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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武]《大魔头的一见钟情》
蔬菜叽肉卷 2018-06-23

[华武]《大魔头的一见钟情》

*BE注意

*江凌涯x楚云栖

 

1.

恶贯满盈的大魔头、杀人不眨眼的妖魔、灭门惨案的始作俑者……

江凌涯倚在树干上,一边摸索怀中的金疮药,一边在脑海中数着这些年来江湖人给他强加上的称号。

真是没一个好的……得,金疮药也没有了。

他心中嗤笑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沿着树干滑下去跌坐在了地上。江凌涯迷糊间认定了自己今日会命丧于此,却没注意到他昏迷之前,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你醒了?”

江凌涯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收拾得整洁的小屋里,他转头环顾四周,正好对上一位武当弟子略带担忧的眼神。江凌涯先是一愣,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就算他始终维持着一副如同华山高峰积雪一样冷清的模样,可却遮不住这人眸中比扬州三月春水更甚的温柔,只瞧了一眼就让江凌涯溺于其中。

等他从这一眼中缓过来时,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下意识绷紧了身子,去摸腰间藏着的匕首。那武当弟子好像察觉到了他的警惕,把手中的汤药放在了不远处的矮桌上。

“我去山里时偶然看见你一身血倒在树下,便自作主张把你搬了回来。”那武当的道长顿了顿,伸手指指桌上的那碗药和床边的衣服,“这是新衣服和我自己煎的药,没毒的。”

江凌涯坐在床上张了张嘴,可还没等他说出什么时那位道长已经拂袖出门了。

江凌涯就这么张着嘴愣了片刻,这才挠了挠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慢吞吞地换上衣服,倒了桌上的那碗药,摇摇晃晃地出门去找那位道长。

小屋地处水乡江南的岸边,依山而建,确实是个调理身体、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江凌涯往周围打量一圈,那道长正坐在湖边钓鱼,他赶忙几步凑过去,蹭在人身边望着水面。

“我叫…江凌云,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钓鱼的道长依旧垂着眼,低声应到:“楚云栖,少侠客气。”

简短的自我介绍后,两人之间又是一片寂静,江凌涯从旁边捡了根树枝搅了搅水面,抿着嘴寻思了半天才讪讪开口:“道长,你能多留我几天吗?我没地方可去…我能帮你砍柴,帮你捉鱼,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专心钓鱼的楚云栖听他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堆,不但没有厌烦,嘴角竟然还带了点笑意,他偏头瞧了江凌涯一眼:“行。”

江凌涯手里的树枝“啪”得掉进了水里。

这人怎么这么好看……

他心中闷闷地想到。

 

2.

“真是奇怪,按理说和一个月就应该差不多了。可你这脉象…”楚云栖把指尖从江凌涯的手腕上移开,好看的眉眼被一团愁云笼着。

我一口没喝,能好就有鬼了。

江凌涯低头贴着碗边嘬了口药,被苦得头晕目眩。他自己皱成了个包子却不忘伸手把楚云栖皱着的眉抚开:“小道长,皱着显老。”

他嘴上说着不好看,心里还是觉得楚云栖怎么看都是好的,无论是怒是笑都能挠的他心痒痒。

楚云栖看着他喝完药后那副惊人的表情,再听着这话,下意识地把眉头舒展开来。看着江凌涯把药喝了个干净,又想起这人缓慢的恢复速度,楚云栖不由怀疑是自己医术不精,药方开的不好,他思索着改改剂量,伸手一摸药箱却摸了个空。

楚云栖叹了口气,没办法地站起身来:“家里药没了,我得出去买点,你在家好好等我。”

“好。”

江凌涯口上应着,目光却一直盯着楚云栖离开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他的视线也没离开分毫。

他曾想过楚云栖是哪个帮派派来的,可近一个月观察下来,楚云栖没有任何异常。他从不私下与谁通信,作息规律得可怕。当初救下江凌涯似乎只是出于好心,没有其他意图。

他只不过是一个在山中隐居的,普普通通的武当弟子。

那我……

刚砍完柴的江凌涯坐在屋子前的台阶上,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薅院中杂草的叶。

他从未遇到过楚云栖这样称心如意的人。他自小从生父的毒打里熬出来,好不容易被华山弟子带上华山,可他偏生又遇上了一个混蛋师父。等江凌涯忍气吞声,功成名就了,第一件事就是亲手杀了这位视他如敌的“好”师父。自此以后,江凌涯再无安生之日。

他这小半辈子都像是站在万丈深渊的旁边,每走一步就是万劫不复,所幸,他遇到个楚云栖,在他掉下去之前,伸手拉了他一把。

非要在他心中给这小道长安个位置的话。

楚云栖就是他兵荒马乱间的一枝春色,是他冰天雪地中的一汪温泉。是他的可望不可即。可是——

可是他颠沛流离了这么久,总该得到点什么的。

江凌涯把草叶叼在嘴边,总算放过了那片快被他捋秃了的草地,垂下眼露出个缱绻温柔的微笑。

 

满载而归的楚云栖方出镇子就被空中一阵鸟儿扑棱羽翼的声音引去了目光。他抬起胳膊让那只信鸽落在自己手臂上,解下鸟儿脚上绑着的信。果然是门派急召。

楚云栖缓缓展开那封信,上面简洁地写着两个字。

“速归。”

 

3.

楚云栖几乎是连夜赶回了武当。

他脚尖刚落到金顶的地面上就被等候许久的宋师兄拉着跑了。

宋师兄带着楚云栖来到被武当弟子围得水泄不通的告示板前,朝着那上面贴着的画像努了努嘴:“把你叫回来就是因为他。”

楚云栖闻言抬头,大致扫了眼告示上的文字内容,无外乎那些大义凛然的套话。他心中颇觉无味,又将目光转向了那副画像。可他只看了一眼就愣在了原地。

是江凌云?

楚云栖脑子里轰的一声,眼前也是一黑,勉强咬着舌尖这才稳住有些摇晃的身子。他向来不关心江湖事,更不知道无心中救了一个别人眼中的祸害。他反复去看画像下“江凌涯”那三个字,仿佛要把它们刻在脑海中一样,眉目间带上了点戚戚的神色。

他连名字都不敢告诉我?他不信我?

楚云栖的胸口仿佛堵了一团棉花,闷闷的。他心中有气,可又不觉江凌涯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魔头,也没觉得江凌涯长了一张人尽诛之的脸。此时此刻,楚云栖只剩下满心的担忧。他脑子里乱得很,不自觉地想到江凌涯被活捉,被折磨,最后死在他面前的画面,心中莫名其妙地涌上一股酸涩。就在方才他还以为自己对江凌涯只是普通的友情,可他心中叫嚣着的每一份恐惧都在告诉他,那是违背伦常的爱情。

他喜欢江凌涯。

喜欢这个仅相处了一个月,别人口中的大魔头。

“师兄,此事我知晓了,定会留心。”楚云栖猛地反应过来,脸上依旧维持着一副平静的神色,“只是我与友人约好一同游历,这也要到日子了…”

宋师兄是个爱玩的,怎么能不明白他这言外之意,赶忙笑嘻嘻地摆摆手:“去吧去吧,别忘了回来看看。”

“好。”楚云栖难得笑了笑,冲宋师兄挥了挥手便去马厩牵自己的马。

临走前,楚云栖遥遥地向萧掌门的方向鞠了一躬,鞠得格外深,格外久,似乎要把余下这辈子所有的礼数都行尽了。

 

4.

江南的天气反复无常,说变就变。

楚云栖临走前与江凌涯约定好在江南茶馆见面,自此之后江凌涯每天喝完药就往茶馆跑。

今天也是如此,江凌涯躲在茶馆屋檐下望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心里奇到自家的道长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原因,他总觉得胸口闷闷的,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这种预感随着屋顶窸窣脚步声的接近也越加强烈,江凌涯下意识把手摁在剑柄上,压低声音笑到:“名门正派的弟子竟屑于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滚出来吧。”

他话音刚落,四面八方便落满了各门派的弟子,二话不说就拿着武器冲了上来。

让滚就滚,可真听话。

江凌涯心中调侃一声,吐了口中含着的草叶。神兵振鞘而出的同时,江凌涯也踏风而至,毫不留情地将冲在前头的那几位捅了个对穿。

阵前见血,许是血气激了人心,各派弟子不但没能冷静,反而更加急躁地往上冲,一时间只见衣袍翻飞,血肉四溅。江凌涯穿梭在人群之中,刀光剑影一遭往他鼻尖上蹭,可他唇角却带着笑,看得旁人心底发颤。是华山山巅的凛冽寒风打磨了剑客的锋芒,让他在这混乱之中都是那么锐不可当。

双方不知厮杀了多久,正派弟子少了小半,可剩下的这群不知是从哪涌过来的,仿佛没有尽头一样,一个接着一个。江凌涯杀得眼睛通红,虎口发麻,手软得快要握不住剑。他刚把身前的一人解决,背后又冲过来一个。双拳难敌四手,江凌涯手中的那柄利刃不知被谁打飞,他也被正派弟子团团围住,只能摸出腰间藏着的匕首挡在胸前。

“魔头!去死吧!”

眼见那柄长剑就要捅穿江凌涯的胸口,一个白色的身影却自空中落下把江凌涯往后推了一步,自己挡下了这一剑。江凌涯提起精神定睛一瞧,这才看清替他挡剑的人是楚云栖。那剑刺得格外深,眼前人洁白的道袍都被血染红了一片。

江凌涯看着楚云栖用尽力气拔了胸口的剑,御气击开了围在他们周围的人,看着他转过身,嘴角淌着血对他说:“快走。”

江凌涯一咬牙,捂着肚子上的伤口,抱着楚云栖,脚下使力运起轻功逃了。

 

两人一路逃到小屋附近的山林里,江凌涯才体力不支地慢慢停了下来。楚云栖落在离他不远的树旁,道袍被染红了大半,像一只栖息在云间的鹤被折了羽翼,跌进了泥潭。江凌涯顾不得身上沾上泥水,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把小道长紧紧抱在怀里,他把外袍脱下来去捂楚云栖胸口的伤,可那血还是汩汩地往外涌,怎么也止不住。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知道我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你为什么?!你为什么…”江凌涯急得眼睛发红,控住不住地低声吼着这个比他还虚弱的道长。他的手抖得比第一次杀人时还要厉害,平日冷静的头脑也快成了一团浆糊。正当他慌得六神无主时,一双冰凉的手却抚上了他的脸颊,把他拉回现实之中。

“你不是。”楚云栖的声音虽然虚弱,可语气却异常坚定。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飘越远,连眼前江凌涯的脸都变得模糊起来。楚云栖摸索着凑过去,合着血在江凌涯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江凌涯一下子愣住了,看得楚云栖觉得好笑,他也确实笑了,带着些嘶哑的气音,笑着咳出一口血沫子来。

楚道长笑眯了眼,手指有意无意地捏着江凌涯的脸颊,他几乎没有什么力气说完一句完整的话:“江凌涯,我明白了…我喜欢你的,我…”

“我也是!云栖,我、我也喜欢你——”江凌涯心中又喜又慌,急忙去捧楚云栖的脸,可他一句喜欢刚说出口,才发现怀里的小道长不知什么时候断了气,一双好看的眼睛紧紧地闭着。

哭声混着雨声,血水合着泪水,一遭散进空旷的山林之中。

 

5.

“老板,来壶竹叶青。”

“好嘞!”

此时江南正值三月,春光明媚。江凌涯沿着山路慢慢走上去,直到一座矮矮的墓前才停下脚步。

说是墓,不如说是个小土包,立了根粗粗的木头,上面长着杂草和几朵白色的小野花。剑客此生最爱的人就葬在这里。

江凌涯摘下斗笠,露出被伤疤横跨的一张脸。他席地而坐,把周围的几根杂草捋进手心,又往地上倒了一小口酒。

“小道长,我来看你啦,稍微喝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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