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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的那些故事

第十章

When you get jealous too

I turn my cheek, music up

And I’m puffing my chest

I’m turning red in my face

You can call me obsessed

Nick Jonas/ Jeaslous

打雪仗可能是德拉科最喜欢的事情之一了。其实，这件事是带了一点叛逆在里面的，因为卢修斯是从来不让他做这种事情的。在他的眼里，德拉科要表现得高贵，像一个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哪怕代价是放弃作为孩童的这一点点乐趣。

也许，他也并没有关心过德拉科会放弃什么，而更关心德拉科会得到什么，抑或者说，那些财富在德拉科手里会怎么样。真的，德拉科怀疑过父亲关心他多一点，还是关心家族，关心家族的地位和财富多一点？

年幼无知的他，怎么能从父亲冷淡的浅灰色眼睛里看出多一点点爱？

总像是他对他的爱要少了一些。是孩子都这样想，还是他是特别的那一个？

当然，今日的打雪仗，是德拉科可以放心去玩的。在霍格沃茨里，他小心一点，父亲是不会知道的。

那天，他特意穿得少一点，希冀着可以感受到雪多一点。很傻的做法，他吸溜吸溜地，却也乐得如此。那天，潘西也来了。

他没有请她，可是他也来了，跟在他后面，很热情的样子。

多可惜啊。这世间事情就是这样，你将自己放低去仰望他人，看着别人将自己放得更低去仰望你，也会心痛。真的，哪怕不喜欢，也还是会心痛，会同情。

你可怜他，也可怜自己。

爱像一个循环，这个爱那个，那个却爱另一个，一环扣一环，是单恋最坚固，最经典的结构。

所以，他允许潘西跟在他后面，假装看不到。他明白，如果他不理，她是早晚要回去的。

暗恋赋予一个人的厚脸皮总是有个限度的，没有人真的对冷漠那么无动于衷，更何况那人是你放在心口的人，是你许了八百次愿望要他看你一眼的人。

如他所料，潘西真的很快就走了。她没有躲在一个角落里去看他。

这是他们之间的协定，彼此不说破也心知肚明。正因为有这一层，才让潘西敢于躲在暗处，也让他敢于让潘西躲在暗处。

他和其他同学玩得很开心的，是被人用雪打到也开心的那种。那些凉丝丝的雪，带着潮气渗进衣服里去的感觉都让他怀念。大抵这就是为了某样东西疯狂的样子，连别人厌恶的都可以当作宝。

是很难得放松的时刻，却也不是能让他全然放松的时刻。也许是这么多年的习惯，他总还是放不开。他总还是有所顾忌，也并不知在顾忌什么，只是，他好像还是离真正的快乐差了一点点。

他也笑的，却总是被别人提醒着去笑的，总是别人笑出来，他才意识到，慢了半拍的。就像是在演戏给人看，去模仿着别人做什么事情，以为就把人家的情感也模仿过来感受一份。

又哪里会呢？别人的快乐，传染不得他的。

他也快乐，很快乐，比平时还快乐，却还是缺了一个口的。

更何况，这样的他，还是要被人烦恼的。

“德拉科？” 金妮·韦斯莱是从来不在人多的时候跟他这样打招呼的，她不敢让人看到她和他的关系，即使那是她一个人臆想、创造出来的关系。

各人自有各人的无奈，你看，她就是喜欢上他这样一个明知道不可以的人。

有些人就像是飞蛾，就是喜欢扑火，烧死了也甘心的。很壮烈，很笨拙，或许也很可爱，是他欣赏不来的可爱。

他转过去，并不想和她聊。已近中午了，是离开的时候了。怪他，今天多留了一会儿，留到人烟稀少的时候，才给了她这虚伪的希望。

可是，他又忽然不想走了。那人在那里，手里拿着外套，像这里跑。

他忽然有点生气。病人么，跑什么，为什么不在医疗翼好好休息呢？他非要每次都到命悬一刻的危急才肯罢休么？

谁又需要他的外套？这里还有几个人？有的几个要么甘愿冻着，要么就是要离开的。再说，想要外套的话，一个飞来咒就可以啊，保暖的咒语也有很多。他到底在急什么？

就像在脑后突然冒出的一个想法，他回头去看金妮。果然，她穿的是连衣裙，不太薄，却也会让人有点冷，毕竟已是冬天了。

原来是英雄来接美人，怎么，要演一出罗密欧朱丽叶给他看么？要给他炫耀什么吗？

在那一刻，他将她对他的爱意都抛掷脑后，只剩下两人那像眉目传情一样的对视，只剩下脑中那一个个他们亲密的片段。面对面去吃一碗饭，靠的很近的耳语，以及在巫师袍宽大的袖子下悄悄牵起的手，像两个巨型建筑连在一起，不可分离。

当你心里有一点这样的疑惑，瞬间就可放大无数倍的。

他转过去，不愿去看那人的脸，不愿去看那人绿宝石般的眼睛。他逼迫着自己，去抓住她的腰肢，去将他们贴的很近，像是极暧昧。

呼吸都喷到对方脸上。

他说服自己。

一

二

三

是吻。本该很神圣，很浪漫的，却都没有，只有强迫，恶心。

余光里那人落荒而逃的背影还是令人气结又惹人心疼。

他在乎的还是她。

有些东西你比不过，也无法比的。爱就是。付出的努力都有回报该是多么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