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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星制造者
第九章
海浪，海浪。冲刷，冲刷。楼学友坐在一块巨大的坑坑窝窝的灰白色石头上，在他的身边坐着一个质朴的女孩。女孩的皮肤是那种渔民家女儿应有的颜色。女孩名叫万芳。她的眼睛不含有任何杂质，如同婴儿的双眼一般。她的头发乌黑有光泽。如果，她将那密集的短发留长，肯定就是个温柔的女人了。不过，她不喜欢长发。楼学友眼中闪着的亮光，说明他很喜欢这个海的女儿。海给人勇气，给人力量，让人领略大自然的独特魅力。海是个充满秘密的地方。那些关于海的神话传说，说上三天三夜也不能休止。
楼学友和万芳的相识是在一个清晨的早市上。天还蒙蒙亮，楼学友将新鲜的海鱼运到了海货市场。收购的商贩老远便看到楼学友高大的身影。那是一个矮胖的男人。他乌黑的头发在交易市场顶棚的白灯的打照下显得有些稀疏。他脚上穿着一双短皮靴，一只裤腿高高挽起，另一只裤腿则堆积在靴口的地方。
“学友。来，先给你称重。芳儿，来帮个忙。”
“谢谢，万师傅。”
一个女孩跑过来，吃力地将沉甸甸的鱼桶提起来，晃荡着向秤台的方向走去。楼学友看到那女孩脑袋后面晃动的短发和匀称的背影，不觉走了神。等到女孩半途停下来歇息的时候，装鱼的桶在地面上发出的轻微的撞击声让他清醒了过来。楼学友连忙向前去，从她手里接过大桶，将鱼倒在了称鱼的竹编的筐里。透过筐子四周一个个整齐排列的方形空隙，海水像瀑布一般，冲向了溜黑的水泥地面。离开水的鱼像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它们拼命地挣扎，海水四溅。鱼儿身上的鳞片在灯光下闪来闪去。楼学友回头去，寻找女孩的身影。女孩已经跑到了自己前面，和称重的师傅说起什么来。称重的师傅点了点头。女孩子却已经重新被万老板使唤走了。
“怎么。学友。中不中意这姑娘。”
楼学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就是怕人家看不上我。”
“你有那个意思的话。改天带上礼物，和叔一起去她家？”
“好是好。就是还不知道那姑娘叫啥？”
“哦。这个呀！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她是万老板的侄女，叫万芳。其他的，你就和那女孩去聊吧。”
“那好，叔。事成后一定好好犒劳犒劳你。”
一个午后，楼学友和万芳走在明媚的阳光下。他看到了女孩那微微发红发黑的皮肤，看到了女孩明亮的眼眸。万芳对那男人炽热的眼神不好意思地侧了侧身子。但随后她又将身子摆回原位。他带着女孩去了城里，为女孩买了几套新衣服。他们两个人第一次在城里的咖啡馆里喝了杯苦的要命的黑咖啡。到最后，他们两人都对城里人的这种消费咂舌，原因是：这么难喝的东西，还这么贵。他们两个又去了游乐园。那是万芳要求的。她说，当自己还小的时候，她从一张捡来的油彩纸上看到了这种地方。那纸上印着的游乐设施和孩子们开心的表情很让她羡慕和嫉妒。她那时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去一回。那天晚上，他们两人没有回家，而是在旅社里住了一晚。万芳睡靠窗的一张床上，楼学友则睡在靠着房门的一张床上。这晚，万芳终于和楼学友谈起了她的身世。她说，她的父母死在了一次海祸中。那时候，她正在读高一。听到这个消息，她扔下了一切，奋不顾身地跑到了海港上。最后，搜救队告诉她：除了那艘铁船，她父母的影子也没找到。这之后，她便和奶奶住在一起。直到最近，奶奶过世了。她便被这个伯伯接到了他家来住。......
那些隐藏在心底的话，会对自己爱的人说吧！楼学友听着这个刚刚成年的女孩悲苦的遭遇。他的心里有种难以言表的情感，仿佛是悲伤但却夹杂着一种难掩的激动。那是种舒服而又痛苦的感觉。除非深有体会，否则你永远也无法得知这种情愫的深沉之处。
谎言就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越是掩盖越是深邃，越是掩饰越是漏洞百出。为什么你要撒谎？因了无尽的无尽。我知道你不想终止某样东西。但这就如同毒瘾，让你沉迷，无法自拔，心力交瘁。
楼南被那个贵公子请到一个岛屿上去游玩。楼南将男儿托给了保姆照看，自己穿着时尚新潮的衣服坐上了飞机。白色的游轮和和煦的海风将楼南送达了目的地。她已经将男儿抛之脑后。楼南看到董杰穿着橘色图案的宽松短袖衬衫，下身是和海水一样颜色的短裤。她向他招了招手。董杰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向掩映在丛林里的高档酒店走去。
楼南经过上一次舞会的尴尬之后，便好好研习了一下和上层人士交往的学问。这一次她倒是认识了一位知名的导演。这算得上成果显著了。导演穿着一件花格子短袖，短袖的左下角印着一只黄色的小鸭子，头发向后梳起，油光发亮。他的穿着带着几分幼稚，但他的那张脸足够让你对这些地方发不出笑意。他那倒八字的眉毛底下紧跟着他的眼睛。眼睛里有一股坚毅和轻蔑的神气。连鬓胡沿着他的脸颊得当地围成一圈。楼南得知，导演的名字叫做黑沼。他在国内的知名度相当高。黑沼的作品，里面有些奇怪又难以言表的成分，总是能引发人们的深思回味。他参与拍摄的电影在国产片中的票房总是稳居前列。但这个人的性情古怪，经常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因此，周围的人除了表示应有的敬意，对他的态度总是疏远多于亲近。
“我等会想和你聊聊。这是我的房间号码。”黑沼塞给她一张纸条。随即他举着酒杯将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眼神从楼南袒露的胸脯上扫过。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楼南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黑沼已经转身从聚会的大厅离开了。
楼南走到房间的门口，还没有敲门。黑沼的那张脸就出现在打开的房门后头。楼南被请进了黑沼的房间。
“我有预感。不管你信不信。那是种神秘的感觉。”
“什么？”
“我知道你不懂。但这就是我的感知。我总是在想一些奇怪的东西。”
“那里简直让人窒息，不是吗？”
“哪里？”
“酒会呀！你不觉得如此吗？拜托。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女人。”
“是，有一点。”楼南在谈话中渐渐放松了下来。
“好了。我请你来是想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需要完成一个简单的试验。这里的那些漂亮女人就像贵妇一样难伺候。所以我选择了你。我相信你会愿意的。”黑沼停顿了一下。
“好。等会你就按动这个按钮。那把电椅就会释放电流。然后，我会在痛苦的驱赶下试着摆脱。你尽力用那把刀捅向我身上标记出来的这个地方。如果你完成了，我会满足你的一个愿望。你犹豫不决，那么我摆脱电椅的束缚后，你便要和我一起在这度过三天。当然我不是要拘禁你，而是要你献出身体供我享用。之后，你将不会得到任何值钱的东西。”
“你这个变态。有病吧！”楼南带着惊讶和愤怒的表情喊道，说着便要夺身而出。
“你先好好考虑一下。我在今晚八点前，一直在这里。”
