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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放X你】Call your name 10

10

 

我站在曼哈顿高楼的顶层,俯瞰整个纽约,晚霞粲然。二十八年的汲汲营营,从三线小城到纽约CBD,年少时咬牙写下的心愿在这一刻得到报偿,我感谢自己并未让十八岁的我失望。

 

与会的人群散去,独留下我与Alex。

 

“梅兰妮,这次跨过并购,你和你的团队完成得很不错”Alex举起酒杯向我示意,嘴角的笑意不达眼底,自带老钱的矜贵。

 

我抿了一口香槟,浅尝辄止,仅仅为着向他示意。

 

“Alex,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想我也许还需要下一个十年才能站在这样的高度俯瞰曼哈顿的街景。”这并不是出于客套,尽管我一路搏命,但如果没有遇上Alex,也许这条通天之路道阻且长。坦诚地说,我并非不知道Alex对于我的欣赏也许并不纯粹,我只能以多倍于旁人的付出来报偿这份知遇之情。

 

现下这一刻,对于曾经的执著,忽然感到释然。也许这就是得偿所愿的好处,对于曾经仰望的高薪、职位、以及商业场上推杯换盏间的波云诡谲尝尽了个中滋味。光鲜的履历已然可为将来的光明灿烂背书。已没有什么可执著的了。

 

巅峰不过一处金钱名利堆砌出来的堪堪立足之地,华灯初上的曼哈顿令人眼花缭乱,此刻我竟想念起西北荒芜纯净的无垠大地。

 

我轻轻摩挲隆起的下腹“Alex, 请允许我向你辞行。我要回国了,我的丈夫在等着我。”

 

“保重, 梅兰妮,你是我最出色的下属。我相信你也会成为最出色的母亲。”夜幕渐沉,Alex说话时并没看向我,只是举杯对着窗外粲然灯火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大兴机场,北京的初春仍有一丝凛冽的味道,我紧了紧身上柔软的大衣。我总偏爱将自己裹紧。这是辞职后的第一次飞行,终于不用再端着笔记本写计划,也不需要时刻检查邮箱回复邮件。每一根神经都松弛下来,我对接下来的日子充满了期待。当然现下更期待的是,见到那个人。

 

出了闸口就看到了那个男人,高大的身影矗立在那儿,给了我无限的安全感。他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快步走了过来,揽住我的肩紧紧地搂了一下,另一只手接过我手里的行李车,满满当当的,他的笑意更深,似乎很满意手里推车的分量。

 

“邓放,我饿了。我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好好吃东西了”也许是太过想念,我竟然对他撒起娇来。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我宠溺地笑了。

 

车径直开到了医院,他牵着我的手将我交给面容慈祥的医生。

 

“宝宝很健康哦,不过妈妈有点太瘦了,要多补充营养哦”那大夫的声音温柔和蔼,让人平静。我看着显示器上那小小的身体,想到TA蜷缩在我的身体里,心下一片柔软。

 

“邓放,我给他起好名字了,叫邓祈,好吗?”

 

他笑着点头。

 

“邓放,你猜他会像谁多一点?”

 

他温柔地看我,刮了一下我的鼻梁。

 

“邓放,你怎么不说话?”

 

 

 

 

 

 

嘴边的话刚出口,胎心开始狂跳,仪器上的数字变得模糊不清。我坐了起来抓住医生的胳膊,“大夫,我的孩子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大夫却只是叹气。我急得快要哭出来,转身又拉住邓放“你快让大夫救救我们的孩子!你愣着干嘛?快去找人呀,邓放!邓放!”

 

那人的神情忽然变了,眼底里尽是哀伤,最后竟碎成了一片片在空气中消散开去。我试图抱紧他,却扑了个空。

 

诊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光着脚彷徨地走出妇产科的诊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诊室外是一条漆黑的长廊,长廊的尽头一片嘈杂。一群人推着一张担架床从远处跑来,从我眼前经过。我看到了沈天然,她怎么会在这儿。她无措地拍着躺在担架上那人的脸。那人满脸满身的血,是雷宇吗?我几乎要认不出来他了。可我又看到了雷宇,他抓着医生的手“医生,拜托你一定救救他”,他在说谁?真的好累,我不想再思考。

 

我只想知道邓放去哪儿了。

 

周围的一切渐渐熄灭了,一片漆黑。

 

 

 

 

 

 

 

 

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低沉的,温柔的,如同穿透薄雾的缕缕阳光。

 

我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可这漆黑总也挥散不去,刚看到了一丝光亮,却又被缝合上。就好像跌落深井,无论如何叫喊,却只有自己的回声。

 

忽然间手背一热,潮湿的,热得发烫,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梦境里的男人又出现了。他握着我的手,倚在他的脸上。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在梦里出现了成百上千次的脸,我竟然有些喊不出他的名字。他怎么哭了?我好像从没见过他哭。我笑了笑,抬起另一只手,将拇指覆上他的眼角,擦掉泪痕。

 

又是在做梦吧?我的邓放怎么会哭呢?

 

我闭上了眼,想让这梦境延续。

 

那只被紧握着的手传来灼热的温度,这梦境美好得过于真实了些,我暗暗自嘲。

 

 

那人又唤了我的名字。

 

 

我又再度睁开了眼睛,视野逐渐变得清晰。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我床前,像一个奇迹。我不敢呼吸,不敢眨眼,直到眼睛发酸。我生怕一个轻微的扰动,这奇迹便会消失。

 

而他将我从病床上拉起,宽大的手掌揽住我的头靠在他肩上,另一只手拥住我的背紧贴住他,仿佛要将我嵌入他的身体,是那种久违的,被包裹住的,厚厚的安全感。

 

“你回来了,真好”浓浓的鼻音,我分不清这是属于谁的声音。

 

我终于放声大哭出来,畅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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