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所顾无所忌27
*ooc
零点已过,结束语毕,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王一博和兄弟们告别,周围人来人往,忙忙碌碌。
穿梭在这繁忙纷闹中的工作人员应该已经很疲惫了,脸上却是笑容,起码在王一博眼里是这样,似乎每个人都无比幸福地在跟自己重要的人打电话,或温柔或大咧咧地说,“新年快乐!”
他不自觉拿出手机,微信里有很多人对自己说新年快乐,但是置顶的那一栏对话框却很安静,上次对话还是三天前。
三天前是他们和好后第一回明面上的不愉快,算不上吵架,因为没人说话,勉强算是个默契的冷战。
起因是什么?...
*ooc
零点已过,结束语毕,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王一博和兄弟们告别,周围人来人往,忙忙碌碌。
穿梭在这繁忙纷闹中的工作人员应该已经很疲惫了,脸上却是笑容,起码在王一博眼里是这样,似乎每个人都无比幸福地在跟自己重要的人打电话,或温柔或大咧咧地说,“新年快乐!”
他不自觉拿出手机,微信里有很多人对自己说新年快乐,但是置顶的那一栏对话框却很安静,上次对话还是三天前。
三天前是他们和好后第一回明面上的不愉快,算不上吵架,因为没人说话,勉强算是个默契的冷战。
起因是什么?
肖战眼里王一博一次又一次的“不在乎”,让他的委屈在积攒,胡思乱想更甚。
他“不在乎”一次,他就会难受一次。明知道幼稚,刚开始还是没忍住故意气他,几次下来,王一博从来不中招,气得反倒是自己,后来他就不气自己了,避免说王一博“不在乎”的话,不报备,不解释。
但这个,他还真的没把这个话归入到王一博“不在乎”的话里面,他以为这个他会在乎。
那天,肖战太困了脑子没太反应,正常跟对方说自己一天大事小情的时候,说了跨年后要出组回北京拍摄广告,陈楚约他吃饭,他答应了。
他答应是因为看样子陈楚是想放下了,只是还有话跟他说。朋友一场,他不想大家闹得太尴尬,一顿饭而已,他没想告诉王一博。
肖战意识到自己说漏了,清醒了不少,想开口解释。他是想看他为自己吃醋的小生气,不是想看他真的生气。他觉得其他的王一博可以不生气,跟陈楚去吃饭他一定会生气的。
“啊知道了。对了,我给你邮的坚果就这几天到,你记得查收啊!”
“王一博……”
“嗯?怎么了?”
两个人的信任可以到这种程度的,得是经历风风雨雨对彼此极其信任的老夫老妻才可以做到的吧,本该是一种情感厚度的证明,但肖战却只感受到了单薄,一吹就散的薄。
他感受不到他们之间情感的量了,他知道王一博“爱”他,但是他不知道王一博自以为的爱是不是早就不同了,不爱而不自知。信任不是没有占有欲,爱就都会有占有欲的吧,而现在王一博对他的占有欲,为零。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悟了,每一次都让他觉得难受,他又是老一套的逃避,不想表现情绪消耗爱意,也就不想再说下去。
”我好困啊,想睡了,晚安!“
”晚安!“
肖战放下电话,委屈和沉闷通通砸过来,睡意早就全部散去。他关掉床头昏黄灯光,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入眠。良久,他在黑暗中摸索到了放在床头的手机,重新打了电话给王一博。
看样子王一博又熬夜了,接的很快。
”王一博,要不我们还是分开吧。“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惊讶,就稍微沉默几秒,缓缓开口,”那你想好,这次分开就真的彻底断了吧,以后都别再见......“
”没想好,不分了。“这话让肖战心里立刻一紧,生理性地不想听完,飞快地打断了他。
他盯着天花板想了一晚上,还有好多个这样的夜晚,还有好多想好的话没有说,但只这一句话一个假设,他就通通不想说了。和他不再见的那种日子,他光想一想就觉得难熬,生活都失去了颜色,想好的台词也就全部作废。
本来大义凛然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为了自己爱的人以后遇见爱的人不会痛苦犹豫,宁愿自己痛苦也要放手的圣人一般的肖战,此刻只想当个庸俗的莽夫,想要的就抢过来,紧攥着不撒手。
他不是圣人,也不想当圣人,自己被这一晚上不太清醒的圣人想法给无语到了,他居然为了一个还没出现的人要放开王一博。
他不想放开,反正他还没发现他不爱他了,反正那个人也没出现。
”......“
”......“
两个人沉默了。
要不怎么说异地恋辛苦呢?隔着话筒很多情绪都可以伪装的很好。其实,只要现在两个人是面对面,哪怕打的是打个视频,肖战便会立刻发现王一博颤抖的嘴唇,和猩红的眼睛。
但这一切,他都看不到。
他感受到的只有王一博的不慌不忙,云淡风轻,对比他此时心里万般滋味,又难受了几分。
“晚安。”
“晚安。”
没有分开,但是连续三天谁也没有联系谁。
目光从手机上收回,王一博觉得有一块大石头堵在心里。
新年了啊,再忙会忙到一句问候的时间都没有吗?如果他在意自己的话。
王一博今晚心里一直都是这样空荡荡的,越是热闹的地方他的心里就越空,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缓一缓,或许手滑给他打个短暂的电话。
他找到一块人少的空地,在草坪前拿着手机发呆,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过去。
他其实很怕,没有任何误会的分手代表着这段感情真的走到穷途末路了吧。他怕打过去打扰她他告诉自己,他想好了,那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他攥着手机没有打过去。
已经很晚了,场馆内的灯光渐渐熄灭。
王一博往回走,到了大厅,一个还在安排琐碎事务的导演姐姐看见王一博一个人有点惊奇,”一博啊,你没看到肖战嘛?“
”啊?“
”他刚刚来了,在找你,我跟他说你去那边草坪了啊,你们没.......“
话没说完,王一博一句谢谢留在空中,人已经跑没影了。
这是段不远的距离,但王一博觉得这路怎么这么长啊,长得他怕自己到了肖战已经走了。
他终于看见了在草坪边拿着手机发呆的肖战。
说来也怪,刚刚找他的时候,他觉得好遥远,想快点再快点见到他,但是真在眼前他却放慢了脚步。
肖战听见声音,抬起头,没看见他飞奔过来的急迫。只看见他缓缓走来的犹豫,心里酸胀,他还以为王一博一看见他就会来抱住他。
他就是太想他了而已,所以下戏稍早就突然决定来找他,想给他一个惊喜。有再多胡思乱想,现在是跨年啊——和好后第一个跨年,他们还在一起就要好好过啊!他本以为他也很想自己,分开的那一天,王一博那么舍不得的样子他还记得,现在却是冷淡的。
他想起小时候,自己特别喜欢和邻居家小朋友一起玩,小朋友刚搬走的时候,他觉得天都塌了,好无聊好无趣,过了一个星期,他就发现和另一个小朋友玩也可以很有趣,再见到那个小朋友自己也没有特别激动了。
完了,王一博已经在慢慢发现他不爱了!
肖战脑子里就这一个想法,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进组而没去陪他,不给他分离的时间,他就会晚一点发现。
这么不理智的想法蹦出来吓了他一跳,他却心里酸胀得无暇顾及理智与否。
”你怎么来了?“王一博声音被冷风吹得有点沙哑。
”随便走走“这句话听在王一博耳朵里就跟那天的”没想好“没有区别,他是来跟他分手的却不好意思说出口吗?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别浪费你来一趟,挺辛苦的。“
王一博脸色淡淡的,在努力表现自己的不拖泥带水,努力表现自己不给他找麻烦。
肖战看在眼里只看出了他的冷淡和不屑。
”王一博!“肖战被气到只知道叫他名字,一瞬间不知道从何说起,想骂的地方太多,多到不知从哪开口。
他下了戏就直奔机场,辛辛苦苦赶来,一个多月没见,见面没有拥抱没说想就算了,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说着他听不懂的话。这副冷淡模样是最让他生气的,委屈感强烈上升为愤怒。
”我他妈的真是有病才会来找你!“肖战气得一拳怼在王一博肩膀上,闷响了一声。
王一博被这突然的一拳怼的往后退了半步,手下意识捂着自己被怼的有痛感的地方,碰到了肖战的手,是冰凉的。
”先回酒店吧……“王一博说着就去拽肖战放下的手,发现了肖战手上戴的戒指。
王一博愣了一瞬,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烦闷似乎终于有点缓解。
他还记得送戒指的那天晚上,肖战特别开心,两个人在家里做的时候都戴着戒指没摘,做完以后,肖战已经很累了,还从他怀里起来,扶着腰下床去找了两根项链回来,把两个人的戒指穿上去,给他戴上还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声音软糯又性感,”老王,我们就这样戴吧。“
王一博想到这,心里甜了一下。至于为什么两个人发展到了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气氛,他不是很明白具体是因为什么。大概是肖战又烦了吧,可他明明已经在尽量不烦他,降低存在感了啊!
戒指当项链,王一博是没有意见的,他们又没公开,总不能把这枚上过热搜的戒指光明正大地戴着吧?这样就挺好的。
但是此时看着肖战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虽然周围并没有人,但他心里就是有一种坦荡荡宣告全世界的感觉,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还有就是,戴了戒指就不是来分手的吧?要是真的戴戒指来分手,他真的可能在这揍肖战一顿。
肖战看见他落在戒指上的目光,想起了什么,警惕地抽回手。
王一博对他这莫名其妙的小脾气也是没有办法,无奈地说,”我们先回去再说好不好?“
”王一博……你是不是都没想过以后会一直跟我在一起。“
”.......“这是真的,王一博默认。
肖战突然把手背到身后,"戒指我是不会还给你的,到时候你……未来的另一半要是喜欢这款的话,那让她换别的吧!"
他查过,这枚戒指一旦买了,以后就再也不能买这个品牌的任何戒指,除非拿这枚戒指去换一枚。
“你放心,分手也不会要戒指的。”他当然知道这个戒指的含义,应该送给真爱,打算在一起一辈子的人。
他确实在没想以后的情况下送了戒指。因为他想,这辈子不会再有什么爱比对他的爱还真了。至于一辈子与否,不是他能控制的,他只想把这份爱毫无保留地给他,对于肖战来说可能不是一辈子,对他来说算是一辈子的爱了。
肖战愣住了,大概人在爱情里智商都会间歇性降低,理解能力也会有偏差,分手两个字在耳边无线放大,这句话就像是给内心里所有不好的猜测一个印证。
他都已经到了想到分手后生活的程度了吗?是自己低估了。
平时他胡思乱想是一回事,王一博亲口说又是一回事。
他没有死缠烂打的勇气,气势降了下去,愣愣地开口,“那就分开吧……”
事实证明,即使肖战戴戒指来分手,王一博也不会揍他。
“这次想好了?那就……”
“没想好,还没……”他的心又在抽痛了,还是想再等等。
“那回酒店慢慢想。”王一博藏在洒脱外表下那颗骤然绷紧的心松了口气,去拽肖战的手。
肖战痛得完全没力气了,任他拽着手,想甩开都没力气,声音特别小,”你是不是发现你根本……不爱我了。“
王一博先是惊讶,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又为什么这么说,然后是无奈叹气,”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不爱你。“
还没发现吗?
肖战有点后悔提醒他了,正郁闷,转而就被拉进了怀抱。
王一博虽然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关键词还是捕捉到了的——肖战觉得自己不爱他了。
他有很多话想说,想说还很爱他,一直很爱他,最后叹了口气说,“你天天都在瞎想什么啊?”
在熟悉的拥抱里,肖战有许多情绪,委屈最甚,眼眶微红,声音轻轻的,“你……根本没搞明白你自己。”
“那你还能比我明白?”
“反正你就是不明白!”
“所以你天天要分手就因为这个?”
“哪有天天?”
“两次了。”
“……呵,反正你不明白!”
“闭嘴吧你!回去收拾你!”
肖战还想说话,被王一博强硬地拽走。能有多强硬呢?说到底是他乐意被拽走。
俩人从草坪出来,整个体育场已经熄灯了,只剩看门的直男保安在做最后检查。手电筒得光亮照到了俩人身上,靠着刷脸成功出门。
“这哥俩感情真不错,走路还拉着手!”
两个人回了王一博住的酒店。
肖战在电梯上接到了陈楚的电话,王一博瞥到了。
肖战接了电话。
他闷闷地想,吃饭都没问题,接个电话更不会有问题了,反正王一博不会生气!
陈楚也参加了这个跨年晚会,不知道在哪得知肖战来了,就打来电话约饭。
“我已经到酒店了。”
“不用了。”
“嗯,北京见,晚安。”
肖战放下电话,电梯刚好到王一博住的酒店楼层。他隐隐地发现不对劲,出电梯时王一博都会习惯性让他先走,这次没有,自顾走在前面,刷了门卡。
到这还是等他了。
肖战看了他一眼,脸色正常,进了门。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王一博关上门,肖战却突然转身。
隔着手机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现在他能清晰地看见王一博沉下去的脸色和因为自己突然转身而身体退后的趋势。
他生气了。
“生气了为什么不说?”
肖战顺着王一博后退的方向向前了一点儿,想更清晰地看他的表情。
王一博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没生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啊!”
肖战的脾气上来了,压在心底好久的气终于憋不住了,“还没有啊!行,你就是什么都不生气是吧!那你让开,我随便去找个人睡,这个你生不生气?”
“你他妈有病吧!”王一博皱紧了眉头,眼睛里都是怒色。
“还会生气啊?”
王一博对肖战的占有欲从来都很强,一句没有特定对象、没付出实际行动的话就可以气得他肺都要炸了。肖战往前挪了点,王一博还气着呢,皱着眉往后又挪了点。
肖战狠拍了下他胳膊,“你躲我?躲,你再躲一个试试!”
王一博抬眼,不动了,抿紧了唇。反正都被发现了,索性问到底,“我都不知道你来,为什么他会知道?”
明明被质问,肖战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的兴奋从何而来,“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知道啊!”
“你也去找他了吗?”
“当然没有,我下了飞机就来找你了,紧赶慢赶零点还是没赶上,不赶紧找你,我还有时间找别人嘛!”
听了这话,王一博脸上的郁结明显散了。
“你到底为什么生气不说,不止这次。”
这不像是王一博的作风。
“……”
“你不是总让我有什么说什么吗?”
王一博抿唇,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怕你嫌我烦。”
肖战的心被狠狠地扯了一下。
“我们分手的时候,你说过你需要空间,我不想烦你。”
记忆又回到那天,那是没什么特别的一天,王一博接到了一个电话,体会了什么叫做晴天霹雳。
“王一博,我们分手吧。”
“谈恋爱需要时间,我们没有,总是很辛苦地跑来跑去也见不了多长时间,却还会占用我们必须要有的个人空间。分手吧还是,对我们都好,不用这么累了。”
王一博立刻给肖战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想说他要什么空间他都给,不要分手。可他全部没有接通,对短信也视而不见。
王一博抿着唇说这些他放在心里很久的话,肖战看在眼里特别心疼,“不烦的。”
分手的理由是什么?
就是突然有一天,肖战觉得好累,不是觉得自己累,是觉得王一博累。
那时候被禁止见面,每天都要开视频,压缩了他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他占有欲还强,一点小事情就生气了,肖战心情好就哄一哄,心情不好脾气上来不耐烦就晾着他,过两天就自己好了。
当时他的压力还很大,在拍一个很悲观很压抑的角色,对他心理造成了影响,每天的心情都不太好,对王一博没什么耐心。
他很心疼王一博已经很累了却还要承受自己的喜怒无常,也心疼他占有欲那么强却没法宣之于口,还心疼他为了来看自己没法好好休息。,这一切堆起来,他就那么决绝地分手了。
那部戏结束后,他从角色中抽离做回自己的时候心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钻心的痛。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用那种方式去演戏了,但是他已经弄丢了最重要的人,有什么用呢?
他烦他吗?以前王一博总乱吃醋,他或许经常挂在嘴边,“你烦不烦啊?”
当时他是觉得挺烦的,觉得他不信任自己,觉得他幼稚。
现在他才明白,他从来没烦过,因为没有哪一次王一博乱吃醋会让他东想西想心情不好。最多也就心里无语,嘴上骂他几句。现在想来,其实有时候他心里还会觉得这份幼稚好可爱。现在的他他什么都不管,他才是真的烦,烦的什么都不想做,胡思乱想到十万八千里远。
肖战把王一博搂过来,在他耳边重复,“不烦。”
“怎么会烦呢?”
“喜欢还来不及。”
王一博不说话,就静静地让他搂着自己。
肖战想看看他,被却按住了后脑勺,肖战瞬间就明白了,这破小孩又哭了!
“是我不好,天天胡乱想,你不找我说话我就以为你不爱我了,我主动找你不就好了嘛!”
“又随便跟你说分手,你是不是很难过啊?对不起,以后再也不说了,好不好?”
“没一起跨年,其实我不是要拒绝的,你怎么说的那么快啊?像是不想我来一样,我很生气的!”
“今天,不是,过零点了诶,是昨天,突然特别想你,下戏就临时订票来了啊,你有没有也特别想我啊?”
肖战抚着王一博微微颤抖的肩膀,说完还傻傻地笑了一下,“你都忙得没时间想我了吧,王主持人。”
“我又不像你……我一直特别想。”王一博略带鼻音,嗓音沙哑又委屈得可爱。
“我也是一直特别想好不好!”
“不信。”
肖战挣脱开王一博扣在他后脑的手,王一博睁圆了眼眶泛红的眼睛,眼角的泪还挂在脸上,瞬间有点无所遁形。
肖战看得心疼,温柔地笑了,把他脸上的泪吻掉,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那哥哥证明给你看好不好?”
“你怎么证明?”
【博君一肖】彩虹(二)
2.医生都很麻烦
李文国连夜被带回局里审讯,但他被李文卫保护得很好,一直以为自己大哥做的是合法生意,贩卖军火的事情他一点也不知道。苏秉辰派了几拨人审了他几轮,愣是半点破绽没有,最后他不得不相信李文国可能确实没撒谎,只能将其暂时扣押,准备以持械伤人的罪名起诉他。
李文卫手术后始终处于昏迷状态,医生也说不准他何时能醒转。王一博跟同事交班后回家睡了三个小时囫囵觉,一大早又赶回局里想了解李文国的审讯结果,却被苏秉辰收了配枪,直接拎到了心理治疗室。
“咨询师马上就到,你给我乖乖在这上课。”苏秉辰瞪着他说:“如果医生的报告显...
2.医生都很麻烦
李文国连夜被带回局里审讯,但他被李文卫保护得很好,一直以为自己大哥做的是合法生意,贩卖军火的事情他一点也不知道。苏秉辰派了几拨人审了他几轮,愣是半点破绽没有,最后他不得不相信李文国可能确实没撒谎,只能将其暂时扣押,准备以持械伤人的罪名起诉他。
李文卫手术后始终处于昏迷状态,医生也说不准他何时能醒转。王一博跟同事交班后回家睡了三个小时囫囵觉,一大早又赶回局里想了解李文国的审讯结果,却被苏秉辰收了配枪,直接拎到了心理治疗室。
“咨询师马上就到,你给我乖乖在这上课。”苏秉辰瞪着他说:“如果医生的报告显示你不适合继续出外勤,你就得给我休假。”
“苏队,我真的没有心理障碍,昨晚上我睡得可香了!”王一博舍不得把珍贵时间浪费在躺椅和催眠上,努力澄清着自己的心理健康,说:“李文国的仓库都空了,那么大一批军火,早找到早放心啊!”
“你以为我熬通宵是在干嘛?”苏秉辰指了指自己眼睛,“你看看我眼圈跟熊猫似的,我没在查啊?”
“我这不就看你辛苦才想帮你分担分担……”
“行了行了,”苏秉辰不耐烦地打断他,说:“你照规矩做事,就是在帮我分担了。昨天的行动报告我会帮你写,你就好好坐在这里跟医生聊两个小时,尽量配合,医生觉得你没问题,聊完了你可以立刻归队,这样总行吧?”
王一博知道自己拗不过,勉强答应了,无精打采地问了一句:“哪里找的医生啊?”
“市人民医院心理科的。”
王一博嗤笑道:“我还以为是那种很厉害的私人心理医生呢,就港片里的那种,苏队你看过《无间道》吗?”
苏秉辰顺手就拍了一下他脑袋,“把你美得,以为自己梁朝伟啊?”
他当然不是梁朝伟,心理医生也不是陈慧琳,而是一位年逾四十的大叔,身形保持得很不错,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穿了一身黑色的衬衫和西裤,配着浅灰色领带,看上去不像医生,倒像个商业精英似的。
递到王一博手中的名片显示他叫金泽,是市人民医院心理科的主任医师,教授职称。
金医生讲话的时候表情和语调均十分和善,简单自我介绍后,并未立刻提到昨天的枪击事件,而是讯问他是否有问题需要求助于自己。
王一博坐在那里想了半天,倒真被他想到一个问题。
“金教授,您也是市人民医院的啊,”王一博讪笑道:“你们那有个医生叫肖战的,您认识吗?”
金医生毕竟整日里和脑洞清奇的心理疾病患者打交道,听他这样问也见怪不怪,笑容的弧度完全没有变化,反问道:“你是说神经外科的肖医生吗?”
“具体什么科我也不太清楚……”王一博指了指自己脑壳,“反正是给人看这个地方的。”
金医生笑着扶了扶眼镜,“那就是了。肖医生是我们医院的青年才俊,不到三十岁已经是副教授了,还主持着两项省级科研课题,这么优秀的人才,我怎么会不认识?”
王一博不由睁圆了眼睛,“他这么厉害?看不出来啊……”
金医生微笑道:“那么肖战医生和我们今天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呢?”
“没关系,我就随便问问。”王一博讨好地笑了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您能大概说说吗?”
金医生似乎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略感抱歉地说:“我跟他不是很熟,对他不太了解。”
“可您是心理医生啊!电视剧里的心理医生不是看一个人两眼就能知道他祖上三代都干过啥吗?”
“那是占星师,不是心理医生……”
“也差不多啦。”
金医生嘴角抽搐,努力维持微笑,尽力满足客户,“据我观察,肖医生性格比较内敛,对外人戒备心很强,他好像也没有什么朋友,每次在餐厅碰见他,他都是一个人吃饭。通俗点说,他是个安全感很弱的人。”
王一博猛地拍了一把大腿,“我的感觉果然没错!他这种人就很难有朋友啊,别人进一步他恨不得退一百步。”不过……他却是哥哥的朋友,而且还是好得不得了的那种朋友,王一博不由感到疑惑,哥哥是怎么办到的?
金医生咳嗽两声,笑容依旧满分,“那么王警官,我们现在可以聊一聊昨天的枪战了么?”
说好的两个小时,金医生又附赠了他一刻钟,心理咨询终于在十一点前结束了。
金医生收拾好东西要出去,被王一博堵在门口问:“怎么样医生?我心理很健康对不对?”
金医生委婉地说:“我需要回去整理一下录音,然后才能出报告给到你上级。”
“像您这种级别的专家,别说跟我聊了两个钟头,就算看我一眼也就知道我有没有问题了!拜托您去跟我们苏队说一声,让我回到岗位上吧!”
“不好意思王警官,我是医生不是看相的,这是工作,我必须认真对待,我要对您负责,同时也要对可能受到您行为影响的广大群众负责。”
王一博深切认识到一个事实:医生都很麻烦,无论是跟人唠嗑的,还是开人脑壳的,都很麻烦!
苏秉辰让他回家歇着,他根本闲不住,又晃到医院里去。李文卫还没醒,孙陌已经回来顶替了值夜班的同事,见他过来,就指了指病房门,说:“医生在查房。”
王一博透过门上边的玻璃往里看,两位医生站在病床前聊着什么,个子高的那个是肖战,另一位年纪挺大,他不认识。两个人很快就走出来,年长的医生冲他们点点头,意思是病人目前一切正常,肖战则目不斜视,跟在同事身后向电梯间走去。男人今天换了米色的衬衣,依然是很温柔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也依然显得疏离而冷清。
王一博跟上去拍了拍肖战肩膀,看着对方转过头,疑惑地盯着自己,他指指侧颈的位置,问:“你伤口没事吧?”
肖战了然道:“没什么,已经好了。”医生转开了视线,又说:“谢谢你。”
“道谢就算了,”王一博摸摸肚子,笑道:“不如请我吃饭吧,有点饿了。”
肖战看了他两秒,从口袋里掏了张五十块钱的纸币递给他,“餐厅在隔壁楼,想吃什么你自己去买。”
王一博服了,“你平时就这么请人吃饭的?”
“我习惯一个人吃饭。”肖战重新看向他,“所以你要还是不要?”
“我有话想问你,一起吃呗。”王一博自信地威胁道:“否则就各吃各的,反正你这钱我是不会拿的。”
肖战把纸币放回白袍口袋里,转身走进电梯,“那就各吃各的吧。”
电梯门合上的时候王一博还在风中凌乱着,医生果然都超!麻!烦!
肖战走出住院楼大门,回头站定,问他:“你跟着我做什么?”
“谁跟着你了?”王一博指向隔壁餐厅,“我是去吃饭啊。”
初春正午的阳光暖融融地照下来,落在医生发顶,很明晰的一道光圈,但那双眼睛里的光始终没有暖和起来。肖战不再搭理他,他也没再发出声音,一路随着肖战进入食堂,点了和医生一样的菜,然后坐到了医生对面的位置上。
没等肖战开口,王一博就解释说:“没空位了,我拼个桌。”
肖战看向不远处空了一整排的座椅,王一博又说:“那里对着门风有点大,容易把饭菜吹凉。”
其实医生身后那排也几乎是空的,不过看上去肖战已经不想计较了,因为他开始吃饭了。
王一博也动起了筷子,清蒸鱼有点腥,被他冷落在一边,王一博边嚼菜叶子边问:“你现在都吃食堂了吗?你明明很会做菜的。”
肖战没搭话,他就又说:“我记得高三那年暑假你来我们家做过一道水煮鱼,特别好吃,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水煮鱼。对了,刚刚那个医生是不是你们领导?你已经是副教授了,那他应该是教授才对吧?你猜我怎么看出来的?”王一博朗声笑道:“因为他的发际线,哈哈!”
肖战始终没有抬过头,王一博忍不住挫败地抱怨:“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沉默寡言的啊。”
肖战终于看向他,说:“我记得你以前也没这么聒噪。”
王一博反倒笑起来,“原来你还是会发火的,我以为你被人装了芯片变成没有感情的AI了呢。”
“我没有发火,我只想好好吃个饭。”
“你吃啊,”王一博理直气壮,“我又没堵你的嘴。”
肖战真的很有修养,因为他还是没发火。
他只是站起来,端着餐盘去了正对着门风很大的那一排。
王一博赶紧也屁颠屁颠跟了过去,肖战挑眉看着他,问:“你不是怕饭菜会凉吗?”
“本来是,但我没想到你们医院餐厅的菜这么烫,风大了正好吹吹,不然我都下不去嘴。”
肖战放下筷子,叹了口气,终于问:“你到底想问什么?”
“想问关于我哥的事。”王一博抬手摸到眉毛,这些话说出来他也着实感到内疚,“其实我们兄弟俩一直不算很亲近,他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后来他突然就离开了警队,彻底消失了,两年多没出现过,再后来……他牺牲了,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在做卧底……他的卧底日记是机密,我拿不到,他也没什么说得上话的朋友,哪有卧底敢随便跟人交朋友呢?除了你,我在葬礼上看到你,我知道你们从前是同学,关系本来就很好,我哥做卧底之后一定有联系过你对不对?否则你怎么会想到去送他呢?”
肖战沉默了一会儿,眉眼因此显得愈发淡漠,继而简短又安静地开口说道:“他只联系过我两次。一次是被人砍伤了后背,找我帮忙包扎,还有一次只是打电话过来。”
“打电话……说了什么?”
肖战慢慢摇了摇头,声音变得很轻,“什么都没说,一个字也没留下。但我知道是他。”
【博君一肖】奈何奈何19
Chapter 19 初吻
文/咦不是上周刚见过吗
见面时间定在周末,王一博在肖战家附近选了家咖啡馆,两人到时有人已在预定位就坐,朝他们招了招手。
肖战一眼看出,那个中年男人就是王一博的爸爸,除了五官,连内在神韵都有几分肖似。不得不说,与妈妈相比,王一博更多遗传父亲。
“叔叔你好,我叫肖战,是一博朋友。”
两人在对面坐下,王千凡对肖战礼貌回应几句,目光便回到儿子身上,难掩激动欣喜。
“一博!长成大小伙了。”
面对父亲热络,青年不为所动,只冷冷道:“找我到底什么事?”......
Chapter 19 初吻
文/咦不是上周刚见过吗
见面时间定在周末,王一博在肖战家附近选了家咖啡馆,两人到时有人已在预定位就坐,朝他们招了招手。
肖战一眼看出,那个中年男人就是王一博的爸爸,除了五官,连内在神韵都有几分肖似。不得不说,与妈妈相比,王一博更多遗传父亲。
“叔叔你好,我叫肖战,是一博朋友。”
两人在对面坐下,王千凡对肖战礼貌回应几句,目光便回到儿子身上,难掩激动欣喜。
“一博!长成大小伙了。”
面对父亲热络,青年不为所动,只冷冷道:“找我到底什么事?”
几年不见,没有思念,没有牵挂,只有公事公办的不耐烦。王千凡失落,可又怨不得人,他强作精神,说:“先叫点喝的吧,爸爸请你们。”
“不用,说完我们就走。”
不留余地的拒绝,让王千凡递Menu的手尬在半空。
反而是叫肖战的年轻人,接住他的尴尬,拿过Menu:“我想喝这家咖啡呀。”
眼见儿子侧头看向朋友,眉眼顿时柔和:“那你点一杯。”
“我要蓝山,你不爱喝咖啡的话,综合果汁好不好?平时你都吃不够水果。”
“好,听你的。”
那目光,与看自己这个爸爸完全不一样。王千凡无暇他想,赶紧顺着肖战给的台阶下来:“你们尽管点,还有海盐曲奇,配咖啡不错。”
“好呀,那再加个曲奇,谢谢叔叔。”肖战放下Menu,抬头朝王千凡一笑。
真神奇,竟驱散了他的紧张。
饮品和点心上桌,氛围比刚才轻松一些。肖战和王千凡闲聊,问他住在哪,需不需要帮忙。
王千凡刚回国半个月,借住在粟咏家,不过他并不打算一直呆在北京。
肖战问起他的法国生活,他明显打开话匣子,说自己当年进了法国一家顶级舞蹈机构,这几年一直忙着比赛和演出。
听到这,王一博好不容易松弛的脸色又凝结:“过那么充实,回来干什么?”
王千凡眼神黯了黯,没直接解释,低头从随身带的文件袋里抽出一叠纸。放上桌推向对面时,他眼里重新焕发光彩:“一博,其实爸爸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王一博讥讽一哂,懒得接话;倒是肖战捧着咖啡杯,看着纸面的法语问:“这是什么呀?”
“是留学申请表。”
话音一落,对面两个年轻人都愣住,互相看一眼,似乎不理解他的意思。
王千凡坐直身体,清清嗓子:“法国DK当代舞中心,就是我供职那家舞蹈机构,每年都有人才引进计划。一位董事答应我,愿意帮一博拿到国立舞蹈学院留学资格。”
“董事是舞蹈学院捐助人,只要一博递交申请,学校那边不会拒绝。法国名校啊!不是短期培训,是正规全日制本科。一博的艺考材料粟老师那有留存,现在只差本人高考成绩单。”
他说得眉飞色舞,没注意到对面儿子神情僵硬,而肖战放下咖啡杯,笑意一点点凝固,又一点点消散。
王千凡继续动之以情:“一博,爸爸当年自私离开,耽误你的前程,这几年一直愧疚自责。这个机会真的千载难逢,爸爸真心希望,能弥补你没上大学的遗憾。”
肖战嘴角动了动,声音轻得像一缕烟:“法国本科……是念三年吗?”
“一博没学过法语,不能申请直入,需要先上一年半预科。这一切都不用担心,机构会全权安排。当然,DK也有条件,一博需要提前签订供职合同,求学期、加上毕业后三年内,必须留在DK,代表机构全球参赛和演出。但反过来说,这也是很好的工作机会,爸爸相信,你一定——”
“够了。”
王一博突然打断,抓起肖战喝剩的咖啡泼向那叠文件,在王千凡震惊的目光里拽着肖战手腕,径直离开了。
下午时分太阳毒,来的时候王一博给肖战撑了太阳伞,走时伞忘在咖啡厅。
一向怕晒的娇气人,在太阳底下安安静静走,眼睛盯着地面,不知想什么。
王一博柔声说:“太晒了,咱们走快一点,好吗?”
“啊……”肖战抬头看了眼太阳,“伞忘拿了,得回去拿。”
“不要了,买新的。”
“可是……申请表,你把申请表弄脏了。”他眼神落回王一博脸上,却像明珠蒙了尘,失去往日光华,“我们回去要一份吧?”
“肖战,回家。”
“不行呀,还得问问叔叔怎么填表。”他扯出个苍白笑容,“我没留过学,不太懂,不像写简历,还能帮你。”
人行道车来人往,王一博在众目睽睽下握住肖战的手,紧紧扣住:“再不走,我就抱你回去。”
这么一吓唬,肖战才不说话,乖乖被他牵着走。
好在咖啡厅离小区不远,步行十分钟便到家。
手心都是汗,进屋后,王一博拉肖战一起洗手,又拧了把毛巾,给他擦脸。
肖战呆呆地任由摆弄,擦完,他盯着王一博清洗毛巾的背影,嘴唇嗫喏两下。
“我觉得,撇下叔叔走了不太好。”
王一博叹了口气,挂上毛巾,拉着肖战走到沙发前,握住他双肩按他坐下。
弯腰看着那双漂亮眼睛:“我不去。”
肖战别开眼:“一博,我们还是回去,再跟叔叔聊聊吧?”
“说了,我不去。”王一博又重复一遍。
“你是不是怕你妈妈不同意?”肖战像听不懂,继续喃喃道,“上次医生检查,阿姨身体恢复很好不是吗?也许,也许她这回就同意了呢,留学,多好的机会。”
王一博一个字都不想再听,单膝跪上沙发,把肖战卡在扶手边,发出危险警告:“你再说?”
“你、你好好跟阿姨商量,我觉得也不是——唔!”
忍无可忍,王一博捧住肖战的脸,俯身堵上去。
唇瓣相贴的瞬间,电流猛然窜过全身,心脏到指尖阵阵酥麻。叭叭的小嘴终于停下,可耳畔并不安静,因为心跳震耳欲聋。
噗通噗通噗通,跳得快不能呼吸。
王一博轻轻嘬着肖战的嘴唇,他想亲他,想了好久,一直以来都觉得,他给肖战的还不够,远远不够,至少要等到工作走上正轨,等到说服妈妈,确定能留在北京,才算拿到吻他的资格。
然而渴望如山呼海啸,他一介凡人如何抵抗?理智枷锁再多,也缚不住日夜亲近他的心。
“肖战,我不去。”嘴唇胶着,厮磨呢喃,“相信我,好吗?”
“……为什么不去?”
“我不在,你会哭的。”
肖战怔怔睁大眼。
“不哭好吗?”王一博强迫自己退开一点,在呼吸相闻的距离,拇指摩挲他眼角,“每次看你哭,我心都碎了。”
不说还好,一说,瑞凤眼里水汽更浓,顷刻间凝成珠子,啪嗒啪嗒往下砸。
“哎,祖宗,你是不是成心的?非要我难受。”
王一博想拿纸巾,肖战不让他走,抱住他腰,脸埋在胸口,鼻子一抽一抽。
这是委屈坏了,好心好意陪他去见爸爸,结果听见这么个消息。
“怪我,都怪我。”王一博一下下拍着人后背安抚,“以后再也不理他。”
肖战的抽泣慢慢止住,在他T恤上蹭掉眼泪。看来是不伤心了,说话又硬气起来:“你爱去不去,我干嘛要哭!”
“对对对,你不哭,是我会哭。”王一博胸腔闷了声笑,“我说过要留在北京,是认真的。”
不回老家,当然也不去别的地方。说一分做十分,他对肖战永远虔诚。
被安抚好的人注意力回归,立马察觉到异样,那根ding着他的东西过分突出,想忽视都不行。
“王一博你……”肖战松开手,目光飞快往他kua//间一瞄,脸颊红晕顿起。
王一博也苦恼,他不想在肖战不高兴的时候还这样,但平时哪怕多看人几眼都有反应,又何况此情此景。
他背过身深呼吸:“一会儿就好了。”
蹦了几下试图放松,却听肖战怯怯问:“你……不难受吗?”
王一博愣住,什么意思,他该答难受……还是不难受?难受又……怎么样呢?
喉结狠狠一滚,他转回头,见肖战垂着眼,连侧颈都羞红了,手指绞在一起:“不然……我……”
好容易平复一些的心脏又开始疯跳。只是——
叮咚,门铃不识趣一响,满屋子旖旎氛围被活生生打断。肖战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窜到门口:“谁、谁呀?”
“肖先生,我是物业管家,肖总给您送来两箱水果,打电话您没接,让我来看看家里有人吗。既然您在,我请肖总上来?”
糟糕。
肖战看了王一博一眼,物业说的肖总正是他姑姑,也是王一博现在的老板。但这件事暂时不能让他知道,肖战赶紧到卧室拿手机,打电话给姑姑说自己下地库取。
两箱水果,一听就沉的东西,他不让王一博一起去搬,王一博也没问理由,只告诉他在电梯口接他。
谁知姑姑疼惜侄子,一定要下车帮忙:“你一个人哪拿得了两箱啊?我搬一箱,正好上你那坐坐。”
肖战不知该如何拒绝,正为难,姑姑已经往电梯口走。没办法,他只好掏出手机给王一博发了条微信。
应该挺及时,上电梯一路没看见他,屋里也没人。
放下东西,姑姑视察一圈,却不见要走的意思。肖战心里的急漏到脸上,姑姑奇怪道:“怎么了,有别的事?”
“没有……”
“没有就好,晚上一起吃饭吧?”
“啊???”
“啊什么,帮你朋友解决了工作,不请我喝一顿啊?还想给你讲讲他的情况呢。”
“……”
姑姑搬出这个理由,肖战实在没法拒绝,蹲在两箱水果前捡出两袋,借口要送给管家表谢,请姑姑在家等一会儿。
其中一袋放到一楼物业,他拎着另一袋火速跑到小区外,刚给王一博拨通电话,就见人从拐角闪身出来。
忙小跑过去,两人避在角落,肖战将水果袋子挂进青年手心:“我得跟姑姑吃晚饭,不能陪你了……”
“没事,我先回去。”
“一博,对不起啊……”
“不用道歉,跟我用不着道歉。”王一博左右一看无人,飞快在肖战唇上印了一下,笑着望进他眼底,“以后想道歉的时候,亲我一下就好。”
天大的事也原谅你。
攻略我的便宜老公(一)
又名《抓住男人的胃等于抓住男人的心》
*ooc预警
*不太病娇的病娇x温柔心软厨艺能力者
*穿书系统(系统存在感不高,只为了推进莫须有的剧情)
*先婚后爱,同性可婚背景
*第一次写这种类型希望不要翻车得太厉害…
“第1005号虚拟世界体验人员,肖战,你好。”一个机器般没有感情的声音在肖战脑海中响起。
他皱了皱眉,勉强睁开眼,他记得闭眼前他还在自己的被窝里看小说。而现在却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而他此时正躺在这个房间的大床上。
还未反应过来,那个机械声音又响起:“欢迎来到小说《钟情》的世界,恭喜你成为本系统第1005位体验者。你的任务是攻略并救赎小说《钟情》的...
又名《抓住男人的胃等于抓住男人的心》
*ooc预警
*不太病娇的病娇x温柔心软厨艺能力者
*穿书系统(系统存在感不高,只为了推进莫须有的剧情)
*先婚后爱,同性可婚背景
*第一次写这种类型希望不要翻车得太厉害…
“第1005号虚拟世界体验人员,肖战,你好。”一个机器般没有感情的声音在肖战脑海中响起。
他皱了皱眉,勉强睁开眼,他记得闭眼前他还在自己的被窝里看小说。而现在却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而他此时正躺在这个房间的大床上。
还未反应过来,那个机械声音又响起:“欢迎来到小说《钟情》的世界,恭喜你成为本系统第1005位体验者。你的任务是攻略并救赎小说《钟情》的男二,王一博,降低他的危险系数,改变他的结局。”
等等……这都啥跟啥??
他,肖战,居然穿书了??
好巧不巧,《钟情》这本小说正好是肖战醒来之前看的那本。王一博是其中的病娇男二,童年命运多舛,生命里只有主角受是他的光。而男二的身份注定了他对主角受求而不得,以致于成为大反派最终含恨自杀……
“……我能问为什么吗?”肖战坐了起来,揉了揉眉心,无奈问道。
“我们是专业的小说世界改造系统,专门为读者解决问题。王一博是小说《钟情》的高人气角色,受喜爱程度甚至超越主角,所以他的结局使大量读者怨声载道。系统检测你与他的匹配度高达95%,于是我们才安排了你前来救赎他。”
“……如果我任务失败呢?”
“任务失败你将会被遣送至时空混沌,根据失败程度不同在混沌里禁闭的时间也不同,只有接受完禁闭的处罚才能回归原世界。哦,混沌中的时间和原世界的时间也是相同的。”
“……”
“你现在的身份是王一博的先生,系统已经将原人设清除,所以你的长相姓名与本人一致。如今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头,那么,祝你今后一切顺利,早日完成任务。”
好的开头?
系统以为他没看过原小说吗?
小说里王一博是有个先生。但是在王一博还未夺权时被他深恶痛绝的父亲硬逼的商业联姻,原主仗着家世不俗没少刁难主角受。于是在王一博彻底掌权之后就被一脚踢开,甚至家破人亡。简而言之,这个角色就是个炮灰。
给他安排这个角色可以说是再“好”不过的一个开头了。
这个系统也不管人愿不愿意,就这样强行给肖战一个任务,完不成还要处罚,又安排了一个攻略对象极其厌恶的角色。换做一般人早就崩溃了。但肖战活了快三十年,早就经历了许多,再加上性子本就淡然,他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些,已经逐渐消化并接受了系统传输的原主所有身份信息。
现在的时间线应该是原主刚嫁过来的第二天。他们俩甚至没有婚礼,只是昨天领了个证,王一博就销声匿迹了。
显然这清清冷冷的房间就是他在王一博家里的归宿了。
肖战冷静地思考,要攻略治愈一个病娇男主,需要什么条件呢?
既然他喜欢主角受,那么只要像主角受一样对他好,是不是也能替代主角受在他心里的地位呢?
随即他就排除了这个想法……因为他想起来小说中曾有过爱慕王一博的炮灰模仿过主角受,一下就被看穿。
嗯…现在看来大概只能暂时做自己,和王一博慢慢接触再说了。
而且这个时期原主刚嫁过来,还不知道主角受的存在,也就是还没开始作妖,一切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吧?
肖战走出房门,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如小说里描写的一样,简洁似样板房。
书里的王一博是王家的私生子,从小和母亲流落在外,受尽了白眼与苦难,也练得了一身照顾自己的本事。在王一博16岁那年,他的母亲因病去世。
巧的是在他母亲离开后不久,王一博父亲的正室也因为同样的病症离开了,所以他才被认回。明明是一样的病,一个可以极尽所有治疗手段后安然离开,另一个却承受无穷无尽的痛苦含恨离世。王一博从小和母亲颠沛流离,他的母亲也将一身怨气撒在她身上,以至于他自小就对父亲有深深的怨恨。
后来,也是他父亲一力促成主角攻,也就是王一博同父异母的哥哥,和主角受的婚事。那俩人的竹马竹马感情已经让他揪心不已,婚事更是他后期黑化成反派的导火索。
想到这里,肖战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他看这本小说的时候,也是属于对王一博怜爱的读者的一部分,即使后期他黑化了也没有对他产生反感。现在置身于这个世界,他就真的要去面对这个满身伤痕的孩子了。
因为和母亲颠沛流离了十多年,他一直没有自己的家。被认回后一直住在老宅,直到毕业进入公司才有了这间独立的屋子。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拒绝任何人进入自己的领域,因此打扫做饭都是亲力亲为。
可以说肖战是第一个进入他领地的人。虽然他清楚是因为王一博要收敛锋芒的妥协,以及他心里不认为这里是他的“家”,才会允许他在这里居住。
肖战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厨房。
厨房出乎意料地大,而且能想到的设备一应俱全,这让肖战的心情好了不少。
在他自己的世界里,肖战是一家甜品店的老板。他的甜品店在那个世界里,靠着他的颜值和手艺出圈,也算是个小网红品牌了。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扩张版图,就被系统拉到了小说里。
不止是甜品,肖战对所有吃的都有研究,无论中餐西餐泰餐韩餐日餐,没有他不会做的,可以说是一个狂热厨艺爱好者了。
现在他身处王一博的大厨房,看着各式各样精致的工具,心中的厨艺之魂熊熊燃起。
肖战怀着激动的心情去拉开那个巨大的双开门冰箱,一腔热血全被浇灭。
冰 箱 里 什 么 都 没 有 。
这简直是对一名厨艺狂热者的侮辱。
以及对这么大一个双开门冰箱的侮辱。
感觉受到侮辱的肖战怒而回到房间,翻出原主的手机,指纹解了锁,查了查账户余额。看到余额那瞬间火被熄灭了不少,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原主,还有任务在身,天赐的道具不用白不用!
于是他抓着手机风风火火出发去超市了,被灌输了原主记忆的他脑内还有昨天搬来王一博家路上看见的大超市位置呢!
结账的时候肖战拎着两大购物袋战利品,还不忘办了个超市会员卡。这里的东西虽然有些贵,但食材新鲜用料好,贵些就贵些,他又不是没有钱,而且以后还要长住呢…只要王一博不赶走他的话。
好吧其实他不想承认是被会员卡可以打95折吸引了。
把双开门大冰箱塞了大半,肖战此刻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一看时间早就过了午饭点,他干脆也不急。先把厨房清扫了一遍,又了解了一下各个设施的具体功能和怎么使用,和他原来的也大同小异。
于是他放心上手了,拿出新买的食材给自己炒了一份土豆牛腩蛋包饭,鲜香的汤汁覆盖在蛋包饭上,土豆和牛腩围着饭铺了满满一圈。
吃完后他终于感觉体力和元气都恢复了,把碗筷一收拾,又来了做甜品的兴致。
简单做了个他甜品店的招牌提拉米苏,肖战却有点吃不下了。就先把提拉米苏放进冰箱,打算回房间睡一觉,等晚上再出来当作宵夜吃了。
晚上九点半,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打开冰箱的肖战突然变得十分清醒。
清醒地看着冰箱里的提拉米苏不翼而飞,连盘也没剩!
似是故人归(十四)
▷渣攻重生变好攻,温柔王爷战X忠犬影卫啵
原本寂静的王府又被唤醒了,肖战的寝殿烛火通明,偶被进出的侍女与小厮带得微微摇晃,烛光将一切事物的影子在青石板地上拉长。
“王爷,水备好了。”
侍女的嗓音似乎也因这夜晚刻意压低了,隔着层层床幔更是听不真切,可王一博却仍旧莫名觉得耳热起来,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肖战刻意盖在他腰腿上的毯子。
好容易等到了侍女们都退了出去,王一博便赶紧想要汇报任务情况,“主人,密信与信物已送交……”
话还未说完,便又被肖战抬眼无声地凝视给堵了回去,傻木头哪儿敢和肖战这般对视着,眼神刚碰着,便又赶紧把...
▷渣攻重生变好攻,温柔王爷战X忠犬影卫啵
原本寂静的王府又被唤醒了,肖战的寝殿烛火通明,偶被进出的侍女与小厮带得微微摇晃,烛光将一切事物的影子在青石板地上拉长。
“王爷,水备好了。”
侍女的嗓音似乎也因这夜晚刻意压低了,隔着层层床幔更是听不真切,可王一博却仍旧莫名觉得耳热起来,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肖战刻意盖在他腰腿上的毯子。
好容易等到了侍女们都退了出去,王一博便赶紧想要汇报任务情况,“主人,密信与信物已送交……”
话还未说完,便又被肖战抬眼无声地凝视给堵了回去,傻木头哪儿敢和肖战这般对视着,眼神刚碰着,便又赶紧把脑袋低下,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肖战再次落在那毯子上的目光,极轻又无力地解释了句,“热。”
这几日天气都算不上好,入夜更是带着湿意的凉,再加他那一身潮意的衣裳,哪儿热得起来,不过……当肖战再看时,却又觉得他耳后似真透着些血色,探手轻轻贴了贴他的耳后,又慢慢抚至脖颈,手心确是热烫,肖战只得有些无奈地与他解释,“是你在发热。”
说完,肖战便又把手攀至了他的腰间,作势解他裤带,“伤着哪儿了,衣裳脱了我瞧瞧。”
肖战的手方搭上时,王一博便下意识想躲,只是很快又忍住了动作,有些忐忑地任肖战解了他的衣带,抿了半晌下唇,才有些试探着告诉肖战,“属下自己已经处理过了。”
闻言肖战有那么一些惊讶,但也仅是极短的一瞬罢了,他可信不过这木头会好好处理自己的伤,不过……好歹没放着不管,是不是也该表扬一下?
可,令肖战没想到的是,他这夸奖的话都在喉间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生生咽了回去。
随着衣带解开,那原本淡淡的血腥味儿与药味儿也变得浓重起来,紧接着,那玄色衣料下凌乱缠绕在右肩上的……连绷带也算不上的黑色布条,与他身上穿的别无二致,一看便是从衣摆上随意扯下的。
这也叫处理过了?
还有那他光是闻便知用料几何的药粉,是最粗简的止血药粉,也药如其名,光是止血,别的什么消炎止疼是半点儿边也不沾。
更别提,那隐隐已然泛着湿意的布条,玄色霸道透不出其他颜色,但此时肖战不用看也知是血了,那般粗简的药粉也不指望能有多好的效果,大抵翻墙回府一折腾,伤口便又挣开了。
抑或是,根本便没愈合过。
果然,肖战的脸色明显不好了,默不作声地抬手去拆他肩上的布条,虽然脸色阴郁,但动作却是实打实地轻柔,除了布条撕离伤口时有些疼之外,几乎无甚感觉。
只是那一瞬的皱眉,肖战确也是看清了的,他承认自己是故意装作没看见的,他就是想,给这傻木头些教训。
可说是教训,肖战还是以最快的速度,从床头的暗格中拿出个瓷瓶来,倒了颗药丸给他吃下。
待红肿的伤口露出,肖战的脸色便又沉了几分,是一道从肩上砍下的刀伤,伤口平整又深,可见刀之锋利,只是此刻这刀伤已然肿起了,血色混着药粉看着有些狰狞,肖战伸手欲触,只是指腹还未触及温热,王一博便下意识偏了偏身子。
他什么话也没说,肖战偏就想起了那日他说的什么“属下血脏”来,心知和这傻木头说再多遍也是一样,干脆也便不再说,只是抬手去抱他,“来,主人抱你去沐浴,我们先简单清理一下。”
肖战说抱,便是抱,根本没给王一博躲的机会,而此时王一博衣衫不整,被肖战抱起的第一反应,竟不是什么劳什子规矩,而是易欢还在外面,影卫的听力有多好他再清楚不过,当即有些慌神地下意识望向窗外,肖战见他反应当即故意揶揄他,“竟不是怕我给你沐浴,而是怕被易欢听见?”
王一博这才慌忙收回视线,想解释又无奈嘴笨,欲言又止一番后,还是老实低头,任肖战去了。
见他这模样肖战又心疼,赶忙又和他解释,“易欢已经走了,不信你听。”
又何须再听,若换做平时,即使与肖战同床睡着,这寝殿内外的一呼一吸他都注意着的,今日……也不知怎的了,只觉心乱。
傻木头果然又不说话了,肖战也不多耽搁,干净带他去清理沐浴,王一博哪儿敢真让肖战伺候他呀,只是他若敢抬手碰那浴巾一下,肖战的脸色便能沉上十分,他只得埋下头去老实受着。
幸而肖战也顾念他的伤,并没有故意逗弄他,确实是认认真真速战速决了,更是干脆用内力给他蒸干了的头发,才抱上床,用锦被给他下身盖好。
脱去潮湿沉重的衣裳,王一博只觉身上轻松许多,只是这长发披散让他十分不习惯,余光瞥见方才被肖战解开随手放在换下的衣物上的发带,抬手便想
去够,谁知下一秒便被肖战攥住了手腕,很轻,只是轻巧止了他动作而已。
“别动,你肩上不疼?”
王一博这才觉他用的是伤了的右手,伤口很深,自然是疼的,更别提连日快马奔波的滋味,只是好像从见到肖战的那一刻起,这些伤痛便自然减轻了,好似……见主人一眼,却比任何伤药都要管用。
见他不说话,肖战也不恼,进而更温和地问他,“想做什么?”
又顺着他的目光落在那条玄色粗布发带上,轻揽回他的手,好声又问,“头发散着难受是不是?”
谁知肖战这方问着,下一秒便从床头的暗格中,拿出了一条素色发带来,没有什么繁复的装饰,略看只简简单单的一条,细看才觉上头的精致暗纹,肖战也未让这傻木头多看,只是边抬手给他束发,边笑道,“本就是准备给你的,只是早些拿出来罢了,颜色不跳,你用着应也自在的。”
横竖也快就寝了,肖战梳得并不仔细,仅仅随手缠绕了两圈,只是那最后交叉打的花结,有些刻意了,不过,横竖那傻木头也见不着,肖战便愈发大胆了。
烛火摇曳,发带留剩的部分很长,混在黑发中若隐若现,而那本有些恶作剧的交叉花结待在这傻木头束起的马尾上,竟也莫名觉出些娇俏来,只是这傻木头,还犹自不觉,又乖又愣地等着肖战动作。
“说说吧,怎么伤的。”
肖战的声音忽又传来,才拉回王一博的神思,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汇报给肖战。
他说着,肖战又从暗格中拿出药来,先是倒在巾帕上,再一点一点敷上他的右肩。
原来那日他出城之后,果然就被皇家暗卫给盯上了,闻言肖战却也是微微一怔,这一世肖临盯他,竟比上一世还要紧。
“那人属下后来才知,是戌十一。”
戌十一,善追踪,肖战是知道的。
在戌十一跟上的一瞬,王一博便也发觉了,尝试了数法却还是无法将人甩开,才惊觉这人追踪,靠的竟是气味,无奈之下,王一博是躲进了湖底,才避过戌十一这如狼犬一般的鼻子。
只是出去容易回来难,待他从青州回来之后,皇城看着与之前并无二致,暗处守卫却愈发森严了。
除了那狗鼻子戌十一外,还有擅刀的申九。
“属下不敢贸进,花了两天时间将几处点位勘测后,选了突破口,原本计划中,并不会交手。”
原本,肖战也以为,王一博是不得已而为之才会受伤,此刻听来,才知,竟是他主动出手的。
手上给人上药的动作一顿,却也没吭声,让他继续说。
戌十一的鼻子确是灵敏,王一博为了掩盖气味,几乎是在湖里浸透了衣裳,在暗处静待时机。
直至夜愈深,忽一声抱怨打破了荒郊的寂静。
“老申,你说我在这儿守着不就够了,皇上何必再派你来啊,等人一出现,我一定将人生擒。”
申九似若有些不耐,“那日若不是你将人跟丢,何必今日麻烦?”
戌十一讨了个没趣,又换了个话题,再问申九,“你说皇上他非让我们盯着宸王做什么,这不就是个臭郎中嘛,还能翻出什么大浪不成?说的好听五岁便被云鹤老人收作为徒,难听些,不就是早早便成弃子了?这江山就是给他,就他那摆弄两下药材的功夫,震得住吗?”
于此,申九也不可置否,宸王平庸,是大家共知的。
“这把年纪还把落府京城当恩典……”
戌十一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剑封了喉,却也给了申九翻身躲开的机会,他也不知对面站着的究竟是谁,只将毕生所学使出十成,直至对方竟以剑芒生抗刀锋,这股不留退路的熟悉感才再次袭涌上心头,是辰五提到过的,宸王身边的影卫!
“果然是宸王的人!”
力道猛然加重,脆弱的剑身似瞬间不敌,刀锋嗜血,可就在这同一瞬间,申九忽觉腰腹一凉,看着自己肚腹被刺了个对穿,才后知后觉,辰五所说的“不留退路”,是何等意思。
是以身作诱饵,只求瞬息定成败。
两个昔日辉煌无限的皇家贴身暗卫,在暗淡月色下悄无声息化作滋养山头的一汪血水。
“主人放心,属下做得干净,决不留一丝痕迹!”
本只是送信任务,不该多生事端,但那一刻,王一博承认,自己是冲动了,可冲动,却也是影卫之大忌。
王一博更是,早已不敢去看肖战的脸色。
寝殿内,再次陷入沉寂,王一博肩头的伤已然包扎妥当,肖战只是沉默着剪去多余布条。
剪子方落,这人便忽翻身跪起,磕头请罪,“属下,愿领罚。”
看着跪着的人,肖战闭了闭眼,一反常态地并未直接让他起身,而是冷笑了一声,“是该罚。”
故意迎上申九的刀受了伤,潦草处理伤口,湿了衣裳也不知道换,哪条不该罚?
看来那日给他立的规矩,是一条也没记在心上!
他每落一个字,跪着的人的腰背便更低一分,而那不久前他亲自给人扎上的花结也正可怜兮兮地低垂着,肖战盯了良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妥协道,“罢了。”
说着,便抬手去抚王一博,只是方触着他的手,那颗刚放下的心便又提了起来,这傻木头的手心已然滚烫,冷汗黏腻,肖战这才想起他还在发烧,忙把人拉起,用毯子裹了抱进自己怀里,有些着急地轻抚着他的背,满是无奈地哄他,“不是要为那两条贱命罚你,别怕,乖,不怕啊。”
忽被主人抱进怀里,王一博是有瞬间怔愣的,可怔愣过后,一股奇怪的酸意忽从心底翻涌起来,当肖战说到该罚的时候,他确是害怕了,不是怕刑罚,他知自己确实冲动了,所以,他更怕的是肖战讨厌他,怕肖战觉得他无用,更怕……更怕自己是真的给肖战惹了麻烦……
他真的,已经很小心,很小心地处理了……
可如若重来一次,他也一定还是,会选择杀。
他的主人,容不得任何人玷污!
偏头看见他肩上绷带又隐隐透出些血色来,肖战只余心疼,可心疼之际,却又更多的是无奈,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去教这小朋友了。
怎么样才能让他懂得“不得自伤”这一道理呢?
想着,肖战忽又叹一息。
可偏偏就是这又一声下意识的叹息,似真的把怀里这小朋友给吓到了,发着高热的身子几乎一凛,肖战忙再把他抱紧一些,还欲再哄,可谁知,满腔哄人的话都被王一博接下来的动作给惊地咽了回去。
他能够感觉到,小朋友的手,很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角,小朋友的脑袋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花结无意识地蹭过他的下颌,很轻很轻道,“主人别生气,一博……知错了。”
小朋友真的知自己错在哪儿了吗?并不见得。
可不可置否的是,这一瞬间,肖战的心,已经软得不能再软了。
他已然对他的傻木头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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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我错了
主人:错哪儿了?
木头:……不知道……🥺
主人:那就还得教
木头(乖乖捧树枝)
来晚啦,最近太忙了🤧之后应该晚上会好点儿
你们记得三连哦!🙊
似是故人归(十二)
▷渣攻重生变好攻,神医王爷战×忠犬影卫啵
翌日清晨,肖战醒时,身侧已然空了。房间里,半截安神香仍在燃着,窗户缝里溜进来一丝细风,吹散那袅袅而上的轻烟,肖战似愣神般盯着看了许久。
上一世为了谋划皇位殚精竭虑,他的睡眠一直不是大好,总是要燃着安神香才能安眠,甚至这安神香料也愈配愈重,再闻来,竟是真隔世了,这一世……他竟是完全没有想起这事过。
唯一点的一回,还是为的王一博那傻木头。
忽,肖战的目光落在了窗台的那根白蜡树枝上,少年昨晚那红透了眼睛的模样好似还在眼前,肖战那颗因前世记忆而麻木的心蓦然软了一瞬,掌心轻抚过身侧已...
▷渣攻重生变好攻,神医王爷战×忠犬影卫啵
翌日清晨,肖战醒时,身侧已然空了。房间里,半截安神香仍在燃着,窗户缝里溜进来一丝细风,吹散那袅袅而上的轻烟,肖战似愣神般盯着看了许久。
上一世为了谋划皇位殚精竭虑,他的睡眠一直不是大好,总是要燃着安神香才能安眠,甚至这安神香料也愈配愈重,再闻来,竟是真隔世了,这一世……他竟是完全没有想起这事过。
唯一点的一回,还是为的王一博那傻木头。
忽,肖战的目光落在了窗台的那根白蜡树枝上,少年昨晚那红透了眼睛的模样好似还在眼前,肖战那颗因前世记忆而麻木的心蓦然软了一瞬,掌心轻抚过身侧已然凉透的位置,目光却彻底柔和了,这一世的好眠,大抵是有一博在身侧吧。
只要抱着一博,他便别样地心安。
肖战招来侍女洗漱更衣,还是侍女告诉他才知,昨夜落了雨,侍女轻而细的嗓音念叨着院子里的茉莉落了一地,十分可惜,肖战却未听进太多,只最后吩咐侍女多拿了件披风给他。
一夜雨后,连风都是染着雨气的,拂过脖颈就是一阵凉意,肖战拢了拢挂在臂弯的披风,向着竹林的方向紧走了两步,这傻木头,定是在竹林练剑呢。
可靠近竹林,却未听见那熟悉的凌厉破风声,竹林静谧得像是从未有人来过,若不是那落在青石板上被剑气劈得七零八落的叶碎,肖战真要以为王一博不在这儿了。
细碎的竹叶被雨水黏在青石板上,肖战踏着小路穿过竹林,果然一抹白色的身影透过竹影出现在眼前,看见王一博身上穿的是他昨晚为他放在塌边的衣裳肖战唇角一扬,虽然知道这傻木头惯穿玄色穿别的颜色多少会不自在,可肖战偏就爱给他穿些他觉着好看的颜色,他的小木头生得那么好,日日裹着这死气沉沉的玄色,岂不可惜?
只是令他有些惊诧的是,这木头练完了剑竟没直接回去找他,而是坐在这湖边发呆,或者,也不能完全算他在发呆吧,只是有些慢吞吞地擦着他那把简单到什么装饰也没有的剑,暗得发沉的剑身在清晨的熹微下看着愈发静默,不知在想些什么,竟连肖战靠近了也没发觉。
当然,也是肖战忽起了些逗弄的心思,刻意收敛了声息,他的内力浑厚远在王一博之上,想让王一博发觉不了也是轻而易举的。
以至于,当肖战的身影忽然放大在眼前的时候,王一博吓得几乎浑身一凛,指腹不小心擦过剑锋,血珠登时便冒了出来,影卫需要时时刻刻凝精聚神,像他刚才这样心不在焉实是大忌,如若不是肖战而换成任何一个图谋不轨的人,他这时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思想许多其实也不过是片刻,王一博登时屈膝跪好请罪,”属下该死!”
垂立在他身侧的墨色剑身添了几分嗜血的味道,血珠顺着剑锋滑落,肖战也是被惊到了,没曾想会这般吓着他,赶忙伸手去拉他起来,连声道,“是我不好,不该吓你的,快把手给我看看。”
肖战给他准备的这衣服是束袖,此时王一博想藏都没地儿可藏,他甚至连自己具体伤着了哪只手指都还未感觉到,便只是将手粗粗一攥,背到了身后,这一会儿再被肖战拉到面前,血已经顺着指尖缝隙滴落了下来。
“乖,快把手松开!”
肖战见他攥得那么紧也是慌了,掰开他的手指,直接拢了袖子把他那伤了的手指捂在了手心,伤口定是划得很深,隔着衣袖肖战都能感觉到手心温热一片,肖战这急得脸色都不好了,王一博还犹自不觉,看着肖战的锦袍被他的血色浸透,小声急道,“属下无碍……主人,别让属下的血污脏了您的衣裳。”
这时候说话倒是利索了,可偏就是气人得很,肖战闭了闭眼,将他几次尝试想要抽回的手攥得愈发紧了一些,闭了闭眼,尽管耐着性子了,也算是难得的命令语气,“不许动!”
傻木头真就不敢动了,老老实实地任由肖战攥着他的手指给他止血,只是大抵肖战心里有气,手上不自觉又加了几分力,王一博却也只是闷头抿唇忍着,没敢吭半点声。
不过,此时他倒是明明确确地感受到了,是无名指划着了,生疼。
少年的黑发用一条白色的发带束高,白茫茫的水雾氤氲在空气中,将他的发梢染得微湿,看着总让人莫名觉出些委屈来,肖战这才彻底叹了一口气,抬手去抱他,把人抱进自己怀里,用另一只手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后颈,好声缓道,“别怕,是我不好,没有怪你的意思,手上很疼是不是?乖,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王一博被肖战哄得发愣,只呆呆的任由肖战摆布。
觉得手心不再有温热的血渗出来肖战便慢慢松了手上的力道,看着那带着薄茧的无名指被自己捏的惨白,似那染着血的冷玉,好不惹人怜惜,肖战只觉心头也跟着一跳一跳地疼着,想问问他做什么如此擦个剑也心不在焉,又觉现下这样的质问太委屈小朋友了,话已到了喉间都还是咽了回去,只是掏出怀里的巾帕给他将划伤的手指简单裹了裹。
肖战又顺着摸过他的手腕,果然如冰寒凉,这才想起不知何时已掉落在地的披风,捡起又给他披上,这才软了语气和他道,“来,我们先回药庐,再给你处理。”
回药庐的一路,肖战便也没再放开王一博那只受伤的手,只是轻轻牵着不敢用力,生怕再攥疼他了。
等到了药庐门口,肖战忽觉身后的脚步顿了一瞬,虽然很快又很上了,肖战还是察觉到了,先是一把推开了药庐的门,才转身和他笑道,“易欢不在这儿。”
药庐果然还是之前的模样,就连昨日那冲人的血腥味也散了个干净,肖战把他拉到身前,才问,“怎的怕起易欢来了?你与他是不同的。”
昨晚哄他的话也说了不少,但肖战也不指望这傻木头能马上理解自己这句话底下藏的是多大的爱意与纵容,只是一边把人拉到椅子上坐下,又吩咐侍女端水来。
侍女进来,留了水与干净的巾帕,再问了句肖战是否传早膳才下去。
待人离开,王一博才慢吞吞地摇了摇头,示意没有怕易欢。
影卫之间最忌讳有交情,交好了容易留情误事,交恶了容易私仇公报,即便共侍一主,若无任务合作,大多至死也不会有交集,只是他昨天那般,早把规矩坏了个彻底了,哪里还敢再有别的情绪。
肖战将干净的巾帕用温水湿润后,小心给他将伤口旁的血污擦净,手上给他处理着,又怕把人给冷落了,开口揶揄他,“易欢可不敢给我点安神香。”
影卫不经主人同意给主人擅自用什么药物,也是大忌,不过这仅是安神香而已,哪儿算得上“药”字,不然就傻木头这胆子哪里能敢,但从行为上来论,王一博作为影卫,已然过界了,只是这傻木头还犹自不觉罢了。
王一博果然被肖战的说法吓得怔了一瞬,想辩解几句,可惜实在嘴笨,半晌还是得老老实实道,“主人昨日耗费心神过多,夜里安睡不能,才点的……”
昨夜肖战确实没有睡好,哄了王一博睡着后,只是兀自盯着床幔出神许久,不知为何,这一世,他总爱这样出神,当然,心事,确也是有的。
算着时间,老七,肖泓,他那个一母同胞的弟弟,要回来了。
上一世便是太过宠爱信任肖泓,才会落得如此下场,重来一世,既已知他心思不纯,便也无甚可惧,只是恼这安生日子还未过够呢,思及此,肖战更加确定了要带着小木头远走高飞的想法。
远离皇城,才有宁静。
这傻木头不知这些,大抵是当他是为救易欢伤神了,怎么就这么乖呢,肖战心下发软,抬眼望着他,认真道,“下次既知我没睡好,就且舍了你那晨练吧,安安静静陪我多睡会儿,比什么安神香都管用。”
又不说话了,肖战无奈叹气,专心给他处理手上的伤,周围的血迹清理干净,伤口也清晰了起来,从指腹到指侧斜着约有半指长,怪不得流这么些血,这么一会儿,指腹上划得深的又渗了点点血珠。
苍白修长的手指,伤口红肿显得格外可怜,肖战抓紧他想要往回缩的手,心疼得俯首舐掉了那新鲜的深红。
王一博似被肖战的动作吓到了,登时猛抽回了自己的手,神色紧张,“属下的血……脏……”
在影门时乱七八糟且短且长的毒药不知吃了多少,现下身上尚有影门禁制,主人怎可……!
“一博?”
还是肖战忽然如此认真唤他,才将他从莫名的烦躁中拉扯出来,后知后觉自己竟是在给主人脸色看,吓得连请罪也忘了,嗫嚅半晌也没能找出句合适说的话来。
就在他手足无措准备干脆跪下再说时,肖战已然起身走到他面前了,俯身用目光将他锁定在了椅子上避无可避。
“属下……”
他想请罪,只是额间的温热与柔软把他所有请罪的话都给堵了回去,浅触即止的安抚后,肖战才认真看着他,缓缓道,“不脏,不要再用这个字形容自己,身子我会慢慢帮你调理,也绝不会让影门里的禁制束缚你太久,别怕,我的傻木头。”
还不等王一博反应这里,肖战便又转了话头,“还有,昨晚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准再自称‘属下’。”
提及昨晚,王一博耳根倏便红了,昨晚……确是,立规矩了……
肖战知他不好意思,便也放过他,拿出自己调配的止血消炎的凝露毫不心疼地往王一博指尖倒去,江湖上千金难求,在他这好似白水,几乎给那道伤口浸透了,眼看着血止住,才拿起另一条巾帕简单给他松松裹了裹。
“这雨天其实还是敞着透气些好,但又怕你不小心蹭着疼,还是裹吧,晚上便给你拆了。”
王一博兀自看着地上的凝露心疼,这么好的药哪里用得着等晚上,大抵下午便只留条印儿了,这伤放在影门,他是管也不会管的。
肖战却还是心疼,捧着他包扎好的手有些怨道,“你那剑,还真挺锋利……”
剑对影卫来说,几乎就是他的性命,哪能不锋不利,肖战说着怨剑,到底还是怨自己,做什么在他擦剑的时候和他开玩笑。
“属下……”王一博刚一开口便又噎了一下,转而开口,“一博……无碍的,主人不必挂心。”
改了自称好歹多少也算取悦了肖战,总算是放下了他的手。
只是再接下来的话更是让王一博想躲到树上去,肖战似是忆起自己昨日下的手来,问他,“身后可还疼?”
王一博吓得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背着手便往后躲,向来低沉的语气都急促了起来,“无事的!”
只要不是什么伤及性命的事,在他这儿都属于无事无碍,肖战哪儿能不了解他,昨夜自己给他上药时检查过,一夜过去想来红肿应当是消退了,淤青定是留了的,破皮的地方也定还未好。
“过来。”
肖战的声音不起不伏,只悠悠盯着他看,赤裸裸地拿主人架子压他,就当是欺负他乖吧,果然,没一会儿,傻木头再不情愿,也挪着脚步过来了。
待人走到面前,肖战终是心软得不行了,长臂一揽把人拥进了怀里,似妥协般哄他,“主人不看,只是给你上药而已。”
肖战说不看,便真没要他如何,王一博只是认命般埋在他肩头闭了眼睛,努力地忽略探进他身后的手,几番清凉按揉成温热后,便算是解脱了。
傻木头羞得厉害,吃完早膳后,便别别扭扭和肖战道了退,躲到药庐门口的大榕树上去了。
整整一个上午,肖战都没出过药庐,期间只管家老何来领过给易欢的药。
直到近午,药庐的门才被推开,见肖战出来,王一博闪身下落,恭恭敬敬地抱剑立于一旁。
午间阳光也慢慢推开阴云彻底露了出来,肖战缓缓踱步走进他,拉过他的腰带动作了几下,双手撤离时,便见王一博的腰间多了一只精致小巧的香囊。
淡淡的药香在两人之间散逸开来,却不是苦涩的,也算不上香,并非王孙子弟腰间别的那些熏香香囊,闻着是让人莫名觉着心肺清透舒爽的淡淡香味。
王一博不解,肖战也不急着解释,将他身上又检查了一遍,才缓缓悠悠道,“小朋友总是爱往树上躲,偏又怕蚊虫,是给你驱蚊虫的。”
影卫要隐匿身形,哪里能戴这些,可来了王府之后,也谈不上什么隐匿与否了,王一博明知这是犯了影卫忌讳的,可偏就,从心底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默不作声地收下了香囊。
这一刻,他想从心,或者说,这也是他第一次那么明确自己的想法,他想要。
这样赠予物件的说法……是“礼物”,他知道的,出任务的时候,听到过。
果然下一秒,便听见肖战告诉他,也似教他,“是礼物,也是赔礼道歉的意思,昨晚打疼你了,今儿又害你伤了手,所以,是道歉的意思。”
王一博闻言敛起了眉,想说如果是道歉的话他就不要了,主人没有给一个影卫道歉的道理,更何况,他也没生气。
分明是立规矩,该是用紫藤金鞭让他一辈子不敢忘的,却只是就那样几下树枝便算罚过了,什么规矩也都是为他好。擦剑时也是他走神,主人也未责怪他,这般好的主人,他哪里敢有半点生怨。
可是,手分明都覆上香囊了,却怎么也舍不得使劲扯下来,更舍不得把“不要”两个字说出口,憋了半天也还是只有那好半晌的沉默。
只是,肖战下一秒说的话,才是真真让他醒了神,“一博,有个任务交给你,这件事,我只信任你。”
看着王一博陡然亮起的目光,干净的眸子里只有恨不得将一切交付给他的认真与信任,这一刻,肖战心里也想,或许真是自己错了,不该有把他豢养起来的想法。
他的一博,是一把利刃,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不曾变,反倒是他变得缩手缩脚了,要让他为他展现锋芒,才是真的肯定,是真的爱他。
肖战抬手揉散了他额前的碎发,轻笑道,“成功完成任务的话,回来以后,主人陪你练剑。”
任务要给他,当然,他的宝贝也要给奖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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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小吐槽,无关剧情,可点可不点)
终于续上了,你们天天喊的木头!!
自己喊的自己捧啊!赶紧把你们的热情给我拿出来!
有猫了(完结)
➼ABO,腹黑总裁温柔A战×美强惨打黑拳O啵
随着整座城市陷入沉睡,地下的狂欢缓缓拉开帷幕,八角铁笼外满是挨挨挤挤坐着的人,观众席上呼声沸腾,铁笼大门上的锁链沉重落下,在其中一人彻底倒下之前,谁也逃不出去。
王一博这个大爆冷门打败了雷哥后又忽然消失的beta返场,将现场的气氛拉到了最高潮,或许有人是希望看他那单薄的身板再次创造让人贴破眼镜的奇迹,也一定有人,等着看他这个不自量力的beta被高高在上的Alpha如蚂蚁一般踩在脚底下。
那一场,王一博打雷哥,赢得辛苦。而雷哥,在商衢面前,光是闻着信息素就跪地求饶了,本该是明朗的战局却偏又因为...
➼ABO,腹黑总裁温柔A战×美强惨打黑拳O啵
随着整座城市陷入沉睡,地下的狂欢缓缓拉开帷幕,八角铁笼外满是挨挨挤挤坐着的人,观众席上呼声沸腾,铁笼大门上的锁链沉重落下,在其中一人彻底倒下之前,谁也逃不出去。
王一博这个大爆冷门打败了雷哥后又忽然消失的beta返场,将现场的气氛拉到了最高潮,或许有人是希望看他那单薄的身板再次创造让人贴破眼镜的奇迹,也一定有人,等着看他这个不自量力的beta被高高在上的Alpha如蚂蚁一般踩在脚底下。
那一场,王一博打雷哥,赢得辛苦。而雷哥,在商衢面前,光是闻着信息素就跪地求饶了,本该是明朗的战局却偏又因为王一博的beta身份又迷离起来,也不乏有人想看看,抛开信息素的天生优势后,这个商家私生子是否会被人按在地上打。
现场几乎都是Alpha,等级或高或低的信息素味道掺杂在一块儿,如一道道热浪环绕在铁笼外,王一博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
他还是那从头到尾的黑,带着外套的黑色兜帽没人能看清他的情绪,只是一个人坐在铁笼一旁,旁若无人地缠绕着自己的绑带。
他的左手上,还是昨晚肖战亲手给他缠上的绷带,方才在更衣室里的动作太大,手心的伤口已然裂开,斑斑血迹透过白色的绷带映出,细细去闻,还有一股似有若无的茉莉的幽香,是从他的血液里渗出来的,也是抑制剂控制不了的。
而对面的商衢,就与他这边光景大不相同,年轻的Alpha只穿着一条拳击短裤,毫不吝啬地露出他强壮的体魄,隔着铁笼,还有几只手在他那紧实的肌肉上涂抹着凡士林,细致地将白色的膏体涂抹过每一寸容易受伤的肌肤。而享受着完美服务的商衢,不知为何,不去和支持他的观众打招呼,却只悠悠地盯着王一博那略显孤寂的一角。
商衢的眼神直白又露骨,可王一博却好似完全不觉,只是自顾自埋头将左手的绷带拆开一些,重新缠绕得更紧后,再用拳击绑带,覆盖血色,一层层缠绕指间。
他这才悠悠抬起头,漂亮的眉眼藏在帽檐与碎发的阴影下,眼神却锋利得像把刀,毫不畏惧地迎向商衢的眼睛,又冷、又烈。
锋利又嶙峋的美,他越是清高,商衢便越觉喜欢,试问,谁会不喜欢,把纯白的东西弄脏呢?
商衢舌尖挑逗似的悠悠扫过下唇,信息素似不要钱般释放着,仿佛迫不及待,要来品尝这只小野猫的味道了。
他这信息素,却不带攻击性,是最原始的求偶信息。直白的信息素使得台下一阵哄笑,甚至有大胆地冲笼中喊,“看这小子在做什么,对着一个beta发忄青,疯了吗!”
王一博也不傻,他明白,商衢已经知道他是一个Omega了。
那唯一的解法,就只有速战速决!
几乎是钟铃敲响的瞬间,黑色的身影便倾身而上,猛烈的直拳毫不避闪地冲着商衢的面门打了上去,随着王一博的进攻而起的,是场外此起彼伏的呼声。
从打雷哥那场来看,这个单薄的少年显然是比较沉得住气的,即使被雷哥那样粗壮的臂膀绞杀,也能冷静地像只静候时机的黑豹,不知为何,今天怎么忽然变成激进派了。
商衢一开始还能变换着脚步避闪,可很快,他脸上的表情便不复先前那么悠闲了,道道蹭着脸颊而过的惨烈拳风都在告诉他,这小子决不是个简单的Omega。
就这一瞬间的出神,商衢的左脸便剧烈一疼,紧接的是天旋地转,腹部再被狠力一顶,几乎要将他的心肝脾肺都给顶了出来,商衢的脚步也在这时乱了,在对方的杀气下摔趴在了地上。
这样的体型差还能直拳硬吃对手,观众席简直彻底沸腾了,期间还夹杂着几声嘘声,抛开强大的信息素的庇护,原来商衢是这般不够看,仅一个回合就被个beta打趴下了,当然,这beta也是着实厉害。
王一博似怕他还要起身,膝盖死死抵着他的后颈,可就在此时,商衢却硬生顶着脖颈上的重压扭过了头,扭曲的五官中生生挤出一丝笑意,悠悠道,“你以为,打赢我这么容易?”
随着他的话音而起的,是猛然暴涨的信息素,天生带有强大侵略性的信息素如同潮水般在这不大的地下拳场奔涌,强大的威压使得场外怒骂连天。
因着信息素的爆发,商衢的皮肤也在迅速发烫,透过王一博的衣裤渗进他的皮肤里,激得他下意识松开了对商衢的钳制,淡淡的,诡异的幽香,正一丝一缕地钻进他的呼吸里。
这股奇怪的香气仿佛带着钩子一般,勾住你的血管,钻入你的骨髓,再侵入你的每一寸神经,让人浑身如泡在酒坛中一般骨头发软,醉意上头,迷失神智。
这信息素……商路的信息素……是罂粟!
罂粟的最可怕之处,是诱惑。
王一博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滴瓦解他血液中抑制剂的防御,仿佛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他的身体,昏昏沉沉间,他只觉花香越来越浓烈了……
茉莉的香甜在一点点泄露……在这拳场混乱的Alpha信息素里,这抹甜腻的幽香如同久旱世界的第一滴雨,是湿润的……
满山满谷的罂粟花在他眼前摇曳,后颈的腺体也开始发热胀痛起来,这把火,在蔓延,往全身一点点蔓延,王一博抓住最后一道深思,左手成拳狠狠地砸向了地面,掌心本就还未愈合的伤口瞬间裂开,与此同时带来的剧烈痛感犹如一盆冷水狠狠浇头而下,眼前清明了一瞬。
几乎在确定商衢所在的方向的同时,将蓄力已久的拳头猛挥了过去,可此时,他的力道已然不如之前了,商衢轻易避开他的拳头,可还来不及笑,下一秒就被一发角度尖钻的肘击狠狠地打在了下巴上,上牙和下牙震撞得整个人都眩晕了一阵。
“艹!”商衢猛得甩了甩头,嘴里咒骂了句,逆着灯光的表情愈发扭曲,指骨用力得咯吱作响。
可方才的一击显然已经耗尽了王一博所有的力气,只是凭借紧攥着左手掌心的伤口,才保持着最后的一丝清明。
“你不是很会打吗,有本事再动手呀,是不是没有力气了?”商衢一步一步向王一博走近,信息素的冲击激得王一博几乎跌坐在地上,商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着,“你看,这才是我们之间应该有的样子,你只是一个需要仰仗着别的才能活的Omega,再硬的拳头,在Alpha的信息素下,都得软。”
浑身的热意在翻滚,王一博只觉似有人在烹煮着一大锅的罂粟花,花香又热又烫,他像是那水蒸气紧紧包裹着,潮湿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茉莉的香甜铺天盖地散开来,场外已经有不少Alpha已经失了理智地候在铁笼边了,如原始动物般流着涎水,却又忌惮着里头更强大的信息素不敢靠近。
恍惚间,王一博听见商衢的声音越来越近,问他,“要不要做我的Omega,要不要我赏你一个永久标记,只要我在你这里咬上……”
王一博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往他的后颈靠去,他几乎崩溃地想要翻身躲开,忽然,周遭的世界仿佛瞬间变了颜色。
罂粟的味道像见了猫的老鼠般疯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玫瑰沉香,王一博只觉满眼都是浓烈又艳丽的红,罂粟狼狈逃窜,而他,整个人,都被那熟悉的,在他的骨血里淌过无数遍的玫瑰沉香给包裹覆盖了。
是在他梦里守护他无数个夜晚安睡的玫瑰园。
天知道肖战在看见商衢往王一博的后颈上靠去时那种浑身血液倒流的窒息感,他捧在手心的茉莉被无限罂粟欺压,Alpha的领地被侵略,肖战几乎是本能地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想要把那一抹脆弱的茉莉甜香,紧紧包裹,层层保护起来。
肖战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早已神志不清的小猫头上,给他围拢出另一个清净的世界,再隔着外套,把那浑身发烫发软的人儿给抱进了自己怀里。
再看向对面的商衢是,眼神已然阴得能滴出水来了,恨不能将他扒皮抽骨。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后面看监控的老金带人冲了出来,今天这场战局他自然也是感兴趣得很,可他显然也知道商衢的信息素有多流氓,当然不会上赶着找罪受,直到看见肖战的身影出现,才惊得差点从老板椅上跳起来。
迎面而来的玫瑰沉香压得几人瞬间胸闷起来,更别提此时处在暴风眼中间的商衢了,早已两股战战跪地求饶了,这是他这辈子第二次感受到这种被死死碾压的绝望感,第一次,是在商路的脚底下。
可商路对他,更多的是羞辱,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要他的命!
他正欲开口求饶,就被老金带着保镖冲上来按住了,紧接着,他只听见对方冷得如冰一般的嗓音,缓缓道,“管不住的东西要来何用。”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商衢抖如筛糠的身子便猛得一震,铺天盖地的疼痛瞬间从他的后颈袭来,而他缺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像臭虫一样趴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血流了拳台满地……
可即使这么多的血,也再闻不到一丝罂粟的味道,只有惹人厌烦的咸腥。
而被肖战紧紧抱在怀中的人,永远也不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安安静静地,享受肖战不断释放的信息素的安抚。
肖战就这么抱着人上了车,看着隔板升起,才敢拉开他头顶的外套,铺天盖地的茉莉甜香瞬间填满了车厢的空间,只见他的小野猫已然浑身湿透了,额间濡湿的碎发在他颈间蹭得凌乱不堪,红晕从脸颊两侧一路漫进眼底,更像是喝醉了一般。
而小醉鬼此时已然慌不择路了,只稍稍看了肖战一眼,便直往他怀里钻。
肖战此时却生不出旁的心思来,王一博这不是正常的情热期,他几乎是哄着把人从怀里拉出来,抚开他额前湿漉漉的碎发,贴着他的额头,小声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可在情热裹挟下的小野猫哪儿会理他,只觉两人之间被拉开的距离让他难受极了,眼睛瞬间红透,委屈巴巴地盯着肖战。
肖战哪里舍得看他这样,忙把人再次抱回了怀里,让人伏趴在他的肩头,可当他像往常一样,想要轻柔他的腺体以作安抚时,怀里的小朋友却瞬间绷紧了身子,哽咽着喊了声,“疼。”
这一声软乎乎的喊疼,吓得肖战立马止住了动作,腺体怎么会疼得碰也碰不得呢,他能想到的答案只有一个,就是抑制剂。
他知道王一博没有去医院,他知道王一博要来拳场,或者说,王一博离开别墅之后的行动,都在他的监控下,只是小野猫实在警惕,他便没让人跟得太近。
但他也不用猜就知道,这小野猫一定会给自己打抑制剂。
可是正常的抑制剂,又怎会这般刺激腺体呢?
以至于当医生检查后,报告上的“抑制剂过量”几个字惊得他心神猛然一震,知道小野猫野,但没想到会这般野!
信息素随着主人情绪的变化而陡然浓烈,激得怀中的人浑身一颤,下意识得愈发紧得抱住了他的脖颈,情热期的Omega显然是极敏感的,肖战即使心里有火也不敢现在发,感受着打在他脖颈间热烫的气息,心里那点火气也只能偃旗息鼓。
垂眼亲了亲他后颈那隐约可见的针眼,心疼道,“当时倒还不如直接就揭穿你的小心思,给你咬上一个标记来得好。”
他的标记,一定是比抑制剂好一千倍、一万倍的护身符,可偏偏,那时他一心只想着,戳穿了小野猫是要不高兴的。
可此时的小野猫,哪里还能听得进他说的这些,身体里的浪潮一阵又一阵,折磨得他浑身又酸又软,哼哼唧唧地念叨着,“你怎么这么烦……”
不仅烦,一会儿还有得疼呢。
肖战就这么抱着人在床上躺下,手指不敢strength他的腺体,只是指腹贴着他后颈旁的皮肤轻轻抚摸着,安抚着,微凉的嘴唇贴着他的耳边,温声细语地哄着,“乖乖小猫,今天标记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不哭,好不好?”
可小猫哪里还会回答他,只是攥着他衣角的手,愈发用力了一些。
肖战把人抱得更紧了一些,低头慢慢靠近他后颈的腺体,他只要想到方才的事就会感到后怕,他无法想象如果自己再晚来一秒会有怎样不堪设想的后果,他更不想……让他的小猫,把所有的安全交付在那翻倍剂量的抑制剂上。
“宝宝,乖乖小猫,如果可以的话,我来代替抑制剂,好不好?”
从没有哪个Alpha会说自己是抑制剂的替代品,好像自古以来,Alpha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可此时,肖战却好像是求着他……
求着他,让他保护他。
这个何尝不是另一种蛊惑。
就在肖战以为王一博不会同意时,一直不作声的小野猫开口了,声音很轻,带着被情热磨的沙哑,道,“好。”
玫瑰花田在这一瞬间盛放,铺天盖地的玫瑰沉香再次侵入、包裹园中的每一朵湿漉漉的茉莉。
可怀中的人,却不似以往乖顺,隐隐有些挣扎起来,肖战知道,是因为疼,可如果此时中断,前面的也就白疼了,便再次狠心地咬了下去。
玫瑰和茉莉好似一同落入了清酒里,香意开始变得醉人,醉进人的骨髓,彻底交融于骨血之中。
再后来,王一博带着肖战一块儿去了看他妈妈。
是另一家疗养院,肖战给她妈妈换了一个地方。
这里没有死气沉沉的封闭区,他们去时,女人正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的头顶,是完整的蓝天。
王一博以为妈妈仍旧认不出他,可那天,妈妈似乎格外的平静。
她嗅到了他身上,有Alpha的味道。
“一博,妈妈说过,Alpha是不可靠的。”
对她来说,标记是囚禁了她一辈子的束缚。
王一博似想了一会儿,才笑道,“妈,我只是,找到我的护身符了。”
他不知道妈妈的清醒能维持多久,但他还是想告诉妈妈。
没有爱的标记才是枷锁,饱含爱意的标记,是护身符。
妈妈会信的吧,因为她的宝贝笑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她面前笑了。
—————————————————————
猫猫到这里就完结啦!!!
姐妹们记得三连哦!!!!评论也很重要!
有猫了(八)
▷ABO,腹黑总裁温柔A战X美强惨打黑拳小野猫O啵
王一博是睡到自然醒的,醒时房间依旧是令人舒适的昏暗,没有恼人的光亮,也没有刺耳的闹钟,好像和情热期也没太大关系,只要在这间房间里,他就会莫名得懒散起来。
身上的被子轻巧而松软,像躺在轻柔的云里,王一博有些舒服地转了个身,入眼的便是坐在不远处沙发上戴着眼镜盯着电脑的肖战,一瞬间竟恍惚觉得时间仿佛倒流回了他情热期的时候。
肖战听见他这边的动静也看了过来,在电脑屏幕的蓝光下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笑意,随手摘掉眼镜推开电脑往床边走来。
“醒了?醒了那我就开灯了。”
说是要...
▷ABO,腹黑总裁温柔A战X美强惨打黑拳小野猫O啵
王一博是睡到自然醒的,醒时房间依旧是令人舒适的昏暗,没有恼人的光亮,也没有刺耳的闹钟,好像和情热期也没太大关系,只要在这间房间里,他就会莫名得懒散起来。
身上的被子轻巧而松软,像躺在轻柔的云里,王一博有些舒服地转了个身,入眼的便是坐在不远处沙发上戴着眼镜盯着电脑的肖战,一瞬间竟恍惚觉得时间仿佛倒流回了他情热期的时候。
肖战听见他这边的动静也看了过来,在电脑屏幕的蓝光下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笑意,随手摘掉眼镜推开电脑往床边走来。
“醒了?醒了那我就开灯了。”
说是要开灯,却还是等着王一博点了头之后,才将房间的灯打开。
陡然亮起的房间,王一博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又下意识地钻回了被子里,倒也不是没睡醒,就是懒得动弹。
肖战被他这猫儿似的撒娇模样逗得轻笑了笑,顺势在床边坐下,轻轻拍了拍被子,问他,“乖乖小猫,饿不饿呀,起来吃早餐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王一博便觉得饿了,昨晚就喝了点粥,早就消化完了,掀开了被子坐起身,可忽对上肖战的目光,他又不好意思了,有些别扭地避开了肖战的眼睛。
肖战当然不会和他计较这个,好脾气地问他,“早餐是想在房间里吃,还是下楼吃?”
情热期的时候omega不便见人,饭菜都是肖战让人送进房间里来的,可眼下他并没有任何不便的地方,再要求送进房间里王一博便觉不太好了,摇了摇头,回道,“下楼。”
“好。”
肖战点头,把一旁准备好的衣服拿给他,又极顺手地在小猫那在被子里蹭乱了的头发上揉了揉,起身走开,盯着小猫换衣服小猫会炸毛的。
干脆便直接往洗漱间走,等王一博再过来时,洗手台上装满水的牙杯,和挤好牙膏的牙刷都已经准备好了。
看着人洗漱还不忘嘱咐,“左手要小心一点,还不能碰水。”
两人下楼的时候,餐厅里已经坐着两个人了,是商路和他的Omega,四人目光交汇的瞬间气氛有些奇怪,肖战似也没想到商路他们会下楼,忙给王一博介绍,“商路,还有他的omega,苡南。”
商路是知道肖战把王一博带回了家的,但这却是他上次拳场后,第一次与王一博打上照面,同样还是穿着一身黑,可给人的感觉却与那日拳场上的冷飒完全不同,虽然还是看着冷冰冰不说话的模样,却莫名多了丝……娇意。
是因为没打抑制剂的原因?商路心里想着。
而一旁的苡南,原本安静喝粥的动作也停下了,抬起了还有些苍白的小脸,脖子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看着后来的肖战和王一博甜甜一笑,“房间里待腻了,想下来透透气。”
声音软得像糖,饶是王一博也忍不住心想,和苡南比起来,除了控制不了的情热期,自己好像真的不像一个omega。
简单寒暄后,肖战给王一博拉开椅子坐好,盛了碗熬得软糯的鱼片粥放在了他面前,王一博才喝了没两口,只听一旁又响起了那个软软糯糯的声音。
“路路,我想吃水煮蛋。”
商路立马应声给他剥起了鸡蛋,没一会儿又听,“路路,不要蛋黄。”
又见商路熟练地将蛋黄放进自己碗里,把蛋白喂给了苡南。
直到耳边响起肖战的声音,王一博才猛得回神自己竟这么直接地盯着苡南看,赶忙把目光收了回来。
“我们小猫想吃水煮蛋吗?”要不是苡南也是个omega,肖战心里的醋坛子非翻了不可。
王一博耳根一热,摇了摇头,自己夹了一个一旁煎得十分漂亮的溏心蛋。
可不知为何,心底好似又响起了苡南那甜糯的声音,鬼使神差地又补了句,“想吃橙子。”
声音很轻,还有点点沙哑,和软糯甜美根本沾不上边,可还不等他再多想些什么,眼前忽然多了一杯蜂蜜水。
迎上的还有肖战有些担心的目光,“宝贝,嗓子有没有不舒服?”
好似从那天和雷哥打完伤了嗓子后,小猫便一直都是这样有些微哑的状态,肖战心下计较着什么时候要带他检查一下。
可谁知,王一博虽接了蜂蜜水,目光却愈发暗了些。
所以,他的声音,是真的不好听。
之后王一博便低垂着眉眼没再说话,直到喝完粥才抬起头,和肖战道,“我今天,想出门。”
“当然可以,”肖战没想要限制他的自由,只是却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方便告诉我要去哪儿吗?”
话音落了,却见王一博有些犹豫,肖战又忙补道,“不说也没关系。”
王一博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磨蹭着裹着绷带的手心,好一会儿才道,“我去看我妈。”
肖战似没想到他会愿意说,有些高兴道,“需要我陪你吗?”
王一博当然摇头,不过肖战却也没觉得失落,昨晚他和小猫也算互相交底了,还是要给小猫自由的空间的。
肖战点头,接着将剥好橙子喂向了王一博的唇边,王一博只稍稍犹豫了一瞬,便乖乖吃了,任由肖战喂着他吃完了一整个橙子。
吃完早餐是肖战亲自送着王一博到门口的,早晨的还有些凉风,吹动着小朋友的发梢,肖战不知为何,忽然好想抱抱他。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向前一步把小朋友抱进了自己怀里,他没说话,王一博也没有,就这么抱了许久,肖战才缓缓道,“不用去和苡南比,我们乖乖小猫的声音最好听。”
是少年独有的干净与磁性,像浸泡着茉莉的气泡酒,是这世上最吸引肖战的存在。
王一博愣愣的想,即使只那么一瞬的奇怪失落,竟也被肖战发现了。
不知道,肖战是否会发现他的谎言呢?
此时,王一博正躺在自己那破旧的小房间里,盯着天花板出神地想着。
他没有去医院,也根本没打算去医院,这不过是骗肖战的借口,他要去的,是地下拳场。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又或许是觉得,如果他说了实话,肖战一定不会让他去吧。
其实老金的邀约也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原本打赢了雷哥第二晚,就该是他守擂的,他又消失了那么久,基本就视为放弃了,擂台继续由雷哥守。
忽然联系他,甚至怕他不答应再用签约作筹码,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次打败雷哥的人,一定有特别之处,地下拳场,也是需要看点的,这一晚摆庄数额一定很庞大。
如果能赢这一场……再加那晚打赢雷哥的钱,高利贷那边的钱他就可以还清了。
这么想着,王一博闭上了眼睛,在夜晚来临之前,他要做的就是休息。
王一博睡睡醒醒,再醒来时,窗外已经黑透了,起身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走进了浴室,从洗漱台的抽屉里,翻出了一次性的针管注射器,和一支些微浑浊的液体。
打抑制剂这件事王一博过去不知做了多少回,熟练地拆开包装,将密封瓶内的液体抽出。
可也正是因为过去抑制剂的使用过度,他的身体对抑制剂的敏感度越来越低,抑制剂的作用时效也越来越短,甚至那晚连刚起的情热都压不下去了。
王一博思考再三,又多拿了一支抑制剂,抽出液体后,毫不犹豫地扎进了自己的手臂,闭着眼睛,慢慢将药水推入。
他甚至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所有的信息素随着过量抑制剂的摄入瞬间收得干干净净,甚至于后颈的腺体都像是受到了威胁一般刺痛了一瞬。
再踏入夜幕时,他便又是那个,再普通不过的beta。
这次,是老金亲自出来迎他的。
“上回的包养合约都是误会,今天只要你打赢了,马上就签正式合约。”
老金不知道上回肖战怎么会忽然看上这个beta,看着人生气走掉,老金其实还是颇觉可惜的,这个宝贝要是能签下来,赔率一定好。
王一博有些奇怪地看了老金一眼,“你没签他?”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打赢了雷哥的那个人,那个新的擂主,按老金的脾气,不可能不想签那人,除非……是那人自己不愿意。
不过,除了急缺钱的或是亡命徒,谁会把地下拳场的合约当宝。
签了,就是真真要卖命的。
老金果然面露难色,“老实和你说了吧,这人叫商衢,商家的人,哪里会缺钱,来玩票的,是个等级很高的Alpha,雷哥一见都打摆子了,能赢就见鬼了。”
王一博一听便明白了,老金找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冲着他是个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
老金确实也没地方去找一个像王一博这样能打赢雷哥那样的Alpha的beta来了,对拳场老板来说,当然希望守擂的都是自己手下的拳手,“就指望你给我找回场子了,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他身份,他呀,就是个私生子,圈里人尽皆知的,商家大少商路都不拿正眼瞧他,尽力打就好。”
听见商路的名字王一博也为之一愣,那日肖战既然能直接让老金换了他的合约,想来他们几人关系肯定不一般,不过幸好,这老金似乎不知道他和肖战后来的牵扯,要不然也不会再来联系他。
王一博只点了点头,商衢的身份他自然不在意, 他更在意的是,商衢是个比雷哥等级更高的Alpha,Alpha对Omega天生的压制并不是他能够反抗的,只求这抑制剂能给力一些。
“我去下更衣室。”
王一博找借口避开老金,直奔更衣室,但他要做的,不是换衣服。
他拿出了包里的另外备着的抑制剂,熟练地抽取液体,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一会儿,最终将针头刺进了后颈,距离他的腺体,不过半指距离的位置。
更有效的位置,刺激自然也更大。
腺体猛然紧缩,疼得王一博几乎腿都软了一瞬,双手死死抵着衣柜才能保证自己不摔下去,眼前一阵阵发黑,王一博努力想要压下心底的慌乱。
他不是不知道这样打抑制剂的后果,但他太想要赢了,至少,绝对不能输在信息素的压制上,他想要还清那笔钱,或许这样,他也能够更理直气壮地面对肖战一些,他不想,什么都等着肖战来解决,他讨厌那种感觉。
过去的这些年,他谁也没靠过,不是也一样过来了。
汹涌的疼痛在王一博的喘息中慢慢平息,他有些脱力地几乎靠在铁质衣柜上,再顺着衣柜的棱边慢慢滑坐在地上,等待着过量的抑制剂引起的眩晕过去。
忽,走廊上有脚步声在靠近,王一博有些不耐地睁开眼睛,抽过一旁的纸巾,将针管和玻璃瓶快速包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商衢进来时,对上的正是一双湿透又猩红的眼睛,昏暗的更衣室里少年似是无力瘫坐在地上,细白的皮肤却像是会发光一般,冷汗淋漓的额间与潮湿的发梢,被咬得殷红的嘴唇,都衬得他愈发漂亮了,漂亮得……像极了情热起时的omega。
不,他过去所见的Omega,都没这么勾人的。
可他却未在空气中捕捉到一丝omega信息素的味道,这么好看,竟是个beta,商衢有些无趣地想着。
下一秒,又像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他,“你就是今天要和我打的那个beta ?”
王一博缓过眩晕,眼神也渐渐锋利起来,目光扫过面前的商衢,什么也没说,似是根本就把他空气一般,自顾自地走出了更衣室。
被无视的商衢有些不爽地皱了眉,却也没追上去,只是再抬脚往里走时,不小心踢倒了衣柜旁的垃圾桶。
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无所谓地跨过,鞋跟踩到了掉出的纸巾,只听鞋底一声清脆的玻璃碎响。
商衢拿脚尖又轻轻踢了那包裹着的纸巾一脚,当里面标注着抑制剂成分的碎玻璃渣与针管露出时,脸上先是奇怪了一瞬,随即惊诧中又生出了抹笑意来。
所以,真的是omega喽?
—————————————————————
(这张是代餐↑)
完结失败,下章完结🦥
还是不得不给商路家的小甜O一个名字
今天时间还早,就发挥一个彩蛋好了
是啵想要向苡南学习如何做一个会撒娇的小甜O,却被苡南摆事实讲道理,认清自己就是个天然撒娇精的事实的故事🐒
姐妹们记得给我你们的热情!三连四连很重要!🤧
有猫了(七)
➼腹黑总裁温柔A战X美强惨打黑拳小野猫O啵
夜幕高悬,或明或暗的星星散布着,月光清泠泠地洒落树梢,将树下的车影拉得老长。
分明已经在家门口了,管家看见肖战的车回来,第一时间便开门迎了出来,却被肖战一个手势制止了,而肖战此时只是靠在椅背上,时而百无聊赖地抬头赏赏夜景,时而偏过头去看看靠在副驾驶正睡得香甜的王一博。
车里很静,静到只要肖战仔细去听,就能听见王一博那极轻的,平稳又绵长的呼吸,那时把人抱上车时就差点吵醒了,肖战便不敢再贸然去碰他了,早到了家也没叫他,干脆就这么坐在车里陪着他睡。
但到底车里还是不如床上来得舒服的,肖战再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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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高悬,或明或暗的星星散布着,月光清泠泠地洒落树梢,将树下的车影拉得老长。
分明已经在家门口了,管家看见肖战的车回来,第一时间便开门迎了出来,却被肖战一个手势制止了,而肖战此时只是靠在椅背上,时而百无聊赖地抬头赏赏夜景,时而偏过头去看看靠在副驾驶正睡得香甜的王一博。
车里很静,静到只要肖战仔细去听,就能听见王一博那极轻的,平稳又绵长的呼吸,那时把人抱上车时就差点吵醒了,肖战便不敢再贸然去碰他了,早到了家也没叫他,干脆就这么坐在车里陪着他睡。
但到底车里还是不如床上来得舒服的,肖战再次看向腕间的手表,算着小野猫大约也睡了近两个小时了,肖战才轻手轻脚地开了车门下车。
见他下车,一直守在门口的管家便走了过来,得到的却只是肖战又一个噤声的手势。
肖战绕至副驾驶,打开车门的同时调整了自己的位置,挡住那微凉的夜风,才小声地去唤王一博,“乖乖小猫,醒醒啦,再睡一会儿晚上就该睡不着了。”
或许是被扰了睡眠觉得烦,只见王一博的眉心有些烦躁地敛了起来,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转向声源处,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睛,许是仍旧很困,看向肖战的目光完全没有力道,只一眼便又恹恹闭上了。
但肖战知道,他醒了,便也不去吵他,只是给他整理了一下原本盖在身前的,此时已滑落腿间的外套,余光却在瞥见他无力搭在身侧的手指时顿住了。
手掌大半被藏在黑色的衣袖底下看不清楚,可他露在衣袖外的指尖上却沾着不知哪儿来的血,已经是氧化后的凝固状了,黑红色的血迹缠绕着他修长的手指,衬得他的手愈发苍白了。
正当肖战想要掀起他的衣袖时,人醒了,那沾着血污的手不着痕迹地缩回了袖子里,肖战有些担心地抬头看向他,想要问他时,所有的话语又被王一博那仍旧迷迷糊糊的困顿模样给堵了回去,看着他懒洋洋的目光扫过自己,和自己身后的管家。
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似梦呓般,恹恹地嘟囔了声,“不想动。”
肖战心底最后那点心慌也被他这娇气模样给抹了去,他心软地一塌糊涂,温声细语地回应他,“好,那我抱你进去。”
说罢,肖战便俯身先给他把腿上的外套拿开,接着小心揽过他的背,把人抱进怀里了,再托着他的屁股抱孩子似的把他抱了出来,让人跨在自己腰间,还不忘再拿回外套裹在王一博的身上,连着外套一块儿把人抱稳了。
管家似也看愣了,肖战也不觉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还算分出一点心神吩咐他,“让厨房准备点吃的,一会儿送我房间。”
肖战就这么一路抱着王一博往自己的房间走,再次踏进那条熟悉的走廊,王一博闭着眼睛,仿若还能闻见那日浓重的血腥与信息素交杂的味道,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他还在吗?”
话音落了,倒把他自己给吓醒了,王一博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从环抱在肖战的脖颈上的,自己的手臂里抬起头,下意识地看了眼那道禁闭的房门。
肖战忽意识到,不仅是情热期带来的敏感,而是这只小野猫本就敏感,过去的情热期反成了他的保护伞。
“在的,”肖战老实回答,“今早刚醒,商路在陪他。”
王一博其实问出口也就后悔了,他其实……也没想计较什么的,沉默着再次趴回了肖战肩头。
其实,他离开这间房间连24小时都不到,此时再进,却又莫名觉得阔别了许久,房间的窗帘依旧迁就着他的习惯而紧闭着,灯光也柔和如水,一切的一切,都那么舒服,是他在情热期的挣扎里,从未发现的舒服。
“想洗澡换衣服。”
也不知是太过熟悉的环境让他依赖,还是心知眼前的肖战什么都会依他,王一博只是懒懒地念叨了一句,肖战便应声抱着他往浴室走去。
肖战直接把王一博放在了洗手台上,他那件极贵的外套,就这么毫不心疼地给王一博垫在了屁股底下,给他隔着那冰冷的台面。
浴室里的灯光暖黄,落在王一博总是冷冰冰的脸上也添了几分暖意,又或许是这灯光太暖了吧,就连小朋友眼里那沉沉的暮色都褪去了,染着些困意的潮湿看着格外漂亮,只是那颇为明显的红血丝,隐隐揪痛着肖战的心。
肖战把人放下却没直接离开,就这么站在他身前,垂首盯着王一博的指尖看,又抬手很轻地碰了一下,像是怕碰疼了他,软声哄他,“乖乖小猫,手给我看一下,好不好?”
王一博也盯着自己挡着手掌的袖口看,黑色的衣服上还蹭着道道灰尘,和木渣碎屑,还有那沾满了血污的手指,他怔怔地说了句,“很脏。”
其实他身上,哪儿哪儿都挺脏的,又是仓库搬货又是翻墙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脏。
可他就是从小都那么脏,因为和别人打架的时候免不了在地上打滚,可是不打架就没有吃的。
还有,如果他不会打架,就总有人叫他小疯子,他不喜欢,他是用拳头,换回的自己的名字。
忽然,肖战的气息愈发靠近了,王一博怔愣地看着肖战慢慢俯身,一手轻轻地捧着他的手腕,在他满是血污的手指上,落了个又轻、又烫的吻。
他在用行动告诉他的小野猫,不脏的。
“宝贝,你很干净,你只是,没有人保护的日子过得太久了。”
所以,这就是被人保护的感觉吗?
王一博觉得自己是真的被蛊惑了,他甚至开始怔愣恍惚,他知道,自己的一切肖战一定早就查清楚了,可他还是觉得跨不过去。
浴室的灯光太烫了,灼得他眼眶发酸。
“肖战,我妈是精神病,遗传的,没准,我也会变成疯子。”
这是王一博第一次说出口这个他最害怕的可能。
“那我就一直保护你,不让你变成疯子。”
永远不让有刺激你的东西靠近你,永远永远保护你。
不知过了多久,王一博忽动了动那冰冷得发僵的手指,另一只手缓缓地拉起了自己的衣袖,那被木箱角划过,横亘在他手掌心的一道长长的血痕就这么出现在了肖战的眼前。
木箱的角又尖却又钝,伤口并不像刀子划开的那样干脆,是生生将大半手掌磨得血肉模糊,许是翻墙时又挣裂了伤口,血迹并不像他指尖的那样干涸氧化,是半凝固的状态,里头还扎着些木刺。
肖战心疼得瞳仁都在发颤,不知这小朋友是怎么忍下来又藏得这么好的,若不是他那会儿睡着没了防备,肖战根本没有发现他手上的异样。
随着伤口露出,那茉莉的甜香便更浓了,是从他的血液里渗出来的。
“宝贝你乖乖坐好,我去拿药箱,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
肖战让他坐着,王一博便真的动也没动,只是待肖战回来时,就见他盯着自己的掌心,有些无聊地晃着腿。
“还不疼吗?”肖战故意打趣他。
王一博闻言抬头看他,湿漉漉的眼睛看得人心软,点了点头,“疼的。”
小野猫真是太知道怎么让他更心疼了,肖战忍不住想。
肖战把药箱放在一旁打开,一边拧开支生理盐水,一边似闲聊般问他,“宝贝有没有想过回去上学?”
上学?
王一博真的认真地开始想了起来,他高二的时候他爸抛弃了他妈,他妈便疯了,两个人的生存问题,还有大笔的医药费压在他一个人的头上,哪里还能在那教室里坐下去,王一博高二只读了半个学期便没读了。
后来的高考,自然也没有去参加。
如果当初一直读下来的话,如果他也顺利考上了大学的话,此时应该是……念大三吧。
肖战轻轻握着他的手腕,用生理盐水浸湿的纱布慢慢得给他清理着伤口周围干涸的血污,王一博似乎很认真地在思考肖战给他的问题,直到肖战将他手上的血污一点点擦拭干净,露出那原本苍白的皮肤,才听王一博给了个不算答案的答案,“不知道。”
“为什么不想去?”肖战拿起镊子仔细地给他挑着伤口里混着的木屑,边问他,在他看来,只要王一博不一口咬定“不想”,那就是想的,只是缺少一个一定要去的理由。
王一博有些奇怪肖战为什么要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可想不出理由又莫名让他觉得有些烦躁,却偏又忍不住去绞尽脑汁地组织理由,想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道,“读书也没什么好,更解决不了我眼下的问题。”
肖战明知问题是什么,却又故意避开他的“问题”,毕竟在他看来那都不是问题,只是要顾念小朋友的自尊心,不能明说而已。
“读书或许也没那么好,但是大学很好,宝贝,我想你去上大学。”肖战边说着,边用碘伏给他再一次清理伤口、消毒。
他想要王一博去享受迟到的青春、迟到的自由。
王一博似乎也因为肖战的话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有些奇怪地问肖战,“我没想那么多,你干嘛要纠结这个问题。”
肖战手上已然到了最后一步,用抹着消炎软膏的叠好的纱布轻轻覆盖在他手心的伤口上,再用另外干净的纱布给他将手掌包好。
看着肖战轻而小心的动作,他甚至几乎全程没觉着疼,这才恍然肖战方才为什么忽然缠着他问那么多问题,忍不住问,“你是怕我觉得疼?”
肖战给最后留剩的纱布打好结,这才抬头看向他,眼里带着慢慢温和的笑意,软声道,“确实是怕你觉得疼,怕你害怕,但……这并不影响我的想法是真实的,宝贝,我是真的想让你回去上学。”
王一博被他认真的目光盯得莫名红了脸,抬手推开他,避开了他的话,“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肖战也不急在一时,便也顺着他,给他从洗手台上抱下来,好声嘱咐他,“乖乖小猫,洗的时候小心点,别弄湿这只手,好不好?”
王一博胡乱点头,就给他推了出去。
等王一博洗完澡出来,入目的是沙发前的矮几上摆着的热气腾腾的粥食。
肖战叫他出来,就先给他盛了一碗,还不忘和他解释,“太晚了,粥会比较好消化。”
王一博点头,接过粥碗干脆就这么坐在了一旁的地毯上,横竖地毯上也不冷,肖战只是稍挑了挑眉,没说什么,也随他去了。
见小野猫乖乖低头喝粥,顺手去摸了摸他还半湿的头发,干脆拿过一旁的干毛巾慢慢给他擦了起来。
一直耐着性子将他的头发擦得差不多干了,王一博粥也喝完了。
肖战正想哄他睡觉,忽听王一博扔在一旁的手机震了震。
王一博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手指动了两下很快地回复了。
肖战的目光无意识地盯着他回完消息,又下意识地问了句,“怎么了?”
王一博像是被他吓了一跳,才道,“没什么。”
而他按息的屏幕下,是地下拳场老金的消息,说,又来了个打败了雷哥的,问他,打不打一场。
——————————————————————
预告:下章完结,其实猫猫已经比我预计的长了🤔
你们记得三连哦!!!❤️💚
有猫了(六)
➼腹黑总裁温柔A战X美强惨打黑拳小野猫O啵
巷子里的路灯很低,微暗的幽光像是悬在人头顶,雨季潮湿的晚风徐徐刮过,将王一博额前的碎发吹得愈发凌乱了些许,露出那双又暗又沉,却又总是湿漉漉的眼睛。
王一博有些怔愣地看着只距他一步之遥的肖战,情绪复杂,他以为肖战是真心要放他走,可眼下这人说的话,却更像是耍无赖的辩驳,可更奇怪的是,他心里却并没有半丝“被耍了”的恼怒,反而更多的,是安定。
那颗从走出那座别墅起,便一直高高悬起的心,竟在这一刻,平稳地落地了。
冷风里裹挟着青苔的涩腥味儿,可肖战的声音就像是浸着玫瑰的热酒,竟连那自己早以为就...
➼腹黑总裁温柔A战X美强惨打黑拳小野猫O啵
巷子里的路灯很低,微暗的幽光像是悬在人头顶,雨季潮湿的晚风徐徐刮过,将王一博额前的碎发吹得愈发凌乱了些许,露出那双又暗又沉,却又总是湿漉漉的眼睛。
王一博有些怔愣地看着只距他一步之遥的肖战,情绪复杂,他以为肖战是真心要放他走,可眼下这人说的话,却更像是耍无赖的辩驳,可更奇怪的是,他心里却并没有半丝“被耍了”的恼怒,反而更多的,是安定。
那颗从走出那座别墅起,便一直高高悬起的心,竟在这一刻,平稳地落地了。
冷风里裹挟着青苔的涩腥味儿,可肖战的声音就像是浸着玫瑰的热酒,竟连那自己早以为就冷透了的胸腔也隐隐泛起了热意。
所以,王一博没有说话,他只是避过肖战,自己闷头往前走。
虽然肖战只在那日在拳场的六角台上见过真正的他,可此时看着王一博单薄而沉默的背影,他又奇异地觉得,自己该是了解王一博的,没有情热期裹挟下的他,应就是这样,沉默而又带着些别扭的。
小野猫张嘴时总是带刺,所以,不说话时,也多是代表默认。
肖战不紧不慢地始终落后半步跟着王一博,看着他后颈上的碎发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即使情热期已过,但似有若无的茉莉清香依然随着王一博的汗液微微散逸,竟惹得肖战再次心痒起来,但更多的,还是Alpha的占有欲被侵犯了的不适。
他的小猫,带着这样的花香,在外面“流浪”一天了。
他有些忍不住在心里嗔怪小野猫太不小心了,同时又有些后怕,幸好仓库工作的都是些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
“情热期刚过,还是要贴几天防溢贴,才安全。”
肖战斟酌了好半天语言,才开口道。
好一会儿,王一博悠悠回头,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你的信息素味道还那么浓,怕什么?”
他们最后的临时标记咬得颇深了,王一博只觉自己今天一天浑身都是玫瑰沉香的味道。标记后的Omega身上都会带有Alpha的信息素味道,这也是Alpha宣誓主权的方式, 肖战的信息素很强,留到现在也不奇怪。
王一博没贴信息素防溢贴不是因为周围都是beta无所谓,而是,因为浑身都是他的味道觉得安全。
不管王一博说这句话是否有心,不可置否的是肖战确实被大大的取悦了,心情颇好地想着,他不介意永远做他的护身符。
仓库离王一博家并不太远,没多久,王一博的脚步就在一片黑沉沉的居民区停下了,是个年岁很久了的旧小区,几乎见不太到什么绿化,只几颗孤零零的树,伫立在一个个黑洞洞的楼道口,不用多想,这样的楼房,也定是没有电梯的。
王一博似乎没有任何要遮掩的意思,将他的生活环境大大方方地摊到了肖战的面前,从他爸抛弃他妈后,他妈就疯了,一开始的他甚至连这里也住不起,是住在一个黑网吧里,每天听着震天的键盘声,闻着呛人的烟味,缩在角落里入睡。
这是他有了仓库这份稳定的工作之后租的房子,虽然环境很差,却很便宜。再后来,就这破房子,房租也涨了三回,他还是没换,是觉得离仓库近,也是住惯了。
只是,住在这里的人,也多数素质堪忧,狭窄的楼道上尽是各式各样的垃圾与踩烂的烟头,以往王一博都能眼也不眨地踏过,可今日,却觉得这脏乱的楼道格外扎眼,下意识回过头去看了眼还在楼道外的肖战。
“你别进了,还是别弄脏了你的鞋。”
楼道里的声控灯似乎也坏了,少年穿着一身黑几乎融进了黑洞洞的楼道,肖战看不清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自己的眉头却先不受控制地敛了起来。
可还不等他说什么,楼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原本双手插兜的人忽从黑暗中跑了出来了,那一瞬间,肖战甚至有一种错觉,王一博是冲进他的怀抱里来的。
可惜,不是,少年一手将自己外套的帽子戴起,一手拽过肖战的手臂便跑,肖战甚至连发生了什么也没能搞清,就被王一博拽着钻进了居民区旁那七拐八弯的巷子里。
身后的脚步声甩得稍远些,王一博忽得停住了脚步,猝不及防的肖战差点撞上他的后背,还不等他觉得奇怪,王一博竟转了个身稍稍后退了两步,眼睛盯着那高出人一个头的围墙,肖战算是明白他要干什么了。
在这样狭窄的巷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助跑的空间,可少年却像一只身手极矫健的黑猫,后脚一蹬,攀住墙沿,再借着粗糙的墙面一用力,黑影登时翻过,消失在了墙头。
翻墙而已,对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的Alpha来说,再容易不过。
以至于当王一博看到轻步跳下来的肖战时有些惊诧,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肖战一把抱进了怀里,一只有力的大手把他的头死死压在了他的胸前,可下一秒逼近的脚步声,让王一博停下了下意识的挣动。
“艹,这小子可真能跑。”
“走走走,再去前面看看,妈的,看下次逮到老子不打死他。”
……
几个人咒骂的声音渐远,直到彻底消失在寂静的夜色里。
可谁知肖战还没松开劲儿的意思,王一博才猛地挣动起来,肖战似这才回神,赶紧松开禁锢着人的手臂,被闷久了的小野猫登时脱力地靠向了后背的墙,喘息粗气将恶狠狠的目光打向他,“不被打死也被你闷死了!”
单薄的小猫眼瞪着,还挺凶,可肖战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只觉此刻眼前的小猫鲜活得可爱。
不过,下一秒,他就收敛了笑意,拧着眉正色道,“他们真的打过你吗?”
刚才外面几个人,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都是Alpha。
连什么人什么事都没问,肖战最在意的问题竟然是这个,饶是王一博也有一瞬间的意外,只是很快又恢复了惯常无甚表情的模样,似无所谓道,“他们打不过我。”
看着肖战稍舒的表情,王一博有些出神,虽然他有信心那些Alpha打不过他,但事实却是,他从来没有还手过,因为是他没能及时还钱,因为他下次还需要找他们借钱,所以不能还手。
“他们什么人,为什么追你?”
肖战再问时,才拉回王一博的思绪,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反问他,“你不知道?”
似是对肖战的明知故问表示不屑。
肖战也确实如他所料,在抱着王一博回家的第二天,关于这小野猫的所有信息,就躺在他的邮箱里了,要不然,他今天也不会知道这个仓库。
小野猫可不好糊弄,肖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正准备转移话题,就听王一博似警告道,“今天仓库的事就算了,其他的你别管。”
一语被道破心思,肖战有些无奈地看向王一博,他其实在看到王一博资料的时候就想过直接把他那些麻烦都给解决了,还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小野猫肯定得不高兴,才忍了下来。
不过,现在也不晚,债他可以不动,但这个债权人变更一下,还是不难的。
他更喜欢让小猫欠他的。
忽又听王一博冷嗖嗖地开口,“按理这期的欠款不会拖到现在的,如果不是你改了我的合约的话。”
但现在想起那份劳什子包养合约,王一博还是恨得牙痒痒,导致他没了拳场的约不说,甚至到现在打赢雷哥那一场的钱还没到他的口袋,要不然他今天哪儿用得着跑。
肖战被小野猫那锋利的眸子睨着,不禁觉得后背都有些发凉,颇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再开口竟紧张得磕巴了,“那什么……之前那些都是让助理去的,所以……”
他没额外吩咐,小助理当然就按老规矩办了。
肖战也没想到,这没有情热期加成的猫猫,竟是这般不好糊弄。
可他话音刚落,只见王一博一双漂亮的眼睛煞有介事地眯了起来,嘴角分明带笑,却夹着愈发凛冽的寒意,别有深意地念重了两个字,“那、些……”
肖战这才后知后觉要遭,赶紧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知道,抑制剂伤身体,我,我就……”
Alpha也有易感期,需要Omega的信息素来平息,更何况,还是肖战这样的优质Alpha,他没个几个Omega王一博反倒觉得奇怪,更何况,哪个有钱人会在有更轻松的选择下,而去选那伤身的抑制剂呢。
但能理解,不代表心里能痛快,王一博从肖战身上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望了眼围墙,正准备出去,谁知身后屋子的灯光忽亮了起来,几乎同时,他再次落入那个玫瑰沉香的怀抱,被带进了一旁屋子与围墙的夹缝中。
墙缝不算窄,但若是两个人成年人面对面站着,就十分拥挤了,王一博几乎只能靠在肖战的颈侧,除了院子里屋主人的脚步声,便是他强有力的心跳。
可偏偏,这样肖战也不肯放过他似的,他能够感觉到肖战刻意低头靠在了他的耳边,几乎用气音与他解释着,“过去那些只是借用了信息素,我标记过的,只有你,你是第一个。”
那些与他来说,不过是花钱买的人形熏香而已。
哪有这小野猫这样,日日赖在他的床上,情热起了要哭,哄不对了要哭,稍咬疼了些就哼哼唧唧掉眼泪的。
呼吸打在耳边有些发痒,王一博有些不安地挣动了一下身子,见屋子灯光再次暗下,几乎逃似的脱离了肖战的怀抱,胸腔里如擂鼓般躁动,每一下都在提醒他,这个Alpha的危险性。
稍不注意,就会泥潭深陷。
王一博借着外套帽子的遮挡不再去看肖战,盯准墙头翻身而上,可谁知,另一道身影却比他更快地翻过了高墙,平稳落地。
不得不说,Alpha的身体素质,是天生的优势。
王一博余光扫过肖战,正欲往下跳,就听肖战连声阻止他,“小心,别跳了,我抱你下来。”
好似还把他当那个还在情热期的娇气Omega,只见小野猫的表情果然不好看了起来,坐在墙头,眸子又沉又暗盯着肖战,“让开。”
可谁知,下一秒,肖战竟上前一步,抬手不轻不重地圈住了他的脚踝,王一博下意识想要收回自己的腿,不便用力的姿势只让他的腿颤得愈发厉害了。
不是他在害怕什么,是体力消耗过度,身体肌肉控制不住的,极细微的颤抖。
所以,肖战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很快,肖战给了答案。
“是刚刚抱你的时候感觉到的。”
肖战仰着头耐心十足地哄着墙头上坐着的小野猫,“情热期刚过,体力还没完全恢复就去干那么又重又累的活,知道你很厉害,但再折腾也不是你这么个折腾法儿,乖,我抱你下来。”
他是真的怕王一博不管不顾跳下来,再伤着就不好了。
也不知,是情热期时听惯了肖战这般哄人的口气,还是被戳穿之后便懒得再硬撑了,王一博只觉双腿愈发用不上力了,有些嫌弃自己地咬了下嘴唇,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可围墙有些高,并不是肖战直接伸手就能够抱到的,他正想该怎么哄着小猫相信他,跳下来,还不等他开口呢,王一博竟直接往下跳,吓得肖战忙扑上去把人抱住,稳稳一托,小野猫便整只乖乖趴在他的怀里了。
气得肖战后怕地在他屁股上轻拍了一下,“摔着怎么办!”
可分明方才还炸毛的小野猫,此时却一副任他怎么说的模样,甚至没有一丝想要挣脱他怀抱的意思,倒是让肖战心紧了一下,又忙轻抚了抚他的背,软声问他,“乖乖小猫,是不是吓到了?”
而王一博呢,却只是趴在肖战肩头,连根手指都不想动,短暂的失重后的安定几乎卸去了他浑身的力气,他只觉得好累。
夜半的冷风刮过小巷,肖战感受着怀里的小朋友单薄的外套皱了眉,抱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与他好声商量着,“乖乖小猫,回我家吧,好不好?”
似是怕王一博不同意,又紧接着补了句,“只是带你回去洗个热水澡,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不关着你。”
好吗?王一博不知道,也不想回答。
他一句话也不想说。
只是有些出神得想着,情热期后的第一天,还是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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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放个代餐,就是这样抱回去的🙈)
小猫就真只是在外面流浪了一天,而已🐱
最近有点忙,这张隔得晚了点,彩蛋不小心码长了点,还没码完,下次单独发吧🙊
你们记得三连哦!
有猫了(五)
商路是第二天下午才赶到的,整个人状态极差,饶是肖战,也是第一次见惯常玩世不恭的好友露出这般毫不遮掩戾气与杀欲的样子,再想到那腺体被毁至今还未清醒过来的小omega,肖战也不难感同身受,没有哪个Alpha,能够忍受自己心爱的Omega被这般对待。
肖战与商路说了一会儿话,就从房间里退了出来,看着另一边紧闭的房门,肖战顿了片刻,还是调转了脚步,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不过五分钟后,书房的门便被管家敲响了,平稳的嗓音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紧张,“少爷,他走了,真的不拦吗?”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王一博,这个不久前,被少爷亲手抱回来的,谁也不让碰不让看的宝贝...
商路是第二天下午才赶到的,整个人状态极差,饶是肖战,也是第一次见惯常玩世不恭的好友露出这般毫不遮掩戾气与杀欲的样子,再想到那腺体被毁至今还未清醒过来的小omega,肖战也不难感同身受,没有哪个Alpha,能够忍受自己心爱的Omega被这般对待。
肖战与商路说了一会儿话,就从房间里退了出来,看着另一边紧闭的房门,肖战顿了片刻,还是调转了脚步,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不过五分钟后,书房的门便被管家敲响了,平稳的嗓音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紧张,“少爷,他走了,真的不拦吗?”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王一博,这个不久前,被少爷亲手抱回来的,谁也不让碰不让看的宝贝Omega。
老管家是看着肖战长大的,如何不知肖战是不舍的,甚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而选择把自己关在了书房。
许久,才听见肖战低沉到像是彻底妥协的声音,“吩咐下去,谁也不许拦,不许伤着他,也别让他翻墙,他要走就给他开门。”
小野猫就是小野猫,他只是因为情热而短暂地听话了几天,而已。
今早肖战醒时,怀里已然空荡,而那个几天来总是软乎乎粘在他怀里要抱着的小朋友,今日却一反常态地,远远地坐在飘窗上,似只是盯着窗外发呆,但肖战却很清楚,王一博的情热期结束了,他也不是在看风景,是根本就在观察安保情况,他要走。
小野猫恢复清醒了,强行关着,只会伤着他。
所以,肖战便干脆让自己走开,只有不看着他,才能狠下心来真的放他走。
许久后,他才回到那个,他们缠绵了近一周的房间,可此时,房间里的茉莉已然彻底凋谢了,一丝清甜也无。
肖家大宅安保系统的复杂和精密不是王一博那样扫上几眼就能够摸透的,他也没想过一次就能逃离这里,他只是想着先摸着试探着看看,即使被发现肖战应该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大不了被看管得更严而已。
可却没想,当他从二楼翻下,肖家的安保系统反倒是像任由他放肆一般,看着一个个根本不敢近他身的黑衣保镖,王一博即使再不敢置信,此时也信了,肖战是真的愿意放他走。
有门不走才傻,王一博倒更像是怕肖战反悔一般,快步离开了别墅区。可当他真的踏出那扇大门,心底却像是陡然空了一块,陌生的心悸让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心脏,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又或许,是被标记的后遗症吧,王一博如是想着。
最近好像天气一直不好,即使现在没有下雨,迎面吹来的冷风也是潮湿的,但却并不觉得冷,王一博这才发觉,今日他身上的衣服,好似比往日都厚些。
情热期以来,他穿的,都是肖战准备给他的,有时是柔软舒适的睡衣,有时也会是轻松的家居服,只是他都没花费多余的精力去注意过。
所以,当今日肖战出去前,把衣服放在沙发上,和他说“今天冷,多穿些”的时候,他也并未理他。
这是肖战今天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
可今天,他一句话也没有和肖战说过。
思及此,王一博忽猛摇了摇头,想把自己从这胡思乱想的怪圈中拉出来,可越是这样,心头空荡荡的感觉却越盛,更是生出了些躁意来,他有些不耐地想,也不知这难受的后遗症何时能结束。
离开别墅区后,王一博直奔医院。
市郊外的精神病院,这是这几年来,王一博最不愿来,却又来得最多的地方,他低着头沉默地穿过老旧的长廊,周身来往的人很多,步履蹒跚的病人,和忙碌的医护,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医护与相熟的病人打趣的声音,与普通的医院并无二致。
可随着王一博一路往深处走去的脚步,四周慢慢趋于寂静,直到在一扇如监狱一般的铁栅栏门前停下,他要去的,是封闭区。
关在这里的,不是要自己命的,就是要别人命的。
隔着冰冷的缝隙,首先见到的来核验身份开门的护士,除了医护和偶尔来探视的亲人,这个封闭区里剩下的,皆是行尸走肉。
大厅的灯光惨白,映照得这个总是低着头沉默地少年愈发苍白,虽然他除了询问他妈妈的病情几乎不开口和他们说话,但这里的医护人员却没有不认识他的。
在这里的可怜人不少,又或者说,被关在这里的哪个不是可怜人,但眼前这个少年,却最是让人心疼。
王一博最早来缴费的时候就留过身份信息,没人知道一个未成年是怎样扛起他妈妈的巨额医疗费的,他们只知道,几乎每次少年来的时候,身上总是沾着脏兮兮的灰土,可费用还是经常欠缴,每当这时候他也只是红着眼睛,说下次一定会缴。
再后来慢慢的,缴费变得准时了,他的衣服也开始变干净了,但替代那些尘土的,是印刻在他身上各式各样或轻或重的伤,少年也变得愈发沉默了。
Omega是天生柔弱的,可这个少年,却总是让他们忘记,他只是个Omega,而已。
“你妈妈最近的情况有好一些了,偶尔也能认得人,有的时候护士进去给她送药,她还会笑一笑了。”
听着护士小姐姐和他说着妈妈的病情,王一博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神色变化,只是很轻地问道,“她最近有失控伤人吗?”
“没有,”护士小姐姐说起时还有些笑意,“最近许久没有失控过了,一会儿你进去,兴许就能认出你来了。”
会吗?
王一博也有些忍不住想,他从不期盼妈妈能认出他来,因为从前妈妈还未发病时总和他说,“我们一博长得像爸爸。”
那时,她还把那个无情的Alpha当成唯一的依靠。
可说完这句话,下一句一定是,“可惜和妈妈一样,分化成了Omega,为什么会是Omega呢,妈妈反倒更希望你做一个平凡的beta。”
这个社会,Omega永远不会拥有和Alpha等同的权利,他们的地位,从分化的那天就注定了不平等,一个Alpha可以永久标记无数个Omega,而Omega,却一生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
被爱的Omega自不用说,一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存在,但被抛弃的Omega,就注定要在无法抒解的情热期中受尽折磨,自我厌弃,直到死亡的那一天。
这是多么悲惨的一生呢?悲惨到没有人能够忍受到最后一天的到来,就会自己选择结束。
而他的妈妈,就是一个被自己的Alpha抛弃后,发了疯的Omega,遗传的精神病基因剥夺了她保全尊严的最后一丝可能。
那扇厚重的门后,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封死的窗户,干净到除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什么也没有的房间,只有头顶的换气窗,露出一角发蓝的天空。
他妈妈正坐在床上,盯着那一角天空发呆,直到小护士出声唤她,“阿姨,你看看谁来了?”
女人听见声音慢慢转过头来,她是笑着的,她笑着对门口的王一博招手,“快来,快来。”
王一博有多久没有看见妈妈笑的模样了呢?他想不起来了,可此时,妈妈便笑得像许多年前接他放学时一样,温柔得向小小的他招手,“一博,快来,快来。”
他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慢慢,挪动脚步向妈妈走过去,胸腔里是疯狂跳动的心脏,他也忍不住想,妈妈是真的能够认出他来了吗?
直到走到妈妈面前,忽然,女人的表情变了,笑容迅速狰狞了起来,她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般暴起,双手如枷锁般狠狠掐向了王一博的脖颈,吓得小护士登时尖叫起来。
女人枯瘦的双手如浸泡了水的麻神般疯狂收紧,窒息的痛苦如潮水般扑头盖脸地袭来,可王一博却一动也不动,他沉默地看着发狂的女人,因窒息而闷痛的胸腔却反而逐渐趋于平静,他觉得自己一定也疯了,他甚至想,如果能这样结束,或许也挺好。
就在他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时,紧锁在他脖颈上的力量却消失了,干燥的空气大量涌进胸腔反而刺激得他疯狂咳嗽起来,眼前的雾气渐渐散去,他才看清那支扎在女人身上的镇定剂。
医生的话王一博一个字也听不见,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头顶的那角蓝色,许久,许久。
所以,妈妈永远不会认出他来了。
他就不应该抱希望。
最后他也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医院,只知回到家时,天已然苍黑了。
他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出神,肖战喜欢他什么呢?这张脸吗?
随即他便又摇头否定了,比起喜欢,他更愿意相信,肖战这段时间的温柔,也只是标记与结合作祟罢了。
王一博又换回了他惯常的黑色外套,只有从头到脚一身的黑色,才能给他一丝可怜的安全感。
出门依然埋着头,顺着小路走向他平时打工的那个仓库。
仓库门口已然停着两辆满载的货车了,几个beta埋着头忙着,这种最底层的活计,通常来说是见不到Alpha和Omega的身影的,Alpha天生拥有着超越常人的智商与体力,自然在社会上有超然的地位。而Omega更不用说了,没有哪个娇弱的Omega能干这样的活。
可王一博,却是从高中起,便在干了,只是这里的工资远不够妈妈的医药费,他才不得已打起了地下黑拳。
当然,这里的人,都以为他是个beta,只是年纪小些罢了。
工头看见他来也有些惊讶,“还以为你小子不干了呢,这几天跑哪里去了?”
工头人不错,因着王一博年纪小,总是尽可能地照顾着他点。
王一博哑声答道,“有点急事。”
仓库是很忙的,每天的货都是要人卸的,所以当王一博接连几天没有出现时,工头便不得已招了人,现下已然是满员了。
王一博看了眼有序忙碌的工人们,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份工作基本是没了,只是不死心总是还想过来看看罢了。
工头见他又不说话了,叹了口气,给他扔了副手套,口气听起来有些差,却还是没忍心赶他走,“还愣着干嘛,没看到那么忙吗,动手呀。”
王一博知道工头这是留他了,赶紧套上手套动手接货。
当熟悉的木头箱子抵上肩头时,王一博被压得忍不住皱了眉,却也只是一瞬的停顿,便又恢复了自如的神色继续往里走。
不知是情热期刚过体力还未完全恢复,还是这段时间真被肖战养得娇气了,这些木箱子他早就搬习惯了,今天竟然觉得格外得沉,那磨蹭着手心和肩膀的木板也觉得格外得糙。
几趟下来,竟然连衣服都汗湿透了,手脚也止不住有些发软,一时间竟有些走神,可和你合作的同事哪里管你这些,照例扛起箱子压上了他的肩头,王一博用力不及,箱子眼看着要砸地上,幸好他反应快接住了,不然这一箱货也是不少钱。
一旁的工友也被他吓了一跳,有惊无险后才笑着和他开玩笑,“一博一个星期没来,干不动了呀。”
王一博没吭声,只是沉默地继续搬货,只是那被箱子尖锐的棱角划过的手,正有些控制不住地轻颤着。
而一旁监工的工头也在接了个电话后,顶着一脸不可置信又惊异交杂的脸喊停了大家的工作。
所有人的目光都打向了工头,只见他挠了挠头,组织了好半天语言才道,“仓库……不是,公司……换老板了,上头说先停工一天,但大家工资照发。”
不用干活还有钱拿,谁会不高兴啊,所有工人登时放下了手里的货,没一会儿人就散完了。
王一博虽也觉得奇怪,却也只能回家。
直到在回家的巷子口,见到那熟悉的身影时,才反应过来,什么换老板,也一定出自他的手。
小巷子里的路灯很低,幽暗的光线让他看不清肖战的神色,王一博莫名觉得喉咙发紧,涩声问他,“不是说放我走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肖战那张总是带着笑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可此时,确是全无表情,甚至是隐隐皱着眉头的,只听他不冷不热道,“你亲耳听到我说了吗?不告而别,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这大概算是,认识以来,王一博听过肖战对他说过的最恶劣的话了,忍不住也不高兴起来,反呛回去,“我说了。”
小野猫炸毛了,倒是把肖战唬得一愣,忽又想起他昨晚说的那句“我的情热期快结束了”,肖战忍不住一笑,这对这要么不说话,要么就不好好说话的小野猫来说,确实算是告别了。
看着小野猫那汗湿的黑发,和那双满是倔强瞪着他的眼睛,肖战还是妥协了,放下了那最后几分故作的矜持,抬手给他拨开凌乱扎眼的碎发,抚着他湿漉漉的后颈,低头在他的唇上落了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肖战声音也彻底放软了,满是无奈道,“我是放你走了,但我的乖乖小猫,那不是放任你折腾你自己。”
他只是答应放他走,但决不是放任他不管,所以,也不算食言。
更没有骗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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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收了好多好图,忍不住放出来炫耀一下🐒
我们猫猫情热期结束了哦~
可哥哥还是不打算放过他呢🛵
你们记得给我热情,记得评论哦!!!
今天有个小彩蛋,彩蛋是生气啵啵(是他俩在一起之后的吵闹小日常,和目前剧情无关),千字小短,有兴趣的姐妹可以点👀
关于我的失踪男友回来找我这件事(七)
王一博这一觉睡了很久,睁眼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懵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的,就这么抱着枕头歪歪斜斜地趴着,几乎占据了整张床,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在肖战房间了。
而肖战似乎早就起床了,被窝里摸不到第二个人的体温,王一博又把脸埋进枕头里狠狠嗅了嗅,感冒鼻塞的他只闻到了一丝极淡的清香,昨晚他用的肖战的沐浴露,身上穿的是肖战的衣服,现在他身上都是肖战的味道了,王一博抱着枕头有些餍足的眯了眯眼。
不知道他哥是不是又出门上班了。
王一博抓了抓头发,磨蹭着想从被子里爬出来,谁知刚支起上身还没来得及坐起呢,只觉左边屁股一片酸疼,而昨...
王一博这一觉睡了很久,睁眼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懵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的,就这么抱着枕头歪歪斜斜地趴着,几乎占据了整张床,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在肖战房间了。
而肖战似乎早就起床了,被窝里摸不到第二个人的体温,王一博又把脸埋进枕头里狠狠嗅了嗅,感冒鼻塞的他只闻到了一丝极淡的清香,昨晚他用的肖战的沐浴露,身上穿的是肖战的衣服,现在他身上都是肖战的味道了,王一博抱着枕头有些餍足的眯了眯眼。
不知道他哥是不是又出门上班了。
王一博抓了抓头发,磨蹭着想从被子里爬出来,谁知刚支起上身还没来得及坐起呢,只觉左边屁股一片酸疼,而昨晚的记忆也随着疼痛潮水一般袭来,自己趴在肖战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又因为发烧被肖战带到医院压着打了针,昨晚情绪上头也就算了,可等到今天再一回想,无论哪件都让王一博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枕头里。
王一博绝望想哭,他也确实“哭”了。
当肖战听见动静有些紧张地推开房门时,就看见崽子整个人裹着被子,埋在枕头里哼哼唧唧,还有力气闹腾,看来是没什么大事了。
他也没刻意放轻脚步,只是走到床边,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小朋友的屁股,“再哼唧下去嗓子可又要疼了。”
被子里的小朋友登时噤了声,知道肖战就在边上看着,干脆脑袋一缩,整个人都躲进了被子里,只留几撮小碎毛在外头。
肖战被他的模样逗得有些想笑,“现在知道害羞了?晚了。”
回应他的是被子里瓮声瓮气的一句,“没有……”
听着有点耍赖的意味儿。
可是这嗓子,却是真真哑了,像砂纸磨过似的,肖战听得心里一紧,哪里舍得再逗他,轻轻拍了拍被子,哄他,“好啦,崽崽不闹了,乖,起来我给你量个体温。”
见人没动静又哄了哄,无奈只好把手探进被子里想把人抱出来,可谁知这小崽子长本事了,顺着他用力的反方向翻了个身,没让抱,自己又磨蹭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道,“我自己起,你先出去。”
知道王一博这是真不好意思了,这时候的崽只能顺毛捋,肖战只好起身出去,把房间留给他自己冷静。
肖战今天本来是应该去公司的,这两天其实挺忙的,但扔生病的王一博一个人在家他又实在做不到,干脆便居家办公了,从早上醒了起便坐在客厅沙发上画稿子了。
知道人醒了,肖战便去厨房热早餐,横竖已经近中午的时间了,他也不打算这时候让王一博吃太多。
等他热好粥,王一博也从房间出来了,身上还是穿着他的睡衣没有换,刚洗漱完的小脸还带着些病态的苍白,发梢也湿漉漉地挂在额角,看得肖战皱了皱眉,随手抽了两张纸巾走过去带着些微怒气在他额前揉了两把,语气似埋怨中又带着些说不出的纵容,“王一博小朋友你几岁了?怎么洗脸能把头发都洗得这么湿哒哒的。”
谁知方才感觉还精气神挺足的小朋友这会儿就蔫儿了,有些懵地摇了摇脑袋,呼吸又缓又沉,裹着些鼻音听着有些奶声奶气的,“不知道,头晕。”
肖战忙撩开他额前揉碎的发梢,用手背试了试温度,似又觉得感受不够清晰,稍稍俯身用自己的额头凑近他额间,又摸了摸小朋友的有些热烫的手心,有些担心道,“又起了点低烧,除了头晕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可王一博好似一点儿力气也没了,受伤的左脚稍稍向前半步,整个人就这么扑进了肖战怀里,有些委屈巴巴地靠在了肖战肩头,软乎乎抱怨着,“脚疼,手疼,屁股也疼……哪里都疼……”
怀里发着低烧的小朋友抱着有些热乎乎的,本就带着鼻音的语调听着便有些懒洋洋的,这一撒娇肖战哪里还舍得呀,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屁股,就这么抱小孩子似的把人抱了起来。
本想把人抱进房间休息,可刚走到房门口,还没来得及推开门呢,就听小朋友哼哼了声,“不要,闷。”
好吧,小祖宗说闷,那就是闷。
肖战转头又把人抱到了沙发上,推开自己的电脑,拿过一旁的毯子给人在腿上盖好,又抬起他的左脚检查了一下,看踝骨处没有昨天那么肿了,也算稍稍放心了一些。
“先吃点东西吧,一会儿再吃退烧药,省得伤胃。”
说着,肖战又去厨房盛了碗粥出来,用勺子轻轻搅拌着,切得细碎的菠菜叶混着炖得软烂的大米,丝丝咸香传来,王一博吸了吸鼻子,有些惊喜道,“这是我……”
谁知话还没说完呢,只觉得胸腔一阵痒意,偏过头去低咳起来。
肖战赶紧放下粥碗轻轻给他拍着背,有些无奈替他接话,“是你昨天带回来的菜做的。”
待他咳得缓些了,又盯着他喝了小半杯温水,才端起粥给他,笑着打趣,“尝尝,是我做的好喝还是你做的好喝。”
王一博忽得想起了前天肖战只吃了几口的那碗面来,方才还有些兴奋的眸子渐渐低垂了下去,有一下没一下搅着,哑着嗓子声音轻得像是说给自己听,“我做的不好吃。”
“嗯?”
肖战没有听清,在他有些疑问的眼神下,王一博又赶忙转移了话题,“快中午了,哥你午餐打算吃什么?”
“午餐啊……”肖战又看了眼手机,笑道,“午餐有免费劳动力送,盛萧,你见过的,他过来和我对接点工作,正好点了菜带过来一块儿吃。”
说着,门铃便响了。
肖战起身去开门,刚打开门就见到一只超大的保温袋出现在眼前,那熟悉的logo不断放大,还跟着盛萧那嘚瑟的嗓音,“看看,还是爸爸疼你吧,这家私房菜排队有多难排,我排了一个多小时!”
热乎乎的袋子都快贴脸上了,肖战赶忙接过,对最喜欢口头上占他便宜的盛萧扯了扯嘴角,冷漠道,“谢谢盛狗。”
两人你来我往的几句看似句句带刺,却熟稔得不行,看得王一博心里格外不是滋味,有些赌气似的低下头去不看他们,有一口没一口喝着自己的粥。
盛萧换了鞋往里有几步,便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少年,来之前肖战和他说过的,家里两个人,没说明是谁,但他能够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少年了。
也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感受到了两人之间关系的微妙。
此时少年已然换下了那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色运动服,褪去了冷意,浅蓝色格纹的睡衣衬得格外清秀,单薄的眼睫低垂,脸色苍白衬得嘴唇殷红湿润,却透着些病气。
盛萧似自来熟般上前与他打招呼,“嗨,弟弟,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可谁知,低着头的人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正当盛萧纳闷自己什么时候惹到他时,肖战拿着盒退烧贴走了过来,开口算是替王一博解释了,“小朋友不舒服,你就别闹他了。”
明晃晃的护犊子,盛萧忍不住心里咆哮,再不舒服难道连句话也说不了吗!!!
“怎么这么久才喝这点,嗓子很疼吗?”肖战瞥了眼王一博手里基本没怎么少去的粥,有点担心,说着又抬手摸了摸他的颈侧,又问,“这儿疼吗?”
小朋友摇了摇头,“不疼。”
肖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盛萧先急了,“这不是能说话吗!”
他嗓门大,一下没控制好,吓得少年颤了一下,结果就被肖战狠狠白了一眼,“你这么闲去把菜拿出来。”
话是对着盛萧说的,手上却及时地把小朋友揽进自己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哄着,又空出手隔开他额前的碎发,将准备好的退烧贴给他贴好。
这心一软啊,语调也放得缓,“你乖乖再喝两口粥好不好?一会儿好吃药,草莓味的,不是昨晚那种苦药片。”
肖战哄崽哄得认真,哪里顾得上盛萧那惊得快掉下来的下巴,盛萧也算和他大学四年室友到现在,什么时候见过肖战这么低声下气哄人的样子啊。
借着端菜的功夫,凑在肖战耳边,揶揄道,“这要只是个普通弟弟,我把你一年份的稿都画了。”
肖战却不理他,只冷冷道,“你问问甲方爸爸嫌不嫌弃你。”
“嘿,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吧!”
两人三言两语又闹了起来,当然,更多是盛萧单方面的挑衅。
王一博看着盛萧,眼睛有些危险地微微眯起,薄唇抿紧。
因为王一博不舒服,肖战干脆也就把菜放在了茶几上,可等到保温袋里的几个盒子都打开,肖战的脸色却有点难看了,只见桌上一片尽是红彤彤的颜色。
盛萧似也才反应过来,干巴巴解释道,“你没说家里有个病号啊……没事没事,这儿还有一盒……”
说着,他又从袋子里艰难地摸出了最后一盒清炒胡萝卜。
肖战脸更沉了,小朋友也不吃胡萝卜。
“没事,我喝粥就好。”说着,王一博示意地稍稍抬了抬手中的碗,“哥,你先吃吧,不用管我。”
肖战见他碗里确实还有大半碗粥,便也不急,“嗯,你先喝。”
盛萧这人,不说话难受,尤其今天还是带着任务来的,边吃,边就和肖战对接起了工作来,两人边说,还边时不时凑在一起看一眼平板上的设计稿。
当两人的脑袋再次凑在一起,王一博终于忍不住了,小声叫肖战,“哥,我想喝水。”
声音又哑又轻,可肖战偏就是第一时间抬头看了过去,而后知后觉的盛萧,目光却落在了茶几上的那杯水,只要王一博稍稍坐起伸伸手就能拿到的。
肖战抬手试了试水温,似觉得有些凉了,起身又去给他倒了点热水进去,才递给他,“慢点喝。”
等这位小祖宗喝好水,肖战才坐回来,继续讨论。
“这儿应该改成……”
“不能这么改,这么改就……”
当两人的手指一块儿在平板上指来划去,王一博又捂着胸口咳了起来,眉宇轻蹙,眼尾倏地湿红一片,咳得肖战忙心疼地起身去给他拍背。
等咳嗽缓了,又可怜巴巴地把粥碗一推,“不想喝了。”
“不想喝那就不喝了。”
可肖战刚接过粥碗,就见小朋友的目光稍稍在茶几上落了一瞬,很快就转来了,再看那眼里的点点碎红闪动,咳红的嘴唇无意识地咬了一下,看着委屈极了,这简直直往肖战心尖尖戳呀。
忙问,“是不是菜太辣,呛着你了?”
话音刚落,小朋友的长睫就闪一下,肖战当即就把盛萧给赶了起来,“去去去,去餐桌上吃。”
换来的是盛萧不可思议的目光,虽然是放在保温袋里,但这菜空调吹这一会儿已经基本凉了,哪儿还呛得到人啊。
嘿,这小绿茶!
盛萧觉得自己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认命地把菜端去了餐桌,见肖战拿着平板过来,忙摆手拒绝,并有些正经地摇了摇头,“食不言。”
肖战却只当他又哪根筋没有搭对。
不谈工作,两个人一顿饭吃得很快,肖战看时间差不多,又去给王一博喂了顿退烧药,才掏出平板继续工作。
盛萧等他修改,闲得无聊便也拿出了手机,想打局游戏,思及此,又把目光落在了王一博身上,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最爱玩的时候吧。
“来一把?”
面对盛萧的邀请,王一博不为所动,只是低头划拉着自己的手机。
看什么这么入迷呢?盛萧没忍住,伸长了脖子瞥了一眼,内容没看到,倒是王一博那满屏的“蜘蛛网”着实惊到了他,“弟弟你这手机……看得清楚嘛……”
肖战闻言也抬起头看了过来,王一博再想藏也已经来不及了,他那只屏幕几乎布满裂纹的手机落入了肖战的眼底。
他这手机,还是替妈妈干了整整一个暑假的家务换来了,也不是新的,是他那后爸换了新手机剩下的,即使卡了些,但王一博却宝贝得不得了。
至于屏幕,是带那个便宜弟弟的时候,被弟弟不小心摔的,从酒柜上屏幕朝下落,还能用他就心满意足了。
但他不介意用破手机,不代表他不介意让肖战看到他用破手机。
如果不是昨天兼职的对接人给他发消息,他一定不会把它拿出来。
坐着的少年呼吸微紧,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却生生止住了藏手机的动作,只是再睁眼看向盛萧的时候,气压着实低了几度,“来一局。”
如果时间能倒退,打死盛萧也不会开口邀请这位小朋友对战……
王一博悠悠收起手机,这边肖战也改好了稿子,看肖战把平板递给盛萧,王一博抿了抿唇,软乎乎道,“哥,我饿了,想吃你做的。”
刚不是还说喝粥就行的嘛,盛萧从平板里抬起头偷偷看了肖战一眼,按他的了解,蹬鼻子上脸肖战是一定不会纵容的,可随即他又想,今天的肖战,已经颠覆太多他对他的固有印象了,也不差这一件。
果然,肖战没有任何不耐的神色,而是进房间很快地换了衣服,一副真打算下楼去买菜的样子。
可虽然没有不耐,但他眼底的情绪却也称不上好,清冽的声线里像是掺了沙子,“我想你也该有话和我说了,在我回来之前,给你时间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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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吃狗粮吃到饱·萧:我果然是来“吃饭”的🐒
盛·工具人·萧:是谁第一章的时候还试图单方面和我炒cp来着!
今日份是🍵啵,你们猜,啵有没有装的成分🧐
记得三连!!!让我看到你们对这篇的爱🤧
关于我的失踪男友回来找我这件事(六)
▷破镜重圆
▷心软哄崽战x病弱委屈包啵
夏雨总是格外的热烈,没淅淅沥沥上一会儿便又哗啦啦地泼了下来,将昏黄的灯光,墨绿的叶都洗刷得愈发模糊了,密集的雨水落地溅起浓浓水雾,开得正好的木槿被打落一地。
两个人浑身都湿透了,肖战紧紧拢着怀里小朋友的脊背,一手探进他的膝弯,将哭得几乎筋疲力尽的人一把抱了起来,即使隔着湿漉漉的衣物,肖战依然能感觉到他热烫的体温。
小朋友哭得几乎停不下来,却因体力的流失几乎哭不出声音了,只是有些虚弱又柔软地趴在肖战肩头,轻轻抽噎着,洒在他脖颈间的呼吸也同他的体温一般热烫,声音又轻又哑地一声声叫着他,“哥……”...
▷破镜重圆
▷心软哄崽战x病弱委屈包啵
夏雨总是格外的热烈,没淅淅沥沥上一会儿便又哗啦啦地泼了下来,将昏黄的灯光,墨绿的叶都洗刷得愈发模糊了,密集的雨水落地溅起浓浓水雾,开得正好的木槿被打落一地。
两个人浑身都湿透了,肖战紧紧拢着怀里小朋友的脊背,一手探进他的膝弯,将哭得几乎筋疲力尽的人一把抱了起来,即使隔着湿漉漉的衣物,肖战依然能感觉到他热烫的体温。
小朋友哭得几乎停不下来,却因体力的流失几乎哭不出声音了,只是有些虚弱又柔软地趴在肖战肩头,轻轻抽噎着,洒在他脖颈间的呼吸也同他的体温一般热烫,声音又轻又哑地一声声叫着他,“哥……”
肖战心疼得心尖都在发颤,稍稍侧过脑袋蹭了蹭他的头发以作安抚,好像声音稍大一些都怕吓着他似的低声哄他,“乖,哥在呢。”
本想直接去医院,但想了想,肖战还是先把人抱回了家,径直抱回了自己房间,进了浴室也没舍得把人放下,只是轻轻地把他放在了洗手台上坐好。
可他怀抱都还没来得及松呢,怀里的小朋友就紧紧地环住他的脖颈不肯放开,肖战也不急,一手去摸墙上的开关将暖风打开,一手耐着性子轻缓地抚着王一博的后背,柔声与他商量着,“宝宝,你在发烧,衣服也湿透了,我们先洗个澡把衣服换了好不好?”
谁知怀里的那热乎乎的小脑袋还是不情不愿地摇了摇,肖战无奈只好拿出杀手锏了,“我衣服也湿了,等你弄好了我也好去换衣服呀。”
果然,这么一说,王一博才听话地松了松手,肖战顺着他的力道把他的手臂轻轻放下,拢进自己手里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手心,“真乖。”
肖战先是拿了块干毛巾搭在小朋友湿漉漉的脑袋上稍稍给他擦了一下,待发丝不再滴水了,又将给他把那恼人的湿法拨开,确保雨水不会再往他眼睛里滴,才去给他脱湿衣服。
或许是还怕肖战生气,又或许是高烧让他昏沉得难受,王一博不敢看肖战,更不敢与他对视,只是低垂着睫毛看着地面。
肖战知道他是情绪没缓过来,看着眼前的小朋友,长睫都湿透了,覆在苍白的皮肤上,看着脆弱极了,肖战稍稍俯身,在他额间,又落到鼻尖,安抚似的轻吻了下,才道,“那你自己洗,小心一点,我就在外面等你,干净衣服我会给你准备好,你要是不舒服就叫我。”
见人点了头,肖战又去给他放水,调好水温才把人从洗手台上抱了下来,却没直接放手,而是提醒他,“脚先落地看看,疼得吃不消的话我给你搬张椅子进来。”
方才情绪作祟而疼得碰不得脚踝此时又稍缓了些,王一博确定能行后,又点了点头。
待浴室的门关上,肖战才有些力竭似的靠向了背后的墙,闭上了眼,对着生病的王一博,他没法儿不心软,说他没出息也罢,至少值得安慰的是,小朋友还知道回来找他,不是吗?
肖战轻哂了下,起身走向衣柜,王一博这发着高烧在里面他也不敢走开,只好先换身衣服,剩下的只能一会儿再说了。
浴室门再打开一条缝的时候,里面的人还没说话,肖战便将准备好了的干净衣物递了进去,这小朋友不知道把行李箱整哪儿去了,他只好先拿自己的衣服给他。
还记得四年前小朋友身高才不过他肩膀出头一点,现在已经在他眉眼处了,个子倒是蹿得挺快,肖战想着他的衣服给他应该也相差不了太多。
等浴室门打开的时候,肖战还是愣了一下,王一博原本病态苍白的脸色被热水氤氲得两颊透出些红润来,黑发已经简单擦过,此时有些潮湿凌乱,只是那眼尾的湿红还透着些病气,让人看着有些恹恹的。
视线再落下一些,他的家居服对于他自己来说已是宽松,再给王一博穿就显得有些大了,肖战没忍住轻笑了一下,上前一步拉过他的手给他整理衣袖,一边翻一边耐心给他解释,“没找到你的衣服,就先穿我的吧,也是刚洗过干净的。”
袖子往上翻一圈正好,只微微遮住小半的手掌,那只被门夹过的手指关节还红着,刺得肖战眼睛一疼,又蹲下去给想给他卷裤腿,长长的裤腿堆在他的白嫩的脚背上,被热水泡得泛红的脚趾有些可爱地缩了缩。
裤腿也再翻一卷便刚好,可谁知他还未碰到另一只裤腿,小朋友的左脚便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肖战眸色一沉,知道这肯定是受伤的那只脚,没去动他,只是起身把他抱了起来。
把他抱上了床,又拉过被子给他盖好,需要的药品热水他方才已经找好放在一旁床头柜上了。
肖战也不急,先把温度计给小朋友塞进衣服里,又拿出吹风机给他吹头发,被吹风机的热气一熏,小朋友的脸蛋愈发红扑扑的了,看起来乖极了,肖战没忍住捧住他的脸颊轻轻捏了捏,只是这贴着手心传来的高热还是让他皱了皱眉。
相比之下,肖战的手就显得凉多了,冰凉凉地贴着脸颊格外舒服,王一博没忍住蹭了蹭。
知道他这是因为发热贪凉,肖战也随他,一手贴着他软乎乎的脸蛋随他蹭,一手给他把温度计拿出来。
腋下温度39°2,算高烧了,肖战还是不太放心道,“哥还是带你去医院吧。”
果然王一博猛摇了摇头,却因高热引起的头疼,一晃更晕更疼了,当即眼睛一湿,吓得肖战忙去抱他,心疼地轻轻给他捏着后颈缓解,忙应道,“好好好,不去不去不去。”
以前王一博就不爱去医院,四年前有回换季降温快,小朋友直接重感冒又低烧,肖战要带他去医院,也是不肯,肖战也是哄了许久后才知道原因。
哪个小孩子生病不是两代人前后左右地围着呀,但王一博不是,他从小就觉得生病是一件会给爸爸妈妈添麻烦的事情,因为只要他生病,妈妈就会很烦躁一直骂他,即使送他去医院了,也只是把他一个人扔在那里,小朋友就自己熬着,等输完液了再自己回家。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肖战也只是实在不放心,提了一下,却没想更心疼了,他看了眼窗外,现在也确实晚了,只好退一步道,“家里只有些简单的退烧药,那我们先吃药观察一晚上,如果明天早上还不退烧,我们就去医院,好不好?”
末了,怕王一博还是不同意,又补了句,“哥哥肯定陪着你,不怕的。”
好一会儿,王一博才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肖战从来都是这样,事事有商量,不会逼着他做任何他不喜欢的事,也不会替他做任何他不喜欢的决定。
肖战自己平时不太在意这些,可此时看着这白白的药片有点犯了难,一边把药递给小朋友,一边和他商量,“宝宝,今天先吃这个好不好,明天给你买草莓味的。”
王一博吃药难,这点肖战也是四年前就深有体会了,以至于给王一博买药他都尽量地挑着口味买,他以前给小朋友买过的一种退烧药就是草莓味的。
看着眼前小心翼翼哄着他的肖战,王一博只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他不想让哥哥这么累,抬手拿起药片就塞进了嘴里,肖战也没想到小朋友忽然这么乖了,赶忙把水递给他,看着他苦着小脸把药给吞了。
哪里舍得让他更苦,俯身在那软乎乎的唇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又有些夸张地夸道,“诶呦,真是个乖宝宝。”
又问,“宝宝饿不饿?”
王一博被他哄小孩子似的方式羞得耳根都热了,躲似的缩进了被子里,哑着嗓子拒绝,“不饿。”
脑袋昏昏沉沉,让他一点胃口也没有。
这一躺下,那晕乎乎的感觉更甚了,肖战也不逼他,就这么俯身半抱着他哄,“那我们乖宝宝困了就睡吧。”
大不了,半夜醒了饿了,再给他做。
肖战就这么耐着性子等人睡熟了,才起身,轻手轻脚掀开被子的一角,去看他受伤的左脚。
他把挡着的裤腿往上翻卷了两圈,那红肿的脚踝就露了出来,与细瘦苍白的另一只踝骨比起来,这只显然惨多了,也显然不是刚伤着的,青紫的淤血聚在漂亮的踝骨旁让人看着便觉得疼。
阵阵心疼席卷上来,肖战忍着酸涩的眼眶去拿药膏,挤了些在掌心,极耐心地慢慢揉搓着,用体温将药膏化成油状,才覆上小朋友的脚踝缓缓给他揉着,直到药膏彻底吸收才停。
手指上的伤因为上药还算及时已经好些了,肖战给一一他处理好,待药膏干了,给他塞进被子里。
他这才有空管管自己,揉了把因雨水而发涩的头发,又怕把人吵醒,还是去客房洗的澡。
可谁知,这一觉,还是没能如愿到自然醒。
肖战被怀里的人的热烫给吓醒的,光用手都能感觉到小朋友烧得更厉害了,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只随手拿了件外套给人套上,便一把把人抱了起来。
王一博隐约能够感觉到肖战在开车,但他却晕沉得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只是缩在副驾驶迷迷糊糊地问,“哥,几点了……”
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但肖战还是明白了,空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小声回复他,“乖,才五点多,你睡吧。”
烧得昏沉的人很快又睡着了,眉头微敛,呼吸有些粗重,可见睡得很不舒服。
直到肖战再次把人抱进怀里,小朋友的眉头才算舒展开,趴在肖战肩头懒懒地抬起眼看了一下,有些不高兴地念叨了一句,“医院啊……”
肖战这也不能由他性子了,知道他醒了,托着屁股把人往上抱了抱,又摸着他的发尾哄他,“没办法了,你烧得好像更厉害了,没事儿,不怕,哥哥陪着你呢。”
可是,等抱着人进了急诊的门,看到退烧针的时候,肖战才心道,难哄的来了。
人要是睡着反而好说,这偏偏醒着,又发着高热整个人情绪不好,一见着要打针,就抱着肖战呜呜咽咽起来,“……我不要……哥,我不要打针……”
可高烧连带着他的嗓子也肿了,发出的每一个音都十分吃力,只好抓着肖战的衣领闷声抗拒。
眼见着他体温也跟着情绪变得愈发热烫,肖战也知道不好再拖下去了,冲打针的护士使了个眼色,在椅子上坐好,一手禁锢他的腰,一手死死按着他的脖颈,怀里的人似也感受到了肖战的意图,下意识地挣动起来,可他高烧了那么许久此时浑身都虚软地没有一丝力气,很快就被肖战彻底镇压了,还被拉下了裤腰一角。
护士也懂配合,当即开始给他消毒,冰凉的酒精棉球触及高热的体温刺激得王一博几乎浑身一凛,登时吓得快哭了,黏黏软软的嗓音浸着含糊的哽咽,可怜兮兮地喊肖战,“哥……”
这无疑是撵着肖战的心脏呀,可肖战也知道此时心软就完了,动作依旧凌厉粗暴禁锢着他,语气却是软得快化成一滩水了,贴着小朋友的脸颊,贴着他耳边哄,“乖,乖,宝宝,不怕不怕,不疼的,很快就……”
护士动作也快,他话音还未落,针头已然没入了皮肤,怀里的小朋友疼得几乎瞬间抱紧了他,可这才哪儿到哪儿,最疼的还是推药水。
随着药水的推入,小朋友连呜咽声都压不住了,哼哼唧唧就要哭了,单薄的脊背像疼狠了的幼兽似的微微弓起,整个人都往肖战怀里缩,肖战心疼地不断地抚着他的背,连声哄,“好了好了,乖宝宝,马上好了,乖,放松,放松就不疼了……”
终于,护士把针拔了,将按压止血的棉签递给肖战,接下来她说的什么一大堆,除了观察一个半小时,肖战什么也听不见了,一颗疼崽子的心都快揉碎了,因为崽崽真的哭了,哭得很轻很轻,只是因为埋在肖战肩头,肖战才能听见那可怜得不得了的抽噎声。
待针眼不再出血,肖战赶忙扔了棉签,抱着人轻轻晃着哄,“乖宝宝,不哭不哭,针打完了就好了,很快就会退烧的,乖,我们宝宝累了就睡会儿,好不好?”
这哄崽的温柔耐心倒是把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小护士给惊到了,他怀里的那位她是全程没有看到过脸,可光抱着人的这位就够好看了,好看得她一直都没敢说话。
见他温柔又耐心,才大着胆子和他搭话,开玩笑问着,“你弟弟呀?这么大人了还怕打针。”
肖战点了点头,见小护士打量他怀里的人,又道,“只是个子高,还小呢。”
小护士当时没反应过来,只点了点头,等两人去了观察室,才有点疑惑地又抓起单子再次确认了一眼,心道,18呢……不小了吧……
退烧针起效很快,没五分钟,怀里的小朋友就哭睡着了,只是这睡着了还偶尔哼唧一声的抽噎太可怜了,肖战都舍不得把他放床上,就这么抱着轻轻给他拍着背。
知道人肯定也不愿意住院观察,只在观察室待到他体温开始下降,便带着人回家了。
回到家已然早上九点多了,从昨晚开始就没吃东西,肖战有点想把小朋友喊醒吃点东西再睡,结果还不等他喊呢,刚把人放在床上就惊醒了。
肖战就这么顺势蹲在床边,小声问他,“宝宝饿不饿呀?先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
可王一博只是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刚哭过的眼皮还有些红肿,眼尾也还是潮湿的,看着委屈得紧,肖战抬手想给他擦一下泪痕,可谁知,指腹落了个空。
小朋友竟然翻了个身,大半张脸都埋进了被子继续睡觉,压根就没有理他的意思。
肖战甚至忘了把手收回来,愣愣地想,完了,生气了。
————————————————————
战:哄了,哄崩了🛵
啵:说好的事事有商量呢?这马上就不商量了??
通篇哄崽,妈妈一本满足🐒
你们记得捧场啊!珍惜限定勤奋的我👶🏽
关于我的失踪男友回来找我这件事(番外一)
▷破镜重圆
▷刚毕业创业期努力不心软但是做不到战x大一外开朗没心没肺内委屈包爹不疼娘不爱小可怜啵
与正文正常剧情无关,时间线是四年前,俩人还在一起的时候,是说好的打👶🏻彩蛋(不过这次不是哥打的)
一不小心码多了(纯粹是憋久了手痒),12点前来不及收尾,那就先放一部分
为了避雷,打👶🏻系列如果还有的话(没错,还想再整个哥打的),我之后也会放在彩蛋里
不喜欢,或者不明白是什么的姐妹不要进哦,不影响正文剧情发展~
看完的姐妹别忘了给我三连!!!热情很重要!!
(竟然还有姐妹不知道怎么看,点那个“赠礼”就可以啦,你们的粮票不用钱的)
▷破镜重圆
▷刚毕业创业期努力不心软但是做不到战x大一外开朗没心没肺内委屈包爹不疼娘不爱小可怜啵
与正文正常剧情无关,时间线是四年前,俩人还在一起的时候,是说好的打👶🏻彩蛋(不过这次不是哥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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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的失踪男友回来找我这件事(三)
▷破镜重圆
▷刚毕业创业期努力不心软但是做不到战x大一外开朗没心没肺内委屈包爹不疼娘不爱小可怜啵
王一博醒的时候,他隐约能感觉到自己睡了好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半点睡饱了该有的神清气爽,反而觉得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着,他忍不住抬手在自己太阳穴上敲了两下,眯着眼睛盯着昏暗的房间好半晌才猛得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是在肖战家里!
那这个房间……王一博想撑着身子坐起来,结果忘了自己的右手是何等惨样,疼得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有些烦躁地随意甩了甩手,好像这样能把疼痛甩开似的。
虽然光线昏暗,但是王一博还是一眼就分辨出来了,这是主卧,甚至...
▷破镜重圆
▷刚毕业创业期努力不心软但是做不到战x大一外开朗没心没肺内委屈包爹不疼娘不爱小可怜啵
王一博醒的时候,他隐约能感觉到自己睡了好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半点睡饱了该有的神清气爽,反而觉得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着,他忍不住抬手在自己太阳穴上敲了两下,眯着眼睛盯着昏暗的房间好半晌才猛得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是在肖战家里!
那这个房间……王一博想撑着身子坐起来,结果忘了自己的右手是何等惨样,疼得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有些烦躁地随意甩了甩手,好像这样能把疼痛甩开似的。
虽然光线昏暗,但是王一博还是一眼就分辨出来了,这是主卧,甚至被子上,枕头上,他还能隐隐闻到肖战身上的味道,是很干净清爽的沐浴露的香味,时隔四年再次被熟悉的香味包裹围绕,这些天来所有的委屈、不解、无措,好似统统都消散了。
当然,他也不至于傻到以为肖战肯让他睡主卧就是原谅他了,他了解他战哥的,嘴上无情但心特别软。
王一博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八点多了。
他掀开被子,谁知脚刚落地就一阵刺疼顺着脚踝传来,腿不由自主软了一下,差点又摔回床上去,苦着小脸看了眼自己的脚踝,昨天赶公交的时候不小心踩空崴了一下,就当时疼了一会儿他也没太当回事,今天再看好像又比昨天严重了一点。
怎么这么倒霉啊,崴了脚又夹了手,王一博心想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得去拜拜了。
他尝试着又动了动脚踝,忍着疼活动了两下,活动开了之后又好了点,起身试了试,又好像没事儿人似的走出了房间。
外面走廊到客厅都没有开灯,王一博摸不清肖战是否在家,扶着墙又往外走了几步,才看到昏暗外亮着炽白灯光的一隅。
肖战正坐在阳台上,月亮又高又远地挂着,清辉白纱似的撒了一地,他在这清凉凉的月光下百无聊赖地喝着酒,高大宽阔的背影微微低着头,莫名让人觉得消沉。
这不是王一博印象中的肖战,他心里装着的那个肖战,每天晚自习下课都会在教学楼下等他,靠着路灯或看着书或什么也不做只是笑着看着他,以至于他以为,肖战就是永远温柔自信的。
分明已经靠近阳台了,王一博却忽然脚步一滞,不太敢靠近了,还是肖战感受到身后有人靠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抿了口酒后低声开口,“站那里做什么。”
王一博这才敢走过去,踏进阳台便闻到了浓重的烟味,眼角余光瞥见肖战脚边烟灰缸里的烟蒂,不自觉地皱了眉,却也没说什么,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没资格去说。
阳台上放了两张躺椅,想来平日也不会只有肖战一个人躺着,王一博不可避免地就想起了白天见到过的盛萧,平时,会是他陪肖战在这儿躺着喝酒聊天吗?
王一博忍不住心底有点发酸,面上却没什么变化,侧着在躺椅上坐下,两手搭在膝盖上,看着有些规规矩矩的样子。
肖战的手边好多罐子已经空了,可见他已经喝了不少了,王一博清了清嗓子,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少喝点……”
闻言肖战固然转头看着他,不大的空间忽又安静了下去,接着肖战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没说话,坐起身来从一旁的烟盒里又抽了支烟,点燃,却只是夹在指间,没有抽。
王一博不太喜欢烟味,他的后爸简直是个烟鬼,在那个家里无论哪里都被他身上的烟味浸泡透了,就连客厅的沙发,你只要坐上就能闻到烟臭味,以至于王一博大多数时间,都只待在自己房间里。
别人他不管,可是肖战他忍不住不管,他也不太会说话,只干巴巴道,“抽烟对身体不好……”
不知是哪句话惹恼了肖战,只见他像是故意做给王一博看似的猛抽了口烟,王一博还来不及皱眉他便倾身压了上去,颇有些恶劣地将烟雾尽数吹在了对方脸上。
王一博没防备地下意识想往后退,可伤着的脚踝根本使不上力气,身下坐着的躺椅在地上挪了两寸发出难听的摩擦声,不会抽烟的他被呛得难受,却像是赌着什么气一般,硬是忍下了没有出声,只是从漂亮的后颈开始至两颊都染上了一片绯色。
肖战的眼里却仍旧布着未退的阴云,有些恶声恶气道,“我喝酒你说不能喝,我抽烟你又不让抽,王一博,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啊?那你倒是说说我应该做什么呢?”
王一博哪里被肖战这样对待过,登时红了眼睛,却有些赌气似的头一撇,“我没管你,我只是……只是想问你吃晚饭了没。”
他语气也不太好,只是不知是方才被烟呛的,还是怎么了,嗓音有些黏黏糊糊的,漏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
不大的空间又安静了下去,肖战心里分明是有气的,可不知为何,王一博那副委屈模样就好像兜头给他泼了盆冷水,再难发作起来。
他不说话,王一博却也不走,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陪他坐着,夏夜的晚风徐徐带着些微凉意,肖战指间还未燃尽的烟在风的催化下奋力闪着橙光,烟灰星星点点落在地上。
王一博好不容易缓过了那阵汹涌的呛劲儿,又觉胸腔微痒,没留神漏了几声低咳。
肖战有些烦躁地按灭了手里的烟,不动声色地把脚边的烟灰缸踢到了一旁。
他又有点忍不住怪自己,说白了王一博也没多大,就一小孩子,再生气好了,自己方才的行为也确实有些恶劣了。
那边小孩儿好像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又眼巴巴地问他,“哥,你饿不饿?”
肖战喝了一肚子酒也不觉得饿,闻言表情还是不耐烦的,可终究还是让了步,“饿了又怎么样?不饿又怎么样?”
王一博好像挺高兴地从椅子上跳起来,“饿了我给你做饭呀,我会做!”
但他的高兴没能持续太久,肖战家的冰箱除了酒,什么都没有。
“也没事,我去买,很快的。”王一博说动就动,当即走去玄关穿鞋子,边给自己系鞋带边念叨,“早上来的时候也没注意,不过这样的小区门口一定有超市的,我下去看看。”
他甚至没去问肖战,超市在哪里。
超市确实是有的,但对于一个第一次来他们小区的人来说其实并不好找,走错了门就得绕很久。
肖战就这么看着他穿好鞋出门,说不出来心里什么滋味,就在门即将关上的一瞬,少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眼巴巴抓着门框,小心问他,“哥,我回来的时候,你会给我开门的吧……”
他抓着门框的,还是早上那只被夹的手,夹不怕的吗?肖战心想,但不可置否的是,王一博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在他心底那最疼最软最碰不得的地方狠狠地撞了一下。
见肖战盯着他的手看,王一博赶紧把手收回来,再次藏进了自己口袋里。
可下一秒,却换做他愣住了,肖战竟然在穿鞋,显然是要和他一起去。
脸色还是冷着的,语调却软了,“怕你丢了。”
王一博却笑得眼睛都弯了,开心得不得了,“不会丢不会丢,我自己从洛阳过来,那么远不是也没丢嘛!”
肖战没说话,心里却有点发堵,从王一博出现开始他的心绪就没平静过,以至于根本没有想到,他是怎么来的。
直到现在他说起来,他才后知后觉,这小孩是真自己一个人拖着行李箱从洛阳过来的,他莫名其妙回重庆来做什么呢?不可能只是找他,时间上算起来,王一博也该大一了。
肖战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又不敢确定。
下了楼,王一博走在前面,肖战稍稍落后两步跟着他,遇到要拐弯的时候才会出个声。
小区的路灯昏黄,模模糊糊笼着少年的身影,即使他一袭黑色运动服几乎融进夜色里,肖战却依然能够看出他的单薄,长高了很多,也瘦了很多。
到底还是八月的夏天,即使是晚上,稍微多走两步也就开始觉得热了,肖战看他一身长裤长袖皱了皱眉,这么活蹦乱跳的低烧估计是退了,也不知道头还疼不疼,心里有气,忍不住揶揄两句,“王一博你是傻吗,这是八月,你穿那么多做什么?”
王一博没想到肖战会忽然和他说话,黑夜里清亮的眼睛眨了眨,有些无辜道,“行李箱装不下,就穿身上了。”
他没说的,肖战也不会知道,他那只大行李箱里已经装满了他所能带上的所有的东西了,包括他春夏秋冬的衣服。
两人又是一路无言,很快到了生鲜超市。
看着王一博趴在保鲜柜前挑选菜品,肖战心想,他从来不知道王一博会做饭,不过,四年前,小孩儿才十四,不会做也正常。
谁知,王一博看了一会儿肉类,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难为情道,“我只会煮面条,哥,我们吃面条吧,我发誓,我面条煮得超好的!”
这倒也不意外,就他这四年了都没改的迷迷糊糊的性子,会做菜才真的出乎肖战意料,颇有些高冷地点了点头。
见肖战不嫌弃,王一博乐颠颠地开始挑选他需要的菜,以前他是真的什么也不会做,后来他妈再婚后,生了弟弟身体就不如以前了,她就教他做,但他确实不是下厨的那块料,为此也没少被骂,后来也总算让他学会了煮粥下面条,家里的早餐就归他负责了,再早起一些买点外头的早餐搭配,他那点手艺也就够了。
做面条所需要的东西很简单,王一博很快就买好了,但等两个人再回到家,已经近九点了。
“哥,你坐着等会儿,我很快的。”
王一博说着就准备洗菜,看着他那指节通红的手有些笨拙地掰着菜叶,肖战忍下心头不舒服,却忍不住冷言冷语,“王一博,你不用讨好我,也没必要讨好我。”
闻言王一博手上的动作一顿,很快又继续冲洗,有些固执道,“没有讨好。”
“没有最好。”肖战说着,却已经走过来了,从他手里拿走了菜,动作利落地就洗好切好了。
王一博撇了撇嘴,自己去烧水煮面条,又另外拿出一只锅,放油,开始煎荷包蛋。
虽然动作慢了点,但他确实是会的,很快两个卖相还算不错的荷包蛋就煎好了,他右手拿不了筷子,就用左手铲,想把荷包蛋铲出来。但左手确实没那么听话,荷包蛋像是长了腿,他怎么铲也铲不起来,眼见着要烦了,还是肖战出手帮他把荷包蛋夹了出来。
对此,他的理由是,“等你等到什么时候去。”
他一个人确实不好完成,王一博也就不执着地要肖战出去等了,接着用煎蛋剩下的油炒了菜,煮了汤,再把煮好的面条捞进汤里,就算是完成了。
最终面条是肖战端出去的。
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呀,王一博见肖战吃上了他做的面条,这才小心翼翼地提要求,“哥,我能不能住你这儿啊……我学校还有半个月才开学……”
肖战吃东西很安静,闻言也只是动作停顿了一下,方才他的猜想被证实了,王一博是考了重庆的大学,至于其中缘由,他不想去猜。
今天确实晚了,看他行李箱都随身带着肯定没地方住,肖战像是思考了一会儿,才冷冷道,“只今晚,客房我没收拾过,你自己整理。”
王一博好容易满足,他想着,只要能住下来就是好的,明天的事便明天再说,连忙应道,“嗯,我自己会收拾的!”
怎么说呢,就好像……特别乖。
可他越是这样,肖战心里便越不是滋味儿,本来就没多少胃口,此时更是只想逃离这里自己一个人待会儿,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
想着他也就放下了筷子。
见他放下筷子王一博从自己的碗里抬起了头,看他还剩了大半碗的面条,小心问他,“不好吃吗?”
肖战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便推开椅子走了,临走到房间门口,才道,“碗筷不用收,你吃完放着就行。”
俨然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无足轻重的客人而已。
便也就没看到,他应声之后,王一博难过得肩膀都要塌了,只是抱着自己的碗,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剩下的面条,他自己不觉得难吃的。
难怪妈妈会骂他,难怪那个男人总是说他做饭难吃,原来他是真的做不好。
过了好久,王一博才动了起来,吸了吸鼻子,自己埋头把面吃完了。
虽然肖战说了不用管,但他还是把碗筷收拾干净了,怕自己行李箱会弄脏肖战家地板,王一博是一路提进客房的,行李箱很沉,他又只能用左手,力都压在了一边,本就没好的脚踝就有些受不了了,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肖战不知什么时候进来过,放了套干净的床上用品在桌上,他自己开始慢慢收拾,一只手整理得很慢。
等收拾完一切,洗漱完,夜已经深了。
王一博许是白天睡醒了,此时并没有多少睡意,可身体本来就还没恢复,一顿折腾后那传遍四肢百骸的乏力感又席卷而来了,王一博不想睡,就这么恹恹地靠在飘窗上,盯着窗外愣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
脚踝转着筋儿似的疼着,还带着丝丝缕缕的酸胀,动一动便刺疼难忍,疼得王一博隐隐有些烦躁,不耐烦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自己揉着,他其实不太想管,但又不想明天走不了路,明天他还有有事情需要去处理。
不论肖战是否会收留他到开学,他都需要去找份兼职,他妈妈只给了他四年的学费,他的生活费还是需要自己去想办法解决的。
正当王一博烦恼着自己可以做些什么的时候,忽听见门口有些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来不及起身去看,房门便被敲响了。
这个家里,除了他只有肖战了!
思及此,王一博有些兴奋地跳下飘窗,脚踝猝不及防落地疼得他小脸都快皱成包子了,但即使一瘸一拐也没减缓速度,忙去开门。
可门外已经不见人影了,失落一点点涌上来,方一低头,就看到了地上放着的黑色托盘,托盘上是一杯水,几颗药,还有一支消肿止痛的药膏。
王一博只觉得自己鼻子有些发酸,蹲下去想把东西端起来,可腿好像蹲下去后再没力气站起来,干脆便这么埋起了头,狠狠抹了一把潮湿的眼睛。
他自己知道的。
从头到尾,都是他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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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下来了,只能住一晚🐒
怎么说呢,哥其实心疼得要死,也已经心软了,但又觉得自己心软了就输了,别扭矛盾吧
所以,不会追夫火葬场,不可能追夫火葬场,其实他们两个都是在和自己拉扯,一个嘴硬心软,一个自卑自责,他们需要的是和自己和解❤️
姐妹们,记得给我你们的热情!!我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勤快了🐒
【感恩有你20:05】急诊科爱情故事
策划:@土匪山头的联文系统
上一棒:@纸屑【🍵预售见置顶】
下一棒:@战王嘿嘿嘿(微博同名)
01
狮子座今日运势★★
健康指数32%
提防星座:天秤座
赠予吉言:“今日坎坷”
02
王一博看着照片里抱在一起的两人,朋友圈配字[在一起],冷冷的笑了一声。
前天还跟他说最讨厌那种穿嗲 嗲小裙子还化浓妆的女生了,今天就跟得阿兹海默症了一样官宣,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王一博啐了一口,心里闷闷的难受。
倒也没有多喜欢,他不过就是觉得那张脸还可以,他要承认他就是挺肤浅,还想遇见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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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座今日运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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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予吉言:“今日坎坷”
02
王一博看着照片里抱在一起的两人,朋友圈配字[在一起],冷冷的笑了一声。
前天还跟他说最讨厌那种穿嗲 嗲小裙子还化浓妆的女生了,今天就跟得阿兹海默症了一样官宣,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王一博啐了一口,心里闷闷的难受。
倒也没有多喜欢,他不过就是觉得那张脸还可以,他要承认他就是挺肤浅,还想遇见个长得帅的对待感情专一的,结果大学读了三年,兜兜转转谈了几个,除了空有副好看的皮囊,没有一个不是渣男。
大抵艺术生先天浪漫,总憧憬着一见钟情的长久恋人,只是可惜他运气不太好,明明每次他都会看运势谈恋爱的。
罢了,反正也被劈腿劈习惯了。王一博嗤笑着想,眼里有些藏不住的难受,虽然这次他还真挺上心的,甚至史无前例的偷偷暗恋了三天才去找人要了联系方式。
结果没想到被后来者横空插了一脚,王一博想起来就火大,那种 靠身 体上 位的感情,也配叫在一起。
眼光是个好东西,希望人人都能有一个。
【群聊】社会您小小舍
罗阿老二:@奶黄包 大哥你上节课怎么没来啊!!那可是黑魔女的课啊!!!学分啊!!点名啊!!学分!!
席梦思:+1,你被记名了
刘格格:+10086,你还被扣分了
奶黄包:…………
奶黄包:老子不去了,爱咋咋地吧
王一博把手机塞回兜里,心里还是闷闷的不舒服,他深吸了两口气,拧起眉走去打开窗,深秋的冷风哗啦一下灌进来,呛得他猛咳了两嗓子。
少年暗骂了一句,捂着可怜巴巴的肺带上口罩蹿出了家门。
一个人的生活大抵就是睡觉吃饭逛街再睡觉。
王一博买了两杯咖啡恶狠狠的往胃里灌,坐在商场的长椅上觉着脑子精神了一些,又爬起来拐进一家火锅店,进门就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要特辣锅,店员问他,你确定吗?
算了,还是鸳鸯吧。
他看着旁边两桌浓情蜜意的小情侣,身体打了个寒颤,含着泪又往嘴里塞了一片辣锅的鸭血。
失恋的苦他一个人吃,伤心的痛他一个人唱。
等到王一博从商场的小型K歌房走出来时,精疲力尽的蹲在地上缓了很久才站起来,晃晃悠悠走到公交站,绵软着手脚靠在广告牌旁闭上眼睛。
心里还是憋闷的厉害,甚至连呼吸都觉得气短,左胸口隐隐的发疼,王一博皱着眉觉得似乎不对劲,摇了摇头站直身体,公交车的开门声不容他再多想,随着人流爬上去把自己摔在了最后排的座位。
车里的空气更加浑浊,且不似外面的冰凉,王一博难受的摸了摸额头,并没有发热,但肺里愈发觉得紧张,甚至仿佛下一秒就要憋死过去,他显而易见的有些害怕了,伸手摘掉了口罩,用力推开了座位边的窗户。
冷风从缝隙灌进来缓解了身体的不适,王一博大口大口的汲取新鲜氧气,缺氧带来的眩晕缓慢从眼前消失,眼角泛起一片水红,似乎刚刚死神离自己那么近……
“啧。”身旁传来责怪的语气,“那么冷还开窗户,神经病。”
王一博混混沌沌的还没等反应过来,又听到乘务员扯着嗓子喊:“那个小伙子!把口罩带上!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呢!对!就是说的你!”
车厢里还有不少人,纷纷投递来带着埋怨的目光,身边那个姑娘再次啧了一声,抱着包挪到了离他两米远的位置,嫌弃的撇过了头。
“抱歉……抱歉……不好意思……”
王一博慌乱的拉上口罩,他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他的道歉,刷了卡跌跌撞撞的逃下车,扶着不知道是哪一站的灯光牌拼命的深呼吸。
牙齿被冷风吹的发酸打颤,他抖着手拿出手机,已经近11点了……
“呜……”
少年盛着满腹的委屈无助,蹲在空无一人的站牌下低声呜咽,他真的好难受啊,心也疼,胃也疼,还闷闷的喘不上气。
可他不敢再摘掉口罩,左胸一抽一抽的钝痛,眼泪浸湿了柔软的无纺布,被少年伸手胡乱擦掉,站起来虚软无力的查离他最近的医院。
奈何公交11点停运,这个时间也不好打到车,王一博苦等了二十分钟,单薄的衣服被吹透了,才终于站在了医院门口。
守班的大爷见他脸色苍白,便也没让他再停留登记,还好心的询问需不需要坐一下轮椅,王一博虚弱的笑了笑,礼貌的道了谢,一步一步往急诊挪去。
上一次来医院,似乎还是一年前吃坏了肚子,他总觉得大老爷们糙一点没什么,可不爱惜身体的后果或许就是大晚上可怜巴巴来看病。
分诊,挂号,排队。王一博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深吸了口气搓一搓冰棍一样的手,跟着护士的指引坐在了血压仪旁。
“来,伸右手,测一下血压。”
王一博乖乖的听话,气囊一点点充满夹紧他的胳膊,仪器上的数字跳动不停,他看的有点眼花,好像量了很久,护士惊讶的啊了一声,把单子递到他手里。
“心率107,血压148,105,太高了,你喝酒了吗?”
“没有……”
“那你先去那边坐一会儿等叫号,十分钟后再来量一下。”
“好。”
深夜的急诊科人并不少,王一博缩了缩脚给带着急色的家属让道,雪白的病床从他进来起已经被紧急推来了四辆,吊瓶里挂着不同颜色的药水,每一天都有生命在慢慢消亡。
王一博打了个哆嗦,把脸埋进衣领里,心脏紧紧缩成一团。
“请108号,王一博,进10号诊室就诊。”
温和的女声响了两遍,王一博才从疲惫里清醒过来,急忙拿着单子往10号走。
“你好,坐,怎么不舒服了?”
好好听的声音……
医生的眼睛没有从电脑前离开,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打字,王一博刚才看到诊室外的电子屏,显示姓名肖战,主治医师。
没想到这么年轻。
“你好,是…肖医生吗?”
王一博咽了下口水,搬过凳子乖乖的坐上去。
肖战从屏幕前挪了一下目光,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是,嗯…你认识我吗?”
“…………”就像一颗流星插进来,怦一声,在原地爆炸,怦然心动。
王一博被一眼炸傻了,哪怕对方捂着口罩看不清脸,轮廓线条如同雕刻一般,剑眉星眸,风情万种,举手投足间带着成熟男人的气质,简直生在他所有审美点上……
他不切时宜的想,原来他的所有好运气都用来等这一刻的相遇了啊。
少年忍不住咽了好几口唾沫,颤着声线结结巴巴老老实实的回道:“不…不认识,但现在…认…认识了……”
诊室里半天没再有声音,安静的让肖战有些不明所以,抬起头径直对上了那小少年冒着小花儿的眼睛,心里蓦的了然,有些不爽的皱了皱眉头:“王一博是吧?年龄21,哪里不舒服?”
如果可以每天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就好了……王一博轻飘飘的说:“也没什么,就血压有点高,可能是见到真爱了。”
“…………”
少年暗自扇了自己一巴掌,改口道:“不是,我说着玩的……”
“王先生,你后面还有很多患者在等,我再问一遍,请问你哪里难受?”
“心里难受。”少年被凶的委屈了两秒,可怜巴巴的:“就觉得很闷,像是有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呼吸很粗老想大喘,但又喘不上来,左边胸口也有点疼,一阵一阵的,头也晕,胃里也难受……”
肖战点点头抿了抿唇,神情严肃的往电脑里敲字,王一博看的有点心慌,似乎这个表情就奠定他有什么问题一样。
“把手伸一下,食指。”
王一博不明所以的伸过去,指尖被夹了一个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小夹子。
“血氧仪,不用怕。”
“哦。”
“血压量了吗?”
“啊,量了,没喝酒。”王一博把在手里攥的皱皱巴巴的纸条递过去,肖战看了一眼,问道:“冷吗?”
王一博瞪大一点眼睛,有点期待的点点头:“冷,外面冻死了……”
“那就不准,等会儿再去量一次,除了刚才那些还有其他症状吗?比如发烧腹泻嗓子疼,这三天之内。”
“……那没有……”王一博想了想,小小声的嗫嚅:“失恋算吗……”虽然现在他移情别恋了,而且是真一见钟情的那种。
大抵是没被听见,肖战从打印机里拿出单子唰唰的签名,一边道:“别紧张,目前看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血氧饱和99,没有缺氧的表现,先做个心电图看看,基础血检都给你开了,交完费找护士带你去做。”
王一博愣了愣,抖着手接过一摞单子:“那个……不能不抽血吗……”
“不能。”肖战挑了挑眉,毫不留情,“一些病只能通过血检方式排查,你已经21了,不是一两岁的小孩子。”
外面的机器女声响起:“请109号,xxx,进10号诊室就诊。”
无情……毒舌……王一博委委屈屈的站起来,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肖战,噘着嘴巴灰溜溜的被关在了门外。
谁让他对人家动心了呢。
03
王一博含着泪躲在避风的角落使劲用棉签压住针眼,心电图做完后的冷意还没消散,抽血的护士似乎心情不太好,黑着脸二话不说就一针扎下去,疼的他差点没忍住嚎出声。
失恋,扣学分,坐个公交挨骂,冻成冰棍还被拿着针头撒气,简直天苍苍雪茫茫,论还有谁比他更惨?
简直就是他的水逆日,除了碰到肖战外,几乎没一件让他开心的事。
心电图室的护士喊他名字,王一博没法套上另一只袖子,跑出去冻的直打颤颤,拿到报告又藏回了他找到的秘密基地取暖。
等到血止住,他又乖乖听话的去量了血压,身体的不适好像在一来一回的折腾里自行缓解了很多,血压仪滴滴了两声,显示高压120低压89,心率98。
好像真的差不多正常了啊……王一博呆呆的想。
“肖医生,护士姐姐说这个要找你看一下,耽误你一点时间呗。”王一博眼巴巴把手里的心电图推过去,他在门口排了好久的队,才终于等到了空隙。
肖战没说话,安静的看了半晌,用笔做了一个标记:“心电三联有一处T波倒置,不过没什么事,超过两个才有临床意义,可能只是某些生理因素影响的,不用太担心。”
王一博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心猛然提到了嗓眼,带着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欣喜,似乎只要生病了,就可以和肖战多待一会儿。
“哦……那……那真没事吗?有一个也不好吧……”
“目前没事。”肖战把报告单递回去,“以后早睡觉别熬夜,心电图定期检查就可以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熬夜……我万一没熬呢……”
肖战审视的瞟了他两眼,继续毫不留情:“你不觉得心虚那就没熬夜吧,不过心电图可不会说谎。”
“…………”
“肖医生你这样说话是会挨骂的。”王一博咬住嘴 里一点点肉,水汪汪的狗狗眼可怜极了:“我今天真的很难受,刚才都差点憋死了。”
“你还有结果没出来,目前出来的血常规…我看一下。”肖战滑动着鼠标,修剪整齐的圆润指甲泛着淡淡的粉,王一博又看痴了,直到人颇为无奈的喊了他两声,才猛的回过神来。
“我道歉嘛,对不起……”
肖战淡淡的点了点头,看不出喜怒:“血常规白细胞和淋巴细胞稍微有点高,口罩摘一下我看看扁桃体。”
肖战从小盒子里拿出压 舌板拆开,王一博低着头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又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 唇,鼓鼓脸才把口罩摘下来。
“持续说啊,别 伸 舌 头,会有点难受,放松。”
“啊——”
“左边一度肿大,不觉得疼是吗?”
王一博摇摇头。
“嗯。”肖战把木棍扔到垃圾桶,示意把口罩带上,又说:“吃点消炎药吧,你以前吃过头孢类的药物吗?”
“没……吃……可能吃过吧……哈哈……”王一博挠了挠头发,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
肖战叹了口气,“没事,你再稍等会儿吧,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基本都能出来了。”
王一博又被赶出去了。
可怜的少年可怜的缩在椅子里,每隔十分钟就跑去看一下有没有报告能拿出来,哪怕拿到一张结果都在正常值的也要站在门口排队等复诊,然后肖战又把他赶出来,王一博继续排队,乐此不疲。
04
“肖医生,这次我应该都拿出来了,你看看。”少年像个讨要奖励的小狗崽巴巴的递过去报告,肖战点点头,随口问了一句:“现在还难受吗?”
少年嘿嘿傻笑了两声,挑起眉尖回道:“还好,我觉得见到肖医生就不太难受了。”
“…………”肖战低下头翻看检查单,王一博在一旁安静了两秒,小嘴里就开始喋喋不休,“肖医生你多大了啊?感觉你好厉害哦,以后肯定是很厉害的大医生,妥妥的我辈楷模,话说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啊?”
其实他一直紧张的蜷着手指,声音里带了几分柔软颤意,眼巴巴的盯着肖战就像是某个奶呼呼的动物幼崽。
“……”肖战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中的报告单整理了一下递还回去,低声道:“27,帝医大。”
他又轻咳了一声,开始尽职尽责的回复:“结果目前来看都没什么事,如果后期有不舒服可以再来检查,你的药已经开好了。”他把放好在一旁的纸推过去,“吃三天,一天三次,一次两包,记得按时吃,不能空腹不能喝酒,不能和牛奶或碳酸饮料同服。”
王一博闻言肉眼可见的垮了小脸,满眼不可置信:“啥?怎么还不能喝牛奶啊?”
肖战忽然有点好笑的看了他一眼,“21岁了还天天喝牛奶吗?”说完了又自言自语,“不过喝牛奶是好事,多大了都应该喝,补钙,而且说不定你还能再长长个。”
“那这跟我吃药有什么关系啊……”
肖战正了神色,“是你听错了,我说的是不可与牛奶同服,蛋白质会影响药物吸收,对药效不好,如果你想喝服药后一小时就可以喝了。”
“哦。”
王一博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动弹。
肖战疑惑的抬头,“还有事吗?这么晚了,拿完药就可以回家了。”
“…肖医生……那我还难受怎么办……”少年的声音低低哑哑的让人心疼,“我现在觉得有点心慌,而且还是喘不上气……”
肖战眯了眯眼,“……但目前看结果都没事,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再做个胸透看一下。”
王一博眼睛一亮,假装扭捏道:“嗯,也行啊……”
结果肖战说,“但其实我觉得可以不用做了,应该不会有事,你确定还要做吗?”
王一博很严肃的点了点头,“就当体检了嘛。”
肖战再一次给他开了单子,少年欢天喜地的跑去缴费了。
一点都不像有病的模样。
胸透片子出的慢,已经凌晨1:30了,医生也开始了深夜的惰性,王一博又慢悠悠的蹭回10号诊室坐着,看病的人少了些许,肖战也有时间喘息口气。
“肖医生,我可以叫你战哥吗?”少年小心翼翼的问出声,“我21了。”
肖战一愣,点点头:“随你啊。”
男孩立马笑出一个小括号,“战哥平时也在急诊科吗?”
“嗯?不是,我们是轮班,我平常在心外。”
“噢噢。”王一博往前蹭了蹭,“那你值夜班在这里待一晚上很累吧?”
肖战看了一眼电脑下方的时间,摇摇头,“还好,轮班制的,等会儿2:00我就换班了。”
王一博一怔,两点?急忙从兜里掏出手机,已经1:48了。
胸片的报告至少需要一个小时才能拿出来,他一瞬有些懊恼,眼角蓦的泛起点水红,怎么刚才没有多问一句呢……
肖战好笑的看了一眼男孩耷拉下去的脑袋,后脑勺的头发乱糟糟贴在一起,像个圆溜溜的球,一副手感很好的模样,不自觉的,他轻声道:“不过我会帮你看完片子再走的。”
少年立马直起腰,小括号随之软软的溢出来,“真的啊?谢谢战哥!”
“要消下毒吗?”肖战把一罐免洗消毒液推到他面前,自己按了一泵,“医院里不干净,搓一下吧。”
“噢,好。”
“你还在读大学吗。”
“对啊,帝大的,离帝医大挺近的嘿嘿。”
肖战点了点头,躬下腰从脚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绿色保温杯,有些疲惫的压着肩膀扭了扭脖子,毫不避讳的摘下一边口罩,拧开盖子匆匆喝了几口暂且热乎的水。
“哇哦……战哥好帅啊。”
王一博又看痴了,眼里的喜欢藏都藏不住,直勾勾盯着肖 战唇 下的那颗小痣,心里的小人偷偷蹦高,简直是帅得惨绝人寰。
肖战愣了愣,下意识的把水杯扣上盖子推过去:“你喝吗,水是热的,挺暖和。”
“………”
寒冷的深夜,陌生的孤 男寡 男共处一室,肖战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做法似乎有些歧义,眼里涌起几分复杂的波澜,尴尬的皱了皱眉不知该怎么圆回去,本该休息的眼睛敏感发红,氤氲着不可思议的无措。
叮咚——
电脑里传来很小的提示音,肖战回过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默默把杯子拿回来,转头滑动鼠标,松下口气道:“胸片结果出来了,没事的,不用担心了。”
王一博还沉浸在刚才的激动里没能挣扎出来,听到声音时眼里满是喜悦,心脏不停的告诉他,肖战是不是也有一点点,一点点喜欢他啊?
少年通红着脸大着胆子递过手机,颤巍巍道:“战哥……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加个微信吗?”
“?”肖战疑惑了两秒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扫码,补了一句:“要是有不舒服可以找我。”
“好,好…”少年羞红了脸,捧着手机跟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悄生生看一眼,再看一眼,眸光里流转着羞 软的怯意:“战哥……我还想冒昧问一下……”
肖战很坦诚的嗯了一声,“怎么了?”
“你…你有对象吗?”
“…………”
“小朋友,你不要多想。”
王一博看着对面的人收起了笑意,语气颇为严肃的警告了他,似乎很失望的模样,甚至还有一些潜藏的怒火。
“我没有对象,但我不喜欢见色起意的爱情,也不相信一见钟情。”
肖战顿了顿,指节不知为何很生疏的敲了两下桌子,嗓眼里发紧的带了点沙哑。
“小朋友,你还小,不要这么随意,急诊药房出门左转最后一间就是。”他低下头,道:“快回家吧。”
05
王一博又失恋了。
这次甚至还没等他说什么,那个人直接把他的梦都打破,将他拉出憧憬了许久的童话故事,狠狠甩在了一地破碎里。
大抵真的很厌烦吧,或许除了他把一见钟情当恋爱,其他人都只觉得那是见色起意的一 夜 情 罢了。
凌晨的气温低于零下,他直挺挺的迎着风往前走,腥红的眼睛被风刮得针刺一样疼,单薄的身体从胸腔向外发散冷意,牙齿冻得不自觉打着颤,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出租屋的。
一人居的房子只有他自己,老旧小区的供暖不算好,今年是冷冬,屋子里没比外面暖和多少,王一博头昏脑涨的穿着衣服就打开了淋 浴,冷水从头浇下让本就不堪一击的身体摔倒在角落。
他觉得自己真的生病了,难受的缩成一团,热水流经冰凉的皮肤激起一片小疙瘩,蒸腾出的热气带来了一丝血色,王一博挣扎着爬起来胡乱冲了冲,裹着一身水就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肩膀止不住的颤抖,少年趴在枕头里哭的浑身哆嗦,反正也已经习惯了不是吗。他抽噎着钻进被子里裹成一团想要睡觉,闭上眼耳边却全都是肖战的声音。
似乎曾经见过的亿万星辰,都不及今天的那个人让他痛彻心扉。
他想起肖战刚才给他的微信,黯淡的勾了下唇角,是干干净净的工作号,连头像都没有,板正的写着帝医二院心外肖战,没有签名,没有朋友圈,只有一个孤孤单单的名片。
他在路上就点了删除,痛苦的蜷缩起心脏,想要转身再去找那人,终是没用了迈开腿的勇气。
泡面桶盛满了垃圾筐,王一博浑身滚烫的裹着毯子缩在沙发上,好在是公共节假日,他已经足不出户的浑浑噩噩了三天,手指摸到一板感冒药从里面抠出两粒,就着前一天烧的凉白开囫囵吞掉。
失恋真疼啊。
心口的肉被他掐出青紫色,闷闷的钝痛愈发清晰,他分不清到底是里面疼还是外面疼,同学在外面疯狂敲门,被他嘶吼着赶回去,眼前黑了两秒,险些晕倒在地上。
还是喘不上气,他抖着无力的胳膊费劲摸出手机,下午3点了,医院一般5:30下班,如果肖战上晚班,那他再撑7个小时就可以过去了。
还是肖战。他在这三天里唯一确认的事情,就是他真的对肖战一见钟情了,喜 欢他喜 欢的不得了,打开微信从头找到尾,才想起来是他自己把人家删掉了。
他捧着伤痕累累的心脏故意把时间拖到晚上,明知道并不一定能碰上那人坐诊,他却还是想再看他一眼……
再看一眼,纪念一下他有缘无分的爱情,折磨就到此为止了。
06
今晚的温度依然低于零下,许是王一博发着高烧,竟然没觉得特别冷,脚步虚浮的从出租上下去,门口依然是那个老大爷,错愕的站起来问他给你推个车子吧?他伸出毫无血色的手摆了摆,一步一步往急诊挪。
救护车从身旁经过,带起一阵消毒水味儿的风,王一博猛然觉得心慌,腿软的险些跪倒在地,本就乌青的眼圈脆弱的泛滥了水红。
真丢人啊王一博。
他不知道用哪来的力气挺直腰板,没有先去分诊台,而是凭着身体记忆走到了10号诊室前,专注的看了好几遍,电子屏上写的不是肖战的名字。
没有一个写着肖战的名字。
他转了一圈,惨兮兮的藏在口罩里笑了笑,像个被抛弃的小狗崽,漫无目的的站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甚至连初衷都忘记了,径直往出口走去。
“王一博?”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还没等他僵直着腿转过身,那人先一步绕了过来。
“你……”眼前的肖战穿着便服,手里拎着那个绿色的保温杯,看见他时皱了皱眉,一只温凉的手就贴到了他的脑门上。
王一博很没出息的哭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嘶——这么烫?难受是吗?”肖战的表情染了急色,让他不要动弹,跑去分诊台要了体温枪,38.9度。
“王一博你现在还有哪里难受?王一博?告诉我啊!”
少年只是紧紧咬着牙关,时不时吸一下鼻子。
肖战拧着眉转头招呼护士,“快去推个车过来!”
“我不坐!”
王一博没什么力气的狠狠看了他一眼,就想跌撞着脚步往外走。
“王一博!”肖战愣了一下,双手扣紧了少年的肩膀,眼里带了祈求的意味:“你别闹行吗?哥哥之前错了,你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懂不懂!你先告诉我,身上还有哪里难受?”
心脏猛的抽疼,少年摔在肖战 怀 里,呜呜咽咽的说不清楚,“呜……呜呜……心脏……好难受肖战……”
“好,别怕,别怕。”
肖战打 横 抱 起怀 里的男孩,放在心电室的床上亲手给他做检查,王一博可怜的盯着他,胸口被掐出来的痕迹还没有消退,肖战抖着手,尽量把力道放在最轻。
“王一博,什么都不要想,放松身体。”
心电图显示ST轻度移位且T波倒置,肖战立马叫了平车过来,压制了少年想要挣扎的身体,轻轻揉了揉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王一博你别闹了好吗,你生病了,心脏不可以剧烈运动的知道吗?”
“乖一点,我陪着你。”
王一博安静下来,看着肖战的狗狗眼绵软的像是含着一汪水,任由肖战拿了他的医保卡去挂号缴费,今天的护士姐姐很温柔,夸他是勇敢的小朋友,肖战握着他的手抽血时一点都不疼。
“王一博,我问你。”肖战拿着他的报告单凝重着神情,叹了口气道:“上次给你开的药是不是没吃?”
“………”王一博心虚了,舔着干涩的嘴巴大半天,才小小声说道:“我忘拿了……”
……肖战气笑了,站在床边踱着步点点头,“行。”他敲了两下手里的纸,“病毒性心肌炎,小朋友你挺能耐啊。”
王一博扁了嘴巴,委委屈屈的控诉:“你又凶我……”
呵……肖战冷冷的勾了勾唇角,像头凶兽一样舔了两下牙齿,眸光流露出锐利的光,他实在忍不住了:“既然知道来医院,为什么不早点来?王一博你不知道心脏只有一个吗?”
命也只有一条。
男孩湿了眼睛,别过头不理他,最后把脸拱进了被子里。
“出来。”
“我不。”
“会闷着。”
“不闷。”
肖战也不和他多说,直接掀开了被子,望进了一双红肿的泪眼。
他叹了口气,“小朋友都这么爱哭吗?”
“肖战你干嘛管我啊!”王一博忽然无法控制情绪,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狮子,胸口起伏的厉害:“你走吧好不好……你既然不喜欢我就不要给我希望行不行!”
“我…我从来没和人接过 吻,也没和 人上 过 床,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呜……但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连…连脸都没看全,就喜欢你……你懂不懂啊……”男孩自暴自弃的哭着,把自己缩成了一只小虾米。
反正再怎样也就这样了,没什么结果比肖战从一开始就把他的心摔在地上更疼的了。
一只手轻轻拉住了他的一只手,迫使他分开指缝接 纳,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
“王一博……我确实不喜欢见色起意的爱情,但我也逃不掉,因为你,我相信一见钟情了。”
肖战半蹲在病床前,因为忙乱翘起来的头发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哥哥向你道歉,对不起,我错了,小朋友不哭了好不好,情绪起伏太大对身体恢复不利的。”
王一博呜咽着呆呆抬起脑袋,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肖战好像是认真的,他颤抖着问:“你说的……是真的……还是为了让我好好治病……”
他说,我喜欢你。
07
初雪下的毫无征兆。
有人说,和喜欢的人一起看第一场雪,就会在一起很久很久。
王一博 窝 在肖战 怀 里戳着 他的 胸膛,嘴巴噘的可以挂两个小油壶,翻旧账的问他那时候为什么不给他发微信?
肖战一脸无辜,“你不是把我删了吗?”
王一博眯眯眼,哼了一声,“那你为什么不再加回来?”
肖战搂 紧他的腰,“不敢。”
王一博绷紧了小脸,“为啥不敢?”
“因为发现对小朋友动心了,就不敢。”肖战俯 身嘬 了一 口小孩的奶膘,王一博一秒破功,委屈道:“屁嘞,肖战你个大猪蹄子就会骗我!”
“……?……”
肖医生也把嘴噘到了天上,“王一博你个大猪蹄子就会撩我。”
“……?……”
外面的雪洋洋洒洒,少年拍了两巴掌那哥哥 的大 腿,气呼呼说:“肖战!我想起来了,你当时连真微信都没给我!”
肖战瞪圆了眼睛,觉得自己很有理:“那我要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加别人的微信的人,你能放心我在外面吗?”
王一博沉默了……
“……我不管……反正你没给我微信……”男孩嘟嘟囔囔的想要从 人怀 里爬 出去,被肖战拦 腰紧 箍在怀 里,咬 着耳朵说:“我哪舍得不给我的奶黄包微信呀。”
“明明都为你改名小笼包了。”
……“大猪蹄子!”
08
狮子座今日运势★★★★★
健康指数95%
速配星座:天秤座
赠予吉言:“没事,来日方长”
End.
——
所有医学内容均为虚构
感恩节快乐
有猫了(二)ABO,温柔总裁A战×美强惨小野猫O啵
王一博迷迷糊糊醒来时,睁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蹭在自己的脸颊边的,一件材质柔软的外套,依稀还能看出外套的主人有细心叠好,却不知何时被他蹭乱了。
外套上还残有淡淡的玫瑰沉香,情热期被标记了的omega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会格外地依赖他的Alpha,这也是为什么国家会有“情热假期”这样的存在,无非就是给互相依赖的两个人腾出空间。
可此时,也是这幽幽的玫瑰沉香,带着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回笼,他在大厦后的黑巷子里提前进入了情热期,抑制剂失效……再到那人的出现……他,失控了……
欲望让他迷失了神智,昨晚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梦一样,那里到处都是艳丽的玫瑰...
王一博迷迷糊糊醒来时,睁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蹭在自己的脸颊边的,一件材质柔软的外套,依稀还能看出外套的主人有细心叠好,却不知何时被他蹭乱了。
外套上还残有淡淡的玫瑰沉香,情热期被标记了的omega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会格外地依赖他的Alpha,这也是为什么国家会有“情热假期”这样的存在,无非就是给互相依赖的两个人腾出空间。
可此时,也是这幽幽的玫瑰沉香,带着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回笼,他在大厦后的黑巷子里提前进入了情热期,抑制剂失效……再到那人的出现……他,失控了……
欲望让他迷失了神智,昨晚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梦一样,那里到处都是艳丽的玫瑰,他的身上仿佛有一团火,玫瑰在燃烧,成片的玫瑰都在燃烧,玫瑰的香浓染上了烟熏的苦涩,一点一点,烧透他的骨骼,随着血液淌进他的四肢百骸。慢慢,他又发现,那不是火,是玫瑰太过浓艳了,到处都是湿淋淋的,滴在花瓣上……
此时,浑身的酸痛与身后的陌生异样感,都在提醒着王一博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努力地搜寻脑海里那人模糊的虚影,渐渐……和拳场里的身影重叠,奇怪的视线,那纸翻天覆地的包养合约……一切一切好似那串珠的线将他想也不敢想的一幕幕串联起来,即便连他自己也觉得离谱,可眼下的情况,没法让他去考虑第二种可能。
血一般的赤红染进眼底,眼里上涌的酸涩被他用力逼了回去,全身难以抑制的耻辱感疯狂涌上来,他从未觉得这么无力过,即使被要债的逼到退学,即使被人围追堵截打得浑身是伤,他都没这样无力过。
像是碰到什么瘟疫似的猛得甩开枕边的外套,王一博忍着酸疼起身掀开被子下床,可谁知双腿却软得像踩在棉花上,触地的瞬间几乎便顺着窗沿摔了下去,脊骨顺着床沿的实木狠狠刮了一下,疼得王一博几乎眼前一黑。
愤怒,无力,委屈,各样的情绪紧跟着后背火辣辣的疼痛一齐袭来,可身体却不争气到连个拳头都无法攥紧,几乎是泄愤般随手推开了手边所能及的一切,床头柜上的小夜灯落地应声碎裂,随之而来的是出现在房间门口的几道身影。
王一博眼神警惕地将来人扫过一遍,不见那人的身影,想要问,张了张嘴却只觉喉间一阵难耐的拉扯感,挤出的声音愈发破碎不成调,“他在哪儿?”
管家模样打扮的人最先上前来,神色焦急中带着几分担忧,“少爷很快就会回来,他走时吩咐了,等您醒了给您检查身体。”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两道身影也动了起来。女佣端着饭菜低着头走进放下又很快退下,方才那着白大褂的身影却径直向王一博走来,好似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似的,甚至连问也没问,直接掏出了体温计试图给他测量体温,态度却是恭敬的,“冒犯了。”
王一博的目光再次落在守在门口未进的几个保镖模样打扮的人身上,忽得嗤笑了一声,“他还想关着我?”
若是平时,王一博哪里会怕这些,可眼下……他却连站都站不稳……
体温计还未来得及未触及少年皮肤,便被他毫不客气地挥手打开了。
情热期最短也要持续一周左右,这期间的omega无论再厉害,也无法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情绪缓和还好些,眼下心神激荡,王一博隐隐能够感受到那股令人羞耻的浪潮再次有了席卷的趋势,看着门口的保镖眼睛开始充血,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王一博抓起手边的东西便猛得向人砸了过去,嗓音嘶哑得几乎要磨出血来,“滚,都给我滚!”
管家和医生都是beta,就算什么都闻不到也注意到了王一博再次泛起薄红的脸颊,急忙清退人员,医生想要再次靠近,却被一道凌厉的劲风猛得擦着鼻尖而过,速度和力量不及平日的三分,却依旧让人鼻血喷薄而出。只因肖战走时吩咐过除非他试图想走,不然都不许对他用强,两人只好无奈退出房间。
走时却还觉得不放心,提醒了王一博可以先吃些东西,情热期的体力也流失得最快,需要及时的补充。
房间再次剩下了王一博一个人,方才的一拳也将他好不容易蓄起的力量消耗殆尽,就这么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倚着窗沿,忍着热潮喘息着。
情热期的omega,如果是打抑制剂的,情热起时只会觉得空虚,可再难耐,熬过去便好了。可被打上过标记的omega,几乎是离不开alpha的,只会想要无时无刻与他的Alpha黏在一起。
即使王一博再心有不甘,可他却不受控制般缓缓扬起了头,迫切地想要寻找Alpha信息素的安抚。房间里残留的玫瑰沉香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远远填不满他心里的空荡,很快,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件不久前被他扔开的外套上。
不,不要,如果碰了,他才是真的输了。
可身体却由不得他,一浪高过一浪的热潮再次叫嚣着,梦里的玫瑰园再次闯进了脑海里,他无法控制自己,他想要,他渴望玫瑰的味道。
当指腹再次触到那片柔软时,王一博才猛得惊醒,死死地咬住嘴唇,试图用疼痛来驱散这令人麻痹的欲望,可随着那一丝清明而起的是疯狂的自我厌弃,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王一博接受不了,无论何种的自己他都无法接受,他不敢再去看那件外套,扶着矮几想要借力站起来,即使是去浴室冲凉水冷静也好,也好过这样不堪。
可谁知还不等他站稳,一阵热潮袭来几乎抽去了他所有的力气,身子直直地瘫坐在地,手臂下意识地想要寻找支撑,摔倒的瞬间却带倒了矮几上的餐盘。
滚烫的热汤飞溅,打湿了他的裤脚,雪白的脚背瞬间烫得通红,可王一博却动也不动了,就这么任热汤满地,任裤腿上滴滴答答落在脚边……
咔哒,门锁轻响。
接到管家的电话肖战便急急地往家里赶,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打开房门会看到这样的景象。
屋子里的灯开着,却很暗,东西被丢得一团乱,在这样满地的狼藉里,肖战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王一博。
他就这么把自己缩在沙发旁,膝盖蜷着,好像什么动静也不愿去理会,他浑身湿得像水里捞出来似的,额前的碎发又湿又乱,他一动不动地坐着,但表情是冷的,仿佛没有一点光能照进他的眼睛,眼底空茫茫的一片,却湿得快要滴出水来了。
再看到满地的热汤时,肖战几乎心神俱震,面上血色瞬间尽褪,三两步走到人身前,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放置在了位置最近的沙发上。
去触碰他濡湿的裤腿时甚至手指都是颤抖的,还尚有余温从指腹传来,可见那时得多烫。情热期的omega也最是娇弱,连皮肤都是格外敏感的,甚至睡衣肖战昨晚都是让人连夜准备的最柔软的,此时却让他把脚烫成了这样,该多疼啊……
却也是此时,肖战才猛得注意到,王一博的手上还攥着一样东西,是他的外套!
是这个房间里,唯一还留有他的信息素的东西。
后悔,心疼瞬间交织得肖战几乎喘不过气来,赶忙将人揽进自己怀里,缓缓释放信息素安抚着,另一手轻轻圈住了王一博的手腕,指腹轻轻揉着他的手背,极轻地哄慰着,“乖,宝贝,没事了,不怕啊,乖……”
就这么抱着人耐着性子哄了许久,怀里的小朋友才一点点,一点点地松开了手里的衣服,肖战侧头在他磨得通红的掌心轻轻落了个吻。
肖战也没有再叫外面的人进来,标记后,Alpha对omega的保护欲也同样激增,他甚至舍不得放下小朋友,干脆直接把人抱进了浴室给他清理。
亲手替他换了弄湿的裤子,清理干净,复又拧了块冷毛巾给他轻轻裹着缓解疼痛,才把人抱回床上。
药箱离得不远,肖战从里头翻了支烫伤药膏出来,待毛巾变得温热失去了镇痛的效果,才给他拆开,生怕棉签都会蹭疼了他,干脆挤了些药膏在指腹上,再极轻地抹上他红肿的脚背。
指腹带着体温,触碰时疼得王一博下意识地缩了下脚,肖战略带心疼地看了人一眼,小朋友眼睛红得好似下一秒就要掉眼泪了,却也只是咬着唇忍着,
肖战慢慢俯下身,安抚似的在他的脚踝上轻轻落了个吻,又放软了声调与他商量似的哄,“吹吹好不好,不疼的,你乖乖上了药一会儿就不疼了。”
说着,便真的就这么俯身在床边,以更低的姿态,一边轻轻吹着他红肿的脚背,一边更轻柔地给他继续上药,他也并不是完全哄骗人的,药膏清凉,确实缓解了小朋友脚背上那恼人的灼痛感。
处理好了伤,他才敢真正地去看王一博的眼睛,在对方相对清醒的时刻,开始他迟来的自我介绍,“我叫肖战,昨晚……对不起……我也没有要关你的意思,只要等情热期过了……等你身体好些了,就送你回家……”
不知是不是情热又起,房间里的茉莉清香又开始浓郁了起来,看着面前湿漉漉的小奶猫,肖战再忍不住,倾身轻轻将人抱住带着喘息变沉的人慢漫躺下。
顾念着小朋友一身的伤,肖战并没有再深入的打算,将沉浸在敏感、失落中的小朋友紧紧抱在怀里,只是不断地亲吻他的脖子,脸颊,释放着信息素试图给他安全感。
但最终能够让王一博暂且不那么难受的法子,只有再次标记,肖战贴着他的脖颈边,与他好生商量,又好似诱哄,“乖乖小猫,咬一咬这里,就不难受了。”
指腹刚碰到腺体,怀里的人便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他在怕,但他没法抵抗,没法抵抗Alpha的怀抱,没法抵抗这种想要依赖的本能。
无论话说得多好听,都是在欺负人,肖战也是明白的。
可是,昨晚,如果他没有出现,后果才是真的不堪设想,那样的商务大厦,那样的地下拳场,那么多有血性的Alpha,肖战不敢去想。
王一博又何尝不明白,这是最好的选择,但他依然讨厌这样的自己。
后颈的刺痛再次袭来,王一博突然张嘴咬住肖战的肩膀,犬牙陷进皮肤里,血腥味瞬间在口腔中四处弥漫。
想象中的暴怒却没有来,甚至没有任何的反抗,除了瞬间的僵硬后,肖战更是刻意地放松了肩膀任他咬,感受到肩膀上的湿意,也只是更温柔地吻了吻他耳后汗湿的碎发,轻轻揉着他颈后的腺体,更温柔缱绻地哄着,劝着。
“小心别咬疼自己了。”
“我任你咬,你别哭,好不好?”
————————————————————
小野猫心里不想,小野猫身体又想
一边讨厌一边依赖,无法控制
哭得可怜兮兮
是不是很惊喜,这回来得这么快!!
所以你们一定要记得三连哦!!!
有猫了(一)ABO,腹黑总裁温柔A战×美强惨打黑拳小野猫O啵
血腥气与呼喊声将场子的气氛推向了最高点,所有的目光皆落在中央的那个巨大的八角铁笼子里,看着里头那场看似力量悬殊的单方面虐杀。
地下黑拳可没有正规职业赛的分量级一说,来这里打拳的不是亡命徒,就是急缺钱的,什么身家性命,统统都在那张生死状上。
不过三分钟,八角笼中胜负已定,拳台上尚能看见斑斑血迹,已是昭示这场赛事的激烈,可激烈之余,却少了些悬念感。
守擂的是这地下拳场的老熟人了,在这里打拳的人,没有名字,只有诨号,大家都叫他“雷哥”。雷哥人如其名,身材高大魁梧,就穿着个白色汗背衫,筋肉虬结几乎要从那汗背衫中爆裂而出,拳场至今还流传着他一拳就把一...
血腥气与呼喊声将场子的气氛推向了最高点,所有的目光皆落在中央的那个巨大的八角铁笼子里,看着里头那场看似力量悬殊的单方面虐杀。
地下黑拳可没有正规职业赛的分量级一说,来这里打拳的不是亡命徒,就是急缺钱的,什么身家性命,统统都在那张生死状上。
不过三分钟,八角笼中胜负已定,拳台上尚能看见斑斑血迹,已是昭示这场赛事的激烈,可激烈之余,却少了些悬念感。
守擂的是这地下拳场的老熟人了,在这里打拳的人,没有名字,只有诨号,大家都叫他“雷哥”。雷哥人如其名,身材高大魁梧,就穿着个白色汗背衫,筋肉虬结几乎要从那汗背衫中爆裂而出,拳场至今还流传着他一拳就把一个来打擂的东南亚人打断了气的传说。
他每出一拳,便有一阵属于Alpha那浓烈的焦炭味喷薄而出,在这黑拳场上,信息素压制也是比试的一环,就连靠近内场的几个等级低些的Alpha已经隐隐有些不适了。
而今天这个踢馆的,是个看起来就在他手底下过不了几招的,可也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子,连赢了十几场,一路打到了雷哥的面前,最让人不可思议的,还是这小子竟只是个Beta,看起来还刚过分化的年纪的样子。
却也是他,实实在在地用拳头一拳一拳打碎了在场所有人对性别的固化印象。Alpha、Beta、Omega,自古以来Alpha战斗能力最强是毋庸置疑的,Omega娇弱,至于Beta,方方面面都比较中庸,数量最多,在这个社会上,也是最不起眼的存在。拳场虽从未规定参与者性别,但这个少年,确是自开馆以来第一个打上来的Beta。
也幸好他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不然这么近距离地接触雷哥的信息素,没几个Alpha能经受得住。
可即使如此,眼下他也很可惜,就要败在雷哥手上了。看着少年被雷哥锁绞住咽喉,金铜色的皮肤地下包裹着肌肉悍猛的纹理,在这样的手臂下,他撑不过半分钟就会眩晕失去反抗能力。
“不是说这场有看头嘛,老金,你不是诓我们吧?”
商路不紧不慢地点了支烟,兴致缺缺地抽了两口,一副下一秒就准备抬脚走人的模样。
他嘴里的这位老金,就是这地下拳场的主人,老金是个十足精明的商人,这拳场就藏在自家商务大厦的底层,别看这黑漆漆的一层无甚豪华装修,一晚几场拳下来,收益已是一般人无法作想的了。
商路纳闷一旁肖战竟从开场到现在就没再出过声,忍不住又拿胳膊肘碰了碰他,“这么没看头你也……”
谁知话音还未落,他的声音便被一阵更热烈地惊呼给淹没了个彻底,周围的人甚至不自觉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头脸激动地涨得通红。
只见那八角笼中的战局竟在一息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个看似瘦弱的少年竟然以灵巧的身姿挣脱了雷哥的锁绞,却也可见雷哥那记锁绞对他的伤害,他几乎半跪着不住地大口喘息,眼睛微微眯起紧盯着眼前的人,他毫不在意地抬手抹去嘴角的血,眼里竟是野兽紧盯着猎物的光,带着赤裸裸的兴奋和血腥味。
场外呼声沸腾,老金看似淡定地绞起了二郎腿,脸上却掩不住的兴奋,“我就说吧,这是个宝贝!”
不用说,只要这个少年能打赢雷哥,老金一定会花高价签下他。
商路却也愣住了,他有些奇怪地看着肖战,此时肖战眼里的兴致,太明显不过了,不是对赛况的兴致,是……对那个少年的兴致。
是了,从开场那个少年出现开始,肖战的目光就没再挪开过,并不仅仅因为,他是第一个出现在这里的Beta那么简单。
从出场时,他便有些奇怪,虽说打黑拳不限制穿着,但没人会往自己身上多加负累,就像那雷哥一身紧裹的背心短裤。而这个少年,却长裤长袖一身黑衣戴着帽子将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直到走至铁笼前,才脱下外套,里头只是件略宽松的再普通不过的黑色短袖。
宽大的外套脱了,肖战才将人看清楚些,少年个子很高,足足比雷哥高了大半个头,可身形瘦弱得却不及雷哥一半,看不清他黑衣底下的身材,再加上他那白得许多omega都要自愧不如的皮肤,在这样的赛场上,实在太秀气了些。
拳场里十个有九个是高大粗犷的,所以当他出现时,场外难免此起彼伏的嘘声。
真当他出拳时,所有人才意识到这个beta有多么让人惊喜,拳风残烈凶狠,力量级不占优势仍能硬吃对手,这样杀气腾腾的模样配上那张过分漂亮的脸,竟也无甚违和感。
包括现在,即使浑身疼得止不住颤抖,手掌似强弩之末般撑着拳台粗糙的地面,却在雷哥一记猛拳裹挟着劲风袭来时,硬生生抬臂接下了爆烈的重拳,场外所有人都惊呆了。
因着两人如此悬殊的体格与力量,从一开始,少年便走的灵巧的路子,没人知他这回为何选择了硬抗,有人猜他只是最后的挣扎,只有与他近在咫尺的雷哥,生生被他眼里那好斗的血性给惊到了。
忽得,他一个左直拳虚击向雷哥面部,拳影划破凝滞的空气,却蓦然一转掩着右拳重击向对方的下颔,一个虚晃,灵巧欠佳的雷哥显然躲闪不及,重击之下,下巴几乎瞬间脱了位。作为这地下拳场的长期擂主,他还从未这么狼狈过。
雷哥动作没停立即退步守卫,可此时显然已被少年占据了上风,一记漂亮的转身扫腿,打得雷哥连连后腿,最终一记变线横踢打碎了雷哥的站姿,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长腿绞杀,战局终是彻底翻转。
六角台上钟声响起,观众席也彻底沸腾了,台上的少年却撑不住了,缠着满是血迹绑带的手抵着绞着铁丝的笼壁不住地喘息着,眉眼禁闭像是在苦苦忍受着什么。
老金也兴奋地冲了上去,扒着铁丝迫不及待地问少年,“你叫什么?有没有意向签约拳场!”
显然,老金问的是诨号,少年的眉眼没有舒展,却也似想了一会儿,露出了两个沙哑的音,“黑豹。”
话音刚落,不知为何场内竟又骚动了起来,一股愈发浓郁的焦炭味由六角笼内不断扩散开来,离笼子最近的老金最先反应过来,是雷哥的信息素!大抵是被少年的绞杀伤了腺体,再加昏迷一时信息素彻底失控了。
虽然场内没有Omega问题不大,但即便都是Alpha,等级高的Alpha信息素亦能对普通Alpha造成压迫感,雷哥的信息素已然对更多的人造成不适了,观众席不停躁动,老金忙让人把雷哥先抬了下去。可那刺鼻的焦炭味儿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散去的,同样在观众席的肖战他们虽不受影响,可闻着这样的信息素却也觉得糟心,当下商路便闹着要走。
肖战拗不过商路,只和自己的助理耳语了几句,起身陪他一起走,行至出口,脚步忽得顿住了。
商路早被熏得不行了,捏着鼻子问他,“怎么了?”
“你有没有闻到……信息素味儿?”
商路以为他是被这股焦炭味儿弄神叨了,“这都快熏死了,谁闻不到啊,简直大杂烩了。赶紧赶紧,咱们去上面喝酒。”
因着雷哥信息素的影响,有些等级低些的Alpha也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了,拳场内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可肖战却微微皱了皱眉,他闻到的……分明是Omega的味道,一丝极淡的清甜味,可当他想要再去捕捉时,却又很快消失了……是错觉吗?
随即,肖战又自己否定了,这场内若是有Omega,怕是得被逼得情热期提前了,哪儿还能如此消停。
虽这么想着,却下意识的回头再次望向了那六角台上,忽得对上一双漂亮却赤红得几欲渗血的眼睛。
王一博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方才比赛时,他便感觉到了一道异常热烈的视线,只是有些奇怪地望了一眼,随即便在被对方幽深的眸子咬上之前躲开了。
待老金再打算问少年是否需要帮助时,他竟已缓缓起身了,老金忙把他往后台休息室请,显然迫不及待要签下他了。
可谁也不知,这好好的一份签约合同,只因肖战一个关注变了味儿。
看着眼前的“包养”二字,王一博气得浑身颤抖,终是闭了闭眼睛,强压了怒火,“这就是你们说的签约?”
肖战那边没说太多,老金有苦难言,干脆自己躲了起来,把这苦差事丢回给了肖战助理,这种装矜持的他也见了不少,只是眼前这人看起来格外得凶,无端让人腿脚发软,小助理只好硬着头皮劝他,“这……这您细看看,可比拳场那合约值钱多了,把这一签,何苦再拿命赚……”
他的话还未讲完,身下的椅子却猛然一震,直直地向后倒了过去,摔了个仰倒。
王一博这才慢慢起身,漂亮的眉眼自上而下睥睨着他,薄唇一开一合基本都不怎么牵动面部,冷冷道,“既然那么好,那你签了吧。”
说完,一把抓起桌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外头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不知何时已是下过一场大雨,刚出大厦后的小门便是一阵潮湿的雨气迎面而来,入夜的凉意顺着衣领钻进衣服里瞬间浇灭了那从心底而起的燥热,王一博却莫名地觉得舒服了一些。
只可惜,这凉意带来的舒服只是一瞬,他只觉得自己身上像燃着一把火,将空气中的湿意不断蒸发,又凝聚成细密的汗珠,从额间鬓角滚落。
这场比赛他虽然赢了,却实在赢得辛苦,也不得不说那雷哥确实厉害,方才结束时听见老金要和自己签约时,一时也兴奋得忘了疼痛,这地下拳场的约其实真要细究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是王一博眼前最需要的。只要你的赔率不错,平日比赛伤了拳场都会负责出钱给你养伤,若真的哪天倒霉丢了小命,也能有一定的赔偿金。
这样,妈妈看病的钱也有了,自己也就解脱了。
可谁知,这好好的一纸合约,竟会演变成这么荒唐的东西,这是王一博无法接受的,心情猛一坠落谷底,只觉浑身的伤都开始叫嚣了起来。
他蹙着眉头,捂住腹部,还未跨出几步便怎么也挪不动了,层层冷汗如雨般打湿衣襟,斑斑血迹的手勉强扶着墙,单薄的身子颤抖得如同风中飘舞的落叶。
屋漏偏逢连夜雨,忽得一阵热浪从体内翻卷而来,烫的他从骨子里头泛起酸来,几乎是跌坐在了地上,连地上的雨水湿了裤子也无觉,寂静的巷子,好似一切声音都放大了。
一丝茉莉的甜香混进了湿漉漉的雨气中,又有谁能想到,那个从底层一拳一拳打上来,甚至打赢了雷哥的人,其实是个……Omega。
即使他有格外屏息注意,但方才场内四溢的alpha信息素还是惹得他情热期提前了。
远处地上的石子被踢得滚动,沙砾摩擦的声音仿佛就在耳旁,他想要集中心力,想要起来,却感觉脑袋又沉又闷的,每根神经丝丝绕绕缠在一起,越想理清却越乱成一团,他只知道,有人靠近了。
他捕捉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来人不是beta,就是等级极高到能够完全隐藏自己信息素的Alpha,在这样的黑巷子里,一个发了情的omega,几乎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Omega对alpha的吸引力,是天生,也是致命的。
王一博几乎是身体快过意识地去翻自己的口袋,针剂就在右侧的口袋里,连咬带扯得撕开密封的无菌袋,双手颤抖地几次才将针头刺进药水瓶里,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甚至来不及排出管内空气,便猛得将针头扎进了自己的肩膀,药水推入,漂亮的指骨用力到血色尽褪。
抑制剂起效很快,昏沉的大脑慢慢恢复了一丝清明,可这满巷子茉莉的香甜,却没那么轻易地散去。
肖战,是循着那缕极淡的茉莉香味来的,他就知道,方才场内的那一阵清甜,不是错觉。
从踏进巷子开始,他的世界开始急剧缩小,仿佛只剩下眼前这条漆黑的巷子,外头的喧闹像隔了层厚实的海绵,离他越来越远,他只闻,那巷子深处偶尔露出的几声压制不住的呜咽与喘息。
再往里,呜咽声越来越清晰,可到后面,却又消失殆尽,空气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仿佛刚才听到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可此时,肖战却确定,一切都是真实的了。
那巷子的角落里,瑟缩着一个人,看着是个十七八的少年,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几乎融进了夜色里,黑发散乱遮住了眉眼,他就这样,瘫坐在地上那深深浅浅的水坑里,映着天上惨白的残月。
后颈上的碎发在月光下泛着光,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
明明什么也没有看清,肖战却莫名觉得熟悉。直到他缓慢地抬起头,下一秒,暴露在月光下,肖战彻底愣住了。
是方才,那个拳台上的少年。不久前还在台上凌厉挥拳的人,此时竟瑟缩发抖得有些可怜。
他漂亮的嘴角破了口子,还在往外渗着血丝,脸颊有几道伤口,混进了潮红的眼底,碎发湿黏黏地贴在额前,扎着眼睛,好似快哭了。
王一博浑身烫得厉害,连呼吸都是热的,抑制剂带来的清明很快就被又一道热浪打得无影无踪。从不顾剂量靠打上抑制剂装beta的那天开始,王一博就做好了抑制剂失效的准备,却不想这天竟来得那么快。
他只觉得自己飘在滚烫的海水里,一浪高过一浪的热潮扑得他无法喘息,热烫的海水进入气管,经过被绞伤咽喉,像生吞了口沙石般撕疼,黑长的睫毛彻底被泪水打湿了。
茉莉的甜香铺天盖地而来,甜香浓郁却并不腻人,细细嗅来还有丝丝海盐的微咸与清爽,更像是初雪遇上晚开的茉莉,冰雪消融后只余甜甜的沾染着水汽的花香。
这份湿漉漉的脆弱,就这么直直地冲击着肖战的视觉,忽得,只听少年喉间含含糊糊地呜咽了一声,身子像是再撑不住,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甜香萦绕鼻尖,脖颈边是少年热烫的呼吸,无一不点燃着肖战的心,一把又一把的邪火尽数烧到心里去了,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尖锐的犬牙,恨不得一口咬破那细弱的后颈上,散发着甜香的腺体。
天知道当肖战知道少年不肯签那包养合约还把他助理给打了的时候有多失望,却也不意外。可在这黑漆漆的巷子里,这么快以这样的方式再次遇见了,却让肖战太意外,又惊喜了。
意识到自己扑在了人家怀里,王一博几乎全身都泛起了羞涩的薄红,一双漂亮的眼睛氤氲着水汽不敢看人,惹得肖战的心也软成了一滩水,抬手揽住他脱力发软的身子,一手抚上他的脖颈轻轻按揉着他后颈的腺体,试图缓解他身体的不适,可谁知刚一碰,怀里的人便颤颤地往后一缩,肖战忍不住出声哄他,“别怕,别怕……乖……”
可这样香甜的Omega在怀,肖战若还没有感觉那真是枉为Alpha了,可不知为何,他却怎么也忍不下心欺负怀里的人,只是硬生忍着自己身体的反应,耐着性子柔声哄慰着人。
他腿边散落的针剂肖战一开始便注意到了,想来少年已经给自己打了抑制剂了,只要等着起效便可,可谁知他等了许久,怀里的人的体温却仍在不断升高,状况显然不太好,几乎有些意识模糊地在他颈肩蹭着,呼吸间鼻音染着些哭腔,双手也开始不住地扯着肖战的衣领。
连拳击绑带都还没拆的手在肖战雪白的衣领间蹭下道道血污,他却还是不知疼般撕扯着,哭着,月光洒在他如玉般光洁的后颈上,清瘦的脊骨微微凸起,肖战喉结咽了咽,鬼使神差道,“我……临时标记你……就不难受了,好不好?”
王一博湿红的眼中有些茫然,显然昏沉的脑袋没能明白明白过来眼前这人的意思,待他俯身朝着自己后颈而来时身体本能地隐隐觉得危险,可想要推开却再来不及了。
腺体被刺穿痛得王一博紧紧箍上了肖战的脖颈,瞬间,另一种更为霸道花香将茉莉的清甜彻底覆盖,玫瑰与沉香的烟熏交缠出淡淡的苦涩,猛得注入腺体,带起四肢百骸的快感席卷而来,这样庞大而又强势的信息素让王一博本能地开始不安起来,却又说不出的依赖,陌生的感受逼得他紧紧地抓着肖战的衣角,缩在肖战的怀里,不住地掉着眼泪。
却因伤了嗓子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有几声泣不成声的呜咽。
肖战忽得想到了老金说,他给自己取名,叫“黑豹”,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发现,此时自己眼眸中藏着的温柔与笑意。
什么黑豹呀……分明就是只没奶喝就哭的小奶猫呀……
玫瑰的苦涩与茉莉的清甜融合,怀里的人才渐渐安稳下来,可身子却仍旧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许久,许久,肖战才听见那沙哑极了的声音,抽噎着说,“裤子湿了。”
雨后的地上都是水,肖战不用摸也知,小奶猫在这儿坐了那么久,衣服裤子一定湿透了。
肖战心软成一片,俯身轻轻吻了吻他汗湿的发梢,哄似的应道,“好,带你换。”
“阿战?阿战,你在哪儿干什么?”
商路的声音从巷口传来,吓得怀里的人猛得瑟缩了一下,肖战当即将人抱得更紧,将他外套的帽子给他戴上,一手抄过他的膝弯,一把轻巧地将人抱了起来。
用眼神喝退了咋咋呼呼的来人,见商路醉醺醺的迷糊样,又忽笑了笑,带着三分得意道,“没什么,就是我以后要有猫了。”
猫?可这分明是个人呀……商路不明白了。
月黑风高,待明天,肖战也就得明白,他捡的这,也不是什么小奶猫,是只张牙舞爪的十足的,小野猫。
——————————————————————
没忍住,搞个说好的小野猫先!!!
又凶又软!!!
再说一下设定:
gg是A,信息素是烟熏玫瑰
dd是O,海盐茉莉味儿的,打拳的时候是打的抑制剂装B
暂定上中下三篇,具体看你们了!!!
我先睡,你们记得三连呀!!!!!🐒
明早起来验收!!🦭
【战山为王】2次初恋 09.
医生赞X爱豆啵
破镜重圆/私设如山
这真是温馨的一章
09.
紧赶慢赶到公寓楼下的时候也已经凌晨一点多,王一博放慢了脚步,他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家门口等他,他不想亮起的路灯让他看到空无一人的门槛,走得轻,声控灯都没有感应到,走廊的风呼啸着,一步两步,转角,连呼吸都屏住了,绷着的小脸在看到门口昏昏欲睡点着脑袋的肖战时随着第二阵寒风松散了,面容开始柔和,是他肖想多年的场景。
风太冽,肖战打了个寒颤,迷糊间,他望见了一米远站定的王一博,一如既往的养蜂人,露了双亮晶晶的眼,寒风助阵,云层吹散,盛着月光,他的小爱人正踱步朝他走来,一下两下,踩着云层,仿佛下一秒就可以跌入他心底,软绵绵的像小猫的肉垫...
医生赞X爱豆啵
破镜重圆/私设如山
这真是温馨的一章
09.
紧赶慢赶到公寓楼下的时候也已经凌晨一点多,王一博放慢了脚步,他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家门口等他,他不想亮起的路灯让他看到空无一人的门槛,走得轻,声控灯都没有感应到,走廊的风呼啸着,一步两步,转角,连呼吸都屏住了,绷着的小脸在看到门口昏昏欲睡点着脑袋的肖战时随着第二阵寒风松散了,面容开始柔和,是他肖想多年的场景。
风太冽,肖战打了个寒颤,迷糊间,他望见了一米远站定的王一博,一如既往的养蜂人,露了双亮晶晶的眼,寒风助阵,云层吹散,盛着月光,他的小爱人正踱步朝他走来,一下两下,踩着云层,仿佛下一秒就可以跌入他心底,软绵绵的像小猫的肉垫。
“回来啦?”他起身,堪堪倚靠着门,曲着久了,有点麻又有点僵,但他心里热乎乎的,保温壶还好端端的护在怀里,小朋友闷不吭声,瞥了他一眼,待他挪开站定后才开了门,连带着换了鞋才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肖战把围巾拉低,捧着保温壶顺理成章地再度踏入小朋友的小窝。
“晚上接机的人挤吗?”
舀汤的手顿了顿,还是低声答了,“还好。”
“回国什么活动?”
“没什么,就站台。”
像是要证明屋内很热闹,灯光开得极亮,暖气也很足,解了围巾和外套,僵硬的四肢在热汤的浇灌下得以获救,这里的夜晚总是比白天来得静,窗帘被拉上一半,风被抵挡在外头,餐桌上低声交谈倒也算温馨。
一碗汤润喉暖胃,谈无关紧要的工作琐事,没有隔阂,没有争吵,只是阔别已久的老友。
温润低沉的嗓音交叠着,偶尔汤匙碰碗交响,手指慢慢回温,前一天铺洒而来的刀光剑影也尽数袭来,枯萎的玫瑰花该如何起死回生,干裂的泥土,糜烂的根茎,凋零得所剩无几的萎靡花瓣,枯骨生肉又谈何容易。
他们开始避重就轻。
肖战收拾完擦着手,困意随着汤香消散,把保温壶放在蜿蜒到门口的吧台上,做足了要走的架势,王一博从头到尾默不吭声,但有些事根深蒂固,不会有再坏的局面,心软也是条件反射,“你干嘛?”
“不早了,你也累一天了,昨天才打的点滴,该好好睡一觉了,”肖战侧过身温和地说着,“明天赶通告吗?”
“明天下午。”小朋友抿着嘴,往前多走了两步,又在适当的距离停下,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在肖战着手扯下围巾的时候,小朋友还是先说出口了,“你要回去?”
捏着羊毛围巾的手,摩擦着,垂眸,又抬眼,“你要留宿我?”
“…两点多了。”小朋友讷讷开口。
他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勾起的嘴角弧度有点夸张,王一博怀疑自己被设局将了一军,但肖战今晚一点也不逾越,露着铮亮的眼睛,真诚又温柔,像极了当年的邻家大哥哥,昨日的荒唐仿佛只是他常年噩梦着那一场争吵。
严格来说,那是这么多年第一次正面硬吵,过程坎坷一方压倒,结局意料之内的不尽人意,历史遗留问题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他总是摸不透肖战的想法,大抵学过画画有艺术细胞的艺术家总是让人琢磨不透,尽管他早已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改了行,但多少也是离不开艺术的,医学是艺术,整形也在艺术范畴内,想法天马行空,眼光独到又刻薄,有透视镜一般,目光所及皆被剖析得当,无处躲藏,也不必绕弯。
所以他终于是把节目上那句“就硬吵啊”的金口玉言提上了日程并泄气地干吵完。
从前从前,他总被护得好好的,端着大人模样的肖战,有着得天独厚的资本,事业爱情权衡得当,掌控着,宠爱着,从来不吵,他陪他长大,陪他无理取闹,屈指可数的也只是冷战,隔了夜又哄着和好如初,总是这样,无厘头的恶性循环。
隔天是周一,王一博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小朋友摸着手机看了时间又丧气地把自己埋进被窝,翻滚两下还是向饥饿投降,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里肿得不太厉害的自己,欣慰着这难得的好觉。
床头上有便签,是肖战留的,他不用看也知道上面是什么内容,苍劲有力的字,三言两语果断又干脆,无非是要记得喝杯温开水,早餐在餐桌上凉了记得微波炉加热,碗泡在水池里,不准喝冰牛奶云云。
只是这粉色便签和熟悉的字眼,捏在指尖,恍如隔世。
今天是大枣莲子羹,王一博在喝水的时候又瞅见了便签提示,在紫砂锅里,盛着浓稠刚好的莲子羹,又习惯性地勺了三颗红枣,开了电视窝在沙发上捧着有一勺没一勺的吃着,等广告了莲子羹也见底了,心里叹了一口气,又把他当病人养。
但无论如何,他不得不承认,肖战很会照顾人,而他,也早就习惯了被肖战照顾。
意外的是十一点多的时候门铃响了,王一博跨过才拼了地基的乐高,猫眼里看到的是拎着两袋菜的肖战,开了门,茫然地眨着眼睛看着肖战换了鞋就进厨房捯饬。
他不懂,今天不是工作日吗?
清淡可口的饭菜很合胃口,是好多年没有再尝到的家的味道,没有多聊什么,只是听说今天下午没有手术肖战闲着翘班也没事,谁知道呢,八分饱的时候助理来电话催着出门了,临走前手里被塞了罐酸奶,等坐上车的时候还在恍惚着,好像把肖战一个人留在了家里,到底谁才是户主啊。
时至今日,他也从来没有把肖战当外人,何谈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横在他们中间的沟壑还有些深刻,总是需要时间来填抚。
这一去就到深夜,肖战还是回去上班了,晚间漫步街角正寻思着要不要给王一博打个电话,会不会打扰到他工作,就接到了才存过的,王一博助理的电话。
慌乱得语无伦次,喊着要救人。
肖战手抖得不敢回头开车,他当街拦了一辆车就报了地址,酒店的名字,他不愿往深了想,却还是没忍住颤抖着要司机开快点再开快点。
他的宝贝在等他救命啊。
-tbc.
我就不该预告下一章是什么内容总是到不了
但是下一章真的会来幼儿园车车(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