肖战好奇,在院儿里转一遭,没找见什么四月里开的花。肖战莫名其妙,拍拍自己脸颊,甩甩脑袋,重新回厨房继续守着鸡汤。
PS
“小将军要什么面?”
“小将军要在哪处吃面?”
“小将军,您吃不得辣,这一小碗还是别吃了。”
【博君一肖】典妻(十)
肖战躲回通铺,好在大家伙儿都在厨房忙忙碌碌,没人在这处。肖战急忙找出自己原先的粗布衣裳,脱了身上这身不知什么料子的好衣裳。
衣裳脱下来,肖战发愁往哪里收才能不被人瞧见。他藏钱的地方太小,塞不下一件衣裳,可其他收物件的柜子没锁,谁都能开,若是被人发现这身衣裳,盘问自何处来,他有嘴也说不清楚。
正愁着,忽然有人推门。肖战手忙脚乱把衣裳往被子下一塞,转过身来。
门口是一个同铺的坤泽,看见他,回头对身后人说:“嗨哟,他在呢。我就说吧,大白天儿里又不必干活,他不在这里待着还能去哪里。”
那人把门大大打开,门外站着素琴,素琴手里拎一只篮子。肖战和素琴四目相望...
肖战躲回通铺,好在大家伙儿都在厨房忙忙碌碌,没人在这处。肖战急忙找出自己原先的粗布衣裳,脱了身上这身不知什么料子的好衣裳。
衣裳脱下来,肖战发愁往哪里收才能不被人瞧见。他藏钱的地方太小,塞不下一件衣裳,可其他收物件的柜子没锁,谁都能开,若是被人发现这身衣裳,盘问自何处来,他有嘴也说不清楚。
正愁着,忽然有人推门。肖战手忙脚乱把衣裳往被子下一塞,转过身来。
门口是一个同铺的坤泽,看见他,回头对身后人说:“嗨哟,他在呢。我就说吧,大白天儿里又不必干活,他不在这里待着还能去哪里。”
那人把门大大打开,门外站着素琴,素琴手里拎一只篮子。肖战和素琴四目相望,彼此都没说什么。
开门的坤泽跨进来:“肖战,你昨日何时回来睡的?今早何时醒的?怎我昨晚一直到半夜也不见你回来,今早一醒又不见你人影。你今日又不必做活,怎起那么早?”
肖战结结巴巴找不出话圆谎。
素琴开口打岔,嘻嘻哈哈把那坤泽推出去,说是要单独与肖战说话。
门关上,素琴回过身,瞄到肖战被褥下露出了一角衣裳,绸布的料子,只主子们身上才有的。
素琴不动声色,只装没看见。
肖战对着素琴,有些懵。昨晚他与素琴一道去小将军处送抄手,结果他呼呼一觉至天亮,也不知昨夜素琴何时走的,又是否知道他在小将军屋里睡了一夜。
素琴把篮子放在桌上,掀开布:“快来吃些东西吧,我娘让我送来给你的,新烤的酥饼,新出锅的肉粥,我娘那样的管事都不一定吃得到。”
肖战道谢,依言坐在桌前。
“主子赏你的。”素琴如是说,却不说是哪个主子。
肖战推一推碗:“你也吃?”
素琴也坐在桌前,摇摇头:“我不吃,我一会儿要走,厨房忙。”
“哦。”肖战执起勺子搅弄粥米,生怕素琴问他昨晚何处睡的。
忐忑不安吃了几口素琴都没问,却忽然说了其他:“肖战,你说你来府里这些日子,咱们俩算是交情不浅了吧?”
肖战在这府里确是与素琴相处最多,常常白日里一道做饭菜糕点,晚间院子里玩闹谈心。回了通铺肖战多是呼呼大睡,一个通铺睡的坤泽男子们与他都没与素琴这般亲厚。
“是,我与你相识最深。”肖战老实回答。
素琴眉开眼笑,往肖战身边凑了凑:“那咱们可说好了,往后都是朋友,我帮你你帮我。若以后你发达了,可别嫌弃我不理我。”
“我……发……发达了?”肖战疑惑。
他如何发达?
“嗯嗯。”素琴点头似捣蒜,“你福气好,定能发达的。咱俩穷时是朋友,富时可做主仆。”
肖战望着素琴,素琴望着肖战。
肖战觉得素琴有些莫名其妙。素琴在厨房众厨子里算是容貌上乘,眼角一颗泪痣又惹人怜。以其他老厨子的言语夸她,便是「内厨小西施」,不说话时倒真是有那几分美人相。可偏巧这姑娘莽得很,一开口就露馅。
大约又是在说憨话。肖战只好点头应和:“好。”
素琴兴高采烈,央肖战好好吃饭,说是还有事,起身告辞,走前一直笑眯眯对着肖战,把肖战闹得一头雾水。
*
肖战吃过,本想睡一睡,可躺在床上硬是睡不着。也难怪,昨晚上一夜无梦睡得香,今日可不就得精神。
反正无事,肖战又想去找阿肆,看他有无穿自己送的鞋。
肖战贴墙根溜到西苑,向耳房的侍卫打听阿肆。侍卫说阿肆不在府里。
“不在?那他哪里去了?”
那侍卫答:“嫂嫂,阿肆今早跟着小将军出郊外校阅点兵去了。”
他一句“嫂嫂”让肖战哆嗦了一下。
“他不是西门守卫么?怎么能跟着小将军去点兵?”肖战问。
“原本我们这些人是没本事跟着小将军出府的,不过这回阿肆哥好运,得小将军看中。小将军除却一众亲卫,专挑了阿肆哥。”那侍卫朝肖战拱手,“这是好事啊嫂嫂,阿肆哥前途无量。小弟这厢先恭喜了,往后若是发达,莫忘了小弟。”
这侍卫如此一说,肖战倒想起来之前素琴与他说的话。肖战恍然大悟,素琴母亲是府中管事,消息向来通达,素琴怕是早就知道阿肆得小将军重用。却原来素琴所说“发达”是这般意思吗?
*
阿肆是一大清早被人薅起来的,说是小将军下令,命他随行北郊。阿肆不知他一个守门侍卫怎能得此殊荣,诚惶诚恐被拽去府外行仗队,与小将军一众亲卫一道上马赶路。
阿肆从前不曾骑过马,拉不住缰绳、坐不稳马鞍,摇摇欲坠就落在队尾。最后是一亲卫看不下去,策马过来,替他拉住缰绳带着他走。
阿肆和帮他牵马的亲卫落在最末。阿肆紧紧攥着马鞍抬头往前看。将军亲卫以赵长千为首,各个昂首挺胸、御马横刀,不苟言笑。他这样德行,当真格格不入,也不知小将军看上他哪里非要他一起去北郊京卫营。
赶路至午后,到了城郊,仗队于营前休整。阿肆下了马车就开始吐,吐得直不起腰。
王一博下了马车,负手而立。城郊卫营的副将悉数抱拳跪拜,见过宣平将军。
王一博站在兵营门口,点过副将、参将,问道:“可有依我军令整编骑兵与弓箭手?”
“回禀将军,北郊全营已遵照将军调令,重整人马。”
王一博点点头,看向阿肆那头,阿肆接过宣平府亲卫递过去的水囊,仰头喝水。
营内士兵牵来王一博的马,王一博跨鞍勒轡,昂首策马踏进军营:“传我话,今夜杀猪宰羊,犒劳将士,不可饮酒。明日起我点兵各编,若有错漏,唯尔是问。”
众将一齐上马:“是!谨遵将军令!”
阿肆刚喝下去几口水,看大队人马往军营里去,不得已又匆忙上马跟上。
*
是夜篝火通明,营地大宴三军。主将军帐内,宣平小将军上座,众参将、副将居次。
营帐当中士兵执棍赤膊,跳巴渝舞,虽寥寥数人,却有搏狮猎虎之势,气魄恢宏。
座下将领谈笑间向王一博禀告军内事宜。王一博面色肃穆,沉默细听。
帐中巴渝舞罢,跳舞的几个士兵一身热汗,信香止不住溢出来。王一博不禁皱眉。
有一副将斥责道:“放肆,把你们的信香收一收,小将军在此,怎敢造次?”
他骂完,王一博倒是好心替几个兵将说话:“不必如此苛责,军中将士多乾元,自当有儿郎血性,信香浓一些无可厚非。退下吧,你们也去好好吃一顿。”
几味士兵拱手行军礼,依次退下。
“还是小将军体恤军心。”副将拍马屁。
王一博没理会他,喊赵长千名字。
坐于下首开心吃肉的赵长千抬起头来。
“着人多烤一只羊腿分于方才那几个兵。另再让长荣多分一只猪肘,给随我来军中的府内亲卫。”
赵长千领命退下办事。
*
阿肆与其他府内亲卫分至一处帐篷,席地而坐围成一圈,当中吊一只釜,生火煮肉,一人一碗分食。
阿肆从前在府里当值,除却逢年过节哪里有过这样大鱼大肉放开吃,闻着香味儿越吃越馋,不知不觉吃了几大碗。
有人掀开帘子走进来,是小将军身边的长荣,与留在府内的长富小哥是一对兄弟。
长荣亲自捧着一口大陶盅,膝盖碰了碰围坐的亲卫:“让让让让,小将军新赏的肘子。”
侍卫纷纷让路,给长荣钻进人堆。手忙脚乱间,有人踩到阿肆的鞋,阿肆惊呼。
“怎么着了?阿肆?这么不经碰?”长荣笑。
阿肆一手端碗,嘴里叼肉,心疼地弯腰直擦靴上的尘土。
旁边人解释予长荣听:“你有所不知,那是他媳妇送他的,人家坤泽在将军府当差领的第一份月钱,专给他置办了一双崭新的六合靴。他今晚可算是眼睛长在靴子上了,谁都不能碰他的脚。”
长荣哈哈笑,摆好肘子,给众亲卫一人分一碗,也挤进来,紧挨着阿肆,专门与他闲聊,尤其爱盘问他与肖战的事。他这样刨根问底,把别人兴致也给逗弄起来,一起围着阿肆问东问西,问得阿肆恨不能遁地走。
待锅里的猪肉和盅里的肘子一齐吃干净,长荣才收拾了碗筷一并带走。
*
宴罢各自回营,王一博在帐中看沙盘。赵长千百无聊赖陪候,等得都能睡翻过去。
长荣突然求见,被宣进来后,附耳过来与小将军不知禀报什么。赵长千就见自家小将军越听长荣说话,那双眉毛愈发紧锁,最后眼底尽是不耐烦。
挥退长荣后,王一博依旧如先前那样站在沙盘前一动不动。可赵长千分明察觉出一股威压的信香,震慑得人不能喘息。
赵长千小心翼翼:“小将军……您……生气了?”
王一博不做声,过许久,开口撵人:“出去。”
赵长千得令,不敢触王一博霉头,屁颠屁颠落荒而逃。
直到一觉睡醒第二日点兵,王一博身上信香都是骇人的,赵长千离他最近,也最受罪。
赵长千悄悄向长荣打听究竟是对小将军说了什么惹出他的滔天怒气。长荣讳莫如深,更把赵长千绕得迷糊。
赵长千小心随侍,默默祈祷小将军这火气早些消下去。可小将军身上这把暗火不但没消,还在第二日点兵过后烧得更猛,就在刘阿肆过来那时。
原本是小将军点过兵,在校场与几位将士切磋武艺,小将军一打多,把几位将士都打得认输。小将军不过瘾,要赵长千上阵。
赵长千叫苦不迭,硬着头皮提刀对阵。小将军招招发狠,刀风凌厉,没几下就砍得赵长千招架不住。
赵长千连连后退,慌忙求饶,不肯打了。
王一博看无人可打,环绕一圈,忽然看见台下等着的刘阿肆,顺势提刀直指阿肆:“你,上来。”
刘阿肆怔愣住,止步不前。
小将军沉声:“上来。”
刘阿肆没办法,慢慢吞吞上前,向小将军求情:“属下斗胆,求小将军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一刀当头劈下。刘阿肆大惊,拔刀格挡,虎口一麻,一只膝盖跪在地上。
二人僵持片刻,刘阿肆四两拨千斤化去小将军的力道,就地一滚欲逃。奈何小将军咄咄逼人,步步紧逼,刘阿肆不得已艰难对招。
赵长千站旁边儿,看出王一博招式里无由端的杀意,大气不敢喘。
刘阿肆节节败退,摔至台下,一脚踩进烂泥里,鞋子脏了。他心疼鞋子,低头去看,走神之际,王一博刀锋已至他门面。待他想起来抵挡,刀已脱手,被王一博挑出十步远,插进土里,刀柄微颤。
刘阿肆一双鞋都是烂泥,心里难受得紧,不想再纠缠,立马下跪认输。
面前小将军举刀交给亲卫,接过赵长千递上来的帕子擦手汗,瞟一眼他尽是斑驳泥土的靴子,脸上寒气散了。
扔掉帕子,王一博评道:“尚可。”
遂头也不回走远。
刘阿肆在身后扬声谢小将军赞赏。
赵长千回头看看阿肆,再看看身边昂首阔步、信香收起的王一博,十分莫名其妙。
*
王一博外出北郊这几日,肖战得了个大空闲。府里其他主子白日里也吃饭,但都不似王一博那样每至入夜就要吃宵夜。肖战这几日每晚都能早睡,舒适自在。
然某一日邹大娘亲自找来,交予他一本食谱:“你既识字,这本谱子就好好看看,照着食谱试着做做上头的菜,主厨也会一样一样教你。”
肖战接下食谱,问:“是人人都有一本食谱要学吗?”
“那倒不是,这本是单给你的,上头都是小将军爱吃的菜。你要用心学。”邹大娘回答。
肖战这便不是很懂,为何单单他有食谱,又为何他单单要学小将军爱吃的。
肖战小心追问:“我不单只学这本食谱,旁的主子爱吃什么也要学吧?”
邹大娘又说:“不必不必,小将军是你的主子,你将小将军伺候好就成。往后小将军的夜宵专门由你做。”
一道天雷劈下,呜呼哀哉,肖战顿时蔫儿了。他好不容易偷得几日闲,怎就来这么一遭。那他往后也睡不着好觉了,每至夜里都得提心吊胆等小将军差遣。做了宵夜送去,又得干坐着等,说不准哪一晚上他太过困乏又在小将军屋子里睡过去,再一觉到天亮,叫来看夫君的少夫人捉了奸。
呸呸,什么捉奸,肖战暗暗打自己嘴。小将军与少夫人情比金坚,小将军又是正人君子,他怎好在这里说这些胡话辱没两位主子。
肖战哀叹半日,最后认下命来,捧着食谱坐于厨房一角细细拜读起来。
说来离小将军出府有好几日,小将军也快回来了,那他的好日子也没几日了。本想着小将军不在府里,他不用天天值夜,好多去找找阿肆,没成想阿肆也被带走。又想着等阿肆随小将军回来,他好缝两件衣裳送去,又没成想一本食谱砸下来,他这两件衣裳有没有时辰做还未可知。
唉,他与阿肆当真是苦鸳鸯,只有聚少离多的命。
PS
“传我话,今夜杀猪宰羊,犒劳将士,不可饮酒。明日起我点兵各编,若有错漏,唯尔是问。”
PS 小将军下一章回府。
【博君一肖】典妻(五)
古代ABO,人妻NTR,强制爱
肖战和刘大娘跟住两个丫鬟进府。三月里,将军府花已开了满园,纤云凝碧,春醉琼楼,抬头看檐角飞叠,游廊无尽头。
肖战抱住帷帽在胸前,只略略看几眼府里景观,就不敢再多瞧。
前头两个丫鬟一身衣裳比他从前过年里最费钱的新衣裳都精细。虽他与刘大娘都是身份低微,两位丫鬟却并不怠慢,笑吟吟领他们穿过一道月洞门,去了一处厅堂,安置他们坐下。
他们甫一坐下,又进来几个丫鬟,捧着茶水糕点。领他们进来的丫鬟亲自伺候,一样一样摆上桌。
胎轻骨薄的越窑青瓷茶碗,新煎的湖州紫笋,放在肖战面前,清香立时飘进鼻子。...
古代ABO,人妻NTR,强制爱
肖战和刘大娘跟住两个丫鬟进府。三月里,将军府花已开了满园,纤云凝碧,春醉琼楼,抬头看檐角飞叠,游廊无尽头。
肖战抱住帷帽在胸前,只略略看几眼府里景观,就不敢再多瞧。
前头两个丫鬟一身衣裳比他从前过年里最费钱的新衣裳都精细。虽他与刘大娘都是身份低微,两位丫鬟却并不怠慢,笑吟吟领他们穿过一道月洞门,去了一处厅堂,安置他们坐下。
他们甫一坐下,又进来几个丫鬟,捧着茶水糕点。领他们进来的丫鬟亲自伺候,一样一样摆上桌。
胎轻骨薄的越窑青瓷茶碗,新煎的湖州紫笋,放在肖战面前,清香立时飘进鼻子。
肖战没动。
花折鹅糕、奶酪樱桃,并各色果脯也摆在面前。
肖战依旧不动。
那丫鬟似是只认肖战,布好茶水,弯腰后退:“公子慢用。”
其余丫鬟序次随她退下,屋内只剩两人。
刘大娘看一眼桌上的茶水糕果,嘱咐肖战:“这些吃喝摆着就好,咱们别乱动,免得腌臜了主子家的碗碟,叫人嫌弃。”
肖战自是明白这个道理,点点头。
等到茶都凉了两人也没动弹一根手指头,就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连桌子边儿都不敢沾。
又须臾后,丫鬟进来换茶水,看桌上东西一动未动,问肖战:“公子可是不爱吃这些?喜欢什么尽管说,我备好送来。”
肖战不说话,只摇头。
刘大娘接话:“姑娘,我们不饿,不敢麻烦。”
丫鬟犯了难:“不成呀,小将军特意吩咐我等好生待客,可我备的茶点都不得公子喜欢,如此怠慢,小将军知晓该怪罪的。”
丫鬟于是又命人换来透花糍、水晶龙凤糕,端上一盘新的蜜饯,再倒新茶。
“公子好歹吃些吧,若不喜欢我再叫人换。”
她这样折腾,肖战与刘大娘都不好再推脱,犹犹豫豫吃喝起来。
肖战捏一块龙凤糕,就茶水小口小口吃,吃掉一块,其余糕点又各吃一点,差不离都尝过,捧着茶盏发呆。
过申时,屋外有匆匆脚步,阿肆终于慌忙赶来,进门就唤:“娘亲!阿赞!”
终于见着自家人,肖战双眸一亮,起身笑。
“你们怎么来了?是有什么要紧事吗?”阿肆大步流星走近,牵住肖战的手,欣喜,“近来可好?”
肖战没说话。
刘大娘说道:“你好出府吗?咱们不好继续叨扰主家,去外头寻个地方,我与你好好说。”
一行人遂谢过候在门外的丫鬟,出将军府寻落脚处说话去。只是三人出府时都未察觉,府内有一小厮打扮的少年悄悄出府,不动声色跟上。
*
三人找了一处饭庄,阿肆点了几样菜。刘大娘方把阿肆不在这些日子肖战遇上的事说出来。
阿肆听罢火冒三丈,恨不得当即赶回家去揍人。
刘大娘劝住了:“你如今有正经差事,不好闹。须知唾沫星子淹死人,阿赞这模样,待在村里的确是非多。我想着,要不他随你留在城里吧,你给他谋个活计,你两小口一道挣钱过日子。”
阿肆茫然,问肖战:“你往年在渝州有做过什么活计没?”
肖战答道:“爹爹教书我帮看着娃娃,批阅他们抄的《三字经》《千字文》什么的。”
阿肆惊奇于肖战居然识字,还识得不少字。可洛阳城里遍地泰斗、处处文豪,肖战识的那点字又不够看。
“可还会别的?我看洛阳城里其他坤泽都会些缫丝刺绣,也能赚钱的。”阿肆又问。
肖战为难,摇头:“送你那香囊已是我最好的本事了。”
一时之间,肖战觉得自己竟这么没本事,白活这些岁数,诸事不会,在洛阳城里能饿死。
“他在家里能做些饭菜,这些天农忙都是他给我和你爹送饭。”刘大娘提醒。
阿肆夹一片鱼脍放在肖战碗里:“娘,你就看遍洛阳城的酒楼,哪家没一两个「御厨弟子」,看不上我们小门小户厨艺的。”
肖战越听越沮丧。阿肆察觉他失落,忙安慰,说回将军府替他打听。府内不少侍卫家眷也在洛阳,还有些干脆是在府里谋生。
总有出路的。
*
王一博在书房练字,不知不觉写了十来帖,不见停。赵长千百无聊赖,坐在一旁看话本子。
有小厮敲门求见。
王一博写完一笔:“进。”
小厮进门,弯腰疾步上前,靠近王一博耳旁窸窸窣窣说小话。赵长千一头雾水。
小厮说完。王一博“嗯”一句,让人退下。
赵长千挠额角:“小将军,怎了?”
那头王一博放下狼毫笔,也不收字帖,负手出门去:“跟上。”
“哪儿去?”赵长千跟上。
王一博快步往府外走:“游街。”
“嗯?好端端怎又要去游街?”
王一博不答。
*
阿肆陪婆媳俩到晚饭前。他今日临来见婆媳俩时就被管事告知晚间府内有事,此刻已不得不走,只好匆忙将二人安排在一处客栈住下,给二人留了钱吃饭。
二人所住客栈为「明月楼」,听着就豪阔,为省钱只开了一间次房,刘大娘将包袱放在床上。肖战晚上打地铺就好。
客房是舒适,也有茶水酒菜,可漫天要价,贵得吓死神仙。刘大娘也不知要和肖战在洛阳待几日才能安顿好肖战,遂舍不得挥霍儿子的月钱。看天色未晚,她要下楼买几块胡饼上来,留晚上饿了吃。
刘大娘这个岁数,一早起来赶路二十多里,又在日头下蹲了几个时辰,此刻浑身散架都迈不开腿了。
肖战体谅她,自告奋勇要去买。
刘大娘不放心。
肖战推开窗指楼下:“胡饼摊子就在那处,我买完就回来。”
刘大娘实在是身上又累又疼,这才准了。
*
肖战戴好帷帽下楼,遇上一群文人墨客斗诗,人头攒动挤满大堂,好不热闹。肖战费老大劲挤出去,那胡饼摊子的摊主已推着车往远处去。
肖战着急,“哎哎”喊两声,小跑要追。
没追上。肖战不知手上钱除了买胡饼还够买什么,只好跟人打听哪里有胡饼卖。
问了一个酒家店主,那人“东西南北”一通指。肖战站在原地默诵好几遍店家指的路,才去找胡饼摊。
果然有。肖战上前去要买饼。
“老伯,要两块胡饼。”
“老伯,来一块胡饼。”
两道人声重叠。肖战听声音有些熟悉,掀开帷帽的白纱一角,顿时惊了:“小将军?”
王一博转头看见他,似也惊讶:“肖战?”
肖战讶然:“你怎知我名字?”
问完才觉唐突,面前这位是正经八百的大官,他这样问话似乎失礼逾矩。
王一博未曾在意他哪处言辞不当,浅笑作答:“早前听阿肆说过你的名字,就记住了。”
“哦……”
阿肆竟还能与小将军闲聊上吗?肖战也不知该说什么,放下白纱,一时无话。
他情愿方才没开口喊人,也不至这般不自在。谁能想出门买块饼也能遇上当朝将军呢,按理这样的贵人不该出门坐马车吗?
摊主烤好一块胡饼,装好递给王一博:“公子,您的饼,热热乎乎。”
王一博一个眼神,叫赵长千拿。赵长千直至此刻也未能明白自家小将军心血来潮到街上闲逛做什么,疑惑接过饼。
肖战的两块饼还未好。他想这位小将军该走了,留他一人等,能自在些。
可这小将军却没走,站原地问:“你怎么一人在街上买饼?阿肆呢?他娘亲呢?”
“啊。”肖战回答,“娘腿脚累,在客栈歇歇,我不累,故而跑一趟。”
“住在哪家客栈?”
“明月楼。”肖战答完,又不解。小将军为何问这么多?
“可还认得路?”王一博又问。
肖战的饼子好了一块,他接过,指方才来的方向:“往右手走,第二街口右转,再往右……”
“那处没有明月楼吧。”王一博忽然道。
肖战怔然:“嗯?不会啊,方才酒家与我说……”
肖战第二块胡饼也好了。肖战又接过,打算向小将军告辞。
王一博又开口,说话不知怎么快了些:“此处往东百来步再往南第二街口向西,有一家明月楼。此处往西第四街口北转第三街角东拐,又一家明月楼。你说的,是哪一家明月楼?”
“……”肖战晕了。
肖战发觉自渝州出来后,越往洛阳来,百姓指路时越爱论东西南北,偏肖战认不清东西南北。投奔来的路上,每回问路他都得当着指路人的面儿前后左右背几遍,无错处才敢走路,就如方才问酒家。
本来记得路,这会儿叫王一博一通胡搅,不记得了。
肖战惶恐无措,左顾右盼,自言自语:“东西南北……往东……上北……东是哪头儿……”
要不再问问路吧。肖战想。
“你要去哪家明月楼?”王一博出言问道。
哪家?洛阳城里不止一家,肖战也不知自己下榻的是哪家,眼下他全然糊涂了。天爷,若他走丢了,自此找不到阿肆与刘大娘该如何是好。
肖战使劲回想:“楼下……有人斗诗的那家……挂了好大一幅字,写着「明月楼高休独倚」。”
王一博勾起嘴角:“你认字?”
肖战答:“嗯,识得一些。”
肖战又在愁如何找东西南北。
小将军上前一步与他并排:“我认得你说的那家,正好顺路,送你一程罢。”
肖战如释重负,那敢情好,主子愿意送,也算恩典,不自在归不自在,好过走失。
“走吧。”王一博温言道。
肖战抱住胡饼轻声道谢,跟上。
回去路上,王一博走得慢。肖战从前走路向来风风火火,被压着步子,好不难受。
王一博负手徐步,走了几步,道:“我记得你是渝州人。”
“嗯。”肖战答完觉得敷衍,又说,“是。”
“渝州哪里人?”
“巴蜀之南。”肖战老老实实回话。
王一博轻笑:“挺巧,我少时在巴南住过几年。”
“嗯?小将军怎会去巴南?”肖战诧异。
王一博停下脚步。肖战也不得不停下。
王一博望向他:“那时先父在巴南驻军,先母与我一道随军。”
“哦……原来如此。”
依这位小将军的世家地位,想必他的父亲那时在巴南也是数一数二的武将。肖战不甚清楚本朝文武地方官的各级职务,不知怎么接话。
两人又一道走。
赵长千错步跟在自家小将军身后,就觉小将军今日一反常态,特别多话。
就如此刻,他家主子又道:“许久不曾回渝州看看,颇为想念。不知渝州的州府衙门如今怎样?”
几个姑娘团扇遮面,笑吟吟迎面经过。
肖战答:“我只记得刺史衙门几年前修缮过一次,其余不知。”
“百姓可都还好?”
肖战明白过来,想必这小将军是想向他打听地方民情。肖战忆及去年旱灾惨状,有意向京官申告。
肖战肃然道:“不好,去年大旱,颗粒无收,百姓无衣无食,饿死无数。”
肖战思及自己爹娘,又不禁悲痛。
王一博默然。三人走过一个街角,王一博这才问:“州府未曾开仓放粮吗?”
“放了,少得很,说是粮食不够。等我们知晓,粮仓早就放空,好些人都没领着。”肖战叹道。
王一博道:“是州官失职,京官亦难辞其咎。”
肖战自是心里埋怨,但哪里敢当着这个朝中要员的面说出口,只好沉默。
“我与户部尚书相熟,我寻机问问,若其中真有内情,应当为你们渝州百姓讨回公道。”王一博突然承诺。
肖战只敷衍应和:“不敢不敢。”
究竟不敢什么,他自己也不知晓。
王一博领着肖战穿过一处巷子。赵长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解自家主子这七拐八绕究竟是要作甚,明明方才拐弯直走就能到明月楼。
出了巷子,再往西,这下就真能到明月楼了。赵长千盼着早些到,他一肚子话要问小将军。
王一博又停住。赵长千险些撞到他后背,急忙堪堪停住。
肖战看王一博停步,遂也又停步。这小将军什么毛病,赶个路走走停停好是磨蹭。他怀里的胡饼都要冷了。
王一博与他说话:“胡饼须得趁热才香,你买这两大块,晚饭后也吃不完,再放一放,要硬了。”
肖战摸摸胡饼,还有余温:“吃得完,娘与我晚饭吃,一顿应当吃得了。”
不想小将军蹙眉了:“晚上就吃这个?”
不然呢?何不食肉糜?
肖战耐心解释:“明月楼饭菜,贵。胡饼能吃饱,还香。”
王一博突然发令:“赵长千,去寻几处铺子,买些上好的糕点,再买只炙烤羊腿。”
赵长千和肖战俱是一愣。
肖战推拒:“不必……”
“去。”王一博一个眼神扔给赵长千。
赵长千领命,不敢耽误,立刻跑。
王一博这才面向肖战:“不必什么?”
“……”肖战欲言又止,顿一顿终是没忍住,“不必买,草民惶恐,不敢受。”
王一博安慰道:“无妨,交情在,不必计较,莫让赵长千白跑一趟。”
交情在?何种交情?谁与谁交情?肖战不明白,呆呆面街而站。
这下好,肖战与这位小将军相对无言,并肩站在街口,很是别扭。肖战不敢看阿肆的主家,怕自己莽撞,思来想去,扭过脖子望向另一头。
他扭过头去,脖子后那一块沁宫若隐若现,王一博能瞧见个大概。王一博看了一眼,收起目光,微微颔首,闭目轻嗅。
鼻端果然有那一抹熟悉又清晰的绛桃甜香。王一博身心舒畅。
洛阳街上的灯笼初亮,时间不早了,肖战担心刘大娘等急,忐忑不安起来。
王一博看在眼里,扫过他脸上神情,觉得有趣,险些没忍住笑出来。不过终归不好在人家着急时嘲笑,王一博憋住了。
赵长千拎着几样油纸包回来,向王一博复命。
王一博这才又领肖战继续去明月楼。
终是走到了明月楼门口,肖战松口气。赵长千把手上东西交给肖战。
肖战接过,向王一博行礼:“草民恭送小将军。”
王一博没走,负手而立:“进去吧,天儿晚了。宵禁后别乱跑。”
行嘞,主子不肯走,爱在人客栈门口晾着,肖战不好多问,又道谢告辞一番,小跑进客栈。
赵长千百般费解,等肖战进客栈,急不可耐追问:“小将军,你今日怎这么热心肠?”
王一博直言:“闲得慌。”
赵长千一时竟无言以对。
【博君一肖】过期不候 拾
高冷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渣啵x人间清醒赞
章十·发酒疯
王一博总是在不该冷漠的时候冷漠,在不该妥协的时候妥协,在不该后悔的时候后悔。
他在肖战一颗心被拖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肖战是受了委屈的,在肖战下定决心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后才想起来要尊重他,要珍惜他。
肖战细心帮他掖好被子,临走前似乎犹豫了几秒,回过头最后看了眼王一博。
“曾经我爱你,愿意把真心交给你去糟蹋,那是我愿意的。”
看着病床上蔫头搭脑的王一博,肖战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
他本意不是想折磨王一博,可没办法,不给王一博来次狠的,他下次还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逼肖战妥协让步。...
高冷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渣啵x人间清醒赞
章十·发酒疯
王一博总是在不该冷漠的时候冷漠,在不该妥协的时候妥协,在不该后悔的时候后悔。
他在肖战一颗心被拖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肖战是受了委屈的,在肖战下定决心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后才想起来要尊重他,要珍惜他。
肖战细心帮他掖好被子,临走前似乎犹豫了几秒,回过头最后看了眼王一博。
“曾经我爱你,愿意把真心交给你去糟蹋,那是我愿意的。”
看着病床上蔫头搭脑的王一博,肖战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
他本意不是想折磨王一博,可没办法,不给王一博来次狠的,他下次还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逼肖战妥协让步。如果肖战是个没良心的,那王一博很容易把自己作死。
这世上没有谁一定离不开谁,他也不能帮王一博兜一辈子底。
“现在我不愿意了。”
现在我不愿意了。
一想到肖战眼睁睁看着他吃下辣火锅,淡定地打120,在他醒来后毫不留恋地离开病房,王一博才意识到,肖战好像真的不爱他了。
他不要他了。
王皓轩三更半夜接到酒保的电话,说有一位王先生喝得大醉,他们酒吧准备打烊了,问王皓轩能不能把人领回去。
王皓轩第一反应是肖战又怎么刺激他了?
王一博自从公司上市,都多少年没碰过酒精了?他家那管家李勤还以此向王夫人邀功,说他把小少爷照顾得多么周到,拿了一大笔奖金。
结果肖战一走,好么,王一博的身体就没好过。
王皓轩从酒保手里接过烂醉如泥的王一博。
“啧,真沉,能自己走吗?”
王一博眼神迷离,他喝了6,7瓶伏特加,喝到酒保都忍不住劝他少喝点,喝多了伤身,王一博伏在吧台上呜呜地哭,他说他肚子痛,痛得快要死了,他给酒保报了串号码,让他给肖战打电话。
等酒保挂了电话,王一博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期待地问肖战怎么说,酒保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说你爱喝多少喝多少,记得把酒钱结了就行。”
王一博抱着空酒瓶哭得更伤心了。
王皓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王一博弄上车。
说实话,王皓轩是第一次看王一博喝醉。王一博以前在酒桌上是有目标的,他得把客户陪高兴了,反正喝多了有肖战给他喂醒酒汤,再用热毛巾擦个澡,第二天多喝点热水把残余的酒精稀释了,又是充满干劲的打工人。
而今天的王一博是真醉了,一上车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王皓轩忍住了把他踹下车的冲动,认命地系上安全带,后座王一博还不老实地拍着他的真皮坐垫。
“给,给肖战打电话。”
王皓轩回头。
“你不会还指望他来管你吧?”
王一博眼眶发红,撑起上半身想找手机。
“给他打,给,给肖战打电话。”
“好好好,打电话,你给我消停会儿。”
王一博不依不饶。
“现在就打!”
半夜被王皓轩的电话吵醒,肖战颇有些意外。
他对王皓轩的印象不错,王一博那群仿佛从垃圾堆里找的朋友里,就王皓轩像个人,从来没有轻视过他,没有拿他开过玩笑,甚至偶尔会当着面让江哲他们留点口德。
“抱歉,这么晚把你吵醒了。”
肖战打开床头灯,眯着眼看了眼挂钟,夜里2点半。
“有什么事吗?”
那头像是在停车,王皓轩把四个车窗全打开散味道,下车走到后座打开免提故意让王一博听见。
“没别的事,就是王一博他喝醉了。”
肖战关掉床头灯。
“那就把他送回去,跟我说有什么用。”
“你先别挂,我知道你们已经分手了,再麻烦你不合适。要不你体谅体谅我?他在我这儿又哭又闹,要死要活的,万一在我家出点什么事,我可得罪不起他爸妈。”
王皓轩说得半真半假,果然王一博不闹了,规规矩矩地用一种小学生听课的姿势坐在后座,眼巴巴地盯着王皓轩手里的电话。
那头肖战沉默了足足3分钟。
好几次王皓轩怀疑肖战挂了,一看屏幕,显示通话中。肖战终于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把电话给他吧。”
王一博立刻把手机抢过来。
“小战。”
王一博喉咙发酸,他想听肖战的声音,哪怕肖战骂他使苦肉计都可以。
他们真的完了吗?以后都不能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出去玩了吗?王一博眼睛很快泛起一层雾气,平时一贯以精英形象示人的总裁,此刻却显得异常脆弱。
“王一博。”
肖战只是叫了他的名字,王一博凝在眼眶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
“小战,我好想你。”
“你喝醉了,早点回家。”
“我不要!”
王一博生怕肖战挂电话,他好不容易才能和肖战说上话,肖战把他手机拉黑了,好友也拉黑了,就连刚刚酒保的电话也拉黑了,王一博让酒保再打过去,酒保摇头给他模仿“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
“你听我说,我,我错了,我不该喝酒,我不该作践自己,我就是太想你了。”
王一博擦掉眼泪水,急切地想尽可能和肖战多说几句话。
“小战,你最好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跟我提,你鞭策我,我都会改的。我可以不要公司,我不当什么总裁,我就要你,我想跟你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小战,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王一博哽咽的紧紧抓着手机,
“我们以前明明很好的,你回来好不好?不要分手好不好?我,我怕,我害怕...”
电话那头一言不发。
王一博也拿起手机看,通话中,肖战一直是那么温柔,哪怕是推销电话他都会耐心听人家说完,再礼貌地回一句“不好意思,我没有贷款需求”。
“小战,你说话啊,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肖战盯着黑暗中一片虚无发呆。分手了,真的会这么难过吗?
如果早知道会这么难过,那么当初王一博还会对他日渐冷淡,把他当成一个摆件放在家里不闻不问吗?
他还会任由他的朋友欺辱自己,任由管家踩在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视而不见,当甩手掌柜吗?
“明天回来吃饭好不好?”
王一博哭声一顿,惊喜地正要说好,肖战继续说。
“回来陪陪我好不好?”
“出差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公司事忙吗?周末有空的话我们出去下馆子好不好?”
王一博心脏像是被谁狠狠揉了一把,这是肖战当初给他发的消息。
那时候肖战天天都给他发十几条消息,问他忙吗,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在外面有没有喝酒,有没有按时体检。他是怎么回复的?
王一博仔细回想,心里逐渐发凉。他好像越来越不耐烦,一开始还会解释,说新项目上线,接了个新单,他很忙,他要和公司共进退。
再后来,回复逐渐变成了。
“在忙,晚点跟你说。”
“你先吃吧,我加班。”
“再说吧。”
他越是敷衍,肖战越是要刨根问底,最后深圳的分公司落地,王一博像是终于能飞出牢笼喘口气似的,收拾了行李连夜飞去了深圳。他其实不一定非要去,分公司的COO正在跟进项目,他去了不过是做些决策调整。
那天晚上肖战似乎也给他发消息了,他是怎么回复的?王一博慌张地打开聊天框,看到那条聊天记录,他手都在发抖。
他只回了一个字。
“哦。”
王一博触电一般把手机扔了出去,像扔掉一块烫手山芋,他六神无主地道歉。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冷落你,以后不会了,好不好?以后我都把你放在第一位,我去哪儿都会跟你说的,再原谅我最后一回好不好?”
“不好。”
肖战回忆起往事,情绪难得起伏。那无数个日日夜夜都是他一个人熬过来的,他夜里偷偷哭泣的时候,王一博又在哪儿呢?
“很晚了,你不睡人家还要睡,不是每个人都有义务管你。”
肖战掐掉电话。
被王一博这么一闹,肖战睡意去了大半,睁着眼睛听挂钟“嘀嗒嘀嘀”走到5点钟才终于有了困意,重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感谢@老娘有的是经验@妖妖ෆ⃛Dong。༘*ೄ @念念 @零陵 的投喂!一宝的苦日子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