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洛陽城下,弘農楊氏之女,帝女楊心茹賞挽蜂亭。
蘤招無意蜂,點水採蜜,或有或無均飄去。
留蘤憂眺,欲挽不得,故得此名
獨靜賞,靜想,愈憂,倏聞吟詩。
欲呼何人,然覺民亭素地間,聲尤脫俗。
便撥柳撫花小走,一襲雪衣亂了妖嬈亭景,胭脂顏色,亂了已定之軌
“陌逢蘤挽蜂,朝蜂奔西峰。
滿園盛夏色,曾無向陽蘤。
僥是問何故,問何故啊......”
男子尾字未提,便是已然覺察有人,
彼時帝女方覺皇親國戚怎能行此等竊聽之事,便大方行現,方觀得男子細容,
仍若此清容俊貌,且五官端正,乃治世之才,暗嘆未絕,便為玉珮所引,其袍上下一白,惟玉珮佩腰,細察,帝女心悅
“君可是唐國公之子李世民?
對面一愕,反觀楊心茹金釵寶玉上身,然僅盤得少女小髻,
一襲石榴裙仍有金紋晦暗,卻非南陽公主之百鳥裙,很生清雅脫俗,念及彼辨出己職尚不驚不禮,想必亦是某國公之女,便笑應:
“正是在下,姑娘實屬聰穎過人,且著金鍍之衣,想必為名門望族之女。”
帝女失笑:“不過是在當朝皇權下顯赫一時罷了,弘農楊氏之女,字心怡,楊心怡。”
就論大業拾壹年間,皇權不穩,王城腳下各部勢力蠢蠢欲動,帝王欲懲,首當其衝便為世民之父唐國公李淵,然彼時唐國公倏沉迷酒色,施行無為而治,儼然頹廢之相。
心茹之父,當朝帝王楊廣見如此,雖尚有疑,然亦覺時勢造英雄,彼時亂世若夫沉淪,想必亦攪不得什的驚濤駭浪,懲治之事也便就此作罷。
末雖尚滿,心茹之父與世民之父,弘農楊氏同隴西李氏到底結了些許怨仇。
然心茹初見傳聞中驍勇善戰,廣交群雄之豪傑,李淵次子李世民曾是如此瀟灑脫俗,側念一想,便生疑於種流言真假,欲探唐國公密謀造反是否確有其事,這才未告及其真實身份。
“若交流中真有許些忤逆犯上之誑語,也好替父掃清障礙;
反之,若言語中對皇朝忠誠不渝,本宮也好保他周全”
心茹心說如此時,忽狂風大作,髮上嬌蘤哪裡受得住如此折磨,順著髮絲飛舞飄動,秒速五釐,便似蒲公飄去。
心茹未曾多慮便一個反身側步追隨而至。
皇室女子熟習琴棋書畫舞,深諳四書五經女訓不假,然大業十幾年間紛亂不斷,雖心茹堅信父皇能平天下,創盛世,到底是隨太行山天師習得了些武術。
這步招式不要緊,然心茹飛身取蘤時經世民身前,頸後髮絲散開,熾紅胎記刺眼奪目
——當朝帝王與其血親獨有的印記,撫髮現記,即為皇親
——見則叩首拜禮,以示忠心。
世民微微顰眉,待心茹尋蘤返身,世民已然行起大禮。鄭重兩拜,眼簾低垂,口中千歲鄭鄭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