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溯世诗》2 短篇/清水/设定奇异
前篇戳头像。
summary:“跟我回家。”
伦恩=镜音レン
莉缇西娅=镜音リン
2
“醒醒、醒醒,小姐,您还好吗?”
“请您快醒醒!”
多么清晰而温柔的声音啊,仿佛顺着水流柔波远走的纺线。莉缇西亚睁开眼,声音的主人正焦急地看着她,隽秀的眉眼、散乱的金发沾染了血污,甚至一滴还带着温热的血液“吧嗒”滴到莉缇西亚脸庞上,那人慌忙地伸手替莉缇西亚拭去。
“我没事……”莉缇西亚颇有不适地推开那人的手。
“那就好。”那个人直起身子,扶着莉缇西亚坐起来。
“倒是你……”莉缇西亚坐起来,刚想说什么,却住了...
前篇戳头像。
summary:“跟我回家。”
伦恩=镜音レン
莉缇西娅=镜音リン
2
“醒醒、醒醒,小姐,您还好吗?”
“请您快醒醒!”
多么清晰而温柔的声音啊,仿佛顺着水流柔波远走的纺线。莉缇西亚睁开眼,声音的主人正焦急地看着她,隽秀的眉眼、散乱的金发沾染了血污,甚至一滴还带着温热的血液“吧嗒”滴到莉缇西亚脸庞上,那人慌忙地伸手替莉缇西亚拭去。
“我没事……”莉缇西亚颇有不适地推开那人的手。
“那就好。”那个人直起身子,扶着莉缇西亚坐起来。
“倒是你……”莉缇西亚坐起来,刚想说什么,却住了嘴。只见眼前的男子浑身赤裸,橘黄色的烛光将他的肌肤映得与蜂蜜色泽相仿,若不是沾满令人刺目的血污,美满得像一件艺术品。
男子见莉缇西亚惊异的目光,也低头扫视了自己赤裸的身躯,继而忙手脚无措地向后退。莉缇西亚解开身上斗篷的系带,将斗篷揉作一团递给男子:“现在暂时只有这个了。”
男子接过斗篷抖开,然后围在腰间,弯眼笑道:“谢谢您,心地善良的小姐。”
莉缇西亚没有回答,只是静默地从地上爬起来,四处打量着这个画廊,总有说不出的异样感,仿佛什么应有的东西消失了。或许是刚才陷入深渊的感觉过于真实,影响了莉缇西亚对现实的判断。但如果说异常,最大的异常应该是……
“你是谁?”莉缇西亚干脆地问那名奇怪的男子。
“我叫伦恩,很高兴遇见你。”那男子也站起身,轻快地说着。
莉缇西亚发现伦恩身量十分高大,虽乍一看浑身血污、狼狈不堪,但细看身上却少有伤痕,显然那些血污并不全属于伦恩自己。
“我是莉缇西亚,你好。你能否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刚才感觉很不好。”莉缇西亚毫不掩饰地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伦恩。
伦恩被莉缇西亚这样的目光洗礼,却仍淡定自若:“我觉得你应该能看出来,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剧烈的搏斗。”
“嗯,的确。”莉缇西亚点点头。
“其实,”伦恩顿了一顿,抬手指向走廊尽头:“我是那幅画中的剑客。”
莉缇西亚随着伦恩手指的方向看去,霎时明白了刚才的异样感从何而来。绘着剑客斗恶狮的画作上,原本是主人翁的剑客与恶狮赫然消失,只剩下铺画得写实的背景。
莉缇西亚回想起那戴着头盔跋扈而嚣张的剑士,连带着也忆起虽然凶猛却显得悲痛而绝望的恶狮。眼前这个人,竟然说自己从画中来,莉缇西亚一时无法作出任何反应,心底却在叫嚣着“愚蠢的谎话”。
莉缇西亚重新正视伦恩,渐渐地,脑海中剑客的身影似乎与眼前的伦恩重叠了,都拥有高大的身量、修长的四肢,莉缇西亚脑海中嬉笑着,将谎话的定语从“愚蠢的”替换为“精心编织的”。
莉缇西亚静静地等待着伦恩接下来为谎言做出的辩驳。
伦恩依然坚持恳求道:“善良的莉缇西亚,你能否为我保守这个秘密,直到我再次返回画中。”
莉缇西亚思忖良久,久到时间都已经快要凝固的程度,她并不是在考虑伦恩的请求,而是考虑要不要拆穿眼前这个虚伪的人。
莉缇西亚并不想激怒眼前的人,于是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伦恩见莉缇西亚点头,松了一口气,愉快地说:“谢谢你。”
莉缇西亚却瞬时觉得自己对谎言有些乏力,默然地转身想要离开,伦恩却抓住了莉缇西亚对手腕,露出温柔笑容:“亲爱的莉缇西亚,原谅我的不礼貌,我能跟你走吗?”
莉缇西亚挣开伦恩的手,惊愕地回头看了一眼赤裸着上半身的伦恩,对着突如其来的请求感到愤怒,几乎是叫喊着说:“请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那套‘画中人’的愚蠢说辞吗,我觉得你是与我无关的人,所以那样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我根本不在乎,你却提出这种请求,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伦恩神请中流露出莫名的悲悯:“你不相信神迹吗?”
莉缇西亚笑容中略有轻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画上的人涂抹掉的,或许你本就是一名了不起的伪装师,但我身上没有什么值得你企图的,你更没必要拿这种无谓的事情去玷污‘神迹’。”
伦恩察觉到莉缇西亚的蔑视,但却淡然依旧:“你是个虔诚的信徒。”
莉缇西亚不置可否。
伦恩接着说:“但你却没有对神明的渴求。”
莉缇西亚反问:“这么说你是神明?”
伦恩摇头:“我非神明,但也绝没有欺骗你。”
莉缇西亚看着伫立在灯下的伦恩,企图从伦恩眼中窥见谎言的冰霜,伦恩挪动脚步,脚下的红毯仿佛赤色羽翼般延伸着,莉缇西亚不禁后退两步。
伦恩没有停下,步步靠近莉缇西亚:“请你相信我吧,我只是无处可去了。”
莉缇西亚本要开口拒绝,却见背对着烛光的伦恩,眼底的光悄然发生了变化,仿佛象征着兽性的绿色幽光渗透出眼眸,一种别样的悲沉在莉缇西亚心口戳了一个小洞,熟悉和异样的感觉混杂缠绕着钻进小洞里。莉缇西亚盯着伦恩脖颈下略微凸起的骨骼,被白皙的皮肤包裹着,恍如野兽,她浑没听清伦恩说的话,却很魔怔地、突兀地信了所有的一切。
伦恩还在企盼着莉缇西亚的回答。
莉缇西亚整理着衣裙径直走向楼梯,用不大不小地声音说着:“跟我回家。”
伦恩释然地笑了,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那副只绘着葱郁树木和白色堡顶的画。恰好转过拐角的莉缇西亚用余光瞥见这一幕,名为“怀疑”的小小种子被她狠狠踩在脚下。
日月的轮转早在莉缇西亚昏迷时就已完成,夜风平顺地穿过两人的脚踝,又在越过树叶间隙时掀起波折,莉缇西亚与伦恩一前一后走在乡间的泥路上。途经泥潭时,莉缇西亚没有再多做停留,那些象征渺远科学的细菌远不如身后会喘气、有温度的神迹来得真实。莉缇西亚披着与昨夜相似的星辰,她腰间系上了幻境中见过的缎带,脚下的路在夜色的掩护下显露出焦黑的本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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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以后都是周更了……那么短一个文我orz……
我永远喜欢蕉橘(狗叫)
《灵魂的溯世诗》短篇/清水/设定奇异
伦恩=镜音レン
莉缇西娅=镜音リン
“怀抱着一篮浆果的莉缇西娅,
把红透的果子抛向天空。
跪坐在生命河流边的莉缇西娅,
俯身贴上冰凉的河水。
双眼无神而濒死的莉缇西娅,
身体没入被搅开的各色油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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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雏菊的芬芳混杂着泥土气息,红色的皮鞋踩进堆满泥浆的凹陷,日暮时分的太阳温柔地蒸发了田野中仅存人气,暖黄色的灯光从每一个方形的木框中透出。莉缇西娅站在泥潭中安静地等着红日收走最后一分余晖,在迅速暗沉下的天边,连高大的风车都变得隐隐绰绰。
“嗨!莉缇西娅,你为什么要站在泥潭里?”杂货铺的帮工汤米怀中抱着纸袋,罕有地停下匆忙的脚步询问站在泥潭中的莉...
伦恩=镜音レン
莉缇西娅=镜音リン
“怀抱着一篮浆果的莉缇西娅,
把红透的果子抛向天空。
跪坐在生命河流边的莉缇西娅,
俯身贴上冰凉的河水。
双眼无神而濒死的莉缇西娅,
身体没入被搅开的各色油彩中。”
-
1
雏菊的芬芳混杂着泥土气息,红色的皮鞋踩进堆满泥浆的凹陷,日暮时分的太阳温柔地蒸发了田野中仅存人气,暖黄色的灯光从每一个方形的木框中透出。莉缇西娅站在泥潭中安静地等着红日收走最后一分余晖,在迅速暗沉下的天边,连高大的风车都变得隐隐绰绰。
“嗨!莉缇西娅,你为什么要站在泥潭里?”杂货铺的帮工汤米怀中抱着纸袋,罕有地停下匆忙的脚步询问站在泥潭中的莉缇西亚。
“傍晚好,汤米。”莉缇西亚微笑着说,“是为了让泥潭中的细菌、微生物品尝美味的牛皮。”
“真不敢置信,你一定又看了奇怪的书。”汤米笃定地说。
莉缇西亚解释道:“是《自然世界生物存在猜想》,介绍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东西,微生物简直令人惊奇。”
汤米讪笑:“太遗憾了,感觉有些难以理解……”
莉缇西亚稍稍抬腿,裹着泥浆的红皮鞋露出一半,莉缇西亚解释着:“这就像一个苹果派,泥浆附着在上面就可以吃到酥脆的外皮!”
汤米若有所悟地挠挠头:“原来如此,”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举了举怀中的纸袋:“对了,莉缇西亚,我来给你送你昨天预订过的面粉和榛子。”
莉缇西亚这才看见汤米怀中的纸袋,提起裙子从泥潭中走出来,对汤米说:“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就好。”说着伸出双手接过了那个纸袋。
汤米将手抬在半空中一划,敬了个滑稽的军礼:“感谢你的购买,请多光临杂货铺。”
莉缇西亚对汤米回以同样的手势,微笑着说:“当然。”
汤米在暮光中对莉缇西亚挥手道别,赶回村里唯一的杂货铺继续忙碌。莉缇西亚仍是站在泥潭旁的小路上,看着被踩得东倒西歪的小株杂草,心里盘算着怎样用新采购的面粉和榛子烘焙出一个蛋糕送给诺伍德先生。
诺伍德先生是村里教堂中的牧师,总是代莉缇西亚祷告,并且将许多村里没有的书借给莉缇西亚阅读,为此莉缇西亚总是对诺伍德先生心存感激。
“也许还能因此得到其他有趣的书籍,”莉缇西亚心里这么想着,忍不住雀跃起来。
零散分开的星月用柔和而眷恋的目光注视着那个屋顶没有上漆的小木屋,烟囱中缓缓吐出在夜空中并不显眼的炊烟,靠近烤炉的墙壁与房梁已经被熏黑。圆滚滚的榛子被剥壳切碎,宛若碎石一样洒在了淡黄色的面糊上,莉缇西亚端起铁模放在炉中。
“希望诺伍德先生能够喜欢这个连夜烤制的蛋糕。”
清晨与傍晚的气温相似,但温度却截然不同,傍晚是清冷笼罩而透着些许暖光的,清晨则是惠风和畅中混杂着人的体温。早起洗衣的玛丽婶婶身后跟着顽皮的小艾米,艾米总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乱跑;亚尔维斯大叔一如往常地载着货物去往遥远的市镇贩卖,他时常带着大量的蔬果出去,又驾着空空的马车回来。
“早上好!”
挎着木篮前往教堂的莉缇西亚对着玛丽婶婶、小艾米和亚尔维斯大叔打过招呼,又从篮中捧出一把浆果塞到小艾米口袋中,放到亚尔维斯大叔帽子里。
“莉缇西亚,谢谢你!”亚尔维斯大叔挥着手走上了离开村子的小路。
“莉缇西亚,谢谢你。”玛丽婶婶一手抱着脏衣服,一手摸着小艾米的头。
莉缇西亚继续沿着小径走向教堂。乡下的教堂并不雄伟高大,但总有葱茏的草木掩映着,修长的红色穹顶上安放着十字架,两相辉映显得圣洁而神秘。
今天正是周日,但由于时间还早,前来弥撒的人并不多。莉缇西亚绕到教堂后方的神父堂寻找诺伍德先生,门虚掩着,但诺伍德先生并不在屋中,于是莉缇西亚把榛子蛋糕放在桌上便走出了神父堂。
莉缇西亚想此时诺伍德先生应该在圣器室准备,不过总得跟他当面说一声感谢才是。于是莉缇西亚从侧门走上二楼,这也是莉缇西亚第一次到二楼,二楼走廊两遍挂着许多画,不知道是谁所作,但都精美而寓意深远。
莉缇西亚忍不住仔细观赏起来,时间缓缓流淌,但莉缇西亚只在这些画作间挪转着脚步。最后一副画悬在走廊尽头,笔触写实细腻,描绘了剑客斗恶狮的情景,构图之完美让莉缇西亚叹为观止,她在画前驻足许久。
时天使在走廊上抖落了羽毛,时间的齿轮停转,少女瘦小的身躯仿佛没入色彩浓烈的画作中,沿走廊分布的烛台托起微微摇曳的烛火,二楼走廊成为一个静谧而孤立的世界。
当八下钟声敲响,孤立的空间被无形的大手撕开一条裂缝,时间再度流转,弥撒仪式开始,莉缇西亚此时才惊觉耽误得太久了。她意识到诺伍德先生已经开始主持弥撒,应该离开了二楼,于是她准备下楼,就在她转身的刹那,人们咏唱的进堂屋悠悠扬扬地响起,与此同时那副剑客斗恶狮的油画爆出惊人的光芒。
莉缇西亚下意识回头,却在刺目的光芒下不得不闭上双眼。于是,莉缇西亚陷入了暗红与极黑交织的无尽深渊中,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不由己,仿佛生命只悬在一条缎带上,只要晃动得再剧烈些或者缎带断掉,她就会万劫不复。
莉缇西亚害怕极了,竭尽全力想要睁开眼睛,挣脱这个泛着热气的深渊,但出乎意料地,她又听到了人们所吟唱的进堂曲,轻柔又虔诚,飘渺而无可追寻。莉缇西亚出现了困意,但她深知此时的困倦是致命的,她想要捂住耳朵,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消失了,不仅仅是手臂,就连双腿、腰肢、头颅……一切都在慢慢消融。
莉缇西亚化为一缕灵识,消逝在潮湿粘稠的深渊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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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可能有漏洞…可能是很多漏洞,欢迎指正,别骂得太难听。因为涉及zong教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写对。
以及可能会有错字,检查得不是很仔细。Rin设定是个农村姑娘。
【毕侃】适当距离
比赛结束没多久的时候写的
当时觉得有点乱就没发
大家随便看看吧
*都是我编的
——
“好奇怪啊。”
李希侃说这句话的前一秒还靠在墙边打瞌睡。
练习室里只剩毕雯珺还在扒舞,陪他抠动作的李希侃没蹦哒几下就靠在墙边睡着了,似乎是猛然惊醒的,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毕雯珺朝他的方向看过去,手上的舞蹈动作没停。
他应该是睡懵了,眼镜挂在鼻梁上,闪亮的眼睛躲在刘海后头。
“老毕。”他又出声了,这次叫得很清晰,褪去了一丝睡意。
李希侃叫他的时候落下最后一个音后嘴巴是微张的,活脱脱一只没睡醒的小狐狸。
“饿吗?到点吃饭了。”毕雯珺说。
走在路上的时候李希侃才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对毕雯珺说了一句:“好奇怪啊。”
“怎么了...
比赛结束没多久的时候写的
当时觉得有点乱就没发
大家随便看看吧
*都是我编的
——
“好奇怪啊。”
李希侃说这句话的前一秒还靠在墙边打瞌睡。
练习室里只剩毕雯珺还在扒舞,陪他抠动作的李希侃没蹦哒几下就靠在墙边睡着了,似乎是猛然惊醒的,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毕雯珺朝他的方向看过去,手上的舞蹈动作没停。
他应该是睡懵了,眼镜挂在鼻梁上,闪亮的眼睛躲在刘海后头。
“老毕。”他又出声了,这次叫得很清晰,褪去了一丝睡意。
李希侃叫他的时候落下最后一个音后嘴巴是微张的,活脱脱一只没睡醒的小狐狸。
“饿吗?到点吃饭了。”毕雯珺说。
走在路上的时候李希侃才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对毕雯珺说了一句:“好奇怪啊。”
“怎么了?”
“没什么。”
毕雯珺只以为他没睡醒又发病,翻了个白眼就当过去了。
可是当天李希侃第三次说出“好奇怪啊”这句话时,毕雯珺还是忍不住咆哮出声:“你到底奇怪啥啊?”
李希侃挠挠自己翘到四面八方的头毛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开口:“明君他们说……我好像不反感和你肢体接触……什么的。”
毕雯珺从他表达不清晰的话语里拼凑了很久才捋顺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大厂里的练习生们对这位李姓男子早已颇有微词,能靠近他的人,普通的握手搭肩还好,但凡触碰到躯干的,都会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掉。
同公司的队友们曾不信邪多次索吻未果,这才引发出了余明君的一句:“毕雯珺搂你的时候你怎么没反应?”
搂?他对此完全没有印象。
事实上这正是问题所在,以余明君的性格肯定是不会无中生有,但他没有印象的原因总结下来只有一个——他不反感毕雯珺搂他,甚至觉得是平常自然的举动,谁会记得平时吃饭睡觉的姿势呢。
“好奇怪啊。”
毕雯珺听完后还是面无表情,以身高优势微微俯视着他:“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李希侃反驳的时候躲在镜片和刘海后的眼睛也睁大起来像是想要增加些说服力的模样,“要是我能和你肢体接触的话,我人设不就崩了吗?”
毕雯珺倒是笑了:“那为了你人设的完整性,我就只好和你适当保持距离了。”
谁知道第二天就录了个悠悠球教学,被人掐着衣服提出来的时候李希侃还是懵的,毕雯珺借着机会恶趣味地尽情触碰他的双手,抽了几个空隙观察那人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沉迷于学习悠悠球,对方一点意料之外的反应也没有,声音也软软的。
“早点遇见你就好了,真的。”
嘴角下意识想上扬的,千钧一发之际做了表情管理。
有点糟,毕雯珺想。
录完往宿舍走的时候毕雯珺又想使坏心,一把拉了小狐狸的手说:“再陪我去练练舞呗。”
李希侃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拉着走了好几步了,本着为了舞台最后能呈现出好效果的心也没准备拒绝,就任由他拉着。
毕雯珺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十指相扣。
“老毕你怎么gaygay的。”李希侃专有人设终于上线,及时甩开了他的手。
毕雯珺只是笑,然后走到和他并肩,保持了一个完美的既不疏远也不亲近的距离。
后来毕雯珺再回想关于廊坊的一切好像只有这些,吃饭,睡觉,练习,拍摄。走出廊坊之后也差不多,但还是有不同的。
在节目里的时候吃饭小狐狸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睡觉前小狐狸会对他说晚安,练习的大部分时间小狐狸都会帮他,拍摄也不会离他很远,虽然最后都会被剪掉。
练累了坐在墙边的小狐狸最迷人,他的眼神不聚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时候他们都有梦可做,手边是喝不完的维他命水。
“如果可以像看电影就好了。”他们一起坐在深夜的练习室里享受训练结束后肌肉松懈下来的感觉,李希侃说着他总是奇奇怪怪的脑洞。
他拿着一瓶维他命水,可能是剧烈运动后的脱力,可能是手心有汗,拧了半天也没拧开。
毕雯珺自然地拿过水拧开了又还回去,李希侃拿过去也没喝:“看电影的话我就可以直接把进度条拉到最后,偷偷看过结局先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是个悲剧怎么办。”毕雯珺的脑袋倚着墙壁,抬头可以看见屋顶明晃晃的灯。
李希侃似乎很认真地在想这个问题,一时间空旷的练习室里安静得过分。
灯突然被关掉的时候毕雯珺吓得一抖,回魂了才意识到有人以为练习室没人把灯给关了。
可能是刚刚抖的幅度有些大,黑暗中能听到李希侃并不掩饰的偷笑。
他转过头去想要吓吓那个嘲笑自己的人,嘴唇上突然蹦过的温热触感让他一愣。
毕雯珺的第一反应是好奇自己碰到了哪个部位,手还是脸颊还是按身高来说最有可能的额头。
对方跳开并且撞到头的剧烈反应似乎指向了一个过于暧昧的答案。
适应了黑暗的毕雯珺可以看到外面路灯透进来的微弱灯光里李希侃捂着嘴瞪出了他们相识以来最大的效果。
“你干嘛离我这么近!”
“我没动啊……”这是真话,除了转头之外他没挪动过一丝一毫。
对方蹦了个脏字出来就不动了,那天到底怎么走回宿舍的也不记得,只记得走廊灯光底下捂着下半张脸的小狐狸露出来的皮肤都红透了,当然他自己的耳朵也烧的慌。
后来日子也还是在走,他们很少有拿到手机的时间,于是那本用来写日记的本子就被李希侃拿来留那些离开人的联系方式。
那天刚录完第二次排名公布,毕雯珺闲得没事就到李希侃宿舍坐在一旁看他把那些数字字母往本子上抄。
李希侃字写得不算好看,但一笔一划很认真,先写上名字,再打个冒号,后头跟着手机或是微信号。
“你其实可以不用写的,比赛后肯定有人要拉群。”
李希侃抬起头佯装生气瞪了他一眼。
“你这人,就是太被动。”
毕雯珺笑了一下,就没说话。
他其实知道李希侃为什么这么做,往后是个什么情况谁也猜不到,可他就是爱逗小狐狸,小狐狸瞪他的时候还会微微嘟着嘴,怎么看都有趣。
然后李希侃又埋下头去抄,就坐在离他一个手臂远的距离,却让他有了些不真实感,莫名其妙的心慌催动着胡言乱语。
“估计下次这本子上就有我名字了。”
“你少瞎说,”李希侃抬起手打了他一下,“我们会留到最后的。”
毕雯珺支着桌子撑着下巴打趣道:“你怎么知道,有人给你剧透了?”
“嗯,”李希侃面不改色,“说我俩一定会走到最后的。”
李希侃太投入于抄写那堆没有意义的数字了,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毕雯珺被自己没来由的紧张弄得心烦,站起来准备走。
“我回房间了。”
“等等,”李希侃放下笔转过身来“你把微信号给我吧,万一下次我就能出去加了呢。”
毕雯珺看他没达到眼底的笑意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节目结束后拿手机来扫吧。”
原来谁都会怕。
那天他们去录歌,见识过人山人海的毕雯珺下车前下意识去身后够李希侃的手,摸了个空就回过头看见李希侃笑得有些抱歉的样子。
还在经营自己的人设呢。
“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在意。”
李希侃没回答,他也没回头看不见那人的反应,只是朝前走着,李希侃也不远不近地跟在他后面。
毕雯珺看着前面的人群突然想起昨晚被公司的人叫过去说的那句模棱两可的话。
“我觉得还是专注自己的公司比较好。”
他深吸一口气,迎着人群走了上去。
李希侃他们组的情况不太好,毕雯珺的状态倒是不错,想着练完了就去李希侃练习室转转,坐在一旁的地板上看他跳舞,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陆陆续续有人走了,李希侃不知道有没有看见他来了,还在跳,他也不说话,就陪着。
小鬼走之前在他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待这没事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指了指镜子旁的工作人员和摄像机。
“都拍着呢。”
毕雯珺笑着说没事,然后小鬼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是真的没事,反正不会播出去。
渐渐工作人员也收班,李希侃停下动作才看见一旁坐着的毕雯珺,他就走过去坐到他身边。
“你怎么来了。”李希侃说话的时候还在喘气。
“怕你太惨呗。”毕雯珺把头靠在墙壁上叹气。
“切。”
“诶,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李希侃突然朝他挪近了一些,又拿起他的一只手来。
“干嘛?”毕雯珺也懒得动,就任他倒腾。
李希侃一只手紧握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在他的手上又是捏又是搓,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抬起脸来贼兮兮地望向他。
“要来了哦。”
于是李希侃放开了那只紧握着他手腕的手,在他松手的那一刻,麻意从手腕到手掌再蔓延到每一根指节。
李希侃大笑:“怎么样,手是不是很麻。”
毕雯珺愣愣地点点头。
岂止。
这个夜里小狐狸给他施了魔法吧,那股麻意没有完全从指尖退去,像那个弄麻他手掌的罪魁祸首一样狡猾又顽皮,沿着手臂一路大摇大摆地溜达到心里。
毕雯珺心虚地咳嗽了几声转移话题:“我看你跳得还行,应该没问题吧。”
“谁知道呢。”
他好像累了,说话也懒懒的,练习室的人陆陆续续都走光了,空荡荡安静得可怕,可他们都不想动,这样的时间以后或许很难再有了。
“我们回宿……”
毕雯珺偏过头想叫他,只看见他又靠着墙壁睡着了,脑袋还在往一边滑。
毕雯珺就稍稍挪过去一些,思考着自己该不该现在就叫醒他。
出神了思绪就越飘越远,最后还是肩上一重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李希侃离他很近,已经超过了适当距离。
在练习室睡觉怎么说也不是个办法,毕雯珺最后还是狠心叫醒了他。
倒没狠心告诉他自己做了件混蛋事。
宣布前20名次结束的那天晚上毕雯珺出奇地没来找李希侃聊天,没多久就是导师合作舞台了,想着他俩一个组的能经常见面李希侃也没去找他。
结果练上了李希侃也没抽到什么空闲和他讲话,练习室的人来来去去,到了正式竞演当天李希侃找他说话他也支支吾吾的。
“你干嘛啊毕雯珺。”待在待机室李希侃终于没忍住拉住他。
毕雯珺眼神还是躲躲闪闪:“没事。”
那人不知道他在为自己做的混蛋事愧疚呢,只当他是快决赛了调节不好心态,在他身边转了两圈问不出个所以然就不耐烦了。
“随你吧。”
毕雯珺看着他气冲冲地出门去了。
李希侃不知道自己这么心烦干嘛,也干脆懒得想,随便找了块干净地方就躺下。
睡一觉再说吧。
哪能想到醒来后身边多了一个人还给自己盖上了他的衣服呢。
毕雯珺睡得浅,李希侃刚坐起来他就醒了,拿过衣服道:“屋子里虽然暖气足还是盖点东西吧,着凉怎么办。”
“噢。”李希侃懵懵地应了一声。
毕雯珺看着他的样子傻乎乎的觉得可爱,伸出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想什么呢?”
李希侃低头看看地板又看看毕雯珺:“我刚刚梦见神仙了。”
“啊?”
“神仙托梦给我,让我偷看过结局了
毕雯珺,你会出道的。”
毕雯珺笑了笑问:“那你呢?”
“我不知道,”李希侃摇摇头,“他没说。”
“还看到什么了?”毕雯珺还是笑。
李希侃看着毕雯珺认认真真地说:“还看到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的。”
可我不想再和你当好朋友了。
“老毕,”李希侃叫他,“我是不是生病了?”
毕雯珺连忙探上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反反复复试了好几次:“没有吧,你哪里不舒服?”
“我心脏跳好快。”
可是最后他们都没有出道。
决赛结束那天后台有好多好多人,毕雯珺看着小狐狸蹦蹦跳跳地跟大家合照,从第一间房间走到最后一间。
他没有说不舍,也看不出来是不是难过。
毕雯珺站在原地看他一步步走出适当距离,想他说的那个假设。
“如果生活可以像看电影就好了。”
电影可以重播的话,我们也可以从头再来就好了。
比赛结束整整一周后毕雯珺才有了空虚的实感,这些天他把那个节目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从屏幕里找他们所剩无几的交集,直到眼睛酸涩,直到无奈放弃。
那些所有暗涌的情绪全都消失在剪辑室里,一个拥抱也没留下。
飞韩国的前一天晚上他看完了最后一期节目,早上起床就晚了些,匆匆忙忙收拾行李时从衣服里抖出一张纸来。
那是比赛结束后李希侃塞给他的联系方式,小狐狸固执地一定要写给他,他拿着纸片翻来覆去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
黄新淳来叫他,进门只看见他蹲在收拾好的行李箱前发呆。
“想什么呢?”
“一件小事。”
小狐狸真是个骗子,如果真的有神仙给你托梦的话,他一定会告诉你那天晚上我偷偷亲你了。
end.
我好快乐,我一直在看延禧攻略剧透来迟了。
我深信多年后与你的再见
定胜过千千万万个七夕日残花翩跹化仙子,似水柔眸拨清殇。
载酒簪花轻狂事,年华飘零无归日。夜来幽梦鹊桥仙,且把浓情化作诗两行。
江畔暮雨纷纷,夕阳西沉。
夜幕垂,鹊桥会,8.17七夕将至,十四位lofter彦归正传写手研磨执笔,字里行间,描山河故里,念往昔旧忆。活动详情为于8月17日与8月18日两日,下午六点至十二点,连续十四次暴击,给予你甜柔深谧的怀念,不是激流,不是瀑布,是花木掩映中唱出歌声的井,甜丝丝的感觉。
邀你与我一起,共赴这场盛大的巡礼。
参加名单(按发布顺序排列...
我好快乐,我一直在看延禧攻略剧透来迟了。
我深信多年后与你的再见
定胜过千千万万个七夕日残花翩跹化仙子,似水柔眸拨清殇。
载酒簪花轻狂事,年华飘零无归日。夜来幽梦鹊桥仙,且把浓情化作诗两行。
江畔暮雨纷纷,夕阳西沉。
夜幕垂,鹊桥会,8.17七夕将至,十四位lofter彦归正传写手研磨执笔,字里行间,描山河故里,念往昔旧忆。活动详情为于8月17日与8月18日两日,下午六点至十二点,连续十四次暴击,给予你甜柔深谧的怀念,不是激流,不是瀑布,是花木掩映中唱出歌声的井,甜丝丝的感觉。
邀你与我一起,共赴这场盛大的巡礼。
参加名单(按发布顺序排列):
@活在半夜 @羊肉泡馍。
【毕侃】痞爱(番外)
*校园paro
*ooc有
前文 (1-2) (3-4) (5-6) (7-8) (9-10) (11-12) (13-14) (结尾)
————————————
四季
[秋]
好吵。
前桌的哥们在看电影,七八十年代的动作片,闪瞎眼的火花特效还夹带着各种奇葩的声音。
被吵醒的毕雯珺趴在桌子上也看了几分钟,觉得无趣就起身出了教室门。
老师坐在讲台上批改零散的几本作业,反正扶弱班也没人会管。
或许是秋老虎的关系,外面日头...
*校园paro
*ooc有
前文 (1-2) (3-4) (5-6) (7-8) (9-10) (11-12) (13-14) (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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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
[秋]
好吵。
前桌的哥们在看电影,七八十年代的动作片,闪瞎眼的火花特效还夹带着各种奇葩的声音。
被吵醒的毕雯珺趴在桌子上也看了几分钟,觉得无趣就起身出了教室门。
老师坐在讲台上批改零散的几本作业,反正扶弱班也没人会管。
或许是秋老虎的关系,外面日头还挺大,毕雯珺把外套脱下来扎在腰间。
他走到小卖部准备买瓶柠檬茶的,冷柜里从上到下扫了三遍也没看见。
“老板,柠檬茶没了?”毕雯珺指了指冷柜。
“诶哟我给忘了,”专注在手机上斗地主的老板这才抬头,弯下腰在柜台底下拖出来一个箱子,从里边拿出一瓶柠檬茶递给毕雯珺,“外边天气太热,你放冷柜里冰一会儿吧。”
“好。”毕雯珺拿过柠檬茶放进冷柜里,靠在冷柜旁站着,反正小卖部里有吊扇,还挺凉快。
没站一会儿,就见着一个穿着长袖的男生跑进门,可能是刚洗过脸,刘海湿湿的。
男生一进门就朝冷柜冲,毕雯珺礼貌地让了让靠在另一边的墙上,看着那男生边在冷柜里翻找着边念叨:“诶?怎么只剩百事了……”
男生湿漉漉的刘海搭在狭长的眼睛上,可能是半天找不到东西,不耐烦地撅起嘴来。
睫毛好长。
也就是愣神了几秒的时间,毕雯珺就眼睁睁地看着男生拿着自己已经付过钱还没冰几分钟的柠檬茶付钱走人了。
等反应过来也只能无奈地笑笑,突然觉得也没那么渴,就起身走了。
怎么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人把魂都勾走了呢。
那是毕雯珺第一次遇见李希侃。
[冬]
雪对毕雯珺来说不是稀奇事,他还在老家的时候雪比这大多了,南方的雪下得矫情,细碎地漂满了也存不住,倒是冷都丝丝地钻进骨头里。
扶弱班高二那会儿还在顶楼,毕雯珺趴在冰凉的栏杆上看那些小棉花似的雪一簇簇往楼下飞,这会儿中午人都快走完了,他不乐意回去,就想着再在学校待一会儿。
“哇!新淳你看!”
楼底下钻出个穿着厚棉衣的小人儿来,小人儿外套拉链也不扣上,把手缩进袖子里,仰着脑袋微张着嘴在楼底下蹦哒。
毕雯珺认出他了,是楼下那个班的,第一次遇见就拿走他柠檬茶的坏家伙。
坏家伙怕冷,手指蜷进袖子里只伸出一个袖筒来,在散落着雪的空中挥舞着,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太远了,听不清楚。
和他同行的人埋头看手机,走了好几步路了才回头叫他:“李希侃!你回不回去了?”
掉了队的小人儿这才挥舞着手臂哒哒哒地迈着小碎步跑过去。
原来抢走他柠檬茶的小坏蛋叫李希侃。
李希侃还在仰着脑袋看雪,他突然回头,仰着脑袋正好能看到毕雯珺的方向。
距离已经很远了,毕雯珺深知他看不到自己,却还是下意识地背过身去,动作太快,好像听到了自己心脏空拍的声音。
奇怪。
[春]
今天和他打架的人出手很刁钻,拳拳招呼到痛点,还好他姑且算敏捷,脸上没挂彩,毕雯珺摁了摁隐隐作痛的左腹,准备站在原地休息一会儿。
这条路不太好,昨天下过雨,地上任何一块松动的地砖都可能成为弄脏他校服的罪魁祸首。
他站在原地休息顺便往路边的店内瞟了一眼,就看见小坏蛋站在商店里的柜台后面给人结账。
毕雯珺低头看到自己刚刚打架时光荣留在大腿上的鞋印,脱下校服外套系在腰间走进商店。
家里米快没了,就是得委屈自己扛着走两条街。
结账的时候他有点不太敢看李希侃,第一次见面之后这是离他最近的一次,近到可以看见他手臂上的绒毛。
毕雯珺乐意听他报价格的声音,又随便取了两样东西扔过去。
他有些紧张,一紧张就习惯性冷脸。这样单独遇见的机会太少了,商店里正好没几个人,毕雯珺就壮着胆子开口:“你是来代班的?”
小坏蛋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嗯。
“那个,你……微信号。”他一紧张就会加快语速掩饰颤抖,看着对方云里雾里的表情又拉不下脸再说一次,只能继续僵着表情站在那儿。
活了十八年,笨拙全交代到这里了。
好在小坏蛋没让他太难堪,看见伸过来的手机时毕雯珺简直如蒙大赦。
加上了微信也能说上几句话,大多是毕雯珺开头,问问今天有没有早会,高三要不要搬教室,赶上睡前还能说一句晚安。
毕雯珺看着那勉强挤满了几页的的对话框呆了一会儿,然后摁灭手机揣进兜里。
后来骑单车的时候遇见过李希侃,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是和他那个好哥们在一块儿,他和好哥们在一块儿的话就不搭理他,一个人好歹还能笑着对毕雯珺点点头。
毕雯珺自行车掉链子那天运气好,碰上一个人的李希侃,他自己蹲在那捣鼓了半天也没弄好,反而沾了一手脏,视线里多了双白球鞋,抬头就看见李希侃叼着根棒棒糖说:“你这不行了,得去修理店。”
毕雯珺只顾着看他吃棒棒糖时鼓起的一侧脸颊,忘了出声,就又听到他说:“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带你去。”
于是他就推着自行车和李希侃并肩走着,李希侃踩着方块地砖一蹦一蹦,跳房子似的,在矮矮垂在山腰的太阳底下像一只采完蘑菇的小灵狐精怪。
毕雯珺跟着他到了地方修好自行车,也不知道是不是热的,脑袋一直晕晕乎乎,眼里的李希侃都柔和得快要模糊起来。
“拜拜。”小狐狸拿着吃完的棒棒糖棍儿举高手挥了挥。
好响。
毕雯珺摸着自己的左胸口。
里面好响。
后来就大了胆子变本加厉在微信上骚扰对方,邀他骑单车,跑到学校后面矮矮的山上看日落。
“我一开始以为你挺不好接触的。”李希侃眯着眼睛看远方鸡蛋黄似的太阳。
毕雯珺看他的侧脸,借着优越的身高还能看到他小小的发旋:“你会不会选空调?”
“啊?”
“夏天要到了,想装个二手空调。”毕雯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紧张得抠了抠裤缝。
第二个周末李希侃陪着毕雯珺把空调买了,出了二手市场找了个商店买饮料,买完就坐在商店外面的塑料椅子上发呆。
“真羡慕你啊,我租的那个房子夏天可能要热死。”李希侃灌了一大口可乐,瘫在椅子上望天。
“你很怕热吗?”毕雯珺问。
“我讨厌夏天。”
“要来我家吗?”毕雯珺说完后就看见李希侃一下坐直了,有些茫然地看他,就又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在一起试试看。”
李希侃沉默的那几秒毕雯珺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结果只几秒后对方突然大笑起来。
摸不清他什么套路,等再下一个周末的到来,已经放弃了的毕雯珺在切菜时接到了他的电话。
“你家在哪呢,我行李都收拾好了。”
[夏]
毕雯珺也没想到还能和李希侃坐在一个教室里。
他困倦的时候很可爱,一节课能打好几个哈欠,趴在桌子上伸一个大大的懒腰,有时候会借着和黄新淳说话的时候转过身来扫自己一眼,又心虚似的匆匆移开目光,怎么看怎么像软乎乎的小狐狸。
但是班长好像更爱看自己一些。
毕雯珺对其他人的注视就还好,也不是很在意,倒是那天放学班长找他收作业,他老实说没有。
“现在你也是我们班的一份子了,希望班级里的事情你能多多参与。”
毕雯珺只想着快点结束对话好回家,就点了点头。
班长又问:“那个活动你也确认会去的是吗?”
“李希侃不是给你钱了吗。”毕雯珺说。
班长听到他说完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浮现一丝窘迫来,咬着嘴唇说:“是去海洋馆,希望你务必参与。”
毕雯珺没再说话,她也就走了。
他其实不太记事的,能记得这些还是因为那天睡觉前李希侃说自己好想去看海。
“过两天去海洋馆,四舍五入也是看海了。”毕雯珺打趣,再回头看他的时候发现小狐狸已经睡着了。
他在深蓝的夜幕底下对睡着的小狐狸说晚安。
结果因为自己没去成。
后来他才知道李希侃有自己的一套“海洋论”,说这个的时候李希侃的假期快要结束了,抱着他的胳膊可怜兮兮地讲诉自己怎么一步一步心肝情愿地跳进海里。
“我不要当海,我要当一个水缸。”毕雯珺停下手里的工作看他。
“干嘛这么说?”
“养你一条鱼一个水缸就够了。”
李希侃作出一副起了鸡皮疙瘩的模样,从书桌旁走到床边上仰面躺下,他在发呆的时候有时会无意识地撅起嘴,也没管毕雯珺有没有在听,自顾自地说。
“我很讨厌夏天的。”
毕雯珺停下手里的工作,把办公椅转了个向面对他。
“可是我们在夏天重逢,你又总是在夏天说爱我……”他说到这的时候好像有些小得意,不自觉地眯着眼睛笑出声来,“嘿嘿。”
于是毕雯珺起身走过去俯下身吻他。
我好像开始有一点点喜欢上夏天了。
夏天有冰八宝,夏天的可乐好像也比其他时候好喝一些。
这个夏天还有你。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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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爱》到这里就算是真正的完结啦。
番外没什么故事性,都是些琐碎的回忆,有些是我想写在正文里又因为各种原因放弃的,觉得也算是属于故事里的他们的吧,就还是写了。
最后的最后,还是感谢看过痞爱的每一个人(/ω\)
一个与痞爱有关的歌单
▶️爱与诚——古巨基
▶️甘心替代你——郑伊健
▶️献世——陈小春
▶️四季——陈奕迅
【卜鬼/父子向慎点】走马灯(四)end
短篇完结 清水 父子 ooc有
前篇戳头像
完结撒花吧。通宵写的,写得乱七八糟。前段时间考试断了很久。感谢每一个戳进来看的人,非常谢谢你们。第一次完整的写完一篇文,有问题的地方非常多,请海涵。
肆
走马灯是死者弥留之际对过往的回顾,宛若幻灯片般一页页翻过。小鬼想,如果自己真的离开这个世界,那时走马灯闪过的可能都是自己的儿童电话手表在不停地接收消息,接收每一条消息,接收每一条卜凡发来的消息。
十三岁的小鬼升入了初中,卜凡为了方便联系住校的小鬼终于给他买了个通讯工具——儿童电话手表。
小鬼着实因为儿童电话手表跟卜凡闹了一阵,譬如...
短篇完结 清水 父子 ooc有
前篇戳头像
完结撒花吧。通宵写的,写得乱七八糟。前段时间考试断了很久。感谢每一个戳进来看的人,非常谢谢你们。第一次完整的写完一篇文,有问题的地方非常多,请海涵。
肆
走马灯是死者弥留之际对过往的回顾,宛若幻灯片般一页页翻过。小鬼想,如果自己真的离开这个世界,那时走马灯闪过的可能都是自己的儿童电话手表在不停地接收消息,接收每一条消息,接收每一条卜凡发来的消息。
十三岁的小鬼升入了初中,卜凡为了方便联系住校的小鬼终于给他买了个通讯工具——儿童电话手表。
小鬼着实因为儿童电话手表跟卜凡闹了一阵,譬如扬言偷卜凡的手机去学校用,譬如真的偷了卜凡工作的手机去学校,周末结束刚到学校就响得停不下来,被老师发现后处分送回家。
卜凡扶着额头靠在沙发上,小鬼背着手规规矩矩地站在沙发前面垂着头。卜凡顿足捶胸半天愣是没憋出一句话训小鬼,说重了不是,说轻了也不是。
卜凡冲小鬼摆摆手让他坐过来,“你就说下你咋想的吧……”
小鬼没挪地方,只是抬起头小声说:“我怎么知道你那破手机那么多人打……”
卜凡点了点小鬼的额头说:“让你体会下社会人工作的艰辛………王琳凯,你这个智商不行啊,偷工作手机?”
小鬼别过头悄悄撅嘴,卜凡知道小鬼现在指不定多憋屈呢,又道:“你想想,这才开学几天就被送回家。这也就算了……”说着掏出手机,点开微信后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往小鬼站的方向推了推,“你给我解释下这个?”
小鬼把手机摆正,探着脑袋看了看,是卜凡和班主任的聊天记录,班主任非常不给面子的把小鬼犯下的“违纪”一一列出。
卜凡指着其中一条问:“什么叫号召同学占用公共场合?”
小鬼嗫嚅道:“就……和几个同学在操场表演了个小节目……”
卜凡轻轻叩了几下茶几。
小鬼补充道:“还有宿舍的空地上……”
卜凡不说话,就直直盯着小鬼。
小鬼被盯得有点毛:“哎呀……就,就组了个乐队而已。”
卜凡本来打算对小鬼进行素质教育,但是被小鬼这满不在乎的语气惹毛了,怒道:“而已……?你去学校是学习还是搞乐队的,你一天到晚给我在学校整这些花里胡哨五五六六七七八八的东西。”
毕竟小鬼也是处在叛逆期的少年,刚才卜凡和他素质谈心的时候他还没觉得怎么样,现在卜凡语气硬上来了,小鬼顿时感觉被卜凡逆着摸了把毛。不耐烦道:“搞乐队是我的兴趣爱好,又不影响学习!”
卜凡倒底也还年轻,按照三年一代沟算和小鬼只有五六个代沟罢了,明白又到了叛逆期少年标榜爱好的环节,于是拿过手机迅速调出一张表了,指着问小鬼:“那你给我解释下你成绩为啥滑了这么多?”
小鬼辩驳道:“成绩有起落也正常啊……”
卜凡滑动了一下屏幕上的成绩单:“有你这样从表头滑到表尾的‘正常起落’吗?”
小鬼沉默不语。
卜凡稍稍放软了语气:“你喜欢唱歌跳舞我不反对,但是你要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
小鬼知道这是家长惯用的套话,于是有些粗暴地打断卜凡:“你别跟我说这些,我知道我要干什么。”
卜凡也是个狠人,干脆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小鬼:“王琳凯,是不是我一句话没说完你要顶十句?”
小鬼毫不畏惧地抬头盯着卜凡:“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很清楚。”
卜凡挑了挑眉:“你到底还学不学,不学我帮你申请退学?”
小鬼像赌气一样答道:“不学就不学!”
卜凡彻底怒了,作势要打电话给班主任。
小鬼心里还是很在乎学校的,看见卜凡拿起手机拨号以为卜凡要言出必行了,心猛地一缩,眼睛中泛起了泪花,却仍嘴硬道:“你打吧,我不学了,我要出道当一个歌手,我要赚很多钱!”
卜凡对小鬼这番“赚钱”的说辞感到有些诧异,问道:“王琳凯,你才多大,我以前亏待你了?”
小鬼内心极度痛苦,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没有亏待,但我可不想像你一样,年纪轻轻领着个儿子到处给人送快递!”
在卜凡眼里,小鬼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这样的话从小鬼口中说出由卜凡听来着实太过刺耳,卜凡气极了,随手抄起茶几上的充电线说:“王琳凯,我是不是从没打你?”
小鬼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我说真的,我要辍学去学唱歌!”
卜凡扬手举起充电线:“你够胆再说一遍我今天打得你下不了床。”
小鬼看着卜凡高高扬起的手,一阵酸涩涌上心头,忍不住开始放声大哭,小脸涨得通红:“你既然要打我你干嘛领养我,你领养我就是为了让我穷一辈子吗,你是废物还不许我追求我的梦想吗。”
卜凡听罢仿佛被抽尽了气力一样,放下手中的充电线,坐回沙发上。
小鬼用袖子抹抹眼泪,喘着粗气说:“你根本……根本不是我爸。我爸早……早死了,我根本没有爸。”说罢夺门而出。
卜凡看着被小鬼重重砸上的门,这门震得整栋筒子楼都摇摇晃晃,甚至飞起尘埃。在尘埃中,卜凡第一次对当年痛心疾首自己的父亲感同身受。
夏季的风拂在脸上也无法让人感觉到丝毫凉爽,小鬼杵着头坐在广场的绿化带边上看场中央的高中生玩滑板,广场上玩滑板的人像韭菜一样走了一波又来一波,总是络绎不绝,不过好歹小鬼也乐得看这个,小鬼在广场上一坐就是两个小时。
随着太阳西沉,一些饭后散步的人开始打着饱嗝从小鬼身后经过,小鬼肚子支持不住“咕”地一声发出不满的抗议。
小鬼不停地想象自己是一个坚强的士兵,得忍受筋骨体肤之苦。时间又过去了很久,小鬼开始眼冒绿光,饥肠辘辘地看着广场舞大妈们和滑板少年们进行场地交接。小鬼抬头看看天空,已经有三五颗零落的星隐隐闪耀,夜幕逐渐降临。
在小鬼离家出走的决心开始动摇时,一直配戴在小鬼手上安静如鸡的儿童电话手表响起,是一条短信,小鬼点开这条信息,发件人正是卜凡。
短信内容也很简单,就三个字。
“你在哪?”
小鬼装作没看见,删掉这条消息开始继续发呆。但好像要跟小鬼作对一样,他的发呆活动总是被信息打断,卜凡又接二连三发来好几条信息。
“气消就回家吃饭。”
“天黑了,外面不安全。”
“看到速回。”
“不许装没看见。”
最后一条信息得小鬼一愣,卜凡终究是太了解小鬼了。其实经过这么长时间小鬼的头脑已经清醒了大半,愧疚自然是不必说,小鬼甚至开始讨厌自己刚才说出的那番话。
小鬼决定回家,回家跟卜凡道歉。小鬼出门后其实打车走出挺远一段距离,昂贵的车费让小鬼口袋里比狗舔过还干净,小鬼有心回家,却也只能慢吞吞地步行走过这一段从城南到城北的路。小鬼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一台好的发动机油箱见底也无法开很快的,只能慢慢走。
小鬼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发动机和油的问题,饥饿感也随之轻了很多。说来也巧,此时几辆消防车正好扯着嗓子呼啸而过,小鬼心里不禁想要是自己像消防车一样跑得快就好了,一溜烟就能到家,还贼有气势。
这段记忆可能会一辈子刻在小鬼脑子里,他实在是太累了,感觉自己一辈子走的路加起来也没这么长,现在大概小鬼可以自己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卜凡,你走过的桥不一定有我走过的路多。
当小鬼一摇二晃走到家附近时,已经将近十点了,小鬼脚步发飘,开始耳鸣,但视觉却依然像猫一样灵敏。小鬼清楚地看到那幢筒子楼,小鬼生活了六年的地方,被他和卜凡称之为家地方,火光漫天,已然是废墟一片,而之前那几辆被他觉得贼拉风的消防车正横七竖八地堵在筒子楼前。
小鬼感觉自己心跳几乎骤停,卜凡一直在家等他回来吃饭。
很久以后有人问小鬼是否喜欢参观恐龙化石,小鬼的答案是不喜欢。因为作为一个化石实在是太痛苦了,他们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无法表达出任何情感,无法哭,无法笑,却能将眼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小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个化石。
人间炼狱大抵就像眼前这样吧。
火光映得天空发红,那是多小的一块天空啊,竟能被火光逼到就范,失去自己本来的颜色。那幢本就摇摇欲坠的筒子楼终究是倒了,像被掌管命运的神用绳子勒了脖子一样,倒得那么憋屈。肆虐的火焰在筒子楼的废墟上跳着狂喜之舞,消防员很英勇,但手中水管喷出高压水柱对火焰的威慑力几乎接近零。
小鬼不敢去想发生了什么。像往常看时间一样,他只是习惯性地、僵硬地抬起胳膊,却见那只儿童电话手表散出幽幽的蓝光,屏幕已经亮了许久,有一条未读信息。
小鬼愣愣地睁圆眼睛,有冰凉的液体划过他的脸颊,他颤抖着点开消息,还是卜凡发来的,还是很简洁。
“你永远是我的小鬼。”
“有钱人家的孩子都快活地长大了,而穷人家的王琳凯再一次第一次失去了家。”
end
【毕侃】痞爱(结尾)
*校园paro
*ooc有
前文 (1-2) (3-4) (5-6) (7-8) (9-10) (11-12)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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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被人从天台又带到停车场,坐上副驾驶的李希侃觉得还挺魔幻的。
黄新淳还在坚持不懈地给他打电话,手机被毕雯珺拿过去调了静音放在面前,他就盯着一闪一闪的屏幕发呆。
毕雯珺也不知道是不是专注于驾驶,上车就没再说一句话,还算封闭的空间里李希侃可以闻见他身上熟悉的肥皂味。
用气味去...
*校园paro
*ooc有
前文 (1-2) (3-4) (5-6) (7-8) (9-10) (11-12)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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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被人从天台又带到停车场,坐上副驾驶的李希侃觉得还挺魔幻的。
黄新淳还在坚持不懈地给他打电话,手机被毕雯珺拿过去调了静音放在面前,他就盯着一闪一闪的屏幕发呆。
毕雯珺也不知道是不是专注于驾驶,上车就没再说一句话,还算封闭的空间里李希侃可以闻见他身上熟悉的肥皂味。
用气味去妆点记忆不是个好习惯,他心里闷得慌,脑子里全是他们亲近时的画面,只好默默打开窗子透气。
毕雯珺看到他的动作笑了:“门锁了你别想跳车。”
“你要带我去哪?”显然是一句废话。
毕雯珺没回答。
“要干嘛?”这句也是废话。
这个小城市总共也就这么大点儿,车子没开多久,最后拐进了一个看起来很新的小区里。
黄新淳似乎终于放弃了,手机没再亮,李希侃在心里默默祈祷他千万不要报警。
老老实实地跟在毕雯珺后头下了车上电梯,看他修长的手指摁亮楼层,又移过来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
李希侃下意识想往旁边躲的,又在心里骂自己都跟人回家了还欲拒还迎什么。
好在那人捏了耳垂以后就没动作了,等到楼层后就带着他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
李希侃跟着他进了屋,入眼的屋子不算太大,但是特别整洁干净,总之比之前租的那个好了不知道几百倍。
“那个房子去年拆迁推掉了,炸楼那天动静特别大。”毕雯珺好像猜出他在想什么,在旁边轻声说道。
“哦。”李希侃应了一声,语气里满是掩盖不住的失落。
毕雯珺脱了鞋又在鞋柜里找了好久才找出双多余的拖鞋,他看起来对这里并不是很熟悉,也不遮掩:“我一般不在这住。”
李希侃心里一惊,嘴巴比脑子还快:“混好了愿意陪睡的挺多的吧。”
遮掩不了的酸味都快在空气里具象化了。
毕雯珺没出声,原本垂着头生闷气的人没有得到回应就抬起头看他,对方似乎就在等他抬头的这一刻,一把将他摁在墙上,欺身吻了上去。
(中间的一段内容暂时锁了请在首页找txt观看)
最后是被人抱去浴室的,久未经人事的身体脆弱得很,刚刚结束后腰就一阵阵发酸,但被人伺候洗澡还是挺尴尬的,找了个借口就给他支出去了。
洗完澡李希侃回到房间发现毕雯珺已经在主卧的浴室清洗过了,刘海还湿着,坐在床边看他。
穿了个浴袍里头空荡荡的不太舒服,他也走过去坐下,后头有些不适,又换了姿势靠在床头。
毕雯珺看他靠好了就挪到他对面,从浴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李希侃懵了,任谁一眼都能看出那是个什么东西,对方打开了拿出一个银色的小圈儿也不给自己,低着头轻笑。
“本来,想在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给你的,”毕雯珺抬起头看他,“买了之后在家里藏了很久,当时只担心房子太小被你找到,没想到在那之前你会走。”
李希侃心里又是一阵钝痛,习惯性低下头不敢看他。
“我一直觉得你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所以,就留着,等你回来就给你。”
“虽然我一直告诉自己你是爱我的,但在天台上你能自己亲口告诉我,我真的很开心。”
毕雯珺跟李希侃说过一次喜欢你,在炎热的夏天的街道,说过一次我爱你,在午后旖旎的沙发上。
李希侃起身靠近他,看着他的眼睛说:“毕雯珺,我是个胆小鬼。”
“读书的时候是,现在也是,”他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读书的时候我希望你爱我,却又害怕负担,一开始是害怕你的爱成为我普通生活的负担,后来走害怕我自己成为你的负担。”
表达情绪不是一件易事,李希侃只能边说边斟酌着用词:“我当时发现自己爱你的时候,只能想着逃避,因为我觉得我太幼稚,配不上你。”
“所以我的爱懦弱、敏感,矛盾,我却希望你能爱我。”
他是有傲气的,说这些话无非是将自己的心都剖开了放在光底下给他看,脑子里全是那句他唱过的歌词。
『我自卑不怕 有自尊只怕 怕献世』
毕雯珺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李希侃缴着手指怕听到些承受不了的答案。
最后毕雯珺怜惜似的托起他的手,把手上拿着的戒指推进他的无名指,嘴角带了些笑意。
“我们没有谁配不上谁,你有认真在想该怎样爱我,我就很开心了。”
毕雯珺笑起来,熟悉的咧开嘴的样子,眼睛弯弯,傻傻的:“不过你下次说的简单一点,小痞子没读多少书很难理解的。”
李希侃看着指尖的银光,眼里的泪都聚满了,探身过去抱他,在他身后偷偷擦着眼泪:“你那时候哪里来的钱买戒指啊?”
“不值钱,银的。”
李希侃放开他,眼睛还红着:“那不行,你现在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给我重新买,要那种……反正要贵的。”
毕雯珺笑着去擦他眼角残留的泪:“好,你喜欢哪个买哪个。”
那天晚上快要睡着的时候李希侃突然戳了戳毕雯珺的肩膀:“你啥时候还我手机?”
“明天还。”毕雯珺翻了个身把他捞进怀里。
“明天去哪?你有时间陪我玩吗?”李希侃窝在毕雯珺怀里玩着他的手指。
“嗯,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李希侃想了想回答说:“想去学校看看。”
“好。”
[16]
第二天李希侃破天荒地先醒,看着躺在身边的毕雯珺还是有些不真实。那张帅脸在睡梦里表情无害的很,李希侃看着可爱,就上手掐了掐。
最后当然是被加倍还了回来。
两人都收拾好了出门,李希侃一边摇头一边跟着他后头念叨:“昨天一身西装人模狗样的,换了身衣服还是那个小痞子样。”
毕雯珺掐着他的后颈将人带过来一些:“昨天开会。”
“什么会?”李希侃脑子里全是些黑社会集会现场的画面。
“别瞎想,”毕雯珺猜出似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城里有好几家KTV归我管的。”
“你别告诉我这些!”李希侃假装捂住耳朵,“外人听到了要被灭口的。”
毕雯珺由着他开玩笑,心情好极了:“你不是外人,你是老板家属。”
李希侃作出嫌弃的表情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向毕雯珺伸出手:“我的手机。”
拿到手机点开就看见惨不忍睹的未接提示,李希侃只好认命似的拨了过去。
电话一接起就是黄新淳冷笑:“怎么,你没被黑社会灭口啊。”
李希侃有些心虚地瞟了一眼毕雯珺,后者专心开车,并不在意他和谁打电话的样子。
“呃……我昨天有点事。”
“呵,”黄新淳又是一声冷笑,“我昨晚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最后以报警为威胁调了监控结果发现你被旧情人带走,当然现在可能已经不是旧情人了。”
李希侃知道他是真担心自己,只能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真的是意外,意外。”
“那请你有时间记得把行李拿走,”对面突然叹了一口气,“能再见也不容易,你……好好珍惜。”
李希侃点了点头才意识到对方看不到,又补了一句:“我会的。”
“当然他如果欺负你还是欢迎你来投靠我的。”
李希侃笑着说好。
是周末,学校里只有几个人在操场上打篮球,太阳大得很,车在门口就被拦下了,好在学校树种的多,挑着树荫走的李希侃已经在后悔干嘛不在家里呆着要出来找罪受了。
毕雯珺比起他更像很久没回来的人,四处张望着。
表情是一副“我的地盘我做主”的模样,自带气场不愧是学校曾经的风云人物。
路过通知栏的时候李希侃停了一下,指着贴满宣传单的黑板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名字的时候就是这。”
“通报批评第一个名字就是你的。”
毕雯珺插着兜笑:“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小卖部。”
李希侃有些惊讶地回过头看他:“我们在便利店不是第一次见面?”
毕雯珺摇摇头:“那个商店不是离我家最近的,我是路过看见你才进去。”
“想不到你在此之前就对我图谋不轨了?”李希侃眯了眯眼睛。
大帅哥只是笑,转身上了楼。
班里没人,好在不管多少届大家都没有锁门的习惯,李希侃熟门熟路地进去把空调打开,然后坐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毕雯珺也坐到他原本坐过的空调底下的位置,随手翻了翻桌上的书。
坐李希侃位置的人显然也不像个爱学习的主,抽屉里塞满了揉皱的考卷,李希侃转过身去看斜后方的毕雯珺。
“那时候好像没觉得我们隔这么近。”
也就三排的距离,只是他怂得很,连回头也不敢。
毕雯珺将手肘支在桌面撑着脑袋:“我那会儿倒是经常看见你上课睡觉,还在桌子底下看小说。”
李希侃朝他做了个鬼脸,突然想起些什么似的,朝他伸出手,“还我钱!你还欠我十块钱!”
毕雯珺起身走过去坐到他旁边,笑得狡黠:“我们是不是还没在学校接过吻。”
“你在走廊亲过我你忘了?”
对方可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凑过去亲吻他的嘴唇。
可能是在教室的缘故,李希侃习惯性就心虚,万一走廊要是路过个什么人呢,他一紧张,就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
原本预备浅尝辄止的人可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扣着对方的脑袋就加深了这个吻。
等到周身的空气越来越热,李希侃才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推开毕雯珺,掩饰尴尬似的起身:“学校这破空调怎么又自己停了。”
毕雯珺也舔了舔嘴唇,干巴巴地说:“是哦。”
等瞟到他红扑扑的耳朵,李希侃才发现这人居然害羞了啊。
总之要是再不停下来两个人都得完蛋,李希侃就招呼着说我们走吧。
走过熟悉的走廊,原本还在看楼下打球的李希侃突然开口说:“我爱你,毕雯珺。”
毕雯珺歪过头看他,他表情自然得很,就像是和他讨论下午吃什么一样平常的语气。
“干嘛突然说这个。”
“没有,就觉得我欠你好多,恨不得一次都说完。”
毕雯珺伸出手去够李希侃的手指,小狐狸没拒绝,还在他掌心挠了挠。
“怎么办,两个月后我都舍不得走了。”李希侃突然叹了口气。
“想我了就打电话。”毕雯珺出声安慰。
李希侃故作痛苦地叹了口气:“唉,我要是不读书了你能养我吗?”
“不能。”
“靠,你失去我了毕雯珺,你马上就要失去我了,只有冰八宝能治愈我!”李希侃跳脚。
“不会的。”毕雯珺的声音像是要飘进风里去了。
“这辈子都不会失去你的。”
爱情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十七岁的李希侃来回答的话,他会托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爱情就是刺激,是新鲜感,是还没有见过的想象中的海。
后来二十岁的李希侃翻着情感公众号抄写推送的句子留下热泪,喜欢别人的时候哪还有什么尊严啊,都是硬撑着一口气的假相。你阅读,你有趣,你会说故事,为了什么呢,为了眼神亮晶晶的对他说,你看,我可好玩儿了,你驯养我吧。
二十岁和十七岁不同的地方是,十七岁的我敏感怯弱,二十岁的我更想要和你一起长大。
至于毕雯珺是不会变的。
毕雯珺的爱情不管是十八岁还是二十一岁
都是李希侃。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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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写了这么长,文笔拙劣,很多地方都没有表达得很清楚,但还算是磕磕绊绊地写完了。
应该还有一个老毕视角的番外,不会太长。
文里永远写不够他们的三分美好,所以大家一定要更喜欢毕雯珺和李希侃啊!
最后是,真的很感谢大家能看痞爱,每一个评论我都有看。笔芯💙💜
【毕侃】痞爱(13-14)
*校园paro
*ooc有
前文 (1-2) (3-4) (5-6) (7-8) (9-10)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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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他和家里人商量着不要去太远的地方,最后定了只需要飞两个小时的韩国。
韩国的夏天和国内不太一样。
或许是四季分明的缘故,这里的夏天来的晚,到六月底才开始热,偏偏昼夜温差又大,晚上出门能被风吹到抖。
所以他就很少出门,晚上的活动是和黄新淳连麦吃鸡。
那天热到可以开空调的时候,黄新淳边捡东西边在游戏语音里问他:“这次放假回来吗...
*校园paro
*ooc有
前文 (1-2) (3-4) (5-6) (7-8) (9-10)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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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他和家里人商量着不要去太远的地方,最后定了只需要飞两个小时的韩国。
韩国的夏天和国内不太一样。
或许是四季分明的缘故,这里的夏天来的晚,到六月底才开始热,偏偏昼夜温差又大,晚上出门能被风吹到抖。
所以他就很少出门,晚上的活动是和黄新淳连麦吃鸡。
那天热到可以开空调的时候,黄新淳边捡东西边在游戏语音里问他:“这次放假回来吗?”
去年一直在上3月一期的语学院,假期就断断续续的懒得往回跑,今年3月他又忙着做入学手续,算起来已经一年多没回国了。
“回啊,到时候你来接我?”
耳机里传来黄新淳嚼薯片含糊不清的声音:“你不去你爸妈家吗?”
“他们忙,而且,”李希侃正好看到了个人,打开倍镜瞄准,“想回去看看。”
“成呗,你回来那会儿我应该已经放假了,一块去网吧吃鸡。”黄新淳说。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高中拖着我开黑大学拖着我吃鸡。”
黄新淳就笑:“我能有啥出息,游戏人生,争取早日脱单。”
“德性。”
回国那天飞机延误,原本下午就该到的飞机等出了机场才发现外边天都黑了。
取好行李一出安检就看见黄新淳举着张写着自己名字的A4纸,还是特闷骚的绿色荧光笔。
“你咋一点都没变呢?”黄新淳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
“我劝你三秒之内马上改口夸我变帅了。”
“别贫了,你延误到这会儿我估计到家怎么也得凌晨了。”
李希侃跟在他屁股后头念叨:“你不会疲劳驾驶吗?”
黄新淳毕业那年就考了驾照,在他这炫耀了起码好几个星期,这次也是租车开过来接他的。
“等你的时候睡了一觉,没事。”
往车上坐了安全带一系就开始犯困,黄新淳看他这样就让他睡会儿。
李希侃摇摇头,拿起手机翻朋友圈。
“你没和毕雯珺联系?”黄新淳突然问了一句。
李希侃听见这名字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头也不抬说:“没有。”
黄新淳看了看他又回过头去看路:“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聊天的时候不问你吗?”
李希侃没说话。
“你不自在的时候声音听不出啥,等亲眼看见才能发现脸上的僵硬。”
李希侃摁灭手机,看着前方的路灯,说:“淳哥真行。”
黄新淳边开车边说:“就你取完东西那天回我家,眼睛肿成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你俩爱得要死要活不准备走了呢。”
李希侃摇摇头说:“说实话,那天除了哭我啥都不记得了。”
这是真话,只记得自己哭得口齿不清还乱七八糟说了不少,那个人只是很安静地待在他旁边,温和的手心一下一下地给他顺着背。
哭完就拖着行李箱走了,头也没敢回。
那句歌词怎么说的来着。
狼狈比失去难受。
等车上了高速,黄新淳才说:“毕业那天我见到毕雯珺了。”
李希侃轻轻嗯了一声。
“班上散伙,订了个大包箱,好像是班长叫来的,唱了首歌就走了。”
李希侃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沉默着。
他刚出国的那段时间睡不好,老是做梦,半梦半醒总觉得自己还躺在那个小房子里,头顶上是二手空调不停歇的嗡嗡声,醒来只有楼下房东家贼凶的狗对着外边汪汪叫。
李希侃整个青春的记忆好像都在仅仅两年的时间里变得简单琐碎起来。冰八宝是七块钱一份,可乐是四块钱一听,他喜欢吃烧烤摊上的茄子,他的眼角有一颗圆圆的痣。
决定走的那天就没指望回来还能跟从前一样,李希侃知道黄新淳想问什么,无非就是你还喜不喜欢他啊,这次回去会不会找他之类的问题。
没意思。
黄新淳看他没反应了就不再说话,沉默了半晌突然听到他问:“他唱的什么歌?”
“啊?哦,粤语歌,我给你找找,”黄新淳从旁边拿起手机连车上的蓝牙,“他唱歌还挺好听的,就是那个粤语发音也太可怕了。”
李希侃想到那人唱粤语歌的时候就没忍住笑,拿过手机看歌词。黄新淳租的车音箱还不错,有些凄惨的男声在他耳朵旁边绕着转。
『你是我的秘密 我是你的废物 缺席也不算损失』
『眼泪就给天抚慰 你是前度 何必听我吠』
『宁愿失恋亦不想失礼 难道要对着你力竭声嘶』
『我自卑不怕 有自尊只怕 怕献世』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他紧攥着手机,直到眼前起了雾气,再怎么睁大眼睛也看不清楚那些歌词,最后那些雾气凝聚成眼泪,落在手机屏幕上。
“我到我离开那天才搞清楚我是爱他的,但他太好了,我配不上,”李希侃垂着头说,“我也想变好,就固执地以为不管多久他都会等我。”
黄新淳想开口安慰他,动了动嘴唇不知道怎么说就放弃了。
“离开那天我没觉得结束,现在听到这首歌好像才算结束了。”李希侃把脑袋靠到座椅后背上,仰着脑袋笑得惨兮兮的。
那首歌里这样唱。
我不介意孤独,比爱你舒服。
他后来睡了过去,黄新淳叫醒他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夏天天亮的早,路边已经摆了好些小摊出来,和黄新淳商量完说吃了早饭再去他家,找地方停车的时候,李希侃就把窗户摇下来去看外边。
真的没怎么变,他下了车跟着黄新淳在早餐摊门口坐下,把菜单给他自己坐着到处看。
等上早餐的时候路上已经有很多背着书包的学生了,李希侃看见好几个路过来买早餐的,说:“诶,咱们学校换校服了?”
“是吧,本来就够丑了,还加了个色上去。”
面上来后,李希侃看黄新淳吃上了才想到去掰一次性筷子。
黄新淳没察觉他的异样,边吃边问:“晚上老同学组了个局,去吗?”
“什么局,你干嘛现在才说?给我下套呢吧。”李希侃和高中同学的关系也就一般,但是回来了不聚也不太合适。
“去年没抓上你,今年怎么放过,地点应该是吃完饭然后去ktv吧,毕竟城里也没啥可玩的。”
昨晚在车上睡得不好,到黄新淳家蒙头就睡,迷迷糊糊里他好像听见有人叫了他几声,窝在被子里眼睛拼了命地就是睁不开。
等被手机铃声叫醒,看了眼时间才暗觉不好,黄新淳在电话那头问他醒了没,饭都吃完了报了个地址让他直接往ktv去。
让别人等太久怎么说也不够意思,不知道还以为他出了趟国还能耍大牌呢,草草地收拾了一下随便套上件衣服出门。
[14]
下出租车上了电梯,这ktv好像是新开的,还挺大,就是里边装修太绕,李希侃在柜台问了下包厢号才被人带过去。
柜台旁边坐着的人有些眼熟,他也没多想。
进去发现大家都挺嗨的,陆陆续续打过招呼李希侃就坐在沙发上吃零食,他早餐后还没吃过东西,肚子空得厉害。
边上坐了个人李希侃才去看,盯了好一会儿对方笑起来,是班长,摘了眼镜还化了妆漂亮很多。
“嘿嘿。”李希侃笑了声用小叉子去戳水果拼盘里的西瓜,听一个还没中年就发福的同学唱红日。
“你和毕雯珺还在一块儿吗?”
班长冷不丁出声,吓得李希侃手一抖西瓜就掉在了桌子上,李希侃回过头去惊讶地看她。
班长笑道:“我们女孩子很敏感的,毕竟那天早上我去浴室里边的东西都成双成对,屋里还只有一张床。”
李希侃也只能尴尬地笑笑。
“我以为你出国之后就和他分开了,但是毕业我和他告白,”她说,“你应该知道我喜欢过他吧,他说他有喜欢的人。”
“可能不是我吧。”李希侃嚼着西瓜,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谢谢,一直都没找到机会说。”班长微笑着,把额前散落的发挽到耳后。
“李希侃!”门口的同学叫他。
他向班长示意自己出去一下,到门口才发现外边站着的是柜台边那个有些眼熟的人,李希侃生怕是和班长一样变了样的老同学,内心紧张地沉默着在脑子里搜寻着这张过于普通的脸。
直到毕雯珺从他身后的拐角走了出来。
两年了,他好像又长高了一点,染过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像是走错地方的某个公司精英。
李希侃下意识转身,他想起来了,这个人是上次毕雯珺带自己见过的那群人里起哄玩真心话大冒险的那个。
还没走出两步手腕就被抓住,李希侃卯足了劲想挣脱,对方力气太大,他只能恨恨地看过去,毕雯珺皱着眉似乎在隐忍什么,走廊上其他过路的人看见姿势奇怪的他俩频频回头。
“跟我走。”
李希侃怕极了这样毫无预兆的重逢,攥着他手腕的人劲太大了,他为了不引人注目只能小幅度地挣扎,当然是毫无结果。
毕雯珺好像对这里很熟悉,拉着他进了安全通道往楼上去。
安全通道里没人,李希侃就加大了挣扎的幅度,用空出的那只手去掰那紧攥着他的修长的手指。
“你他妈干嘛,给我放开……”
拉着他的毕雯珺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没理会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继续把他往楼上拖。
要搁以前李希侃可从来没遭受过这种待遇,怪只怪分开以后他把这人在记忆里美化得过于温柔,全然忘了他在上学期间的那些恶趣味。
毕雯珺把李希侃拖上天台就松了手,反手还把门给锁上了。
终于挣开束缚的李希侃因为惯性后退了好几步,揉着被抓红的手腕没好气地说:“你干嘛啊?”
对方看到他手腕上的印子表情才缓和了些,沉默了好久才委委屈屈地出声,说:“希侃,我好想你。”
李希侃就没话了。
毕雯珺放他走后,他也没把人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心虚得很,但又想起这人唱的那首歌,说:“想我干嘛,我不就是个前任。”
毕雯珺朝他靠近了几步,下意识想后退的,又怕人伤心,啧,真没出息。
“你还好吗?”
李希侃抬头看了看天:“就,还好啊。”
他见不得毕雯珺委委屈屈的样子,就算心里明白这人八成是装出来的,看着也格外难受。
“都是老同学,下去一块唱歌呗。”李希侃只能转移话题。
“我找不到一首歌词合适的歌唱给你听。”他说。
“所以那次的歌是你唱给我听的?”
他知道他说的那次是哪次,两个人明明都不是仔细的人,却把两年前的事记得过于清楚。
“上来就唱别再做情人,我看你才是早就想分手的那个吧。”李希侃冷笑。
“你走以后我经常做梦,眼睛一闭上就是你的声音,在我耳朵旁边唱《献世》,我还记得那时候和你看古惑仔,看陈浩南和小结巴他们接吻,相爱,我就以为我们也接吻,相爱。”
毕雯珺看着他的眼睛说。
“后来你走了好久,我才敢把那部电影找出来,看完才发现是个悲剧,上天好公平,陈浩南没有了小结巴,我也没有你了。”
李希侃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想不到这人说得还挺文艺,这才意识到他也是会在日记本壳子上写“针没刺到别人身上,别人就不知道有多疼”的人。
他原本不太爱说话的,再见面却好像卯足了劲想把所有思绪都抖露出来。
李希侃不擅长应对这样太过深情的场面,咬紧了下唇一心只想着逃跑。
毕雯珺趁着他愣神的时候靠近,走过来拉起的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几道被自己弄出的红印子,李希侃由着他,看他托起自己的手,闭着眼吻住自己的掌心。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毕雯珺说。
压抑了两年的爱意这一刻才开始具象化,李希侃好像恍惚里又看到那片深蓝色的海,这一次他从礁石上跳下去了,张开双臂去拥抱抓不住的水流。
他想起高中上课的时候偷偷看小说,看的那种玄幻文,男主从废柴小屌丝一点点变强大了,作者描写男主变成强大的帅比后都还要凄凄切切地回忆一下过去的种种平凡。
他看到那里的时候就会很难过,真的相信了男主是迫不得已的,没有谁会真的想改变。
可现在他更相信改变是好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变成强大的帅比,但他也总算是长大了。
“我知道,我是爱你的。”李希侃一字一句地说。
天台上的风好大,那个大帅哥愣在原地,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终于被吹乱啦,刘海散落在额头上,又变成了那个脸上贴着猫和老鼠ok绷的小痞子。
两人正深情对望着,李希侃的手机就响了,是黄新淳,大概是想问他去哪了吧。
还没按接听呢,就被人摁住了手。
那人笑了,吊儿郎当的坏笑,一副痞子样。
“跟我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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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就结局啦!!(๑•̀ㅂ•́) ✧
【毕侃】痞爱(11-12)
*校园paro
*ooc有
前文 (1-2) (3-4) (5-6) (7-8) (9-10)
[11]
等拉着班长拼命狂奔的李希侃回过神来时身后已经没人跟着,这段路太暗又绕,好在他还算熟悉,七拐八拐到了自家楼下,权衡一会还是带班长上了楼。
她在剧烈地喘气,进屋后坐在沙发上也只是不住地发抖。
李希侃着急毕雯珺的情况,拿着手机傻站着也不知道要不要再回去看看,等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该给班长倒杯水压惊,毕雯珺正好跌跌撞撞推门进了屋。
“你没事吧?他们人呢?”李希侃连忙迎上去架住他。...
*校园paro
*ooc有
前文 (1-2) (3-4) (5-6) (7-8) (9-10)
[11]
等拉着班长拼命狂奔的李希侃回过神来时身后已经没人跟着,这段路太暗又绕,好在他还算熟悉,七拐八拐到了自家楼下,权衡一会还是带班长上了楼。
她在剧烈地喘气,进屋后坐在沙发上也只是不住地发抖。
李希侃着急毕雯珺的情况,拿着手机傻站着也不知道要不要再回去看看,等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该给班长倒杯水压惊,毕雯珺正好跌跌撞撞推门进了屋。
“你没事吧?他们人呢?”李希侃连忙迎上去架住他。
所幸毕雯珺脸上并没有痛苦的表情,只是因为跑得太急而大口地喘着气,回答也断断续续的。
“你们跑了之后我没多久就也跑了……哈,我又不傻,”他可能是看到李希侃担忧的表情笑了,“已经打电话处理了,估计要欠个人情。”
李希侃看他捂着胸口,忙问:“你肋骨没事吧?被打到没?”
“没,我护着呢,跑得快了有点喘不上气,”毕雯珺拍拍他扶着自己的手背站直,看向沙发旁站着沉默的女孩子,“你可以在这待一晚,明天白天再回去。”
李希侃这才意识到有人在呢,和毕雯珺微微拉开了点距离,对班长说:“你要是想睡觉的话就睡房间里吧,我俩在外面待着就好。”
班长摇摇头,又坐下了。
有些冷,毕雯珺进厨房烧开水,李希侃也跟了进去,压低声音问:“你真没事吧?”
“真没事,那些都是学生,打起来能有多狠,”毕雯珺朝他笑,“你要是不放心等会脱光了让你检查。”
“别贫,还学生,你没多久前不也是学生。”
毕雯珺只是笑,没接他的话:“明天你和她一块出门吧,看她是去学校还是回家。”
“她回家路上万一被那群人堵呢,我有点不放心。”
“没事,”毕雯珺摸了摸李希侃额前的发像是安抚,“这次过去他们会消停一段时间的。”
“你们黑社会真可怕。”李希侃佯装害怕地打了个颤。
等水烧好两人出了厨房才发现班长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李希侃去房里把暖炉抬出来,又进屋给她拿了床被子。
完事之后李希侃就坐在餐桌前玩手机,铃声响得猝不及防,毕雯珺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呢,就看见李希侃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按成静音。
“怎么了?”毕雯珺轻声问。
李希侃摇了摇头,把手机扣在桌子上说:“我去洗澡。”
第二天李希侃被闹钟吵醒后才发现屋子里就剩下他一个,桌子上放着早餐和毕雯珺留给他的字条子,大概就是他送班长回家了让李希侃一定要吃早餐不要迟到云云。
李希侃草草吃过早餐,把毕雯珺留的字条揉了扔进垃圾桶,边走边打开手机看昨晚那个未接的陌生号码,想想那个电话只拨了一次,便毫不在意地点掉了那个红色的提示。
事实证明真正的变数到来时,李希侃反而是不会有任何预感的。
那天他照例睡过早上的前两节课,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老师分了组互相检查背书,李希侃干脆把椅子掉了个头坐着,冲着黄新淳背《归去来兮辞》。
班上都是读书声,喧闹得很,老师叫他名字叫了好几声,还是黄新淳使劲推了推他示意才转过身去,他没看到黄新淳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李希侃没戴眼镜,走到门口的时候才看见那个女人站在外面,看见他就笑起来。
“你怎么来了?”
她拉着李希侃的手臂想让他靠近自己一些:“妈妈来看看儿子怎么了。”
李希侃皱着眉不动:“有什么事吗?”
对方见他不配合也没生气,尴尬地笑笑:“和妈妈吃个饭吧,跑了很远才过来。”
李希侃站在自己班门口有些不自在,就带着她下了楼,说:“你怎么想着来看我。”
“昨晚给你打了个电话你没接,想了下可能太晚了,就直接来学校啦。”李希侃走的有些快,她加快了些脚步,中间还是隔着一段距离。
“刚去和你的老师了解了一下情况,说你没有住宿舍啊。”
李希侃看她走的急,就放慢了些脚步,说:“嗯。”
也不知道能带她去哪,七拐八拐就到了三姐的店。白天夜市也炒炒饭什么的,但是几乎没什么客人,三姐迎上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扒碳用的火钳。
等坐下来女人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拿过一旁的杯子给李希侃倒水。
李希侃不想看她太尴尬,接了水杯后就问:“怎么会突然想到来找我。”
“我找你之前和班主任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她交叠着手,思考着该怎么开口比较合适,“以你现在的成绩是很难考到好学校的,所以我和你爸商量着送你出国,毕业后你就可以直接去你爸那里上班。”
她看向自己的表情很坚定,毕竟是习惯性来下命令的,语气里完全没有要商量的意思。
“你卡着这个时间来,也挺奇怪的。”
“那时候放你一个人出来读书,也是没办法的事,家里太乱,爸爸妈妈要好好处理。”
确实是需要处理,他也不想亲眼目睹那样漫长琐碎又难看的分别。
李希侃扭头去看玻璃外边来往的人群,想起上一次白天在这里吃饭还是夏天,那时候毕雯珺坐在他对面低着头给他掰一次性筷子。
“我会考虑的。”他听见自己说。
最后还是吃完了那顿饭后她说自己在这里有事务要处理得走,李希侃这才了然,自己怎么会值得她亲自跑一趟呢,不过是时间正好的顺便罢了。
吃完饭没花多久,比平常到家早一些,李希侃打开门就愣了,再三确认自己没进错门才问了里面那个忙活的大妈,大妈刚把菜放到桌子上,看见李希侃跟做贼似的僵硬在餐桌旁攥着围裙不动了。
“您是……”
“我是毕先生找来做饭的,做了饭就走,嘿嘿。”大妈口音很重,被撞上了有些尴尬似的笑了两声。
李希侃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莫名其妙的信息,慢慢吞吞走过去坐下了。
“您……在这做多久了?”
“有个把月了,”大妈笑得憨厚,把厨房里最后一个菜端了出来,“毕先生说一定得掐着时间做好喽,不知道交代了好多忌口,我还以为他养了个妹娃儿。”
李希侃听着有些不舒服,心说怪不得觉得他做饭好吃了些,现在一想他忙成那样哪有空回来给自己做饭,但就是不舒服,心里莫名堵得慌。
“毕先生说是要高考的小孩要照顾好,你吃哦,我这边忙完了先回去了。”大妈可能看出他表情不对,拎了包就要走。
李希侃出于礼貌站起来相送,心不在焉地嘟哝了一句:“他不是先生……他还是个学生呢……”
大妈没听见,穿上鞋就走人了,拖鞋居然也是自带的。
李希侃摸出手机给黄新淳打了个电话,对方一接急忙就是一句:“你没事吧?”
李希侃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能不能去你那待两天?”
“行啊。”
挂了电话后准备直接走的,想了想又从衣柜里翻出几件衣服塞进了包里。
[12]
等到了李希侃住在黄新淳家的第五天,后者终于没忍住找了个晚上开口:“你说你到底怎么了,问了你又不说,课也不去上,整天在家里跟望夫石似的,你妈跟你说啥了?你和毕雯珺咋了?”
不去学校是因为害怕毕雯珺找过来,电话和微信都拉黑了,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黄新淳见他不说话,又道:“我看你们这些谈恋爱的人就是矫情,有啥事不能坐一起好好讨论了?他要是欺负你我还能……”
“和毕雯珺没关系,”李希侃打断他,“我妈叫我出国。”
“合着你是在前途和爱情之间犹豫不决?”
李希侃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黄新淳掰直了他的肩膀逼他抬起头面向自己:“兄弟,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啊。”
李希侃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比上一个问题还难,如果是几个月前他还能说自己一点也不喜欢他,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刺激,现在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张张嘴都痛。
“其实我对出国没什么兴趣,”李希侃咬了咬嘴唇说,“我只是有点害怕。”
“啊?”
“我之前总觉得我们俩偷偷谈着恋爱还挺刺激的,也习惯了一块儿生活,后来他突然退学了,好像一下就变了。”
“谁变了?”黄新淳问。
“不是,”李希侃咬着手指似乎很苦恼该怎么才能表达清楚,“就是我总觉得我会失去他,好像他退学之后的毕雯珺就不是那个毕雯珺了。”
黄新淳皱了皱眉问:“他现在在干嘛?”
“不知道。”李希侃摇了摇头。
“在工作吗?”
“不知道,”李希侃又摇了摇头,“不过应该有在赚钱吧。”
毕竟还买了空调又请保姆的。
“我总觉得以前好像大家都在一条路上走着,突然他就说他累了,不想走了,我就老怕他跟不上我,拖着拉着也想拽他走,结果后来有人告诉我他其实已经有了另一条路,要不是因为我他已经走了好远了。”
李希侃感觉自己说了好长一段文艺至极的话,还咽了下口水。
黄新淳只能努力分析着他是个什么情况,最后总结出来一句:“我觉得你是没安全感,你觉得你配不上他。”
李希侃心里咯噔一下,没话了。
毕雯珺出现在他的世界里那天就是个把校服外套扎在腰上的小痞子,小痞子不知道怎么追人,仗着自己的一张帅气脸庞就来要联系方式,可是小痞子不会永远都是小痞子。
“出国其实也挺好,”李希侃想通了似的突然笑了笑,“反正我这成绩自己闯也不指望有啥出息。”
“我是你朋友,站在你的立场上想我还是支持你出国的,对你自己的未来好,”黄新淳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你目前这样闷声不响地走了对毕雯珺还挺渣的。”
李希侃把手机摁亮又摁灭,说:“我会回去的,我有东西想要带走。”
和妈妈见面那天挑了个平日,对方似乎很开心他的决定,李希侃把身份证递过去,她踮起脚抱了抱他,说马上就去找人给他开证明。
李希侃笑得有些无奈,说:“妈,你过两天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对方愣了下,仿佛很感动似的,眼睛都有些要湿润的趋势,捏捏他的手心说:“好,过去叫姐姐带你先玩玩,准备好了再走,不着急,你有东西要装吗?”
“没什么,就几件衣服。”
果然没说多久话对方又接了个电话,跟李希侃约定了时间就急匆匆走了。
李希侃正好得了空闲,往那个他和毕雯珺曾经的家走去。
门锁没换,打开了门也是老样子,想想他也有一个多星期没回来,现在站在门口却感觉好像只是某个平常的中午,他和毕雯珺在学校装成陌生人,然后一起回到这个小小的家。
他带了个小旅行箱,是真的没什么东西,平时都是穿校服,能带走的衣服还不够塞满的。
这些东西都不重要,他拉着箱子走到客厅,蹲着在茶几底下的柜子里翻找,他记得上次拿回来之后就收进这里面了没错,结果把柜子里头的东西都快拿出来完了才找到那几本古惑仔的盗版碟。
翻东西的动静确实挺大,毕竟等人快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李希侃才发现。
他刚刚进屋的时候心想着用不了多久就能收拾完也没关门,抬头看见毕雯珺吓得他猛地起身,脑部暂时性缺血让他眼前一黑就要往一边倒,对方连忙扶住他,手里的盗版碟也掉落在地上。
毕雯珺有些担忧地扶着他,等李希侃眼前清明过来了才低头看了眼一旁的行李箱。
李希侃不知道该怎么办,直直地和他对视着,看着对方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你要……走?”
“嗯……”李希侃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但在他的表情上也看不出喜怒,只能就着话题回答。
“东西都收好了吗?”
“快,快了。”
于是两人又都沉默起来,李希侃知道自己也太无理取闹了些,居然因为对方不温不火的语气心里莫名的烦躁。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微信又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比前两句长,李希侃听出了里头的小心翼翼,心里猛地一痛,好像压了块巨石在上头,逼得自己张开嘴巴小口喘气。
“我在你学校等了一天,我以为你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消失了,”毕雯珺声音很轻,飘乎乎像是在颤抖,“就好像梦一样的。”
李希侃紧咬着嘴唇不肯出声,又听见对方说:“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对面的人上前想要靠近自己,李希侃又下意识退了两步。
松开被咬的快要失去知觉的嘴唇,李希侃觉得自己的声音比那时候感冒还要沙哑几分。
“你好像突然就变了……”
他听见的声音越来越小,说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像是承受不住什么似的慢慢蹲下身去,毕雯珺也跟着他蹲下,看他用手大力地揉搓着自己的眼睛。
毕雯珺看他,像观察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你为什么一直揉眼睛。”
“因为很痒。”小动物瓮声瓮气地回答。
他真的好像小孩子,撒着些漏洞百出的小谎,然后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从指缝里一滴滴落下来,落在深色的地板上又在毕雯珺的心里化开。
毕雯珺想起自己好像很少对他说喜欢,说我爱你足够多。甚至告白那天也只是很老土地提议说我们要不要在一块试试看。
我好喜欢你,我想一直都和你在一起,这样的话,不是说不出口,只是不敢。好像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似的,生怕自己稍稍过于强烈的感情就能把他给吓跑了。
感情这东西真折磨人。
尤其是对你。
一句喜欢,都那么小心翼翼。
李希侃似乎是知道自己藏不住了,索性低着头掉泪,带着哭腔一字一句地说着:“你说等你混出头了,给我换空调,给我买台全自动的,不然我晚上老是睡不好……”
“你后来混起来了,你有钱了,给我买了空调,还找了个阿姨做饭,你还说你会尽快让我住新房子,可这不是我想要的……”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蹲在地上大哭出声。
可这不是我想要的,毕雯珺。
我想要的生活是每天起床餐桌上简陋的早餐,中午嗡嗡作响的空调,晚上相拥而眠的安稳,我想要的是你还是那个小痞子,这样我就可以继续欺骗自己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羡慕和刺激感,而不是某种难以启齿的,叫做“爱”的东西。
你不可以这样,突然就长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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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要说绝对不会是be的!
【毕侃】痞爱(9-10)
*校园paro
*ooc有
前文 (1-2) (3-4) (5-6) (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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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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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推动剧情的过渡章,自己写着写着还总是不满意,头都要给我抓秃
到现在为止这个文的时间线都是2016年,也就是希侃18岁老毕19岁的时候
可能还有个三四更就能完结了!(握拳)
还有主页的提问箱永远开放!想问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