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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明X季白】人生何处不相逢(第一、二章合集)
琪鹿 2017-02-02

佘山别墅,数辆警车闪着灯依次停靠在拼木的院门口。三五个便衣手脚麻利地从车上下来,端着枪目光警惕地蹲伏在门的两侧,蓄势待发。

一辆落着红色顶灯的灰色别克慢慢在警车队的队尾泊停,国家安全局第一刑侦大队队长季白从车上下来,站在门前朝着门角的监控望了一眼,摘掉墨镜:“情况怎么样?”

“没动静,怀疑跑了。”大胡耳朵贴着门,皱着眉回答。

季白没说话,枪别在腰后,顺着院墙绕到后门,看了一眼又绕回来:“所有座驾都在,应该跑不远。”

甚至也许他根本就没跑,此时正坐在客厅浅灰色的布艺沙发正中,面前摆着紫砂茶具,眼里端详着上等雪茄。他在等着季白进去,季白觉得他依然可以在大门口看到他穿着白衬衫冲他笑,小白,来喝茶。

季白合上眼睛,心里微微地刺痛。他没料到他们会有这一天的时候也没料到自己会爱上他,等他料到他们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时候,却已经不能自拔了。

可他毕竟是个警察。

将枪交给身后的许栩,他慢慢推开了门,然后在所有人诧异而担忧的目光里走进院子。

院道两旁的银杏树叶已经陆陆续续开始黄了,翠柏依然生机盎然。院墙东北角的简易凉亭底下那对竹艺的椅子也还在,中间圆桌上青瓷茶具也还在,那是谭宗明30岁生日的时候季白送给他的。那天晚上就在那张桌子上,在皎洁的月光底下,24岁的季白半推半就着把自己交代给了30岁的谭宗明。

女大三抱金砖,男大六金刚钻,这话从来都不假,但从来没有人信。

遇到谭宗明之前,季白也是不信的。

他今年31了,跟谭宗明认识了7年,也好了7年。7年之痒,果真出了大事。

说到底,以谭宗明的智商,套用国家银行的钱进自己的腰包然后发展资本家实业这种事,是不该被发现的。但他也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却终究会露底。

所以当战峰把那份逮捕令放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跟谭宗明算是完了。

踩着濡湿的落叶走到后院,人工湖中一池清水中依然锦鲤游弋。距离水池三步台阶尽头不远处的的平台上,亚麻色的布艺沙发环围着大理石的茶几。他还记得谭宗明坐在正对着他的那个沙发上,他站在沙发后面,两手搭在他肩上,老谭,等我退休了,我一定要把这些鱼钓上来吃掉。

谭宗明笑,到那个时候啊……那时候它们估计跟我一样老,皮糙肉厚不好吃。

转过石子路尽头的拱门就是主别墅区了,副楼的地下一层主要是车库。谭宗明是爱车的人,各季度各品牌比较别致的豪车都会来一辆,整个车库的面积不亚于一个地下停车场。但这里的车,轻易是不开的,一般关系的人,甚至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还没走到门前,季白远远就看见车库门是开着的,撒开脚步跑进去,坡底3号停车位上是空的,少了黑色的一辆保时捷911。

季白一摸口袋——钥匙还在他这里。

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赵寒:“通知所有兄弟单位配合封锁所有机场港口停车场等交通要道出入口!”

赵寒如临大敌:“谭宗明跑了?”

“我不会让他跑的。”

挂了电话直接冲进主楼的大门,房子里静悄悄的,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一直随侍谭宗明的老管家也没有迎出来,门口的衣架上还挂着谭宗明深蓝色的巴宝瑞大衣,茶几上还放着一杯温热的碧螺春和一张今天的报纸。一切都一如往常,好像谭宗明并没有走远,季白大可以坐下来慢慢喝茶慢慢等,不久就会听见谭宗明稳健的脚步声慢慢接近门口,然后声音愉悦地说,小白来啦!

但季白清楚的知道,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湖畔旁,树林边,执子之手荡秋千——这样的一方小家是谭宗明的梦想,如今,他却丢弃这梦境不知去向。

顺着着白色花岗岩铺就的楼梯扶着紫金楠木的雕花扶手上到二楼,在楼梯口就听见哗哗的水声从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传来。

那个位置,是浴室。

季白端枪上膛慢慢走到门口却忽然止步,望着渐渐从门缝里流出来的血水变了脸色,然后毫不犹豫地一脚飞踢踹开了门。

鎏金水龙头的开关向右开着,涓涓细流从出水口缓缓流出;一米宽两米长的浴缸里水已经溢出,浴缸的边沿死气沉沉地搭着一只湿漉漉的手臂,肱二头肌位置的衬衫被粗暴地撕开,白皙的皮肤上豁开着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深可见骨;细细的血线从豁口出慢慢流出来,顺着手臂流到艳红修长的指甲上,没入地上的血水中。

那个豁口的位置原是一朵盛放的曼陀罗,季白记得谭宗明说起过,是他亲手纹上去的,那个时候,她刚刚18岁。

季白踩着淹没鞋底的血水走到浴缸前,一个面容平静却面色苍白的女子仰面躺在水里,披散的黑发如水藻一般铺散在她身下,白色的衬衫已经湿透,和黑色的A字裙一起贴在身上

季白面色沉痛,弯腰将水龙头关掉,将那条露在外面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放到女子的小腹上,皱了皱眉头,盯着她紧握的右手,片刻后慢慢掰开她的手指——

发白的手掌心里,躺着一个半寸见方的优盘,正面马到成功的绘图,反面纯白。

优盘没有泡水,季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三哥。”赵寒突然出现在身侧,他很是吓了一跳。

“她……”赵寒刚要说话却被季白打断,“死者谭颂,28岁,晟煊集团CEO谭宗明的私人秘书,孤儿,祖籍不祥。死亡时间大概在14个小时前,死亡原因……”季白看了眼微漾的水面下的面容,“有可能是溺水,但绝大部分原因是失血过多。”他转了个身出门,在楼梯口将手里的优盘递给赵寒,“这是在死者手里发现的,去找个技术人员看看能不能调出里面的内容。”说完,他看向楼梯尽头休息平台的天窗,抬步向三楼而去。

转过休息平台再上八步左拐,是谭宗明的书房,常年锁死,不得允许不得进入。

季白走到门边弯腰开门,屋里的龙涎香刚刚燃尽,书架嵌在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充分利用了墙体,上面密密麻麻的排满了各种书籍文件夹工艺品,还有很多奖杯和装裱好的证书。书架的正上方挂着一幅书法,很苍劲有力的小楷——

难得糊涂。

季白站在红木书桌后面,浅浅苦笑,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可见他从来都是知道的,季白那点小心思。

也许,他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这样静静地,一边和他岁月静好,一边等待着他们狭路相逢的这一天。

“师父。”身后的声音让他缓缓睁开眼睛,转过身,笔记本后面只露着许栩的一双眼睛,屏幕暂停着,上面是谭颂的鹅蛋脸和冷定的眼神。

季白接过电脑放在书桌上,点开暂停键。

“三少,这是谭总留给您的东西。他待你不薄,还请您不要逼人太甚。”

季白狐疑地看着许栩,后者拔掉优盘交给他:“这里面是他收买国家银行高层转移资金造成国有资产流失全过程的所有文献资料。”

季白慢慢将笔记本合上,眼神定定地看着窗外的银杏树,沉默。

“师父……”一旁的许栩只叫了他一声,默默地把一支银色的高档打火机递给他。

季白瞥了她一眼,从裤兜里摸出一盒555抽出一根,点着。

其实跟谭宗明在一起之后他就戒烟了,谭宗明总是爱唠叨,吸烟有害健康什么的。他自己也爱雪茄,可他向来以身作则,只闻一闻,也不抽,就摆着好看。偶尔遇到实在躲不掉的场合就点一根,抽一口就放着、或者夹在手里,做个样子。

季白也是被他唠叨烦了才打算戒的,谭宗明思来想去,季白圈子里一大半都是男的,都不靠谱;于是亲手把他的打火机交给了他的这个小徒弟,说是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给他。

其实现在,也算不得什么万不得已。

烟着了,季白吸了一口,青烟围绕着他,将他原本明亮的眼睛熏得暗了下去。

那一点火光快要熄灭的时候,季白将它摁灭在手边的汉白玉烟灰缸里,微低着头对许栩说了两个字:“收队。”

然后,他依然跟在浩浩荡荡的队伍的最末尾,在高速路的第三个路口悄悄转了方向……

高速路的尽头是一片临海高地,360度都是陡峭的悬崖。季白将车停在满是黄土的平地上,沿着平缓的坡道向上走,刚到顶就看见谭宗明站在不远处,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哗哗的海浪。

谭宗明的背影依然高大伟岸,海风灌进衬衫里却没能吹乱他的头发。他背对着季白,身躯仿佛凝固。季白甚至有一种他在这里站了几个世纪的错觉。

季白迎着他的背影走过去,离他还有5步远的时候站住:“老谭,跟我回去吧。”风在耳边呼啸,他温和地劝着,眼神却是严肃的。

“真是世态炎凉,现在连你也带枪来见我。”谭宗明没有回头,季白却一字不漏地听到了他的话。

“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不是吗?”

“如果我不回去呢?”谭宗明转过身来,眼神居然带着笑意,“季队要怎么样,当场击毙吗?”

“老谭,你后悔过吗?”季白反问。

“小白,你会开枪吗?”谭宗明慢慢向着悬崖后退,依旧浅浅笑着,“你是开枪,还是看着我掉下去?”

谭宗明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句很文青的话——“如果不能住在你的心里,哪里都是客死他乡。”以前他只把这句话当做一句做作的无病呻吟罢了,而在他遇见季白之后,他觉得这句话并非作者一时兴起的空穴来风。

季白认识谭宗明的时候是23岁,刚刚警校毕业,年轻气盛器宇轩昂神采奕奕。那天季家的家族企业召开一个业内酒会,二哥作为家族企业的未来掌门人一手包办。当时谭宗明已然是上海商界皱皱眉都会引起轩然大波的风云人物,能请到他自然是莫大的荣幸。二哥怕有所怠慢,拉了休假的季白和他亲自相陪,一来是为了拉近关系,二来则是奉母亲大人之命,尽量让三弟早日熟悉业务,断了去警校的念头。

那天季白到场的时候季二正端着酒杯和29岁的谭宗明谈的热火朝天,他随手端了杯苏打水在手里,慢慢踱过去:“二哥。”

谭宗明闻声停下了举杯的动作,抬眸望向季二身边的这个人。年轻,帅气,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一身黑色的高档缎面紧身小翻领西装,黑色领结,黑色皮鞋一尘不染,就连西裤的裤线都是笔挺的。他的眼睛闪着光,带着些俏皮、透着些不耐烦,有二世祖的骄傲,却不桀骜。

季二替他理了理衣领,淡笑着问道:“见过大哥了?”

“没有,”季白摇摇头,“说好去接我的,结果只有华秘书去了。”

“最近人大会议要开了嘛,大哥也忙。”季二耐心劝着,谭宗明不慌不忙地喝着酒,看着这兄友弟恭的画面,心里却是另有算盘的。

季家老先生早逝,大半生里娶过两任夫人,头一位死于急病,未曾给他留下一男半女。季家三子,均为后来的续弦夫人所生。长子从政,是市人大常委会主席兼政法司司长;二公子原是大学校长,由于季白突然报考警校家中产业无人继承便走出校门下海经商主持家业。三公子季白向来最受宠爱,少年时代虽然也狂傲,但心里也是有大主意的人。即便季夫人一直属意他来继承季家家业,可他却先斩后奏报考了警校,着实气的季夫人锥床大怒,但碍于季家爷爷的支持,也只能随他去了。

据谭宗明所知,季家三个兄弟中老二最工于心计,就像当年的雍正,看似淡雅闲适沉迷书香,其实对庞大的家族企业一直狼子野心。对于三弟毕业期临近,老二十分介怀,恨不得将他一辈子关在警校里,别有机会来分他的那杯羹。

而现在,他却在谭宗明面前做出这种长兄如父的场面来。

谭宗明提唇就是一个嘲讽的微笑,不动声色地将酒杯放到了身边的长桌上,转身要走。

“这位是……”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来,嗓音低沉,中气十足。

谭宗明转过身来。

“哦,这位是晟煊集团的CEO谭总,”季二这才想起什么来,立马换了一副殷勤的面孔,“谭总,这是我三弟,季白。”

“幸会。”谭宗明伸手。

“谭总。”季白也伸出手来,他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嵌在谭宗明的指缝里,被灯光照的透明。

季二见状连忙招手,从迎面而来的服务员的托盘里端了一杯酒递给季白:“小白,敬谭总一杯。”

季白看着那杯酒,又看看谭宗明,皱着眉头,也不伸手接他的酒杯,只说了一句:“我还是学生。”

“你六月份不就毕业了吗?”季二不悦。

“我……”“季总。”

谭宗明的一席话,引得兄弟两个齐齐将目光转向他,他淡淡一笑,将季二手中的酒杯拿下来放到桌上,“我不喜欢强人所难,再会。”说完,他朝季白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目送着二哥拂袖而去的背影,看着满屋子纸醉金迷,季白觉得没劲透了。他开始想念警校的生活,想念每天准时响起的号角、想念那些荷枪实弹。想念那些朝夕相处的兄弟们。

发小徐航的电话就在这时打进来。

“三哥,晚上外三环?”

“别了吧,都多久不玩儿了。”季白看了看表,犹豫了一下。

“你不是吧,去了和尚庙读了几年书就改过自新开始吃斋念佛了?”徐航唏嘘。

“滚蛋。”季白笑骂。

徐航嘴里答了个呼哨:“我不管啊,12:00外三环,你不来我就把你收到小女生情书的事儿告诉叶梓夕啊!”

季白笑着挂了电话,从地库里取了一辆香槟色宾利小跑出来,一轰油门驶出季家的别墅大院……

深夜无人的马路属于年轻人,属于那些狂放不羁的、敢于将油门一轰到底的、无所畏惧的年轻人。他们开着或光鲜或低劣的轿车,在灯光孤冷的立交桥上飞驰,引擎或低沉或尖锐的轰鸣是他们宣泄热情的另一种方式。他们是孤单的心灵组成的群体,高处不胜寒,只能抱团取暖。

季白到的时候徐航他们已经恭候多时,叶梓夕从赵寒车里钻出来,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叫一声三哥。季白看着她笑,拿眼角的余光瞥了徐航一眼,后者做举手投降状:“她自己非要跟来的,不能怪我。”

季白无奈,看了看表,正好凌晨,将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叶梓夕披上,人已经坐进驾驶室,从车窗探出头看着徐航:“三点前必须散,我大哥今天回家。”

徐航颇为体谅地看了他一眼:“长兄如父啊!”

季白勾唇一笑,宾利的排气管已经开始震动。

徐航打了个呼哨,车门关闭的声音此起彼伏,叶梓夕一如往常坐进季白的车里:“三哥这次回来,居然没有先来见我。”

“事出有因。”他在后视镜里一笑,车如离弦之箭蹿了出去……

夜风吹来,颇有凉意。谭宗明将肩上的风衣向上拢了拢,继续盯着桥下逐渐稀疏的车灯发呆。从季家出来行驶了一段路他便命司机泊车,自己站在桥边吹风,至今已有一个多小时。

谭宗明喜欢深夜,宁静,安详。天地失色却霓虹闪烁,暗潮汹涌却万家灯火。黑夜给人以归宿,给人以倦怠,给人以平和,足以掩盖他滋长邪恶与丑陋的这一点点瑕疵。

谭宗明喜欢夜生活,哪怕是加班,也是快乐的。深夜无人打扰,他可以静静地拥着一杯咖啡在掌心里,看着街灯一盏盏亮起,再一盏盏熄灭;他在夜里想通了很多事情,做了很多决定,如今,他终于在这样一个夜晚,遇见了一个他觉得值得遇见的人。

谭宗明听着稀疏的喇叭声闭上了眼睛,他还在想刚刚那个23岁的小伙子。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从哥伦比亚大学提前毕业并且捞到第一桶金了吧?从那刻起他便被各种各样的人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利用束缚,直到25岁自立门户创立晟煊。

印象中,他并没有一个如季白一般灿烂飞扬的青春,有兄长庇护、有挚友相伴。谭宗明知道,因为运筹帷幄甚至如履薄冰的日子过久了,自己城府太深,永远不可能如季白一样时刻真诚,就像他永远不可能以类似“我还是学生”这种理由拒绝和重量级人物的一杯酒。

因为也许,那杯酒对谭宗明来说对晟煊来说,生死攸关。

对于季白的人生,他自然是羡慕的,但他也知道,即便再让他回到那个年纪,他依然可以为了野心放弃一切。

那时的谭宗明一向自恃才高不甘听人调遣,如今,他终于站在了商界云端开始惋惜逝去的青春无可回味了。

人生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

远处,引擎的轰鸣声渐渐清晰,还夹杂着亢奋的呼哨。远光灯借着弯道处的桥柱折射到他身上,惨白惨白。

香槟色的宾利刷的从身边飞驰而过,接着是奥迪、玛莎拉蒂、兰博基尼、凯迪拉克,驾驶室里都是年轻骄傲的侧脸,兴奋、飞扬,不可一世。谭宗明含笑目送他们远去,收回目光看着远处写字楼里最后一盏灯也熄灭了。

“晟煊集团”四个大字终于隐在了云层里,像拥衾而眠的人,随着刚刚那盏灯灭去,整个集团都睡了,谭宗明悬了一天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谭总?”穿好衣服准备回家的时候,那辆香槟色的宾利小跑也打道回府,慢慢停在他面前,车上下来的,是只穿了一件衬衫的季白。

“真巧。”谭宗明笑,站着没动。

季白四下看了看,笑着瞥了眼后座的车门:“要一起吗?”

谭宗明挑了挑眉:“荣幸。”

车厢里,两个人都沉默。路灯投射的暖黄色光球一个接一个的顺着车窗滚到后备箱的盖子上去,谭宗明靠在副驾驶位上,从后视镜里看着季白:“没想到三少也深夜飙车。”

季白勾着唇笑出了声:“偶尔而已,十七八岁那会儿玩儿的凶。”

“令兄管教严苛?”谭宗明也笑。

“谭总,这得算我的家事。”季白一转方向盘,佘山别墅已经遥遥在望。

木拼的院门前,谭宗明敲下季白的玻璃窗:“进去坐坐?”

季白把车窗升起来一半,谭宗明只看见他笑的飞扬的眼角,他嗓音低沉,带着点戏谑和不屑:“谭总的路数,也不见得多高明。”

说完,他抬眸看了谭宗明一眼,眼角眉梢都是自得的笑意,眸中含着自信、蓄着温情。车窗慢慢升起,将谭宗明那一颗探寻的心陡然阻隔。

此前谭宗明绝不相信会有这样一个男性,丰神俊逸,眉目含情……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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