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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利
小飛象 2024-12-01

1530年3月某日,英格兰,伦敦,咸顿宫,国王的办公厅,夜晚


亨利八世(英格兰国王)问爱德华斯坦利(德比伯爵)的选择是什么?


爱德华镇定地答:「陛下,我的选择是您的自然女儿(即私生女)。」


亨利笑了,说:「解释一下?」


爱德华答:「陛下的嫡女无论是哪一位都是英格兰的夫人(Lady of England,即公主),齐大非偶,我自然是配不上夫人们,而索福公爵阁下的女儿们(亨利的外甥女们)拥有王位继承权,同样也是齐大非偶,唯有陛下的自然女儿因为没有继承权,她和她的未来夫婿必须依靠陛下的恩赐和威廉亲王(亨利的嫡长子,威尔斯亲王)的友谊,这对我而言反而是最合理也是最安全的选择。」


亨利又笑了,问:「你不想当国王的父亲,或者国王吗?」


爱德华摇头,答:「陛下嫡子众多,王位于我等而言,远之又远,思之无益。」


亨利笑说:「你倒是活得通透,只可惜不是人人都这样想!」他冷笑。


对于国王的暗指的是那些人,爱德华很清楚,那些拥有王室血统,又或者和王室联姻的贵族们,总是对王位有很多想法,特别是那些掌有公爵爵位的贵族们,而他的岳父诺福公爵(汤玛斯侯活)正好是其一。


曾经奉王命迎娶了国王的姨母,也就是爱德华四世国王其中一女,约克的安的汤玛斯侯活在安和两人的孩子都早逝后,悲痛不已,但是他究竟是单纯为妻儿早逝而悲痛,还是为失去继承王位的机会而悲痛呢?


爱德华忍不住在心里疑问。




在布置好新一棋局后,亨利独自待在自己的寝室沉思。


这些年来,诺福家族的人总是在亨利和王后(亚拉冈的嘉芬,皇帝的姨母)跟前,有意无意的提及他们家有貌美适龄的未婚少女待嫁,最初亨利不以为然,只以为他们又想给自己介绍美人,直到担任大法官的汤玛斯摩雅和掌玺大臣的汤玛斯克伦威尔先后婉转提醒亨利:坎特伯雷和约克两大主教的位置不能空置过久,否则会妨碍英格兰教会的日常运作,而且圣父(罗马教皇)借此指定自己的大主教人选,并伸手干预英格兰的政事时,亨利才意识到原来大家都在打自己儿子的主意!


威廉是亨利的嫡长子,是铁定的王位继承人,他的婚事必须要为国家利益服务,甚至不由亨利一个人说了算,但其他王子和亨利诺定咸(亨利的庶长子,诺定咸伯爵)的婚事和前途基本上就随亨利这个父亲的意愿,当然作为臣民奉养的王亲,他们的一切也该为国家利益服务!


诺福想让女儿当王室成员,本来亨利并无意见,但想到他家和妻子嘉芬关系不好,又是坚实的天主教支持者,而威廉将要继自己之后继续执行宗教改革,双方到时必会有利益冲突,想到「造王者」沃里克(理察内维,故沃里克伯爵,亨利「姨母」玛嘉莉克伦拉斯的外公)在亨利的外公(爱德华四世,英格兰国王)和伯祖(亨利六世,英格兰国王)之间反覆横跳,他突然觉得很头痛。


于是这些年来,亨利一直宠信查理斯(索福公爵,查理斯布兰登,亨利的妹婿)和其他新贵,就是为了打压诺福的势力,而对方也不遗余力的针对亨利的弱点攻击,包括献出自己的外甥女们(葆林家的女儿们)当亨利的情人,用生儿子的承诺来迫使亨利换后和说谗言攻击当时还在世的汤玛斯沃尔西枢机(当时的大法官)……


重来一回,如果不是亨利釜底抽薪让沃里克大人(汤玛斯摩雅爵士,大法官)透过葡萄牙商人搜寻懂得瓷器国医术的医生来治理自己和嘉芬的身体的话,估计还得来一回和罗马的法律大战,只是这一次亨利会直接和查理那些混蛋(神圣罗马皇帝兼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谈判,以新妻人选将从查理的亲属内挑选为诱,逼迫查理自己劝退嘉芬,虽然这样对她很残忍,但是亨利自己是都铎家族唯一的男嗣,即使臣民愿承认小玛丽(当时亨利和嘉芬的独女,现法兰西太子妃)为亨利的继承人,他也需要一个备胎,因为小玛丽当时身体不好,谁也不能保证她活得长,万一她逝在亨利前面……


亨利轻微摇头,这种情况想想都觉得可怕!


现在英格兰的情况看似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其实国内外包藏祸心的人不知凡几,只不过都是隐而未发罢了;想当初亨利二世、爱德华三世和亨利四世等英王都以嫡子众多而闻名,英格兰的国势在他们生前仿佛坚如磐石,可是只等到他们身后,整个国家若不是大厦将倾,便是墙倒众人推,遗孤被群起而攻之……


亨利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想念自己的父母(英格兰的亨利七世和约克的依丽莎白),甚至那个企图拆散他和嘉芬的祖母(玛嘉丽博福夫人),怨恨自己年少时没有多听听他们的教诲……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1525年5月23日,西敏宫,国王的办公厅,午后


在主持了一场喜气洋洋的王室洗礼仪式,再跟随国王巡游了伦敦一遍后,除必要护卫人员外,众人都被放了半天假,晚上不用值班,大法官汤玛斯沃尔西枢机正打算向国王身边告退;国王突然叫住枢机:「汤玛斯,记得我让你写下的那份声明吗?」


枢机小心答:「陛下,我记得。」


国王慢悠悠说:「叫德比来吧,有些事情还是做了才安心。」


枢机不敢怠慢,说:「是,陛下。」他朝国王一弯腰才转身去寻人。


国王看着窗外自己的妹妹和女儿靠在一起说话。


过了一会儿,侍从通报:「沃尔西枢机和德比大人。」


枢机和德比伯爵一先一后进来,同时朝国王一弯腰,说:「陛下。」


国王朝侍从们说:「离开我们。」侍从们弯腰告退并关上厅门。


待到侍从们的脚步走远后,国王才说:「枢机台下,把它给德比大人。」


枢机说:「是,陛下。」他从身上取出一份文书,再转交给德比大人,德比大人双手接过,再看向国王。


国王只说:「看吧。」


德比大人打开一看,是一份声明文书,上面写着:要是德比伯爵爱德华斯坦利在二十二岁前与任何一位贵族的女儿成婚,那么这个婚姻就是被逼迫下的不合法婚姻!


德比大人不解,问:「陛下,这是?」


国王答:「德比大人,曾经你的曾祖父,第一代的德比大人迎娶了我的祖母夫人,令你的祖父史正治大人(史正治男爵)成为了我的王父的继兄弟,我们也成为堂亲,为着这份情谊,我决定给你一个选择、一个机会,你可以签了这份声明,也可以不签,但不论你的决定为何,你必须保守秘密,不能对我和枢机台下以外的任何一人说起这件事,否则你将不再在我的保护之下!」


年轻的德比大人拧起眉头,试探问:「陛下,敢问签署的限期是?」


国王只答:「当你觉得需要这份声明的时候。」


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的德比大人双眼瞪着手中的声明文书,仿佛它是烫手山芋一般。




1529年12月前,西敏宫,傍晚


爱德华急匆匆赶往大法官的办公处。


沃尔西枢机看到刚满二十岁的爱德华出现后,仿佛吃下定心丸一般,镇静下来,问:「德比大人,有要事?」


爱德华虽然已经心急如焚了,但在其他人的面前仍然耐住性子说:「枢机台下,请问我能觐见国王陛下吗?」


沃尔西枢机总算松了一口气,说:「跟我来。」他带爱德华到旁边的会议室。


当关上门后,沃尔西低声说:「陛下传命,现在还不是你觐见的时候,你现在只需要决定签署或不签署文书即可。」


爱德华焦急说:「台下,我正是为此事请求觐见陛下的。」


沃尔西摇头说:「德比大人,你知道陛下为何命你保密吗?现在大张旗鼓的觐见,岂不是令人有所怀疑?」


当爱德华想通沃尔西的话后,冷静下来,低声问:「台下,那我该怎么办?」


沃尔西只是低声再问:「德比大人,你签署吗?」


爱德华判断签署声明文书比不签署有利,只是想不通国王为什么要特别帮助自己?他唯有答:「我相信陛下,我签吧。」


沃尔西马上从身上取出一份文书,再交给爱德华,爱德华打开一看,确定是和之前所见的声明文书一模一样后,就取笔签署了。


沃尔西收好签署后的文书,又从身上取出一封火漆封印的书信交给爱德华。


爱德华仔细一看,是国王的印鉴,再拆开一看,信上只有两句话:「阅后即焚。暗探诺福举动。」他看向沃尔西,对方说:「不要告诉我,这是陛下和你之间的秘密,我只是信使。」


爱德华呼出一口气,原来陛下在放长线钓大鱼呢!




12月9日,某教堂


诺福公爵托马斯侯活购买了爱德华斯坦利剩余一年的监护权,并未经国王许可要他与他的女儿嘉芙莲侯活夫人结婚。


之后


国王斥责了诺福,但没有提出异议。




1530年3月


嘉芙莲夫人身中瘟疫,被勉强救回性命,但身体变得非常虚弱,诺福的医生判定她若怀孕,就活不下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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