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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生

落花生

 

【温迪x你】关于睡梦的精灵是否能吃掉神明的美梦

《关于睡梦的精灵是否能够吃掉神明的美梦》

*温迪单人向1v1 第二人称你 可代可磕

*ooc预警

*长文预警,13k

*很纯的纯爱,大概是看起来很像日轻其实更像童话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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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在睡梦中诞生的精灵,在帮助人们解决梦魇困扰之后,收取一小部分的美梦充当报酬,怎么听都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吧?

 

你觊觎那位绿色衣服的吟游诗人很长一段时间了,每当他在酒馆喝醉之后,身上总是散发着浓郁的比世界上最美味的美食还要甜蜜的味道,即使来自精灵的第六感不断地提醒着你危险,但是在经历了为时三天的细心观察后,最终确定这位诗人只是一位普通的少年的你还是没忍住下手了。

 

如果不是你自愿现身,普通人绝对看不见你。

 

这样安慰着自己的你晃晃悠悠地飘到了少年旁边,又围着他转了一圈确定毫无危险之后,深吸一口气,心情愉悦地打算开始进食——

 

“抓到你了哟?”

 

本来还趴在桌子上,脸颊因为醉意而微红的少年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带着俏皮笑意的翠绿眼眸将你紧紧地锁在瞳孔中央。

 

?!

 

救命!

 

即使是新生不久,阅历还算浅薄的你感受到少年手上控制得极其微妙的元素力后也知道今天算是载了,但还残存最后一丝侥幸之心的你还是在他手上扭动着身体挣扎了两下,发现完全没办法挣脱他的桎梏之后,你乖乖地被他一把抓到怀里,蔫蔫地不再动弹了。

 

不过,这个人喝酒不用给钱的吗?

 

你晕乎乎地看着这位吟游诗人轻车熟路地向柜台里那位满脸都写着不高兴的红发男人说出“麻烦这次也记在账单上边”之类的话语,如此是想。

 

在某个热衷于看警匪片的男人梦中,你领悟到了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说得越多,错得越多的道理,因此无论这个看起来很无害的少年做些什么,你都打定主意绝对不会说出一个字——

 

“别晃啦别晃啦,要晕啦要晕啦。”

 

捏着你的少年笑眯眯的看起来脾气很好也很温柔,但似乎在某些方面却意外地像个好奇的孩子,把你放在掌心上捏捏搓搓晃晃,漂亮的如同碧玺一样通透干净的眸子闪烁着明朗的笑意。

 

脑子都快变成一团浆糊的你吧唧一声掉在了树干上,变成了人类的模样。

 

“哎,是个女孩子呀。”

 

“欸嘿,抱歉啦,毕竟睡梦精灵这种存在,可是比神明还要罕见哦?即使作为一个吟游诗人,也只是在一些近乎失传的诗篇听闻过呢。”

 

他就像一个做错事的普通少年,对你抱歉地眨眨眼。

 

“说得你好像见过神明一样。”

 

你无精打采地坐在树干上晃着腿,闷闷地说:“你是那个什么骑士团的人吗?”

 

“或者说,是在很多女生梦里出现过的,暗夜骑士?”

 

“嗯?我只是一个在酒馆打工的吟游诗人啦。”

 

“别那样看着我呀?为了抓住你,我可是花费好大力气哦,要不是时机合适,我都不一定能发现你呢。”

 

说实话,如果不是少年出手过于迅速和准确,听着他真诚感满满的话语,你都要相信他了,但是你不相信他又能怎么样呢?敌我力量过于悬殊,正如人类那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总之,作为一只能屈能伸的精灵,你果断选择了屈服。

 

“那么,打工的吟游诗人先生。”你举起双手放到耳边作讨饶状:“你能放了我吗?我并不是童话故事里的坏精灵,好像也没做出什么伤害人类的事情吧?”

 

“人类的美梦时间那么长,损失个两秒也无所谓啦。”

 

至于被偷走的两秒是某位姑娘梦到和心爱的男生牵手的时刻,还是某位少年梦到和心爱的姑娘接吻的时刻,跟你这个弱小又无助的可怜精灵又有什么关系呢?

 

“唔——”

 

“这样一只无辜的精灵能对世界造成什么危害呢?”

 

你满怀希冀地看着这位年轻诗人,他摸了摸下巴,两条小辫子在风中荡了荡,似乎是在考虑你这句话的可行性。

 

“如果你答应了我的话,我会让你做一个无与伦比的美梦哦?”

 

你再接再厉,继续诱惑道,只见面前的少年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松动,就在你以为就要重获自由,万般欣喜之时,他忽然对你灿烂一笑,干净明媚得就像初春的微风,然而嘴里吐出的字眼却比腊月的寒风还要冷酷:“不行哦。”

 

“呜……”

 

你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接着变回原型缩成一团沉默自闭,少年轻叹一口气,将你捧在掌心,用手指捏了捏你柔软的身体:“抱歉啦,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将自由交给我保管一会儿。”

 

“……”

 

“那么作为补偿,我会给你唱诗哦?哼哼,要听吗?”

 

“……”

 

“要。”

 

你窝在他的掌心,捏捏扭扭地回应,反正也没有反抗的余地,还不如给自己多谋些福利。

 

俗话说,拒绝白嫖就是王八蛋。

 

———————————————————————

就这样,你成为了这位名为温迪的吟游诗人肩膀上一个不可视的挂件。

 

“然后,勇者像炮弹一样,撞破了公主的窗户。”

 

“从此,勇者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就这样,没了?”

 

你趴在吟游诗人的腿上,意犹未尽地出声:“我还以为你会像以前那样,用很优美的语言将这个故事描绘得很浪漫呢。”

 

真香是人类的本质属性之一,或许这条定律也对精灵适用,本来相当抗拒被捕捉生活的你很快折服在了吟游诗人跟稚嫩外表完全不符合的渊博学识中,甚至连这些不能食用美梦的日子也变得愉悦起来。

 

你只是一只小精灵呀,小精灵哪有那么多的坏心眼呢?快乐和好感就是来得这么简单。

 

“绚丽的语言也不是没有啦。”

 

“不过有些时候,往往越是浪漫的故事,描绘的语言越是朴素哦?”

 

诗人将食指竖在脸颊旁晃了晃,像天空一样明静的眼眸流淌着淡淡的笑意。

 

“可是我想要听更多的故事嘛……”

 

你在他腿上滚了一圈后,滚到他的面前,眼神亮亮地盯着这位在你心目中已经是全蒙德最好的诗人:“对了,你知道风神巴巴托斯吗?”

 

“风神?”少年咬下了一大口苹果,一边咀嚼,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知道,不过那家伙早就离开蒙德了。”

 

“精灵也会对祂的故事感兴趣吗?”

 

少年一脸“难道你是祂的信徒”的若有所思和微妙雀跃让你疑惑地在他腿上滚了滚:“不是啦,我又不是人类,怎么可能对神明感兴趣呢?”

 

“嗯,这么说也不对,准确地说,是我对祂神明的一面并不是很感兴趣。”

 

“看在你给我讲了那么多故事的分上,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蹭了蹭诗人的衣袖,示意他弯下腰。

 

“其实,风神也是一只精灵哦?”

 

你非常期待吟游诗人听到你这句话后的反应,比如惊讶得从树上跳下来,或者是吓到连手里的苹果都抓不稳,然而他只是眨眨眼,若无其事地咬了一口苹果,不过大概是因为你表现的期望太过明显,他又相当配合地让惊讶出现在那双漂亮的眼眸中。

 

“好敷衍的反应哦。”

 

“没有呀,我可是相当惊讶的。”

 

“好吧……就算你一点都不惊讶,你都不怀疑一下我说的话的吗?”

 

“欸嘿。”

 

他朝你无辜地笑笑并对你俏皮地眨眨眼。

 

论嘴上功夫,你肯定是比不过一位靠嘴皮子吃饭的吟游诗人的,更何况他铁定了心思装傻充愣呢,你相当人性化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因为精灵和精灵之间是会有感应的,如果不是其中一方刻意阻挠,我都能感应到对方是否精灵。”

 

“不过,比起那些被全蒙德人歌颂的事迹,我更好奇为什么祂要选择成为神明。”

 

你在他腿上滚了滚,又滚到他的面前,看着那双天空似的眸子继续说:“都说风神是最自由的神明,可是神明本身就跟自由这个词完全不搭边呀。”

 

“有一次,我偷偷跑到西风骑士团的图书馆里玩,看到了一本记载着风神巴巴托斯事迹的书籍。怎么说呢,虽然里面描写得绘声绘色,但我还是觉得,这位神明大概不是那种会跑到千里之外寻找一只丢失的猫这样爱管闲事的家伙吧。”

 

“人类总喜欢把自己的想象附加到神明身上,可是神明到底是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反倒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了。”

 

“依靠着信仰之力而飞到高天之上的神明,束缚着祂回归微风的,不也是这些信仰吗。”

 

你故作深沉地晃动身子发表似乎带着某些被人类称为哲学意味的话题,只是还没等你骄傲地要求这位诗人夸上你几句,就被他抱在了怀里使劲地揉搓,来自风色诗人身上果酒的甜腻和塞西莉亚花的清苦麻醉着你的大脑,在一片晕乎乎中你感觉到少年诗人胸膛轻微的震动:“哎呀,小孩子想这么多头发可是会掉光的。”

 

他的语调一如既往的轻快活泼,却无端地带着几分哄幼崽的温柔和无奈,你难得有些生气地挣脱了他的怀抱,一字一顿地说:“我,才,不,是,小,孩,子!”

 

“要是说幼稚的话,某位天天在酒馆喝酒却一直在打欠条的家伙才没有资格评判我呢。”

 

“好过分,什么叫做一直在打欠条。”诗人不满地皱了皱眉,伸出手指戳了戳你柔软的身体:“明明每次一赚到摩拉,我都会第一时刻将欠下的债还上的。”

 

“把上次欠的债还了之后继续欠下更多的债是吧?”

 

“唔,用我一位璃月老朋友的话,这叫做分期付款哦。”

 

“虽然我没有去过璃月,但分期付款这个词明显不是这样用的吧?你的老朋友听到这种话一定会生气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笑眯眯的不着调的诗人打的坏主意,再这样东扯西扯下去,你的今天听故事时间就要结束了。于是你重新跳上他的双腿,拉长声音恳求道:“拜—托—啦,全世界最最最厉害的吟游诗人,你就给我讲讲那位神明的故事嘛。”

 

少年眨眨眼,放松地依靠在粗壮的树干上,目光遗憾地看着被枝叶藏匿的红彤彤的大苹果,牛头不对马嘴地叹息:“唉,要是这苹果是酒那该多好啊?”

 

酒这个字被他刻意重读,哪怕是全天下最笨的小精灵都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更何况那双水光粼粼的眸子还时不时地往你这边瞟。

 

你的目光在诗人身上梭巡了好一会,作为请求的一方总是格外弱势些,最终你只能恹恹地瘫软在他的腿上,不情不愿地说:“好啦好啦,败给你了。你只要给我讲故事,我就告诉你蒙德最会酿酒的丘丘人部落最好的酒藏在哪里。”

 

“叮咚,交易达成!”

 

伴随着清脆的响指声的,是他愉快而又明朗的笑声,本来就暖融融的少年声线仿佛掺了蜜一样甜,迎着浪漫而又神秘的银白月光,你发誓仅仅有那么一瞬间,你掉进了那双灿如星辰的,像风一样颜色的眼眸里。

 

“那,为了让我们的交易更加完善,我们来签订——咳咳,击掌吧。”

 

如果少年不愿意继续当他的吟游诗人,成为一位演员应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或许是刚刚提起的璃月让他起了某些贪玩的角色扮演念头,此时的诗人看起来确实有那个商业之都的贾人的模样,伸出一只手掌在你面前晃了晃。

 

“幼稚鬼。”

 

你很快就将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楚的悸动抛却脑后,嘴上抱怨了一句后却还是顺着少年的意,控制着身体往他手掌上撞,谁知道在你碰上的瞬间诗人立刻收手,慌忙之中的你来不及纠正轨道,直直地冲进他的怀抱,与衣物柔软的触感一同到来的,还有少年身上比晚间略高些的体温。

 

“满分☆!”

 

“偷袭0分!”

 

好烫——不是说诗人身上的温度,而是在说你的体温,如果你是史莱姆的话,现在大概已经变成红色了,偏偏新生的你总是会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控制不住力量,于是你为难地在诗人怀里挣了挣,小声地抱怨:“太近啦……”

 

“欸?”

 

似乎有什么更为柔软的东西贴在你的身上,甚至不用抬头看便知道这是诗人脸颊的温热触感,你不由得瑟缩了一下,颤抖地拔高了音量:“我说,你靠得太近啦!”

 

夜幕低垂,本来应该深陷梦乡的鸟儿却被树梢的剧烈震动惊得四处逃窜,叶子簌簌地往下飘落,正好有一片落在了吟游诗人因为惊讶而瞪大的眸子旁。

 

“对不起。”

 

你悄咪咪地督了眼被你压在身下的少年,又匆匆别过头去,左看右看就是不肯对上那对翠绿的眼:“变回去的话,还要再等一会……”

 

丢精灵,实在是太丢精灵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每天晚上到许愿池里捡硬币的哥哥被白天扔硬币的妹妹抓了现形一样尴尬,不,硬要做比较的话,还是比那个更加尴尬些。

 

但是——人类似乎有一句话叫做“破罐子破摔”,既然都落到这个地步,那么应该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吧。

 

所以——

 

”喂,我说啊。如果你不答应给我讲更多的故事的话,我就不从你身上起来!”

 

“哎呀,别用这幅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说出这么没有威慑力的话嘛。”

 

被你压着的少年反倒是笑了,他伸出手捏住你的脸颊往下拉扯,语气轻快又俏皮:“对,像这样,嘴角要拉下来一点,才能看起来凶巴巴的哦?”

 

那双琉璃似的眼眸倒映着此刻的你的模样,向下拉扯到嘴角和蒙上水雾的眼说不上是什么默契的搭配,反而更像是马戏团小丑的滑稽妆容,甚至连你自己也被逗笑了,那种无所适从的尴尬瞬间消散了大半。

 

“好痛……别扯啦,再扯下去脸就要变形啦。”

 

你不满地扯下少年诗人的手,将它们反握在掌心,或许是因为使用风元素,虽说他的体温比夜间的风要暖上几分,却依旧比不上你的温度,不过那双手很快就被你捂得温热发烫。

 

被少年这样一逗,莫名的尴尬散去了大半,握着少年的手的你轻声说道:“还有,谢谢你。”

 

映着你笑脸的翠绿眼眸瞳孔骤然收紧,扑闪的睫毛轻颤,半遮盖住那一汪柔软的的风。

 

“唔,这种事情都要说谢谢的话,也太生疏了吧?”

 

他用着一种稳熟的语气抱怨着,像湖水一样清澈的眸子流动着晨间的风那般温润的光泽,似乎还有破碎的星辰在其中闪烁,一如你们初见那般,不同的是,此刻却有些不自然的躲闪。

 

眼尖的你很快就发现那因打闹而凌乱的头发遮盖住的耳垂泛着浅浅的红,宛如初春盛开的海棠,少一抹艳丽,多一抹青涩。

 

是……害羞了吗?

 

你下意识地松开手,歪着头懵懂地注视着他,却突然觉得后颈一凉,下一秒就变回小精灵的模样落到少年的怀里,他像是在掩饰什么似的,被你捂得滚烫的手掌压住你的身子往怀里摁,手指无意识地绷紧。

 

“咳,回归正题,我们刚刚是聊到了巴巴托斯那家伙吧?”

 

吟游诗人转移话语的技巧远比不上他唱诗的半分,但是刚诞生不久的你涉世未深,只能凭借蒙德人民每晚那些冒着粉红泡泡的美梦在“你的心脏跳得很快”和“他的心脏跳得很快”诸如此类的想法间反复横跳,为什么提前变回小精灵的疑问也在你脑海里盘旋不下,总之,你完全没有觉察到少年转移话题的打算,很快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却脑后,高兴地欢呼一声:“好耶!”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晚间的清风中夹杂着少年一声轻浅的叹息。

 

………

 

“把冰之女皇的权杖偷了换成丘丘人的木棍这种事情,怎么听怎么都要比跑到千里之外找回一只猫更加不靠谱呢。”

 

“唔,没有吧?我倒是觉得祂真的会是做出前面那种事情的神明呢。”

 

少年抱着你,靠着树干漫不经心地晃着腿,目光越过层层茂盛的枝叶,投向那轮高悬在天空的银月。

 

“啊,我想起来了这个故事在哪里听到过了。”你在少年的怀里翻了个身,半梦半醒地呢喃:“是一个修女小姐的梦。她在梦里还在抱怨某位吟游诗人喝醉了之后总喜欢胡说八道。”

 

“哎?就算我真的是在胡说八道,也总比那些千里救猫的事情要靠谱吧?”

 

“要是真论起来的话,是两个都不靠谱才对吧……”你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接着说:“温迪,你说风神会不会像普通人一样,有时候也会感到孤独呢?就算再自由的风,偶尔也会有想要歇息的想法吧?”

 

耳边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好久都没有等到诗人回答的你也不在意,蹭了蹭他柔软的衣物打算就此入睡,却在即将坠入梦乡的恍惚间,听到了他带着几分俏皮笑意的声音。

 

“这种事情,你得亲自去问巴巴托斯那家伙吧?作为一个普通的吟游诗人,我又怎么知道神明的想法呢。”

——————————————————————

“我喜欢那个盲人小姐的梦。”

 

你坐在少年身边,笑眯眯地示意他看向那位坐在长椅上歇息的姑娘,蒙德的傍晚的夕阳是枫糖色的,糊在棕发少女的身上像一层诱人的糖壳,恰如女孩子幻想和恋人重聚的美梦。

 

“太超过情感就好像你们人类的烈酒,好几次我都快要醉倒在那片桃色的云朵里……不过有时候,也像酸梅子那样快把我的牙酸掉了。”

 

“梦境的精灵可是很忙的,要时刻观察着每个人今晚有没有做噩梦,时刻像守护骑士那样准备出击——就拿那个女孩子举例,如果她的恋人没有准时出现在梦里,那我就要捏造一个她的恋人以维护梦境的正常进行。”

 

你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在少年诗人闪亮的眼神中打开双手,一个小巧的男性骑士出现在你的掌心,礼貌地朝你们鞠了一躬。

 

“好厉害!”

 

“那当然!”被少年轻易抓住的你终于在讨回了少许面子,骄傲地把手心的骑士放到他面前晃了晃,不过很快,这个小小的骑士就如同每一个美梦或者噩梦亦或是普通的梦,了无声息地消散在了空气当中。

 

“像梦一样消失了呢……”

 

”毕竟我又不是神明,凭空造物的难度太高啦。嗯,转瞬即逝的,清醒之后就消失的美好,这就是梦的意义的一种吧?”

 

“对了,你喜欢什么?作为一个有良心的精灵,这么多故事的报酬怎么说都要结清的。”

 

“不要酒和苹果这两个答案。”

 

“风也不可以!”

 

“哎呀,按照你的说法,这可是世纪难题。”风色的诗人摸着下巴,语气中的苦恼都快要满溢出来:“总觉得,要是失去了这些东西,人生都没有意义了呢。”

 

“人生的意义总不可能只是靠在大树上,一边吹风,一边喝酒吃苹果的吧?”

 

“欸?!”

 

“你这种惊讶又好像遇到知音一样的表情,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

 

“咳,是完全没有的事情哦?”少年眨眨眼,像是陷入了沉思般眉头紧皱,顷刻,伴随着轻快响指声的,是他愉悦上扬的语调:“叮咚,成功获取答案!”

 

“如果是可以和酒,风,还有苹果相提并论的话,大概只有塞西莉亚花了吧?”

 

“盛开在摘星崖至纯至净的白色,会在与晚风的拥抱中留下一缕清苦,它躲藏在黑夜的礼裙中,像浪子的真心一样,只有那个人才能捕捉到这抹不同寻常呢。”

 

少年的声音比起平日交谈的活泼清澈,更像是唱诗惯用的语调,缓慢而温柔,似乎是在朗读一个写给幼童的美好童话,让人轻易地联想起横跨在瀑布间的彩虹桥,湖中可以被篮子捞起来的月亮,他的目光悠远绵长,或许是越过一座座日夜不息的风车,投向人迹罕见的悬崖,又或者是……

 

或者是什么呢?你有些茫然,就像牙牙学语的幼童不理解浪迹人间的吟游诗人的愁思,新生的精灵自然也不会懂得俯瞰世界的神明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孤寂和微不可闻的神性,于是你只是揪住他的衣角,对着他笑。

 

“原来你喜欢花呀,早说嘛!”

 

手掌一张一合间,一堆的塞西莉亚花出现在你的掌心,像每个送花的人那样,递上心意的时候总伴随着或热烈或含蓄的那句话——“我喜欢你,超级喜欢你,还有你给我讲的故事。”

 

几乎是瞬间,薄红染上了面前少年如玉的面颊,这位即使收到了“你的眼睛就像我故乡的天空”这般浪漫的赞美之词依旧能轻飘飘打趣的吟游诗人此刻却近乎慌乱地向后靠,往日的嬉笑的轻松从容消失殆尽,声音无端地弱上了好几分:“喜欢这种话可不是能随便乱说的,尤其是手上拿着花的时候!”

 

“为什么不能?花店的女工小姐不是对酒馆的好朋友酒保先生做这样的事情了吗?”

 

“不,如果你说的是那两位的话,他们只是对外宣称是好朋友,其实背地里可是恋人哦?”

 

“是这样吗?人类的关系可真复杂……”

 

“温迪!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啦,我都说过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气鼓鼓地将怀里的花一把塞进吟游诗人的怀里,认真地盯着那双绿色的眼眸说:“无论是朋友也好,恋人也好,是单纯的表示善意,亦或者是怀着某些情爱相关的念头,送上礼物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对方开心吗?既然目的这么简单纯粹的一件事情,为什么要心神去纠结根本不重要的原因呢?”

 

“我,我只是想要你开心啊。”

 

少年低着头看着一大堆的塞西莉亚花,帽檐遮盖住了他此刻的表情,只有一些湿润的,含糊的抱怨从帽檐之下逸出:“太糟糕了,太犯规了,怎么能这样嘛……”

 

雪白的花朵化作点点光亮消散在空气之中,他双膝微屈,轻轻地将你的脸颊捧在双手之中,你开始怪这夕阳太热,又开始怪晚风不凉,不然怎么会忍不住像黏糊糊的冰淇淋一样想要化在少年说不上温暖的掌心里面,然而少年的手掌因为长年累月的弹琴覆盖着薄薄的一层茧,化着化着你觉得脸上有些刺挠,竟然忍不住“咯咯”地笑出了声,瓮声瓮气地说:“有点痒。”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在了你的额头上,少年的气息扫过你的耳畔,诗人糅合着苦恼和困扰的声线不复先前的明朗,反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清的甜腻:“再这样下去,到时候我就真的不舍得放开你啦——”

 

不用想也知道那双绿色的眼眸会是一片怎么样的光景,就像每天晚上诗人靠在树梢上给怀里的你唱诗时,不经意间投下来的,柔软得就像一片羽毛的目光,明明是那样轻和软的神色,却总是像一把小巧的锤子,锤得你的心脏怦怦跳动。

 

甜蜜的果酒和微苦的花香组合成对你特攻的香气,晕乎乎的你眯着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却正好督见那染上红霞的耳垂,叫不出名字的欢喜涌上心头,你懒洋洋地卸了力气,嘴里还念叨着——

 

“哎呀——要完全融化了——”

 

“欸?欸?欸!别那么突然倒下来呀?要接不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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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游诗人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在每个周日免费来上两三首小曲儿,而是安静地坐在吧台前,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顺带心情很好地将窝在怀里的你揉搓成各种形状。

 

“等风带来一个好消息。”面对你的疑问,他俏皮地眨眨眼。

 

“卖唱的——好过分!”

 

“我和旅行者辛辛苦苦解决深渊的麻烦,你就在这里悠闲地喝酒——好过分,亏你还是——唔唔——”

 

你寻着声音向门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被捂住嘴的白粉色的奇异漂浮物,捂着这只不明生物的金发姑娘正对附近被打扰到的酒客们露出抱歉的笑容,一手掐住漂浮物的后颈往吟游诗人这边拖。

 

“哈哈,我只是一个失去力量的,弱小又无助的吟游诗人罢了。解决蒙德危难可是需要我们强大的荣誉骑士啊。”

 

弱小又无助?说出这种话你良心不会痛吗?

 

——“说出这种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白色漂浮物显然和你的想法达成一致,她双手环抱胸前,气呼呼地吐槽着又在忽悠别人的吟游诗人。

 

你在少年的怀里挣了挣,好奇地想要看清楚来者,却正好对上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眸——你认得这双眼睛,你曾经去过这双眼睛的主人梦里,那个梦里有着洁白的花朵,湛蓝的天空和金发的男孩。

 

只是还没等你主动现身,那只白色的漂浮物就扑到你的身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碰你,声音里满是雀跃:“你好,我叫派蒙,那边那位是旅行者,你好可爱,请问我能摸摸你吗?”

 

看得见我?

 

你茫然地眨眨眼,抱着你的诗人却灵巧地向后退了一下步,躲开了她的触碰。

 

“不可以哟?”诗人笑道,像是抱着最心爱宝物的小孩,带着微妙的炫耀和喜悦:“她是我的,不可以碰哦?”

 

“卖唱的好小气!人家还不一定想跟着你呢!”

 

眼看这只漂浮物就要和绿色的诗人吵起来,金发的姑娘出手了,她无奈地将自称派蒙的家伙抱进怀里,叹口气说:”别闹了派蒙,每次见到温迪你都要和他吵架。”

 

她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和她的发色一样温暖的笑容:“你好呀?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是梦境的精灵。”诗人抢先一步回答,他将你捧在手心,绿色的眼眸浸润着春日的暖意,轻快的声音柔软了下来:“从爱和美好里诞生的孩子可是很脆弱的,哪怕是一点点,残余在衣服上,武器上,或者是身体上的深渊气息,对她来说都是致命的。”

 

“蒙德是自由的城邦,虽然说干涉一个孩子的成长是不对的,但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学飞的幼鸟的翅膀被折断吧?”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在午后蒙德绚丽的金色中,一直注视着他眼睛的你仿佛坠入了一片无垠的绿,不同于往日作为吟游诗人的亲呢和软和,更像是作为上位者注视弱小子民的怜爱和悲悯,你觉得困惑,却下意识地在抗拒这样的目光——这样的眼神太遥远,遥远得就像一股从两千多年前吹来的风,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风总是自由的,但过去的风隔着那么长的一条岁月之河,纵使费尽心思也难以触碰它的尾巴。

 

你不想这样,于是你说:

 

“我没那么弱小,也不会随便就被什么东西折断翅膀……”

 

“说不定……”

 

“我也能保护你呢。”

 

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你羞涩得用少年的掌心当掩护,却又有些难过,多日的相处让你意识到诗人并非初见的那般普通,纤细的身形下藏着的力量是你难以揣测的,保护什么之类的话语,比起一个真正的诺言,反而更像是一句没有保障的豪言壮志,即使你知道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加以嘲笑,但是,但是……

 

“不是小孩子会说的空话,我是认真的。”

 

你小声地补充了这么一句,悄悄地偏过头去,用一只眼睛去瞅那位吟游诗人,然而下一秒映入眼帘的却是他衣服绿色的布料,少年的声线依旧是与平日别无一二的活泼温柔,打趣着回应派蒙“卖唱的你为什么有那么贴心的小精灵”一类的嚷嚷,只有贴近他左胸膛的你才知道,那一点点细微的不同——

 

扑通,扑通。

 

好快。

 

当风的神明推翻旧王的统治之时,自由这个词便深深刻入蒙德生灵的血液之中,尤其是在他们梦境中诞生的你更是把这一词奉为人生的信条之一,不过正如“掉落的面包”和“黄油的一面先落地”是那样匹配一般,“信条”和“打破”一词也拥有无与伦比的适配度。

 

“别那么伤心嘛?又不是生离死别,你想我了可以过来找我呀?”

 

“更何况,我不在你身边了,你就可以大口大口吃梦境了。”

 

吟游诗人动作夸张地比划出一个巨大的圆,只是你仍旧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他轻笑一声,探过身来用食指一下有一下无地戳着你的脸颊:“哎呀,就笑一个嘛?你再这样消沉下去,我就要被西风骑士以欺负女孩子的名义给抓起来了。”

 

带着少年特色的幽默还是成功地让你短暂地遗忘了即将分别的难过,你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却在对上那双像湖水一样温润的眸子收回了上扬的嘴角,垂着眼看地上被你蹂 躏出一个浅坑的湿润土地,闷闷地说:“才没有很伤心,只是因为以后没了睡前故事,有一点点难过而已。”

 

“故事这种东西,只有一个人讲是没有意思的。嗯,就这样好啦”风色的诗人摊开手掌放在你的面前,眉眼柔和:“我们做个约定吧,等到下次见面时,就由你来给我讲你的故事。”

 

“成熟的蒲公英种子会离开母亲四处飘荡,羽翼丰满的幼鸟也会飞离巢穴开启新的征程,你的人生总归是要由你亲自书写。”

 

“所以,请带着我的祝福,每一天都怀抱着像听见花开的声音的喜悦,骄傲地生活下去吧?”

 

你并不是幼稚不懂事的笨蛋,也明白一直留在少年身边反而是对自我成长的禁锢,只是情感和理智不会是永远的战友,你凝视少年的手掌片刻,慢吞吞将手贴在他的掌心上,像软趴趴的史莱姆一样任由自己的手指陷入他的指缝,被你牵住的诗人微微一愣,片刻后收紧五指,指尖贴着你的指腹,沉默又温柔地回应着你心里那些说不出口,却又满溢出来的情思。

 

“你就等着吧,我给你讲的故事一定会比你给我讲的故事要精彩!”

 

“哎?那我可是要好好期待一下呀?”

 

清澈又干净的眼眸弯成一湾月牙儿,默不作声地把你的手往手心里收,带着少年体温的指尖轻轻地贴在你的手背上,明明只比晨间的风暖上那么些许,却无理由地让你的心尖发烫,热度沿着血液的流动传遍全身,似乎连呼吸都带上了滚烫的温度。

 

好像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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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几百年前那场战争,亦或许是气候的改变,总之,除了你之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新的睡梦精灵诞生了,没有同伴对于本来就忙碌的你更是雪上加霜。

 

偶尔忙里偷闲,你会躺在摘星崖的草地上看着天上数不清的星星,这些存在了亿万年的星体以亘古不变的姿态俯瞰人间,也许岁月的打磨会让它们成为无所不知的智者,但即使再聪慧不过的圣人也讨论不清楚,纠结如同小王子的毛线团的情感。

 

思念——什么是思念呢?

 

你随手揪住一根草放在唇齿间咀嚼,瞪大眼睛看着那片星海,脑袋空空。

 

是绝云椒椒的辣,还是甜甜花的甜,还是——

 

呸呸!

 

你皱着眉头将含着的叶片吐出,青草汁液苦涩的味道让你的舌头发麻,但把你游离的思绪拉回现实。

 

管它思念是什么东西呢。你撇撇嘴,撑起身子从草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是绝云椒椒的辣也好,甜甜花的甜也罢,即使星星从夜空里掉下来,云朵融化成雾气走光光,你都要去见那个像风一样的吟游诗人。

 

至于工作的事情——睡梦的精灵也是要休息的,世间的生灵做一下噩梦就当是陶冶情操啦,何况只有吃过苦的家伙才会明白甜有多难得。

 

如何找到那个诗人呢?虽然说你比不上那位传说中能帮人类实现三个愿望的灯中精灵,但找一个人这样简单的事情,还是能轻易做到的。

 

绿色的诗人坐在风起地高耸入云的大树的树枝上,背靠着粗壮的树干睫毛轻颤,微微亮起的墨绿色小辫子在风中晃了晃,怎么看都是一副陷入睡梦中的放松样子。

 

是睡着了吗?但是好像并没有感到任何梦境的能量。

 

你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位少年,盯着他白嫩的脸看了好一会,最后悄咪咪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柔软细腻的手感比想象中还要好些。

 

真的睡着啦?你看着并没有因为你的动作而睁开眼睛的诗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皱着眉摸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一个绝妙的主意在你心中逐渐成型。

 

“好吧”你又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脸颊,喃喃自语:“既然你睡着啦,就不能听我给你讲故事了,既然你不能听我给你讲故事,那我就让你做一个有生以来最最最美好的梦吧?”

 

只是谁能告诉你,为什么让这位诗人做个好梦,会这么累……

 

在力竭倒下的最后一秒,你似乎感觉到自己坠入了一个像风一样轻柔而绵软的怀抱。

 

这里是温迪的梦境吗?坐在蒙德广场中央的风神神像的肩膀上的你茫然地摸了摸后脑勺。

 

梦境和现实的区别大概是梦境是荒诞而毫无逻辑的,现实是可猜测且有迹可循的,虽然你诞生不久,经历过的梦境说不上浩如烟海,但也能称上一句种类繁多,比如说在天空中飞翔的马,在海里游泳的羊,还有开在月亮上的花,但和蒙德广场一比一复刻的梦境,还真没见过。

 

过于真实的虚拟让你有些迟疑,你下意识地寻找梦境的主人,此刻的他正坐在神像的手心中,银白的月光是冰冷的纱,点缀着少年精致披风的同时也像一层朦胧的屏障,将他与世间万物隔绝开来,甚至连风也近不了身。

 

你突然间想起之前,他曾兴致勃勃地宣布,要把你写进他最新作的诗篇里。

 

“吟游诗人,也勉强算半个记录者吧?过去的故事,那个年代的故事,总能在诗篇里找到对应的回答。”

 

“欸?像钟表上的时针一样……好奇妙的比喻。不过这样说也没错吧?时针总是一刻也不停息地记录着时间……”

 

可是就像时针总是在记录着时间,流逝的时间却不会告诉世人时针为它做出的驻足,吟游诗人总在书写那些或喜或悲或平的事情,过去的诗篇却不会出现诗人的名字。只是时间是死物,无论如何,它都无言地履行着它的职责,而有血有肉的诗人,书写着一次次离别的诗人,书写着一个个过去的诗人,会不会在某一个瞬间,就像这变得沉重的风那般,流露出不存在于诗篇之中的,却独属于自己的孤独呢?

 

人类的情感实在过于复杂,比猎鹿人餐厅那一排排调料种类还要繁多,喜悦到极点落下的眼泪,悲伤到极致发出的笑声,抑或是彻底崩毁后的麻木,这些对于新诞生的你来说都太超过了,只是那种心情,那种“想要在意的家伙永远保持着像向日葵那样昂扬又热烈的喜悦”的心情,无论年龄,也无论种族,都是共通的吧。

 

“虽然在现实中无法办到,但是在梦境中……”

 

你抬头看向夜空。

 

云朵散去,星辰隐匿,月亮也躲进了浓郁的黑里,空旷的天空就像上好的画布静待有心人的涂抹,一抹银色的亮光倏尔出现在画布的边缘,拖拽着闪亮的尾巴摇曳出线条优美的弧度,稍纵即逝的它如同顽皮的孩子,用一秒钟骄傲地登场,再用一秒钟炫耀它美丽的华服,最后用一秒钟撞入群山青翠的怀抱。

 

一颗,两颗,三颗……直到画布上都是这些璀璨的银。

 

本来静寂的夜开始流动,垂在耳边的碎发蹭弄着你的耳朵,带来轻微的痒意。

 

起风了。

 

在盛大的流星舞会进行到最热烈的时候,神像手中的少年突然回了头,他微微发亮的小辫子在风中晃动着,那双漂亮的眼眸安静又平和地将你裹挟其中,随即一抹清浅的笑意破开了其中微妙的,却又确实存在的隔膜,如同扔进薄薄冰面的一块小石子,不复平静的水面荡起一个又一个的涟漪。

 

“是我的小精灵呀。”

 

他的声音一如即往的轻快和柔和:“之前说过的,要把你写进我的新诗里。”

 

“要过来听听看吗?”

 

他朝你俏皮地眨了眨眼,纤细白皙的手指朝向你的方向。

 

……

 

“呼,本来只是想装睡逗一下你的……”

 

风的神明揉弄着怀里已经陷入沉睡的小精灵,眉眼弯弯,盈盈笑意荡漾在那片绿色的湖水里:“没想到……”

 

“唔,这样也不错。”

 

祂难得心情极其愉悦地变回最开始的风精灵的模样在茂密的树荫里飞了一圈,又缓缓降落在被祂安置在柔软草地上的小精灵的身边,亲呢地倚靠着她。

 

轻灵飘渺的乐声在风起之地回荡,风的神明安静地闭上了双眼。

 

这次,祂是真的睡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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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再写长文我就是……算了,不立奇怪的flag了,我们有缘再见。

或许以后会补个彩蛋。

懒狗,我真是一条懒狗(指指点点)

落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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