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了还有形体课!!!是什么鬼畜的操作啊!!!”拿到大三新课表的吴三石扑到枕头里发出惨绝人寰的嚎叫……
作为童星出身,并且是同一辈童星里为数不多没有长残并且星途还算是坦荡的吴三石同学来说,人生恍恍惚惚过了二十载,基本算的上是顺风顺水,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生活的磨砺,硬要说受罪的话,也就只是在拍戏的时候日晒雨淋,喂蚊子喂苍蝇喂了几个月,不过作为演员这些都是该受着的,在吴三石看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有这个形体课,吴三石是真的受不住。
别看吴三石小时候一副软软糯糯乖乖巧巧的样儿,演小哪吒,上蹿下跳,那叫一个灵活那叫一个柔软。男大十八变,有句话叫盛极而衰,进入青春期后的吴三石,那就是一个“硬”字,不只是周身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用现在娱乐圈的话说就是妥妥的年下小狼狗,连身体里那几根筋都硬的很,压腿连腿都翘不到那单杠上,一压腿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痛的他嗷嗷的叫,韧带僵硬是病——没得治。
周一,“什么鬼的形体课,还一周两节,有这闲工夫不如多来几局LOL。”吴三石嘟嘟囔囔,埋着头站在舞蹈教室的最后一排。即使吴三石再怎么不乐意上形体课,那也是要来混个学分的,“但愿这新来的形体老师和刘姐一样好糊弄。”他在心里暗暗祈祷,之前带了吴三石他们这届两年的形体老师是个德高望重的舞蹈老师,姓刘,四十出头,看着这些二十不到的小朋友们就跟看自己儿子似的,透着浓浓的慈爱,小朋友们撒个娇讨个赖,她就忍不住放水,舍不得看他们压腿压到嗷嗷叫,尤其是吴三石,她平日里格外喜欢吴三石,觉得他又灵气又绅士,平时一口一个姐的特别讨喜,也知道他四肢僵硬,平时上课看他划水就由着他去了,期末考试给他个不高不低的分数也混过去了。可谁知道,这学期刘老师公派出国进修了,别的形体老师手头上班级太多,忙不过来,在刘老师的介绍下从外面聘了个形体老师,让人家帮忙着带一个学期。据说这新来的形体老师姓罗,是早年间刘老师在舞蹈学院的直系学生,据说二十八九三十出头的样子,在外面是个芭蕾舞老师。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吴三石头都要炸了。他揉了揉头,抬起眼,门口走进来一个清清瘦瘦的人,纯白的T恤扎进黑色的休闲西裤里,显出纤细的腰身,刘海恰恰好没遮住眼睛,显出那双又大又亮还水灵灵的丹凤眼,吴三石的视线在半空中和他交汇,“嗞拉——”一声又不自在的错开了,“嚯,面生得很,这小学弟长得还真好看,别是新来的走错教室了吧。”他战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鼻骨,冲着那小学弟喊道:“学弟,开学第一天别走错教室了,小心迟到了,这是大三形体教室,。”罗云闻言,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叮咚……”铃声好巧不巧地响了,他就静静地立在教室门口,等着这阵铃声过去。吴三石看着小学弟不走,还纳闷着:“这小学弟怎么还不走呀,待会那姓罗的形体老师来了就尴尬了……话说,这老师还不来?不来也好,能少上几分钟就少上几分钟,最好是不上了。”
小二十几秒的铃声过去了,吴三石盯着那小学弟,人家噌噌地从门口走进来站在大家面前,挥了挥手中地名单册,鞠了个躬,道:“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形体老师,我叫罗云。”
哈?一时间几万只草泥马从吴三石心头呼啸而过……“老师?他是老师???不是说三十好几吗???这长相三十好几呢???骗鬼呢???我没睡醒吗???”吴三石同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榔头锤懵了,在全班同学大声的嘲笑中才晃过神来,扑腾地闹了个大红脸,正对上人群之外罗云带着点戏谑和无奈的目光。这下可好,吴三石的脸热的可以烫鸡蛋了,恨不能找个地缝就把自己埋了,在心里咆哮道:“老天爷是看不惯我这些年来太顺利了吗?妖兽了!本想在新来的老师面前卖个萌装个乖巧做个透明人给糊弄过去的!这下可好,完蛋了完蛋了全完蛋了!!!”
其实这事儿真不怪吴三石,他们这的形体教室四通八达弯弯绕绕巨多,经常有走错班的情况,吴三石自觉作为一个有风度的小绅士,秉持着助人为乐的原则出言提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能想到这新来的形体老师,长得这么嫩,还穿的这么年轻,乍一眼看上真的是比吴三石还小上一点,再加上他站在最后一排,视线受阻,根本瞧不见罗云手上拿的点名册……顺风顺水的吴三石同学,这回是翻了车,作了孽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