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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集
公演刚结束，蒋舒婷连演出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火急火燎地催上车。
“拜托，让我歇口气。”
“上车再歇也一样，帮你揉揉。”
“我外卖还没吃完呢。”
“拿回去再吃，我房间有微波炉。”
换衣服的时候，林舒晴凑过去问“说吧，韩家乐怎么了？”
“这么明显的？”
林舒晴翻了个白眼，当局者迷还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而蒋舒婷急急忙忙地换衣服，差点连演出服的配饰都带走了，幸亏得她提醒了一句。
关心则乱。
蒋舒婷坐在车上的时候，确实心乱的一塌糊涂，脑子一直在想下午的事，柏欣妤对韩家乐的房间如此熟稔，虽然知道两个人曾为室友，可明明这一年以来，两个人几乎没什么交集，连队友生日聚会，都刻意避开同框。
除了一个可能。
柏欣妤将韩家乐背进房间以后，连带去哪里拿药贴，去哪里找毯子，哪里放着专门供趴着的靠垫都不带任何询问，一一准确的备好后，告诉自己怎么用，一套流程仿佛练过很多很多遍。
“听懂了吗，蒋舒婷。”
韩家乐平躺着用瘦弱的手腕遮着眼睛，看不到她的表情，全程一言不发。
“哦哦，谢谢你哦，柏欣妤。”
蒋舒婷看韩家乐没什么反应，自己主动表示了感谢，可这感谢刚说出口，柏欣妤仿佛苦笑一般，眼睛瞥了一眼韩家乐，想说什么又很难开口，最后跟自己摆摆手离开了。
蒋舒婷突然被自己这个推测出的可能吓了一跳，她着急的打开手机就给韩家乐拨过去电话。
嘟嘟嘟，每一声都仿佛在敲击自己的心轴，难受又不甘。
“喂？”
“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
“排练的时候按了静音，忘了开。”
蒋舒婷听到电话那端有人声，她仿佛没带脑子一样就问“柏欣妤又在？”
韩家乐顿了顿，蒋舒婷的语气并不太好，隔着电话她都能敏感的抓住，那种急躁又不甘心的状态，开始思考是不是找个时间，得跟小朋友谈一下，但显然不是当下，不是人家关心自己的时候。
“没，是奶包。”
“哦哦,嗐，我以为...”蒋舒婷想为刚刚自己的话找补，坐在自己旁边的林舒晴抢过手机就说“韩家乐，你怎么了？”
“是林舒晴？我腰疼，躺着呢。”
“难怪蒋舒婷一直催我们上车，她急着回去看你呢。”
蒋舒婷赶紧堵住林舒晴的嘴，夺过电话，眼神像把林舒晴给吃了一样。
“没有，别听她胡说，我快饿死了，我点的外卖都到中心了.....我怕外卖放久了难吃。”
韩家乐没心情听她喋喋不休的解释，或者说小朋友的心思一目了然，越说越乱，不如就此打断。
“我还没吃饭，蒋舒婷。”
“也点了你那份，等我马上到。”
“好。”
韩家乐挂断电话，转头看到奶包盯着自己，“快扶我起来我要上厕所。”
“小蹄子的电话？”老刘开口问，她爬上韩家乐的床，表情冷冷的，不像是帮忙。
“哦，快点的你俩，我憋死了。”
“乐乐，你俩啥情况？”小包将疑惑说出来，她跟老刘早就想问韩家乐，这会也没别人，小直接问出来。
“就是说，能不能等我这个膀胱轻松一点再谈？”韩家乐撑着两人的手慢慢往卫生间挪去。
“就该让你尿裤子，看看蒋舒婷会不会给擦屁股。”老刘的嘴从来不饶人，隔着卫生间的门阴阳她。
“giao.我可记得你有一次也腰疼躺床，小包给你擦屁股了？”
一门之隔，唇枪舌剑。
说归说，怼归怼，老刘闭着眼睛给韩家乐提裤子的时候，还是有些担心，看着她这样子不像能自理。
“今晚我俩留着陪你吧？你这样子，连裤子都提不起来，搞不好真要尿裤子，韩家乐。”
“明天你不是要陪小包再去医院复查一下吗？”
“可以晚点的。”小包点点头。
“那好吧。”
话音还未落，从门口进来的蒋舒婷，拎着两大包外卖，她气喘嘘嘘的说。
“我明天没事，可以陪你。”
眼睛一闪一闪，满是渴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