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主要讲了女孩莫妮卡与男生哈尼,恋爱,私奔,生下孩子而莫妮卡又心猿意马,移情别恋而离开的故事。影片时长一小时四十分,黑白,极少运用背景音乐,以近乎纪录片的沉默真实得记录了两人的情感发展。
影片的开始,莫妮卡找到哈尼,约他出去看电影。她自然得微微浮夸,哈尼十分局促。
哈尼是一个小心翼翼的人,说好听了是稳重,说不好听了窝囊也无妨。他没有想象力与浪漫细胞,在与莫妮卡的爱情中一直是古板的一方。在工作的地方,他总是忍气吞声,低着头默默的被老板指责而从不还击。有时迟到,却并未公然打破规定。
他算不上是有情调的人。在莫妮卡与哈尼第一次出去看电影时,荧幕中男女主两目相视,女主说:”你可以吻我了。”他们将要永远离别,终于最后一次互相亲吻。莫妮卡感动得掉眼泪,用手巾擦拭,激动地握住哈尼的手,而哈尼在边上犯困打哈欠。
剧后她说,“这些人什么都有,漂亮的房子,所有人都对他们好,开着崭新的车四处游荡,去高档俱乐部跳舞。”当晚,两人坐在长椅上,莫妮卡对哈尼也说:“你可以吻我了。”那是剧中女子曾说过的台词。
“你真好,不像别人那样。就像电影里的人一样,” 莫妮卡对哈尼说。
那晚莫妮卡去了哈尼的家中,他家有精致的摆设,还送了莫妮卡黑色丝袜。她夸张的道谢,用一种近乎戏剧化的表演参观他的房间。他们的爱情满足了莫妮卡的幻象。
幻想的边界在她家周边,在那儿,小混混一般的老友调笑她‘又有男朋友了’,让她大叫着滚开。那天哈尼走时,混混一拳打在哈尼的肚子上,冷笑着扔出了一个帽子。混混以对待外来者的敌意回应哈尼,或许他本身和莫妮卡就是同出一辙的‘同一种人。’
在莫妮卡的生活里,家里有三四个孩子,父亲母亲相爱,会在周年日跳舞。但是生活嘈杂平庸。一日莫妮卡下楼,听见有人在拉大提琴,高唱古典情歌。她正听着,嘴角微微上扬时,边上几个调皮的孩子就跳了出来,像啦啦队似的开始呼喊:‘矮胖的莫妮卡,矮胖的莫妮卡。“这就是她的生活,被家里有老婆的粗俗大叔捏屁股,没教养的渣男欺辱,被小孩儿嘲弄,被父亲打,被母亲骂。她的弟弟自己摆弄出炸药,吓坏了几个偷喝酒的醉汉。她的父亲是个醉鬼。他并不是不爱她的母亲:正相反,在周年日买来红酒庆祝。但尽管周年日,他也是醉醺醺的,夫妻俩吃得也只是腌黄瓜和劣质啤酒,母亲的头上依旧裹着补包头,不住干着没尽头的家务。她的舞蹈拙劣,歌声庸俗。父亲爱母亲的,也想爱自己的孩子,只不过他本身没有教养,更无法理解莫妮卡。他踩到莫妮卡的皮鞋,莫妮卡尖叫起来,他便打了莫妮卡。莫妮卡抱头大哭,父亲立刻担心得安抚她,可她已经跑出门去,追不到了。
“我再也不是你们的负担了!” 她说。我再也不会继续这样的日子了。这才是她想说的,我要过上自由的生活。
当晚她投奔哈尼。那时哈尼的父亲是在医院里的,而她只是不管不顾的大叫,“我不要回去我不要!”而就这样她投奔了哈尼。那晚,两人住在哈尼父亲的船上。她劝哈尼辞去工作,哈尼拒绝了,可次日在工作场所心神不宁,与老板闹翻,回到莫妮卡睡觉的床上。
(图)哈尼在辞职后打掉老板所有的一个大玻璃杯。以往他曾经经常被吼,因为他不小心弄破玻璃杯。他必须得忍气吞声得道歉。这一次,哈尼得以真正打碎玻璃杯,算是对于老板的反叛。
扬眉吐气地,哈尼对莫妮卡说:“就像你说的,让我们出发吧。再也不用去理会那些混蛋了。”
“恨死他们了,”莫妮卡搂着他的脖子,回答时带着灿烂的笑颜,“老是阻碍我们让我们屈服。”
“让他们像老鼠一样乱算吧。”
两人一起离开了平时生活的地方。小船儿轻轻飘,视野一点点广阔了。他们随着悠悠水波穿过了低低的桥梁,半圆的桥洞,世界在他们眼前展开。
(图)莫妮卡迷茫的睁开眼睛,看到水波倒映在小船的顶上悠悠晃着,眉开眼笑。莫妮卡的笑迷人,因为无拘无束。
光着腿,她吧唧着脚丫跑上长着高草微摇的沙滩,烧好清晨蒸腾的咖啡。这是两人最幸福的一段记忆。莫妮卡的演员不算漂亮,不过自由的神情充满魅力。
(图)水波里的莫妮卡。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打碎了她的影子,暗示了阴霾的降临。
(图)两人拥抱,哈尼的西装和莫妮卡的短裤对比了两人的性格。
在金黄色的沙滩上,莫妮卡跳进了海水,光着身子洗澡。海浪咆哮着扑打着石岸,他们曲无准调的唱着歌儿。当晚,莫妮卡穿上白色的裙子,扎起两条小辫,两人在湖边排队跳舞。不是现代灯影迷离的舞蹈,而是当年美国传统的圆舞曲,速度慢慢的,有些乡村的风味。两人来到了延伸入海的一架小桥,。画面被蒸腾的云朵取代。舞会上,哈尼疑似看到了莫妮卡家乡的邻居莱利,那个打过他的坏小子。莫妮卡摇着头把他拉走。
躺在沙滩上,哈尼对莫妮卡讲述自己的过去:“我一直很孤独。五岁的时候妈妈生病了,她一直生病到去世,那时候我才五岁。我爸因此有点疯疯癫癫的,他变得很安静。他和我有时一整天坐在家里不说一句话。我们就干坐在那。”
莫妮卡说:“我从来不孤独,家里小孩太多了。弟弟们天天打闹搞破坏。我爸一直都是醉醺醺的,还发酒疯。有时他还打我们。不过有时他还是挺有趣的。“
镜头卡在两人的面部。莫妮卡不像电影开头的时候那样语调顿挫。相反,她显得格外平静。两人表情平和,但是都眉毛上扬,眼有笑意。这时候,莫妮卡说她怀孕了。哈尼的神色忽僵硬了,搂着莫妮卡长叹,说:两人得为将来做打算了。他说他会找份体面的工作。而莫妮卡的笑容也从脸上消失。她的眼睛呆滞,语音却又回到了剧情开始时的高起伏。她开始幻想婚后作为家庭主妇的幸福生活,就像电影里演出的那样。
两人开船,滑到画面尽头。
船停了,两人上岸跳舞,莱利给穿上倒了汽油,烧光了两人的所有衣服。他砸破了玻璃,或许是嫉妒两人的幸福生活而不是偷窃。莱利被打了半死,匆匆逃了。两人的幸福生活也画上了句号。
生活贫穷,莫妮卡被迫偷盗,被抓住时面色冷淡而不慌张,找机会抢了牛排就跑,故野性十足。
到了船上,她在哈利怀里哭,“为什么有人运气总是这么好,有人却老是倒霉?”
日子过不下去,两人就回去了。
结婚,带孩子,过上了平庸的生活。哈尼专注学习,上夜校,想找更好的工作,故两人越发生分。莫妮卡发现自己不喜欢这样枯燥的生活,变得越发暴躁。很自然得,她爱上了其他人。从拿房租买了礼服,与莱利恋爱到被哈尼发现,一切都发生在了电影的不到十分钟。或许因为导演认为一切太过理所当然,处理得较为仓促。
(图)哈尼终于说出:“那你呢?都跟多少男人睡过,在我辛辛苦苦赚钱给你买电影票的时候?”她忽然笑了,说,“我恋爱了”。接下来,莫妮卡抱住头,恐惧地叫哈尼“别打我。”
(图)“ 哈尼失魂落魄,为自己打了她后悔不已,她却只是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头。
(图)哈尼倒在地上,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图)莫妮卡转身出门,换了身西装礼服高跟鞋,冷漠的俯视着他的软弱,显得分外凉薄。她披了件外套,拿着包离开了房间。
搬运工来了,他们卖出了莫妮卡家里的每一块家具。那是哈尼曾经家里的。姑妈和杂货工人吵吵嚷嚷,而他只是沉默的抱着婴儿离开。穿衣镜前,他显得比以前更为年轻,更为成熟。他又一次想起了自己和莫妮卡曾经经历的画面。那时两人在船上,相视,快乐如初。
(图)抱着婴儿的哈尼
(图)在哈尼的回忆中,莫妮卡光着身子,自由自在的在石滩上玩耍。
很多人都讨论莫妮卡的自私,美丽,或将她与包法利夫人对比。但哈尼的最后回忆里,他没有憎恨,也没有怨言,只不过留恋莫妮卡最美丽的时候。那时她跑着,跳着,像是一头无忧无虑的小兽。
有些人,因为能够让他人满足而快乐。哈尼就是这样的人。哈尼本是没有存在感的。他在工作中被人责骂,没有自己的重量。在压抑的生活里,正是莫妮卡的依赖让他记起了自己的男子汉气概,并且感到心里充实。是这种充实给了他勇气,让他离开现在的生活。
从后来哈尼照顾莫妮卡,帮她应付来自姑妈的一切指责中,我们可以看到哈尼的包容。他本是沉稳的人,只是缺了几分灵气与反抗的勇敢。哈尼与莫妮卡出逃,一方面是莫妮卡引诱的缘故,同时也出于他本身对于生活的厌恶。受到莫妮卡的影响,他更加努力学习,努力工作,本身变得更加独立,有主意。莫妮卡的陪伴也是他生命中第一次全身心的去享受生活。虽然结局惨败,但正是莫妮卡教会了哈尼自由与快乐的感觉。他变得更加成熟,完成了男人生命中的一次自我洗礼,明白了自己的重量。这样的记忆中,最终留下的是美好:这也是哈尼让人喜欢的地方。
哈尼在爱情中爱着莫妮卡,而莫妮卡爱的是爱情本身。
在电影的最初,莫妮卡夸张的表演与哈尼的呆板造成对比。她的声调总是一会儿升高一会儿降低一个个八度,语音抑扬顿挫。她崇尚电影里的生活:有充足的金钱可以挥霍,精致的环境与浪漫的恋人,不用劳动而日日享乐。在恋爱中,她不断模仿剧中人物的言语动作。哪怕是在夸哈尼时,她也说:“他像电影里的人一样。”哈尼的家里有精致的摆件,那也是逃离‘生活’的一种象征。
莫妮卡是完全以自己我为中心的。她的家庭虽然混乱,不过还是对她好的。正是在这个宠着她的家里,才培养出了她饿了就哭,冷了就叫的性格。只不过家人本质的粗俗与‘电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越发憎恨自己现在的生活。一方面想要独立,一方面又喜欢依靠别人,不愿自己生产。投奔哈尼时,她完完全全让哈尼帮她打点一切。她不是娇气,在被抓住时她是冷静的,也懂得如何自己存活。躲避时她有一双敏锐而警惕的双眼。只不过她习惯于任性撒娇,在有人依靠时大叫。正因为她懂的照顾自己,不忍心自己受委屈,所以才故肆意发火,不让一点闷气藏在心里。这样的性格虽然苦了点她身边的人,不过也得以让她笑的肆意,天真美丽。
莫妮卡爱情的本质就是逃避生活,自然遇到生活时注定了去背叛。这倒也不算是变心。更何况,莫妮卡的社会阶层是少有道德的,尤其是年轻人的这一代。这一点从莱利身上也可以看出,他任性地去打哈尼,烧了莫哈两人的衣物。有时候我觉得莱利和莫妮卡才是同一种人,两人都无拘无束,过着流浪者下流社会的生活。尤其是在烧船的那一场打戏,哈尼是打不过莱利的,而莫妮卡用锅砸莱利的脑袋才得以逃过一劫。莫妮卡拿起船桨想要砸死莱利,莱利明明被发现还不逃跑,反而试图将船丢进水里。两人都是不管不顾的人。离开了生活,度个假,莫妮卡最终还是要回到生活的。莱利就是她的生活,这点安排也不算是突兀。
最后评论下文章题目:自由的终极是抛弃他人。因为照顾他人总是会自我束缚。莫妮卡用她的爱情诠释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