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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札记
壹桁清泪 2024-07-29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写过东西了。其实也没有特别忙,只是当自己的主要精力被围困在现实诸事的包围中时,就总有一份惰性阻止着一些思想和情感落地发芽。现在盛大暂告一段落,终于有一份心境来收拾收拾这一年多京城时光的点滴。

之前的我很少写一些扎根于个人生活的东西。可能因为我是一个很急躁的人,一旦下笔就很想把最想喷薄和汹涌的情感宣泄而出。最后回头一看,没头没尾的,任何抽身于我人生之外的人大多都只能从中看到矫情,甚至几年后的自己一瞥也大约如是。

但想了好一会,最后还是觉得在北京的这段时光值得一些记录,还是决定写点什么。希望借此,个中体悟能够留存万一,已属万幸。

在北京这段时间,学术进展乏乏,观光游玩泛泛,倒是酒喝了不少。就聊一聊京城这些贵贵的酒,和酒里的故事吧。


"京A" 

我是在华熙五棵松live和京A相逢的,它是一家精酿餐吧。大抵是抵京后的第一个周末,出来体验大好京城时发现了它。大抵任何一个刚到北京的乡下小子都无法拒绝顶着"京A"名字的餐吧吧,一如无法抵挡初见的繁华峥嵘的北京城。

后来的我才发现,北京城又空又大,从胡同到现代的建筑混杂排列在望不到头的城市布局中,论城市的美感确实乏善可陈。但初见京城的人总只在繁华之处逡巡,放眼望去无一不是古韵厚重的历史风貌与精致峥嵘的现代风貌。故宫、什刹海、清华园、五棵松、东西单、三里屯......这些地方就像京ABCD中的京A,它以代表的身份屹立于此,代表着北京的风貌与气质,让每个初入之人为其着迷。

刚到北京的我就是这样的,我在华熙听街头表演,在京A里喝着主打"下班一杯酒"的京城青年风范的精酿。它主打的IPA和艾尔酒都是泛苦的风味,用这种感觉去精准地为每一个年轻人调制一幅这样京城生活画面——精致、格调,再带一些上班与生活的苦涩。

这种情调的贩子大抵总会成功的。人的记忆总会更愿意过滤掉庸常的生活,留下一些更加不凡的生活痕迹发酵。回味北京生活,故宫、天安门等地的仰望与五棵松、三里屯等地“京A”式的生活体验总是会最先映上心头。

离京前的这几天,我又去了一趟五棵松,又喝了泛苦的IPA和淡色艾尔,熙熙攘攘的华熙夜生活不再给我强烈新奇和惊艳。返程时,独自坐在出租后坐发呆、回到不足15平米的合租小窝中时,只觉得城市偌大,我如蜉蝣。


“跳海” 劳动者与耶梦加得

和跳海的相遇是在什刹海的夜晚——“有人相遇,有人夜里跳海”。网上不乏有人盛评这家小酒馆为大厂打工人、金融从业者、编剧等各行各业的避难所。

这是我在京月余后第一次对日渐繁重对的学术生活的反叛。彼时的我刚结束手头反复review的一篇工作,还在张罗着新idea和新项目的企划与报告。在京的时光与生活初次露出了不同于往的獠牙,开始诘问一些关乎劳动、努力、未来的话语。

在清华园的这段时间,比起用“上学”称呼它,我更觉得它像是一种“上班”或者“实习”。独自一人蜷缩的北漂标配蜗居,往返长达一小时的通勤,具体明确的项目与任务,聊以温存的工资… …生活点滴细节赋予了这段时光种种超脱于“学习”和“研究”之外的要素,使其不再仅有天上明月般的高远,而参杂着更多脚边的六便士的困顿与思量。

一同来到跳海的友人是一位更标准的劳动者,她和我在同一年迈出校园的光环,一同作为南方崽子来到北方这座雄伟的城市生活、发展,思考未来。我们在跳海静坐,闲聊往事,倾诉现恼,迷茫未来。

我在跳海点了两杯酒,一杯叫“劳动者”,一杯叫“耶梦加得”。我已经不太记得这两款精酿的风味了,只记得“劳动者”是苦的,就着坐在身旁一边喝酒一边敲着代码的陌生小哥显得更苦;而“耶梦加得”是血的味道,辛辣的风味和魔幻的名字是一种超脱,就着店里一整晚的宇多田光BGM,年少时的中二、想象力、热血涌上心头。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劳动者和耶梦加得构成了一种张力,作为天平的两极维持着我在研究生涯的前进和个人思绪与心潮的挣扎与放纵。在京生涯大部分时间的底色一是如此。


“Imagine” 少年游、白月光与再叙

Imagine 这家清吧构成了我在京生涯极重的一部分,离家近这一优点让我常常于此驻足。这家的烈酒我遍尝大半,以慰偶尔有之的精神自耗;这家的绿意特调闻名遐迩,森林与草味独具风格。但每次想起Imagine,在心头萦散不开的这三杯酒总是这三杯既不烈也不绿的特调酒,“少年游”、“白月光”与“再叙”。

在大学生涯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不善于把控人际交往。在计算机系这种相对简单和直率的环境下,矫作的我总有太多的思量和情感暗流汹涌,导向了错误的事和人,造就了万千乱麻的荒唐进展,也与一些人渐行渐远渐无书。个中不乏许多我非常珍视的人,一些曾在我大学的不同阶段帮我挨过了繁复的精神内耗与低迷的人,即使他们或许并不自知。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不自知,与我泛起的更强依赖感的错位,最终导致一段关系的不堪重负。

扯远了,说回北京。北京的魅力在于,它给了我机会,去重新见到一些人,去向这些“一直躲避的借口,非什么大仇”的最佳挚友、以及过去的自己寻求和解。感谢北京和imagine bar,我和好些昔日旧友们能够以他乡故知的名义重新坐在一起,一起品尝“少年游”、“白月光”与“再叙”,慢慢说起彼此物理上错过的这段时光,和心灵相错的那段时光。

和解是很难的,时间的流逝,人与人间不再是无话不谈的伙伴,终不似,少年游。更多的总是万般心绪,相顾无言。但有此再叙,心中悔恨与遗憾已释万千。难称无悔,但已然足够。


"桃醺"  尼格罗尼与僵尸

我只去过桃醺一次,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夜晚的望京SOHO。夜晚的望京总是灯火通明,八点后许多公司发亮的落地窗后总还有人影逡巡。桃醺只是一种代表,代表着我在北京窥见的关于未来与职业的一隅与彷徨。

三年前选择读研的我和选择工作的同伴们走上迥然的生命线,生活的步调和节奏日趋不同,一如五道口与望京的相隔。工作作为读研结束后最终的归宿,我对此保有恐惧和期待,在象牙塔待久的我也因这份恐惧和期待,总和许多工作后的同伴们聊起此间种种。

个中细节不足道矣,屹立的高校们和庞大的互联网巨头们也不是我们这些浅涉其中的小人三言两语所能说透。但我感觉感受种种,就如我在桃醺喝的“尼格罗尼”和“僵尸”这两杯酒一般,一者苦烈简单,细品又有一丝橘子风味的清甜。一者甜美复杂,却杂有刺激的辛辣。单喝其中一杯时,总会感觉滋味复杂,宛如围城。


“36号” 铁观音、椰林飘香与音乐

在36号酒馆的相遇总离不开那个南方小岛,“铁观音”和“椰林飘香”并不是我在36号最常喝的酒,但我想它最能代表我在36号, 是属于我与厦门4年时光的异地重逢的回忆。

36号是埋藏在纷纷闹闹的什刹海边上的一家音乐酒吧,我和许多前往北京朝圣这个无数民谣传唱之地的友人相聚时总选择于此。它平价、没有各种坑人的规矩,数次造访迥然不同的驻唱风格更是让我深迷其中。

但36号给我的更多是一种错位感,我与太多自厦门相识的朋友在此碰头、相聚,举杯。在酒精的朦胧感下,我总感觉它理应坐落于那个有茶叶,有椰子汁的南方小城,没过多久我就将打上一辆的士,的士会路过在夜空闪亮的双子塔,划过亮着零星小灯的白城沙滩和环岛夜路,回到曾经驻足四年之久的小窝。

36号里也有一个我所爱的驻唱歌手,他有着和我大学时期深爱的某个歌手如出一辙的甜美的少年音。当我浸着各种青涩的回忆在36号渡过点滴时光时,我总感受到时光的伟力。时间总会造就无数的美好,又制造各式的别离,而时光几经流转,更多的成长、与重逢总在路上。


“么哈”

最后的收尾留给么哈。

么哈作为我人生中去过的第一个类似酒吧的地方,厦门双子塔店凝结了太多美好,高中同学叙旧、大学同学聚会等等个中种种美好回忆,我曾经以为会随着它的倒闭烟消云散。

很高兴能够在北京五道口再看见它,至今还是记得很清楚在美团上见到它的惊喜。虽然它少了很多的特调,有些墨西哥餐食也做的一言难尽。但这平价普通的么哈,还是用一种奇妙的缘分继续蝉联着我的白月光头衔。

因为离家近且便宜吧(x 么哈是说了这么多地方里,唯一一家我敢放开地喝,让酒精充满大脑的放纵与沉溺。带有醉感的大脑总是会感性更多,不受控制的言语虽更显轻狂,也更加真挚感动。我在这里谈过学术、聊过理想、畅销过未来、回忆过过去、有伤痛不堪也有欢乐惊喜。我也在这里留下了最多的泪水,为科研课题的困苦、为第一次中稿、为他乡的生日夜、还有为各种你我他的重要的人和事。


生活的种种远不止以上,取巧选择酒作为主题,在行文过程中确实不得不抛弃了一些同样触目动情的片段。我确实是一个爱喝酒的人,大多额外的生活花销都被扔进其中。酒精带来的朦胧感能够抚慰我诸多精神上的困顿、带给我更多的无谓和飘然。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会耐心看到这里,非常感谢你愿意在我的故事中浪费时间,每个愿意了解我的人都是我人生中最棒的财富。如果你会来到京城,有时候也想小酌几杯,以上种种也可以看作是我最真诚的安利。愿每一个在人生海海中悲欢离合的人,都收获自己的人生感动,我想这或许是对自身最重要的事了罢。

最后再画个饼,算是鞭策自己的目标吧。除了北京的札记,过去一年的搁置欠下了很多值得记录的思考,再不把它们捡起来,思想就真的要钝化了。先抽时间聊聊是枝裕和的电影吧,真的特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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