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花
那是院里种的鲜花,在阳光下透露羞怯的脸庞,花瓣上半滚着残缺的水珠,在绿叶的映衬下尤为可爱。于是,它们被妈妈用剪子剪下插入了花瓶中,用以装饰我的书桌。
书桌向来凌乱,近段时间都未曾使用,桌布是父亲掀反了旧桌布露出里头白色反面而成的,白色面不耐脏,已显出东一块黑西一块灰的斑驳。房子小,除了作为书桌,更是一个综合性茶几,药,吃的,镜子,随手放了满桌。
花瓶只能占据一个小小的角落,挤在那小块地方也毫不掩饰它美的怒放,而后快速枯萎。花瓣由或浓或淡的红一点点褪出枯黄的色泽,纹理脆而皱攒巴在一起,如老人手背上层叠在一起的皱纹,也有深有浅,却不见生机。
花就这样迅速成为了干花,哪怕瓶子底部装满了水。它没有根,扎不住,便没有生存的路,时间便给出来致命的毒药。
这又何尝不是游子的青春呢?
我不敢想,也不愿再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