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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整理】玉泽 光阴难解
返魂香 2022-11-25

我:唔——好香!

我:真不愧是可称天府的蜀中,太会吃了……

我拿着一只寸余宽的竹筒,里头灌着热辣汤汁,装了七八根竹签,串着刚烫熟的郡肝、毛肚、蘑菇、莴笋、豆腐之类。

我:唔,哈,哈……这和古董锅也没差了。想不到竟能吃到走着吃的古董锅,蜀中人真是太聪明了!

玉泽:可不是,还有狼牙似的土豆条,还有不腻不粘的糯米团子,还有……

玉泽故意学着我的腔调,把我见到竹筒串串就跑过去、还没来得及吃完的另一个纸包举起来。

玉泽:前一刻指责蜀中人居然会吃那么可爱的兔子,后一刻自己先啃了半个兔头。

我:……兔子这么可爱,做成麻辣的也不错啊。

我这才发现自己为了拿竹筒串串,居然让自家先生替我拿吃了一半的东西,脸上顿时有点发烫,赶紧接了回来。

玉泽:从前倒没发现你这般贪嘴。

我:都说蜀中府美食最多,谁来了都要折服,果然不虚,所以学生也只是未能免俗罢了!

玉泽失笑,指间夹了张薄纸在我眼前晃晃。

我这才想起正事,差点被一大块兔肉噎住。

我:……是学生的错,我这就去查。

我迅速把剩下的小吃吃光,抹了嘴擦了手,正正衣襟裙摆,去打听正事了。


(回忆)

白蕊儿:蜀南王,惠宗时的蜀中异姓王……惠宗时,那距今有两百年了啊?

我:是啊,这位蜀南王可谓居功至伟,平定内乱,外御强敌,辅佐惠宗击退叛乱王军,才成为开国后难得的异姓王。

白蕊儿:这样出色的将领史书上不算少,声儿,你为什么要选他呀?

我:这蜀南王奇便奇在除了功绩,别的几乎是一字未提,家世生平、妻儿后人这些事,我翻遍列传也找不见。

我:所谓史传,要在一个“传”字上,这样的大功臣却不记生平,感觉不简单。这一次的史学课题目,我就研究他了!

白蕊儿:你不会想自己去蜀中吧?太远了,又地近边睡,我看先生们未必让呢。

我:我去找玉泽先生试试,我这可是为了研究史学,他跟司业不一样,想来会理解的!


结局比我想得还好些,玉泽不但答应了,他本身也要来实地勘察一些史况,便与我同行,说是顺便保护我。

只是没想到他还真就完全不插手我的课业,只在旁边看着我跑前跑后……

玉泽:如何?乖徒可查到蜀南王的消息了?

我:这府中百姓几乎无人听过“蜀南王”之名……。

我:但城外有座无名祠,似乎多年前曾受过供奉,不知跟蜀南王有没有关系,我打算去那里看看。

玉泽:不错,也算是收获,那就走吧。

只能算是啊……


所谓曲径通幽也不过如是了,都说蜀中多竹,但我竟不知这里的竹会长得比树还高。

玉泽:蜀中常年湿热,冬日也不会太冷,最适合竹子生长。不光竹子长得好,笋也不错。你方才就没少吃。

我:是真的好吃,先生您居然一口都不尝,亏大了。

玉泽只笑不语,指向竹林深处若隐若现的小屋。

玉泽:那边是不是那无名祠?

我:这破庙不小呢,从前一定很气派。不过灰积了这么厚,看来是荒废许久了…….

我:先生!这边居然有个神龛!我看看,供奉的是……

我:唉,不行,名字已经花了,看不清。

我在屋子里面找到一座神龛,底座刻了名字,但实在太古旧,什么也看不清了。

玉泽:这神像着武服,配长兵,确实是武将形象。

我:嗯……等等,好像不是磨损,是积了太多灰尘……我看看。


我拿出帕子,小心去擦铭刻上的积灰。

然而才刚刚触到,那尺余高的神像背后有东西一闪,我还没反应过来,那物便直向我脸前刺来!

玉泽:小心!

我腰上一紧,已经被玉泽扯开,那东西险险从我指尖前不到半寸的地方擦了过去,然而——

却扑到了玉泽手上!

我:玉先生!!

玉泽:啧……

我终于看清,那不过弹丸大的东西似乎有薄翼,像是只虫子-

而玉泽的左手,已经渗出一缕鲜红。

玉泽咬咬牙,一直拉着我退出破庙,才抬手捂住伤口。

我:玉先生,您怎么样!?那是什么虫子,伤口怎么会这么严重……

我焦急不已,立刻取出随身带的伤药给他包扎。伤口不小,倒像被短小锋刃划过一般,根本看不出是被虫子咬伤的……

我:不行,我也只能简单止住……玉先生,我们得回城里,您还撑得住吗?

玉泽:呵呵,明明在书院里总是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现在怎么慌了神了?看来……是太在意为师了啊……

我:这种时候您就别说笑了……

我看玉泽脸上都没了血色,也不知那虫有没有毒,想到之前闹蛊的传闻,更加慌乱。

玉泽:别怕,这点小伤还奈何不了我……

玉泽:唔……

我:先生……先生!玉先生!!


我:您说什么!?

大夫:这几日我看过好几桩了,不会错,这是着了“光阴蛊”了。

我:蛊!?

我:这世上……当真有蛊?

大夫眼睛顿时瞪了起来,气得连蜀中话都出来了。

大夫:你勒个女娃娃看到起礼貌,说话没得个哈数!

大夫:咳咳!老夫行医多年,救人无数,从不妄言!

我:对不起大夫,是我失言了,只是我从未听闻过蛊术,一时有些……

我:请问这蛊对人体有何危害?这“光阴蛊”又是何意?

大夫:哼,若不是你乱打岔,老夫正要同你说。这光阴蛊其实于人体无损,只会令中蛊者短时间内形貌生变。

大夫:因中蛊者会变成十年后的样子,无论怎样年纪,生生少去十年光阴,所以名之“光阴蛊”。

大夫:但后来发现,其实少则三日,多则一月,中蛊者便会恢复如常,于身体也是无损。

大夫:中蛊者都会先起高烧,形貌慢慢生变,退烧后便好了。尊师亦是如此,没有大碍,倒不必过忧。

我听糊涂了,蛊这个字,总让人感觉阴狠可怖……可这蛊听起来怎么如此鸡肋,究竟何用?

大夫:这服药是补气血的,我给你开两服,将养几日也就是了。

我:多谢大夫!


送走大夫,我托小二把药煎上,回来照顾玉泽。

大夫说的不假,不多时烧便开始退,等药送过来,玉泽刚好醒了。

我:玉先生?感觉怎么样?

玉泽:唔……我方才昏过去了?

玉泽:呵呵,倒是给你添麻烦了,为师忽然倒下,乖徒吓到了?

我:这种时候您就少说笑两句吧……把药喝了,补气血的,那蛊看着不大,伤人倒狠。

玉泽:蛊?

我把大夫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玉泽倒是一点不见着急,带着浅笑喝了药,看得我直上火。

我:先生,你怎么不知道着急啊?大夫虽然这么说,可万一呢?谁能保证这蛊没有危险……

玉泽: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听起来烧退后形貌就有变化,你看看我,变老了吗?

玉泽:说不准眼角都有细纹了……唉,镜子拿来我瞧瞧。

我:……没有,您跟一个时辰前一样,风华绝代、艳压群芳。

我木着脸把铜镜递给他。

不过……确实不见什么变化,那大夫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玉泽:别说气话,乖徒走近点帮为师细看看,可有什么变化?

我:您这么说的话……

我细细打量起来,被这么一问,就感觉好像有不少变化了。

我:嗯……感觉您发色似乎深了两分,眼角上挑高了半分,身量似乎也结实了?

玉泽放下铜镜,看着我叹了口气。

玉泽:乖徒,你这信口胡说的本事倒是见长。哪有什么变化?听那庸医胡谄。

我:我——!

本就看不出什么变化,只能说是心中所想不自觉化为眼前所见了,被点破后我脸上有点挂不住,玉泽却只是笑。

玉泽:再说,若是真能老去十岁……倒也不错。

玉泽轻笑着,他最后这一句声音很轻,我听得微征。


玉泽:好了,少想些有的没的,既然变成了十年后的模样,乖徒就来陪我做些十年后该做的事,也不算白走这十年光阴?

我: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开玩笑!

玉泽:不全是玩笑,你看,这蛊从何来、下蛊何人,我们都是毫无头绪。’

玉泽:与其没头苍蝇似的乱找,倒不如体察一番蜀中民情,指不定能得到些眉目呢?

我:说的也是……

玉泽:走吧,十年后要去的地方,可比前几日走的要成熟多了。

我:您,您不会是想……


玉泽:不错,就是这个,也来一份——多加些黄豆粉。

我:……

玉泽:乖徒看,还有能边走边吃的面,你这么爱吃,也来一份。

我:……

玉泽:钵钵鸡是什么?听名字就有趣,我们去看看。

我:……

我:……玉先生!!

玉泽惊讶地看向我,好像真的完全不知道我为什么愤怒。

玉泽:怎么了?这红糖糍粑可是要趁热吃的,不快些尝尝,时间长了就变硬了,我听卖糍粑的大娘说的。

我:不是……先生您说的成熟就是这个吗!

就是从我刚刚开心买小吃的街——换成了更大的一条小吃街而已!

玉泽:不然还能是什么?乖徒儿,你别是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吧?

我:当然没有!不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您现在中了——

我说到一半意识到什么,连忙压低声音。

我:您中了蛊!不好好找解蛊法子,还满城乱跑消耗体力,真要出事怎么办……

玉泽:看来乖徒还是很关心为师的嘛,不过,我可不会因为这个算你不交课业也合格哦。

我:您要是真能没事,我的课业合不合格倒是小事了!

玉泽有些惊讶地挑起眉,轻轻笑了,眉眼温柔,看得我心中微微一跳。


蔬果摊大爷:芸姑,今天我要早点撤了啊,我看你的糍粑也卖差不多了,也早些回吧!

糍粑摊大娘:又来?哎呀,这可不得了……那我也一起回吧!

我看看日头尚早,离日落少说一个时辰,二人的摊位都没全空,这个“又来”是什么可怕的事吗?

我:大娘,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街坊们好像都有些害怕?

糍粑摊大娘:唉哟,小妹仔,你们也莫在外头乱晃,这几天不太平得很,勒个蜀中府里头……闹蛊了!

我:蛊!?

糍粑摊大娘:可不是嘞!我这要收摊了,剩这两块糍粑也送你吧!

糍粑摊大娘:你们早些回去歇着吧,可别也招惹上那东西!

我:多谢大娘。

……已经招惹上了!


我:这倒奇了,说是钵钵鸡,鸡呢?

我惊奇地看着面前满满一瓦罐各色串物,泡在红油汤里,看着十分诱人。

玉泽:这些肉应当就是去了骨的鸡肉片,看来这名为钵钵鸡,却不是只有鸡而已。

玉泽:听说这“钵钵”是瓦罐的意思,倒是有趣。

我:名字听着倒很可爱……唔!冷,冷的?哈、哈……

玉泽也露出有些惊讶的神情。

玉泽:想不到蜀中这边很多辣味小吃都是冷的,倒是有趣。

我:是啊唔,算了,好吃就行……哈,但真的很辣!

玉泽托腮看着我吃东西,面上带着轻笑。


一串不多,我连着吃了十几串都感觉不过瘾,抬头才发现玉泽面前空空如也。

我:我都吃了一路了,您怎么什么都一口不吃啊?

玉泽:算是我的小习惯吧,喜欢自己动手做吃食,不大愿意在外头吃东西。

玉泽:你吃你的就是,不用在意我。

我:只自己动手……倒是经济省钱,可一直如此也太累了。

我:先生为什么有这个习惯——总不会是怕人下毒吧!

玉泽但笑不语,看得我心里咯噔一声。

……难不成让我猜对了?

玉泽:快吃你的吧。不过早上已经吃了那么多,方才一碗面、一沓糍粑,现在又一罐钵钵鸡,你胃口倒不错。

我:因为确实好吃,这辣味十分开胃——只可惜我家饮食习惯清淡,吃不了太辣的。

我:先生好不容易来一次蜀中,却什么都不吃,也太可惜了……

我:有了!不如这样,我给先生做一些,怎么样?我做的不算外食了吧?

玉泽:……

玉泽:好啊。


我:面好了——先生看,怎么样!

我有些期待、又不禁有些忐忑地看着玉泽。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别的,这边的菜色都太有特点,我只勉强学着做了一碗蜀中面,尝了后自觉多少有四五分味道……

我:跟蜀中的肯定没法比,您就将就着尝尝吧!

玉泽:嗯——这鲜辣香气闻着就不错,面条也够细薄,看来我的徒儿为了先生没少下心思呢。

玉泽笑着接过筷子,将碗拖到面前,毫不顾忌地挑起一筷就吃了下去,一点不像介意外食的样子。

或者是因为……在他心里,我确实不算外人?

这想法未免太自以为是……但我还是不禁感到高兴。

玉泽:嗯,不错。

玉泽:这一碗吃了,为师也算没白来一次蜀中。

我忍不住也露出微笑。

难怪不管怎样……玉泽总是在红榜上居高不下。

他的笑容何时何地,都很能让人安心。


来蜀中的第一日,几乎全都在吃了。

次日一早,我还没大清醒,就被玉泽敲着房门叫醒。

玉泽:君子一诺,驷马难追,花学子,昨日答应为师什么了?

玉泽:只可怜我教徒不妥,身中奇蛊,我的弟子却连同游都不肯陪……

我:……我起了!这就起了!

我一边匆匆梳洗一边心中埋怨,看来玉泽之前说得不假,他真的没什么事,不然怎么这么有折腾人的精神头……

我:玉先生、玉大人,敢问今日您老人家要去何处体味您三十二岁的人生啊?

玉泽:嗯——时不我待啊,既然已过而立之年,就要成熟起来。走,为师带你去看猫熊。

我:成熟之人会去看猫熊!?这就是而立之年吗,先生我悟了。

但猫熊……听闻猫熊毛色奇特,狸态可掬,形容极为柔软可爱,据说没有少年人能抵挡猫熊的诱惑……我还真挺想看的……

玉泽:难道我家徒儿不喜欢?唉,罢了,我们换个别的,我想想……

我:不、不用,毕竟我要陪玉先生,当然听您的。我勉为其难,也没什么不可以。

玉泽终于轻笑出声,但没有点破我。

玉泽:好吧,那就多谢徒儿了。


我:等等先生,那边有卖竹具的!

不光竹具,还有竹编的各种小玩意儿,我看着新鲜有趣,忍不住想多买几个回去分给蕊儿和小月她们。

玉泽:你喜欢这个?

我:唔,听说猫熊都喜欢竹子,给它买点?

玉泽:.……猫熊喜欢竹子,是要拿来吃的呢。

卖竹人:小妹仔多看看,这样式多着呢!这个是蝴蝶,这是炸锰,这里还有猫儿和狗儿……

我:做得也太好了,好生可爱……老板,您手可真巧!

卖竹人:嗨,我这手艺也就寻常,木匠李才是东街第一巧手,可惜哟……

我:怎么了?

卖竹人:不知道是得罪谁了哟,遭了光阴蛊了!造孽造孽,原本那么精壮一个汉子,一夜之间老得不得了。

卖竹人:妹仔,你看这硬木桌,五十多斤重,上个月木匠李帮我扛过来的,扛着走一条街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卖竹人:可如今……唉!

我:您说……光阴蛊!?


忽然有了光阴蛊的消息,我和玉泽都是始料未及。

但不管玉泽再怎么说,我也必须要来见一见这位木匠李,说不定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只是见到人之后,这景象让我大为震撼。

我:这……

李嫂:唉,拙夫起不了身,恕我们失礼了。

我:大嫂,尊夫中蛊……多久了?

我看着床上那模样苍老、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很难相信他本该是个身形健硕、一头黑发的年轻人。

李嫂:如今已有十天了,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也只能庆幸大夫说至多一月便能恢复,不然……我……

.我:大嫂,尊夫是怎样着了蛊的?

我一边问一边担心地看了玉泽一眼。

玉泽专注看着榻上的男人,面上难得带了些肃然。

李嫂:十日前,拙夫接了一单做竹椅的活儿,东家要的那种竹不好买,拙夫便去城外找竹子……

李嫂: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可回来之后就不行了,烧得厉害,请了好些大夫来看,后来烧退了,就,就……

妇人哭起来,眼看是说不下去了。


我:不行,我们没时间再玩乐了,这蛊远比我们以为的要凶险……

玉泽:不是说至多一月便会复原?放着不管也不会怎样的。

我:可先生您也看到了,那位李木匠的老态实在吓人,甚至起身都做不到了!

我:虽然您现在还没事,但我们得尽快找到解药,以免后患!

我:不止给您……那位大夫说他已经见过三例中蛊病患,找到解药之后,也得给大家都送去才行。

玉泽扬了扬眉,探究似的看了我几眼。看得我有些不自在。

我:怎么了?

玉泽:没什么,你果真……心善得很。

玉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向前走去,他的话却让我心里不太舒服。

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如果是玉先生自己,就………

不会去救那些无辜路人似的……

玉泽:看来不陪你找到下蛊人,你是没心思陪为师游蜀中了。

还可以这么不讲理的吗?我是为了谁在查下蛊人啊!


玉泽:方才那位李嫂的话,你可听出端倪?

我正在心里怼他,闻言一怔,立刻回神去细想。

我:学生以为有两条要紧线索——竹林和发病之状。

玉泽:不错,说说看。

我:我们在竹林破庙中中招,不知李木匠遇蛊的具体地点,但他是去竹林中伐竹,那至少就都与竹林有关。

我:第二桩便是病症,您几乎是被咬后立刻昏迷高烧,但醒得也快。

我:可李木匠孤身往竹林去,却撑到归家后才发病,与您不同。

玉泽:不错。

我:先假定你们都是被同一种蛊袭击,先生您状似无事,李木匠却衰老异常,那是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同呢……

玉泽对我微笑,我险些以为自己仍在课堂之上,方才答对了问题,在被先生夸奖。

我:李木匠中蛊是十日前,您是昨日,倒像是症状越来越轻、但发作越来越快。

玉泽:不错。还有一点,你可注意到了?

玉泽扬起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是……伤口!血也越来越难止住了!

我:变化陆续可见,如果说是有人在着意炼蛊……便说得通了!

玉泽:这会儿你又信蛊了?

我:本也不能说不信……不是您教的吗,话不能说死。

我:现在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姑且先称之为蛊吧。

我:如果只是一种少见毒虫,不可能每个人之间产生这么大且有规律的差别,毒也好,蛊也罢,至少能肯定……是人为的。可我却找不到最关键的这个“人”……


我自认分析得不错,但还差了最紧要的一环……

我能感觉到我离它已经很近了,偏偏抓不住,不由有些焦虑。

毕竟此事或关系到玉泽性命……我实在难以冷静。

玉泽见我焦躁,却轻笑起来。

玉泽:这可不像你,若平日你早就发现这其中的异样了。

玉泽:难不成……因为中蛊的人是我,扰了你心绪?

我:自然是,虽然我想救所有人,可若真无能为力,我也只能遗憾——可你不一样,我一定、必须要救你!

玉泽怔住了,脸上的笑都忘了维持,一时间看着我的眼神甚至有点……呆。

这种关键时候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埋头继续苦思被我落下的那环。

玉泽:真是不禁逗,算了,你继续说吧,做出这些事的、最关键的那个人呢?

我:我就是还想不到这个人才……

玉泽像是没听见我的话,笑着说了下去。

玉泽:毕竟我们仅有的两桩中蛊案中,只有一个人是都出现过的。

我:什么!?


玉泽:若有人昏迷不醒,都会需要一种人,对不对?

我:您是说……

(回忆)

大夫:这几日我看过好几桩了,不会错,这是着了“光阴蛊”了。

李嫂:如今已有十天了,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也只能庆幸大夫说至多一月便能恢复,不然……我……

我:——是那位医师!?

玉泽:若有人在以人试蛊,在没有将试蛊者们圈禁起来的情况下,要如何随时查看这些“药人”的细况呢?

玉泽:还有比作为一名医师去看诊,更便利的法子吗?

我:竟是如此……身为医者却无仁心,实在可恶!

玉泽:看来我们正义的小郡主是准备出手,为民除害了?

我:当然!我现在就去抓他,把你的蛊解开!

玉泽眉眼微弯,看上去心情异常好,脚步轻快地跟上了我。


之前玉泽昏迷的时候我去请了这条街上名声最大的医师,自然还记得他的医馆所在。

我拉着玉泽埋伏在医馆外,等不多时,远远就见这人背着药箱走了过来。

我:大夫,别来无恙?

大夫:哦?是你啊小妹仔,你家先生还好吧?

我有点来火,正要说话,玉泽忽然在后面轻轻捏了捏我的手腕,先我一步开口了。

玉泽:原本感觉好多了,可方才突然开始不舒服,又有些咯血,我这小学子担心得不行,非要拉我来找您看看。

大夫:哦?快快,里面请,让老夫好好给您诊诊脉。

这医师听说患者有咯血之症,眼睛都亮了,看得我更怒。

先前怎么没看出是这样的黑心医师!

不过我倒是明白了玉泽的意思,我们对他完全不了解,不好硬碰硬,得用他感兴趣的东西做饵。


大夫:何时开始?哦哦……原来如此……居然是这种症候!我明白了……

玉泽信口胡谄自己的“病症”,那人听得十分兴奋,几乎没心思再去装出那个医者仁心的模样。

我却发现玉泽一边乱说,一边将手背在身后,对我做了个远离的手势,我会意,步子慢下来,和他们渐渐拉开距离。

我落下后,玉泽突然出手——青影一闪,我甚至没看清,那假医师已经倒下,玉泽甩出一段细丝,将人牢牢缚住。

大夫:什——

方才闲谈之时,玉泽就已经看准了时机,出手便一击即中,这人甚至没有一丝施蛊的机会,就被缚住了。

大夫:怎么、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是谁!?

我:这是我们想问的!但更要紧的……快把解药交出来!

那医师冷笑一声,不再挣扎。

大夫:能看出蛊是我下的,你们倒不简单……可惜我的光阴蛊是无敌无解的,哈哈,我成功了!

我:不可理喻……!

大夫:神方将成,我可不能被你们抓住!

明明已经被绑住,他却忽然抬头,从口中射出一枚银针,直刺向玉泽——

我:玉先生!!


我紧张得几乎忘记呼吸,眼睛紧盯着那枚针尖,距我眉心不足半寸。

方才我想也不想地挡在了玉泽身前,却来不及出手挡住。

然而在我以为将要被射中时,玉泽抬手如电,捏住了针尾。

玉泽:你……

玉泽一脚将那假郎中端远,眼中是一种震惊和焦虑混杂的复杂神色。

我却庆幸不已。

我:原来您避开,幸好幸好……等等,针上有没有毒啊,您快扔了!

玉泽:到现在,你关心的就只有这个?

我:不然?这人突然出手,我都没反应过来,要是您真的……呃……?

我收了声,突然意识到玉泽像是有点……生气?

玉泽:无论你知不知道我能避开,那种情况你都不该冲过来!

玉泽:你方才根本就没有应对之法,只是用自己的身体来挡……这算什么,一命换一命?

我:你要这么,听起来好像是有些蠢。

我:可那种时候情势危急,哪有时间想这么多?

我:我只知道他要伤你,而我就在旁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玉泽:……

玉泽:怎么会有你这样傻的人……

玉泽轻叹,声音很低,我几乎听不清。


官兵:围住!

官兵:请问阁下便是玉先生吗?

玉泽:是我,这就是行蛊伤人的郎中。

官兵:多谢先生协助。来人,绑走!

那日众官兵来去匆匆,抓人下狱,不多时便问出了解药。玉泽服下后再无异状,那位李木匠和其他中蛊之人也都陆续恢复。

这期间我一直挂心玉泽身体,直到蜀中府尹派了可靠的医师来看过,确信无碍才算安下心来。

也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完全被玉泽耍了。


我:喝药!

玉泽:唉,徒儿这两日对为师是越来越差了,为师现在可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拿,柔弱得很。

我:您对解蛊之事早就有眉目了?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我可是真的以为您可能会,会……

玉泽:会死?

我:不要随便说这种话!

虽然我也不信这些邪,但我见过父亲离世,母亲离世,仅剩的哥哥又常年在外……

我:您或许感觉可笑,但我实在……

我:不想看到我在意的人离开。

玉泽沉默下来,认真看着我,也不再调笑。

玉泽:原来,我在你心中还能算得上“在意的人”。

我:当然会在意!您怎么总是跟正常人心思不一样——

玉泽:呵呵,还真是,看来我果然不正常。

玉泽:好了,别气了。无论如何我没事不就行了?

玉泽:走吧,去街上逛逛,为师请你吃花糕,当作瞒你的补偿,可好?


玉泽:味道如何?

我:感觉和在书院常吃的花糕还挺像的……如今大景商路广布,蜀中吃到宣京味道都不难了呢。

玉泽:你喜欢就好。

玉泽笑着看我一眼,手里托着剩下的四块花糕,等我吃完再拿,还真就成了个任劳任怨的陪侍。

看着他的笑,我忽然感觉花糕的味道更熟悉了起来,不是到明雍之后吃的,而是更加久远……

玉泽:说起来,那日蜀中府尹差人来说过,案子已经结了。

我:哦?那蛊究竟是什么?虽然现在先生和那些受害百姓都无事了,可我还是好奇世上如何有“蛊”这样存在……

玉泽:世上是否真有蛊不得而知,至少,他手里的不是真正的蛊。

我:那是什么!虽然您看着没什么大碍,那位李木匠却……

玉泽:那所谓的蛊是一种毒,携于虫身,能令人短时间内体内全然紊乱,所以那些中蛊者会呈现出白发、苍老等症候。

玉泽:不过你先生我——天赋异禀,身体强壮,所以药效在我身上几乎不得见。

……又来了,都不知道该信玉先生的哪句话。

玉泽:反正,不管为师如何说、如何做,乖徒总是会信的。

玉泽:是不是?

玉泽附身,对我露出一个微笑,我又好气却也又有些好笑,这一句话好像真的无法否定。

或许是因为我真的相信,无论再怎么玩笑逗弄我,他永远不会当真害我。

我:就算是吧!真是的……不说这个了,他那日还说了句“神方”什么的,是背后还有什么阴谋吗?

玉泽:算是,也不算是。这阴谋并无其他帮手,不过是一个不肯承认清现实的愚蠢之人的无用挣扎罢了。

玉泽:此人出身平庸,却妄念颇深,自认是前朝大将之后,研究此类影响人形貌的药物,想要“复活”古人……

我:这可真是妄念,再说,他做的东西也不过是让人短时间内看起来像是年岁有变而已……

我:等等……先生,您说他自认是前朝大将之后……

我:能不能问一下,哪位?

玉泽再次露出那种他最常有的狐狸似的微笑。

玉泽:你并不陌生哦,就是那位蜀南王。

我:我的课业——!!让我忘了!

我:日子都不剩几天了,我赶紧回无名祠再细查一遍!玉先生,您可得 陪我一起!

玉泽:呵呵,好。

我:都怪这个鬼蛊,害你出事不说,还害我课业要写不完了……

玉泽:不过,这蛊倒也算做了件好事吧。

玉泽:毕竟十年之后,世上是否仍有我存在,也难说……

玉泽后面似乎还说了一句话,但声音太低,我没听清。

我:先生您说什么?好事?这哪有好事啊。

玉泽:呵呵,没什么,快走吧。

我急着去查蜀南王的事,就先跑过去了,也就没听到落在后的玉泽又说了什么。

玉泽:若能让人提前让人看到数年后的模样,于我这般没有未来可期的人来说,或许倒算是助力了。

玉泽:呵呵……

轻渺的话语消散在风中,无形无迹。



2022.11.19 周六

①整理剧情文案内容全是因为自己的喜好,发出来很大一个原因是为了记录。所有内容全部是自己手打的,希望没有错字。有错字或格式错误等请提醒我。。

②发之前不会去特地检查是否有人在包括lof在内的任何平台发过,所以不用提醒我已经有人整理过了。

③lof多用于丢我的东西,基本不去看tag。如果有tag打错了麻烦指出,感谢您的理解。

④加粗内容只是自己个人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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