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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 【洋灵】
现实向。好几个月之前的一个想法，填了好几个月……
封面cr旌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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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超感觉自己正在陷入危险。他对李振洋的关注实在有些太多了。
那天在台湾的签售会，他李振洋儿又瞧见了个小女孩就亲亲抱抱。李英超在旁边别过眼去，故意忽略他哥那一脸被可爱到了的表情。不就是个5岁小朋友吗，本天使100天的时候可就超绝可爱到没边儿了好不好。
李英超听见台下的女粉丝在撕心裂肺喊李振洋的名字。自己第一次叫他名字是什么情形来着？他有点走神了。直到下一个粉丝的礼物递到眼前了，李英超才抬起头来，把飘远的神思扯回来。
“多吃饭，别挑食，照顾好自己好吗宝宝？妈妈爱你！”
“谢谢姐姐我会的。”李英超亮出他的营业专用笑脸，目送走这位粉丝之后又回归放空。
上一场签售的时候，他知道有cp粉舞到卜凡那儿去了：姑娘对卜凡说照顾好洋哥。这是李英超后来在微博里看来的事情，也自然没去问过卜凡。其实李英超不太明白cp粉和唯粉之间轰轰烈烈的战争。李英超想，如果有个人走到他面前对他说“照顾好洋哥”。他会不开心吗？不，不会的。这粉丝有眼光，李振洋那爱哭又事儿的，除了我，谁还乐意和他挨一起还给他递纸巾的。
来台湾的这几天，他们去了一趟学校做节目，操场、教学楼和校园广播让李英超频繁地想起以前和李振洋的事情来。在他还是15岁的时候，李振洋还是个成天吊儿郎当要定10个闹钟早起去赶秀的服表专业学生，他带着他去宿舍楼下食堂吃卖相很惨的西红柿炒鸡蛋。李英超记得自己那时候心里不乏鄙夷：这么高个儿瞧着这么范儿一人，就带新来的小弟吃这个？不过那时候只顾着迷茫和想家，没那么多心思关心别的了。于是也是后来才知道，西红柿炒鸡蛋原来是李振洋爱吃的菜。
照着他那个高情商会照顾人的人设模板，第一次吃饭问也不问就带我吃他自己爱吃的东西？李英超的心思转了又转，看来他是一开始就没拿我当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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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已经快过去了，李振洋的日子过得和往常差不多。官宣出道之后通告多了，休息少了，他的觉越发不够睡。但坤音娱乐还是那个坤音娱乐，公司上上下下每天围着他们四个和新的练习生忙，倒也是派欣欣向荣的样子。
除了他小弟最近有点反常。
以前，李英超没事儿老爱得得嗖嗖来“找温暖”，这两天在公司却好像有点躲着他似的，扣舞、唱歌的时候一丝不苟，下了课就一个人找地方去看手机，要么就是大呼小叫和凡子老岳开黑，却单单对他不冷不热的。昨天吃完晚饭，他故意揪了把小弟的卫衣帽子，这孩子竟然也没反击，只甩了个像是不耐烦的眼神，倒叫他怔了一怔，松了手看他上楼去了。
这真是奇了怪了。李振洋拨弄着自己一头新染的金发，目光还停在李英超已经走没影了的那截楼梯上。我这两天是招他还是惹他了？李振洋皱眉，用询问的眼神回头看了眼沙发上瘫着目睹了一切的老岳，对方歪头摊摊手，回了他一个无奈的表情。
李振洋看着万事不挂心，实际上最最不好哄，这点老岳知道得清楚。四个人生活工作在一起小三年了，以往也不是没吵过架有过分歧。不过小弟基本都是站在李振洋这一边的那个。小虎崽子眨巴着大眼睛跟凡子理论、向着他洋哥说话的时候，李振洋会觉得这几年还是没白疼。但反过来想想，那好像也都是小事，李振洋心里没过去的那些坎儿，他不知道李英超明白多少。
现在却换李振洋不明白这个弟弟了。
他只道小崽子人小鬼大，乍一看虎了吧唧，全是因为有队里三个哥哥的衬托。他的同龄人们还在学校里烦恼着月考和校服太肥太丑的时候，李英超已经离家两年多未归，要学着接受来自无数陌生人的汹涌爱意了。况且，也不只是爱意。
李振洋脑海里浮现起之前那趟去台湾的校园活动。李英超后来对着摄像机说想起了在学校的很多事。看来除了想家，他那阵子或许也很想念高中生生活吧。
台湾！李振洋想到这儿，一下子坐直了。应该就是从台湾回来之后，小弟开始不理人了。在台湾怎么了？李振洋揉着眉心回忆，赶通告、去夜市、签售会，和往常的工作一样，好像没什么不正常的？
不对，他们一起去了庙里许愿来着。
像在欢乐谷那次一样，他们依然许了祝组合越来越好的愿望。不过，在凡子老岳小弟仨人理论挂在哪儿更受好运庇佑的时候，李振洋鬼使神差又写了块牌子。
放下笔看着红牌牌上那几个字母，李振洋莫名心虚了一下。他为这下心虚感到很懊恼，于是迅速地把牌子揣进裤兜带回了酒店。现在，它应该正安安静静躺在李振洋的枕头套里呢。
难道是小弟发现那牌子了？李振洋有点怀疑，他不敢肯定李英超这两天有没有去过他房间睡他的床，之前看鬼片怕得要命的小崽子还真说不准跑来借他的桃木剑辟邪。李振洋越想越心焦，可眼下又回不去家里确认，一边的助理已经把机场look的服装准备好了。
又要去一个李英超没去过的城市了。李振洋很想像往常那样，“不经意”抖落出点过去的旅行回忆来，顺带嘲笑一下小弟见识短，然后两个人在座位上笑闹在一起。可这回好像不太行了。直到坐上去机场的车，李英超都没主动来找他搭话。
在车里依旧是一路无话。凡子在后排补觉，老岳和小弟在开黑，李振洋迷迷糊糊地也睡着了。他做了个很短的梦，梦里李英超穿着从他衣柜里拿的t恤，那件衣服领子很大，露出来李英超凸出来的两根锁骨。他刚要握住那副小肩膀质问他怎么又瘦了，就被对方用得得嗖嗖的样子抢了话。
他说：“亏我还拿你当大哥呢李振洋儿。”
我当然是你大哥了。李振洋心里有点泛酸。可我不想只当大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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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的是顶好看顶好看。李英超到现在仍然保持着这种认知上的“自觉”。这是他小小年纪就敢离家出走来当偶像的一大部分外在原因。
爸爸妈妈给的一副好皮囊，让他十几岁在校园里多了不少倾慕者。一开始女孩子们的心意让他受用，可后来这方面的事情来的多了，也略略觉得困扰。他没对谁产生过类似喜欢的感情，恋爱关系太“唾手可得”，反而让李英超对于女孩儿们短暂的热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信任感。
他不敢肯定抛开外貌后那个内在的自己会不让她们失望。爸爸告诉他不要做个花瓶，这话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心里堵的慌，有种憋着一股劲似的难受。
不过李英超自己还无法评价这幅越长越开的漂亮模样到底是好是坏。只一点毋庸置疑，是它和小孩身上那股子倔劲儿一块，带着十五岁的李英超来到了新世界。
可在新世界里，李英超的初始身份依然是“漂亮小孩”，顶多前边再多加个“高个子的”。李英超想，那时候李振洋是第一个看他时把“漂亮小孩”里“漂亮”的成分削减到最少的人。
他也只是把我当个小崽子吧。李英超靠着车窗偷偷翻看以前的小视频，屏幕里去年冬天的李振洋还顶着粉毛，领着扎了个朝天揪儿的自己说那一套暴雨狂澜的情话。而此时此刻，车厢那头的他洋哥毫无例外戴着耳机睡着了。这两天他刻意没搭理李振洋，他想理清楚自己越来越失控的情感，一团乱麻里面那根解开一切的线头究竟是哪一根？李英超脑子里隐约有个答案，一个他有些不原意直面的答案，心里的那个声音叫李英超再不敢放任自己和李振洋嘻嘻哈哈，至少是在他做好决定之前。
他得离那双细长眼睛远一点。他要冷静一下，再冷静一下。
让李振洋知道，他李英超不只是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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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行程是另外一场签售会。下了飞机，李振洋拉起口罩，顺手又压了压原本不太低的帽檐。他有点困，但还是有意控制着步子，让自己的身形落在李英超三步之外。有了帽檐的遮挡，他能肆无忌惮地把目光放在前面那个小窄肩身上。
走在前边的这个男孩，正被安保大哥揽过小臂上挂着的那个大双肩包。李振洋依稀记得里边好像都是些五三密卷之类。平常老岳偶尔辅导小弟英语的时候，小孩看他岳叔的眼神很有几分敬重。每到这时候李振洋会产生些类似羡慕嫉妒的心理，给老岳找找trouble就变得顺理成章。
日历一页一页翻，2019年的高考越来越近了。随着小弟的学业被公司提上日程，李振洋也慢慢发现，没有什么比这些厚厚的练习册更能让李振洋感觉到他和李英超之间那道无形的沟渠了。
他终究还是比他大了7岁呢。
李振洋已经完成了的大学生活，李英超还需要在百忙之中准备考试来拼那一张入场券。李振洋走过的那些异国他乡，还留待小孩去跋涉、欣赏。更不用说，比他长的那七年时间里李振洋见识过的青春面孔，那些他人曾给予的纯粹感情，在李英超的生命进度表里都还是数目繁多的未解锁地图。
所以李振洋想自己为什么要偷偷摸摸藏起那块许愿牌子的时候，思考的结果是这样的：他不愿意让自己抛给对方的、想要得到回应的心意，变成束缚李英超去解锁那些地图的阻碍。
小弟就该好好做小弟。不远的未来，没有被自己心意所困扰的未来，还有那么那么多新鲜事儿等着他。那个双肩包里现在装着习题册，以后还会塞满很多别的，比如说他心仪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去所有他感兴趣地方的飞机票，和女孩儿一起去看过的电影票根，或者组合四个人的充满社会主义兄弟情的合影杂志。有很多很多。
只要没有那一份出格的爱。
李振洋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旋即大步流星往前走，终于还是撵上了他小弟。粉丝们依旧像平常那样在通道里前呼后拥着，他看见小弟手朝肩膀后面伸，好像是要扣上卫衣的帽子。
李振洋正在李英超身后，抢先了一步把帽子给他戴上了，然后极其自然地把自己的手覆上那双停在空中的，骨节有些过分分明的大手，把它们按回了男孩的身侧。
“行啦李英超儿，不管你想什么呢我都原谅你了听着没。”李振洋的声音很小，但他确定李英超听见了，余光里他看见小孩在往他这边偏头看他。
李振洋也懒得去分辨那目光里的什么东西了。那块许愿牌子，他想清楚了，管它有没有被李英超看见，他就打算装作不知道了。
李振洋对自己信心十足。不就是个17岁小屁孩吗，他想。他不可能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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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超此刻万分懊恼自己的身高。为什么就比李振洋矮了那么些呢。还有肩膀也有点窄了，好像那人轻轻把手一伸过来，自己就被揽了去。
这很不行。这太不行了。
刚刚在机场的时候，本来走在后边的李振洋不知什么时候窜到前面了。他刚想戴上卫衣的帽子，就被背后的男人捉住了手，亲亲昵昵扣上了帽兜。
更可气的是，李英超还“被原谅”了。李振洋拿似有若无的气声和他说话，语气里是一贯的漫不经心，眼睛好像也没看着他。
但话里却信息量惊人。
“我原谅你。”“不管你脑袋里想什么。”
他李振洋凭什么就擅自原谅我了？他怎么知道我想什么了？难道他知道了？李振洋话音还没落，李英超的脑子里已经闪现出一大堆疑问了。他忍不住扭头看身侧的金发男人，那人的棒球帽帽檐压得低低的，叫人看不见他的眼睛。鼻梁、嘴唇，还有泛青的下巴，也全都隐在虚虚投下来的暗影里。
李英超盯着那张熟悉面孔，任由李振洋搂了他肩膀旋即又松手，一瞬间倒是想明白了。
他要么是虚张声势，要么就是没话找话。我可不是你随便一糊弄就能蒙过去的小孩了，李振洋！
不过此刻的笃定，下午就被李英超自己打脸了。他简直太容易被李振洋带的不知身处何处。录广告小视频的时候，李振洋又拿出天天看某音小视频的沙雕劲儿了，他在旁边憋笑憋到辛苦，又被旁边老岳冷不嗖嗖戳了下肋骨，就干脆也笑开了。
然后呢，腿不知道什么时候架到了人家腿上了，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人家肩膀上了，甚至又“挨了揍”。拍摄结束才反应过来的时候，李英超瞧见他岳叔嘴角噙着笑，正往他俩这瞟过来一眼。就连他端坐一旁的凡哥也正似笑非笑，嘴角挂着可疑的弧度。
这个岳老牛，简直没安好心！李英超很有种上了当的感觉。
不过上当就上当吧。午休吃饭的时候他一边和李振洋拿着筷子抢菜，一边心不在焉地想开了。和洋哥在一块真好，好得让他决定放掉那根另一个自己抛下来的救命稻草了。最坏不过分道扬镳，何况万一万一，那人和我是同样心情呢。一想到这李英超的心情有点控制不住地澎湃起来，他强按下那些浮想联翩，打开手机备忘，郑重其事地输入了一行字。
“冬天来之前，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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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不理人风波算是过去了。这次公司放了个挺长的假期，李英超有点学业上的事情回河北处理去了，已经走了几天。而今天岳岳回家凡子网吧，只剩下李振洋一个人在宿舍窝着。正是深秋时候，他舒舒服服待在按摩椅上，脖子上挂着看手机的支架，歪着脑袋像只软趴趴的大猫。沙雕小视频带给他没营养但是很真实的快乐。网友们从不让他失望，他们永远有让他叹为观止的奇思妙想。不像那个采访时没词儿总把“奇妙”挂在嘴边的人。
日子好像回到以前了，但李振洋觉得他和李英超之间已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在还没有结识李英超的从前，在表明心意这种事情上李振洋从没畏缩怯懦过，但是小孩前些天的反应让李洋不得不重新思考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们亲密无间，他们久处仍欢，可是对方好像并不能欣然接受除了兄弟之外的感情。
李振洋决定拖着。
他实在难以想象被李英超拒绝时候他该如何作态，更害怕小孩向他展露出他真正聪明通透的那面来。比如说，脸上不再挂着笑，眼睛盯着你亮得吓人，嘴里吐露出已经被克制了的不理解、生分，或许还有遗憾。但他若是打着哈哈过去呢，李振洋想自己可能会更难过。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不说吧。李振洋摘了脖子上的支架，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
直到小可爱的微信“叮咚”一声弹出来。第一条是“洋哥”，一秒之后第二条覆盖上来，写的是“我喜欢你”。
“这是想让我从按摩椅上摔下去变成残废吗李英超？”李振洋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开始疯狂腹诽。他抓耳挠腮想：李英超这是和谁玩大冒险呢吗，还是真表白发错了人了？不对，发错人前边怎么会跟着“洋哥”呢。
这小崽子到底搞什么飞机呢！李振洋已经离开按摩椅了，他脑袋里一百个问号和叹号旋转着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也可能不是我想的那种意思呢，小弟只是几天离开洋哥照顾突然意识到我的可贵了？又或者太无聊了他逗我玩呢？好小子，李振洋咬牙切齿地绕着客厅踱步，要是敢这么逗我玩你看你回来我怎么收拾你。
不过现在要怎么回复他啊！李振洋对这个下一秒就要陷入狂暴模式的自己感到陌生。真行啊，还真能被个小孩摆弄得团团转。他停下“团团转”，立在窗前运指如飞：“有什么事儿回来说。”
小可爱的回复下一秒就来了：“行，那你等我回来。”
不是，小弟这是要来真的？李振洋紧紧盯着聊天界面，直看到字都快不认识了，他才稍微反应过来。
于是一个巨大的气泡在脑袋里爆炸了。李英超可能真对他也有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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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超靠着车窗，目光投向外面飞速倒退的景物。这是他洋哥最爱的秋天，李英超却觉得多少有些萧索。树马上就要变得光秃秃，街道的落叶凌乱着任人踩踏。再过些天，就得安排上羽绒服了，想象里寒冷的空气把李英超的记忆拉回到去年的冬天。
那个改变了一切，却也一切都没改变的冬天。
微信界面躺着刚发出去的那句了不得的话，李英超任屏幕熄灭了，没去管。他现在只盼着车子快点把他送回北京，去见眼下在网线另一边的那个人。
离京的这几天，李英超总是感觉不太好。分开四天真算是从去年冬天之后最长的分别了。而这四天里李振洋竟然从没有主动联系他。不论电话还是微信，一次都没有。组合四个人并没有微信群，他们每天形影不离地训练、跑通告、回宿舍，好像也没有拉群的必要。只有公司的大群里偶尔蹦出一两个工作上的消息来，也没见李振洋有动静。
可李英超总觉得他洋哥有在想他。他这几天里反复琢磨上回机场的那次“破冰对白”，努力回想试着捕捉当时被他忽略的，金发男人埋在帽檐下的情绪。
李振洋疼他。而李英超的直觉告诉他应该放手一搏。这条消息如此自然地就发出去了，就好像一棵小草感觉到破土而出的时机。他想让他的心意，见光。
“让他知道吧。”李英超觉得自己心里的小人儿叫嚣地真的挺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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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振洋躺回到按摩椅去了，手里捧着夏天时候没吃完的香草味八喜。他吃得很慢，一勺一勺放进嘴巴里，脸蛋儿被冒着白气的冰激凌盒子衬得泛红。他刚才是真的急得跳脚。甚至于想到要吃点冷的东西来让自己calm down。
不过李英超扭动门把手的时候，李振洋放松的身体还是紧绷了。
“回来啦小弟。”李振洋没有坐起来，歪着头看着小孩走过来。李英超穿了一件他没见过的印花卫衣，头发也蓬着。他往茶几上放了一包什么东西，转头就对上李振洋盯着他的视线。
一瞬间，两个人倒是谁都没有躲开对方的目光。只是先移开视线的是李英超。他指了指桌上的纸袋子：“我妈给买的薄皮核桃，吃不？”
“吃呀，”李振洋这时候放开眼神转头去看桌上的核桃，嘴里却说：“阿姨又给买新衣服啦。”
“嗯，这回买的居然有点好看。”李英超低头扯了扯衣服下摆，然后坐进了沙发里。
“阿姨给你买了你还敢嫌弃，真是啧啧啧啧。”李振洋从按摩椅上下来了，放好冰激凌之后从抽屉里翻出了核桃夹子。他挑了一个沙发的另一个角坐下了，一手攥着夹子，一手伸进袋子里去拿核桃。
“我们咋还有这玩意儿呢？”李英超指着夹子脑袋脑袋歪了歪。
“嗯呢，背着你偷摸买的趁你们不在我自己搞坚果吃。”李振洋睁眼编瞎话。
“还背着我干别的了吗？”
一时间小弟的话音和李振洋手里夹子咔哒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了。这时候李英超一下子窜过来，李振洋没有防备地被抢了核桃。
“你先回答我的话，再吃。”李英超忽闪着大眼睛。
“当然有了，我背着你们在顺义买了一套大别墅，然后过两天我打算弄一对博美。名儿我都起好了就叫——”李振洋说着说着话就感觉脖子被扼住了，他看见紧紧贴过来的小孩的眼睛里满是愤怒，那对英气的眉毛也要皱起来了。
好了，不能再逗了。
李振洋扔了核桃夹子拿手捧住了小孩的脸。天色这时候已经有点暗下来了，李振洋没戴眼镜，不能再凭借日光捕捉到对面男孩脸庞的每一处细节，所以他把自己凑的很近，再近，直到甚至看得清对方眼珠里面的自己的镜像。
“我也喜欢你，李英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