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6」娱乐中心塌房论之八万影帝
🔺3.4k+(有后续?
🔺前篇:娱乐中心塌房论之爸爸我错了
Very nice,翟潇闻付完了一笔天价房租后彻底退掉了工作室所在的写字楼,常年的入不敷出让一个狗仔长达半年的致富买房梦就此破碎。
至此,八匹马也拉不回翟潇闻一定要抛弃夏顶流的心。
他在医院整整做了一个月的看护,当牛做马不说,还得违心的吹捧,从早上开始,哇,顶流你刚睡醒不化妆有些水肿的脸蛋都漂亮得如此耀眼,翟潇闻西子捧心状的花痴表情让夏之光非常受用,他对着手机屏幕左右来回看了看,并认真的提问:“你这是真心话吗?”
“绝对真心啊!顶流宝贝,相信我...
🔺3.4k+(有后续?
🔺前篇:娱乐中心塌房论之爸爸我错了
Very nice,翟潇闻付完了一笔天价房租后彻底退掉了工作室所在的写字楼,常年的入不敷出让一个狗仔长达半年的致富买房梦就此破碎。
至此,八匹马也拉不回翟潇闻一定要抛弃夏顶流的心。
他在医院整整做了一个月的看护,当牛做马不说,还得违心的吹捧,从早上开始,哇,顶流你刚睡醒不化妆有些水肿的脸蛋都漂亮得如此耀眼,翟潇闻西子捧心状的花痴表情让夏之光非常受用,他对着手机屏幕左右来回看了看,并认真的提问:“你这是真心话吗?”
“绝对真心啊!顶流宝贝,相信我。”
翟潇闻握着他的手一起捂在自己心口上,极其用力的点点头,“你是全世界最好看的,至少在我心中是这样。”
夏之光自恋是有一点,但也单纯得可爱,一开始确实不太相信,在翟潇闻三番五次巧舌如簧的吹嘘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巴,掏出手机来。
“诺,你看,删掉了。”
待在手机里将近一个月的羞耻视频终于被踢进垃圾桶里,翟潇闻掰过来看了眼最近删除,也空了,才完全放下心来。
“顶流宝贝真乖,比心!”
夏之光乖乖的接受对面压下来的摸头杀,内心萨摩之魂压抑不住的蹭了蹭,他的手感很好,翟潇闻在心里默默下结论,发质浓密细软,很好rua。
但再好rua的夏顶流也有说告别的一天。
翟潇闻和林姐那边交接过之后,偷偷蹭到门边看了眼熟睡中的夏之光,这是他的午睡时间,白色病床上堆满了从家里运过来的玩偶。
顶流乖乖睡在中间,怀里还抱着轻松熊。
此情此景让他不止一次觉得夏之光像小孩,怕黑怕雷还怕鬼。他们白天看过的恐怖片晚上还在心惊胆战,翟潇闻在陪护床上安安稳稳的睡着,冷不丁被半夜挪过来的顶流吓了个半死。
“小翟....小翟...”
翟潇闻睡得懵懵懂懂,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推他,半梦半醒中啊了一声,就被钻上来的夏之光挤掉了一半床位。
“谁啊...”
“我....”
真实的肌肤触感彻底把翟潇闻弄醒,他边问你怎么睡这来了边坐起来,指头戳了戳夏之光的肩膀。
“白天那个恐怖片,挺吓人的...”
“那我问你怕不怕鬼的时候你又说不怕?”
“我没想到这么恐怖的嘛...”
医院的陪护床是一张单人床,实在不容许两位成年男性舒舒服服得睡在一起,翟潇闻回头看了眼摇摇欲坠的大腿,询问似的问道:“不如我们开灯睡?”
“开灯我睡不着。”
他回忆到顶流家被床帘遮得密不透光的卧室,了然的下床从书袋里翻出遮光眼罩扔过去,“戴上吧,戴上就能开灯睡了。”
“那和关灯我一个人睡病床有什么区别?”
就赖上我了呗,就非得同床共枕了呗。
翟潇闻腹诽完还是很给面子的下床,从窗户边抽了条靠背椅坐好,“你睡吧,我今晚就坐你旁边,不怕了吧?”
是在养儿子吧?我一定是在提前体会为人父的艰辛生活,翟潇闻捏住眉心感觉到无比痛苦。
夏顶流瞟了他一眼思考了几分钟,随后安心的点点头蜷成一团。
“小翟晚安。”
夜半时分翟潇闻困得不行,后仰着脖子艰难的眯了会,睡梦中实在痛得不行醒来后,整个后脖颈因为奇怪的睡姿被抻到,他只能缓慢的转动脑袋等待它好起来。
反观夏之光,霸占他的床睡得非常美妙,翟潇闻有偷偷想过爬上病床睡觉,没过几分钟就会被突然惊醒的夏顶流捉住,那双在不远处微微蠕动的手朝他勾了勾,“小翟,太黑了...我害怕...”
你是山东猛男,你要承担起保护弱小的责任,去吧,皮卡闻。
整整一夜,夏之光的小拇指都同他勾在一起,顶流像是重返幼时的雏鸟,风吹草动就能引起不安。
翟潇闻残存的睡意努力催动眼皮合上,他托着脸颊下巴一搭一搭勉强入睡。
痛苦的睡姿直到日上三竿光照充足,夏之光睡足睡饱了睁开眼睛清醒了会,正午橘黄色的光笼成一个圈尽数落在翟潇闻身上,他第一次发现小狗仔的五官其实挺耐看,巴掌大的脸藏进手掌里,只有一截挺拔的鼻梁从缝隙中透出来。
夏之光顺着光线去侧边看了眼,山根处没有透明发光,没错,是真鼻子。
“长得还挺好看的...”
“这句话你说对了。”
细小的嗡嗡说话声从掌心传来,翟潇闻闭着眼睛回答,他们的小拇指还勾在一起,他举起手摇了摇继续说:“你这勾着我的,害得我后半夜就没好好睡过觉。”
翟潇闻打了个哈欠疲惫的睁开眼睛,松掉勾在一起的小拇指躺上病床,“现在换我睡觉了,别打扰我,我快困死了。”
告别顶流从医院出来后搭上的士,翟潇闻不由自主摸上嘴边,钻进指头的无名炙热感顺着血液涌进他的心脏。
那天睡着后,翟潇闻睡得也没有多安稳,恍恍惚惚总在醒醒睡睡间,夏之光低下头在嘴角印上吻痕时,不太赶趟,真好遇见翟潇闻从梦中醒来,只是还来不及睁眼。
那道藏匿于阴影中的眼缝明明白白的看见了整个偷吻的全过程。
夏顶流的吻轻轻覆上嘴角,翟潇闻在感受唇肉相依的暧昧瞬间脑子也同时闪过无数首罗曼蒂克歌词,但最响亮的还是这一句——
魑魅魍魉,怎么它就这么多。
吃俺老孙一棒!
但脑子与四肢不太同步,翟潇闻脑内说了一万次采花大盗!偷香小贼!吃我一棒!手脚却发软发僵的动都动不了,连推开夏之光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伴着唢呐长笛以及戏声,翟潇闻感觉自己还隐隐约约听到了顶流的变相告白。
“又夸我,又守着我睡觉,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啊?”
怀春纯情少男的心思曲曲折折,翟潇闻听他叹了口气从床边走开,压了半天才压住即将奋起的内心OS:
大傻瓜,我当然喜欢你啊!
个屁嘞!
要不是你手机里有我的小把柄,我会夸你?要不是给你弄开心了,陪床奖金能涨一涨,我会守着你?
翟潇闻掏出手机看林姐刚打来的八万块,满意的点头笑了笑,“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分钱钞一分货。”
这演技,八万块,绝对值了。
他已经打算好彻底辞掉当狗仔的工作,这份工作着实不赚钱,还容易亏本,人财两空。翟潇闻掂量着八万块,不多也不少,零花绰绰有余,投资又远远不够。
的士车从东五环一路往北开去海淀区,定在那的工作室最近该办退租手续了,东西清一清,翟潇闻将彻底告别从前的狗仔生活。
他常年奔途在外,白天鲜少去工作室里待着,只有晚上才回那过夜,被褥铺子都得收一收,现下一个月都没怎么回去过,翟潇闻光用想的就知道那堆了多少灰。
车开到写字楼下,翟潇闻刚准备推门下车就接到同门师兄打来的电话。
“小翟,这边有个活,你接不接?”
“不接,我不打算当狗仔了。”翟潇闻按下电梯兴致缺缺的回答。
“不是狗仔,是剧组助理,一个月,三万。”
剧组,助理,两个串联起来的词不免让翟潇闻多想,他试探性的问了问哥你怎么不去啊?
“我哪能啊,人家要求要年轻的大小伙子,而且是尽快入职的,我这不就想到你了嘛。”
“当谁的助理啊?”
“一个流量明星,也是男的。”
“不要告诉我是夏之光。”
“怎么可能,夏之光那边助理报价可比这多多了。”
一个月,三万块,是令人心动的数字。
翟潇闻握紧电话思量了会,只听叮一声,电梯指示显示到达楼层。他的工作室就位于电梯正前方,玻璃门,用车锁锁住。
此刻,那扇玻璃门正毫无阻滞的大敞大开,车锁被剪断扔在一边,翟潇闻站在门边心跳猛的加速。
咚咚——咚咚——
大脑飞速运转后他预想到的结果是进贼了,工作室里值钱的东西被偷的一干二净。
电话里喂了半天,翟潇闻快速补充一句哥我现在有点事,待会说后,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保险起见,翟潇闻从地上捡起车锁打算直突进去,如果小偷还在,就杀他个措手不及,如果小偷不在,就抡起来敲死自己。
屋子隔成了两室一厅,客厅不大,东西摆放的有些杂乱,但一眼看过去很清晰,望不到人影。
翟潇闻放轻了步子往厕所走去,越往那靠近一步,就模模糊糊能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像是说话的声音,还夹杂着翻东西的声音。
没错!贼还在!
虽然不知道贼人偷什么能偷到厕所去,但翟潇闻还是松松肩膀抡圆了胳膊并为自己加油打气,俺们山东男人一米八五大个子,没在怕的!
我数三声,就冲进去。
翟潇闻不断深呼吸安抚加速狂莽的心跳,配合着挥舞的手势缓慢开始数数。
三.....
二.....
一.....
“贼人!拿命来!”
甩起来的车锁极具威力,翟潇闻冲进去勇猛无比,见人就砸,咣当一下砸倒一个是一个。
眼前的黑影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他一个重锤摁倒在地。
“狂啊老贼!来我家偷东西是吧?”
翟潇闻捉住贼人衣领提起来定睛一看,是熟悉的面孔,是熟悉的朋友,是熟悉的楼底下看车的保安大爷。
看我不收拾你的看字还没说出口,翟潇闻就吓得花容失色给大爷扶了起来,大爷看门数十载,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况且年近六十,很容易一锁头给砸坏了....
扶着大爷回客厅坐好了翟潇闻才终于搞清楚来龙去脉。
工作室水管爆了,漏了一厕所,还把楼下天花板给渗了,大爷那接到投诉上来看看,发现家里没人,给他打电话也不通,才撬了锁进来看水管的。
修水管,赔楼下住户,带大爷去医院检查,翟潇闻掰了掰手指叮叮当当一阵算,随即掏出手机给同门师兄打电话。
“喂,师兄,我两周后可以到岗!记住位置给我留着!千万别找别人了!”
翟潇闻放下手机绝望的OS:这难道就是欺骗纯情少男的代价嘛?
「姚琛x周震南」我为什么会穿越到狗血剧里?
🔺8k+一发完
🔺狗血穿越设定,伪追妻火葬场
🔺主琛南旧事,带焉之&小洛豪
🔺HE
————————————————————
我为什么会穿越到狗血剧里?这是周震南来到这个平行世界以后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这次的穿越简直突如其来,莫名其妙,入睡之前周震南还是国内当红男团R1SE的队长,入睡之后就成为了为爱痴狂一心想要攻略富家公子哥的偏执男主角。
周震南寻思,如果要进入狗血设定,也不必把平行世界里,他亲爱的丈夫、他求而不得只能用下三滥招数强迫来与自己成婚的男人,设置成自己真实世界里的队友姚琛吧。
这整得多尴尬。
“周震...
🔺8k+一发完
🔺狗血穿越设定,伪追妻火葬场
🔺主琛南旧事,带焉之&小洛豪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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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会穿越到狗血剧里?这是周震南来到这个平行世界以后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这次的穿越简直突如其来,莫名其妙,入睡之前周震南还是国内当红男团R1SE的队长,入睡之后就成为了为爱痴狂一心想要攻略富家公子哥的偏执男主角。
周震南寻思,如果要进入狗血设定,也不必把平行世界里,他亲爱的丈夫、他求而不得只能用下三滥招数强迫来与自己成婚的男人,设置成自己真实世界里的队友姚琛吧。
这整得多尴尬。
“周震南,你到底想干嘛?”
“我们两也已经在一起了,你的愿望实现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这个系统真无良,连个名字都没给姚琛的“伪”爱人,直接标注为阿三,周震南一边划系统投射出来的人物简介,一边掏耳朵听姚琛在旁边演霸道总裁戏码,心理暗暗腹诽:我真是太遭罪了。
简介里给出来的人物关系是周震南爱恋姚琛多年,求而不得,只能借机灌倒姚琛,并在酒后与他发生了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招来媒体偷拍借机上位,最后靠阿三一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捅到姚父姚母那里,在父母施压下选择承担后果与责任和周震南完婚。
阿三这傻叉,瞎几把闹反倒把我闹进来了。
系统也没给怎么才能原路返回正常世界的方法,弹完简介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周震南大致了解了一下始末剧情,发现姚琛对阿三可能也不是什么真爱,只是看不得周先生这狗啃一样的个性,就越发的亲近阿三想要把他气出个好歹来。
当然,平行世界里的周先生确实也被气病了,不然现在他也不至于没力气跳起来直接给姚琛脑袋来上一拳。
他清了清嗓子冲姚琛开口:“姚琛,如果你真的这么爱阿三,那我选择放弃,成全你们,我们离婚吧。”
在周震南还没穿越过来之前,周先生被阿三的甩锅行径以及姚琛不闻不问的态度气到收缩压直飙140,整整卧床一个礼拜。现在好不容易清醒了,姚琛又以为他在装病,此刻听到他语气如此淡然的说出离婚两个字,心中一下子不知道是该觉得惊喜还是惊吓了。
“离婚?你又在想什么阴谋诡计?”
“离不离吧你就说!”
周震南看他一脸磨磨唧唧便秘的样子就忍不住,还没养好的身子又上火的咳嗽了几声,在姚琛看来却生出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倒是和以往的周先生有些不一样了。
周先生仗着自己家境尚可,也是个刁蛮任性的主,看上姚琛了就直接大喇喇的用强硬手段清退了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在姚琛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在圈子里宣誓了主权。周震南心里为周先生的恋爱智商担忧,照你这么个搞法,要不是阿三比你更蠢一点你还真的嫁不进来。
姚琛也不是那么厌烦周震南,只是对他诸多偏执又做作的行为感到不满,结婚后他也不是没想过如果周震南收敛收敛他那个娇气多疑的性子,两个人磨合磨合还是勉强能过的。但是周震南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安全感极度缺乏,一个小时联系不到人就夺命连环call打过来。但凡有个什么小模特小演员的联系到了姚琛,不管姚琛回没回应,那都是一顿又哭又闹,非说姚琛在外头养了小三小四。
原本以为这次回来,周震南又要同他哭闹推搡闹腾一顿才舒服,没想到那人悠悠睁眼醒来,看了看他没多久就提出要离婚,姚琛仔细思考他这用的又是哪一招,怀疑的片刻被周震南看在眼里。
他摆摆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温水开了一口,“这么多年了,我也闹够了,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吧,你想和谁过就和谁过去吧,我也想自己清净清净了。”
姚琛离开的时候既没有说同意离婚也没说不同意离婚,只是扔下了一句“你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休息当然是要休息,但肯定不是躺在家里郁郁寡欢,世界这么大,当然得出去好好走走。
姚琛前脚刚离开周震南后脚就定了去日本的机票,冬天到了,是去小樽看雪景泡温泉的好时候了。
北海道小樽,冬日里的一封燃情书,很适合刚谈恋爱的情侣来旅游。
周震南曾经也想过以后谈恋爱了会是什么样的,可能有争吵,可能有冷战,但肯定不是设定里这样用下作的手段去套牢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在北海道一连玩了一周,从小樽运河到八音盒堂,从蒸汽钟到出拔小路,他是限定款冰淇淋也吃了博物馆也看了,日子过得是轻松悠闲。期间姚琛打来了一通电话,语气疑惑的开口问他在哪?
周震南舀了一口年轮蛋糕放进嘴里含含糊糊的回答他:“咋了?我在小樽呢。”
“小樽??你去日本了??和谁去的??”
“能和谁啊,我自己来的啊。”
这一段系统给的简介里有写过,周先生一直央求姚琛陪他来日本看雪景,被姚琛以哪的雪景不是雪景了,中国没有雪看了吗为由拒绝了。
姚琛觉得醒来后的周震南很不像周震南,他以前性格太过于粘人,基本失去了独立自主的能力,完全依赖于姚琛生活,就连出门吃个饭也要时时刻刻和他语音通话腻歪好久才肯挂。
“喂?喂?不说话是咋?没信号了?那挂了吧。”
还没等姚琛反应过来,那头已经响起了电话挂断的嘟嘟声。周震南把手机收进兜里,提了店里递过来的热奶茶,悠哉悠哉的朝下一个景点晃过去。
七天过完了,从新千岁机场降落到首都国际机场的航班才刚落地,周震南手机刚开机,那边就弹出了一堆姚琛打来的语音电话以及发来的信息。
他一一点开,内容无非是你要玩多久?怎么还不回来之类催促的话。周震南扁扁嘴翻了个白眼,想了想在日本这一周的吃穿住行用靠的是姚金主的副卡,还是拨了个电话过去。
铃声没来得及响几下那头便接了起来,姚琛一开口就忍不住责问他:“怎么一个人跑去日本?连声招呼也不打?”
见他态度如此不善,周震南也没了好脾气直接回怼过去:“姚先生,之前我在外头应酬被灌醉的时候打电话给你,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想想你当时说了点啥。”
“你说,我在外头要死要活的你都懒得管,没事别打电话烦你。”
系统记忆里的这一段刚好拿出来堵住姚琛的嘴,他在电话那头张了张嘴被周震南说的哑口无言,刚想接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那头又继续说:“姚先生,你要是觉得咱两凑合凑合还能过,那我们就将就着继续过,你别管我,我也不闹,你大可以和阿三过幸福日子,你要是觉得我凑合不下去了,那你下午就带律师过来,我们把离婚协议签一签。”
连称呼都变了,以前偶尔相处的还不错的时候,他还会甜甜的喊几句琛哥,后来怀疑他和阿三旧情复燃继续藕断丝连以后,周震南气不过都是连名带姓的叫他,现在好了,情人变仇人,仇人变陌生人,直接叫姚先生了。
姚琛感觉周震南变得哪里不同了,总觉得和以前不太一样。
下午回家的时候,周震南正在收拾从日本带回来的零食和礼物,他小小一只在零食堆里挑挑捡捡,选出了一堆自己不太爱吃的以及普普通通的礼物,准备有空去拜访拜访原主人的几个好朋友。
毕竟万一和姚琛离婚了,还得先投靠他们几个。
姚琛撑住料理台看周震南背对着他嘟嘟囔囔,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包薯片,看了看不是自己爱吃的口味便推到了可送礼那一栏。小气吧啦的模样倒是比以前颐指气使的样子要可爱的多,他这么盯着周震南念叨,心里忍不住笑他这么大了还和小孩一样。
“所以你选了这么久,里面是都没有我的礼物吗?”
姚琛突然出声,在格外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更加突然,周震南被他吓的一耸肩皱紧眉头回头看他,“哇,你进来都不出声的嘛,是想吓死我还是干嘛?”
没理会他的嗔怪,姚琛直接走过来同他一样蹲下来去看眼前铺了满地的零食,从他想自留的一堆里挑了六菓楼出产的泡芙,“这个看起来挺好吃。”
“不行,这个我要自己吃,你想吃你自己去日本买。”
周震南一把抢过来塞到身后,姚琛挑眉继续笑又从那堆里挑了其他的拎出来说:“那就这个好了。”
“这个也不行!我就买了一个!”
两个人你来我去把地上的零食都搞得乱七八糟,周震南一股脑将所有零食都往自己身后藏,从可送礼那一堆里捡了两个扔给姚琛,“这两个,给你吃。”
“小气鬼,你去日本玩的钱可都是我给的呢。”
他抿着嘴往护住身后零食的样子竟然有些天真可爱,姚琛单膝跪地眼睛直视他,两个人视线交叠在一起良久,突然他撑住地面往前凑近了一些,鼻尖对鼻尖的距离不过五厘米。
“周震南。”
是姚琛先开的口,他勾起嘴角笑着和对面有点傻眼的人说:“我可以申请和你接个吻嘛?”
还没等周震南反应过来,姚琛已经按住他的脖颈把柔软的嘴唇轻轻硬了上来,男人的手指很温暖,嘴唇也同样温暖,大概是喝了什么甜味的起泡酒,唇齿之间交融的味道是有些涩但回味过来又很馥郁的桃子甜味。
静音许久的系统此刻终于发出了响动,【叮,系统提示+10分】
这都哪跟哪?怎么就突然申请接吻了?怎么还真就吻上了??这也太狗血了吧!!
周震南被吻得晕乎乎的时候脑子里不断刷屏,姚琛看他睁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便移到他耳边告诉他:“南南,你不知道接吻的时候要把眼睛闭好嘛?”
本来要离的婚没离成,他还莫名其妙被姚琛占了便宜,男人走的时候心情很愉悦,手指转着车钥匙握住泡芙同他说:“离婚的事,再等等吧,你先养好身体。”
养个鸡儿的身体,我身体好的很你这个狗贼!没经过我同意就亲我,周震南愤恨的捶墙想这个系统都是从哪本恶俗言情剧里抓取来的剧情啊,俗套!真是太俗套了!
原本两个人加了也一句不聊的微信在这个吻的推动下,变成了姚琛时不时来叨扰两句,周震南边上戏还得边应付大少爷不容抗拒的邀约,“下午有个应酬,你一起过来。”
“不去,我要背台词。”
“你不来就毙掉你的角色。”
平行世界里的周先生是一个在横店摸爬滚打很多年的小演员,从童星就开始做起,这么多年来也积攒了一定粉丝量,在剧本里时常扮演女主的弟弟、皇帝男主身边的御前侍卫等男三男四角色。
姚琛借着投资方的由头把他插进了这部今年豪华巨制,众多名流戏骨齐聚一堂的开春史诗级古代宫斗剧里头,为了这个角色,他是带了两斤多重的发套在影视基地里闭关拍了两个多月的戏。
人都跟着瘦了好几斤,前期吃了这么多苦怎么能让姚琛一句毙掉角色就把小贝勒从剧本里给剃掉呢!周震南咬牙切齿的假笑着给他发语音:“行,我去,几点呢大少爷?”
一字一长音的不满态度听的姚琛越发觉得周震南有意思,他输了地址和时间过去,很快就收到那人回的一个好字。
真是吝啬啊,一句话都不多回我。
晚上来一起吃饭的还有同剧组的另外两名演员,周震南一直在A组拍戏,也没怎么见过这两位B组的演员,只知道一个饰演了静妃娘娘的儿子,一个饰演了戍守边疆的将领。他琢磨着推开门一看,果然,狗血剧情就是要从一而终,祸害了姚琛一个还不够,还要拉上他其余的队友。
“你好啊,南南,我一直都听过你的名字,你演的戏我都有看的。”
焉栩嘉从容大方的替他拉来座椅,他左手边坐的是任豪,如真实世界里任豪一直所期待的那样,他终于炒股发家致富,成为了一名成功的实业家,近几年进军影视界更是赚的盆满钵满。
而自己的右手边则是心心念念要做爱豆,不能为了讨生活去当演员结果到了平行世界义不容辞投身于影视剧的夏之光先生。
姚琛坐在大圆桌的主位欣赏了周震南一路走来脸上色彩缤纷的表情,等他终于拉着僵硬的笑容坐下来的时候才施施然开口和大家介绍:“之前也没来得及和各位说,我对面这位演员呢也是我的爱人,周震南先生,这次进剧组也希望各位能多照顾照顾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请大家及时指正。”
四周投来或瞩目或艳羡的目光让周震南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一顿本该大吃大喝吃饱就走人的聚餐因为姚琛的爆炸性言论而让他吃的坐立不安。
本来结婚这个事也就是两家,以及周围亲近的朋友知道一点,姚琛这一篓子捅下来,一传十,十传百的,没多久整个娱乐圈的人都会知道他周震南是成功挂到了一个大金主,一旦离婚了肯定又疯传他是个弃子,被玩完了就扔了。
阴险,姚琛真是太阴险了。
这一招搞得自己骑虎难下,周震南边咬指甲边听焉栩嘉在一边絮絮叨叨夏之光怎么对自己不关心不管不顾,还求问周震南是怎么能一把抓牢姚琛的心的。
他在心里暗暗翻白眼:如果焉栩嘉知道他在平行世界这么啰里吧嗦,应该上来就斩断这个小娘们的脖子了。
我们这样的稀世猛男,才不会这个样子呢。
宫斗大剧一直马不停蹄的往下拍,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姚琛此刻终于发挥出大金主的真正效用,在横店旁边给他租了间一室一厅的房子,条件比剧组提供的旅馆好的多。
他正收拾着从家里寄过来的行李,大黏黏虫姚琛就靠过来了,这一点上,平行世界姚琛和现实世界姚琛一样,都是黏人精,周震南穿越过来性格大变不粘他了,那人就反过来处处跟在自己屁股后边跑。
剧组这边基本是每天都来,下戏了还会让厨师给送营养套餐,本来说好了拍戏应该是得累到清减一些的,这几个月喂下来,反倒还胖了几斤。
周震南捏捏自己的小肚子没好气的给姚琛推开,“姚琛我告诉你啊,别来这一套,你外面那些阿三阿四的处腻了又想回归家庭?不可能,我周震南只要在这个家里一天,那这个家里都是不欢迎你的!”
“这么绝情啊。”
“没错!咱两之间没可能了,你别白费力气了。”
周震南通读了系统简介,再观看了一遍周先生尾随姚琛,亲眼看到他和阿三进出娱乐场所的场景,一个不留神就闯进去,并且和阿三大打出手,阿三趁姚琛没注意自己摔倒给脑袋磕了个大包,还赖是周先生推的。
他是看的又气又好笑,生气是觉得阿三都知道姚琛有家庭了还要搞破坏还做作的假摔甩锅博同情,好笑是觉得周先生太废物了只会站在沙发上又蹦又跳的哭闹骂姚琛是负心汉,以及这他妈的是什么狗血捉奸剧情?
但是,狗血剧都是这样子的,主角“女”抗拒的有多强烈,主角男的追夫之心就有多强烈,他是躲也躲不开,甩也甩不掉,而这个时候,往往还会出现一个男二,来增加剧情的波折程度。
周震南叹了口气收到短信“最近过得还好吗?”的时候就知道,这位撒狗血的男二要出现了,这又会是我的哪位队友呢?
如果不出我所料,必然是营里我的另一大热CP张颜齐先生。
作为地下Rapper歌手转战地上最为成功的例子,张颜齐先生带着他的新专辑《贰拾伍》横扫各大音乐榜单,二奇艺、藤巡、有酷等视频平台都纷纷转播了他包揽年度金曲奖,年度最佳专辑以及年度最佳制作人三项大奖的盛况。
姚琛在一边按灭了画面,酸溜溜的走到周震南面前好似不经意的提起:“张颜齐,是不是上大学那会可喜欢你了的那个男的啊。”
如果有可以让姚琛生气的机会,那我一定会牢牢抓紧在手里,听他这么说,周震南即刻表现出一副含羞的表情说:“是啊,其实我大学的时候也喜欢他呢,哎,错过了,太可惜了,怎么你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不是,周震南你狂追我的时候明明说的是你从高一开始暗恋我的,怎么大学又和别人情投意合了?”
爽,真是太爽了,气到姚琛真是让人身心舒畅,周震南拿起一颗草莓递到姚琛嘴边,言笑晏晏的开口:“小傻瓜,骗你的你也信啊。”
“哼,我就知道你肯定只喜欢过我。”
“我是说,只喜欢过你是骗你的。”
姚琛的醋坛子就此彻底打翻,他赌气似的晾了周震南好久,久到刚刚好够他安心把这部戏拍完。
“小贝勒,你真的从来都没动过心嘛?”
“动过,有那么一刻,真的动心了。”
“那便好,额吉此生满足了。”
周震南杀青的最后一场戏是一场雪地里的戏,现下都已经开春了只能用人造雪,他拉着额吉的手一起坐在台阶上接雪花,额吉缓缓闭上眼睛在他怀里睡去,这个爱了小贝勒一生的女子最终还是如愿死在了爱人的怀里。
他拍了拍身上的雪碴子接过经纪人递来的水冲现场的剧组人员打了声招呼便想赶紧回去卸头套换衣服,拉开休息室的门周震南惊讶于今天居然没人化妆,棚子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下一秒他就被出其不意的拥抱扣的死死的,他和姚琛有大半个月没见面了,男人抱过来的怀抱也是凉嗖嗖的,他闷闷的靠在周震南肩膀上开口,第一句话竟然不是虎狼之词,而是正经到不行的言论:“我刚去看你拍戏了。”
“所以呢?”
“没有所以,看太久,觉得你太冷了,所以想抱抱你。”
他把揣在兜里捂热了的手放在姚琛脸颊上,两边都还有雪花刚化开的凉意,这一瞬间的姚琛让他想到了在韩国练习室里的姚琛,那个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唱也唱的不好,跳也跳的不好,韩文不行还被同队里的人嘲笑。
所以每天都在练习室练到很晚,有时候膝盖韧带受伤了也忍着不说,姚琛比他大不了多少,整个人憨乎乎的,话不多,就陪他一起加练,直到那晚看他疼的跪在地上觉得自己没用,才没忍住上去抱住了自己。
周震南问他在干嘛,姚琛回他:“看你太累了,所以想抱抱你。”
此时此刻,周震南有点分不清现实世界里的姚琛和平行世界里的姚琛了,他们好像开始有一点点重叠了。
【叮,系统提示+20分】
久违的提示音终于响起来,周震南抬手把姚琛搂住,像是在真实世界里他无数次拥抱姚琛那样,他们做了同样的动作,也说了同样的话,“谢谢你,姚琛。”
关系好像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有所好转,他们开始会一起出去打篮球,姚琛笑着和他打赌,谁输了就原地做20个俯卧撑。他们一起去河边骑小轮车,姚琛问他要不要以后不做演员了就去海边开一座咖啡馆。他们一起去电玩城,姚琛拉住他要去抓娃娃,最后抓了半天费了七十几个币才抓上来一只长腿豹。他们一起去水上乐园,姚琛不允许他靠近深水区,只带他在儿童区玩那些七八岁小孩的水上摇摇椅。
周震南躺在床上,姚琛习惯性的过来替他拉好被子,他的手才刚碰到被沿周震南就一把抓住手腕,姚琛刚想问怎么了,那人又立马收了手埋进被子里说没啥,快去睡觉。晚安。
他觉得这样的生活过下去不太对劲了,他好像快分不清现实世界里的姚琛和平行世界里的姚琛了,姚琛和系统设定里那个狂霸酷炫拽的样子完全是南辕北辙,他们还在两个空间做了同样的事,现在的姚琛越来越接近于那个真实的队友姚琛。
如果是系统设定的姚琛,那他就只是穿越场景里面的一个人物,和真实世界里那是两码事,可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太对劲,他们慢慢变得一模一样起来,从行为举止,到说话的语气,周震南觉得自己好像没办法拒绝的那么坚定了。
他没办法把眼前这个人完完全全当做系统设置的NPC来看了,除了时不时记忆强制叮几下莫名其妙的加加分以外,周震南觉得这里好像和现实世界也没什么差别了。
疯球了,我要疯球了,这可咋整,我不会真爱上我队友了吧,这可太狗血了吧。周震南懊恼的狂抓头发,本来熬夜就掉了不少的头发更是一薅一大把。
这只是个梦,只是个梦,醒来一切如初,我还是壶团队长,我和姚琛还是好队友,我没有在梦中对他产生什么非分之想。
这样的困扰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月,吓得周震南不敢回家不敢面对姚琛,日日夜夜都泡在剧组和导演研究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和布莱希特谁的理论更有依据信,连姚琛打电话过来问候几句都不敢接。
狗血电视剧不能中途转入温情现实向的,周震南在脑子里呼唤了一百遍系统也没听见有人吱声,比起现在这种进退无门的情况,他宁愿回到一开始大家抓马的狗血剧情里,捉奸一百次都比承认自己好像真的对NPC姚琛产生感情了要来的好。
或许不是NPC姚琛,而是姚琛本人。
今天是不得不回去的姚琛生日,姚琛发现周震南在躲着自己了,也没再像以前那样上赶着问候了,只是在微信里留了一句,今天我生日,回来吗?
推开大宅子的门,里面乌漆嘛黑一片,要不是在玄关看见了姚琛的鞋子,周震南会以为家里根本就没有人。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厨房一盏灯是亮着的,他趿拉着拖鞋走过去,姚琛正系了围裙在里面做长寿面,发现周震南站在身后便扬了扬下巴,“你的面煮好了,赶紧去吃。凉了就没法吃了。”
桌子上的长寿面特意没撒葱花,他惊异于姚琛细心的同时突然觉得有一点不太对劲,还没来得及那人就端了另一碗面过来。
“愣着干嘛,你不饿啊。”
太像了,简直太像了,和他每次下通告晚回来给他准备夜宵的姚老师一模一样。
“吃...吃...”
周震南一碗面条吃的飞快,瞟一眼姚琛觉得心虚只好大口大口吸入面条,一整碗很快见底。他匆匆放了碗筷想上楼休息,就听见姚琛问他:
“就这么厌烦我了吗?”
“如果你真的觉得过不下去了,那明天我会让律师来的,你签完字我们就没有联系了。”
他起身把碗筷都收拾到厨房去,洗了洗手,在上楼梯碰到周震南时,那双眼睛看向周震南的一刻,周震南忽然想起不对劲在哪里了。
他从来没告诉过平行世界里的姚琛他不爱吃葱花,只有每天晚上任劳任怨做夜宵的姚琛给他挑葱花挑累了,才恨恨的叹气发誓下一次绝对不往面里加葱花了。
这个想法一经冒头,之前那些画面就犹如加速般在周震南脑海里统统放映了一遍,姚琛和他一起喝星巴克下意识点出来的冰摇芒果茶,姚琛看他摸着肚子躺在阳台上晒太阳脱口而出的猪猪南以及...
周震南握住即将上楼的人,嘴巴比脑子更快问出那句话:你到底是谁??
【叮,系统提示,双向任务成功!】
我淦??这什么骚操作??
周震南从现实世界醒来的一瞬间,立马推开房门以飞速奔向姚琛的房间,他也是刚醒来的状态,看见周震南进来还是一脸恍惚。
“姚琛!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是是是,你别蹦了,猪猪南。”
姚琛把眼前跳的欢实的小孩捞进被窝里,看他不依不饶的求知欲和好奇心才继续说,“我好像比你早一点进入的平行世界,NPC周震南真是又吵又作又闹,搞得我头都大了。”
看周震南一脸你再说,你还有脸说的表情,便只好笑着抱着他转了个圈,变成周震南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模样,“认出你大概是你从日本回来以后吧。”
“哇靠,那你不早说,害得我们两个在里面搞半天!”
姚琛笑而不语只是揽住周震南的脖子和他对视,周震南眨了眨眼又继续问:“所以我们的双向任务是什么?互相认出对方来?”
“对啊。”
“那叮叮叮一直加分的是什么意思?”
“你对对方的心动值。”
“我靠,这个意思啊。”
姚琛捏住周震南的后颈,轻轻带着他离自己更近,棕色的瞳仁里清澈的映出周震南的影子。
“所以,南南,我满分了吗?”
*小彩蛋
夏之光:“焉栩嘉,你知道你在平行世界里有多磨叽多叽歪嘛?”
焉栩嘉:“所以这就是你对爸爸高冷的原因?”
任豪:“何洛洛什么时候能进来,我想早点结束双向任务,明天九点我的大盘就开市了..”
何洛洛:“我好困啊,网课什么时候上完啊...”
张颜齐:“只有我认认真真搞事业??那我的任务是啥??给点提示啊喂!不会拿到奥斯卡才算完吧!”
【坐标轴】再见了超短裙
“生活不是一声巨响,而是一声呜咽。”
————————————————
翟潇闻又在撕嘴皮了,他很烦躁,用力地把自动铅笔芯又折断了,灰色线条蛇行一般匍匐在草稿本上。数学老师叫得和头上的破烂电风扇一样大声,一道天书般的几何题,翟潇闻迫切地希望破烂电风扇失控飞着砸下来。
但是他又怕撕坏了嘴皮影响到晚上的面试,抿了抿嘴舔干下嘴唇的血。用自动铅笔去虐待那一小片刚刚撕下来的枯黄嘴皮,联想起蛇蜕又联想起蝉蛹,心里升起异样的快感。后背被捅了捅,焉栩嘉把草稿本塞过来:别撕嘴皮,上课传纸条的字迹都写得端端正正。翟潇闻心里更冒出一股无...
“生活不是一声巨响,而是一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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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潇闻又在撕嘴皮了,他很烦躁,用力地把自动铅笔芯又折断了,灰色线条蛇行一般匍匐在草稿本上。数学老师叫得和头上的破烂电风扇一样大声,一道天书般的几何题,翟潇闻迫切地希望破烂电风扇失控飞着砸下来。
但是他又怕撕坏了嘴皮影响到晚上的面试,抿了抿嘴舔干下嘴唇的血。用自动铅笔去虐待那一小片刚刚撕下来的枯黄嘴皮,联想起蛇蜕又联想起蝉蛹,心里升起异样的快感。后背被捅了捅,焉栩嘉把草稿本塞过来:别撕嘴皮,上课传纸条的字迹都写得端端正正。翟潇闻心里更冒出一股无名火,生着闷气往背后的课桌一撞,小声地说你管我。
某个同学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吱哇乱叫起来,少女偶像唱着日语歌词的声音从沉默到快令人睡着的教室中央爆发,“完蛋了”翟潇闻幸灾乐祸地想,这个中年男人最恨日本人了。
老师掰断了粉笔愤怒地把没人听课的怨怼冲那个倒霉蛋发射过去,都快会考了你们还不急,高考你们急不急你们,还玩手机,还玩……说不清是唐僧念经还是唐僧念数学题更让人烦躁,我倒宁愿听日本女孩唱软绵绵情歌,翟潇闻想。
他看过那个同学用手机播放着少女偶像们的mv,高马尾蝴蝶结超短裙,蕾丝格子高筒靴,层层叠叠波浪翻涌,像商店橱窗灯光下一个个精美的小甜点蛋糕一样,他搞不清偶像和歌手和明星的区别,也不想了解,虽然他喜欢唱歌。
昏昏欲睡的同学开始躁动不安,这堂课算完了。他又幸灾乐祸地想,还有十几分钟,他就可以冲出去,去礼堂看看了。他从寒假心心念念至今的校园歌手大赛今晚放学报名,这会应该有人在准备了。
他甚至还为此买了个劣质耳机练习唱歌,教师父母管教他管得很严,零花钱也不给。他只能抠抠搜搜,从塑料小猪储蓄罐里找出几十块硬币,和夏之光东拼西凑凑出来了三十五块钱。他看着那一堆脏兮兮的零钱真想哭,哪个高中男生还被管成这样啊。
然后又拖着无辜的夏之光出钱又出力,两个人坐着他那辆破女士自行车颠簸穿越了大半个小城市,买下了商场柜台那条带麦克风的耳机。
耳机是高一暑假时他们去商场玩看到的,大半年过去了那条耳机躺在柜台里都生灰了。翟潇闻拿到手里,用袖子用力地擦着塑料包装盒上的灰,像在擦拭一面能看见未来的镜子。
下课铃声审判一样响起来,翟潇闻的心忽得收紧了。本来愉快的心情突然又像熟透了掉到地上的果实,被踩了一脚变得稀烂。
面试的地点安排在操场旁边的礼堂,学生会摆了两张桌子走了走仪式感,高二的音乐老师和负责登记的学生煞有其事地坐在那里严肃地等待。
本来也不是多么天才辈出的高中,这场校园歌手大赛与其说是表演给同学们看,不如说是表演给上级看,将贫瘠苍白的校园生活粉饰太平。
但是即使是这样的舞台翟潇闻也想上。他没有任何别的机会,只好在角落里一遍又一遍地唱。
心脏被无形的大手攥住,站在礼堂的柱子边,报名现场的角落,翟潇闻开始耳鸣。礼堂突然变得很大很大,路人变成了一个个小点,包括他自己。注意力开始失焦。
“……小翟……小翟……”夏之光的声音开始响起,好像迷路的失去航行方向的船接收到了从模糊变得清晰的广播。翟潇闻突然才意识到自己憋着呼吸,直到回过神来才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快去吧。”夏之光从他背后扶住他的肩膀,又探过头来看他的表情。
“没事,没事,就是走了会神。”翟潇闻僵硬地转向背后的好友,露出一个机械的笑。他差点停摆的心跳又开始复苏,偷偷练习了很久的那首歌叫什么来着……夏之光又在后面小声唱,“斑马,斑马,你不要睡着啦……”可能只是无意识的重复,但是给了现在的翟潇闻一颗救命的稻草。
他深吸一口气,握了握肩上的夏之光的手,指尖的力度抓得夏之光吃痛,没等夏之光反应过来他就往前走向了翟潇闻的战场。
老师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僵硬的非常奇怪的男孩子,身型高挑,一过来就遮住了阳光。但男孩脸上的表情却发着白,虚弱的不行。
只是一个走流程的比赛而已,没什么好紧张的。老练的老师这么想着,但是他急着下班,没打算花费多余的好心安慰可怜的小同学。
“我……我想唱的歌是,啊对不起我是不是该,该先做自我介绍……”声音越说越小,头低得越来越下,骨架子并不小的男孩好像要把自己缩成一个没人看得见的松鼠钻进树洞里一样。老师旁边位置的女生好心地提醒他,“没事的,你先自我介绍吧。”
“我是,我是高二的翟潇闻,我想报名,然后,然后我准备的歌,是,是那个……呃,斑马斑马……”老师开始用手指敲击木头桌子,表示略微的不耐烦,礼堂旁边川流不息的人群走过,噪音开始掩盖这个胆怯的声音。
“你可以开始了,同学。”那位善良且有耐心的女生再次提醒他。
夏之光站在后边挠头,他后悔自己站得太远,又不敢上前打扰这个严肃的氛围,可是翟潇闻发着抖的背影怎么都看上去很不妙。
翟潇闻握紧了想象中不存在的麦克风,低垂着眼睛看着地板上的花纹,“斑马,斑马,你不要睡着啦……”颤抖的声音跑调到千万里外,饶是对流行的音乐不熟悉的老师也听出来不对劲,皱紧了眉头。
“同学,你要是紧张,可以再重来一次,”“对不起,不用了,对不起。”还没等女生说完,翟潇闻飞快地打断了她的话,认命地垂下双手,低着头鞠了一躬,从头到尾不敢去看桌子上的两人一眼。“那不要浪费时间了,就这样吧。”老师的不愉快溢于言表,开始收拾起了桌子上的文件准备下班。
那个女生带着歉意的眼神看向翟潇闻,翟潇闻却连这个眼神都没有接住,落荒而逃。
翟潇闻慌不择路地闯进自行车堆里,在那其中慢悠悠的解锁自行车的焉栩嘉看见他摇摇晃晃的身影一下就伸出了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又被迅速的甩开,焉栩嘉便好奇地牵着山地车跟上他。
他们随着人流走出校门,形成奇妙的默契。翟潇闻在前边跌跌撞撞地走,焉栩嘉安静地牵着山地车在后面跟,夏之光在人流之外探头探脑,也不能在这个人声鼎沸的放学时间大喊,快把同伴跟丢。像三尾不一样的别的什么品种的鱼突兀的穿梭在季节迁徙的鱼潮里,他们的目的地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样。
鱼群到了第一个十字路口便轰然散开,焉栩嘉骑上山地车飞快地超过了所有人,拐了个弯停在翟潇闻面前,带着高中男生自以为是的帅气对他甩了甩头说上车。
翟潇闻被焉栩嘉那略显做作的浮夸动作逗的转阴为晴,再哭丧着脸就是不给朋友面子了,他讪讪地蹬上山地车的后轮,后轮轴心有两个小小的脚蹬子,翟潇闻站上去,扶住了焉栩嘉的肩膀。
夏之光也穿越过人流。当他看见两人骑在山地车上便大喊:“你们不等我!”焉栩嘉远远地朝他比了个向上的手势,他便了然于心。
那是往上走,去秘密基地的意思。
说是秘密基地,其实也就是学校上边的山上的水库。焉栩嘉骑着车往上走可能还没有夏之光走得快。
焉栩嘉确实也只威风了一会。他兜着圈在马路上绕了一圈就回到了上坡路口。翟潇闻站在车上轻轻地放开双手在风里穿梭,又被突然的停顿吓到抓紧了焉栩嘉的肩膀。
焉栩嘉拍了拍翟潇闻搭在他肩上的手,“下车了,我蹬不上去的。”翟潇闻扫兴地爬下来,“马羽加,男人不能说不行啊。”又被焉栩嘉提着车头怼。
夏之光早就跑回学校门口了,他站在烧的火红的夕阳下朝他们叫:“谁最后一名等会吃烧烤谁请客啊——”话都没说完就抢跑,翟潇闻也势如猛虎地撒丫子跑了。焉栩嘉牵着山地车丢也不是骑也不是,瞪着大眼睛提溜着山地车也跑上去。
待焉栩嘉携着他的宝贝山地车气喘吁吁地登上水库的台阶时,夏之光和翟潇闻已经在快乐地打水漂了。他累的说不出话,乖乖的将车停在树边拉上了锁。
“老板来啦?我们今晚吃什么?”翟潇闻嘻嘻哈哈地搂上他,焉栩嘉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又看,确定神色无恙后就撇过头,“你们真的是……”他挑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扫掉落叶就坐下休息。
翟潇闻坐在水库的墙墩上,背后就是水库,腿荡在空中一晃一晃,踢起地上一片灰尘。夏之光想开口问你没事吧,又被焉栩嘉示意噤声。翟潇闻假装没有看到他们的眼神交流,转开头,视线飘进墨绿色的水里。
他们保持着稀奇的默契,夏之光试图抛出几个自嘲的话题,诸如我妈又骂我了你们猜怎么着,诸如我家猫在我房间尿尿了……平时负责维护气氛的翟潇闻蔫蔫地应着不往下说,捧哏的焉栩嘉若有所思的保持沉默,夏之光便也放弃扯淡,用力地揪着地上的杂草心潮翻涌。
他们两个其实是最知道翟潇闻想要什么,为此做了什么的,只可惜作为同龄好友,他们是没有办法为他摘下那个名为梦想的月亮的。这个月亮只得自己造了梯子去摘,作为挚友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呆在身边,摔倒的时候拉一把拍拍灰。可是现在他的梯子被他自己一脚踩空塌的稀烂,三个人便对着一地破烂木头沉默不语。
当夕阳沉进水库的另一边完全看不到的时候,焉栩嘉抬着手眯着眼睛看手表,他的门禁时间也到了,他站起身来划开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走到高高的坐在墙墩上的翟潇闻面前,伸出手郑重地说:“回去吧。”他说的是回家,其实他们都明白是从幻想里回到现实。
翟潇闻低着头耷拉下脸,咬着嘴唇想要辩驳什么,又说不出话,恼羞成怒地拍掉焉栩嘉的手气冲冲的先走了。夏之光看不懂他们为什么横眉竖眼,又喊着“不吃东西啦?我好饿啊……”跟在翟潇闻后面跑了。焉栩嘉卸了全身的力肩膀塌下来,也牵着山地车踏入暮色。
因为回家都为时已晚,干脆先斩后奏的住进了焉栩嘉家里。焉栩嘉家里的大人忙,不在已经是常态,他经常自己做饭。每次他们聚在家里也都是焉栩嘉以主人的身份下厨招待,做了清汤寡水的一大锅面,分着吃了,再用零食配小霸王游戏机填饱肚子。
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夏之光睡里边,中间夹着翟潇闻,焉栩嘉睡最外面,方便他随时下床给两位祖宗拿东西。
本来也该是平静如常的夜晚,在凌晨开始的时候翟潇闻突然在被子里一耸一耸,夏之光被震醒。
他把憋着哭的翟潇闻从被子里捞出来。翟潇闻几乎窒息得快要晕过去了,像一网被捞出海面的死鱼被扔在沙滩上暴晒,搏命地挣扎着,一抽一抽地,挤出来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已经贴满了很久没剪的刘海。
他在湿得贴成一片的头发间和眼泪里看见夏之光的眼睛,在昏暗里灼灼地亮晶晶地望着他,黑暗里唯一的光。
夏之光温柔地用温热的拇指地掰开他咬得死死的下嘴唇,再不解救这脆弱的黏膜就要咬出血了,他的下唇呈现出一片将死的惨白。
然后他开始打嗝,不爱哭的小孩肯定懂那种感觉,太用力地哭或者打死不哭出声都会打嗝。
夏之光说:“别咬,别咬,”又摸了摸他的脸,再拍拍他的头。“想哭就哭吧,可以当做没看见的。”他把他的额头抵住翟潇闻的。
翟潇闻想哭了,张了张嘴却失声了,如同他失败的时候一样,回想起来他更痛苦了,他悲伤得像一只濒死恸哭的脏兮兮小动物。
背后传来沉闷的“咚”的一声,被子翻滚落地,焉栩嘉沉默地下床,摸黑出去给他倒了一杯水。这场将来的暴风雨才缓缓地降临了。
他们好像暴风雨夜里的海上同一艘轮船上的乘客,被这名为人生的巨浪第一次拍打,在这不安的夜晚里共度了一劫。
翟潇闻家里和焉栩嘉家里带了点不带血缘的沾亲带故。高考前的寒假过完新年后,翟潇闻家里的太奶奶去世了。焉栩嘉爸爸妈妈忙,他便做了代表跟着翟潇闻去佛堂进行仪式。
翟潇闻还记得小时候焉栩嘉来家里玩,太奶奶一个人坐在充满阳光的房间里,细碎的灰尘在阳光中起舞,太奶奶就和那灰尘和阳光化为一体,安静沉默得像一尊佛像。如今她化为佛堂上一张黑白遗像。
仪式还没开始,翟潇闻坐在佛堂外的石头栏杆上勾着脚,焉栩嘉拉了拉他的手叫他下来。翟潇闻偏不,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焉栩嘉,焉栩嘉便放眼望去恢弘的佛堂,在夜色里模模糊糊的。
“我表哥跟我说,人生就差不多都是这样的。”焉栩嘉模模糊糊地开口说,声音消失在黑夜里。“出生,然后是弟弟妹妹出生,去记住家人,再去上学,再去记住同学,再去跟同学告别,等我们高中毕业,开始上大学,家里的老人就会开始走,我表哥跟我说的。”
翟潇闻愣愣地看住他,他们还不懂死亡代表着什么。“大学毕业,然后就工作,恋爱,和中学的女友或者大学,或者工作时的女友,然后,然后,他也不知道了,他还没结婚。”
“是啊……”为什么要突然跟我说这个,后半句话硬生生吞下去。他该明白对方是别扭着好心安慰他。
翟潇闻略微嫉妒地想,焉栩嘉就是那种生在康庄大道并且肯定的走在那上面的人,前途光明,大步流星,勇往直前。他的人生呢?他确定自己没有走上歪道,但他看不到他的道路的尽头,他走的路更小更窄,浓雾弥漫。
时辰到了,长辈们在大门里招呼着他们进去,焉栩嘉追着翟潇闻低下的目光,“走吧。”手向他伸过来,柔情也无声。他知道对方想安慰他,默契地把手交给焉栩嘉,从栏杆上跳下来,掌心塞进掌心,额头抵在他的肩上。就一会,就一会,他们想。
仪式进行了很久,他数不清自己磕了多少个头,甚至双腿都跪拜得有些发抖。他抬头看那金碧辉煌的吊顶,周围的墙上全是佛祖瓷像,意识消散在手中的香弥漫出来的烟里。
高考结束后,三个人里,小时候被夸聪明夸得最多的翟潇闻考得最差。
本来就只是堪堪挂住二本线的成绩,一放弃后就马上被挤下去到三本,最后录了个省会里的大专,捡了个还算热门好就业的专业。夏之光原本成绩也是刚好挂在二本线边缘,捡着专业调剂去到三线城市二本末一个学校,录了个冷门专业,学费很贵,家里人说怎样都会给他凑出来的。焉栩嘉成绩本来就不错,稳扎稳打也考过了省会里一所不错的一本外语学院,四平八稳地选择了家长也满意的金融专业。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翟潇闻的故乡有一条很臭的护城河,穿梭了整个城镇,在他高中毕业的时候政府拨了几亿都没有治理好这条护城河,经常有老人站在河边脱了裤子对着栏杆缝撒尿。
他从小学,中学回家的路都要经过护城河和一座桥,桥的另一边是还没修过的砂石地,看不见尽头的小路里是一排排破落的平房,是比他家里住的筒子楼更憔悴的存在。他听同学说,桥那边的理发店里甚至有……那是他从未去过的世界,有一次他为了躲开塞车抄近路,路过那排理发店,探着头往里边看了一眼。
现在他站在河边,把劣质耳机往这条臭不可闻的护城河丢了下去。
他像偷了什么东西似的,心虚地、飞快地蹬着他那辆破自行车回家了,落荒而逃。他甚至觉得这辆女式单车很丢人,却不敢丢掉它。
翟潇闻人生的前十八年都是在这个城市度过的,他清楚这个城市的脉络好像清楚自己心脏的脉络。这个地方很小,小到每一条巷子他都烂熟于心,闭上眼睛走三十分钟,就能到达任何他想去的地方。这个地方很大,大到十八岁的翟潇闻永远走不出这里。
小时候他喜欢一圈一圈的坐公车,除了贪便宜以外,他更想知道这辆公车能带他去到哪里,能不能带翟潇闻逃离这里,越远越好。很久以后他才发现,公车就是在这个城市里一圈一圈地兜,永远走不出这里。
故乡平静得像一个不被打扰的林中池塘,也沉默得像一潭死水,那条又臭又长的护城河。一个一旦陷入就无限下坠的泥泞沼泽地,不但吞噬着年轻人,也吞噬着从年轻人老去而变成的老年人,白骨皑皑重重叠叠。我们对故乡最好的报答是永远不要回来,飞的越远越好。
“从此只有冬夏,不见春秋。”
中学最后的一个暑假,翟潇闻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作为偶像男团成员出道了。不算很红也不算很不红,和成为歌手的梦想稍微有点偏离。焉栩嘉和夏之光站在他的两侧,他们成为了他的队友,光芒万丈。
梦里纷飞的彩带和满场沸腾的欢呼声糊了他一脸,气球飞落到他脚边,啪的一声巨响,梦又醒了。
醒来的时候脑袋里还充斥着庞大噪音,轰轰作响,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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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的灵感是潇闻学生时代的操场唱歌视频,拖着音响带着麦克风一天天的去操场唱歌的翟潇闻啊,你看起来好孤单的样子。我们每个人可能都有过英雄梦想,但幸运地实现的幸运儿又有多少个呢?潇闻说过他觉得自己很顺,那么在如果的世界里,没有那么顺的没有实现的潇闻呢?想着这样的世界里的他,写出了这篇文,平行世界里的孤独小英雄,每个拥有梦想并为之努力的孩子都是英雄,无论实现与否。
翟潇闻代表着不切实际的梦想家,夏之光代表着忠于现实却也存有希望的理想主义者,焉栩嘉代表着脚踏实地循规蹈矩的实干家。都参考了我生活里的原型,他们的去路也代表着我认为的这三种角色的去向,然而,去向也并不代表结局,我想说人生也还很长。
人生总有遗憾,不是每个勇者都能成为英雄,但每个勇者都是英雄。
这篇文其实没有很多爱情的成分,甚至喜欢也很少,更多的是少年人对成长的愁绪和对彼此的依赖。我们在青少年时期很多感情也谈不上爱,仅仅只是笨拙的喜欢吧。
这篇文的间隔时间很久,从我年底刚入坑看漫画的时候看到这个名字就开始写了一点片段。当然这个漫画和这个标题没有一点点相关性,漫画的《再见了超短裙》写的是前任女偶像变装成男生上学的故事,也是一个略微有点沉重的故事,她是从偶像变成女孩,脱下了超短裙,我写的是和不切实际的偶像或者歌手梦想告别。
这篇文写的我很痛苦,因为将过去的自己剖开了,才会发现自己是多么无耻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