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
万年潜水党,首次发文请多指教.
现实向,2000+,勿上真人.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
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大约在冬季》
Part 1.
重庆的冬天是不算冷的,路边的树苗还残存了几抹绿色,透露着些许生机。天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下雨?“靠,没带伞。”丁程鑫抓了抓刘海暗骂道。甩甩头,汗水顺着发丝溅落到地上,击起一小片尘埃。舞蹈室里没有开灯,与窗外一样灰暗。练习生们都先走了,只留下丁程鑫和满室的寂静,欢声笑语褪去的房间显得格外空旷。有些看不清水放在哪了,但他不打算开灯只是摸着黑去寻。嘴里干得要命,大概因为练舞的时间有点长了,舔舔上唇,拧开瓶盖就是一阵猛灌,末了把空瓶子往旁边一扔,靠着镜子瘫在地上。丁程鑫抬起眼皮,看了看左边,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冰凉的镜面和灼热的体温混在一起,透过皮肤刺激着神经,不好受,但他累得实在起不来了,再难受也得受着。
滴答,滴答.
果然下起了雨,丁程鑫沉默地看向窗外,叹了口气,“行吧,趁还没下大,冲到路边打个车回去也是可以的。”于是他胡乱地抹了一把汗,站起来,抓起包往外走。和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转身,刚想迈开腿,却又被工作人员叫住:“程鑫,你衣服后面有点脏。”赧然一笑,转过头看,奶白的卫衣上赫然沾着一大块灰,伸手拍掉却还是留下了淡淡的印迹。
“丁程鑫儿,叫你不要老瘫在地上了吧。”
别扭的川普,略带戏谑的口吻,却又透着几分无奈——是他。
仿佛只要丁程鑫转过头就能看到那人抱着胳膊,好笑地看着自己,但那只是仿佛。把包背好,压下心中的起伏,丁程鑫坚定地走向电梯口。
看了又有什么用呢?不会有人在啊,再也不会有人在啊。
Part 2
其实对于周末可以睡懒觉不用去训练这件事情,黄宇航是不习惯的,所以当他再一次在7:20醒来时,还是下意识地抓起衣服往头上套,在下床的瞬间才突然想起来:他没有续约,今天不用去公司了,以后,也不用再去了。黄宇航扯了扯嘴角,脱力一般仰倒在床上,闭上眼,让自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不舍吗?当然。不舍呆了多年的练习室,在那里,还是个小豆丁的自己在哥哥的帮助下学会了第一支街舞,虽然是那么生涩;不舍朝夕相处的工作人员,曾为了陪他们训练东跑西颠;更不舍那些共同进退的伙伴们,他们曾和自己一起打闹、一起训练,流过汗,也流过泪;最不舍的,是那个人,那个和他做了未来要一起的约定的人,那个会安慰他会向他撒娇的人。今天,那人应该还像和以前的自己一样,赖完床匆忙吃过早饭赶去训练吧。但自己不在他身边了,他可能会难过吧。
“可不要哭鼻子哦,丁程鑫儿。因为我不能为你擦掉眼泪,摸摸你的头了。”
纵然有千般不舍,但现实还是逼迫自己理智。心中的天平已经失衡,如果还想继续在这条路走下去,就必须要换一个地方,以全新的方式去尝试,所以,对不起,我必须要走。
对不起。
Part 3.
丁程鑫前脚刚进家门,后脚就被妈妈的大呼给惊着了,“瓜娃子哦,下这么大的雨都不知道躲的嘛!”旋即脑袋上就多了一块毛巾,“赶紧擦了吃饭,别感冒了!”说着妈妈又去厨房端饭了。瞥了一眼在沙发上幸灾乐祸的姐姐,丁程鑫一面擦着头发一面慢条斯理地说道:“姐,你再多笑一会儿,鱼尾纹就提前和你见面了。”说完转身走向房间换衣服,轻轻往右一歪,躲过了他姐扔过来的抱枕。
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还是上学放学,周末训练,还是和练习生们打打闹闹,同工作人员说说笑笑,还是回家和姐姐吵嘴,到妈妈面前卖乖。
什么都没变,却又什么都变了。
其实当初黄其淋离开时他尝试过挽留,但黄宇航走的时候,他却什么挽留的话都没说,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支持你!”
最终丁程鑫是这么说的,是笑着说的,强压下心底汹涌的不舍与悲伤,努力管理好自己的表情还要稳住声线,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自然。“不能哭,绝对不能哭!”他在心里始终默念着这句话。
不是不想挽留而是不能挽留,因为他太懂黄宇航了,懂得他的温柔与倔强,懂得他的压力与矛盾,懂得他的害怕与彷徨。那么好的一个人,做出了背井离乡的选择,一定是押上了自己全部的勇气。丁程鑫知道黄宇航舍不得,所以自己一旦开口挽留,说不定他就真不走了。可丁程鑫也知道黄宇航的处境:出道遥遥无期,没有任何资源,与日俱增的压力。如果让他留下来,他迟早会崩溃的。丁程鑫都明白,所以,不说,也不哭。
走吧,我的班长,在没有我的地方,照顾好自己。
飞吧,我的班长,但愿有一天,我们能以最好的姿态重逢。
Part 4.
应付完期末考试,黄宇航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去上海。点开微信,屏幕立即显示出严浩翔发来的数条语音:
“哥,要带点啥去啊?”
“哥,你啥时候走啊?其淋哥已经坐上车了。”
“哥,上海有啥好吃的记得告诉我啊!”
“这小子真是,”黄宇航笑着摇摇头,“把训练当旅游了啊,这么兴奋。”
套上长外套,把拉链拉到最顶端,戴好口罩,扣上帽子,把帽檐压到最低,再罩上外套的帽子。黄宇航打量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跟个特务似的。塞上耳机,和家人告了别,打车去了机场。
结果到了机场,看到同样用一身黑把自己捂吧得
只剩俩眼珠子滴溜滴溜转的黄其淋时,黄宇航忍不住开了个玩笑:“我们像不像地下党在接头。”黄其淋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却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别讲太多话,免得被认出来。黄宇航了然,点点头安静地坐下来候机。
机场的嘈杂盖过了耳机里传来的音乐,黄宇航沉默地打量着川流不息的人流,看着神态各异的人们,感叹世间百态。不经意间,他又想起丁程鑫送别自己的场景……
他以为丁程鑫会哭会闹会生气,但出乎意料的,他都没有,甚至没有任何挽留,还笑着说他支持自己。黄宇航当时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人,勾起的唇角,上挑的眼眉,仿佛昨天他还是个会向自己撒娇的小豆芽,而今天就长成了少年模样。都已经比自己高半个头了,但黄宇航还是伸手摸了摸少年的一头卷毛,他真的很感激丁程鑫的理解和尊重,因为如果丁程鑫质真的问自己,自己也无法做出任何回应。以后的路就要靠眼前的人自己打拼了,加油吧,丁程鑫!但黄宇航并没说出口,他觉得眼前的人一定懂他,因而仿佛此刻说出任何话都是多余。最终黄宇航只憋出干巴巴的一句:“照顾好自己。”然后假装没到丁程鑫微红的眼眶,匆忙离去——他怕自己再呆下去,就真的不走了。
别了,时代峻峰,感谢你多年的培养。
别了,伙伴们,感谢这段路有你们相随。
别了,丁程鑫儿,感谢你的……太多太多,我欠你的,也太多太多。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请注意,您乘坐的xxx号航班将要起飞,请您……”巨大的航班提示音突然响起,迫使黄宇航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拍了拍身边的黄其淋,站起身,掏出手机,看到了一条未读消息:
“一路顺风,小黑。
愿你在以后的日子里乘风破浪,航程万里!
——by 丁程鑫儿 ”
释然一笑,黄宇航把手机放回衣兜,直了直背,大步向前走去。
我知道前路漫漫,
或许凄迷,或许顺利,
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在漫漫中想着你,
更加勇敢的走下去。
END
我的故事结束了,但孩子们之间的故事还远未到结局。希望两个孩子都能走得更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