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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人生路(二十一)
🍊橙叽 2017-04-08

        到底是经过一场恶战的小船,遍地都不可避免的留有战争的痕迹。裂开翘起的木板,摇摇不稳的桅杆,利刃穿透的船体和多少海水都无法擦拭掉的血迹。盘旋在小船上空的海鸟竟也在静默无人的夜晚里落在甲板上,用尖锐的鸟喙啄着白日里没有清除干净的残渣。

       在莫关山停下讲述他今天眉飞色舞、可圈可点的战绩后终于因乏累而入睡。贺天看着那永远都精力充沛的某人,一点一点的变得乖顺、一点一点的变得安逸。

      贺天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搭在他的身上,仔细掖好边角后抚上莫关山白净的额头,暖暖的一个吻,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到真像是一对老夫老妻。顽皮的小娘子在玩的疲累后重新睡回夫君的怀里,不管他白日里究竟有多么风光,能够让他全身心托付,能够让他栖身的港湾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罢了。贺天与莫关山即是如此。


     踩着腥甜的海风,贺天紧了紧衣衫踏到了甲板上,挥开了一群凑上前来的海鸟,贺天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果然,虽然已经沐浴清洁过,但自己身上的那一股子血腥气仍是久久不曾消散。今天的事情算是一个例外,贺天绝对不想再有第二次让莫关山看到自己杀戮嗜血的一面。


     像是约定好了一样,贺天在掌舵的地方看到了同样没有入睡的展正希。不出意外的看着展正希也若有似无的缩着身子,他的外袍大概也盖在了他家的“娘子”身上了。


 “这么晚还不睡?!”

  “你不也一样吗”

     展正希将身子一侧为贺天让出了一个位置,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一时无言,直到贺天开了口。

     “见王爷在海上逗留数月,怕是不仅仅是为了邦交吧”

      “什么都瞒不过你”展正希望着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波涛汹涌的大海,语气透露着一丝丝的苦涩。“我帮不了你什么,王爷他把我调回岸上采购物资,就说明他已经对我的忠诚起了疑心。”


     “你的‘一切无恙’就能帮到我”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展正希确实在过去的十年里被见王爷作为一枚钉子也是眼线安插在贺天身边。‘辅佐四皇子,他日为我所用’这是见王爷派展正希住进若水阁的前一天晚上对他说的。‘若有异样,杀之’

      展正希作为皇城境内数一数二的高手,向宫外传送密信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事。被贺天截住他也不会矢口否认,他所震惊的是贺天那时候功夫不到家竟也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小小年纪竟然也能发现他的可疑之处,还是说,自己就是小看了他呢?

    展正希双手不自在的摩挲着,被一个小他接近十岁的小鬼涮了的滋味看真是不爽。要知道,展正希这些年送回王府的密信并不多,但内容一致。‘一切无碍’。。。贺天不仅截住了信还改了内容,这大概是孩童时期贺天的恶作剧,为的就是十年后狠狠的嘲讽曾今小看他的自己。


     “见一很喜欢吃玉米松子,但做这道菜太过繁琐,莫关山很少做。但莫关山做饭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只要是做菜他都会提前预留一些原料”贺天漫不经心的开口,看着展正希的一张黑脸,他也算是为自己多年活在别人的窥视下而报复了一把。

   “可是每次做完玉米松子,玉米都没有剩余这是为什么呢?从见一第一次吃上莫关山做的玉米松子的时候,我就开始留意你了”


   听了贺天的话,展正希感觉自己的脸快要烧着了。自己的确是拿莫关山剩下的玉米去‘打赏’一直吃小米替自己送信的鸽子。那个时候贺天还是个连毛都没张齐的小屁孩竟也看穿了自己的把戏。

   “你是如何截住的?”

    “很简单”贺天悠然的转了个身,将后背贴到船帮上。“你们这些贵人自然是不知晓这些杂粮之间的区别,鸽子尤其是你的那只鸽子最喜欢吃的是绿豆”

   “若水阁墙垣较矮,直入云霄的话很容易被人发现,所以我猜测你的那只鸽子是经过特训,专门顺着宫檐飞,直到无人发现的时候才会像其他鸽子那样飞回王府”

     “然而最安全无人的那一条路就是若水阁后边的那两条宫道,只要我借着出去玩的时候在那条宫道上撒上煮好浇上了蜜糖的绿豆就好了”


    展正希哑口无言,事已至此自己的身份已经败露自然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他绕过贺天双膝跪地向他磕了一个响头。

   “臣无话可说,愿意接受任何责罚,希望四皇子能——”展正希募地抬起头,目光晦暗。

    “能放过见一是吗?”

      被人捏住软肋的展正希感受到从头顶上方传来的两道骇人的目光,却也只能咬着牙的回了话。

      “是”


     “你来监视我和莫关山被揭露出来确实是该罚,甚至是——该死?”贺天原本阴鸷的目光略一缓和。“但着十年来,你不仅仅是只能通过信鸽去回应见王爷,你有很多的机会告发我和莫关山,但你没有”

      “自从我成功杀了老三和老五,我就知道你大概‘背叛’了你原来的主子”

   “你教我习武算是对我有恩,加上莫关山不会开心看到这个局面,所以我暂时放你一马,起来吧”


    贺天一把把跪在地上的展正希拉了起来,语气轻松。“我要你和之前一样为我所用,只要你不出乱子,见一肯定活的好好的”

    “是”

       

     展正希算是松了一口气,想到了什么似得踟躇着和贺天开口。“这次的海盗恐怕——”

       “你想说是见王爷干的?”

       “怕是想除掉我,没有料到你们会来”

     “嗯”贺天背着手若有所思,等转到展正希眼前的时候开了口。“我们回去的时候,我会禀明皇帝这次保护物资的功劳主要是你展正希的,只要你在皇帝面前露了面,见王爷忌惮就不会动你”

      “那莫关山怎么办?”

        听着展正希有些急切的话语,贺天一愣,关莫关山什么事??

       “这一次保护物资的功劳主要是莫关山的,被我顶了,他不会——”

      “他不会”贺天看着有些木讷的展正希心里有些好笑。他怎么可能在自己没有足够大的权力之前把莫关山放到众人面前,那样不就是活靶子吗。


     “展希希~~~展——希——希——”

       听着见一的梦呓,展正希冲贺天略一欠身就急急忙忙的跑回了船舱。看着展正希的背影,贺天百无聊赖的支着胳膊倚在桅杆边上。若是没有见一,展正希早就把自己和莫关山的所作所为告诉了见王爷,若是没有莫关山,自己也不会顾及和展正希见一二人多年的情谊。

    他们四个人还真是。。。


      撬松了展正希这枚钉子,见王爷在厉害也不过是没有牙齿的老虎,贺天真正在意的还是贺呈,看着贺呈是怎么料理了老二,贺天心有余悸。自己现在最大的威胁就是他的大哥,贺呈品行端正、才华满腹,出身高贵也是自己不能比拟的。如果非要说贺呈的破绽大概就是兵权这一块儿了,他们的那个父皇看似整天纵情声色,不问朝政,实则将兵权牢牢的抓在手里,没给任何一个皇子一点机会。

      想着回去之后还要对付贺呈这块难啃的骨头,贺天不由得皱紧了眉毛。什么时候这一切可以完全结束,什么时候自己可以和莫关山旁若无人的相拥在一起、执手到死。


      海鸟无声的盘旋在头顶,在嗅到满满的血腥味后缓缓下落,在靠近那个一身戾气的白衣男子时,惊叫着扑棱翅膀飞向别处。




      大概又过了三两日,莫关山一行人终于赶上了见王爷的大船。

     上了船的四个人出了一点小乱子。。。

     看着自家儿子又跟了过来,见王爷抖着一大把白胡子勒令哭唧唧的见一离桅杆远一点。

     因为还是丢了不少物资又或是见王爷为了其他什么,重罚了王府侍卫展正希十军棍,所以见一哭唧唧是有原因的。

     贺天还算是不错,和见王爷畅聊了一番,被称赞年轻有为。

     莫关山??嗯,他现在很不好!!


    “王叔,那我们就先进去了”瞥了眼身后那位莫公公煞白的小脸,贺天淡淡的开口。

      “唉,难得今日阳光这么好,何不欣赏一番海上的美景,回那个盒子里面作甚”

       “身上的伤口有些不适,还请王叔见谅”

       “哦,那你就进舱吧,我唤随船太医于你诊治”见王爷赶忙扶起贺天,正巧看到了他身后的莫关山。

      

      “不知道这位小公公可还记得本王”见王爷捋着花白的胡子,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莫关山。

       “啊?哦。那、那个,奴才不曾见过王爷”莫关山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噗通一声跪在甲板上,拼命压抑的尾音竟然都带上了颤抖的意味。

      “哈哈,你不记得本王,本王可是记得你”见王爷斜睨了一眼,绕过面无表情的贺天,踱步到了跪着的莫关山的面前。

      “想当初你仗着皇上疼惜,毁了本王的子午莲,气的本王当时发了毒誓,如果有朝一日你踏上本王的船,本王定要拿你祭海”

      “!!!”纳尼???莫关山低着头脑子有点充血,想着多少年前貌似是有那么一回事。。。但是这个臭老头用不着这样吧!还“疼惜”??!!还要祭海!!反正贺天在这里,臭老头不会把他怎么样。


      “四殿下觉得这事应该如何处置”

         见王爷看着贺天的背影好整以暇,老辣的目光掠过贺天松弛的手臂,全身上下都安然自若的肌肉,没有一丝的顾虑和担忧。显然他没有看到贺天咬紧的牙关和黝黑瞳孔里散发出的骇人的火光。


      贺天转过身又是一张无比轻松满不在意的表情,他不紧不慢的走到莫关山面前,看着跪在地上的莫关山仅仅是因为身体不适而瑟缩着,完全没有一点一个犯错了的奴才在主子面前的那副奴相,贺天暗觉不妙,见王爷是个老狐狸绝对不能让他看出自己和莫关山的关系,否则莫关山就保不住了。

    

    莫关山低着头不以为然,想着贺天会怎么惩罚自己。。。帮他口??还是啥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贺天踹过来的脚。

    “呜!”肩上的一阵剧痛让莫关山顿时清醒过来,他毫无防备的挨了一脚,倒在地上用手捂着自己的肩膀——拼命的按住汩汩冒出的血迹,那是前几日与海盗相拼的时候弄得。贺天这一脚毫不留意,可想而知伤口裂开了,不一会儿就在甲板上‘滴滴答答’的积攒了一滩血迹。

     “狗奴才,还不给王爷赔罪!”

     莫关山忍住痛将脸转向贺天,看着贺天一脸冷漠就像在看一只即将被踩死的蚂蚁一般。莫关山虽然想不明白贺天为什么要这么“摧残”自己,但还是努力的配合。

     “奴、奴才知错了,求、求王爷和殿下能够宽恕”莫关山几乎是匍匐在甲板上,任由血迹黏连在他的侧脸上,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妈的贺天这个白眼狼,劳资身上的伤哪里最重你TMD比谁都清楚,还专挑重的地方踹?!你下半辈子别想爬上劳资的床!!

    

     “这个奴才怎么伤的如此重”

     “回王叔的话,前几日海战这个太监曾替我挡了一刀,本想回去嘉奖一番,没想到他冒犯过王叔,王叔罚他便是”

      见王爷看着没什么感情起伏的贺天,又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红发小太监。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四皇子和眼前的这个小太监并没有什么关系。

      “罢了,罢了。杀了他谁能伺候好四殿下啊,还是四殿下自己回去调教一番这个奴才吧,本王去看一眼海况如何”


      看着见王爷远去的身影,贺天冷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还在这里做什么,随本皇子回舱”

     听到背后衣料摩擦的声响和莫关山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贺天故意放缓了步伐,让莫关山跟上他。


     “来人,去叫随船的太医,本殿下身体不适”


      在见王爷眼神的余光里,贺天和踉跄的莫关山一前一后的走进了船舱。精明的见王爷皱起了花白的眉毛,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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