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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寂静里的钟声

       1918年，John Price赤脚站在浴室水槽上方的破裂镜子前。 

       他发现直剃刀仍很锋利。他手指上的一条细线流出红葡萄酒。他用了15分钟，等血止住。擦洗了水槽后，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无论她什么时候进入房间，他都把手背在身后。

       母亲并不记恨于他父亲的钱，上帝知道他再也用不着这些钱了，浪费它们可太可惜了。

       运动年鉴主要记录足球和赛马，木制雪茄盒和最受喜爱的平顶帽。

       有一个金属打火机，金属上镶有一枚闪闪发亮的新便士硬币；乔治国王的肖像被涂上了污迹，以使其看起来像一个戴着遮阳帽、留着大胡子的士兵。

       甚至还有他的军用手枪，这是少数几件军队退还的私人物品之一，因为正如他后来发现的那样，这是私人购买的柯尔特1911，上面有钻石切割的方格木把手，就是发给美国士兵的那种。

       最重要的是，John一直对父亲的剃须用具着迷。

       他记得自己站在水槽旁，看着老家伙涂上泡沫，然后缓慢而有规律地将其刮去，而他则用梳子模仿着动作。父亲一直以为这很有趣，但是在父亲将剃须刀放在水槽的边缘并引起他的疑惑之后，母亲警告他不要靠近剃刀。

       别碰它，Johnny. 太锋利了，你会割伤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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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1年，John Price在伍德格兰奇路上的蔬菜水果商处排队。母亲最近身体不好，但加文总是额外再给她一点。他总是问John他的老母亲怎么样了，总是叫他照顾她，好像需要提醒他他现在是一家之主似的。

       有一天，他从柜台后面的架子上拿了些东西，藏在面包、发酵粉、蜡纸和鸡蛋下面，狡黠地眨着眼睛咧着嘴笑。

       你的老伙计以前很喜欢这个。别告诉你妈妈。好小子。

       他不抽雪茄。刚开始的时候。相反，他把它藏在放袜子的抽屉里，他知道母亲不会去动，因此偶尔把它拿出来看看。

       这种味道让他想起了父亲，但他把它和木制雪茄盒里的雪茄分开。这是属于他的。

       最终，他将其带到橡树路上的家具店后面，点着。很光滑，而且舌头出奇的适应。加文建议他慢一点，免得犯恶心，但这种情况持续了下去。他划掉了一半的火柴，最后抽了约三分之一。每次重点的时候味道都会改变，但每次都能让他想起父亲。

       他回家时，厨房的桌子上有一块生日蛋糕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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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9年9月3日晚11点15分，John再次站在伍德格兰奇路的果蔬店排队。加文已打开无线电，足够让商店中的每个人都听到首相在唐宁街10号的内阁会议室向国家讲话时的声音。断断续续。

       加文那圆圆的、红润的脸已经完全褪去了颜色。排在他后面的一个小男孩问他妈妈怎么了，妈妈只是用手帕擦着眼睛。

       加文找了两先令给John. 他的手颤抖得厉害，硬币在他的手掌中叮当作响。 

       现在回家，做个好孩子。照顾你的母亲，明白了吗？ 

       回到家时，母亲正坐在厨房的餐桌旁，双手捂着脸啜泣，教堂的钟声在远处响起。 

       “别再这样了，”她不停地说，几乎像尖叫，“天啊，别再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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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9年12月2日，火车驶离森林门站时，有人在摆弄无线电。半个镇子的人都出来为他们送行。妻子和女友们挥舞手绢、飞吻，母亲们为儿子流下眼泪，老头儿们故作坚忍地看着。

       《There'll Always Be a England》的开场乐段从扬声器中过滤了出来，伴随着嘈杂的静电声，随着有人拨弄旋钮，音质变得不和谐而混乱。经过近半分钟的失败尝试后，有人开始合唱《We'll Meet Again》。

       独声变成了三个、四个、十来个，更多的声音，中间夹杂着火车的轰鸣声，森林门站变成了地平线上一个遥远的小点。

       剩下的旅程就很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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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7日，二等兵John Price，军事编号905 121 0，已经开始习惯科尔切斯特的生活。

       起床号在六点，而后和其他同龄的小伙子肩并肩站着艰难得刮胡子。他们中的许多人用的是锋利的剃刀，Price经常想起老爹的剃须工具——放在家里的一个小盒子里，上面盖着闪亮的黑色皮革。

       Price带着步枪、刺刀和布伦机枪，进行了五英里跑和快速行军。一天的训练结束后，他排队等着吃一顿饭，土豆泥、煮豆子和一块肉，除了坚硬而多筋之外，没有其他特点。 

       科尔切斯特的天气非常寒冷，Price似乎永远也不会暖和起来。他不再把饮食物当作享受，只是因为过度饥饿把食物往喉咙里塞之外，什么都不关心。

       关于母亲做饭的记忆开始淡去，但他发现自己仍渴望维利亚克拉拉雪茄温暖如烟雾般的舒适，即使是为了记住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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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0年2月，二等兵John Price全副武装站在开往伦敦的火车上。

       市民们并没有试图掩饰他们的眼神，但是他们不会与他的目光对视——除了一个小女孩，她指着他，坚持告诉妈妈那是她的爸爸。

       看,妈妈。看。这是爸爸。

       那个女人让她的女儿安静下来，并没有看着他的眼睛，含糊不清地向他道歉。小女孩一直盯着他，直到抵达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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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0年6月。Price是个聪明理智、口齿伶俐的家伙，部下和上司都很尊敬他。他得到了一份委任，被派往第166军官学员训练组。

       训练枯燥得可怕，花在抛光纽扣和阅兵场上的时间比任何有意义的训练都多。在休假时间里，Price听着无线电，猜想着杀死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十九天后，德国人在利物浦的一所技校空投了一枚地雷。166人死在坍塌的学校防空地下室。当Price听到这些时决定，是的，他绝对可以杀死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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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0年11月9日，下士John Price被任命为中尉。一位呆头呆脑的排长，他对军事战略的指示主要包括胡扯，离题性的评论和保证“没什么可说的”，他摇着Price的手，说他现在必须向他敬礼。他似乎认为这是喜剧的高潮。

       当那个人对他说他会成为一个好长官的时候，Price强迫自己笑了。虚伪的赞扬使他咬牙切齿，他只能闭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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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1年5月，Price的胡子成了全营谈论的话题。一些人认为——尽管从来没有面对面地——中尉看起来“完全是个笨蛋”，因为胡子开始从一边的脸颊延伸到另一边，但更多的人已经请求允许尝试蓄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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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2年10月29日，Price上尉率领第七装甲师的士兵对一个偏远的敌人补给站进行了大胆的突袭，吸引了埃尔温·隆美尔的非洲军团将注意力从蒙哥马利元帅的部队转移到北方。

       Price出色地指挥了他的士兵，但也认真听取他指挥下的士兵的意见。这是一种微妙的平衡。如果他不负责，小伙子们就不会尊重他的权威；如果他不谨慎，他可能会害死他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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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2年11月6日，埃尔达巴的天空晴朗。喷火式战斗机和斯图卡轰炸机在空中相互追逐，下面的炮声中几乎掩盖了它们引擎的轰鸣。

       最终变得寂静无声时，Price默然于曾经是家的空旷建筑，曾经举办过集市的街道，在那里人们会为从每周的杂货店到昂贵的珠宝等所有东西讨价还价。 

       他想象孩子们曾经在这些街道上玩耍，就像在戈林的德国空军带着炸弹来之前，他们在伦敦的街道上玩耍一样。他想知道这片土地是否会记住第七装甲师和隆美尔的非洲军团。 

       希望不要。他想。这个地方已经经历了太多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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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4年6月6日午夜过后七分钟，Price上尉受命领导牛津郡第二和白金汉郡轻步兵D连的士兵进行一次大胆的空降突袭。

       在诺曼底登陆前的几个小时，牛津郡和白金汉郡的士兵从夜里回来，他们的脸被部门医务官提供的龙胆草紫药膏涂得黑黑的。他很难指责最先发现他们而尖叫的瘦高德国人。他们看起来一定像怪物。他们是活生生的影子，只有他们的眼白可见，直到黑色的轮廓被枪口的火光抛入模糊的焦点。 

       夺取飞马桥的战斗是迅速、果断和残酷的。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失去了两个人。一名在怀特郡有八个月身孕妻子的中尉被机关枪击中了后颈，一名可怜的满身鲜血的一等兵在混乱的迫降过程中从滑翔机中被抛出，溺毙于下方的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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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4年6月11日，Price上尉的手指放在M1911的扳机上，一名惊恐万分的德国士兵用带有浓重口音的英语恳求他不要开枪。男人颤抖的双手伸向天空，那些不会说英语的队员们看着他解释他们已经受伤了。  

       他的一个士兵建议他们应该把这些该死的家伙全部处理掉。德国人无需会英语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仇恨的态度和恐惧一样常见。

       Price命令小伙子们停止射击，他们愠恼地服从了。尽管他当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违反了这一命令，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武器转向他们。

       受伤的都是俘虏，大约有半打在诺曼底登陆时被俘的扬基佬。二等兵MacGregor拉来一辆卡车，他们摇摇晃晃地朝卡车走去，血淋淋的，一瘸一拐的，四肢和眼睛的数量参差不齐。瘸子领着瞎子，瞎子搭着瘸子。投降的德国人获准在中士John Davis的严密监督下提供帮助。

       Davis让Price想起了他刚入伍时的自己。他是那种坚强沉默的人。他的脸庞仍然很稚嫩，但极端的沉默遮掩了他的年岁。

       当晚晚些时候，Price从总指挥部那里得知，有三名战俘伤势严重，没能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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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4年7月10日，John Price上尉被推荐和John Davis中士一起加入空军特种部队。

       这支部队在非洲的功绩使他们在盟军中声名鹊起，但在德国人眼中却臭名昭著。据说，希特勒已下达命令，任何此类“恐怖和破坏部队”都应迅速处决而不是俘虏。

       两天前，黎明时分，三十名被俘的SAS士兵和一名一个月前被击落后加入该部队的美国飞行员被德国国防军行刑队处决。另有三名受伤并住院的人在病床上被注射致死。

       调令寄到后，Price和Davis的调动被批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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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1日，Price上尉和Davis中士受到来自二团三连的Waters中士的欢迎。Waters中士是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长着一对翼尖耳朵，他似乎还没有长大。

       Waters的年龄似乎只有Price的一半，他对战争的了解也是Price的一半。他说话粗鲁，音节中夹杂着伦敦南部的喉音，Price的军官训练已经完全抹去了这种味道，但当他说话时，士兵们都仔细倾听。

       Price也听。他不是桑德赫斯特军校的毛头小子，但他在战场上呆了足够的时间，知道一个有经验的军人比一个自以为更懂事的军官要有用得多，所以他很乐意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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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4年10月27日，一切都变得一团糟。

       Price的制服足以让他们登上提尔皮茨号，而他的德语也足以让他们登上甲板。意识到SOE提供给他们的伪造文件经不起审查，而且他们关于“因在此乘船遇难的军官而被召集参加紧急会议”的借口只会引起德国佬的进一步怀疑。

       把M1911藏进腰带里也不是纳粹海军的问题，但是当他射杀了两个试图拉响警报的水手时，情况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制服前襟不再整洁。到处都是弹孔，沾满了鲜血，又黏又湿。舰船上到处都是死亡的德国佬，他也不确定有多少是他杀的，有多少是Davis中士杀的。

       Davis已经离开了。不是他的错。在Price受伤之前，他们就分散了。该死的愚蠢。他的意识时隐时现。Davis肯定看到了自己的枪伤了。不能怪这个小男孩以为德国佬已经把他弄死了。坦白地说，连他都有点惊讶，他还在呼吸。

       甲板下的某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隆声，Price露出一点笑容。

       啊,是的。付出代价。他希望Davis能一举成功。 

       一双沉重的靴子从他头顶呼啸而过，在甲板上跺出波尔多红酒般的印记，用疯狂的德语大喊大叫。

       嘿，别担心，老兄，海水会把火浇灭的。

       他还在为一个没有人会听到的笑话发笑，黑暗再次笼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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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3年11月1日，尽管John Price并不知道。

       他不记得拖网渔船将他从克瓦洛亚岛和特罗姆索亚岛之间的桑德内松特海峡冰冷的海水中打捞起。他不记得有一个渔民发现他胸部的微弱起伏时骂了一句脏话，也不记得另一个渔民查看了他的狗牌。

       John…Price. 英国……他是英国士兵？

       他为什么穿成德国人的样子？

       他不知道他是如何到达这里，因为他不知道这是哪里。

       他的胳膊受伤了。皮肤下面的肌肉作痒，但他不能抓挠它。

       一切都是……混乱的。

       Price. John Price. 905 121 0。

       Price. John Price. 905……9……90……

       John. John Price. 他是军人。他参加了战争。他们在战斗。

       ……他们赢了吗？他们一定赢了。

       现在战争结束了吗？

       John Price.

       Price.

       905.

       90……

       有人对着他的脸吐出烟雾。黑暗中爆发出一个红斑。一支雪茄。维利亚克拉拉？

       他现在怎么样了？

       比其他人好。

       废话。

       尘埃，灰烬，（Ashes, Ashes）

       我们终将死去。（We all fall down）

       坚强的家伙。

       英国人不会在这上面给我们惹麻烦的，对吧？

       不。他们和我们一样想要结果。我们总比那些左翼好，对吧？

       没想到他们竟然会为此叹气。

       那家伙从44年起就被列为KIA了，伙计。他们在乎什么?

       不过他是个好手，不是吗？他们在哪里找到他的？

       寒冷。发痒。燥热。烟的味道在他的舌头上徘徊。饥饿。

       时间在黑暗中流逝，玻璃纸花在透过窗照射进的温暖的加州阳光下发芽。

       他现在怎么样了?

       哦，等等。一百四十一。该死。一分钟前是一百三十八。

       再给他20毫克，让他为第二阶段做准备。

       收音机里传出杂音。他知道这首歌，但不记得歌词。

       把他那该死的胡子扯下来。

       金属擦伤了他的脸。针和线在他的手臂上刺来刺去。一只巨大的金龙深吸了一口气，把烟喷进他的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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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8年10月30日，MI6已经挑选了一个非常年轻的SAS队员Johnathan作为他们对卡律布狄斯行动的主要负责人。

       CIA分析员Ryan Jackson已获得美国秘密情报局的保证，他完全有资格领导这个分遣队，尽管在同一句话中也承认他对于这样的角色来说太年轻了。他被描述为一个真正的天才，军队中的后起之秀。

       根据他的档案，他16岁就加入了步兵，是皇家军事学院有史以来毕业的最年轻的军官之一。

       他能说一口流利的德语、俄语和阿拉伯语，并在福克兰群岛、北爱尔兰和中东服役时表现出色。他被描述为一个无与伦比的军人，赢得了部下的尊敬——对于团里的军官来说不同寻常，他们通常被视为更有经验的士官的附庸——他的心理评估饶有兴趣地指出，他似乎更喜欢避开军官的乱摊子，和小伙子们喝一杯。

       他身体健康，不喝酒也不吸烟。更重要的是，他思维敏捷。机警且善于分析，他乐于采用该团的反恐专家开创的非常规方法，以及发展和保持与外国资产联系的不可思议的能力，使他非常适合这类行动。

       即使是按照军团的标准，他也是一个杰出的跟踪者、一个残酷的交战者和一个非常熟练的神射手。 

       他唯一允许自己放纵的是偶尔抽一支维利亚克拉拉雪茄，和多年来已经成为他的标志的大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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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8年5月5日。 B队队长，代号Bravo 6，从大使馆的一侧下滑下来，他全副武装——防毒面具，兜帽和黑色工作服——降落在阳台上，手里握着一把MP5冲锋枪。几分钟之内，大使馆被炸飞的窗户内，就开始冒烟和催泪瓦斯。 

       突袭持续了十七分钟，以五个恐怖分子死亡和一个被俘而结束。两个人质受伤，一个被杀。一名使馆新闻专员的尸体被随意扔在外面的街道上，这是本次袭击的导火索。

       唯一幸存的枪手试图在检查人质时躲藏其中。但他被发现了，一名穿黑衣服的士兵将他拖到大使馆后方，打算处决——直到Bravo 6抓住他的肩膀，朝摄像机的方向扬了扬头，他才改变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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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6年11月5日，切尔诺贝利寒冷的冬天。

       巴雷特M82的后坐力撞击中尉的肩膀。他考虑了风速和风向，子弹下落，甚至考虑了科里奥利效应，但是射击还是有点匆忙。

       高速旋转的子弹穿过Imran Zakhaev的肩膀，使他像陀螺一样旋转，然后猛扑到地面。MacMillan上校看到男人的手臂飞到空中，他们确信休克和失血足以解决剩下的问题。就在一架米-24直升机将一连串导弹发射向他们所处的废弃酒店几秒之前，他们离开了。

       这是MacMillan的最后一次行动。并不是枪支或手榴弹结束了他作为一名野战人员的生涯，而是像其他战场上一样偶然和不幸的失误。他的膝盖脱臼、过度伸展、动脉破裂。当Price把他带到撤离点的时候，救援机上的医务人员已经知道伤害已不可逆。

       三年的外科手术和物理治疗最终使MacMillan的双脚一长一短，等他离开医院时，他完成了十五年野战工作都没能完成的任务。

       John不在工作时会去医院看望他的良师益友，偷偷摸摸带上雪茄和麦芽威士忌。他拒绝接受晋升到MacMillan原来的位置，直到那个老人告诉他这是他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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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世界形势良好。

       俄罗斯内战，政府的效忠者对抗极端民族主义叛军，15000枚核武器处于危险之中。中东的政变以在国际电视上播出的一场处决而达到高潮，而网络正密切监视着宣城对此负责的人：Khaled Al-Asad.

       Price上尉想知道坏消息是什么。

       他的指挥官是个伦敦佬，曾是兰开斯特麾下的一员，在英国空军特别部队服役六年。他从来都戴着棒球帽，那是一群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在列尊营进行交叉训练时半玩笑地送给他的离别礼物，不过他后来把星条旗换成了米字旗。不管他是在行动还是在狂欢，在列尊营训练跳伞还是在赫里福德进行RTI训练，他都只被称为Gaz.

       今天有一位新人加入我们。新鲜出炉。Soap.

 

第二章：隐秘带来欲望

       是F.N.G，长官。

       对他宽容点，长官。这是他第一天来。

       F.N.G.这个称呼八九不离十。Wallcroft的鬼脸和Griffen的假笑被黑色的面罩和深色的护目镜所掩盖，但当Soap在走进飞机库时，受到了Price满脸怒容的对待。

       Soap算什么鬼名字，他大声问，像这样的棒槌是怎么通过选拔的？

       他看着F.N.G.用胶合板模拟他们应在24小时内突袭的货船，然后看着他再次行动。

       52秒变成48秒。这是一个进步，但对垃圾进行改进并不难。

       48秒变成47秒。好一些。不算优秀，但好过之前。

       47秒变成39秒。很好，但似乎他能更进一步。

       39变成34又变成33。Price确定Soap是个合适的人选，但F.N.G仍然不满意。

       27.9变成27.3。Wallcroft建议换上副武器而不是重新上膛，这与Gaz在步枪靶场的指示一致。

       26.5变成了22.5。不错，Price说，很不错。

       22.5变成22.2。观察台上聚集了一小群人，Griffen也不再冷嘲冷讽了。

       接着22.2变成了15.1，Wallcroft从秒表上抬起头来，惊讶不已。

       特遣队的一个新记录。就连Gaz也对此印象深刻，并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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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6日，01:23，Price上尉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寒风把雨水吹得几乎与地面平行，他毅然地点着雪茄，在捻灭它并戴上防毒面具前贪婪地吸着一缕缕烟。

       Soap的目光跟随着光点直至消失在直升机飞行路线下的黑暗中，而Price怀疑F.N.G是在想象维利亚克拉拉的味道。

       全黑套件是今天的风味。带着有色镜片的防毒面具，带有抑制器的MP5和手枪，闪光弹和眩晕手榴弹。反恐装备。不到一个月就是圣诞节了，他们正在一艘爱沙尼亚货船的车厢里寻找礼物。

       在弹药和闪光弹的帮助下，他们在进入货舱的过程中大概甩掉了5公斤重的装备。

       然后一切变得糟糕。船只着火，很快就会沉没在水中。 

       Price命令每个人都站在干舷上，停顿的时间刚好够拎起Soap. 当B队越过半淹的尸体时，冰冷的海水在他们的脚踝周围飞溅。当甲板变成斜坡时，灭火器和半空的伏特加酒瓶滚落而过。

       他们的飞机正等着他们，但是考虑到恶劣的天气条件和迫在眉睫的威胁，米格战机可能会选择另一条路，把他们的直升机连同舰船一起沉没，飞行员只能尽力保持飞机的稳定，以便Price、Gaz和Wallcroft能上飞机。

       Griffen对着Soap大喊，让他跳起来。Soap试了试，身子一半在直升机内，一半在直升机外，被雨水打湿的手套在斜坡上无法着力，他开始向下滑去。Price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拖进了小鸟直升机里。

       他们没有互相道谢，但Soap决定下次回到赫里福德时给老人拿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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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7日，01:42，Price请求新老队员的帮助。

       即使过了这么久，他仍能从半英里外闻到Kamarov廉价香烟的臭味。让人印象深刻的不是气味本身，而是当这个国家有一半以上的人吸烟时，Kamarov的烟草味如此强烈而特别。

       他没有忘记贝鲁特事件。显然，Gaz也没有。他迫不及待地想把Kamarov打得落花流水。只要Price点头，他就把这个狡猾的小混蛋吊到30英尺高的悬崖边上，一旦俄罗斯人开始尖叫挣扎，他们就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价值的情报。

       和往常一样，Soap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简报。

       Nikolai的情况很糟糕，但他是个硬汉。绑架者显然把他整惨了——他的脸看起来像是在碗里放了太久的一块水果，他的一只眼睛肿得闭不上了，但在被问到他是否可以走路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他还能战斗。

       Price觉得没必要这么做，他们安全到达撤离直升机那里。在起飞的时候，Nikolai轻轻推了他一把，想知道美国人是否已经开始计划中对中东的入侵。

       还没，Price解释，他们的入侵会在几个小时内开始。

       Nikolai严厉地摇了摇头。

       美国人正在犯错误。他们永远无法活捉Al-As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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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0日，02:40，当他把Al-Asad的脸砸向汉堡时，Price知道，在某种程度上，这是行不通的。

       美国人喜欢称其为“强化审讯”，这充其量是不可靠的。你折磨一个人，只会有两种结果。软弱的人只会告诉你他认为你想听的话，因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停止痛苦；坚强的人会坚持尽可能长的时间，直到他的同伴来救他，或者直到他能够逃脱。

       这是军队进行RTI训练的原则。在场的每个人都接受了相同的指示，并经历了相同的实践。蒙头。睡眠剥夺。长时间的裸露。性羞辱。剥夺根据《日内瓦公约》应享有的温暖、水、食物和所有其他应该得到的东西。

       Price已经见识过美国人在伊拉克和阿富汗模仿这些技术，把原本可以成为情报的完美囚犯变成毫无用处的肉块，肉块根本无法为任何事情提供明智的答案。 

       战争是丑陋，邪恶的事情，但即使战争也有很高的基础。RTI的目的是让你做好准备，而不是教你如何使用它们，因为任何被敌人俘虏的SAS队员，都可能会遭受这种待遇。坏家伙们对《日内瓦公约》总是不屑一顾。

       现在，Price也不关心《日内瓦公约》。

       Al-Asad没有告诉Price他想听到的，也没有保持沉默。他流血，反复无休，反复强调，他不能告诉Price他是从哪里得到杀死三万美军和许多可怜平民的核武器，他在最后关头引爆了核弹，以保护自己免受旨在推翻其政权的美国军队的伤害。

       Price没有克制。他用拳头猛击Al-Asad的下巴和肋骨，用脚踢绑在椅子上的膝盖，然后用皮带缠住他的脖子，把他拽起来。

       Gaz像Soap一样，在不寻常的沉默中看着，当Al-Asad口袋中传来微弱的铃声时，他向前迈出了一步。

       Price接起电话，一时间惊呆了，因为电话那头的声音属于一个死人。

       Al-Asad看到了Price的表情变化，在他的束缚下徒劳地挣扎。

       Price放下电话拔出手枪，对着Al-Asad的脑袋开了一枪。Gaz和Soap交换了眼神。拨号音从他的脚旁隐隐作响。

       是谁，长官？

       Imran Zakhaev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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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0日，15:00，Price上尉拿了一支粗大的毡头笔，在Al-Asad的黑白照片上画了一个血红色的大X。上士Griggs赞同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们解决了那个混蛋。

       Price提醒他，他不是杀害Griggs队友的人，但他的残忍已遭到美国人的冷酷报复。这是一个联合行动，但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个人利害。Gaz是在列尊营接受武装侦察连交叉训练时获得伞兵之翼的。那个大人物的名字曾被Griggs失去的队友提及，他和Price都庄严地向Vasquez中尉举杯。

       Price不曾听说的名字是Jackson，但是Griggs对他的评价很高，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据说，他们是在试图撤离到最小安全距离(如果真有核武器的话)时失去了一架眼镜蛇。在意识到一名飞行员还活着后，Vasquez命令他们的海骑士直升机掉头。

       Jackson是把飞行员Pelayo救出来的人。他们知道Velinda Pelayo濒临死亡,但他将断腿的她从受损严重的小鸟拖出来直到撤离点(Griggs的原话)，而Al-Asad部队的渣滓（当然，那些人从来没有接到撤离的命令）用小型武器和RPG覆盖他走的每一步。

       在美国军事历史上最惨重的损失中，人们忘却了巨大的英雄主义行为。伤亡人数超过了越战结束以来的最高纪录，在本该是例行的抓捕行动后，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消灭了。只有上帝知道还有多少平民在爆炸中丧生，在第一次入侵后不能或不愿逃离家园。就算有可怜虫在爆炸中幸存下来，也不会有任何救援。等待他们的是放射性中毒导致的缓慢而痛苦的死亡。

       即使是Al-Asad的士兵也不应该这样死去。

       情报人员认为罪魁祸首已经转入地下，但Price有方法来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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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1日，06：45分，Victor Zakhaev躺在柏油路上，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他的手指仍然绕在杀死他的那件武器的扳机上。

       没有人为此感到悲伤，但也没有人对Imran Zakhaev失去唯一优势感到高兴。

       Griggs目瞪口呆。Gaz很沮丧。Soap什么也没说，但Price看得出来，他责怪自己没能及时抓住这个骨瘦如柴的小混蛋。即使是个穿着田径裤的家伙，他的动作也像个该死的拍板。

       Price不甚在意。他知道老Imran不会因为他的独生子死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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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2日，08:20。

       Griggs觉得天气太热了。他说啤酒应该是冰镇的，而不是常温。

       Price不同意这一点。冰镇？一罐啤酒，或者一杯水都没问题。但一品脱烈性黑啤?

       Griggs听了咯咯地笑了起来。他说等他们回到美国后他要去学校，但是Gaz说他们会先抵达伦敦。当Griggs说第一轮酒算他头上的时候，没有人反对。

       Griggs很高兴世界没有终结，B队的其他成员也有同感。

       当时他们谁也不知道，对于Gaz和Griggs来说，他们的世界将在二十分钟后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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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10月8日，RPG将MacTavish击倒在地，像布娃娃一样扔向空中，将他陷入了血淋淋的一滩。

       Sandman喊着掩护。Frost和Ghost被火力压制，Roach抓住了MacTavish的另一只手。MacTavish只带了大约六十磅的装备，且在爆炸中失去了武器，但他身高六英尺二，体重将近两百磅。Sandman和Roach实际上不得不将他拖到鱼鹰上，他们没法带着他的大肥屁股撤离。 

       Price在M4的咔哒声中命令Frost和Ghost离开，枪托精确而有节奏的撞击着他的肩膀。Ghost低声咒骂，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印着头骨的巴拉克拉法帽中溢出，但两人都照做了。

       越来越多的敌人蜂拥而至，他们犹豫着要不要越过开阔地带，但他们并不满足于仅仅击落一架AC-130。这给MacTavish留下了一个可怕的弹片伤口，从左眉的上方一直伸到下巴的左侧。为了替在王鱼行动失败前被杀的人报仇，他们狂怒地消耗弹药和炸药，用迫击炮和子弹包围了空旷的地面。

       Sandman与鱼鹰飞行员争吵，大喊他们在地面上还有一个人。

       长官，我接到的命令是马上撤离——

       我们不会丢下任何人！

       Roach抓住指挥官，防止他从直升机的斜坡上滑下去，心中像MacTavish一样憎恨自己。

       我不管你的命令是什么！

       Price不断射击。不断杀人。没有掩护。没有机会。他向后撤离，在后背挨了一枪。他是唯一能隔开特遣队和混蛋的人。唯一的防守就是进攻。

       一枚AK子弹击中了Price的肩膀，将他击倒在地，留下的伤口最终会变成一个两便士大小的疤。

       他调整姿势，开了三枪，命中了三个目标，杀死了三个敌人，但是第三个人在Price的子弹击中他之前就已经扣动了扳机。

       该死。扯淡。他流血太多了。他能感觉到自己要休克了。黑暗。寒冷。尖叫。是英语还是俄语，他说不清。

       好吧。至少小伙子们成功撤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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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年8月14日，但627号囚犯并不知道。

       他很久以前就不再计算日子了。在这该死的地方也没用。没有自然光，这使得计数白天是不可能的。装模作样是他唯一为自己准备的。在一张没有床垫的硬木床架上睡几个小时，然后是起床号，和其他三四十个骨瘦如柴的囚犯在冰冷的淋浴间洗漱，配给是定量的黑麦面包和水。第二餐包括橡胶状的蔬菜——主要是不冷不热的土豆——和一块又硬又粘的肉。

       健全的精神，健康的身体。他小心翼翼地调整自己的配给量，因为食物很少，但至少是有固定的。他制定了例行程序。他观察巡逻警卫的模式，学会通过他们的声音来识别他们。他假装只会说最基本的俄语。这里的其他囚犯一般都不愿与他互动。他不知道他们中有多少人像他一样，被他们为之战斗和流血牺牲的国家出卖了。

       没有在这里见到Kamarov，他几乎感到失望。

       五年来第一次打破常规是由于远处爆炸声的隆隆声，这动摇了古拉格古老的根基。前苏联时期劣质的混凝土呻吟着，灰尘落在他的餐盘上。这并没有使它看起来更加地开胃。颜色基本没什么变化。

       627号囚犯听到了其他囚犯被押回牢房的声音，几声枪响告诉他，至少有几人决定尝试还击。勇敢，但愚蠢。绝望。最终徒劳无功。

       他听到其中一位警卫在谈论Zaklyuchennyy，呼号为“dva sem”，他震惊地意识到他们指的是他。

       去他妈的士兵游戏。

       孙子在《孙子兵法》中说：“实强而示之弱，实勇而示之怯。”他正是这么做的。他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AK即将对准他的时候，他穿过淋浴间。外面的枪声越来越近，以至于哨兵的注意力转移了片刻，他立即采取了行动。

       在紧要关头，金属手铐是一个非常好用的绞索。墙壁在猛烈的爆炸半径范围内被炽热的碎石粉碎，他的人盾变成了一根重击棒。他凭本能行动，不加思考，只是做出反应。他花了整整三秒钟的时间才意识到，那个穿着防寒服的家伙持着北约装备。

       松手！

       这是五年来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两个字。抵在他后脑勺上的枪并不是苏联时代的翻新废品，而是一个完全不同时代的纪念品。

       柯尔特M1911，带有钻石切割的方格木把手。

       …Soap？

       …Price？

       当MacTavish上尉将囚犯627的配枪给他时，一位不幸被分配到代号Worm的海豹队员感到困惑。

       长官，这是属于你的。

       手枪在Price的手里感觉很好。他的手指紧紧握住枪托，就像握手一样，弥合了它和MacTavish之间的缝隙。

       谁是So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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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15日，Gary “Roach” Sanderson和Simon “Ghost” Riley与参与Makarov安全屋行动的其他人都死了。

       Price试图警告他们，但收音机只是向他回吐静电。他不愿细想，如果他早几秒钟进入通讯系统，如果他早一点领会，那可怜的男孩们就可能还活着。

       谁也没有预见到这一切的到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Shepherd是个狂热追求荣誉的人，但背叛自己的士兵？派人送死是一回事。下令处决完全是另一回事。 

       这不仅仅是他对危险将近而好战，并指责美国海军由于他们的朋友和家人急于报复俄罗斯。以眼还眼只会让整个世界盲目，但Makarov甚至没有先下手为强。

       是Shepherd. 他一直在幕后操纵，就像某种病态的木偶大师。

       Soap后来也意识到了。Zakhaev在机场的大屠杀是他以中情局的秘密行动为幌子下令进行的，他完全清楚结局是什么：数百具尸体死在一个来自康涅狄格州丹伯里的美国人脚下。

       他认为当他的军事记录（包括他的归纳在内）时，他的罪孽将得到公正的审判。中央情报局（CIA）通过互联网在国防部内部仅被称为未知来源而泄露给媒体。

       Allen和141特遣队的其他队员一样都是替罪羊。可怜的混蛋可能听从Shepherd关于荣誉和爱国主义的所有废话，尽管做出正确的决定并不容易，他以为他的军事记录——包括他入职中情局的记录——被泄露给媒体时，他会因为自己的罪行而受到公正的审判，而互联网上只会提到国防部的未知来源。 

       又一个伪旗行动，微妙到足以把人们的注意力从真正的凶手身上移开。策划了这场血腥战争的是JSOC的指挥官，显然他不可能单独行动。在美国军队的管辖范围内，它的肮脏手脚伸得到处都是，甚至包括所有的三字机构以及任何其他为特遣队做出贡献的单位。

       Price通过无线电警告Soap不要相信任何人。一旦他确保了他们的撤离，他就改变频率。

       他直接联系了那如同魔鬼般的男人，要求达成协议。

       静默。当一个为魔鬼做肮脏的工作的慷慨提议没有得到回应时，他指出，既然Shepherd拿到了他的行动计划和自由处理权，他撑不过一个星期。

       你也一样。Makarov说，好像这样就解决了问题，但是Price了解Makarov. 他知道彻头彻尾的危险总比直到被背叛才认清的伪善来的好。

       Price问Makarov，他是否曾经听过那句关于“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古老谚语，尽管他们不可能成为的朋友，但他至少得到了回应。

       魔鬼透露了Shepherd正在备用安全屋，并告诉Price他们将在地狱相见。

       Price保证他很期待，并礼貌地请求Makarov，如果他先走一步的话，代他向四骑士（Vladimir Makarov，Khaled Al-Asad，Victor Zakhaev和Imran Zakhaev）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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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16日，在阿富汗西南部的某个地方，141特遣队的最后一个队员躺在一个没有标记的坟墓里。

       Rook把他们送到Nikolai带来的营救人员那里，为此，他们欠他一份人情。

       特遣队的其余成员都消失了，像Price和Soap一样，被公开冠以叛徒的烙印，并被悄悄处置。他们的接替者注意到了这一点。

       就私人军事承包商而言，“影子部队”是最令人讨厌但最受CIA喜爱的。据说，他们曾暗中强行镇压合法的政治抗议活动，并通过暗杀影响了第三世界的选举，因此，寄希望于那些从Shepherd最初的大清洗中逃脱的141队员可能只是简单地被解雇了，是不太现实的。

       与Shepherd相比，两人唯一的优势是，他们别无可失。

       除了自己和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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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17日，Price按住Soap的伤口，鲜血从手指缝中渗出。

       他们抓住了Shepherd.

       不，不。Soap抓住了Shepherd. 用自己的刀杀了那个混蛋。从他自己身上拔出来，在十五英尺远的地方把将它钉死于Shepherd的胸口。

       漂亮一掷。救了Price一命。Shepherd快七十岁了，但他之所以能有今天，说明他并不是个懒汉。他设法使Price跌入低谷，将他埋在阿富汗的沙地，因为Price错误地认为这个老头会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上帝。老头。从一个六十三岁的家伙嘴里说出来，真是好笑，不是吗？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会变成六十四岁。傻得可笑。

       Shepherd是个狡猾的贱人。像旧靴子一样坚韧。但Soap更是如此。哦，是的，没错。

       不会让像肠子被刺这样的小事把他打倒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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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3日，就像Soap的状态一样，世界处境十分糟糕，但至少没有恶化。

       以BLACK VIKING为代号的行动已经终止，但通讯码仍能使用。

       Intel军用电脑上显示Price已经阵亡，但在战争中，真相永远是第一个受害者。 

王鱼行动仍在继续。 

       Sandman今晚无法入睡，即使他的笔记本屏幕在黑暗中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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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5日，Price告诉Soap这次小心着别死了，因为他们要趟过沼泽，感觉里面的蚊子比水还多。

       Soap毫不犹豫地告诉老人还是多操心自己。

       这让Price露出笑容。他的老混蛋又恢复正常了。真是难以置信，自从2011年的克雷登希尔初见以来，他们竟然已经走了这么远。世界改变，他们也随之改变。

       他们的新搭档仍然是笨蛋。只有当你对他说话时，他才会说话，只有当他觉得有话要说时，他才会说话。Nikolai给Yuri担保，这对Price来说已经足够了，即使他不相信这个家伙比他更恨Makarov. 他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炎热，潮湿，泥泞和蚊虫令人毛骨悚然，但是再次与Soap行动的感觉还是很好的。Yuri在身边也很好。多一双眼睛总是好的。即使他既不是Gaz也不是Roach，但至少不是F.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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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7日，Price终于做出决定。

       MacMillan告诉他，每个人的黑名单上都有他的名字，但这两个在逃的前部队的家伙跟发生的其他事情比起来，甚至对国际刑警组织来说，都是鸡毛蒜皮。

       处于战争状态的不再只是俄罗斯和美国。Shepherd在扎卡耶夫机场策划了一场大屠杀，从而将自己载入了史册，但Makarov也不甘落后。十一枚炸弹在全世界十一个主要城市爆炸。数十名士兵和平民死亡。伦敦在一天内死亡的人数比纳粹空军进行十一周轰炸时还要多，也是自海王直升机在福克兰群岛造成十八人死亡的坠机事件以来死亡士兵最多的一天。

       Price可以看出，MacMillan从来不相信那些关于他和Soap是叛徒的鬼话。他不需要调用普里皮亚季，但他需要。他以后会为此感到内疚，但Makarov蓄势待发，整个世界都在火海中，没有时间胡闹了。

       MacMillan给了他一个名字和地址。

       博萨索，索马里。Waraabe. 名字是索马里语，意思是鬣狗。看了一下MacMillan送来的档案，Price就知道原因了。这个恶毒的杂种让穆罕默德·法拉赫·艾迪德看起来像戴安娜王妃，他在国际刑警的黑名单上的时间比Price和Soap要长得多。在涉足国际恐怖主义之前，他就开始从事武器、毒品和人口贩运，而他对付阻碍者的首选方式，就是把轮胎套在他们的脖子上，然后点根火柴。

       难怪Makarov想让这个混蛋站在他那边。圣彼得堡和塞拉利昂也是如此。有钱能使鬼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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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8日，鬣狗诈死，直至战斗结束。

       鬣狗不善战斗。也不善伪装。Soap将他的腿固定在地上，无法摆脱化学物质的阴影，他很高兴折了Makarov的一只翅膀。 

       他从未直接与Makarov打过交道。他的联系人是一个叫Volk的人。现在他们有了另一个目标。他们用鬣狗交换了狼，算是对失败的王鱼行动的安慰奖。 

       一不做二不休。在国内买一品脱牛奶的价钱，在非洲能买到六支突击步枪，剩下零钱还能再买包饼干。

       Price扔给他一个防毒面具。Avon S10呼吸器，就是赫里福德的反恐小组使用的那种。不错的装备。它能让你的眼睛和肺免受烟雾、一硫化碳，甚至是那些袭击伦敦、巴黎和其他十几个地方的化学伤害。

       但挡不住子弹。 

       鬣狗在摸索皮带的时候发现了这一点。这是对那些在伦敦牺牲的小伙子们的一点公道，但他们还没得到应有的一磅肉。木已成舟。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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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10日，Sandman的生日，但他才是分发礼物的人。

       今天也是王鱼行动的五周年纪念日。木婚。Intel提供的情报非常可靠。 

       Volk和鬣狗一样容易屈服。他给了他们名字、日期、地点，甚至是他用来运送炸弹的前运输公司。

       许多快乐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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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11日，任务目标与过去三年相同：杀死Makarov.

       Soap有一直保存的维利亚克拉拉雪茄，他考虑得足够周到，很体贴，得到了Price的赞许。

       气味很诱人。Price不记得他上一次抽是什么时候了，但他拒绝了。 

       除非到了最后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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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12日，赫里福德有一座钟楼，上面刻着死者的名字。

       Doyle. Ingram. Evans. Waters. Wilkins. Paulsen. MacGregor. Newcastle. Arem. Barton. Lovejoy. Garrick. Griffen. Riley. Sanderson.

       MacTavish是一长串名字中最新的一个，他们的名字比Price更重要。

       Price沉默了一会儿。MacMillan知道有些地方出了问题。

       发生了什么?

       他设法平静地问出这些话。

       电话那头传来几不可闻的叹息声。没有道歉，没有关于Soap是一个好士兵的陈词滥调，还有那些Price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废话。

       你需要我做什么吗，孩子?

       Price不记得1978年以前的事情，但是MacMillan一直在他身边。就像过去一样，他那显著的格拉斯哥口音就像他的靠山，让他专注于任务。

       Yuri早些时候告诉他，Makarov曾经使用布拉格附近的一座古堡作为武器库。微不足道的情报，几乎无法弥补他们之前浪费的机会，这个机会害死了Soap，但这是他们唯一的线索。

       似乎有点印象，但首先MacMillan想知道Price能不能信任他。

       如果他能这么做。

       Price不认为他有任何选择。他也想杀死Makarov. Price知道被背叛的滋味。

       Yuri坐在房间的另一头，腿上放着一把步枪拒绝和Price对视。还好，真的，因为他真想把那混蛋打死。

       无妨，真的，因为他有点想把这个混蛋打死。

       另一半的理智提醒他，他也许还有用。这是他欠Soap的，要看到这一切结束。

       不仅仅是Soap. 还有其他所有人。他的同伴死于一场核爆，Yuri说是Makarov引发的。十四个赫里福德的士兵为了掩盖Shepherd的背叛而死。

       甚至连Kamarov那个混蛋也不例外。就算是贝鲁特和他的花言巧语都没有导致他的死亡。他最后还是尽力了，不是吗？协调捷克抵抗俄罗斯的入侵，几乎是单枪匹马对抗那个背弃他的国家，就像北约背弃141一样，带领一群民兵用莫洛托夫鸡尾酒和几把抢来的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对抗一支拥有坦克和直升机的军队，取得了一定程度的胜利。

       他把这些想法抛在脑后，专注于任务。

       MacMillan表示，早在Zakhaev时代，Intel就在布拉格西南部的一座城堡上空安装了无人驾驶飞机，但那里实际上只是一个旅游胜地。俄罗斯的入侵改变了这一点，现在这个自1422年以来没有发生过战争的要塞再次成为了军事基地。

       只有一个出入口。安全办公室在院子的另一边。指挥中心在那以北。戒备森严。SAS队员的基本行为。在上次世界大战时，防守让这支队伍声名远播。这种自杀式任务是男人们应得的，而不是被炸成碎片或者被子弹撕成碎片，又或者在伦敦市中心的反恐任务里被毒气毒死。

       你寄给我的是什么？

       装备清单。两套AN/AVS-6视觉护目镜。两套标准配备的降落伞。C4塑胶炸弹。一箱破片手榴弹。两把MP5SD冲锋枪。两套Sureshot反射瞄准镜。一把赫克勒-科赫的USP45手枪，以代替他留给Soap的1911。

       这可是很多武器，John.你想做什么?

       他要做MacMillan教他做的事，上帝保佑，他一定会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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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14日，第三次世界大战已经结束。

       Sandman、Truck和Grinch都死了，还有McCoy，那个愿意为他们做事的可怜虫。以及Frost.

       Sandman曾顺嘴提到Westbrook在试图救俄罗斯总统的女儿时负伤。一个漂亮愉快的因伤退伍，现在这个可怜的家伙只能通过间接消息得知，他的队友都死在一个他应该参与的行动中。

       这是王鱼行动的重演。阿尔泰山脉。格鲁吉亚边境的安全屋。阿富汗的墓地。布拉格的教堂塔楼。

       Price隐约觉得，他应该已经习惯失去朋友了。但事情从来没有简单过，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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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1月21日，Yuri的胸部伸出一根钢筋，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

       一时间，Price犹豫了——

       别管我！别让他跑了！

       ——但只有一会儿。

       跑。冲刺。从直升机上扔下的尸体、家具和碎石，现在是Makarov离开这里的唯一机会。

       Makarov. 他离得这么近，都能闻到空气里那混蛋的臭味了。他能闻到气味。他在追捕猎物。他不会拒绝他的猎物。奔跑。奔跑。来吧，你这个没用的老家伙。别让他跑了。绝对不能。行动起来！他的骨头像铅般沉重，肌肉像果冻般颤抖。天哪，他这么老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了？他能听到直升机向上旋转的声音。快跑，该死的!

       Nikolai的声音催着他往前走。接近了。很接近了。直升机起飞了，白令海峡出现闪光。一艘爱沙尼亚货船被翻腾的海水吞没。一个F.N.G.在雨湿的斜坡上拼命抓着。再走两英尺，他就会像一支从直升机上被丢弃的维利亚克拉拉雪茄一样消失在海湾里。

       没人能迈出这一步。

       拜托，老家伙。你已经赢得了伞兵之翼，现在好好利用它们。飞吧，懦夫！

       他的手指抓住了着陆滑道。脚下是天空，头上是驾驶舱。没有枪，但他带着刀。飞行员看到他，差点吓死自己。他是死神。比人类多了些暴虐也少了些人性。飞行员开了一枪，但Price凭借自己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躲开，子弹射入了直升机的控制面板。一秒钟后，Price的刀刺进了飞行员的脖子。

       飞行员从机舱落下的时候，身上还带着Price的那把刀。再见。

       现在只剩下杀掉Makarov这件小事了。有那么一会Price很想让小鸟俯冲下来，但如果把Makarov推进粪坑里，他出来的时候可能会闻起来像雏菊。有多少次他们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抓住他了？不能保证他会死于撞击，如果Price死了而那个混蛋还活着，那就太不可理喻了。

       他把手放在操纵杆上，但直升机没有反应。来吧，你这该死的混蛋！你不知道我奔波了多远吗？我失去了多少？！这是Makarov应得的。他罪有应得，自该死的1996年以来——

       小鸟狠狠砸下，世界一片漆黑。

       该死的。

       他睁开眼睛，看到一张老人的脸盯着他，目瞪口呆。血滴在玻璃上。

       你还活着，John，你这个混蛋。现在给我起来，完成任务。

       血迹斑斑的玻璃上闪烁着金属光芒。Makarov在撞击中失去了副武器。沙漠之鹰。大而艳丽。柯尔特1911是可怜的替代品，但它实在太差劲了，只要一扣扳机，它就会爆炸，这正是Price所关心的。

       Makarov突然出现了。受伤了，但还能站着。该死。他也看到枪了。当Price爬向它时，他蹒跚而行。忽略痛苦。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杀了Makarov. 他咳嗽。尝到了血腥味。抽了太多的维利亚克拉拉？他从没想过死于肺癌。

       Makarov的鞋子踩在他的手指上。鞋子不错。毫无疑问，价格昂贵。肮脏的老鼠不仅喜欢炫耀大而华丽的枪支。他也喜欢穿漂亮的衣服。量身定制的西装和黑色皮革牛津鞋。他以杀人换钱。贱人。手指虽然长满老茧，但指甲修剪得很整齐，他握住枪柄，把枪口对准Price的脸。无助。见鬼。它不应该这样结束。该死的。

       Makarov卷起了嘴唇。不算是冷笑。不算是微笑。他的头微微倾斜。几乎像点头。确认。某种接近尊重的东西。

       再见，Price上尉。

       去你妈的, Makarov.

       他们说你永远不会听到要你命的枪声，但是Price听到了枪响并立即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Makarov把枪对准Yuri，受伤的手臂毫无用处地悬着，而他的另一只手却拿着小马驹。他用了莫桑比克射击法，两枪在胸部，一枪在头部。又多了一个朋友来解释为什么Makarov应该接受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Price扑向Makarov，看到那混蛋的蓝绿色眼睛睁得大大的，惊讶不已。与此同时，他的拳头猛撞到他那张阴险的脸上。他给了他一下又一下，仿佛是一种诱惑，就像他在阿塞拜疆的安全屋里对Al-Asad做的，直到他丑陋、可恨的脸变的面目全非。但他需要这么做。他需要。

       为了Soap.

       他的手指抓住了一根绳子，将它绕在Makarov的脖子上。身下的玻璃开始蔓延出蜘蛛网。Makarov感到窒息，用手抓着那块薄金属，金属就像挂在肉店橱窗里的一块肉一样咬进了他的脖子。他的眼睛像鱼一样凸出来。

       为了Ghost和Roach. 为了Gaz和Griggs. 为了Yuri和Kamarov.

       玻璃碎了，它们掉下来了。Price摔在地上。Makarov没有。他挣扎着。像汽车上的空气清新剂一样晃着。

       没有审判。没有陪审团。磨得锃亮的黑色皮革牛津鞋在空中踢来踢去毫无用处，精心修剪的指甲在绞索上划来划去也无济于事。他痉挛。抽搐。脸色变紫。四肢松弛。

       Price从边缘爬上来，脚下的玻璃发出叮当声和嘎吱声。他花了几秒钟确认。

       结束了。

       他在战术装备的凹槽中摸索，找到了一个破旧的老式金属打火机，旁边有一个国王乔治便士，还有一个维利亚克拉拉。Soap给他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敬你，我的孩子。

       他点着打火机。什么也没发生。他又试了一次。

       真他妈见鬼。

       他感到一丝微笑在他的嘴唇上拉扯着，他有一种奇怪的冲动想笑。

       他想，Soap可能会从中得到乐趣。Gaz肯定会发表尖刻的评论。

       第三次才终于成功。雪茄的烟头噼啪作响。远处响起警笛声。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

       啊，是的。这就是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