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一结束,诺莹又前前后后的忙碌起来,许多观众迫不及待地跑下观众席,冲到舞台上要求合影和签名,甚至包括不少工作人员。我笑容可掬的一一应允,有几个女孩子在合影的时候毫不客气的搂住了我的胳膊,还有要联系方式的,都被我婉拒了。
社会型生物都有崇拜的天性,潜意识中认为仰望强者可以使自己变得强大,我把这种心态归为盲从。以及去膜拜强者,不如把时间和精力用在自我提升上。失败之人的共性之一,就是不能把时间和精力花在最有价值的事情上。不过我今天必须耐着性子应付这些崇拜者们。过了半小时候,诺莹才终于再次出现在我眼前。
“许墨,照顾不周,真是抱歉,我送你出去吧。”
“没关系。”我拿起包,和她一起往外走去。
录影棚中人已经散得差不多,舞台也已收拾得七七八八。
录影棚外,初夏的夜晚温暖而惬意,我和身边的女孩缓步走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这么客气。这也是我第一次录节目,很有趣。”我觉察到诺莹有话想说,便做出一副聆听的姿态,果然,她踌躇了一会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许墨……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如果我能帮到你,当然可以。”
“你……有没有听说过Evolver?”
我停下脚步,不动声色地抬眼看着她:“嗯,我听说过。”
她已经知晓Evolver,很好,比预期中省去了一个步骤。
“真的吗?!”她有些意外和激动。
“那你呢,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我……几天前过马路时走神了,差点被飞驰而来的汽车撞到,我很害怕,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没想到被一个人……呃,拉离了危险区域。”她眼神晃动,明显有所隐瞒。
“汽车神奇的停在了原地,除了他和我,周围一切都静止了,包括雨滴。我是从救我的人那里听到这个词的。”
时间控制。这个城市中拥有这项Evol的人并不多,能做到这个程度的只有……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信任我,把这样的经历分享给我,我很开心。”我娓娓说道:“Evolver的字面意思,是超进化人类。其实就是学术上对于超能力者的称呼。据说20年前,一名英国科学家解剖了许多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终于找到了一类特别的基因。他把这类基因表达出的特殊能力命名为Evol,意为超进化能力。而拥有Evol的人,就是Evolver了。”
“那名科学家解剖了很多——嗯,Evolver?”诺莹瞠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圆圆的。她惊诧得有些夸张的模样,令我不禁轻笑出声:“吓到你了吗?放心,听说这名科学家最终被判处了无期徒刑。他的研究成果也因为涉及反人类的目的,被世界基因协会列为了永久性的机密文件。”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我察觉到她并不能完全接受,为了避免隔阂的产生,粉饰道:“因为从事生命科学研究,我才会知道这些传闻。具体的内容,我也不是很了解。这些传闻可能也有几分真,几分假——就像《发现奇迹》里展示的超能力一样。”
“嗯……不过我会遇到的话,说明也有人知道这个传闻,把它当真吧。”
“我自己也在做相关的研究,也许有一天,我能知道这个传闻背后的真相也说不定。如果参加你节目的人,有真正的‘超能力者’,欢迎来我的研究所当志愿者。”
“咦?”诺莹再次瞪大了眼睛。
“你联想到什么了?我做的可都是合法的研究。”
她略带尴尬的笑道:“忍不住就浮想联翩了,可能是身为媒体人的习惯吧。”
我回以两声轻笑。“我的车就停在前面,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我还得回去收拾现场,晚上还得开总结会。谢谢你。”
“不用客气,那我先走了。”我朝她挥挥手,上了车。
今天的收获颇丰,进展比计划快很多。首先,我有了下一次接近她的理由;其次,她已对我建立起了信任;再次,她已经开始相信超能力是真的存在的了。
这真是一个极有趣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