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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敬的狗尾巴草

荒野外,田垄边,随处都可见狗尾巴草,形似狗尾,毛茸茸地摇曳在轻风中,淮北平原上的人称它“毛姑姑”,我们这儿的人则冠以它“狗尾巴花”。


狗尾巴草的最大特点就是命贱好活:春风里从地皮上浮出弱弱的细茎,抖着几片叶子,可几场雨下来,却长成旺旺的一片。它属于粮食作物外的“杂草”,根也浅,但拔不尽,只待一夜的露水,又呈燎原之势的势不可挡。

它的生命力极顽强,荒野里可生,盐碱地里可长,既能“上得厅堂”与棉花、豆类、蔬菜一决高下争肥争水以滋养,又能“寂寞开无主”在荒郊无人处与野草共处并,耐旱耐贫瘠且孤芳自赏,同时又是牲畜们口中美味的杂粮。

镜头中的狗尾巴(花)草,于“花”而言,无名无姓可谓“欺世盗名”,于“草”而言,无色无香可谓乏善可陈。直到有一天,当我看到这不起眼的草过往今生的介绍时,才重新认识了它,并萌发出对它亏欠已久的敬意。


大约7000年前,生活在黄河流域的先民在无数野草中,最先发现了狗尾巴草的特质:茎杆又细又直,顶尖生的一撮花穗在成熟后能结出数量惊人的种子。如果它能长成大小一致的模样且可以在同一时间成熟,人们不就不会饥一顿饱一顿了么?

于是,先民们挑选出最强壮、结籽最饱满的狗尾巴草带回来播种,向着“同期成熟、结籽饱满”的方向不懈努力。这其中,狗尾巴草不择土壤生命力顽强的野性,“家养”与“野”狗尾巴草之间的纷争,外貌一致间苗选种的劳动艰辛,“串种”及天灾人祸,其劳动艰辛可想而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锄的正是它。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岁月的打磨下,终于,狗尾巴草朝着先民的期待不断生长,种子的颜色、味道、黏度也越来越理想,它有了新的名字:粟,粱,粟米,脱了壳后,就是我们现在叫的“小米”了。农谚里说“只有青山干死竹,未见地里旱死粟”,古诗中讲“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说的就是它。作为上天恩赐的粟,后来一直是我国北方的主粮,亦称为“谷”,直到晚唐时期小麦、水稻后来居上,才逐渐压下它的风头。


现在的市场上,论价钱,粗粮贵于细粮、豆类贵于细粮很普遍,常言说,“五谷杂粮,谷子为首”,小米当仁不让地首当其冲。病人痊愈恢复期、妇女生完孩子后,一碗热呼呼的小米粥是一味上好的食补,其补血清热、和胃安眠、健脾消积的功效被愈来愈多的人们所认识。可在我们享用它美味的同时,又有几人知道它与狗尾巴草的“既往”呢?

农人的眼中它是一株草,牧民的眼中它是牲畜料,摄友的眼中它是一束花,孩子的眼中它是一撮毛。轻风下,狗尾巴草自在地摇头晃脑,幸福而安详的。每一个平凡的生命都有着不平凡的价值,只关乎发现,与贵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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