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汉尼拔推开公寓的房门时,威尔正在陪着温斯顿玩耍,察觉到他神色凝重气息匆忙的时候,不由得抬眸问道:“怎么了?”
汉尼拔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他:“千代呢?”
“你找千代做什么?”威尔放下温斯顿继续追问。
千代从自己的卧室出来了,一眼就看穿他的紧张,也跟着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汉尼拔来到他们身边严肃说道:“来不及解释了,你最好是现在就离开。”
千代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突然离开,但她知道汉尼拔绝不是闹着玩儿的,她选择相信汉尼拔。转身回到卧室收拾东西,当她扛着自己狙击枪的盒子出来时,汉尼拔跟威尔也收拾好了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传来了敲门声。屋内的气氛霎时变得凝重起来。
威尔下意识地望着汉尼拔低声问道:“是不是有人闻着味儿来了?”
汉尼拔无声点头。
千代对他们挥手示意道:“跟我来。”
汉尼拔拉着威尔的手跟在千代身后。
温斯顿被暂时留在了他们的卧室,因为他们都知道它待在里面不会有什么危险。
只见千代从浴室翻到阳台,利用即轻巧又充满爆发力的身躯轻松攀爬到了邻家的浴室阳台。因为建筑结构的原因,整栋商业楼的阳台外观都是一样的,且距离并不算远,她仗着自己人高腿长很快就过去了。
汉尼拔趁她过去后把狙击枪的盒子递给她,然后协助威尔先过去。等威尔平安落地后,他反手关好浴室的门窗,同样仗着自己身高腿长攀爬过去,然后翻进紧急通道,从步梯处往下走。
这时候杰克,莫里森.约翰,五十岚翔太他们全部都进了电梯,因为是下班用餐的高峰时间,所以里面还有其他不少乘客,就给了汉尼拔他们缓冲的时机。等他们到9楼汉尼拔心理诊疗室的门口时,汉尼拔他们早就悄悄地离开了银座。
显然阿拉娜紧盯着汉尼拔他们的一举一动,察觉到他们毫不掩饰地仓皇离去,顾不得身边无人朝他们追去。
她一边持枪跟在汉尼拔他们身后,一边用对讲机跟杰克他们传递消息:“你们别去他的办公室了,他已经带着威尔逃走了。”
等杰克他们用力撞开房门之后,把整个公寓翻了个底朝天,只见到一只半岁大的小金毛待在卧室里。
他打量着卧室,望着极具品味的生活用品,打开衣柜,清一色的名贵西装三件套,还有折叠整齐的衬衫跟领带,他回头对莫里森.约翰说道:“瞎忙活了,汉尼拔提前收到风声跑了。”
莫里森.约翰震惊道:“怎么可能?他不应该知道我们来了才对?”
阿拉娜的声音从他的对讲机里面传来:“不要再追究原因了,我需要支援!”
莫里森.约翰回复收到后就对杰克使眼色准备撤退。
这时候五十岚翔太又带着特种部队的队员们冲了进来,双手持枪高声道:“特种部队!都给我把枪放下!”
杰克没有说话,莫里森.约翰拿出自己的证件示意道:“国际刑警组织成员莫里森.约翰,负责引渡莱克特和格雷厄姆回国接受制裁,如果你们够识趣的话就别来妨碍人家办事。”
五十岚翔太没想到会跟对方撞个正着,联想到叶山明治的命令,他毫不犹豫全身而退,决定不继续掺和下去。只是他不知道叶山明治就连媒体那边也都已经打点好了,这个时候他撤退的话,基本就相当于给他人做嫁衣了。如果莫里森.约翰他们抓捕到了汉尼拔跟威尔,那么他心心念念的名誉和地位全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但他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也不想继续起哄,在他看来人家都已经亲自上场,自己就没必要出来了。
他对着其他队员说道:“听到没有,我们走吧。”
谁知其中的队友中森健将鄙视道:“谁说我们要走了?我们得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食人魔。”
杰克没想到临到头还能看到人家窝里反,不由得兴趣盎然地问莫里森.约翰:“他们在说些什么?”
莫里森.约翰简单回答:“正在起哄呢。”
五十岚翔太不悦杰克跟莫里森看笑话的眼神,不由得恼了,对着队员们驳斥道:“你们接受的任务是把食人魔交给国际刑警组织,现在人家来了,有你们什么事?”
中森健将是特种部队的负责人,他是叶山明治亲自调拨出来负责逮捕汉尼拔的,自然不会把五十岚翔太放在眼里。见他说话语气不耐烦,脸色陡然变了:“不管怎么说这个任务我们都要完成,只要汉尼拔还没落网,我们就没有资格撤退,我们愿意联合约翰他们共同逮捕食人魔。”
杰克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从语气上来看觉得颇有几分意思,没想到这么重的任务出使方居然还没达成一致,简直闻所未闻。
莫里森.约翰只好出面解围:“我很高兴你们愿意出手相助。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食人魔他们已经跑了。现在唯一的做法就是想尽办法吧他们逮捕回来。”
五十岚翔太瞪了瞪双眼:“跑了?什么时候?”
“就在三分钟前。”莫里森.约翰说完率先走了,杰克跟他一起。
五十岚翔太不得不跟着他们一起走,中森健将只好带着兄弟们跟在他们后面。
天彻底黑了,还下起了滂沱大雨,汉尼拔拉着威尔的手匆忙地穿插在东京都的街头,千代在前面引路。慌不择路间,一行人逃到了东京国际展览中心,此刻整座展览中心空荡荡的,四周环绕着的灯柱投射在冰冷的建筑材料上,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那漆黑的大门像是无形的大口,等着把他们全部都吞进去。
就在汉尼拔拉着威尔进中心大门避雨之际,阿拉娜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双手持枪指着汉尼拔的面部冷冷说道:“这次你逃不掉了汉尼拔。”
汉尼拔示意威尔不要轻举妄动,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阿拉娜回答道:“你自作聪明地跑到亚洲就以为没人找到你,其实想找到你很容易。”
“我明白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阿拉娜,你还记得你如今的财产跟社会地位是如何得来的吗?如果不是我,你绝不会有今天。”
“我会感谢你的,当然是在你进犯罪精神病院之后的事情,看在你的份儿上,我会把跟威尔照顾得好好的。”
“想想玛格,想想亚当,你愿意看到他们在我的厨房里面死去吗?”
“就是因为不想活在你的阴影里面,所以我独自漂洋过海来到这里,就是想重新把你这个恶魔送回地狱。”
威尔向前一步跟汉尼拔并肩站在一起:“如果你现在离开,就当我们没见过。我跟汉尼拔也不会追杀你跟玛格,我们就此两清,你觉得怎么样。”
阿拉娜摇头:“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们两个吗?”
汉尼拔歪着头用怜悯的目光望着她:“难道你还有其他选择吗?”
他被雨淋湿的大背头发型早就在逃亡的时候变得凌乱不堪,发梢上的雨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悄然滑落,隐隐泛着暗红色的双瞳透着几分嘲讽,像极了恶趣味的恶魔盯着猎物时的神情。在他的心里,他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吃掉阿拉娜了。
就在此时,千代举着组装好的狙击枪站在阿拉娜的身后,枪口正对准她的后脑勺,无情地说道:“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赌一把,是你的子弹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因为知道阿拉娜在追缉他们,千代刻意跟汉尼拔在进门的时候分开,就是为了趁人不备寻找反杀的机会。
阿拉娜听见了扳机扣动的声音,她也相信,只要她敢动一下,千代会毫不犹豫给她吃铁花生米。
她识趣地举起双手,鲁格手枪被她扔在地上:“我承认你们都很聪明,不过我不会束手待毙。”
她话刚说完,嘈杂的脚步声传来,汉尼拔他们很快就被美国跟日本两方人马包围了。
杰克沉着脸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嗜血般的眸子盯着汉尼拔,仿佛想要化为恶龙狠咬他一口。
汉尼拔见到他后,轻松地跟他打起了招呼:“嗨杰克,半年不见,你过得怎么样?没有贝拉的日子里你吃得好,睡得好吗?我看未必,你的样子可比之前苍老憔悴多了,是被FBI扫地出门的缘故吗?”
杰克冷淡道:“托你的福,我最近几天可是吃得香,睡得好着呢。”
“是因为了解到了我的行踪,想要逮捕我而兴奋得不能自拔是吗?”
汉尼拔语气依旧轻松,看上去丝毫不被眼前的场景影响,更遑论从他身上完全看不到压迫感。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永远都是那个笑谈间自信优雅的莱克特医生。好像事情永远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难题。
五十岚翔太跟中森健将初次见到汉尼拔,见他面不改色的跟杰克他们攀谈的时候,不由得纷纷在心里咂舌。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食人魔,就这非同凡响的风度和机警,已经甩大部分普通人好几条街了。
就在他们争锋相对之际,铃木美雪率着山口组的成员们赶来了,面对此情此景威尔忍不住在心里到抽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