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板的五条悟
【简介：
五条悟和虎杖悠仁因为某种原因419
五条悟表示因为家族遭受的诅咒，以后只能和悠仁在一起，不然会die。
但是在还不知道有诅咒这么一回事的虎杖看来，完全是无稽之谈，所以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五条悟。
后来悠仁又一次踏入了五条悟的世界。
五条悟解释：不是古板，是因为如果不和初恋在一起的话，我以后就要孤寡一生了。
悠仁：……
五条悟大喘气：而且我在看到悠仁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哦！
悠仁：所以要死只是夸张的语气词？ ！ 】
极度ooc，条悟的性格偏向285，阳间的咒术界，后期觉醒咒力的普通人虎子，稀烂的文笔，觉得自己写完了就值得表扬的蠢作者，1.1W+，以上！
虽然刚下山的五条悟对山下的世界抱有极大的热情，但是酒吧这种灯光闪耀，色彩浑浊的地方显然不在他想要了解的候选名单里。至于他为什么出现在了这个缭乱的花花世界，还要从三个小时前说起。
五条悟，咒术世家根正苗红的长子兼下一任家主。鉴于一成年就要进行试炼来继承家主之位的保留项目，五条悟在十八岁生日这天被迫出现在了城市街头。并且只有在祓除四只以上的特级咒灵后才能回到五条家继承家主之位。
五条悟对拯救他人、祓除咒灵当然没什么异议，但前提是他没有被要求要继承家业，被强迫完成什么所谓的家主试炼。他甚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又不是一定要继承家主之位，而且他都不一定要回到五条家。
反正不论如何，五条悟正在东京街头游荡。
街巷因为刚下完雨看起来湿漉漉的，水洼反射着红色绿色的霓虹，巷道里看不见月亮，只能看见鲜艳、浓郁又浑浊的光斑。
尽管在半夜，五条悟也能看到不少过路的行人，高跟鞋和皮鞋踏过水洼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声音有些凌乱，是一对喝醉了的互相搀扶着的男女。五条悟转头看向他们出来的地方，六眼敏锐地察觉到了一只特级咒灵的气息。混在浑噩的男男女女中，被情色与放纵孕育滋养，随时都有可能来一场暴动。
五条悟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门口的灯牌，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虎杖悠仁是附近一所大学的学生，没有家人，相依为命的爷爷刚刚去世。学费、生活费、以及拖欠的医药费……虎杖悠仁在这间名为“Meet”的酒吧工作的原因有很多，尤为丰厚的报酬是最主要的。
虎杖悠仁笑的时候很可爱，他也很喜欢笑，寂寞总是很少挑选那些爱笑的人如影随形。
但是虎杖悠仁在这里很少笑，因为好友钉崎总是说他笑起来的时候像是在求爱，而这被他的客人验证过。起初他不太熟练，在酒吧这样荷尔蒙能浓郁成酒拿来一口闷的地方，显然他热忱的眼神很容易让人误会。虎杖悠仁有一双，他不自知的，没有距离感的眼睛。
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像盛满的一汪蜜糖，明明是呆在这种昏暗的地方，却总让人觉得到他正在阳光灿烂的球场上挥洒汗水，他适合一切明亮的东西。
所以虎杖悠仁为了掩盖这种天然的真诚造成的误会，他总是会蹙起眉头，让自己显得冷漠一点。侧脸的轮廓还有些青涩，微蹙的眉头已有了一些刻意又明确的距离感。但是朝人递酒的时候，又会习惯性的直视客人的眼睛，然后微微侧头叫上一句“先生”或是“小姐”。
听说隔壁一个gay吧挺想挖虎杖悠仁的。
五条悟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虎杖悠仁在跟客人聊天。那个一眼就抓住他视线的男孩，在那一刻好像感知到了什么，也正好望向他。他径直走向吧台，穿过重重人造的光影结界。
“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浑浊的光束和震耳的乐声顿时好像被自己的无下限隔绝抵挡，那时他看到虎杖悠仁笑着问他。
虎杖悠仁第一次见五条悟时着实被惊艳了。俊美白皙的脸上覆了一条黑色绸缎，尾端搭在白色的长发上，穿着古典韵味的黑色和服踱步而来。身周像是被一层月光笼罩，丝毫不被酒吧昏暗的灯光影响，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古代贵族，神秘而又真实。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为五条悟的美貌折服，他的大脑就被“这位先生是盲人吗？”“难道是行为艺术？”以及“其实是cosplay？”的疑问占据了。
幸好几秒钟后五条悟的声音将他肆意奔腾的思绪拉了回来，让他没有做出太过失礼的行为。
“不用，给我来杯……”
五条悟说到一半卡壳了，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六眼收集到的情报就足够他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了。所以在专门喝酒的地方，与专门调酒的人搭话说自己不会喝酒吗？
虎杖悠仁侧头，见五条悟皱眉盯着柜台的酒，欲言又止。
“那您想来点果汁吗？还是牛奶？”虎杖悠仁直觉岔开话题，笑了笑，“像先生这样样貌的人喝醉了也太危险了。”
“牛奶。”五条悟顿了顿，“要甜一点的。”
五条悟一边与虎杖悠仁攀谈起来，一边观察这家酒吧的各个角落。
“喏，放了很多蜂蜜。”
他接过虎杖悠仁递过来的杯子，浓稠的蜂蜜被五条悟搅散与牛奶融在一起，他看着虎杖悠仁的眼睛。
“你有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吗？”
就像是馥郁又腻滞的花香，被交颈相拥的人类体温催发，然后被附着上了女性妆发的香精味和男性厚重的汗液的气味。
飘到身前时争先恐后的钻入鼻腔，驱赶氧气。像有无数触手一样捂住人口鼻，好让人再深深吸一口气，躲开这怪异的香味。
虎杖悠仁点点头，而且还越来越重了。
酒吧里的人好像越来越醉，越来越昏。在愈发昏暗的环境下，人类的动作好像越来越逾矩。虎杖悠仁看着奇装异服的五条悟以及酒吧里怪异的氛围，懵懵懂懂间又好像感知到了什么。
话还没说完，室内的灯就开始闪烁，然后砰地突然炸掉。电光炸成一朵朵烟花，映在虎杖悠仁地眼球上。他还没搞清状况就被五条悟拉进了怀里。
“咚…！”
紧接着一声巨响在虎杖悠仁耳边炸开，他的眼睛被五条悟遮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到。那股奇异的香也被五条身上清冷的迷迭香覆盖。
但是这个时候他居然只有一个念头。
原来五条先生既不是盲人也不是行为艺术……自己一个都没猜对！
发生了这么大的骚动，酒吧却像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外界一无所觉。所有人都呆滞的望着一个方向。也许是因为呆在了五条悟的身边，只有虎杖悠仁一个人是清醒的。
酒吧的吧台在偏中间的位置，并没有靠墙。虎杖悠仁看着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死盯着自己的人们打一个寒颤。然后他乘还挨着五条悟的机会深深的呼吸了几次，以确保自己不会被这股奇怪的气味给弄窒息。
“唔，好甜。”虎杖悠仁吐了吐舌头。他刚刚想喝口水压压惊，手非常顺的就端起了边上的热牛奶。
“你喝到我喝的地方了。”五条悟低头在虎杖悠仁的耳边小声说道。吐出的热气覆盖在虎杖耳廓的小绒毛上，他躲了一下，有些痒。
虎杖抬眼看向五条悟，“不好意思啊五条先生，我被吓到了嘛。等会儿再给您热一杯。”
五条悟无言腹诽，完全没看出来嘛。
“不用怕，不要离开我身边。”不过他这样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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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广袤深邃的宇宙。无数颗星星在身周闪耀，远处好像还有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面容模糊不已，唯有一双摄人心魄的蓝眼睛让人一眼难忘。但当他要仔细观察时，那人就连同宇宙繁星一起消失了。
虎杖悠仁惊醒。
紧接着，虎杖悠仁就遇到了他自有意识以来最大的一场危机。一个年轻俊美的白发男人躺在他的床上，脸还贴着他的手臂，在酣睡！
而那个男人和虎杖，什么都没穿！
“悠仁，早上好。”五条悟近半梦半醒间将头蹭进虎杖的胸膛。
虎杖悠仁却像受了惊的猴子一蹿从床上蹦了下来。紧接着迅速从床上拿了一个枕头挡住关键部位，三秒之后一气呵成地退到墙角边上瞠目结舌。虎杖迅速扫视了一圈，是他的家。但是他怎么也记不起，怎么就带了个人回来。
自己滑稽地缩在墙角的这个样子，再加上床上男人不可思议的神情，虎杖悠仁恍惚间以为自己在参演一部前所未有过的荒诞喜剧，当然也有可能是悲剧，这两者有些时候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您是……？”
“悠仁不记得我了吗？”对话声同时响起。
天呐！这个对话怎么看怎么想自己都是渣男吧！天可怜见的，自己虽然在酒吧打工，但是从来都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玉树兰芝……
不对想哪儿去了，虎杖悠仁拍了拍头，“先生我想这一定是误会。”
“叫我悟。”
“哦哦哦，悟先生，对不起……但是我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可是悠仁都和我……我要对悠仁负责的。”
“不不不不……不用对我负责的。”虎杖悠仁看着五条悟快急出泪水的眼睛，脑海不和适宜地冒出一个：泫然欲泣。
“汉字课上学的东西不要乱冒出来啊喂！会影响我的判断的。”因为五条悟漂亮的脸蛋，虎杖悠仁的内心如临大敌。
“那悠仁要对我负责！”
“？？？”还能这样？
时间转到十个小时前，五条悟解决掉那个酒吧的咒灵之后，两人在吧台还聊了一会儿。虎杖悠仁又热了一杯牛奶，加了足量的蜂蜜后递给五条悟。
“所以五条先生是隐世高人吗？现在是要在东京修行吗?”
五条悟磨挲着杯子，感受着几乎消失的人类体温。"对，我刚来这个城市，还不太熟悉。"
“你刚刚救了很多人，作为回报我帮你找租的房子吧。”虎杖悠仁斗志满满，“对了五条先生您的身份证在吗？”
“掉……了。”五条悟福至心灵，装出一副垂头丧气地样子。
“唔……我也没有带。”虎杖悠仁沉思了几秒，“这样，您先去我家吧。为了打工我在学校外面租了一间房子。”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街道的人肉眼可见的少了。两人从在并肩走着，影子被灯光拉长、变多然后慢慢在身后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哪一部分谁是谁。
“五条先生，我有一点头晕。”
回到自己小小的出租屋后，虎杖悠仁彻底放松了神经。他眼前的东西都变成了重影，在意识突然消失前还想着，奇怪了，又没有喝酒。
与此同时，五条悟本来能克制住的不对劲在触碰到虎杖悠仁温热的身体后顷刻崩塌。粉色的头发蹭着他的锁骨，柔软的同时还有些痒。倒在怀里的几秒后发香随之飘到鼻尖，像糖果一样甜。
“糟了……那个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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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先生要甜口的吗？”
虎杖悠仁将第二份早餐端到餐桌上，五条悟安静的拿着勺子等他一起，看起来有点乖。他抽开椅子坐下，两人却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我不管，我都和悠仁做……”五条悟看着虎杖悠仁要扑上来捂自己嘴的动作，识趣地闭了嘴没把话说完。
“五条先生现在都21世纪了！”
“210世纪了也不行！我必须要和悠仁结婚！”五条悟小声委屈巴巴道。
虎杖悠仁深吸一口气，他当然不会认为这个外貌上没有一点瑕疵的人会喜欢上自己，起码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而且他初步了解到五条悟是一个一直住在深山老林里，穿着复古，没有任何现代化设备的人。
种种迹象表明五条悟肯定是因为 “封建古板”之类的原因，才这样执着的要和他结婚。
这太不公平了，对五条悟也对自己，虎杖悠仁打心眼里认为五条悟不够理智。
“五条先生，现在没有人在意这种事情的。这只是一场意外，没有人要为一场意外用自己的一辈子买单的。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日本同性恋婚姻不合法的。”
“不和悠仁结婚我会死的！我的家族都被施加了诅咒，如果……”
“停停停！”虎杖悠仁心想，他不太聪明，但是他又不是傻子。这是什么新版安徒生童话故事吗？需不需要一个王子来解除巫婆的诅咒？
“五条先生，你这么轻易地决定和一个人结婚是在豪赌，真不必为了一些封建教条勉强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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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放晴。阳光一丝不落的倾撒到街道上，造成街区之间的明暗分界线。依旧湿润的叶子散落几片，从某个行人的脚底飞去另一个地方，巨大的云也缓慢移动着，从某个行人的眼睛里挪去另一个人那儿。
“早上好啊！伏黑。”
“早，你黑眼圈这么还这么重？”
“哦，那个啊……是因为，嗯……”虎杖悠仁抓耳挠腮，他不太会编谎话，但是他又不太想说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不想说可以不说。”
“好！”虎杖悠仁傻笑起来，他打算以贿赂的方式减少一点尴尬，“等会儿请你和钉崎吃甜点吧，去新开的那家！”
中午一行人来到了那家甜品店，虎杖悠仁驻足看了一眼店名“KNOW”，下面还标了一行小小的英文“kissnow”。难怪论坛大多都是情侣在推荐。
“诺，我要吃这个新品！”钉崎野蔷薇敲了一下虎杖悠仁的头，然后一把把他拉进店里，“不是叫你早点睡觉了吗？”
两人在收银台边上打闹，伏黑惠一脸我不认识这两个人的表情。一切都正常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连天空也像把一切都擦除了那样，一碧如洗。
但是就是着澄澈如洗的天空让虎杖悠仁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五条悟，蓝色眼睛的五条先生、好像很喜欢吃甜的。还有点奇怪。
“悠仁！”虎杖转头。
五条悟把头发剪短了，换了一身现代的服装，白色衬衫、黑色西裤还有一副墨镜。
“！！！”
“这是谁啊？”钉崎闻声也转了过来，将手搭在虎杖悠仁的肩头低声问道，“喂！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个顶级大帅哥啊？”
“我和悠仁是……”五条悟不悦地盯着虎杖悠仁的肩部。
虎杖悠仁生怕五条悟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连忙小跑到五条悟身边拽住五条悟的衣角。他可不想同伴们知道自己稀里糊涂的先他们一步失去了童贞。
“这是我远方亲戚！”
五条悟缓缓的笑了，他把墨镜取了下来露出一双宝石般的眼睛盯着伏黑和钉崎，“嗯，我是悠仁的哥哥哦！现在住在悠仁家，大家可以一起来玩哦，悠仁做的饭超好吃！”
说着还比了个“耶！”的手势，眼里全是狡黠。
虎杖悠仁：“……”
伏黑惠：“……”
钉崎野蔷薇：“……”
她收回刚刚的话，这个人怎么看着这么欠打。
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虎杖悠仁保持着尴尬的笑容。
“哈哈哈……”虎杖悠仁打算糊弄过去，并且不太高明地转移着话题，“今天学的那个数学好难啊……没太懂诶！”
伏黑再次无语，看来没睡好的原因就是那什么一点都不像的远房亲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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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虎杖出租屋的五条悟斜躺在沙发上，随意的翻着虎杖高数书。
“悠仁哪个地方没懂啊？”
“哦……山里也学高数吗。”虎杖悠仁快没脾气了，看着五条悟懒散的姿态恍然间有一种他们已经同居很久了的感觉。
“唔……当然学啊，我可以教你哦。”五条悟啪的一下把书合上，然后坐直了身体径直望向虎杖悠仁，态度十分诚恳。
虎杖悠仁被打败了，“五条先生！您到底想干嘛啊……”
悠仁一看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哦，五条悟眨了眨眼，“我身份证掉了，也没有钱，想让悠仁收留我几天嘛！”
“你的衣服？”
“看我长得帅送我的！”
虎杖悠仁狂躁的抓了抓樱粉色的头发，抬头不期然地望进了五条悟的眼睛，想要吐槽的话囫囵吞下喉咙。
人眼的反应速度大多是十分之一秒，五条悟这个咒术界最强显然会更快。虎杖悠仁根本没有机会撤开自己的目光，五条悟如深海漩涡般的蓝色眼眸瞬间就将他卷进了海底。那双瞳孔里没有一丝刚才对话后残留的戏谑，虎杖悠仁甚至感受到了漩涡激起的水汽拥挤在自己的呼吸道里，他有一瞬间都快窒息了。
虎杖悠仁像是被猛兽盯住的羔羊，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危险的警报。但是他的心脏却好像在海底发现了一个尽管危险但神秘美丽的新世界，一意孤行的、不受控制的沉没着，任由虎杖悠仁焦急的打捞。
“最多一周。”
蓝色眼眸里的漩涡骤然停止旋转，恢复成一片安静的海域。
“悠仁！我有点饿了！”
“不是才吃完甜点吗！！！”
然而极力争取机会的五条悟，却没有太多时间享受和虎杖悠仁独处的时光。一是虎杖白天要上课，二是他自己要四处奔波祓除咒灵，这两天更是几乎连照面都打不到。
五条悟虽然是在外试炼，但是和咒术界的联系没断，东京乃至于全国各地的咒灵都在五条悟的工作范围之内。不过五条悟暂时只在东京范围内活动，为的就是每次回到家后都还是热的一杯甜牛奶。
是的，五条悟已经把虎杖悠仁那间小小的出租屋当成了家，看起来随便得有些狂妄和自大了。五条悟垂眸盯着加了足量蜂蜜的牛奶，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明确过对什么东西的渴望。以前，他不需要渴望就能得到一切。
现在，他想要正真的入住这间小屋。
“五条先生，你回来了？”虎杖悠仁睡眼惺忪，他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深夜。
“睡吧。”五条悟没有都察觉到自己一腔柔情，只有留的那盏壁灯好像明白了什么，温暖的光晕延展到再次陷入沉睡的那人的眼睫上。
虎杖悠仁本以为这样下去一起度过七天不是难事，但是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五条悟突然出现打破了他的侥幸，事实并没有如他意愿那样发展。
“悠仁！我来接你咯！”
五条悟站在人群里招手，他永远都是最耀眼的那个，无论你是否喜欢他，都必须要承认这点。
但是已经莫名其妙失守过一次的虎杖悠仁好像并没有意识到，在这一场攻城战中，他离弹尽粮绝没多远了……溃散可能会突然发生在未来的的某一天。
“扒一扒突然出现的白发帅哥—-某院院草竟早已与之相识！”
耀眼过头了的五条先生让虎杖悠仁被挂在校园论坛上上飘红了好几天，起因就是那天在甜点店碰上了。帖子是几张他与五条悟说话的照片，而下面的评论区甚至都出现了虎杖的社交账号，不过真真假假的，倒是还没有让虎杖到不堪其扰的地步。
虎杖悠仁连忙上前拉走五条悟，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五条先生你今天这么又有空了啊？”
两人从人群中撤离，学生们的喧闹声落在他们身后。五条悟回到：“刚拿到钱，请悠仁吃大餐。”
五条悟白色的头发在太阳光下几乎要成为另一个光源，虎杖悠仁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五条先生，你再来几次，全校的女生都要来向我打听你的电话了。”
“诶！！！那怎么办，可是我要报答悠仁收留我的恩情，当然要接悠仁下课……”
这是什么歪理，虎杖悠仁侧头表示对这句话的嫌弃。
不过，一周马上就要到了，也没几次机会了嘛，虎杖悠仁陷入一种自己都没有知觉的微妙低落中。这几天五条悟并没有再向他说什么奇怪的话，就像真的只是来借住一样。
五条悟的声音在他耳边越来越远，直到被隔绝成背景噪音。
算了，这几天就如他的意吧。
“悠仁在想什么？”
“嗯？”虎杖悠仁被打断思绪，转移话题到，“我们去吃东西吧。”
五条悟看着快步走上前的虎杖悠仁，可爱的粉色头发微微摆动，风偶尔略过虎杖的衣角，又将沾染了橙子味的空气送到他的鼻尖。五条悟偏头嗅了嗅自己的衣领，更加浓郁的橙子味几乎要氤氲成水珠。
他们用的同一种、同一瓶沐浴露、洗发水还有洗衣液。
“悠仁去你一直想去的那西餐厅吃牛排哦！”
“那个贵得特别有名的'The Moon'吗？”
“不用担心哦，今天赚得很多嘛。”
我信了你的鬼话，虎杖悠仁腹诽。
五条悟双手交叉在后颈处，信步缀在虎杖身后。夕阳铺在他们脚下，像一条毛茸茸的毯子，将两人的脚步声都变得柔软起来。 两人慢步拐进了去那家店必经的小巷子，这里人很少，野猫喜欢在两边墙沿跳来蹿去。
慢慢的夕阳开始消失，天色渐暗。一只黑猫突然从墙角边的垃圾桶冲了出来，不过身形猥琐，看起来不像是猫科倒是像是鼠科。
虎杖悠仁曾经开玩笑，说自己如果是在运动番里那肯定是主角，他的运动神经很发达。
然而还有没有眨眼的功夫，虎杖悠仁再次捕捉到黑猫的身影时，它已经欺身到了虎杖跟前，紧接着的就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如果是普通野猫，就算再快虎杖也自信有时间反应，但显然它不是。
黑猫一瞬间膨胀成大而又臃肿的怪物，撑开了数十个血肉模糊的孔洞，顷刻间黑色就占领了虎杖悠仁的瞳孔，随之而来的是快要超出人耳听觉范围嘶鸣。
“！！！”
下一秒虎杖悠仁的视线就彻底消失了。然而萦绕在鼻尖的气味却并不是腐烂的恶臭，而是自己万分熟悉的橙子味。入侵耳蜗的嘶鸣也被瞬间瓦解。虎杖悠仁能感觉到自己正窝在五条悟的怀里，头被他一只手环抱着。
“蠢耗子，要是吓到悠仁了怎么办？”
虎杖悠仁轻微挣脱了一下，五条悟就松开了转为搭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依旧保持着结印的姿势。
因为虎杖悠仁不知道自己存在过失忆的情况，他有机会第二次被同样的遭遇刷新世界观。 “看起来五条先生好厉害！”虎杖捂嘴，一不小心把想的说了出来。
“当然哦……我可是最强的！”
“嘿嘿嘿……五条家的六眼，杀你了我就……”臃肿的黑色怪物语调诡异，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虎杖激动的声音打断了。
“还会说话！！！好神奇！”
“是个不多见的特级咒灵呢！”五条悟低头与虎杖对视，就像真的只是在散步途中碰到了一只小猫一样，没有一丝压力，“悠仁要看好哦！不要离开我身边。”
虎杖悠仁听话的点了点头，心想这句话好熟悉啊，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五条悟不愧最强的咒术师称号，一边倒的优势让虎杖悠仁还以为五条悟在逗猫。就像是故意炫技一样，五条悟动作轻松甚至能看出来一丝优雅。
特级咒灵见连五条悟的衣角都挨不到，就打了不该想的歪主意，转身就一爪子拍向了虎杖悠仁站的位置。好嘛，柿子尽挑软的捏，虎杖悠仁很难不想吐槽道，连怪物都这样。
虎杖没有一丝慌张，就像它已经预料了五条悟接下来的动作一样，默契的配合着五条悟伸到自己腰间的手，被他卷到羽翼之下。
虎杖悠仁不由得分心想到，被称为“西中之虎”的自己也有被人保护的一天，实在是一种不可多得的新奇体验。
咒灵在扑过来的那一刹那被炸成无数肉块，在落到两人头上的那一刻又碎成齑粉，被五条悟的无下限隔开。
“五条先生……你还能吃得下牛排嘛？”目睹了炸得漫天开花的肉块，虎杖悠仁觉得自己可能有点不太行。
五条悟没想到虎杖悠仁居然会先问这个，“我是没所谓啦，悠仁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虎杖悠仁快速的朝空气打了几拳，像是专业拳击手那样，还原地蹦了几下。这才问了一个像样的问题。
“好酷！我也能学吗？”
“唔……悠仁只是普通人哦，而且当咒术师可是很辛苦的。”
虎杖悠仁像一个气球一样肉眼可见的瘪了，“看来我没有机会学那么帅气的招了。”
“叮叮叮……”五条悟却没时间安慰失望的虎杖悠仁，刚结束意外的五条悟迎来了更大的一场意外。
“五条家？……好……我马上回去。”
“悠仁，对不起……我明天再……”五条悟弓腰双手撑扶在虎杖的肩膀上，抱歉与愧疚的望着他。
刚刚见识到另一个世界的虎杖悠仁知道五条悟的急事肯定不一般。虎杖皱了皱眉，他不太喜欢看到五条悟露出这样的神情。
“那五条先生，下次要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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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亮很大很圆，萤萤的光辉刚好落虎杖悠仁在脚边，把他隔离在光区之外。沙发上还叠着五条悟的衣物，以及一副墨镜。
他没有等到五条悟。就像是一场动人心魄的悬疑剧突然在高潮被中断，像是一块枣核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莫名其妙，不知所措。他才发现自然而然融入出租屋的五条悟，他们之间的联系是如此的脆弱。除了一个咒术师的名号，虎杖不了解关于五条悟的一切。
他不知道没有赴约的五条悟是遇到了危险，还是不愿意来。后者的可能性很小，可是虎杖悠仁更宁愿是后者，他也忍不住那样想。
七天，太短了，太轻了，但同时它又太重了。如果虎杖悠仁的人生是一瓶沙子的话，那这七天就是一颗润泽明亮的珍珠，虎杖悠仁突然想起汉字课上老师念的一句唐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
五条悟突然消失后的一个七天，两个七天……三个七天，虎杖悠仁都表现得很正常。甚至在某天下午和好友们吃转盘寿司的时候，在突然间想起他和五条悟真正的初遇的时候，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正常，还能起哄让伏黑结账。
慢慢的虎杖已经不再猜五条悟被什么绊住了手脚，那一套衣物也被虎杖悠仁压了箱底。就像一场绮丽的梦一样，再美再动人再想要抓住都会在第二天醒来时只记得些零星半点。虎杖悠仁觉得自己要也忘得差不多了。
那句唐诗的后半句是什么来着？好像是……除却巫山不是云。
五条悟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大霉。
他从来没有做过承诺了却未兑现的事情，没想到第一次的居然发生在了最不该发生的对象身上。明明已经爽约了一次，明明第七天他还要想办法留在悠仁身边，明明……五条悟怒火中烧，一拳打向巨大的山岩，周围的咒术师被他吓了一大跳。
他好不容易在悠仁的世界里留下一点痕迹，就在要更进一步时被生生阻断。难道是因为圣经里神创造万物在第七日竣工也决定让他的第七天也一事无成吗！
更何况……他从来没有在悠仁眼里看到过暧昧的情绪，明明初遇的时候，悠仁像小狗一样，笑着看人的时候满眼信任依赖，甚至有一种过界了的亲昵。
而之后与他相处时的虎杖悠仁却把握着最准确的社交距离，看起来坦坦荡荡的。所以就算是咒术界的最强在感情方面也不敢太过自信，五条悟知道自己错失了最好的时机，他从来不祈求神明，现在也不得不祷告一两句。
但是五条悟无可奈何。
咒术界的事永远都出的突然，而这次又十分严重。咒术界有咒术师与咒灵勾结，因此五条悟在东京的消息被泄露，导致那群美名其曰要建立新世界的家伙乘着五条悟不在家就想闪电作战，拿到封印的宿傩手指。结果没想到百年不出世，只因为六眼而闻名的五条家其实底蕴深厚，硬生生的被拖到了五条悟赶回家。
五条悟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无暇顾及联系虎杖悠仁。而且大批的咒术师和咒灵盯着整个五条家，这个时候接触一个普通人并不是明智之举。
到第十八日的时候，这场足以载入咒术界历史的混战才结束，一共涉及二十个以上的特级咒术师与咒灵，特级以下近百位，最开始只是五条家，后来直接波及整个咒术界。
这场开始得仓促的战争打得所有人都惊心动魄，食不遑味，五条悟也是如此，只不过原因可能和别的人不太一样。隐藏在在他冷静外表下的是一股不知所措的躁动，能看出来的人为数不多。
“悟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当年和你奶奶恋爱的时候。”老人和五条悟一样的白发，只不过比五条悟多了一把白胡子。
五条悟在长辈面前被戳穿心事，绯红瞬间漫上耳尖。
“这次悟得祓除了七八只特级咒灵吧……爷爷老咯，爷爷要退休养老咯！”老人像个收了一把糖果的小孩子，得意的含沙射影五条悟要接管战后工作。
“但是……”老人拖长声音，“就当爷爷送给悟得初恋礼物吧，这边的事情悟暂时都可以不用管了哦！”
五条悟惊讶的望向老人，“老头子，你有这么好心。”
“去你的兔崽子，不要就在家老老实实干活！”
五条悟躲过老人的一记掌风，几秒后声音就从百米之外传了过来，“才不！”
然而回到东京容易，再次回到虎杖悠仁的出租屋却不太行。五条悟已经观察了好几天虎杖悠仁，看见他正常上课，一如以往地和伙伴们打闹，就连饭量都比以前多了！
之前势破如竹，现在偃旗息鼓。之前连贯的气势被打断，导致他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接上去。其实最主要的是，五条悟根本面对不了自己曾对悠仁爽约毁诺的事实，不得不说，面对感情，就算是最强也总是在一些没必要的地方畏缩。
虎杖悠仁总感觉这两天有人盯着他，最开始还有点毛骨悚然，慢慢的他却发现这股灼热的视线没有恶意，就是太明显了特别是在自己吃饭的时候，像是激光射线一样能把他碗里的生鱼片烤熟，好不容易吃顿大餐诶！
等到虎杖回头，却看不到任何身影。
虎杖悠仁甚至怀疑过这股视线的主人是五条悟，但是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就算他与五条悟相处不久，也能很容易看出这不是五条的行事作风。天上天下，唯吾独尊抑或是游刃有余，就像他对自己那样。
刚做完兼职准备回家的虎杖悠仁又察觉到了那股视线。不久前还明朗的月亮不知不觉地隐没在了云后面，风也开始没轻没重的刮了起来，卷起一地的叶子，看样子要下雨。
虎杖开始快步走起来，甚至抄小道走了他不常走的一条小路。风好像刮得更大了，虎杖悠仁想，沙子都快要飞进他的眼睛里了。不过那股视线却在他跑进小路的时候消失了，虎杖悠仁舒了口气。
风确实越刮越猛，路灯像个关节都锈掉了的老爷爷微微颤颤的发着光，还有越来越暗的趋势。
然后嘎吱一下突然灭掉，风卷起了小型的沙尘暴一股脑扑向虎杖悠仁，猛兽一般的直觉让他瞬间用一只手捂住了口鼻，一只手朝正前方击去。
虎杖悠仁感受到了巨大的阻力，但不过一秒就拳头一轻，力道消失不见了。风沙随即停了下来，眼前也重新感受到了光。
虎杖悠仁惊讶的环顾四周，然后就看到了比他还震惊的五条悟。
“五条……先生？”
两人无语相顾，一样都有无数疑问，一样都不知从何说起。气氛开始在两人之间凝固，但就算这样，两人还是不愿意开口打破，好像一说话，手里握不住的沙就要漏掉最后一粒了。
良久，五条悟动了动拿伞的手向虎杖示意，“可能要下雨……刚刚买伞去了。”
说完五条悟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嚼了，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就在气氛不能更尴尬的时候，蓄势已久的雨落了下来。五条悟是个懂得抓捕猎物的好手，从来不会错过好时机。
伞很小，雨很急。
五条悟见势牵住了虎杖悠仁的手，他刚刚没想出来的，没想到会和虎杖撞上。
“我有一个无下限的术式，这样雨就淋不到你了。”五条悟解释道。
……那还买伞干什么?虎杖悠仁腹诽。
虎杖悠仁觉得被五条悟握着的手像是突然脱离了本体，宣布自立门户，僵硬的不受自己控制。但是热量又源源不断的从手心传向心脏，也许是因为无下限也阻挡了风，虎杖悠仁后背都被热出汗来了。
“五条先生，之前你说的那个诅咒……就是不和我结婚就会……”虎杖悠仁没有说完，他现在只想问这个，但是他又最不想问这个。
他都记起来了，也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名为“诅咒”的强大力量。他知道了，自然就不会认为五条悟是信口筐他的。如果五条悟对他的热忱都是基于解开诅咒的话。
虎杖悠仁感受到五条悟的手突然紧握了一下，像是肯定他的话一样，不由得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虎杖用力挣开五条悟的手，没想到会被握的更紧，他赌气一般地望向五条悟。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问这个……”五条悟显然知道虎杖悠仁在想什么。说完他继续捏了捏被握住的手，像是安慰对方，也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是夸张啦！只是会失去咒力。”
对于咒术师来说，特别是五条悟这么强的人，失去咒力和死亡差不多少吧，就算是不懂行的自己也明白这点啊，虎杖悠仁更沮丧了。
“五条……嗯……悟？”虎杖悠仁乱得很，心跳飞快，就像正弦函数的图像一样一上一下，从顶端快速跳到低谷。一下跳有希望，一下跳没希望。心脏被两种极端情况撕扯，虎杖悠仁想，乘自己窒息之前至少叫一次五条先生的名字吧。
本来就不太自信的五条悟彻底慌了神，这一声就像是给他判刑前法官的最后一锤，是无罪还是死刑？虎杖悠仁的手没有松开，手心 的汗珠将两人的手牢牢黏在一起。五条悟突然灵光乍现。
“我喜欢悠仁哦……从第一次见面起。哦对了，你可能不记得……”
“记得！”虎杖悠仁激动的抢答，“全都……记起来了……”
五条悟露出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以后一定不会失约了，悠仁……对不起。”
五条悟低头，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夜里，看起来像是夏天七点多时的墨蓝色天空，与将近的橙色夕阳相称。
“我知道是悟的话……一定是在努力地完成自己的工作，所以不用急，我会一直等悟的。”
听着自己像告白一样的话，虎杖悠仁好像有点难为情，但是看到了因此而呆住的五条悟，他被狠狠的鼓舞了，一时之间仿佛拥有了巨大的勇气。他踮了踮脚，一鼓作气亲上了五条悟的嘴唇，好像……有点软。
错过了第一个告白的机会，那就抓紧第一个亲亲的机会吧，虎杖悠仁站直抬头，得意的望着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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