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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anissimo (耳博/清水)
没有王一博的东京，格外显得这都市有点寂寞。
同行的美指错订了禁烟房，程耳这老烟枪虽然犯瘾，可他其实格外守则，忍无可忍了，只好跑到楼下的酒店门口抽烟。
想起刚才在烧串店踫到他的粉丝，小心亦亦上前问好，再强压兴奋礼服周周地索取签名，教他嘴角不自觉向上扬。
他当时发了微讯给他，写到 — 你的粉丝给我上了一课，TＯ签原来是这意思。
那小姑娘不敢说，我代她送你平安喜乐四字
吞云吐雾间，手机嗡嗡作响，程耳点了手机屏，光线让他眯了眼。
＂14号后到步，发我地址。＂
" 上次你我去的烧串店被发现了，大概不能再去."
" 那换一家"
" 也是立食?＂
＂嗯。方便跑"
他最后一句后面，跟了个卡通坏笑表情。
程耳推推眼镜，手机屏上出现了几点小水滴，他抬头才发现下起了粉雨。
＂昨天玩水开心不＂
＂开心。喜欢水＂
言简意赅，前面两字是回应，后面三字，怎看都是勾引。
他拐了两步走到白光充盈的便利店，到冰柜前选着各式各样的酒。
＂喜欢大海吗。＂
＂喜欢你写的。＂
＂我的是字海，一博。＂
他俩近来乐此不疲这种半打哑谜式的调情，他取出了一罐柠檬味冰结，往结帐处走，用日语说了香烟的号码。
＂你脑中是欲海，程先生。＂
＂可我的欲海却只能容纳一条人鱼，王先生。＂
职员看了眼程耳，又看一眼他说的号码，日本的深夜便利店由外国人主宰，失了日本的含蓄，收银员满脸都一位大叔抽碧诗梦?
上次来日本，烟抽光，王一博对着满牆的烟格，直接点了盒子好看的碧诗梦。
程耳当时望他一眼，只见他快乐地把好看的指尖往屏期上点了点我已成年的宣言，然后用上生涩的日文再要了另一包碧诗梦。
一粉一绿拿在手上，叫他有点无言。
他问他知不知道这是女生抽的烟。
王一博把他手中的绿色碧诗梦拿过去，学他一样把烟盒在手背拍两拍，拆了包装取了一支出来。
一阵柑橘味涌出烟盒，他像个孩子一样好奇把烟放到鼻子下嗅了嗅，然后漾开了笑颜跟他说竟然是清新柑橘味。
程耳失笑，把他手上的烟拿过叼到口中燃起来。
坦白说程耳对这些女生烟没多大好感，烟就是苦涩的，伤人的，何必用化学味儿去自欺欺人。
可在他身旁的人却好奇满溢，等着自己的抽后感。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徐徐吐出，煞有介事评了一句 ： 尼古丁中有维C，健康。嗯，骗我身旁小孩儿的玩意。
说完后毫无意外，他得到一记白眼，脸上忍不住勾了个得逞的笑，这种淡烟很快便抽光，他把长长的烟屁股闷在灭烟管上，拿出了粉红色的细看。
好傢伙，蜜桃味。
程耳扬了扬眉提议：＂今天摄取够了维他命，这盒收起下次吧。＂
王一博接过收到香奈儿的白色运动风外套口袋中，程耳觉着点Breakfast at Tiffany's的感觉，这原因不是他像赫本小姐，也不是因为香奈儿。
大概就是有赫本小姐拿着长香烟的感觉。
极纯。
可烟嘴放到唇上，唇纹一收，抽的，是顶级情色。
＂年齢确认ボタンを押してください"
外藉便利店职员操着蹩脚的日文，催促走神中的程耳，他回神点下，又要了包柑橘味的碧诗梦才离开。
六月那雨夜，他对自己柑橘味的嘴巴留连忘返。
嗯，人到中年，色欲薰心。
＂你说，人鱼会喜欢柑橘味道不?＂
＂看是什麽。＂
＂香烟。＂
＂不喜欢。＂
＂成。＂
他反手把绿色盒子的碧诗梦投到便利店门口的垃圾桶去。
手机又震了一下。
＂但我猜，你的人鱼喜欢柑橘味的嘴巴。＂
程耳磨磨牙，本着自己的导演尊严，边走回便利店头也不抬说出了要085号香烟，边低头回了一条＂我文的人鱼喜欢红双喜味。＂
外藉便利店员不掩饰地露出点鄙夷，机械地流水作业叫他点屏幕。
终于，绿色的碧诗梦又回到他手上。
程耳背着惨白的便利店白光灯，站在划出的抽烟区点了支柑橘味的，骗小孩的碧丝梦。
突然了然，这烟不是骗小孩的。
而是秀气的小孩，拿来骗他这个气场凶狠了半生，却发现人到中年，对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演员，束手无策的导演。
东京这地方是他喜欢的，喧嚣十足，转角却又无端寂寥。
这儿个个晁群体，又位位孤独症末期。
充满人性的矛盾，充满人生的苦闷。
放回裤袋的手机又再震动了一下。
＂导演应该知道，你床上的人，喜欢柑橘味。睡了，早机，14号见。＂
呵。
他的电影男主角，跟这城市一样矛盾。
他退不掉羞涩腼腆，但他会气场全开。
他不吝啬赞美别人，也不怕别人知道他是怎拿捏一个人。
例如现在这条微讯。
程耳甚至幻视到他勾唇坏笑却脸带清纯。
把长滤咀闷在灭烟筒上，回身又步入便利店。
他决定，在14号前要把柑橘味的爰情用品买个遍。
结帐台的职员又用带着口音的日文说出＂年齢确认ボタンを押してください"
他想，或许，人鱼的欲海，掉进去，就永无年齢确认的必要。
不然，一个４６岁的男人，怎麽半夜还在便利店兴致满满挑他的柑橘味套子，柑橘味润滑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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