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与解药(成秀敏x白世珠)
成秀敏在房间里无法待下去,在未邀约的时候,房间里也还充满了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开窗通风,在阳台抽烟,抽十几支烟,抽到舌尖发麻喉咙发痛,打开阳台窗户回来时,那香味又会一扫而尽她身上的烟味。
成秀敏想到了“痴缠”二字,它很适合形容现在的白世珠。可是她曾经被别人拥抱过,心里就深深扎了一根刺,嘴里的味道变的苦涩,可她是否会被另外的人拥抱时?成秀敏捏断了手上的香烟,烟头也有些灼伤了掌心,是难以形容的不适感。她本没资格生气,仅她自己心知肚明。
不联络也不愿意出去鬼混的夜里,既满脑子是她,却又满心憎恶着白世珠。
这样只会加剧纠缠不清的程度,也包括未来或许一直到永远,说不定会到死。这样的话,直至死亡之前她都还深深处于白世珠所犯的错里。成秀敏的世界里,迄今为止只有这件事、和这个人,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
在这个无聊的夜里想去开车兜风。旧的车子在卖掉了之后,白世珠买了更好的赠予她,汽车的内饰与座椅靠垫,外壳的喷漆与发动机配置都是符合成秀敏所期望的。
成秀敏开走车辆,单手开车飞驰在道路上,她想要去一个宽敞的、有风的、最好是安静的地方。
去高中时约定白世珠见面的公园,停下来,扫视了一眼里面的小孩与大人,然后踩下油门径直朝别的地方开去。大学的校园附近的步行街道,白世珠拉过她醋意朝天地走过。图书馆,类似的地方也会留下些回忆。可她就是为了逃避白世珠的气息才跑出来的,结果处处都是关于她的回忆。
凭什么白世珠可以无孔不入?
成秀敏把车停在海岸边锁好了车门,沿着马路的边缘徒步行走,拉紧了风衣,用手挡着风点燃烟,海风里好像有把白世珠的气息冲淡一些,即使那风吹的发丝凌乱,而且很冷,越冷越清醒。她说过今天晚上这里会有宴会举行,好像是上流社会的宴会,在不远处山上的酒店。不久之后,说不定海滩上也会充满热闹的人群。
在零售超市里,挑选饮料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今晚不回去,拿了含有酒精的饮料,结账时在售货员略有疑惑的眼神里,成秀敏面色不改单手打开了饮料的拉环。
“需要我出示有效证件吗?”
买了烟与晚餐,在店里吃过晚餐后,她一个人拎着一大袋的含酒精饮料往回走,风向偏冷了一些。她回到车里,车内气息有所改变,而她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才刚打开新的一罐一边翻阅随手拿来的杂志。
“秀敏啊,你在等我吗?”
后座座椅上传来幽幽的声音,一闪而过的备用车钥匙在手中翻转过几圈,然后落入了掌心。
“你是影子吗?”
成秀敏没好语气说,不像是在承认被说中这件事。车内镜里,白世珠似乎在笑,那是她的一贯风格,浮在面上的礼仪和礼貌,和刻入骨子里的气质,她眼尾上挑像是会轻而易举夺人心魄的狐狸,但遗憾的是目光永远冰冷,唯独在看向秀敏时会产生一些温度。
炙热含有凌乱,禁忌与隐秘,见不得光与骨肉相连。
世珠靠近驾驶位,从后面伸出手轻轻夺去杂志,转正后再赛回对方的手中。
这下世珠是真的开心,她笑起来眼睛弯弯,唇角也弯弯,嗓音微微上扬,靠近对方耳侧轻声低语。
“秀敏啊……你是为了见我而来的吗?”
这声音缓解了成秀敏的一些焦躁,比起在房间里充满弥留的气息,她沉溺对方身上的气息,又迷恋于肉欲和蹂躏时的酣畅淋漓。理所当然地享受白世珠所给予的,然后雾气腐蚀肉骨中毒,在迷茫和虚度中定期亲密。
事主的味道更像是解药,接吻时她这么想。
“世珠啊……到前面来吧”
穿着礼服的世珠打开了车门,也去坐在驾驶位上,对方手的动作比目光还要急不可待。
房子是白世珠买下的,解药也是白世珠,她要与这个女人纠缠不清,还要互相撕扯到血肉模糊,直至感情完全消磨殆尽。深入到血液里的、长久到是共生的关系,却又是两个单独的个体。
世珠环上秀敏的头,缠绕彼此的发丝打结后笑吟吟的,面上透着情欲。身下进行的密集,呻吟被压在喉咙,偶尔喘息漏出几声,扶撑在对方的肩上直着身体语气柔媚,世珠是笑着说的,同时目光冰冷着。
“秀敏啊,是想我的身体吧?”
沉溺的人溺死在其中,至死都不知海洋的仁慈与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