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这么久,能治愈我的早就不是某个地方,而是留在回忆里的某个角落。2019是澄澈的,想清楚很多事情的一年,也是变得更加无欲无求的一年。抱有期待的早就不是拥有个性的个体,我的期待值越来越小了,我学会的是接受。
前半年一直忙于课程与课程论文,暑假和秋季学期的前半段一直忙于论文的选题和开题,2019的后两个月,学习了新的语言,和两只猫作伴,拥有了长久的给自己浪费的时间。 读研究生的过程就是把自己感性喜爱的东西转到理性喜爱上,和惯性思维做斗争,与越来越费劲作伴。无论是同学还是老师都是小心翼翼地表达着初读的那份令人欣喜的感动,义正言辞地谈论着理性分析过的研究成果。我一直深信对于某个作家的偏爱,对于某个作家无缝衔接的感同身受,都是因为深层次的观念相似。当然我讨厌的不是“理论化”,而是把理论化,把逻辑当成最优的挡箭牌卖弄学识;把牵强附会,各种资料的汇合当作客观分析。昆德拉和我一样排斥着这一点,我却要用到以上提到的各种方式来分析他,多么讽刺。时间过了那么久,可是让我说出几句真情实感,对我专业热爱的话,那些专业性理论性的学习却帮不了我太多。我和年少时候一样,只是非常感谢世界上有这个作家的存在,在我跨过冗长岁月之后,回头依旧能找到他,而他的存在,让我发现或者说证实了世界的某些可能性。
2019年我遇到了很多奇葩,几乎每个都给我在男女关系上增添了新认识。不管是订婚后出轨,还是被家暴姑娘的“我就是爱他”,想尽可能多认识女同学的新老师,抑或是想引诱他人劈腿的小妹妹都让我认识到,人践行的一套和宣扬的一套永远不可能一致,向阳面的宣传以为自己能骗过所有人,但事情真的临到眼前,在那些私人的阴暗角落,依旧是自私作祟,得过且过的不堪。我的原则不是道德卫士,我的原则是尽量不干扰他人。
我讨厌幼稚,因为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没有理由的哭喊没有任何用处,甚至有正当理由也会被父母驳斥。我不相信自己,我只需要在乎的人认同。我当然还是个悲观的人,但不会伤心到放弃生命。我的无所谓就是无所期待。依旧会在重要事情来临前无法睡去,依旧会在心平气和的努力后突生出放弃所有的念头,依旧会想逃离人群,依旧不会用自己的照片做壁纸,依旧喜欢着雪山湖泊大海和夕阳。
“阿涅丝就是我” 当我第一次读《不朽》的时候我就写下了这句话。学习音标的时候,第一个遇到的名字也是 Agnès. 我不确定当继续学习下去,生活下去,在往后人生中会不会更有活下去的动力和勇气。2019年,如果要我给自己定一个标签,可能就是一台容器,把人性全部囊括在内,当我说“我能理解你”的时候,并不意味着我会和你站在同一战线,而是我知道,人性本来就可能如此,你只是用了不同的表达方式来宣泄你的自我。
我用2019年与过去的某个自己告了别,没有故作用力,却告别的彻彻底底。2020,数字上很神奇的年份,2000那年好像全人类都充满了希望,2010那年我拥有了一整个夏天的青春,那这个节点呢?希望还有时间可以蹉跎,希望给出去的爱也能换回来爱和善意,希望获得的尊重不是因为我的父母,与我亲密的人在他们自己的价值观里的认同,而是纯粹出于对我的尊重,希望一个人的思考和沉静的抗争不是浪费。整篇都没有提到一位姓叶的先生,但他的确在我的成长里有着很大的比重。希望他在本命年,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