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边,比日落还要遥远的地方,坐落着龙族的故乡。传说,过于接近于那里的船只,将会从世界的边缘坠下悬崖。但是那些幸存返航的水手则声称那里有着一个巨大的瀑布,和一个由龙族把守的隐秘世界的入口。那不只是一个巢穴,希卡普,而是所有龙群起源的地方。”
——摘自Dean DeBlois导演的剧本
编剧兼导演Dean DeBlois创造了一个史诗般的影视奇观,同时也涉及到了很多严肃的主题,比如英雄主义、自我牺牲、以及环保主义的本质。
“在《驯龙高手:隐秘世界》中,年轻的英雄真正掌握了他生来具有的权利,也经历了令人心痛的离别。”
——Bob Verini
在梦工厂动画的驯龙高手三部曲近十年在视觉效果的创造性和兴奋感的背后,主题却鲜有人去关注。而这部电影——三个篇章理所应当被当做一部完整的影片去考虑——在主题方面也考虑了很多。
的确,在终章《驯龙高手:隐秘世界》上映后,《驯龙高手》系列通过讲述了一个人性与自然世界的寓言故事,探讨了英雄主义与亲密关系的含义,成为了一部成熟的史诗。导演兼编剧Dean DeBlois和他的团队写出的故事不同于传统动画作品的路子,创造了一个可以比肩这个时代最著名的真人奇幻电影和三部曲的艺术品。
正如数以百万计的孩子们和一些成年人所知道,故事主要发生在维京人居住的博克岛上,与伤害当地的牲畜的飞行猛兽发生着无休止的冲突。全村老少都将消灭这些掠夺者视为自己的梦想,这其中也包括首领史图依克瘦小的儿子,希卡普。不过史图依克很担心他十五岁的儿子无法接替并胜任他的职务:“你可以胜任很多职务,希卡普,”强壮的首领叹息道,“但是屠龙者肯定不是其中之一。”
说的太对了。希卡普注定会成为“龙语者”,他将驯服这些迅猛的生物,将他的一生献给维持长久的跨物种和平:考虑到人类那近乎倔强的傲慢,这会是很艰难的任务,这一点也反复在系列中最艰难的时刻被提起。
给希卡普带来质变的是一条罕见的龙,名为夜煞。他击落了这条龙,却无法痛下杀手。“我端详着他,”他后来说,“就好像端详着我自己。”他和“无牙”——源于那副只有从玩伴变成战士才能看到的牙——成为了奇幻史诗之中最密切相连的独特二人组。
他们的组合在第一部电影最后的高潮战斗中得以强调,希卡普被迫截肢。受伤的英雄在动画作品中很常见,但是如此激进的情节发展,是绝无仅有的。在这里,可没有威利狼那样的反转。
“你可以胜任很多职务,希卡普,”强壮的首领叹息道,“但是屠龙者肯定不是其中之一。”
——史图依克
这个故事讲起来风险很大。当然这些担忧后来都烟消云散了,制作人Bonnie Arnold称,在试映时,一个小男孩说道:“希卡普丢掉了一些东西,但是他获得了好多。”这印证了DeBlois的直觉:希卡普的伤势将会在他和无牙之间创造一个奇怪的纽带。
等《驯龙高手2》上映的时候,五年过去了。希卡普,亚丝翠(他的伙伴及女朋友),和其他骑手都长大,成熟了。Variety评论家Peter Debruge称这样的变化“动画电影史上最伟大的角色成长”。
博克岛成为了第一个“维京人与龙的乌托邦”,20岁的希卡普宣称道。一处遥远的庇护地——正是由希卡普本以为已经去世的母亲沃尔卡维护的——则保护了数目超出维京人所能想象的龙。但是保护那么多的龙,也意味着与冷酷的军阀德拉戈·布拉德威斯特作对,而他能控制龙王的力量,带领龙族走向末日。德拉戈让他们明白,在博克岛上被轻易化解的偏见,对其他人类来说,是不会被轻易释怀的。
续篇《驯龙高手2》继续深入发展角色并推进主题。史图依克为了保护他的儿子,为被控制的无牙所杀。尽管友谊的裂缝只是暂时的,但是DeBlois精明地提醒了观众们,就算人和龙能维持很亲近的关系,他们终究是从根本上不同的。
在《驯龙高手:隐秘世界》中,生态环境的问题被放在了首位。小小的博克岛经历不起人类和龙族的摧残(提醒了人们即使是最有利的政策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希卡普,仍然在怀疑自己的领导能力的新首领,在面对另一位决定灭绝龙族的龙猎人的同时,必须决定村庄的未来。冷酷无情的格里梅尔带着他最强大的武器到来了:光煞,无牙所属物种的雌性,完全没有受到人类思维的干扰,有着纯净直觉的生物。
如德拉戈一样,格里梅尔会意识到把博克岛的领袖当做一个小孩子一样不予理会是一件愚蠢的事情。而希卡普在最后真正掌握了他生来具有的权利,也付出了代价。年轻的领袖愿意放弃生命来挽救他的朋友,可是他最后意识到,他必须放弃的是他们的友谊。因光煞而带来的隔阂也引起了苦涩的——事后看来,也是不可避免的——人龙分别。
“我们的世界不值得拥有你们的陪伴……至少现在还不值得。”希卡普承认道。正如向西航行而去的佛罗多和甘道夫,龙族对于我们乌烟瘴气的世界来说,太过纯粹。在人类彻底消灭了邪恶之前,龙族必须和我们分离。
这个结局很触动人心,不只是因为我们看到了成全了对方的灵魂伙伴的分离,天各一方。即使龙族从未出现过——他们生活在海洋之下的领地的可能性会让人相信他们的存在——我们不能忘记在现实生活中有那么多美妙的物种,还在因为人类的愚蠢和贪婪而受到威胁,正如无牙和他的同类们一样。电影会引人深思,我们是否值得拥有他们的陪伴?现在,又是不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