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遮虚槛月【1】
预警:谢危第二世设定,无记忆。(强取豪夺,强制囚禁play)
张遮重生设定,有轻微厌世心理,
姜雪宁重生设定,带点疯批属性
cos是我的,尽量不歪人设,(私设众多)
另外:圈地自萌,点进来就代表你认同我的一切(圈太冷,等更新中自割腿肉。)
全文2700+____
张遮喉咙里涌出甜腥时是有些高兴的,他与谢危之间不死不休,但于今日的死局他终究还是胜了谢危半子。他还记得昨夜谢危附在他耳侧告诉他盛京落了一场大雪,多好的一场雪啊,无根白雪自万丈天空飘飘洒洒的落下,所有的泥泞脏污都被无边素色掩藏,落目四下无尘。
张遮此一生大致四处转折落子。少时父亲受冤而死,他从私塾退学,入了吏考。一家之主突然丧生,一桩桩一件件突如其来的压在了母亲身上,庄户人家淳朴也欺人,一个寡妇带着幼子举目无依。张遮自断前程,不悔。
后得上天眷顾,遇见老师顾春芳,由老师引荐入朝。张遮知道自己性情并不讨喜,固执、机敏的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他站在那里像一只竹一把尺。但张遮无惧,他从朝堂乱世过,片叶不沾身。君子自持,他自有自己的坚守与风骨。
遇见皇后娘娘是个意外,她是个与自己完全相反的人。姜雪宁是一簇火,爱热闹,喜张扬,迎风跑,见阳笑。那日亭中避雨,姜雪宁踩住了张遮的衣袍,踩住了一切的开始,锦帛断裂声中掩埋了张遮起伏的情绪。此后种种,一子错满盘皆输。遇见皇后娘娘张遮不悔,那步行差踏错的是张遮隐藏的少年肆意,是一生一次的青春张狂。
唯悔于自己,愧对于母亲,张遮不孝。不悔姜二姑娘,悔于自己。
于谢危,起始张遮是年少钦佩。少年打马游长街,连中三元好不得意,满楼红袖招,青春正肆意。谢少师,虽无帝师之名,却有帝师之实,上教帝后,下仁百姓,圣人之风。后来,姜二姑娘自裁于坤宁宫。圣人皮的谢先生与燕临一起血洗了整个薛家和萧氏皇族,盛京人心惶惶。那日谢危进入牢房双目血红,人形癫狂。
“张遮,你到底有哪里好,那么自私的人竟然求我一命换一命?”双臂被谢危牢牢钳制,白皙的肌肤一片青紫,谢危的手背青筋暴起。“杀了我吧,”,张遮此生一事无成,唯有可惜的是自己的罪状未完。高位者皆仓皇逃窜,自身难保,张遮所犯之错自审自己。
当衣袍被撕碎的时候张遮的心跳慢了一拍,一种从未有的无措笼罩在全身。谢危想干嘛,他要干什么。直至谢危拔下他的亵衣的时候张遮仍是懵的。谢危冰凉的手在他身上戏虐,所到之处红痕斑驳,直到谢危整个人俯下身时他突然回过神大力的推搡他。但膛臂挡车,两只手腕被谢危一只手制住,从未感受过的时候疼痛刺激着张遮的大脑,他想起了他的娘娘。他听见了自己下巴被卸的声音,满口的血腥确留不住张遮的神志。
那么怕疼娇气的姑娘最后疼不疼啊,一滴泪从张遮眼角划过落入牢狱沉沉灰烬。连同谢少师眼角的水光共同埋葬在这一天,还有那枝未达期许的绿梅。
一夜荒唐,恍如黄粱一场恶梦,待醒来之时已在万丈深渊,君子死节,如今什么都不能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和那些罪大恶极之人在刑部滚上一圈大致差不多,不可说之地的湿黏和撕裂的疼痛将张遮最后的尊严碾压如泥。
张遮求死不能。
刀琴和剑书找来的时候被满室春色惊的呆若木鸡,不可置信。那位张大人身上翻云覆雨的痕迹太过,甚至不能称之为情事了。而自家先生就躺太旁边,衣衫不整。剑书戳了刀琴一下,没有什么反应。良久刀琴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让剑书搀扶着先生先回谢府,自己往回拿了披风裹住了张遮,欲一起带回谢府。但刚刚触碰张遮便剧烈挣扎,最后是一记手刀劈晕了他。
马车一路疾行,车夫的鞭子在空中哗哗作响,车内是死一般的寂静。刀琴将张遮的下巴装了回去,短短一月事情太多太杂,但远远没有此刻惊悚。“先生到底作何想。”世事浮沉,万般因果。
抵达谢府时刀琴勉强稳住了心神,不敢招侍者帮忙,搀扶着谢危入了偏房。随即便直往主院去,剑书带着谢危先行,刀琴入门时已有大夫在为先生诊治。刀琴抱手行礼,“谢老前辈我家先生情况如何,可有大碍?”
这位谢大夫已到了耳顺的年级,浑身是独属于医者的压迫,“你们还好意思问我,你们是居安的心腹,竟由着他胡来!居安自小心事重,此番长期忧思过度,又逢大怒大哀,气血两亏又身兼离魂之症,起止大碍。”谢老大夫胸口起起伏伏,满是怒意。刀琴剑书立于一旁未有半句多言,只由剑书开口求了一句“求您救治先生”。掌心里是指甲嵌肉的血痕。
“顺便查一下谁如此大胆,竟敢给居安下合欢散这种下作东西”,一掌狠狠的拍在桌面上,显然是气的狠了。
刀琴剑书领命,心确落在了实处。
谢安提笔写药方的时候心里更多的是荒凉,谢危这个孩子自小就极有主意,初见时那么孱弱,连自己的师傅都未有把握救回,可他偏偏凭借着自己的意志挨过了那个白雪皑皑的冬天。可如今,他快摸不到他的脉搏了,谢危自己…这个孩子自己不想活了。
剑书去取药的时候向刀琴提了张遮,是否要请谢前辈瞧一眼,刀琴摇头拒接了。
文人自有风骨,如竹如瓷, 可毁不可折,可看不可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来时已经喂了伤药,想张大人应是不愿意看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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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危来时姜雪宁并不意外,她坐妆台前理红装,锦衣华服,最是人间好绝色。
“谢先生,我这一生,利用过很多人,可仔细算来,我负燕临,燕临亦报复了我;我用萧定非、周寅之,他们亦借我上位;我算计沈玠,如今也要为他殉葬,共赴黄泉。我不欠他们...”,那个昔日坐高台,无心无肺的皇后娘娘满是哽咽,利落且且决绝的抽出了藏在袖口的刀,
泣血般道:“可唯独有一人,一生清正,本严明治律,是我胁之迫之,害他误入歧途,污他半世清誉。他是个好官,诚望谢大人顾念在当年上京途中,雪宁对您喂血之恩,以我一命,换他一命,放他一条生路....…”
坤宁宫外那人久久未动,过了好久才听得平淡的一字 “可”。
匕首划过脖颈的时候献血喷洒而出,如飞溅的血色蝴蝶。门外似有长剑落地的声音,而她自己也倒在了富丽堂皇的坤宁宫,只眼角静静的盯着那殿中的香炉。
【张遮,我也不知此举对不对,但我只能一博。你大概是不愿的,可我私愿难平,你这样好的人就算在风波中也该在水火之外,怎能因我身陷泥沼。谢危应我给你生路,但我赌不起,只能如此,兵行险招。
我姜雪宁汲汲营营半生,为权利为荣华,可最后所求不过一个你。我不信世间因果,怒怪苍天不公,但漫天神佛在上,求所有恶果尽归我一人,姜雪宁愿以三魂七魄为祭,灵魂肉身为殷,求一个转世,求一个开端。
君子如玉,明明如月,芝兰玉树,端方自持。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张遮,我好像遇见你慢了一步。若有来世,我一定快两步,只求神佛眷顾,全我妄念。
求小红心小蓝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