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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算不算小甜饼，短小精悍一发完结，DY刷到一个周九良拍他哥的视频合集想到的。

勿上升正主，脑洞而已。

    发呆这件小事    

 “周老师，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走神了而已。”

 周九良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比他年少时候偷偷藏在枕头下边的某国女明星写真还要隐秘的小秘密。

 或许也没有那么隐秘，毕竟他每天拿着手机对着那人拍照的举动有些过分的明显。但现实中没有那么多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三生三世永不分离的戏码，尤其是当对象是一个大了你五岁一手把你拉扯大的男人。

 所以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把这份感情藏在了心里。

 他喜欢每天翻看手机相册里的照片发呆，喜欢看那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特殊的气质，像是三月里的春风，清凉而又挠得人心痒痒。

嘴唇的形状很好，一定非常适合接吻，哦，对了，上面有一道除了周九良外谁也看不出来的小伤疤。

他喜欢这个男人的一切，无论是展演台上的孟鹤堂，还是一个并不普通的人类孟祥辉。

年轻小伙子的感情就像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一旦开启了一条缝，就会不可遏制地释放出很多东西。而当他意识到要盖上这个盒子的时候，就已然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只是把名为希望的东西锁在了盒子里。

当时还是周航的小伙子做梦也想不到，本该在少年班里学习的自己，会被鹤字辈的师兄选作了搭档，还是最好看的那一个。

嗯，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孟鹤堂带着名不见经传的周航登上了舞台，哪怕台底下没有欢呼，没有喝彩，甚至没有人认识自己，却依然倔强地介绍，“这是我的搭档，周航。”

他的孟哥把他当作亲弟弟一样，头发长了带去剪，生病了亲自带去医院，连老队长烧饼都嘲笑他像个老父亲一样。

然后周航变成了周九良，而他的孟哥也一步步走向了万人瞩目的那个位置。一切看起来似乎都那么顺理成章，神仙般的爱情，至少在别人的眼里是这样的。

周九良是个颜控，他从来都不掩饰这一点，但是，哪怕是双同门的万人迷师兄辫儿哥也从来不会让他这样努力地想要去接近。

他想，他的先生就是最特殊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你在看什么，九良？”

周九良从发呆中回过身来，眼前的孟鹤堂双手环在胸前，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中倾洒进来，为他的周身镀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光圈，恍若神祗下凡。

“没什么，孟哥，我可能就是走神了。”

周九良笑着回答，就像他经常做的那样。

孟鹤堂的身上总是有着神奇的魔力，能够轻松地吸引他的注意，他的手机里存放了不少男人嘴角扬起的每一个弧度，孤身一人时偷偷地拿出来看，学会从那些细微的差别中去判断男人在想什么，又或者心情怎么样。

孟鹤堂是个天生的明星。

当然这也是周九良最讨厌的一点，没有之一，两人之间就像隔着一道永远都无法逾越的鸿沟一样。

他只能在他孟哥去参加综艺拍摄电视剧的时候，偷偷去剧组探班，又或者在家里的电视上观察他的每一个举动。

“至少你还是自由的。”孟鹤堂曾经那么打趣道。

自由。

这让周九良想起了前不久在新闻上看到的高考命题，自由是什么？如果让他来回答，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自由是一截绳子，有人想让他拿着那截名为自由的绳子上吊自尽。

当然周九良还没有到要上吊自尽的地步。

至少在他的孟哥正式拒绝他之前不会。

他说孟哥你就是那船，我就是那锚，是我拖了你的后腿。而他温柔的孟哥却总是安慰他，你是那桨，还是那帆，从来都不是什么锚。

他说这话时候的眼神，温柔而坚定，让周九良不得不信。

事情的转折发生张鹤伦跑来七队喝酒的这一天，大概是七队队员的智商都随了队长，被那张鹤伦以一己之力喝倒了一片。

周九良作为对里难得清醒的人，一开始是没有喝酒的打算的，玩游戏的时候找了借口偷偷溜了出去，转悠了好一会儿抽了根烟才回到了餐桌上。

不出所料，回来的时候酒桌上已经没有一个清醒人了，连张鹤伦也是拿着空酒瓶子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胡话。

他一眼就看见他的孟哥坐在沙发上，一脸不清醒地冲他傻笑。他想扶着孟哥先回家，而酒劲上头的孟鹤堂坚持要灌他的小孩儿一口白酒，在周九良抵死不从的情况下，卯上劲来，含了一口白酒就对嘴喂了过去。

周九良没有来得及挣扎，熟悉的气味夹杂着酒气笼罩着全身，这当然算不上一个吻，白酒的辛辣混合着嘴里烟草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着。醉酒的男人半眯着眼睛，挑衅地看着自己。

或许是高度数的白酒迷惑了少年的心智，又或者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过于迷人。

周九良静静地屏住呼吸不敢眨眼，生怕眼前这一幕就像是小女孩手中燃烧着地火柴，一旦熄灭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不见。

年少的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哪怕把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一辈子，哪怕只能在夜深无人的时候看着他先生的照片傻笑，无论他的先生最后娶了什么样的女孩共度一生，他也会是最后和他并肩而立的那个人。

只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幕。

“九良，你在看什么？”

“现在吗？”这是一个周九良回答了无数次的一个问题，他歪了歪脑袋，仔细思索了片刻，想出了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我在看我的全世界，先生。”

-end-

当然，他的先生也不会承认，那一天晚上他没有喝的那么醉，他就是故意地想要亲他的小孩儿。

其实是因为之前的本宣又双叒叕被和谐了，迫不得已再来占一次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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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预售时间8月26日晚8点
刊名：《Into the fire/入焰》
类型：超自然AU短篇合集
作者：苏三起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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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插图：@P16
扉页/图宣：@比哈特的马大哒
插图：@弗兰的地狱之旅！ @风橙子
排版：@灰度值
校对：@One day_一天 
Guest：灰度值，One day_一天，就算是喵呀喵

预售链接：Into the f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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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阅链接：

Into the fire/入焰|恶魔盾x神父铁，HE一发完

神父我有罪（恶魔盾x神父铁，入焰番外，教堂肉一发完）

我存在的时间|上，非常规失忆梗，HE

我存在的时间|下，非常规失忆梗，完

For one more day/一日重生|鬼魂x人类，HE一发完

如果我能说话|忠犬盾/科学家铁，温馨小短篇一发完

Angel With A Shotgun|天使盾x杀手铁，HE一发完

我是猫|豆芽盾x猫咪铁，HE一发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本子的详细信息图宣里都已经表达清楚了，微博的抽奖活动大家可以关注一下，微博ID：苏三_学马大卖盾铁本。转发有惊喜哦！
本子能顺利进展到现在也听不容易，从七月初到现在，过程中一度想要放弃，但最后在朋友们的帮助下还是坚持了下来。在此感谢一下F4们的支持和付出，昨天拿到预宣图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阵仗大得有点吓人。
还有每一个支持我的人，一天，小灰灰，三水，阿米，二二还有我家离婚夫喵喵，还有很多很多人，作为一个健忘症患者就不一一把名字数出来啦。每一个红心，每一句评论，对于我来说都是最大的鼓励和支持。
还是那句话，苏小三不是什么太太，没人喜欢便圈地自萌，有人喜欢，便感恩戴德

具体预售截止时间是在十一假期结束的时候，预售截止就马上送印，大概会多印几本来保证质量问题，但是不一定会开通贩

 @P16 点的身份梗，亲爱的七夕快乐。

也祝大家七夕快乐，mua~

Steve知道Tony是钢铁侠，Tony不知道Steve是九头蛇队长，一次诡异的绑架经历。

I got you

哈啊……哈啊……哈啊……

心跳猛烈地敲打着，吸入的空气灼烧着肺部。

地点是曼哈顿区郊区的一片废墟里，时间是凌晨一点钟。浓厚的云层黑压压的笼罩在这座城市上空，闪电时不时的劈过，一瞬照亮整片土地，随即再度陷入到黑暗之中。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手敏捷地翻过矮矮的土墙，脚步虽然没有丝毫的减缓，但沉重的呼吸已经显示出主人此时的疲惫。

男人有着一头黑色的短发，眼睛很大，是那种类似于蜜糖一样的棕色，嘴巴边上有着一圈标志性的小胡子。身上的西装在奔跑的过程中被利器切割开了一些小小的口子，露出的伤口在雨水的冲刷下有些微微泛白。

翻过矮墙是一片树林，地面十分的柔软，腐烂的枯叶和泥土散发出阵阵味道，只是在雨水的冲刷中显得不那么强烈。

这似乎是这附近唯一的树林了。

男人稍微松了口气，找了一棵位置隐蔽一些的大树坐下休息，也顾不得会不会一道雷劈下来把自己劈死。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手脚都已经到达了极限，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真是要命。

“嘿，Tony，这只不过是一次简单的洗脑，不会很疼的。你可以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男人刻意压低过的声音从树后不太确定的位置传过来，带着一丝诡异而危险的意味。

男人的呼吸瞬间缓了下来，他丝毫不怀疑对方能够通过自己发出的任何声响判断出自己的位置。

为什么会这样……

男人的眼神有些恍惚。

1.

事情的起因是十三个小时前。

纽约市的正午，发现自己被人跟踪的时候Tony刚刚结束一个国务院的烦人会议，正忙着打电话给自己那个金发甜心男友约他一起出来吃午饭。挂下电话后就看见了那个站在不远处鬼鬼祟祟的男人。

他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在国务院的门口就不会有人敢绑架自己，作为Stark企业的总裁，外加超级英雄钢铁侠，被坏蛋们觊觎绑架的次数绝对不比他睡过的模特少。对于这种近乎小儿科的把戏，自然是已经见多不怪了。

换做是平时的话早就换上装甲冲着那家伙的门牙来上一炮了，只可惜今天参加的会议是国务院举办的，不允许携带装甲又或者是任何武器靠近这里。

心跳在加速着。

哦，这可不是因为害怕，Tony Stark从不害怕任何事情，这是因为兴奋。就像是通关了无数次副本的老玩家，误打误撞地开启了新的副本一样，沸腾的血液几乎要使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

钢铁侠的装备是一个有力的武器，但是失去了装备，他也依然是那个世界上第一聪明的Tony Stark。

装甲被放在了地下停车场的跑车后备箱中，那里有不少监控设备，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绑架犯的话不敢在那里动手的。

看见那一抹亮眼红色跑车的一瞬间，Tony松了口气，走上前想要将自己的装甲从后备箱中取出来。但是还来不及打开后备箱，就听见了一丝让他浑身血液僵住的声音。

一只胳膊从身后缠了过来，精准地袭上他的脖子，同时一条腿朝着膝盖的位置袭来，强迫着他跪下。多年的训练和实战经验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来反应，顺着对方的动作屈下膝盖以免膝盖受伤过于严重而无法行动，同时反手抓住脖子上的那只手，一个过肩摔狠狠地摔在了汽车的后备箱上。

紧接着腹部就狠狠地挨了一拳，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来不及分辨袭击者究竟是什么人，就感觉到一阵冷风吹到了脸颊上，他下意识地蹲下身子躲过那一拳，右腿向前一绊，将男人绊倒在地。他没有给对方再站起身来继续偷袭自己的机会，抬起腿卯足了劲往男人的脑袋上踹了一脚。

借着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他能够隐约地看见地上掉落了一支装满液体的针管，他当然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忍不住因此而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些家伙是有备而来的，如果一个不小心被那玩意扎中，他就只能乖乖被抓了。

他有些惊魂未定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准备打开后备箱的时候发现钥匙在刚才的战斗中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只能打开塞在耳朵里的通讯器，“Jarvis，能听见爸爸的声音吗？”

“Yes,Sir。”

正打算让Jarvis远程将后备箱打开，身后传来的脚步接近的声音却让他再次屏住了呼吸。

物体划破空气的声音在地下室显得格外突兀，Tony几乎是下意识地抱着脑袋弯下腰，躲开从身后扔过来的盾牌。

盾牌插在了汽车的后备箱上，甚至一大半都没入了金属中，彻底毁掉了打开后备箱的可能性。Tony心有余悸地抬起头，回过身想要给那偷袭的人脑袋上狠狠地来一拳，下一秒就被一把抓住了手腕。对方手掌略微使劲，就将他手上用来定位的手环捏了个粉碎。

“你怎么……”

Tony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被男人一把勒住了脖子，窒息的感觉比想象中来得要快，视野中冒出五颜六色的重影。他试图用手肘的部位去击打男人最脆弱的腹部，但是被对方轻易地躲过。视线在慢慢地变得模糊起来，隐约看见刚才被自己打倒在地的那个男人建起了之前那支注射器，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这是Tony在失去意识之前所能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情。

2.

黑暗，舒适的黑暗。

Tony从黑暗中睁开双眼的时候，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眼睛仿佛被什么东西所阻隔住了，没有办法看见周围的一切。他想要用手将眼睛上的阻隔物拿到，双手却被一双手铐拷在了头顶的位置无法动弹。

“嘶——”

接憧而来的是皮肤上被火灼烧过一般的疼痛，他花了大概十秒钟的时间才回想起来之前在地下室的那一场打斗，突然间从黑暗中破空而出的盾牌，还有捏碎自己手环的那只手，唔，他得承认那家伙还是有两把刷子，徒手捏手环？

“Hello？有人在这儿吗？”他尝试着开口，同时扭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到身下是某种坚硬的桌子，又或者是实验台什么的，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出乎预料，“Come on，captain……无论是谁都好，我能这么叫你的吧？如果你把我抓过来只是为了打一炮的话直接说就好了的，我向来来者不拒的。”

他不确定周围是否有别人在，但实在有些太过安静了，如果不是自己的呼吸声，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的耳朵也被什么东西所遮盖住了。他的双手开始在狭小的活动范围中摸索起来，希望能够找到类似于铁丝之类的东西，至少能让他将手铐解开。

还没有等他确认周围都有些什么，不安分的双手立即被一只宽大的手掌重新摁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伴随着男人可以压低过的声音，“放松，Mr.Stark，我可不希望你因此而受伤。”

“哇哦，听起来像是一个威胁。”

“倒不如说这是一个保证。”

Tony眯了眯眼睛——如果在眼罩下的动作称得上是眯眼的话，他自认为从来不是一个容易感到恐惧的人，因为钢铁侠总是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帮助自己脱离险境。但是这一次碰上的对手显然太过了解自己，不仅手上的手环被捏了个粉碎，耳朵里的通讯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取掉了。

他不确定那些放在自己衣服口袋里的小玩意有没有被全部搜走，但至少现在这种情况他没有办法去查看。

“所以呢？接下来是什么活动？为我举办的盛大party？又或者是蒙着眼睛来上一炮？”Tony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没有继续反抗，同时也感觉到手腕上的压迫感稍微缓解了一点，“真是想不到堂堂九头蛇队长还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Mr.Stark，你比想象中还要有趣。”男人轻笑了一声，这种笑声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别紧张，这只是一次简单的洗脑，不会很疼……唔，前提是你不要做那些无所谓的抵抗的话，否则我会保证你很疼的。”

洗脑？

这倒是新鲜的手段，比起之前那些要么拿枪顶着自己脑袋威胁交出所有公司财产，要么直接各种工具一起上想要拆掉自己反应堆的家伙们要新颖那么一点。

Tony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口水，“听起来好像不错的样子，洗脑之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呢？”

“emmm……”男人拖长的尾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盘旋着，带这些缱绻缠绵分意味，“大概是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吧？”

“Not bad。”Tony耸了耸肩，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过紧张。

“captain，仪器以及准备好了，需要最后检查吗？”

通讯器中传来的声音将Tony暂时地解救了出来，男人安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脚步声慢慢离去，直到房间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

Tony松了口气，左手大拇指在其他几根手指上一一摸过，果不其然地摸到了中指上戴着的那个金属指环。那是连自己男友都还不知道的小装备，一个小小的戒指，上面刻在那位金发甜心名字的缩写，但是内侧有一个小按钮，只要用指尖轻轻戳一戳，就会伸出一根细长的尖刺，从他的角度足以解开手上的束缚。

他将戒指褪到指尖的位置，用食指和拇指夹住，摁下那个小按钮，感觉到尖刺弹出来之后，小心翼翼地开始解手腕上的手铐。

这是一个孤注一掷的举动，他不能确定这个房间里是否有被放置诸如摄像头之类的东西，但是一旦那个男人回到这间房间里，再想要逃跑就比登天还要难了。

Tony屏住呼吸，神经在一瞬间绷紧到了极限，在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哒”声之后，才像是刚被救起来的溺水者一样大口的喘着气。来不及管另一只手上的手铐没有解开，他急忙坐起身来，拿掉了眼睛上的眼罩。

周围的环境没有比带着眼罩亮堂多少，自己躺着的地方是一个简陋的实验台，门外已经开始传来男人沉重的脚步声。

然后呢？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3.

从通风管道逃出来之后，凉爽的空气几乎要让Tony忍不住为此而高歌。他的猜测也没错，这是个九头蛇的底下秘密基地，只有通风管道和出口是设立在地面上的。周围是一片荒芜的废墟，但是看起来应该没有离开纽约。

身后男人的身影像是鬼魅一样紧随而来，Tony咬了咬牙，开始朝着那片废墟的方向狂奔起来，让自己尽量远离公路。虽然在公路上获得救援的机会会更多一些，但是现在，他谁都不敢轻易相信，万一碰见的人同样是九头蛇的士兵那就完蛋了。

钻进树林中后Tony稍微松了口气，找了一棵位置隐蔽一些的大树坐下休息，也顾不得会不会一道雷劈下来把自己劈死。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手脚都已经到达了极限，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嘿，Tony，这只不过是一次简单的洗脑，不会很疼的。你可以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男人刻意压低过的声音从树后不太确定的位置传过来，带着一丝诡异而危险的意味。

男人的呼吸瞬间缓了下来，他丝毫不怀疑对方能够通过自己发出的任何声响判断出自己的位置。

Fcuk！

Fuck!Fuck!Fuck！

Tony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避免自己泄露出任何一丝声音。这家伙就像是猎犬一样总是能够轻易地找到自己所在的位置，偏偏武力值的差距太过明显，没有装甲状态下就算对方只身一人过来，他也没有任何的胜算。除非……

一道闪电照亮了整片树林，左手手腕上还没有被解开的金属手铐反射出的光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对了，除非他还有武器。

树枝被踩断的声音让Tony身体忍不住僵硬了一下，一阵沙沙的脚步声迅速从身后逼近，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来，精准无误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他想要挣脱开来，但是握住手腕的力道几乎可以将他的手骨折断。

紧接着男人的另一只手摁住了他的后颈，想要将他扑倒在地。Tony在即将落地的一刻像只猫一样翻转身体，挣脱了男人的压制。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没有再给对方攻击自己的时间，弯起膝盖狠狠地往对方最为脆弱的腹部顶去。

男人不出所料地因为他的攻击而吃痛地弯下了腰，Tony竭尽全力地想要将男人打晕过去，但是男人总是能轻易地护住自己的头部。体力在一点一点地流失，寒冷和疲惫让他的神经简直绷紧到了极点。

Tony尝试着去将他绊倒，原本攻击着对方腹部的膝盖改变了方向，集中了所有的力气猛踹他的膝盖。一分神的功夫，男人被他踹到在地。他急忙从口袋中拿出刚才被自己取下来的手铐，铐住男人的一只手，另一段绕过头顶那根粗壮的树枝，再铐住他的另一只手。

男人动了动双手，被结结实实地铐在了树上，“干得不错，我得承认这点，Stark。”

“彼此彼此。”Tony松了口气，后退了两步，和男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虽然很想摘下他的面罩看看这家伙究竟是谁，为什么会那么了解自己，但现在显然不是那么好的时机。他甚至不确定对方下一秒会不会将那根树枝弄断。

他在黑暗中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城市的方向跑了过去。

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道闪电再次照亮了整片树林，他看见了跪在地上的男人的眼睛——那是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带着些猎手打量猎物的味道。

4.

Tony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样一路跑回到大厦里的，心脏像是要爆炸一般剧烈跳动着，不断地拉长呼吸想要缓解这种疼痛的感觉。

在进入到大厅里的时候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脏才勉强落了回去，也顾不上沙发就在不远处的位置，将整个人扔在了地毯上，“Jarvis，立刻马上封锁大厦，启动所有的防御和攻击系统，一只蚊子也不让让它飞进来。”

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样，他被九头蛇的人抓住了，还有那位推翻了红骷髅统治的神秘男人，绝对压倒性的力量和夸张的战斗形式。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会那么了解自己？甚至……还有一种那么熟悉的感觉。

正胡思乱想着，大厅的门再次打开了，原本中午约好一起吃饭的男友浑身湿透地走了进来，在看见他的一瞬间眼睛亮了起来，“Tony，你今天一天去哪里了？我中午等了你半天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抱歉，Steve，出了点麻烦。”Tony坐起身来，冲着对方伸出双手，后者会意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温暖的怀抱像是带着神奇的魔力，总是能够安抚自己紧张的情绪，Tony在他的怀中蹭了蹭，“现在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一只手在背心的位置轻轻拍打着，困倦和疲惫的感觉在一瞬间席卷了超级天才的意识，他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混混沉沉地睡了过去。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有些难受，Tony扭动了一下身体，无意识地咕哝了几声，没有注意到Steve嘴角扬起的那一抹诡异的弧度。

“是的，一切都过去了。”

“I got you。”

-无责任完结-

祝大家七夕快乐~

最后再来宣传一下自己的本子，超自然AU本《Into the f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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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Steve/科学家铁。

探险队在一片地图上从未出现过的神秘海域中捕捉到了一条人鱼，生性残暴的人鱼对于任何接近的人类都十分戒备，唯独对于胸口有着蓝色反应堆的Tony放下了防备。然后就是Tony慢慢教会人鱼说人类的语言，在这过程中产生感情的故事。

The deep blue sea/蔚蓝深海

篇章一，神秘海域

1.  2.

3.

七月七日

被禁止接触人鱼的第三天，我的状态看起来比Bruce还要糟糕。

在这片海域上停留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一个月，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已经抓住了人鱼，我们还是要继续在个鬼地方滞留下去。

这篇海域有着神秘的磁场，在进入到这里的第一天，所有的通讯设备就彻底失去了作用。不仅如此，连罗盘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在这里多滞留一天，只会多一份在海洋上迷失的风险。

Rhodes解释说Ross那个老家伙是希望能够捕捉到另一条人鱼，毕竟一条人鱼证明不了什么。但是显然那只老狐狸忘了一件事情，几天前如果不是因为Steve身受重伤，水手们也没有捕捉到他的可能性。

更可靠这篇海域里充斥着太多的未解之谜，我不敢想象除了人鱼会不会有更加危险的生物存在。

如果说科学家都是疯子，那么那群军人绝对都是傻子。

无意冒犯，但是傻子里绝对包括了Rhodes中校。

“嘿！Tony！我看见了你写我是傻子！”

我猛地将日记本一把盖上，回头瞪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Rhodes。这家伙本来长得就黑，在黑暗中咧嘴一笑看起来就像是两排白花花的牙齿漂浮在空中。从小到大那么多年我还是没适应他的这种把戏。

“Rhodes中校，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双手环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因为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人鱼的研究任务被暂时中止了，不仅是我，连带着Bruce也被强制命令不许接近水仓半步。我不清楚Ross那家伙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也懒得耗费脑细胞去细想这件事情。

Rhodes耸了耸肩，拉过一张凳子在我身边坐下，“Come on！Tony，还在因为前几天的事情生气吗？”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反问，在他松了一口气咧开嘴露出笑容之后，点了点头，拔高了语调，“是的，我是那么小气的人，我也还在生气。去他妈的！当时被枪口对准的人是我！如果当时不是Steve的话，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嘛？”

Rhodes有些内疚地抓了抓脑袋，“抱歉，我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那么做。”

“那你就不应该拦着我，让我往他那张小人得志的老脸上来上一拳！”

“OK，下次我记住在你打了一拳之后再拦着你。”Rhodes举手做投降状，“别说这个了，这次来找你是有别的事情的。”

“什么事？”我皱了皱眉，隐约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Rhodes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应该怎么用词，就在我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才慢悠悠地开口，“你想要近距离研究人鱼吗？”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个问题就像是在问一个三天没吃饭的人你想吃面包吗一样愚蠢，我当然想！”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我们发现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人能接近那条人鱼，昨天有个水手尝试着去给他喂食，结果差点被他划破了喉咙。”Rhodes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就，“Tony，我需要你。”

“去当人鱼的饲养员？”我问。

“你不愿意吗？”

我歪了歪脑袋，觉得应该趁着现在提点条件，仔细地思索了片刻，回答他，“除非能让那条人鱼以后就叫Steve。”

“你愿意叫他Gabriel都行！”Rhodes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我只是来通知一下你这件事情的，晚一点还需要到各个岗位去巡查一下。”

他说完就转身打算离开，我急忙叫住了他，“等等，Rhodes，我现在能去看看人鱼吗？”

“当然可以。”他挺住了脚步，但是转过头来的时候表情有些严肃，“但是，答应我，Tony，注意自己的安全。”

我难得地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当然知道他是在关心我，只是一时间对于这种关心有些手足无措罢了。纠结了一会儿，才承诺道，“行，我知道了，绝对不会单独接触人鱼的，我也怕死啊。”

Rhodes爆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最伟大的科学家Tony Stark会怕死？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我狠狠地对着他的肩膀来上了一拳，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些研究所需要的东西，譬如水底探测仪之类的仪器。拿DV的时候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因为船上有明令禁止任何人不许私自对捕捉到的生物进行摄影，最后我还是把它放了回去，将水底探测仪和其他几样仪器收进了背包里，跟着Rhodes一块离开了房间。

从我的房间到水仓距离不远，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显得比想象中要漫长，我得承认，我像是一个瘾君子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人鱼，研究一下他身体的每一个构造又或者是其他什么的。

底舱的门口有士兵驻守着，在前几天，每次我想要进去，都会被他们拦下来。而这次他们只是看了我一眼，便打开了舱门让我进去。

一眼便看见了那个巨大的水仓，为了方便观察，即使是在晚上水仓里也还是亮着微弱的荧光灯。水仓中漂浮着不少鱼类的尸体，看起来那些工作人员也学聪明了，直接将鱼扔进了水仓里。

Steve飘在水仓的顶端，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似乎在哪里才更好防备周围发生的一切。

我顺着水仓旁边的楼梯一路向上爬去，小心翼翼地放轻脚步，不想错过关于人鱼的任何一个细节。他漂浮在水面下不到十公分的位置，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注射了过多的镇定剂，双手软软地垂在身下，一条深蓝色的尾巴盘踞在周身，随时警惕着周围的一切。金色的发丝在水里漂浮起来，我这才看见在他后颈处有几条细细的纹路，不时地会张合一下，就像是鱼鳃一样。

他肩膀上的纱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拆掉了，原本有着狰狞伤口的位置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大理石一样地光洁。我有些惊讶与他伤口的愈合速度，就在几天前那些伤口还在撕裂留着血，而现在看起来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的身体在水中轻轻地颤动了一下，似乎感应到了有人靠近，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的脚踩在水仓顶端的时候他整个儿地浮上了水面，一只手轻轻地贴在了玻璃的另一侧，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是对话设备没有打开，所以我只能看见他的嘴张了张，里面那一排吓人的獠牙已经收了起来。

我犹豫了一下，抬手将仓顶的那个豁口打开，他很快地从水仓中探出了半个身子，趴在了玻璃璧上。

他再次张了张嘴巴，这次我听见了他发出的声音，那是两个模糊的音节，听起来就像是“Tony”一样。

我在他的身边盘腿坐下，试探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他没有拒绝。

“Tony，ˈto-ʊ-ni。”我小心翼翼地纠正着他的发音，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方向，试图告诉他这是我的名字。

他跟着重复了一遍，只是发音听起来仍然有些怪异。他所说的语言有些类似于古希腊语，Bruce曾经往这个方向猜测过，他认为人鱼可能是亚特兰蒂斯人的后裔，但是将那些语言仔细地和古希腊语对比之后，却发现除了发音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ˈto-ʊ-ni”我再次纠正道，尽量将口型做得夸张一点，让他看清楚我的发音方式，以及声带的震动。

他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学着我的发音方式再次尝试着开口。他的声音听起来和人类的声音不太一样，有些类似于流水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力量，就像是传说中的塞壬海妖一样。

我不依不饶地纠正了好几次，他终于能够将我的名字比较完整地叫出来了。这种感觉有些像是在训练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一样，甚至还要简单一些，人鱼的学习能力显然要比一岁的小孩子强大很多。

“是的，Tony，这是我的名字。”我再次指了指自己的方向，“我是你的朋友，不会伤害你的。”

人鱼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向我伸出了一只手。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以为他要向之前那样攻击我，身体情不自禁地往后倾倒了一下。然后他尖锐的指爪只是轻轻地在我胸口的位置敲了敲，指甲撞击到反应堆的声音似乎让他感到安心，那条宽大的尾巴甩了甩，同样地从水里挪了出来，搁在一旁的玻璃板上。

于是我解开外衣的领子，将那个蓝色的反应堆露了出来，Steve小心翼翼地触碰了它一下，做出了一个奇怪的举动——右手握着拳头轻轻地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Fa-mo-ra-cu……”

这是另一段我所无法理解的读音，作为在海洋里最凶残的猎食者，此刻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朝圣者一样充满了虔诚。

我曾经有过那么一个女友，是个天主教徒，每次她在看见十字架又或者是耶稣的画像的时候都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我猜测我胸口的反应堆看起来一定和人鱼们所崇尚的某种类似于神明的东西有些相似，所以才会让他做出这个举动。

这样近的距离我能够更好地观察到他的身体，之前他给我的感觉是和我们人类没有太大的差别，而现在我才发现，他的皮肤比人类的要更加细腻，而且不存在毛孔这样的东西，在灯光下甚至带着些类似于珍珠一样的光晕。

我情不自禁地想伸手去触碰一下他的皮肤，身体的自然反应比思维要快上一步，就在我这么想的同时手掌已经放在了他胸口的皮肤上。手下的触感和之前一样，类似于上等丝绸的质感，这块皮肤在三天前还有着狰狞的伤口，但是此刻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

手掌顺着他的身体下滑，腹部是八块解释的腹肌，充满着属于猎食者的爆发力。再往下的皮肤上覆盖了一层蓝色的鳞片，一开始是透明到近乎无色的浅蓝，后面慢慢地转换为深蓝色。我注意到在小腹部下方几公分处的地方有一个不大的豁口，看起来不像是被利器划伤的样子，于是试探着去触碰了一下那个地方。

手指刚刚触碰到那个豁口处，就被一只冰凉的手爪抓住了手腕。我疑惑地抬起头，发现Steve的脸突然间涨得通红。

我“啊哦”了一声，隐约地感觉到自己碰到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位置。再低头看了看那个豁口处和小腹间的距离，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那应该是人鱼生理器官的位置。但是按照那个豁口的大小来看，这家伙的未免也太大了点。

我想到了之前闲着无聊陪Bruce抓了一只海豚在水仓里关着，那时候仔细地观察了海豚的每一个生理构造，其中那个器官的长度就足足有三十厘米左右，只是看着就觉得吓人。Bruce对我当时被吓到的反应表示嗤之以鼻。老天保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科学家，对于那些生物学的东西一点都不了解。

如果人鱼的生理器官也和海豚一样，那应该是怎么藏起来的呢？

我突然有些想要把那个豁口拨开看一看，但是鉴于这是一只很害羞的人鱼还是选择了放弃。

或许Ross的决定没错，我们可以捕捉一只母的人鱼，然后在他们交配的时候就可以更加仔细地观察一下了。

“抱歉，Steve。”我咳嗽了两声，尽量面不改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si-ti-la-u ”我努力地在脑海中回想他之前的发音，将那句话重述了出来，“这是你的名字吗？”

他有些不解地歪了歪脑袋，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看起来纯良无害，就像前几天露出一嘴獠牙恐吓Rhodes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过说到牙齿，我倒是想了解一下他的口腔构造，看看那些獠牙究竟是从什么地方伸出来的，或者他的咬合力能达到多少，能不能将之前鲨鱼都无法咬破的玻璃板给咬穿。但是这个实验危险系数太大，我需要Bruce的帮助才能完成。

我可不希望在他咬碎玻璃前，先把我的大动脉给咬碎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尽可能清楚地向他解释，“Me，Tony。”然后再指了指他的方向，“You？si-ti-la-u ？”

Steve抿着嘴唇看了我一会儿，仔细地思考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那我以后就叫你Steve了，”这是个自作主张的决定，但是他也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这个名字是Stephanos的缩写，在希腊语中寓意着皇冠，你就是我的皇冠，我可以证明华莱士那家伙写的书并不是无稽之谈。”

他依然只是似懂非懂地看着我，企图从我一张一合的嘴巴里听出一些他所能了解的东西。我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想要摸了摸他的头发。

但是这一次没有之前的顺利，Steve的表情突然间变得狰狞起来，覆盖在正常牙齿外层的那一圈獠牙迅速地从牙床中伸出来，鱼尾也弓成了一个防备的姿态，从喉咙中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嘶吼。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心脏骤然间加速跳动起来。刚才还温驯得像是海的女儿一样的人鱼，此刻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阿尔冈昆族印第安人传说中的温迪戈一样，咧着一口狰狞的牙齿随时准备把猎物撕吞入腹。

我尝试着和他对了对眼神，发现他的目光并没有留在我身上。

我顺着他视线的方向回过头，才发现原本在下面负责记录的工作人员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上来，此刻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双腿发抖，险些要站不稳摔倒在地。

“嘿嘿嘿，Steve，冷静。”

我急忙做出了一个安抚性的动作，试图让他明白那个工作人员并没有恶意，但是并没有起到太大的效果。人鱼转过目光看了我一眼，终身一跃，跳回到了水仓里，并且很快地沉入到了那片人造水草中间去。

好不容易能够和人鱼近距离接触到，被打断后的滋味有些不太好受。我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地看着那位不速之客，“你有什么事吗？”

“抱歉，Stark博士，Ross将军下过的命令，任何人在十二点钟之后都不允许再接触人鱼。”

我看了一眼手表，这才发现现在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了，这个时间点对于经常折腾一些奇怪发明的我来说的确算不上太晚。但是既然以后照顾人鱼的任务交到了我头上，那也不急着这一时半刻的接触。

我耸了耸肩，默许了对方关上豁口的动作，沿着楼梯慢慢地往下走去。

水仓里的灯光被调暗了许多，Steve蜷缩在人造水草丛里，我看不清他在干什么，有些失望地想要离开底舱。门在身后关上的前一秒，我听见了一声玻璃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的声音，回过头能看见Steve尾巴上的鳞片在黑暗中发射着微弱的亮光。

-tbc-

苏小三的碎碎念时间：

虽然初衷是写肉，但是个人而言不喜欢强x或者诱j之类的剧情，所以肉的话需要推到后面。这是个大长篇，原定计划是分为五个大篇章，每个篇章估计在四五万字左右

顺便带一下《Into the fire》本子预宣

人鱼Steve/科学家铁。

探险队在一片地图上从未出现过的神秘海域中捕捉到了一条人鱼，人鱼对于任何接近的人类都十分戒备，唯独对于胸口有着蓝色反应堆的Tony放下了防备。然后就是Tony慢慢教会人鱼说人类的语言，在这过程中产生感情的故事。

The deep blue sea/蔚蓝深海

篇章一，神秘海域

0.

六月十三日。

在海上航行的第八个月零三天，航海船误入了一片神秘的海域。一群经验丰富的船员煞有其事地拿着地图在甲板上讨论了大半天，得出了一个早就显而易见的结论：这是一片没有出现在地图上，甚至从来没有人探索过的海域。

这个结论让船上的科学家们都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我们寻找这一片海域已经花费了整整八个月的时间，只是为了一条无聊的传闻——一位渔民自称在出海捕鱼的时候误入了一片未知的海域，被一种疑似人鱼的生物袭击险些丧命。

是的，人鱼，和童话中那些在暴风雨中救人的家伙不同，那是货真价实的人鱼，在大海中算得上是至高无上的捕猎者。从目前为止能够找到的资料来说，这种生物生性凶残，喜好群居，在海里捕食的能力丝毫不亚于短尾真鲨。

政府信心满满地阻止了一整支科研队伍出发探险，配备了十分先进的探测仪器，最初的探险队科研人员的组合有将近十人，但大多数都因为海上恶劣的生存环境和四处潜伏着的危险而选择了离开，到现在为止所剩下的科学家只有我和Bruce。

他像是一个瘾君子一样对人鱼的存在这件事情感到着迷，至于我？只是想看笑话罢了。

1.

船只在这片未知的海域探寻了半个月的时间，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人鱼的影子，和之前八个月的时间相比唯一的变化就是所有的通讯器收到这片海域神秘磁场的影响失去了作用。

Bruce的状况糟糕到就像是处于戒断期间的瘾君子一样，他在迫不及待地寻求着缓解的方式，他对于人鱼的渴望过于迫切，以至于除去吃饭的时间，他恨不得将睡觉的时间也省略掉，整天待在监控室里盯着那台没有任何反应的仪器看。

偏执的疯子。

我在航海船准备离开这片海域的最后一天早上被嘈杂的叫喊声吵醒，本以为又遭到了鲨鱼或者暴风雨的袭击（事实上这些东西在为期八个月的航海过程中已经变得像是家常便饭一样了）。起身慢悠悠地穿好衣服，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刚出门的一瞬间手腕被人一把攥住，甚至来不及思考那人是谁，就被拽着朝甲板的方向跑去。除了我们还有不少人正往甲板的方向跑去，耳边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声。

“终于抓住了！这八个月的时间没有白费！”

抓住了？抓住什么了？人鱼吗？

一晃神的功夫我已经被那人拉着来到了甲板上，这里已经围了满满一圈的人。我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拉着我跑过来的人正是Bruce。

“嘿，Tony，我就知道，这个地方一定会有人鱼！”Bruce张开双臂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看起来瘦弱的呆子生物学家此刻的力道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整根拍碎一样，“我们的梦想就要实现啦！”

我很想跟他说这只是你的梦想，不是我的，我的梦想是美酒佳人，名利双收。但是很明显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那被围在人群中心的东西显然已经超出了我的预知范围。我从来没有见过Bruce的眼睛里出现如此狂热的神情，就像是出于崩溃边缘的瘾君子终于见到了他的精神支柱一样。

我被Bruce拉扯着挤进了人群中间，终于看见了被特制金属渔网所包裹着的那个生物，它有着流畅的线形轮廓，腰腹以下的肢体像是一条加长的鱼尾，而上半身却是和人类一样的肢体，甚至从渔网的缝隙中，能够看见几缕金色的发丝。

老天啊，那真的是一条人鱼吗？

“嘿，Tony，你也来了？”旁边传来的声音让我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我转过头，看见Rhodes身上还穿着潜水服，一边擦着头上的水渍一边朝我走了过来，“我还以为你对人鱼之类的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

Rhodes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没有之一，不可否认这次我会随着探险队花费将近九个月的时间来寻找我压根就不相信存在的东西，其中绝大多数的原因都是因为他的劝说。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勉强地组织好了语言，“嘿，这玩意儿……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东西吗？”

Rhodes点了点头，“我亲自带人下海捕捉的，它受了很重的伤，但依然具有很强的攻击力，值得庆幸的是队员只是受了点轻伤。”

“我能看看他吗？”Bruce问。

“抱歉，博士。”Rhodes叹了口气，向他展示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成功抓获，但是在不能确保科研人员安全的情况下，我不能让你们接近它。”

我原本以为Bruce会表现得无比焦躁，甚至是一意孤行地要求立刻观察人鱼，但他比想象中的要冷静太多，只是冷静下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道，“什么时候才能进行研究？”

“船上的水手们之前为了下海捕捉连早餐都还没有吃过，等他们用过餐休息片刻，将他放进配置好的容器里，我会让人来通知你们的。”

这大概是目前听起来最好的消息了。

我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下Bruce的表情，他看起来异常地冷静，除去眼睛里那几乎快要燃烧出来的光，我几乎都要以为他压根就不在乎人鱼之类的东西。

我们和Rhodes道过别，也回到了船舱里准备用餐。

我得承认，“世界上真的有人鱼”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无异于一个重磅炸弹，就像是一个无神论者突然见到了上帝一样，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手足无措，而到最后，这些情绪开始慢慢褪去，剩下的就只有一个科学家的本能——对探索未知生物的强烈欲望。

等待的过程总是折磨人的，据Rhodes说，人鱼这种生物常年在海中捕食狩猎，具有极强的攻击性。如果不是因为身上已经受了重伤，水手们几乎连成功捕获他的可能性都没有。想要将这样一条人鱼给从渔网中弄到准备好的容器里，也是一个极大的工程。

我在科研室里转悠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后，才听见通讯器中传来了Rhodes那仿佛天籁的声音。

“嘿，天才，我们已经搞定了，你们现在可以过来参观美人鱼了。”

我注意到Bruce拿着杯子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杯子里装着速溶咖啡溅到了他那身白大褂上，留下了一大块的污渍。一向对于穿着比较讲究的Bruce奇迹般地没有去计较这个问题，站起身来和我对视了一样，迅速地朝着水仓的方向跑去。我紧跟在他身后，生怕速度慢了一步人鱼就会像童话里那样变成泡沫消失在海面上。

用来装载人鱼的是一个全封闭式的圆柱形水缸，采用的材质是加厚的防弹玻璃，之前由我来进行的测试，玻璃的坚硬程度足矣承受一只巨型鲨鱼的咬合力。意味着即使是拔出手枪对着玻璃近距离地来一下，也只会留下一点点几乎察觉不到的痕迹。

但是现在的玻璃壁上，赫然有着不少被尖锐物体划出来的痕迹，大多数都是五条并排的线，我将手掌放在玻璃上比对了一下，发现那就是指甲划拉出来的痕迹。

人鱼漂浮在水缸的顶端，像是被注入了大量镇定剂的样子，但仍旧警惕而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它——或者用他来形容会比较合适，因为他的长相看起来和一个成年男性没有什么两样，他有着健身教练一样健美的肌肉，一头金色的短发，和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深蓝色的鳞片从小腹的位置一直往下蔓延，包裹着那条曲线优美的尾巴，借着船舱顶部透进来的亮光，我能看见他尾鳍边缘那层细小的锯齿。

他在低头打量周围环境的时候不经意间和我对视了一眼，我看清了他眼睛的颜色，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形容那种颜色，就像是深海与天空所交界的那种蓝色，只是看着，就会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我鬼使神差地解开了白大褂的扣子，露出了胸口的那个蓝色的反应堆，五年前的一次失败的实验，爆炸的仪器卷着无数的金属碎片扎进了心脏的位置，最后只能靠着这个维生装置才能苟延残喘到今天。

反应堆的颜色和他的眼睛一样。

我晃了晃神，看见他摆动着尾巴从水缸的顶部游了下来，一直停留在我的面前，抬起一只手掌，隔着玻璃放在了我胸口反应堆的位置上。他看起来就像是传说中在海上迷惑来往船只的塞壬海妖一样，那是一种具有毁灭性的美感，比我在电视荧幕中所见到的如何一个美人都要惊艳上几分。

我注意到他的手掌和人类的不是完全一样，他的手指比正常人类的要稍微长上一截，顶端的指甲看起来更像是锋利的刀刃，足够让他在水底将捕捉到的猎物一把撕开，我丝毫不怀疑玻璃上的痕迹就是被他所抓挠出来的。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心脏被巨大的恐惧感所攫取住，害怕这个位置的生物会突然间打破这道透明的屏障，冲出来将我撕扯得粉碎。

“嘿！他刚才说话了！快！打开录音系统！我要听见他说什么！”

Bruce的声音及时地将我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我晃了晃神，才明白过来在我发愣的时间内那条人鱼似乎说了些什么。

工作人员将录音系统打开，音响中传来了平稳的水流声，紧接着我听到了一个温和而奇特的声音。

“Rems-la ka-re-to”

“快！把这句话记录下来！我们发现了一种未知的语言！”Bruce的镜片下的眼睛里透露出了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他用钢笔在本子上快速地记录着什么，似乎整根神经都处于一种高度兴奋的状态。

Rhodes贴心地打开了水下的对话系统，我能够清楚地听到人鱼所发出的声音，同时也能够和他交流——如果他能够听懂我说的话，那才能够称之为交流。

“Rems-la ka-re-to”

他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猛地向前冲过来，整个身子贴在了玻璃壁上，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迫切地看着我的方向，“Ma-da ku-la!”

我注意到有红色的液体在水缸中扩散开来，他的胸口有几道狰狞的伤口，看起来不像是水手们造成的，倒是和他的手爪在玻璃上留下来的印记有些相似。这代表着什么？人鱼之间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友好？会互相残害？又或者是他们也像人类一样以族群类分？受到了另一个族群的攻击所以才会手上落到了航海队的手里？

他胸口上的伤口因为扑过来的动作而撕裂开来，在我眼前的水域很快被染得一片红色。

“放松，大个子，你受伤了，需要包扎！”

我尝试着安抚他的情绪，但这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他看起来比刚才更加暴躁了，锋利的指爪在玻璃上留下了一道更深的痕迹。剧烈的动作只会使伤口变得更加糟糕，我们必须要面对一种可能性，这只属于人鱼族的战士会不会甘心做一个俘虏，又或者是宁愿一死。

现在无论是对于政府来说，还是对于Bruce个人而言，这条人鱼存在的价值都要比我们的生命重要。世界上总会有无数有些的科学家诞生，但是研究人鱼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Bruce有些着急了，急忙转过头对我说，“Tony，他似乎愿意和你交流，尝试着安抚一下他的情绪。”

我点了点头，将手掌摁在玻璃璧上，尝试着做一个安抚的动作，“这里很安全，别害怕。”这么说的效果似乎不大，考虑到他对我胸口的反应堆感兴趣，我将领口拉低了一下，把那个亮着蓝光的反应堆露了出来，“嘿，看，大个子，我有着和你一样的颜色。”

他奇迹般地停止了拍打容器的动作，重新漂浮到我的面前，目光中带着些悲怆的味道，嘴里咕哝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语言。

“嘿，大个子，我叫Tony，你呢？”我尝试着和他交流，但就像是他听不懂英语一样，我同样听不懂他说的话。于是我用手指了指自己，对他说，“Me，Tony。”然后指了指他的方向，“you？”

“si-ti-la-u”

好吧，我仍然听不懂他说了些什么，只是这句话的发音有些像英语里的“Steve”，很常见的名字，但是我依然很喜欢它。

我在脑海中搜寻着从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安抚野兽的技巧，努力地模仿着里面的动作，笨拙地安抚着人鱼，“OK，Steve，我就叫你Steve了，你受伤了，我需要冷静下来，让我的同伴为你包扎一下伤口。”

“Rems-la ka-re-to”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那句话，眼睛里慢慢地浮现出了一种可以被称之为悲哀的神情。我不确定作为一个兽类是否真的懂得这些属于人类的情感，但至少此刻他眼底的那种情绪对我而言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刃，顺着血液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我猜想那句话的意思是“放我回家”，但是我没有办法和他交流，也无从考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探险队的医护人员很快地就围了上来，全副武装，将我和Bruce请离了舱底水库，打算打开水缸为人鱼进行包扎。

在舱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我听见从他的口中吐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Tony……”

-tbc-

之所以说是非常规人鱼设定，是因为脑洞起源于微博上看见的一条评论，真正的人鱼应该是生活在海底的捕食者，有着能和鲨鱼媲美的战斗力，有着尖锐的蹼爪和牙齿，最重要的是，没！有！头！发！可是没有头发的队长画面太美不忍直视，所以还是私心保留了头发的设定，尖牙什么的也没有用0.0牙齿太尖就不能口了喂！

突然觉得我好猥琐……

人鱼Steve/科学家铁。

探险队在一片地图上从未出现过的神秘海域中捕捉到了一条人鱼，生性残暴的人鱼对于任何接近的人类都十分戒备，唯独对于胸口有着蓝色反应堆的Tony放下了防备。然后就是Tony慢慢教会人鱼说人类的语言，在这过程中产生感情的故事。

The deep blue sea/蔚蓝深海

篇章一，神秘海域

1.

2.

七月三日

我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诡异的梦，所经历的一切将我前三十年来的认知彻底推翻重来。

我得收回自己曾经说过的登上这艘船只是为了看笑话的言论。

探险队在这片神秘的海域抓到了一只人鱼，一只真正的人鱼。和童话书中所描绘的那些美人鱼不同，他看起来更像是生活在海底的野兽，有着尖锐的指爪，能够轻松地在合金玻璃上留下痕迹，如果有近距离观察的机会我希望能够研究一下他手指的构造，那看起来和我们人类有太多不一样的地方。

Steve——姑且先叫他Steve，他对我胸口的反应堆似乎很感兴趣，我猜测那应该不完全是因为和他眼睛的颜色很像，这种生物的身上有太多的未解之谜等着我去探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离开水仓的时候，我听见他叫出了我的名字，很模糊的两个音节，勉强能够分辨出来。如果真的是叫出了我的名字，是不是说明人鱼和人类之间还是有沟通的可能性？

也许我可以训练他也说不定。

Bruce的反应比想象中的要冷静太多，相比之下我比较像是之前一直迫不及待的那一个。

我第一次如此希望黎明早点到来。

这是我在海上以来度过的最漫长的一个夜晚，总算是能体会到Bruce此前那种迫不及待的心情了。就在我房间的正下方，那个由我制作出来的水仓中，有着一条活生生的人鱼，就在白天的时候他还对我胸口的反应堆感兴趣，似乎还学着人类的语言叫出了我的名字。

抱着这样的心情，第二天早上我顶着黑眼圈出现在Rhodes面前的时候，被他好一顿嘲笑。用他的话来说我看起来就像另一个Bruce Banner，我看了看舷窗玻璃上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脸，因为长时间的海上生活而有些发黄，原本修剪整齐的小胡子也有些杂乱了，加上眼睛周围那一圈黑色，看起来倒真的像是一个瘾君子了。

过了很长的时间Bruce才慢悠悠地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他看起来精神比我好了很多，穿着干净整洁，原本杂乱的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

“你看起来状态好了很多。”我打趣了一声。

Bruce笑了笑，在我身边坐下，“我对于人鱼的执着，只是在于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人鱼这个生物，既然已经证明了这一点，那之后的事情就可以放宽心了。”

我忍不住为他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被称为现代达尔文的人，换做是我的话，只要是自己坚持的，无论到了什么程度，都要死磕到底。

早餐依然是干硬的面包，加上一些从海里捕捞起来的海鲜。这八个月来，除非在其他国家的港口停靠，又或者是补给船只到来的那段时间，每天的食物几乎都是这些。我还没有患上海鲜恐惧症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我发誓回到纽约后一辈子都不要碰海鲜。

草草地吃掉一块面包，外加一小杯淡水，就收到了负责看护人鱼的工作人员传来的消息。Rhodes关掉通讯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皱起眉看向我，“Tony，我需要你现在到水仓去一趟，人鱼从昨天到现在都不愿意进食。”

他不愿意吃饭我能管得了吗？我又不是他妈妈。

想归想，但我还是匆匆地收拾好了东西，往水仓的方向赶去，Bruce和Rhodes紧跟在我身后。

到达水仓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原本以为是Steve（姑且这么叫他）的伤口又裂开了，但是很快地我便注意到了正在包扎伤口的那个水手。他的脚边还放着一桶新鲜的沙丁鱼，看样子应该是企图给人鱼喂食结果被抓伤了手。

“发生什么事了？”Bruce问了一声。

“它表现得很暴躁，我们尝试着给他喂食，但是都被拒绝了。”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仍旧是飘在水仓顶端的Steve，他整个身体松软地漂浮在那里，目光有些涣散，似乎刚刚才被注射了大量的镇定剂。

“嘿，Steve……”我轻轻地叫了他一声，他听见我的声音似乎有些反应，挣扎着想要游下来，但是尝试了好几遍都失败了。

水仓的旁边有个螺旋式的楼梯，可以直接通到水仓的顶端，那里有一个可以打开的豁口。当时设计它的我并不相信世界上有美人鱼，纯粹只是想等到一年期限的探险结束，抓条鲨鱼回去玩玩。

这个口子对于人鱼来说显然有些太大了。

我顺着楼梯爬到水仓的顶端，那个豁口已经被打开了，周边还有不少血迹。

他在看见有人出现在豁口处的时候警惕地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态，我解开外套的领口，露出了胸前那个蓝色的反应堆，做了一个安抚的动作，“嘿，Steve，是我，还记得吗？Tony，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相信我，对吗？”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腿肚子有些大颤，严格来说，虽然这个大个子现在被注射了大量的镇定剂，但是还是能够很轻松地把我的喉咙撕碎。就算外观上再怎么像个人类，始终改编不了骨子里的那种兽性。

我甚至已经做好了继续被他恐吓的准备，但是奇迹般的他冷静了下来，从豁口的地方探出了半个身子，轻轻地趴在玻璃上。

“Tony！小心！”Rhodes在下面叫了一声，我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没事了，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尽量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试探着去抚摸他的头发，他没有拒绝，只是用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祈求地看着我。

“Rems-la ka-re-to”

我抿了抿嘴唇，那种悲哀的情绪像是传递到了我的心脏里一样，“抱歉。”

他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用食指轻轻地点了点我胸口反应堆的位置，我这才看清楚他手指上覆盖着的那层坚硬的角质层，敲击在金属的反应堆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我胸口的反应堆格外地执着，但这对于我来说也许算是一个好的现象，能够让我更加亲密地接触到这种神秘生物也说不定？

在Steve的情绪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时候，Bruce及时地让人将那一桶沙丁鱼送了上来。我将鱼桶放在他的面前，他摇了摇头，并没有表现出对食物感兴趣的样子。

我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将沙丁鱼全都倒进了水仓里，毕竟人鱼不是海洋公园里的海豚，应该不会喜欢这种喂食方式。

Steve趴在我身边，光裸着的上半身有着太阳神阿波罗一样结实的肌肉，像是一头优雅的黑豹一样，随时准备咬破猎物的喉咙管。我忍不住想要去摸一摸他身上的肌肉，而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触感和想象中的一样，比起人类的皮肤来温度要低一些，类似于质量上乘的绸缎的那种极佳触感。

我有些为这种触感而着迷，但是下一秒就被一只触感同样冰凉的手抓住了。Steve似乎有些被冒犯到了，皱起眉头不悦地看着我。

我才发现我的手指已经快要碰到他伤口的位置，即使是愿意对我放下戒备，也不代表一只兽类会愿意让其他的生物触碰自己的伤口。我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他的情绪，“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松开手的时候我轻轻松了口气，正打算起身离开，突然间却被手爪一把摁住了肩膀，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摁倒在了水仓的玻璃上。Steve整个人栖身压了上来，修长而粗壮的鱼尾盘在了我的双腿上。

“Holy shit！”

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挣扎起来，但是镇定剂的效果显然已经快过去了，我的身体被他压得无法动弹。紧接着我感觉到他锋利的指爪抵在了我喉咙的位置，似乎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将我的颈动脉撕碎。

我屏住了呼吸不敢在动弹，生怕一不小心激怒了身上这只野兽，直接来个血溅当场。

然而让我感觉到疑惑的是，在Steve的眼睛里没有看见任何一丝杀意，甚至连暴怒之类的情绪也没有。他的目光很温和，轻轻地蹙起眉头，眼里甚至还带着一丝祈求的味道，固执地重复着我听不懂的语言，“Rems-la ka-re-to”

“Tony！”Rhodes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带着几个看守人员爬上了水仓顶端，想要将人鱼从我身上拉开。

Steve的嘴里露出了像是鲨鱼一样尖锐的獠牙，冲着Rhodes嘶吼了一声，成功地制止了他们的动作。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些从牙床外侧伸出来的獠牙，和传说中的狼人有些相似，似乎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才会伸出来。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研究这个问题的好时机，我需要担心的是那一口獠牙什么时候会在我的颈动脉上开上一个洞。

“嘿，Steve，放松，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伤害你的……”我尝试着安抚他的情绪，抬起唯一能动弹的那只手拍了拍他放在我脖子上的指爪，然后把手指阻隔在了角质层和我的皮肤之间，以防他真的一个激动把我的脖子给撕裂了。

似乎是我的话真的起到了那么一点作用，原本抵在我喉咙间的指爪力道松了一些，我趁机握住了他的手，将自己的脖子从危险中解救了下来。只是他的身体依然结结实实地压在我身上，我试探着动了动双腿，那条粗壮的鱼尾恰巧地卡进了我双腿中间，这个姿势看起来似乎更加尴尬了。

“把麻醉枪给我。”

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心脏猛地颤抖了一下，急忙挣扎着抬起头，不远处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和Steve的方向。我忍住了想要骂娘的冲动，那个枪口所对着的方向明显不是人鱼，而是我！

“fuck you！Thunderbolt Ross！如果你敢对我开枪我发誓我不会放过你！”

“general ！”Rhodes在我身后，想要过来帮忙显然也是来不及的。

那个老家伙不仅没有将枪口挪开，反倒是冲我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扣下了扳机。

一连串的子弹冲着我的方向射了过来，虽然知道是麻醉弹不会有真实性的伤害，但面对这样的场景还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浑身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就像把自己往Steve的怀里缩去。

但是子弹并没有打到我的身上，Steve猛地动了一下，硕大而结实的尾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和速度向着我的方向弯曲过来，将我整个人严严实实地护在了怀中。一梭子的麻醉弹悉数钉在了他的尾巴上。

Steve疼得身体哆嗦了一下，但是很快地以为麻醉弹的效力而失去了挣扎的力气，瘫倒在了我的身上。

我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有些发蒙，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他刚才是想要抓住我来威胁其他人，放他离开。他的智力比我们所预估的要高上很多，也并不是完全只懂得杀戮，但是为什么……

他要救我呢？

“快！把它弄回水仓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才有人走上前来，七手八脚地将人鱼从我身上给搬了开来。

Rhodes将我从玻璃璧上拉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因为刚才那么一闹被弄得湿漉漉的，贴在身体上有些难受。我看了一眼Steve，他被重新扔回到了水仓里，仓顶的豁口也被关上了。

Ross将手中的麻醉枪交给了一旁的手下，颇有些心情愉悦地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双手在身侧握紧了拳头，想要在他那张老脸上来上一拳，但是被一旁的Rhodes拦住了。

“Come on！Stark博士！我救了你的命，你难道不应该对我笑一笑吗？”

我歪了歪头，思索了片刻，认真地回复他：“Go fuck yourself。”

七月四日

正式对人鱼进行研究的第一天，没有预想中的那么简单。

在Rhodes的劝阻下，我忍住了打烂Ross那张老脸的冲动。从出发那天开始我就对这个只知道指手画脚的老东西没有任何好感，我发誓如果不是因为他是Rhodes的上司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撕烂他那张虚伪的脸。

撇开那家伙想对我开枪不谈，研究上也有比较重大的发现：Steve比我预想中的要拥有更高的智慧，他想要抓住我来威胁探险队的人让他离开，只可惜计划缺乏科学逻辑性，或许还有一点语言不通的成分在里面，因此没有成功。

我得承认被一只人鱼抓住威胁是一件十分刺激的事情，能让我体验到从那次失败的实验开始就再也没有体验过的心脏加速跳动的感觉。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并不想伤害我，否则只要手下轻轻用力，就一定能割断我的喉咙。

他的指爪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透明角质层，但是坚硬程度绝对和钻石有的一拼，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测试一下是否能够穿透普通的防弹玻璃。

或许我需要制定一个计划来驯服他，我依然不确定那种天性嗜血，有着像是巨齿鲨一样凶残野性的生物，真的能够被人类所驯服吗？

不过，Tony Stark从来不畏惧于任何挑战。

-tbc-

苏小三的碎碎念时间：

其实写这篇文的初衷还是鱼尾骑乘play啦，盾铁人鱼AU还是蛮多的，但是一直没有看到喜欢的那种人鱼攻x人类受的设定，所以就自割腿肉了。在我心中的人鱼应该是海洋中的王者，有着可以和鲨鱼媲美的战斗力，要不然在危险的海底是很难生存的0-0

至于为什么会对反应堆感兴趣，大家可以百度一下海洋蓝洞这个东西

summary：我把你当儿子你却想上我？

当我第一次在教堂看见你的时候，就像是看见了云端的天使。我能看见那种属于你的颜色，却没有办法去形容。如果可以，Father，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坠下云端，为我而来。我时刻忍受着想要亲手将你拽下云端的冲动，因为我害怕伤了你的翅膀，再也没有我所深爱的颜色。

没有办法让你为我坠下云端，那我就和你一起站在云端。

被B站恶魔小径的视频撩得不要不要的，所以这篇设定是托比虫xRDJ铁，推荐大家可以去看看哪个视频，从此进入了all铁的邪教。大概内容就是某个安静的小镇突然来了一个神父，然后躲在钟楼上偷看的少年越陷越深的故事。

云端

小镇的生活就像是被人摁下了重复播放键一样，千篇一律到无法忍受。

躲在教堂顶层的钟楼里望着天空发呆是Peter的少有的爱好之一，这会让他回想起父母还在世的时候总是给他将的睡前故事，那些在云端弹着竖琴的天使，总是在照看着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会不会有一天，一个身披着洁白色圣光的天使，挥舞着翅膀从天而降，向父母所说的一样守护着自己。

然而童话故事就只是童话故事，总是存在着一些混淆视听的情节和内容。事实是，总是相信着天使存在的父母最后离开了自己，而小镇的教堂也荒废了多年。没有神父愿意来到这个偏僻的小镇，也没有天使会为了自己坠下云端。

这天的天气很好，阳光并不刺眼，Peter躺在教堂的楼顶，双手枕在脑袋下面。温暖而柔和的光线几乎让他昏昏欲睡。

刺耳的刹车声传来的时候几乎让他整个人从楼顶上蹦了起来，这个几乎算得上与外界隔绝的小镇里鲜少会有人开着车子外出，尤其是在这样安静的午后。

“Jesus！Rhodes你开车的技术就像是行驶在月球的表面，哦，天呐，我还活着真是个奇迹。”

不像是小镇里的人的声音，Peter好奇地趴在顶楼的栏杆上，悄悄地将脑袋探出去。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正从一辆军用吉普车上走下来，带着比阳光还要刺目几分的神秘色彩。Peter似乎看见了黎明时候撕裂黑暗的光芒，挥舞着白色羽翼的天使，从光芒中慢慢地走下云端。

男人穿着一件很奇怪的黑色西装，看起来就像是电视里经常能看见的神父一样，但是比起一个神父来，Peter倒宁愿相信他是云端上的那个天使。

嗯，只不过没有竖琴，也没有穿着裙子。

军用吉普车的主人待了一会儿很快就离开了，没有带走那个男人，看起来应该是小镇上新来的神父无疑了。

Peter瘪了瘪嘴，有些不满原本属于自己的空间被别人所霸占，思维转了转决定先捉弄一下这个新来的神父。

十三岁小孩子能想出来的捉弄人的方式到底还是有些幼稚，Peter猫着腰小心翼翼地下了楼，四处看了看在确定那个新来的家伙不在大厅中之后，飞快地跑到长椅上的那一堆行李边上，随意地抽出一个硬盒子就打算离开。

转身的时候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度肉墙，在反作用力的冲击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哦老天，今天才刚换的衣服，梅婶一定又会唠叨上半天了。

新来的神父挑了挑眉毛，一双好看的蜜糖色大眼睛玩味地看着他，“抱歉，小鬼，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是打算偷我的甜甜圈吗？”

Peter揉了揉被撞痛的鼻子，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发现上面果然写着某品牌甜甜圈的字样。做坏事被抓包的滋味让他有些窘迫，而男人看起来一点责怪意思都没有的样子更加重了他的罪恶感。他装作有些不情愿地将手中的东西交出去，“抱歉，先生，我只是太饿了。”

年轻的神父因为他的话反而皱起了眉头，接过装着甜甜圈的盒子，问他，“你没吃午饭吗？你的父母呢？”

“我是个孤儿，先生。”他低下头，解释道。他当然吃过午饭了，现在也一点都不饿，但是总不能直说自己是为了捉弄对方吧？

“好吧，小子，算你走运。”年轻的神父将甜甜圈重新放进了行李中，又取出了另一个袋子，“我现在正好要做午饭，多做你一份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饭后也可以把甜甜圈分你一份。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你得帮我一起把这个破地方收拾一下。”

“好的，先生。”Peter抬起头，看着男人拿着东西走向厨房的背影，忍不住扬起了一个得逞的笑容，急忙追了上去，“先生，我来帮您。”

最后Peter自然是没有帮上什么忙，教堂后面的厨房荒废了太久了，空间也不大，在几次差点碰翻厨具之后他被忍无可忍的神父赶了出来，老老实实地在外面等着。

等神父终于端着食物走出厨房的时候，Peter已经将教堂中心的布道台打扫干净了，男人将食物摆在了布道台上，又从祷告室中搬出了两张凳子，“先将就一下吧，后面的餐厅还没有打扫干净。”

午餐是简单的小牛排，尝起来像是用红酒腌过的样子，因为长途跋涉的原因已经不是很新鲜了，但平时吃惯了梅婶做的饭菜，现在觉得味道意外的还不错。

闲聊中得知男人叫作Tony Stark，刚从神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但是因为性格的原因不知道得罪了哪路大神，最后被发配到了这个小镇子里来。

你是来拯救我的天使吗？

Peter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两人才勉强将教堂后院住宿的地方收拾干净，Peter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个沾满糖霜的甜甜圈作为奖励。那是他出生以来吃过味道最棒的甜甜圈，至少和小镇上那些只能称作面包圈的东西比起来好了太多。

Tony咬了一大口甜甜圈，舔了舔嘴唇上沾满了的糖霜，满意地闭上眼睛，“其实这东西做起来也还算简单，只是我向来没有那个耐心。”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Peter忍不住称赞道，“嘿，先生，如果您需要的话我明天放学后可以继续过来帮忙，你知道的，这座小镇上的教堂荒废了十几年了，一个人打扫会很麻烦的。而且我手脚也很勤快，虽然搬不了太重的东西，但是打扫一下卫生还是可以的。”

他承认他作弊了，在说话的同时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狗狗眼看着对方。

果然，年轻的神父被他这种眼神所打动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嘿，小子，这里是教堂，又不是我家，你想来随时都可以来，不一定非要帮忙。”

“谢谢你，Mr.Stark。”Peter摸了摸自己嘴上沾着的糖霜，开心地搂住神父的脖子，往他脸上亲了一口。乘着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功夫，飞快地跑出了教堂。

从那天开始Peter就成了教堂里的常客，但不是去祷告或者忏悔，而是单纯地跑到神父家里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然后蹭上一顿饭。当然，一般来说后者的成分居多，而且他喜欢和Tony相处时候的感觉，那很舒服。

教堂里新来了一位年轻帅气的神父，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开了，镇子上单身的姑娘们除了梳妆打扮每天又多出了一件事情：去教堂祷告。对此Peter表示相当怀疑，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几个人是真心实意去祷告的，大多数都是为了吃神父的豆腐。

Peter不得不承认，Tony这个人太过光芒四射，和这个简单而普通的小镇格格不入。就像是天使掉下了云端，但他从来都不觉得这个天使是站在尘土上的。

“怎么了？我做的汉堡味道不行吗？”

一只手在眼前晃了晃，把他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他看了一眼手中要了一口的汉堡，没有全熟的牛肉在嘴里还留着一种诡异的味道，他耸了耸肩，“没有，这是我吃过味道最好的汉堡，Mr.Stark。但是唯一的问题是，是我吃过的汉堡太少，还是这个汉堡的问题……为什么里面没有蔬菜呢？嗯，或许这个问题应该扩大化一下，我在这里蹭了几年的饭，为什么很少见到蔬菜这个东西呢？而且就算是有蔬菜，也只有我的那一份里面有。”

年轻的神父一瞬间像是被噎住了，表情诡异地咽下嘴里的汉堡，干笑了两声，“蔬菜要跑到镇子中间才能买得到，太麻烦了一点。”

“可是肉类在蔬菜市场的后面呀。”Peter疑惑地问，随即像是明白过来了什么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难道Mr.Stark你挑食？不吃蔬菜？这可不是一个好的习惯，梅婶说了，要多吃蔬菜才能补充身体所需要的营养，才能长高。”

身高一直是Tony的痛楚之一，他有些恼羞成怒地拍了拍对面的男孩，“不想吃就给我出去，我也不比你矮！”

对方作势要抢过自己手中汉堡的样子，Peter急忙往上面啃了一口，一边嚼着有些难以嚼烂的肉，一边支支吾吾地说，“hey，Mr.Stark，这不公平，我今年才十六岁，我还能长的！”

“在你长到比我高之前，乖乖闭嘴，要不然别想在我这里蹭饭。”Tony做了一个恐吓的动作，成功让对方乖乖闭上了嘴。

Tony Stark的手艺比梅婶差了很多，甚至有些时候做出来的食物让人有些难以下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Peter就是喜欢往这里跑，然后蹭上一顿饭。梅婶对此表示了强烈的不满，认为Peter不应该总是跑到教堂打扰神父。但是鉴于神父自己都不介意被打扰，所以干涉了几次无效之后就放任了Peter的行为。

但是也许蹭一顿饭没有那么重要，他只是单纯地喜欢和这个神父待在一起，每天上课都在幻想着下课后跑到教堂之后独处的样子。虽然他不想把这种白痴一般的心情告诉别人，他在上小学的时候偷偷暗恋邻居家的那位红发姑娘也没有这样小心翼翼。

他喜欢看着神父闲暇时间靠在长椅上翻阅着书籍的样子，Peter觉得捧着书籍惬意地地翻阅着，脸上还挂着温柔浅笑的Tony就像是他做梦的时候出现的那道圣光后出现的天使，伴随着悠扬的钟声走下云端。

美好得让人甚至舍不得去触碰，害怕会将它刮花。

只是最近来教堂祷告的姑娘莫名其妙又多了起来，就连梅婶也来过几次想要问问神父需不需要介绍对象。他生气地向梅婶解释过，梵蒂冈是有严格的规定，神父不能娶妻生子。而梅婶则不以为意地回答，他还那么年轻，不可能做一辈子的神父，总归还是要回归到现实生活中的。

“或许你应该留个小胡子。”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连Peter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是看起来对方似乎并没有在意，才继续说了下去，“梅婶之前说过，相对于一个神父来说Mr.Stark你看起来太年轻了，或许留个小胡子什么的，能成熟一点？”

Tony咽下最后一口汉堡，毫不客气地将餐盘放在了他面前，夸张地挑了挑眉毛，“被一个胡子都没长的小屁孩说不够成熟，哇哦。”

Peter不满地反驳，“嘿，我有十四岁就开始长胡子了！”

“OK，胡子先生，麻烦你吃完把东西收拾一下，daddy听了一整天的祷告，该去好好休息一下了。”Tony说着伸了个懒腰，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Peter看了看他的背影，低头咬了一口手里的汉堡，之前还觉得味道不错的食物突然间变得索然无味。

像是有一颗种子，在三年前的那个午后悄然地在自己内心深处生了根，而一旦发芽，就开始不可遏制地成长。直到有一天想要将它除掉的时候，才发现整颗心脏都已经被它所占据，一旦尝试去触碰，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小镇的神父开始蓄起了胡子，这对于镇子里的姑娘们来说又是另一个新闻，让Peter觉得讶异的是，这不仅没有降低Tony在姑娘们心中的形象，反倒是吸引了更多的崇拜者。以至于连自己小时候暗恋了很久的那位红发姑娘，Mary Jane也开始对教堂感兴趣起来。

这个认知让Peter觉得有些沮丧，没有达到自己预想中的效果，Tony平日里反倒更加忙碌了起来。他不得不承认Mr.Stark是一个非常具有个人魅力的男人，即便是那夸张的小胡子也没有办法掩盖住。相反，那长在别人身上会显得有些邋遢的小胡子，却恰到好处地点缀了那张原本就好看到不行的脸。

这天是平安夜，学校难得地放假，在家里吃过晚餐之后Peter带着一些零食匆匆地赶往了教堂。

正打算关门的Tony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但还是侧身将人让进了教堂里，“平安夜不在家里陪陪你婶婶？”

“他们吃过饭就睡觉去了。”Peter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抖了抖自己棉袄上的雪花，将手中的东西在长椅上随便放下，“时间还早，我一个人闲着无聊所以就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你也是一个人。”

“平安夜除了你可没有人会往外跑。”Tony耸了耸肩，关上大门，将冰冷的空气隔绝在了门外。

他走上前打开Peter带来的袋子，发现里面装着一瓶威士忌和一些简单的零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得和自己一样高的大男孩搓了搓冻僵了的手掌，挑了挑眉，“怎么？Father，我已经成年了，所以别给我来不能喝酒那一套。”

“下不为例。”神父叹了口气，转身到后面的厨房中拿了两只杯子，还有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出来。

“这是什么？”Peter看了眼那个盒子，觉得有些眼熟。

“甜甜圈，你小时候吃过的。”Tony将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放着的四只甜甜圈，上面洒满了奶油和糖霜，看起来十分诱人，“我老家那边的，正好Rhodes部队也放假，回家的时候给我寄了一盒过来。”

Tony将盒子伸了过来，Peter毫不客气地拿起一个就咬，满嘴糖霜的味道让人有些怀念，“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不回家看看？你知道的，看看父母什么的，或者和朋友聚一聚。”

“我没有家。”Tony在他身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将手中甜甜圈的盒子放在一旁，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我父母在很多年前就死了，一场该死的车祸。回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一幢冷冰冰的空房子而已。”

Peter难得地沉默了一会儿，一时间突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他很少听Tony说起自己的故事，更多的时候Tony只是坐在一边静静地听他说学校里发生的那些事情，比如Mary Jane又多了几个追求者，再比如谁谁谁又欺负别人结果被他暗地里整了一套。虽然经常地会插上一些话，和他一起吐槽或者大笑，但是他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

“想那么多干嘛，今天是平安夜，开心点。”Tony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一个甜甜圈咬了一口，弄得满嘴的糖霜，“没想到两样我最喜欢的东西凑在一起味道这么诡异，下次还是试试黑咖啡好了。”

Pete疑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刚喝了一口就被浓重的酒精味呛得差点没吐出来，“哦，老天，这东西喝起来就像隔壁小镇上那个煤矿里的味道，上次学校组织过一次参观之后我就再也忘不了那个味道。”

“你应该给自己来一瓶无酒精饮料！”Tony大笑着举起酒杯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抬起头将被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Peter难得地觉得有些窘迫，尝试了几次之后还是不得不把酒杯放下，专心地对付起手中的甜甜圈来。

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样，很甜，但是一点都不容易觉得腻。他侧头看着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正在给自己灌酒的神父，眉头轻轻地皱起。男人有一双很漂亮的蜜糖色大眼睛，总是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教堂里昏暗的灯光给男人的侧脸镀上了一层金边，毁灭性的美感，每一次都让Peter觉得有些炫目。学校里的姑娘们总是说教堂里有一个很漂亮的神父，每一次Peter都会忍不住去反驳：美和漂亮是两回事，你可以用美来形容他，但绝对不可以将形容女孩子的“漂亮”用在他的身上。

时间像是静止在了这一刻，Peter第一次如此长久地凝视着同一个方向。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男人歪着头轻轻地倚靠在自己身上，涨红着脸时不时地咕哝了几声，明显已经喝醉了。

他试探着伸手撩开男人额前的发丝，对方一动不动地像是睡着了。手指于是更加大胆地顺着线条精致的脸颊一路往下，来到嘴唇的位置。他一直觉得Tony的嘴唇很好看，很适合接吻，以至于在情窦初开的年龄不止一次地梦见自己捧着这张脸吻了下去。

我想要将你拉下云端，却又害怕弄伤了你的翅膀。

我想要将你所有的色彩占为己有，又害怕我的怀抱只会玷污这种颜色。

良久，Peter轻轻地叹了口气，放弃挣扎一般，对着那张嘴唇轻轻地吻了下去。

“抱歉，Father，我一直都是一个坏小孩。”

Tony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Peter了，听说是高考的原因，所有学生都在没日没夜地努力学习。他趁着外出的时间往Peter家里送过一些补品，但每次见到的都只是梅婶，也没有太在意，Peter平时学习就很勤劳，这种时候见不着人也很正常。

但是一直到高考结束之后他都没有见着人，平日里礼拜结束后也依然热热闹闹的教堂像是一瞬间冷清了下来，每天准备好的两人份的食物都只能一个人吃完。

这些天似乎胖了不少，也该出去走走了。

Tony摸了摸自己有些发胖的小肚子，忍不住叹了口气，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东西。

一只手臂从隔壁的祷告室里伸了进来，放在他的面前。Tony晃了晃神，才想起来现在还是祷告的时间。他握住那只手，熟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Peter？”

“Father，我想要忏悔。”

对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是熟悉的声音还是没有瞒过Tony的耳朵。

是高考失利了？没有考上想要的大学？又或者是因为年少干了什么错事？

尽管满心的疑惑，但是Tony还是勉强地压抑住了想要问他发生了什么的冲动，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回答，“说出来吧，上帝一定会原谅你的。”

“事实上，我不是那么需要上帝的原谅，Father，我只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少年的嗓音没有了平日里的活泼，反倒显得有些低沉沙哑，握住Tony的手也不易察觉地用力。

“Father，我一直都是一个很坏、很坏的小孩。”

Tony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想起圣诞节印在自己唇上的那个几乎不存在的吻。手指有些颤抖，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回不了头了。

“当我第一次在教堂看见你的时候，就像是看见了云端的天使。我能看见那种属于你的颜色，却没有办法去形容。如果可以，Father，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坠下云端，为我而来。我时刻忍受着想要亲手将你拽下云端的冲动，因为我害怕伤了你的翅膀，再也没有我所深爱的颜色。”

尘封已久的心脏狠狠地颤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冲破束缚，然后一发不可收拾。Tony不动声色地倒抽了口冷气，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然而大脑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变得一片空白。

“抱歉，Mr.Stark，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说那么多。我收到了录取通知书，梅婶也在学校附近找到了一份工作，有些事情我怕不说出来就会成一辈子的遗憾。也许你不会相信，在遇见你之前我总是喜欢躲在教堂的楼顶，看着天空偷偷幻想着会不会有个身披着洁白色圣光的天使，挥舞着翅膀从天而降……我知道这有些幼稚，但是，有一天我在楼顶上看见了你。你从吉普车上走下来，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神话里的天使。”

Tony的心脏狂跳着仿佛有无数的翅膀在挥舞，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有一种想要触碰你的心情，你明白吗？”手掌颤抖得厉害，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分辨出交握在一起的双手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可是，我害怕会弄脏了你的颜色。就像我总是能看见你身后的翅膀，却分辨不出你想要去的方向。”

他怎么会看不出少年那一点点不擅长掩饰的小情绪？只不过在对方小心翼翼地尝试着接近自己的时候，他没有选择戳破。就像平安夜晚上在教堂那次一样，他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能感觉到那个近乎不存在的亲吻，但是他没有戳破。

他以为自己是在保护着对方，其实也不过是在保护着自己。

他听见了少年轻轻抽气的声音，紧接着很快地抽回了双手，留下一句“抱歉，Father”，便离开了祷告室。

Tony推开门，空荡荡的教堂里没有了任何人的影子。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握住拳头，又松开，接连着重复了几次。

什么都没有抓住。

从那之后Tony就再也没有见到过Peter，他和梅婶一起搬到了上学的那座城市，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也没有说是哪所学校。

教堂里还是一样地人来人往，小镇子里的生活像是被人摁下了重复播放键一样，千篇一律到无法忍受。除了倾听那些有的没的祷告和忏悔，几乎没有任何的消遣和娱乐。

偶尔做饭的时候还是会不小心多做一个人的分量，刻意地注意过几次之后也就放弃了，多做一份就多做一份把，反正也不是吃不完。午后的时候会像Peter曾经说的那样，一个人躺在教堂顶层的钟楼里发呆。

这里他以前很少上来，所以还是保持着以前的样子，长满了青苔的石砖上还能依稀地看见少年用石子蹩脚地画出来的画。最模糊的那个是三个小人，两个稍微大一点，手中牵着最小的那个，旁边不远处的地方稍微清晰一些，那是一个天使。

“Mr.Stark，我希望以后能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多年前男孩看着自己信心满满地宣誓，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

“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Tony叹了口气，离开了钟楼。早上的时候收到了梵蒂冈发来的通知，镇子近几年的发展比起以往要好了很多，一个神父显然已经满足不了这个地方的需求，在今年神学院的毕业生中，有一位自愿来到这座小镇。

他得好好把空出来的房间收拾一下，给那个新来的家伙。

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了宁静的午后，原本还有些昏昏欲睡的Tony在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不是今天早上才发的通知吗？怎么这么早就到了？”他有些不满地抱怨了几声，还是乖乖地放下了手里准备好的打扫工具，决定先去把人迎接进来再说。

教堂外面停着一辆有些破旧的面包车，新来的神父背对着自己，正忙着将行李从后备箱里弄出来。

他注意到行李的边上放着两盒自己喜欢牌子的甜甜圈，忍不住偷偷地咽了口口水，走上前去打算帮忙，“欢迎来到这个无名的小教堂，我是这里原来的神父，Tony Stark。需要帮忙吗伙计？”

新来的家伙听见他的声音，急忙将地上的甜甜圈拿起来，转身放到他的怀里，咧开一口白牙冲他笑了笑，“嘿，Mr.Stark，好久不见。我在纽约找了好久才找到你说的那家甜品店，这是最后剩下的两盒甜甜圈，还是Mary Jane在那里兼职靠着关系才拿到手的。”

他觉得这座小镇一定有一个隐藏的遥控器，如果之前前篇一律的生活是一直在倒带重播，那么现在这一刻一定就是有人偷偷地摁下了暂停键。

离开的面包车带起了一阵阵的尾气，地上堆着慢慢的行李，Peter却并不急着将它们全都弄进去。他尝试着去握住一直发着呆的男人的手，对方看了他一眼，但是没有挣扎，于是放心地十指相扣。

没有办法让你为我坠下云端，那我就和你一起站在云端。

-无责任完结-

苏小三的碎碎念时间：也算是个半养成，托比版蜘蛛侠还是很久以前看的，所以人物性格方面把握得不是很好，可能年轻的时候那种少年的感觉也没有写出来，所以感谢能强行看到这里的人【鞠躬】

神父我是个坏小孩XXD，超爱恶魔小径，被 @比哈特的马大哒 撩进坑的，如果觉得这篇有点坑就去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